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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归-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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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之前的经验,苏迈不敢再看,凝神一指,又是一支水箭射来。
何师远嘴角扬起一丝蔑笑,长剑一挥,星云盾应势而起,迅疾向苏迈击去。
苏迈不敢硬接,身形连闪,同时右手指天,做了一个奇怪的手势。
口中轻呼法诀,顿时一道火光仿佛自九天而来,悄然出现在苏迈手心,其色殷红,若隐若现,甚是诡异。
只见苏迈右手一挥,那火光见风而长,瞬间便成一火球,带着浓浓烈焰,迎向星云盾。
红白光芒一触即分,星云盾霞光疾散,白芒瞬间黯淡得近乎透明,火球亦受重创,变得如拳头般大小,穿越而过,快速向何师远飘来。
后者脸色一白,寒龙剑不由分说地迎了过去,异于水箭的是,这火球乃凭空而化,有形无实。
寒龙剑一击而中,却似打在虚空中一般,毫无着力感。
火球受此一阻,稍顿了顿又迅飞过来。
何师远心中大惊,情急之下,挥袖便挡,只见红光一闪,衣袖瞬间便燃烧了起来。
何师远只觉皮肤灼热,如针刺般疼痛,火势随袖而上。
眼看就要烧至胸前,突然其声后传来一声大喝
“胡闹!”
随后一道青光闪现,何师远只觉浑身一凉,火光顿时熄灭。
心中悲苦交加,忙转头一看,身后一人脸色铁青,白衣长剑,正是刑堂大弟子袁萧。
见其到来,何师远如遇救星,正欲冲过去,却发现自己右臂衣衬尽灰,满手通红,甚是窘迫,一时怔在原有,不知所以。
袁萧见状,轻哼了一声,喝了一声:“何师弟,发生何事?”
何师远如中当头一棒,回过神来,战战兢兢地回道:
“见过师兄,小弟与人比武切磋,本是同门较量,不料被人暗算,幸遇师兄相助,不然……”
袁萧摆摆手,道:“同门切磋,本应相互学习讨教,当点到为止,不得伤人,何故以命相搏?”
何师远正欲回话,忽见高翔急急地从人群中跑了出来,向袁萧躬身一礼,道:
“高翔见过袁师兄,此事皆系误会。”
“误会?”袁萧没有理会高翔,目视前方的苏迈,冷笑道:
“妄使神通,重伤同门,要有多大的误会,若非我及时赶到,这五行劫火就要了何师弟的性命。”
苏迈听袁萧语气,心里也是七上八下。
这离火术他以前轻不敢用,今日也是逼得无计可施,情急下才使了出来。
原想阻那光圈,谁料竟有如此威力,不但破了它还烧伤了何师远,莫非是刚才那神秘的真气?
一念及此,隐隐有些不安,自己修行五行劫,原是不得已而为之,如今竟然伤了何师远。
铁剑门规律甚严,刑堂追究起来,难保不会连累祖师堂,到时候只怕师父也难以交待。
越想越急,苏迈竟然有些身体发冷,对自己的冲动比试也是后悔不已。
袁萧见苏迈目光呆滞,愣愣地站在前方,似乎对自己不甚理会,不免有些不悦,咳了一声,冷言道:
“这位当是祖师堂枯心长老的爱徒吧?”
苏迈闻言回过神来,忙朝袁萧施礼,小声道:“小弟苏迈,见过袁师兄”。
“一别数年,苏师弟想必修为大进啊,跑到这外谷施威来了”
袁萧往前行了两步,盯着苏迈道。
“师兄误会了,小弟是奉师命到外谷寻友,经过这伙房,适逢何师兄和伙房马主事稍有芥蒂,不想同门生怨,便欲居中调停,不料出了意外。”
“既是调停,当以理相劝,如何动起手来,还出此狠招?”袁萧逼问道。
“这个……,这个我也说不清楚,真是意外,何师兄修为远胜于我,我本来……本来没打算伤到他的”。
苏迈急着解释,但却一时也说不清楚,连他自己也疑惑不已,那突如其来的神秘真气到底是何缘故。
高翔见苏迈越讲越急,忙跑了过来,拉了拉他,随后便将事情经过简要地向袁萧描述了一番。
“既然你先前已被星云盾所伤,如何后来还能使出这五行劫术破了星云盾,甚至于纵火伤了何师弟?”
