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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仙童子-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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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白顶雪窝温柔乡
山雪主人靠坐在轮车上,手里把玩着一个茶杯,茶杯中飘着一缕热气,无论山雪主人怎么翻转那个茶杯,茶水点滴不漏。
窗边一个红衫细裙的少女正在堆着三两个小雪人,雪人上仿佛都还写着一个字,不过这两三个雪人似乎已经把她累得够呛了,一层细汗自粉嫩的肌肤慢慢渗出,专注的少女似乎忘了去擦拭。
山雪主人停下手里茶杯,目光从少女精致的锁骨,漫步到那张戴着斜脸面具的脸上,面具还点缀了少许不知名的宝石,唯有露出一双眼睛 ,正流转着千种风情。
少女继续摆弄着手里的小雪人,头也没抬地说道:绿龟刚刚传来消息,病剑离开了天盗会,琴邪也在江湖上出现了,主人你要不要早些准备?
山雪主人痴了好一会,回神道: 出门啊,好头疼啊,我太讨厌出门了,这世上绝对没有第二个地方比这白顶雪窝更好的地方啊,坐在暖炉边,看着洁白的雪和温柔的人,我这辈子就算再也站不起来也是值得的,懒来福嘛,哈哈。
少女不抬头也知道,一定又是那种微眯的眼神正盯着自己看。少女使劲揉捏着一个雪人的脑袋,叹了口气:既然主人喜欢懒,那我也应该做些主人喜欢的事来,让主人高兴些才是。
少女抬头看了一眼山雪主人,山雪主人便便彻底醉倒在那双桃花眼中,像是在漫山大雪中,躺在一珠盛开的桃花树下,喝了个酩酊大醉一般。
少女歪了歪头:那今晚的饭,我也不要做了,我若表现得太勤快,岂不是惹得主人高兴?
山雪主人睁开了眼:玉瘦,你看叫绿龟明天上山来接我可好,唉,这屋里待久了,也是腻得慌啊。
轮车上的年轻人,坐直了身子,看着远方的雪山,或者是想越过雪山,看到更远的地方,一个个清晰的字自他唇中传了出来:年底了,清账的清账,还钱的还钱,偿命的偿命,偿命偿得早还能过上开年的清明,多好。
年轻人在椅子动了几下,始终感觉坐得不是很舒服,望着玉瘦,一阵苦笑,伸出一只手:玉瘦,拉我一把。
玉瘦放下手里的雪人,刚用手扶住他,哪知他突然一用力,玉瘦整个身子就倒在了年轻人的怀里。
那温温热热的身子,还有懵懂少女独特的体香,直接撞到年轻人躁动的心上,年轻人梦游一般将脸凑了过去,就在要碰到那张春意满满的嘴唇时,少女嘤咛一声,转过头去,含羞呢喃:不要。。。。
天下男人最听不得这两个字,明明是最为简单直接的拒绝,却永远给任何一个男人无限遐想的可能,年轻人依然像在梦中呓语一般追问:什么不要?少女将脸凑到年轻人的耳边,口中呼出的热气,直接灌进了他的心里, 然后在那里建了一个蚂蚁窝。
千般魅惑,万种柔情的三个字:不要脸。
在说话一瞬间,玉瘦的罗袖中有一个白色的东西在年轻人的脖子上一闪,留下两个红色的斑点。
山雪主人还在梦游的双眼,慢慢闭上,口中还念念有词:白顶雪窝温柔乡,玉暖盈瘦痴心郎。
玉瘦站起身,有一些细雪被山风自窗口吹了进来,落在她那高挑的身姿后面,望着轮车上睡熟的人,轻叹一口气:每次不下毒,就不会老实。
她慢慢推着轮车转身,并随手将一个带字的雪人,从窗口推了下去,窗外风雪正盛,下面更是笔直的万丈悬崖,还没下落多久,便在风雪中被吹散,东一块,西一坨,身首异处了。
天盗会,一个齐集天下恶人的地方,正所谓他人求仙,我求财,就因为这朴素的宗旨,吸引天下无数异修邪人,很快天盗会就成了一个人人都怕的麻烦,一团惹上就锤不烂,打不散的麻烦。
盗尽天下奇珍异宝,神兽妙法,一群强盗住的地方,却也是全天下最安全的地方,但是今天天盗会的大当家却丢了一件重要的东西,一把椅子,天盗会的头一把交椅。
病剑坐在天盗会总舵的头把交椅上,椅子是由一具异兽的骨骸做成,光滑的骨架散着点点白光,异兽的头骨眼窝处还镶着两颗绿宝石,像是紧紧盯着大堂中站着的那个人。
病剑坐着并不舒服,这让他咳得更加凶险了。
王贪站在下面看着他:每次一听你咳,我都想给你准备香蜡纸钱了,也不知那几个老头子怎么看上你了,费尽千万百计也要扶你上位,你可千万别死在我的椅子上,不吉利啊。
王贪张开虎爪,凌空一抓,抓住几股想过来探听谈话内容的灵识,如捏灰般捏碎了。
病剑艰难地抬起头,捂住胸口:咳!咳!我每天都以为自己活不到明天了,但是每天都会咳醒,我在想我要哪天不咳了,我肯定就醒不过来了,可是就算我觉得自己都不一定能活到二十三,还是有人以为我长命百岁,要把我推上天盗人第一把交椅。
王贪哈哈一笑:只要看过你出剑的人,都会觉得你要长命百岁千岁的,毕竟一剑沉痾断长生,十方地狱皆闭门,太恐怖了!
