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路妖途-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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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子鱼只是冷漠的看着这些人，毫不犹豫地犯下了与敌对阵时的大忌轻敌。不，他眼中的光已然不能用轻敌来形容，而是蔑视，裸的蔑视。

　　　　他看着天空，看着那随风而行的淡云，道：“你们愿意等是你们的事，可我不想再等了。若是你们能忍，那就继续忍。”

　　　　血云在这从来清风朗月的龙隐村上空凝结成形，姜子鱼将血魂妖气全开，蔑视着刚才对他出手的几人，蔑视着角落里那三个“乞丐”，甚至蔑视着内院中央缓缓睁开眼眸的老板娘。

　　　　“这血云，你是血魂妖修”

　　　　“你……你……这……这……”

　　　　几人终于发现他们惹上了什么样的人，脑中涌现出了关于血魂妖修的无限恐怖传说。但始终，还是有人保持着冷静，并没有被一朵血云吓得半死。

　　　　三个乞丐中，那编着一头碎辫子的乞丐嘴角一笑，视线终于从老板娘的身上移开，移到了姜子鱼的脸上，“好身体，好血气，不错，不错。”

　　　　他身边，另一个乞丐则是冲着姜子鱼咧嘴一笑，那恐怖的大嘴加上那满脸的麻子实在令人不想多看他一眼。

　　　　唯独那一直低着头的那位，至始至终都在感叹他的裤裆，丝毫不为外界所动。其定力，当真非常人所能比。

　　　　看也未看头顶的血云一眼，老板娘只是显得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冷哼了声，说道：“藏来藏去都是那么几个地方，一点新意都没有，你们真是太让我失望了真是活该一辈子窝在这小白楼里”

　　　　说着，她那两只葱花雪白的手从袖中露出，高举。而后，她扭动着那灵活的腰肢，在原地跳起了曼妙的舞蹈。

　　　　但是，“啪啪啪”的掴脸声不断在小白楼中响起。每道巴掌声一过便有一声惨叫随之响起。十秒，根本就无需十秒，几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小白楼中就已经“哀鸿遍野”，人人的脸上都添上了一道火辣辣的五指印。看来这回这位老板娘是真的有些生气，要不然出手绝不会如此之重，打得众人满地找牙。

　　　　当然，还是有那么几个高手幸免于难。例如那三个乞丐，例如一直跟在老板娘身后的姜子鱼，例如一个高矮胖瘦的特异四人组。

　　　　“哼”看着成果，老板娘根本就不解气，瞪着墙角的那三个乞丐说道：“老娘在这里打得辛辛苦苦，你们倒是悠哉地看了一出好戏。”

　　　　看着亟待发飙的老板娘，那辫子乞丐和麻脸乞丐连忙向着那低头看着自己裤裆的乞丐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可谁知，下一刻老板娘就出现在了那“裤裆”乞丐身边。在这众目睽睽之下，那只“纤纤血手”一下就探进那乞丐的裤裆里。

　　　　“嗷呜”

　　　　接着，那乞丐就是一阵如狼似鬼的咆哮惨叫，不一而足。

　　　　老板娘：“盖大阳，看着老娘跳舞你在想些什么呢？这下面既然这么不安分，不如老娘替你解决了它可好？”

　　　　“呵呵呵……”盖大阳抬起了头，那张脸较之他身边的两位而言实在算得上是俊朗。虽不眉清目秀，却也方方正正，笑得一脸正派模样。唯一让人感觉不适应的就是他看着老板娘笑的时候，嘴角淌了一地的涎。

　　　　盖大阳：“不知小艳儿想用什么处置小弟弟呢？”

　　　　“你找死”目光一寒，用力一捏。柜台上，那打着算盘的掌柜的倒抽了口凉气，对盖大阳那惨绝人寰的遭遇寄予了无比的同情。

　　　　依稀间，立在老板娘身后的姜子鱼听到了重要的东西碎裂的声音。紧随而来的又是老板娘冷漠的声音：“三三六九，你倒是挺有创意的。怎么，难道你认为一直跟在我身后，我看不到你就不算找到你了吗？”

　　　　姜子鱼：“重要的不是找没找到我，而是你找到了又能怎样？”

　　　　老板娘：“哦？你的意思是我不能把你怎么样？”

　　　　此时沉默成为了最好的回答。

　　　　而老板娘的手中却是白光一闪，闪现而出的那个人影只有姜子鱼才看得分明。那道白光，正是当初引他来到此处的白光。

　　　　嘴角微笑，老板娘道：“她为什么还活着，而她现在又在哪里？难道，你就不想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
………………………………