对于苏迈的反常举动,袁萧有些疑惑。
苏迈自然也是一头雾水,无言以对。
袁萧见其沉默不语,续而问道:
“你身为铁剑门内门弟子,为何不习仙道,却使五行劫这种没落小术,难道枯心长老没授你玄清仙卷吗?”
苏迈一听,忙道:
“禀师兄,入谷之时,师尊曾有教授,奈何小弟仙缘浅薄,难窥大道,久习不得入门,故而师尊授此五行劫术,以为傍身之用”。
“你以傍身之技,能重伤洗心境弟子,确是奇闻,无论如何,今日你挟技逞威,伤及同门,却是犯我门中大忌,此事我自会禀报刑堂,依律论处。”
袁萧说完,随后对何师远吩咐了几句,又转身对苏迈道:
“你且先回祖师堂,该如何处置,刑堂自会知会你师尊。”
说完便转身而去,何师远手臂犹自通红一片,急急跟了上去,之后回头望了苏迈一眼,眼神甚是怨毒。
………………………………
第二十九章 祸起萧墙
见袁萧离去,一旁看热闹的外门弟子也纷纷避退。
片刻间,便只剩得高翔和马明,三人相对无言,气氛沉默得有些压抑。
半晌,高翔向马明挥了挥手,示意他离开,随后拍了拍苏迈肩膀,轻声道:
“怎么办?”
“既来之,则安之,祸是我闯的,自然由我一力承担”
苏迈坚定地道。
“按铁剑门规,同门相欺,轻则面壁,重则废其修为,逐出山门,你如何承担?”
“我本来也无甚修为,逐就逐吧,只要不连累我师尊就行”。
“今日之事,有我一份,若不是我强出头,你也不会牵涉进来,若要担责,自然我们一起,好兄弟,自当荣辱与共。”
高翔咬了咬牙,目视苏迈道。
“别傻了,此事与你无干,我体质殊异,此生怕是难入仙道,你还有大好前程,不必牵扯进来,可别忘了你爹的心愿。”
苏迈苦笑一笑,拍了拍高翔的手臂。
高翔沉默半晌,突然道:“要不,我去找宁师兄,求执事堂出面,或可有转机”。
“不必了”
苏迈一挥手,“你未来很有机会进入执事堂,眼下不宜惹事,此事皆我一人之故,我先去回禀师尊,后会恐无期,你多保重吧。”
说完转身大步而去。
高翔欲言又止,目送苏迈离去,心底五味杂陈。
有的人,相交一生也难以全信,而有的人虽相识甚短,却值得托付一生。
或许在高翔眼中,此刻的苏迈就是后者吧,只是相逢恨短,自此一别,祸福难料,还有相见之期么?
别过高翔后,苏迈自是心急如焚,一阵疾行,穿洞过湖,绕过长街小巷,终于望见了那片的熟悉的竹林。
到了此处,苏迈的心总算是平稳了下来。
穿过这片竹林,便是他和师父的天地,对他而言,那是一个可以托付身心的家。
绕过竹林,青瓦白墙赫然在望。
祖师堂平静依然,似乎外面世界的事情和这里完全没有关系。
苏迈在院墙外定了片刻,使迈过台阶,进了院门,便闻得一缕熟悉的檀香味。
枯心道人正对着祖师牌位默然而立,身前铜炉上香灰堆积,一支檀香已烧得所剩无几。
苏迈轻叫了一声师父,不待枯心道人回应,便自走了进去。
兀自在堂前蒲团下跪了下来,重重地磕了三个头,然后面向老道人,正欲说话,便听得枯心平淡的声音传来:
“惹祸了?”
苏迈闻言,心中更是愧疚难当,哽咽地道:
“对不起,师父,我……我闯大祸了”
“你且起来,身为铁剑门弟子,当遇事不惊,处变不乱,小点挫折便不知所措,如何成事?”
枯心似乎早有所料,话音未落,便转身往偏厅而去,苏迈闻言,忙爬了起来,跟了过去。
“哎,都是孽缘,为师早料到有这一日。”
枯心望着惊魂未定的苏迈,轻声叹道。
苏迈大吃一惊,心道师父早料到我会出事,随后想想,又觉得今日之事,实乃偶然为之,师父不可未卜先知啊?