六十七、暗流

　　　　姜子鱼：“答案？难道我问你你就会告诉我？”

　　　　松开了握着盖大阳致命要害的手，老板娘转过身，道：“啧啧啧，真聪明。如果我是你的女人一定会喜欢你的这股聪明劲，但绝对不会喜欢你在我面前也这么聪明。不过既然你这么聪明，又为什么会被那妖女骗的团团转呢？”

　　　　面色一寒，姜子鱼收回了血魂妖云道：“你想怎么样？”

　　　　老板娘伸手，道：“手给我。”

　　　　看着姜子鱼不为所动，她也不生气。只是顺势一转，裙摆在风中曼舞，而不觉间她的腰已经触碰到了姜子鱼的手，她的头已半枕在姜子鱼的肩头。那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妖艳的唇吐气如蛇，问道：“我漂亮吗？”

　　　　姜子鱼：“很美。”

　　　　老板娘：“那你喜欢我吗？”

　　　　姜子鱼：“不喜欢。”

　　　　老板娘美美一笑，眼镜眯成了一条缝，道：“不喜欢啊，那就好。跟我来吧。”

　　　　姜子鱼：“去哪里？”

　　　　“别急。”素手点在了姜子鱼的嘴上，而后看了看那三个乞丐，看了看那四个高矮胖瘦的奇特组合，道：“还有你们，都跟我来吧。”

　　　　矮子，全小白楼内最矮的矮子看着老板娘齐自己头高的雪白大腿道：“去哪里？”

　　　　老板娘：“自然是去你们最想去的地方。”

　　　　矮子：“艳老板说笑了，如我们这般妖修怎么可能进皓天宗。”

　　　　老板娘：“妖修又如何。皓天堂堂天下第一仙宗从来都是浊而不污，只要有颗浩然之心，天下之大哪里去不得？我就是碧云妖修，但在这龙隐村不一样活得挺好的。”

　　　　…………

　　　　龙隐阁，藏月楼。

　　　　龙公子和聂惊尘立在楼中，望着小白楼所在的方向。

　　　　龙公子：“碧云妖修，难怪她的皮肤会这么白，手会这么快。如果不是旧患太深，凭她的能力又岂会委身在小白楼中？”

　　　　聂惊尘：“血魂妖云，看来他是真的成就了血魂之身。这样的人若能在皓天宗活下去，将来一定会成为心腹大患。”

　　　　龙公子：“你可真是无趣，我在说女人，你却跟我说男人。聂惊尘，有时候我真不明白飞花看上了你什么？为了你，就连我这个做哥哥的话她都完全不听。你记住，将来你可以负她，但我会让你尝到后悔的滋味。”

　　　　聂惊尘：“哥哥？你别忘了，在皓天宗飞花是没有哥哥的。如果不是你到目前为止并未做出什么有违天道的事来，早已经死在我的刀下。”

　　　　龙公子叹了口气，道：“哎，无趣无趣。每次跟你说话都无趣得紧。还是艳老板说得好，只要有颗浩然之心，天下之大哪里去不得。聂惊尘，你可要看好了。不久的将来，这小子一定会让你很头疼。”

　　　　聂惊尘：“我只对他身后的那个女人感兴趣。”

　　　　龙公子：“当着我的面你竟然敢说这句话，就不怕我现在把你提到飞花面前一顿扒皮抽筋？”

　　　　聂惊尘毫不掩饰地投去了一个鄙视的眼神，道：“就凭你？”

　　　　龙公子：“自负，会让你输的很惨。不过还好，还不会要了你的命。”

　　　　聂惊尘：“这么说你又知道了。”

　　　　龙公子：“不是知道，而是看到。别忘了，我可是吞了叶家好几代人神魂之血的人，所以从我口中说出的话，你最好还是听一听。”

　　　　聂惊尘：“当年，仙机峰顶皓天宗叶家所属最高峰究竟发生了什么？”

　　　　龙公子藏在面具下的脸只是笑了笑，不再言语。

　　　　…………

　　　　小白楼，柜台前。

　　　　老板娘将那对酥胸往柜台上一放，撵着自己脸颊旁的发丝，看着那低头打算盘的小眼镜道：“死老鬼，算算，这回可以赚多少？”

　　　　掌柜的没有抬头，只是十分随意地伸出了一个“一”字。

　　　　“你说什么？”老板娘压着自己胸前的肉，越过柜台一把抓起了掌柜的的领子，喝道：“这不可能，光凭这个小子姜子鱼就绝对不止这个数。”

　　　　掌柜的挎着一副脸，像没睡醒一般，他用他那小眼睛无奈地看了姜子鱼一眼，道：“昨天他是天价，今天已经沦为一颗长得漂亮点的白菜。”