见枯心一脸凝重,忙问道:“师父,难道您……早知道今日我会出事?”
“不在今日,便在明日,该来的总会来的”
枯心突然毫无头绪地说道。
“弟子不明白”
苏迈一脸茫然,总觉得今天师父有点古怪。
“你勿需明白,且把今天发生之事,从实道来。”
枯心边说话,边随手在一旁拉了个凳子坐下。
苏迈见师父未加责怪,心下稍安,便将今天所发生之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枯心听完,沉默半晌,忽而道:
“以你的修为,要战胜一个洗心境的弟子,实在勉为其难,五行劫于你而言,乃是唯一神通,但在他人眼中,却不值一晒,今天之事,侥幸大于实力。”
苏迈垂手一侧,闻言道:“弟子也觉侥幸之至,那何师兄的修为远胜于我,本没打算能伤到他。”
“那何师远小小年纪,以洗心境修为,能使出星云盾,也算难能可贵。”
枯心拈着稀疏的胡须,颇有嘉许地道。
“星云盾?”
苏迈有些好奇,莫非就是那奇怪的光圈?
“星云盾乃铁剑门秘法神通之一,素为刑堂长老亲传,以剑御气,以气化形,借诸天星象而成,可攻可守,变化万千,修为高深可幻化众生百态,虚实相交,神鬼莫测。”
“对了,那光圈里似乎星云变幻,我正是一时为其所惑,才身受重伤”,苏迈恍然道。
“那何师远境界甚低,加之修行不久,尚未掌握其神通奥妙,不然你受之一击,如何还有命在。”
枯心叹了一气道。
苏迈正欲答话,忽听枯心说道:
“你说你身受重伤后,突然体内有股奇怪的真气涌动,救了你的命,是何情况?”
“弟子亦不知何故,正欲请师父指点。”
苏迈回道,顺便将当时情况仔细地回想了一遍。
“你体质有异,丹田无法蓄气,若无人相助,断不可能有内息自行触动,此事太过蹊跷,为师也未可知。”
枯心一脸疑惑,不过无论如何,这总是好事,至少救了苏迈一命,当下也未过深究,反而对于苏迈重伤何师远一事,心下颇为担忧。
按铁剑门规,挟技自重,伤及同门乃是重罪,历来为宗门所不容。
数百年来,在刑堂铁律下,铁剑门尚未发生过同门相残之事。
苏迈今日所为虽非本意,但已成事实,何况那神秘的真气来去匆匆,亦无法解释。
枯心道人身为铁剑门长老,深知苏迈难逃一劫,却无能为力。
更重要的事,他独守祖师堂,闭门清修,不与外界往来,固守着的不光是祖师牌位,还有一份不为人知的铁剑门传统。
多年来谨小慎微,无欲无求,倒也平静无忧,不想如今苏迈技艺未精,便惹下大祸。
只怕这祖师堂,从此便无宁日了。
望着眼前一脸惶恐的苏迈,枯心有些不舍,又有无分无奈。
如果只是按门规论处,废其修为抑或逐出师门,倒也无可厚非,对苏迈而言,未尝不是好事,怕只怕不会如此简单。
三年前易见初执意邀其出席授徒仪式,其意昭昭,本无意收徒,不想还是难以免俗,为今之计,只好一走了之,日后如何,便看天意。
主要即定,枯心便吩咐苏迈收拾行装,准备即刻离开。
苏迈一头雾水,犯了门规理应受到惩罚,怎么能逃走,何况如何自己逃走了,师父怎么办?
一时犹豫不定,望着枯心道人,这个三年来沉默寡言的师父,此刻看上去突然有些陌生。
平素波澜不惊的面孔,此刻却一脸严肃,不似玩笑之言,便拉着枯心左臂空荡荡的袖子,轻言道:
“师父,弟子不明白,平日里师父常教我,身为铁剑门弟子,应顶天立地,遇事须有担当,弟子既已犯错,便应受门规处置,若贸然逃走,岂非鼠辈所为,何况……”
“休要啰嗦,为师主意已决,你速去收拾,稍后随我出门。”
枯心打断苏迈,神气甚是果决。
苏迈从未见师父如此严肃,不敢再问,便转身朝自己房间跑去。
在他身后,枯心道人也转过身,回到祖师堂前,在香案上拈起三支檀香。
径自燃起,插定,动作缓慢而熟练,苍老的脸上已回复平淡,看不出任何表情。
岁风的风霜早已将他的喜怒融入到那深壑般的皱纹中,只见他盯着那缕缕香烟兀自出神,看着他们燃起,升空,袅袅婷婷,缠绕不休,最后消失在虚空之中。
就像这漫漫人生,无论曾经多么热烈,多么激昂,都免不了归于平静,平静之后,便是消亡。
他这一生又何尝不是如此,眼前的灵位中,又多少是曾经并肩战斗的师兄弟,同甘苦,共患难,最后留下的不过是一丘黄土,还有这萧瑟清冷的祖师堂一席之位,得其所愿,虽死无憾,却留下他独自一人,在这俗世红尘中苟延残喘。
历尽劫波,活着比死更艰难。
五十年衰草成烟,繁华云散,如今空余此身,图的什么呢?
………………………………
第三十章 逃离师门
沉默半晌,枯心突然叹了一口气,对着香案中一个被已经褪色的红纸贴住的灵位道:
“师兄,五十年了,若非您当初托付,敬修也不至苟活至今,留得这残驱,只为了咱们铁剑门最后的希望啊!
这些年来,金刚盟妖人多次要挟不成,近年越发肆虐,只怕我也时日无多了,可惜我一身修为被封,形成废人,否则,又何须出此下策,无论如何,也得保住我铁剑门最后的根苗。”
说到此处,浑浊的双眼中,泪花闪现,正自伤感间,身后已传来苏迈的脚步声。
枯心道人抬起头,轻咳了一声,道:“进来吧。”
苏迈闻言而入,忽听师父道:“跪下,和诸位祖师拜别吧。”
苏迈依言,在香案前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随后站起身来,立在枯心一侧。
枯心道人点点头,对着香案,似自语道:“师兄,这孩子陪了您三年,想必您也熟悉了,本想靠他振我铁剑门风,奈何天意弄人,看来铁剑门一脉怕是要断在我施敬修之手了,无论如何,这孩子总算人不坏,日后若有机缘,或能有所转机罢,望师兄和各位祖师在天之灵,保佑他成功逃脱,我也就了无牵挂了。”
说完便伸手从怀中取出一封已密封的书信,转身对苏迈道:
“徒儿,这封信为师留给你,勿必妥善保管,日后若知为师已不在人世,便可打开查阅,在此之前,绝不可轻启。”
说完便将书信递给了苏迈,苏迈慎重接过,贴身收好,正欲寻问,枯心又道:
“为师知你有诸多疑惑,如今事态紧急,日后你自会知晓。”
说完,便转身而去,朝那院门而出。
苏迈忙跟了上来,只见枯心道人并未走向那左侧的竹林,而是朝右侧的悬崖下急速行去。
苏迈亦步亦趋地紧跟其后,绕过一片低矮的灌木丛,径直来到了崖壁下方的一颗突起的孤松下。
这孤松生得枝繁叶茂,甚是遒劲,虽只是孤枝独长,却是亭亭如盖,颇有独木成林之势。
向日苏迈无聊之时,也到过这边,只觉这树长得甚是奇怪,也并未在意。
祖师堂所在乃是一处小的山谷,三面环山,左侧便是竹林,右侧有一大片低矮灌木,罕有人至。
周边危崖峭壁,多是奇石孤峰,偶有几丛杂树,却罕有松树一类的高大乔木。
这树孤零零地生长在这悬崖下背阴之处,有围常理,虽有些好奇,但由于周边乱草杂枝丛生,伴有荆棘横陈,苏迈没有神通护体,也懒得去惹这皮肉之痛,因而从未到过这孤松之下。
今日枯心突然来到这里,多少令他有些意外,若果真要出逃的话,应从竹林出谷,这孤松之下,莫非另有玄机?
正欲寻问时,前面的枯心已来到孤松右侧的一块突起的石台旁。
伸出右手往满是青苔的石台下探了过去,摸索片刻,左手轻按石台,右手用力一托,只听得一阵咕噜之声响起,似有巨石滚动。
不一会,只见眼前的石台突然向右横移了约三尺左右,露出了一个黑呼呼的洞口,不知其深几许,通往何方。
苏迈走近,但见洞里一片漆黑,视无可见,阵阵阴风,从那充满未知的黑暗中吹来,有些阴寒诡异。
枯心见苏迈凑了过来,大声道:“别看了,赶紧进去?”