　　　　老板娘：“为什么？”

　　　　掌柜的手一摊，道：“你问问他自己不就知道了。”

　　　　老板娘目露凶光，真正无比凶恶的光。小白楼内的人可是都清楚得很，谁要敢跟她的钱过不去，那她绝对跟这个人不死不休。她盯着姜子鱼问道：“这死老鬼说的是什么意思？”

　　　　姜子鱼：“昨夜我从哪里出来的，难道你不知道吗？”

　　　　老板娘：“那又怎样。只不过一个晚上的时间而已，他们纵使手脚再快，要动你，也绝对来不及。”

　　　　姜子鱼：“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被一个叫王公子的人从我体内抽走了许多东西。”

　　　　老板娘：“你说的可是真的？”

　　　　姜子鱼：“你认为呢？”

　　　　双目喷火地看着龙隐阁所在的方向，老板娘的酥胸不断起伏着：“王八蛋，又抢老娘的生意，老娘今天非跟你拼了不可”

　　　　说时迟那时快，她说话间已然冲到了门口，却被掌柜的一句话给喝住了。

　　　　姜子鱼看见那掌柜的理了理自己的领子，头也没抬地说了两个字“回来”，那如火浇油的老板娘便灰溜溜地回来了。

　　　　老板娘：“好了好了啦，别生气嘛，人家这不是回来了嘛。”随后又嘟囔道：“真是的，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我又不傻，怎么可能去找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龙公子麻烦。”

　　　　掌柜的摆了摆手：“赶紧送他走吧，我可不想等他把我这小楼给拆了。”

　　　　“是。”老板娘的脸微笑着，如个侍女般给掌柜的行了个礼。正在人们以为她变了性子之时，她又忽而喝道：“看什么看，你们八个，还不快给老娘滚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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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八、六道、天谴

　　　　入目，高耸入云的山峰，古老湿滑的阶梯。缥缈的云雾将绵延盘旋的阶梯掩断，让人望不清前路，亦将群峦隐现，如浮沉于云海中的仙岛，呼唤着远道而来的有缘人。

　　　　姜子鱼同众人环视了一周，发现这里共有六道石门，每道石门后都有着一条不知通往何方的阶梯。

　　　　此情此景，让盖大阳的嘴角又流出了哈喇子来：“小艳儿，你对我真的是太好了。六道山，这里可是传说中的六道山？”

　　　　高矮胖瘦中的高个的亦喃喃：“一入此门，洗尽前尘。传说，这里是一些特别的妖修进入皓天宗的必经之路。”

　　　　“不错，不错，只不过这洗尘之苦你们谁又经受得住呢？”风雾之中不知何人在言语。

　　　　老板娘却是朝着某个方向躬身一拜，道：“晚辈艳风儿，拜见风长老。”

　　　　“免了，你这一拜我这把老骨头可承受不起。行了，人已经带来了，报酬自会有人送到你的手中。走吧。”话音在六道山脚飘渺着，不说看清这位神秘的风长老身在何方，就连他的声音从什么地方传来的，几人也看不出分毫。

　　　　“是，晚辈告退。”老板娘再次躬身一拜，退了出去。

　　　　“嗯？”一声轻微的疑惑声响起，随之，姜子鱼便看见盖大阳的身边一个精瘦的身影一闪而过。

　　　　“你倒也算是个奇葩，巨灵妖身竟然长在那么个部位，难怪那小艳儿对你神魂颠倒的。”

　　　　盖大阳脸下一黑，他极其厌恶别人谈论他的巨灵妖身的部位之事，就算对方是皓天宗的神秘长老也不行。

　　　　可是，在他的心头恶念一起的一瞬间，一直干枯的手从云雾中探出，将他一丢，丢向了其中一扇闪光的石门。

　　　　“巨灵妖身，地龙之魂，进去吧，玄天道能助你更上一层楼。但前提是，如果你能活下去的话。”

　　　　在进入那玄天道门的一瞬间，盖大阳就发出了惊天动地地嚎叫声。而且一直嚎叫个不停，实在让人怀疑再这么喊下去他会不会把自己的嗓子给喊破。

　　　　那叫声，听得跟着他的两个小弟，盖大麻和盖大鞭心里直发毛，已然萌生退意。

　　　　却不知，风长老的两只干枯之手如死神之手一般，轻而易举地抓住了这两个人，将他们往玄天道门中一丢，了事。

　　　　高矮胖瘦立在原地，四人互相看了一眼，最后有了决断。他们不待风长老动手，自己便走进了无常道门之中，体会生之无常，死之永恒。

　　　　让姜子鱼有些意外的是，高个的那位在进去之前说了一句话：“皓天之门，果然非比寻常。风长老，晚辈四人本是同胞兄弟，没想却因生命之无常令我们四人变成了如今的这幅模样。今如果有幸能从六道山门中走出，还望皓天宗接纳我等。”