“这里?”苏迈一阵鄂然。
“这里面什么也看不到,怎么进去啊?”
枯心停了下,道:
“这是我多年前偶然发现的一条密道,可能是本门哪位先辈留下的逃生之路,通往何处,我亦不知,不过有风吹来,说明有路可寻,你且从这逃走,自行离去吧。”
“师父,不如我们一起走吧?”
苏迈突然说道,眼里有几分期盼。
枯心道人今天执意让他逃走,虽然他不明原由,但肯定不只是怕他受罚这么简单。
若他独自出逃,留下师父一人面对,于情于理,都让他难以接受。
“废话,为师乃铁剑门长老,守护历代先祖,当生于斯,亦死于斯,岂可弃门而逃。”
枯心断然道。
“那我也是铁剑门弟子,也有责任守护祖师堂,断不能独自逃生!”
苏迈挺直了身子,大声对枯心道人说道。
“正因为你是铁剑门弟子,才要离开”
枯心急道,语气中似有微怒。
“铁剑门弟子这么多,为何要我……”
苏迈话未说完,突然感觉双脚离地,后领一紧,整个身子被枯心道人提了起来,只觉眼前一黑,耳畔风声呼呼,人已被丢进了洞里。
片刻,只听得一阵闷响,身后的洞口已被重新关上,将苏迈和枯心道人彻底隔离开来。
苏迈甫一着地,只觉脚下甚是踏实,双手向两侧摸索,发现着手之处甚是粗糙,有人工斧凿之感,似是一条通道。
顺着洞壁向后摸去,不一会便触到一堵石墙,前面已是尽头,石洞关闭,他已无回头之路。
双手重重地在石墙上拍打着,不断地叫唤着师父,许久,嗓音已有些嘶哑,苏迈却浑然未觉。
石洞深处传来他的回声,而外面却没有丝毫的动作,不知道是枯心道人听不到还是已然离开。
终于,苏迈还是累了,身体不自觉地顺着石墙坐了下去。
四周仍是一片墨黑,眼不可视,世界仿佛静止了一般,除了苏迈自己的呼吸声,再无其它任何响动,只有偶尔涌来的一丝凉风,让他还能感觉到自己的存在。
祖师堂已然回不去了,前路吉凶难料,苏迈突然感觉阵阵无助。
这种感觉三年前天随子离他而去时曾经有过,不过此刻在这隔绝人世的黑洞里,却近乎让人绝望。
不过倒不是他对自己担心,而是在想着身有怪病,无法施展神通的师父,如何应对刑堂的追究。
毕竟这三年来,他们相依为命,独居一隅,实在看不出枯心道人和宗门内的哪位长老有何交情。
“师父,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苏迈心底一阵长叹,对于今日枯心道人的反常举动,百思不得其解,总觉得师父有事瞒着自己。
想到这,突然想起了临走时,枯心道人交给他的信,伸手便向怀里掏去。
当触到那薄薄的封套时,师父交代的话又在耳边响起,苏迈不自觉地把手缩了回来,喃喃道:
“师父,您一定要平安无事啊,我宁愿永远不看这信。”
又呆坐了片刻,苏迈突然站了起来,似是发泄般地朝着前方的黑暗中大吼一声。
旋即又朝前一步,转身,向那石墙跪了下去,轻磕三下,告别了师父枯心,告别了祖师堂,也告别了铁剑门这一段修行的岁月。
以后纵能生还,只怕也回不来了。
默默地站起身,转过身体,苏迈伸出右手,摸着洞壁小心地向前行去,不时用脚在地面上重重地踩了踩,生怕一不小心,便掉进未知的危险中。
………………………………
第三十一章 旧事难提
铁剑门祖师堂前,一人一茶,默然而立。
送走苏迈后,枯心道人小心处理了地面的印迹,独自回到了祖师堂。
在祖师牌位前焚香跪拜后,往内堂泡了壶茶后,便在那口石井前站立着,右手拿着茶壶,举目望天,表情一片平静。
这样的天色,似乎多少年来都未变过。
五十多年来,他就在这样一方天空下,独自生活,独自守候,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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