　　　　接下来，便只剩下唯一的一个，姜子鱼。

　　　　而对待他，风长老显然准备了些特别的东西。

　　　　静静地看着立在自己身前的精瘦老头子，姜子鱼只是默默地递去了个问候的眼神，随即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风长老：“你倒是有些不同，这么些年来，能用眼睛追到我的身影的人不足十个，你却能捕捉一二。不愧是能够让灭仙族人看中的天才，老朽佩服。”

　　　　姜子鱼：“那不知你又为我这位身份复杂的天才准备了些什么？”

　　　　风长老：“一点也不谦虚，有个性，和我当年一样，我喜欢。不过喜欢归喜欢，这天谴之门你还是得走一走的。”

　　　　姜子鱼：“何谓天谴之门？”

　　　　风长老：“你与他们不同，他们只需通过六道山门的考验便能拥有进入皓天宗的机会。但你，如果无法展现出你内心之中最深的黑暗，将永远被困在这天谴牢笼之中，直到生命枯竭。当然，如果你的生命有枯竭的那一刻的话。”

　　　　姜子鱼：“既然如此，来吧。”

　　　　风长老徒手一招，一道金光之门从云雾中坠落在茫茫山海之间。一掌拍下，姜子鱼便如只苍蝇般飞入了天谴牢笼。

　　　　进入牢内，料想中的电闪雷鸣并没有出现。反而一片平静，平静得让姜子鱼想起了在无尽海中的那些日子，那是他内心深处永远的噩梦。从而，他想起，是那个妖女带他脱离了无尽海，来到了这里。

　　　　天谴牢笼外，叶羲和看着那云淡风轻的世界，目光中充满了疑惑。

　　　　叶羲和：“风伯，为什么里面会这么平静？”

　　　　风长老：“该死，真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陆乘风：“因为他的内心冷静坚硬冰冷，即使是天谴之牢也无法影响其分毫。又或者，他的噩梦本就是极其宁静，充满了死寂与绝望。”

　　　　风长老：“应该是第二种。”

　　　　陆乘风：“那他会不会疯？”

　　　　风长老：“他不会，我会”

　　　　叶羲和：“为什么？”

　　　　风长老：“因为天谴之牢对他毫无作用”

　　　　陆乘风：“天谴之牢乃天下至刚至阳的法宝，天下任何妖邪鬼魅都对其畏惧不已。怎么会，他现在已经是身具灭仙妖印的古来之妖，这天谴之牢怎么可能对他毫无用处？”

　　　　“你自己看”风长老显得极其不耐烦地剐了陆乘风一眼，似有些嫌弃他知道的比自己还多一般。而后他的枯手一抖，收了天谴之牢，姜子鱼的身影却从迷雾中出现，出现在六道山中，而非天谴牢内。

　　　　他看着陆乘风，看着叶羲和，眼睛变成了分明是妖修才拥有的黑暗之瞳，那略显乌黑的嘴角，似乎在笑：“二位，好久不见。”

　　　　陆乘风：“你的内心，竟会如此荒芜。”

　　　　姜子鱼：“或许对这个世界而言，我本就没有爱憎。但我有一份执着，我想知道为什么。你曾经跟我说过，皓天宗有让我能够最快成长到进入十万幽谷的资源。现在我来了，不知你的承诺是否依然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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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九、风火如林

　　　　叶羲和：“风伯，你能看出他的心中有几分邪念吗？”

　　　　陆乘风：“羲和，无论他的心中有几分邪念，只要通过了天谴之牢，那便拥有了参加皓天宗考核的资格，这是规矩。我们走吧。姜子鱼，恐怕你早已看出皓天宗并不如外界传闻中的那般正派，但你最好不要忽视了万物向善的力量。”

　　　　二人离去，风伯亦消失不见。但隐约间，姜子鱼感觉到在那云雾之中，还有一个人。

　　　　“呵呵……”云雾中传出了一声苍老的笑声，“好徒儿，感官不错嘛，总是没有辜负为师对你的一番期望。”

　　　　姜子鱼：“阴风老祖？”

　　　　阴风老祖：“那天谴之牢的滋味如何？”

　　　　姜子鱼：“不如何。”

　　　　阴风老祖：“天谴之力，上苍之罚，又岂是这么容易对付的？你骗得过别人却骗不了为师。虽然你体内的万古不灭印已经被极大程度地削弱，但有它护身，你大可以尝试不断摧毁魂殿中的灵魂碎片，这样你会好受许多。”

　　　　闻言，姜子鱼二话不说，就地吐纳调息。

　　　　“孺子可教也。”云雾在飘渺，人却已无踪。

　　　　不知过了多久，耳畔那回响无尽的惨叫声已悄然远去，偌大的六道山中只剩下了姜子鱼一人。

　　　　他们去了哪里，接下来他又该去哪里？这些不会有人告诉他。何况路本就在脚下，一切都要靠自己踏出。

　　　　所以，姜子鱼站起身，没有理会灵魂殿堂内那蚀脑的剧痛，只是凭着自己的感觉走进了一扇并不真实存在的石门，第七扇门荒芜之门。

　　　　在门后，什么都有，因为万事万物都切实地存在其中。却又什么都无，因为万事万物在其中都显得那么的渺小。

　　　　这扇门，曾经有三个人在这入山之试中踏入过，却无一人得以善终。其中之一便是曾经站在这个世界的金字塔巅，左右过世间苍生生死的存在天机子。

　　　　忽而，万物被笼上了一层神秘的紫光，遥远的天边，一道紫芒激射而来。眼中，那紫光越来越亮，万物越来越暗，最后整个世界都被这紫光掩盖，吞噬，耀目。

　　　　依稀间姜子鱼可看见那道紫芒对准的是自己的眉心，所以他本能地伸出双手想要抵挡。但紫芒的速度快到了极致，在他刚想抬手的一瞬间便刺入了他的眉心，占据了曾经青羽魂血所在的地方，成为了他灵魂殿堂的支柱。

　　　　这时，他才看清那紫光是一块极其不规则的紫色碎片，想必是某颗宝石的碎片，散落在了这宇宙荒芜之中。

　　　　…………

　　　　十万幽谷，落月天狼宗。

　　　　月华洒在那微凉的紫唇上，令这一刻的青羽看上去格外诱人。低下头，她轻轻擦拭着剑上的鲜血，自语道：“雪儿，他成功了。我果然没有猜错，他就是第七子。”

　　　　雪寂震动了一下，不知是何意义。

　　　　青羽：“无妨，就算他要杀我，那也是很久以后的事了。但现在，皓天宗将注定不再平静。”

　　　　…………

　　　　走出荒芜之门，姜子鱼感受了下自己的身体，发现并没有任何变化，“那紫色碎片究竟是什么？”

　　　　“哼。”溪岸的石头之上，高矮胖瘦中的瘦子冷哼了声，看着从阵中现身的姜子鱼充满了不屑，“还以为他有多厉害，想不到竟然用了这么长的时间才通过山门之试。看来，只不过是个徒有虚名的废物罢了。”

　　　　风溪林，皓天宗弟子选拔的逐鹿之地。

　　　　对于姜子鱼他们这些已经造了不小杀孽的妖修来说，这风溪林属于入皓天宗的第二关。而对于这里的其他许多寻常散修来说，这里是挤进他们梦想殿堂的第一关。

　　　　既然还只是梦想的第一站，自然有许多人事自信满满，朝气蓬勃，鸡血杠杠。

　　　　一进到这里，姜子鱼便看见三三两两各自在一小片地方比斗的人群。还有些闲散地坐在溪边，靠在树上，闲谈。

　　　　放眼望去，这人数怕是有好几百，却不见一个皓天弟子的身影。

　　　　“呀”

　　　　“杀气”众人警惕抬头，只见一着皓天服饰的男子从天而降。那强大的杀气正是由他手中那柄比门板还宽的大剑散发而出。

　　　　“砰”

　　　　碎石激烈，裂地三寸，裂缝直蔓延到进入风溪林阵法所在的边缘，刚好停止。这样的力道，这样的控制力，震住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看着这些人脸上的表情，王如剑志得意满地将手中的大剑往地上一插，招了招手。

　　　　他身后，一拿着玉册的皓天弟子上前，目光扫过在场的人，玉笔在其上迅速勾勒着。

　　　　王如剑：“都登记好了？”

　　　　“好了。”

　　　　王如剑：“那哪些是有手信的？”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王如剑：“这么少？”

　　　　“公子，不少了。”

　　　　王如剑：“罢了罢了，该给的东西都给他们了吗？”

　　　　“都给了。”

　　　　“好”王如剑忽然提高了声音，目光扫过林中的众人，朗朗道：“风火山林，一月为限。听好了，接下来的话我只说一次。”

　　　　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