病剑试图笑一笑,出口却还是一阵连串的咳:咳,咳,咳,在你口里听到恐怖,怎么感觉跟个笑话一样,咳!
王贪双手抱在胸前;饶有兴致地看着累得直喘的病剑:多跟你说会话,我都觉得我是在折你寿的罪人; 现在你坐了我的位子,我就没有位子坐了,看来我天盗会的人太多了,都挤得我没有位置坐,这次一定要好好杀几个人,少一个人就少一双筷子,能少一双筷子就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啊。
病剑从背后抽出一把剑来,剑上铁锈,把剑鞘磨出一种刺耳的声音,任何一个铁匠都会第一时间觉得,这把剑要死了,没救了,绝对轻轻一挥就要断掉了。
病剑看着锈剑,惺惺相惜:在天盗会这段时间,我觉得整个天盗会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唯独只有你王贪,只有你王贪最不是东西,也只有最不是东西的你,带着这一群坏东西,才能在这个世界活下来。最主要的是你这把椅品味太低,坐久了还屁股疼,也不知道你的屁股是不是就专门喜欢这些硬硬的东西。
王贪放声大笑,震得大厅顶梁落下不少灰尘:我也一直想说,整个天盗会上上下下,最会放屁的就是你,哈哈哈哈!其实你这把椅子,我倒是希望你坐的,当初拜把子怎么说的来着?从今天起,你是我爹,我是你爹,父子兄弟,血浓于水啊,太感人了,这扛把子的位置,我传你,你传我,都是一家人嘛!
病剑将那把锈剑插了回去,这让他似乎费了不少气力,累得满脸通红,又咳了几声:我离开后,你对那些人下手轻一点,他们跟你一比简直就是群还没长毛的孩子。
王贪用手捏了捏嘴边的胡子:江湖上不是有人常说嘛,王贪不杀人,王贪只报仇,在杀人这件事情上,我还是比较害羞的,我要等,等到他们攒够勇气,对我拔刀相向的时候 ,我才好意思杀他们啊,没有感情的仇杀,寡淡无味。对了,你要是出去不小心让那个人杀了, 一定记得告诉我,我最好的兄弟 ,让人一两刀就宰了,情感这么丰富的仇杀,一定值得细细品味!
病剑慢慢咳了起来,每咳一次,病剑的身形就淡一分:狗,咳,改不了,咳,吃,咳。。。
随着病剑最后一次咳出声后,病剑就彻底消失在了天盗会的第一把交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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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病剑
烟霞渡的渡口边,靠近马道旁,有一间茅草屋茶铺,茶铺支了一个蓬子,蓬子下面有两张桌子,为什么只有两张,因为茶铺老板很穷,穷到买来的蓬子只能盖住两张桌子,他总跟人说,是没钱买蓬子,不是没钱买桌子。
茶铺老板,很愁,很发愁,从隔壁州县逃难过来的人是越来越多了,茶水铺,光卖水,不卖茶的铺子怎么能赚钱,不赚钱还是次要的,晦气的事是每天都有,昨天给一个奄奄一息的老头喂了半碗水,水还没下喉咙,人就没了。
茶老板的抬头纹挤得有山那么高,他使了劲的揉,也揉不开那挤成堆的山,更加愁。
一辆马车从河边水雾中驶了出来,马车坐前一个睡意惺忪的绿衣老人。
马车里一个戴着半脸面具的少女正坐中央,旁边卧躺着一个年轻人。
面具少女闭着脸问道:为什么让我坐主位?
躺着的年轻人闭着眼回答:你坐这个位置最好看,只有你坐在这,这辆马车才算一辆不错的马车,话说你什么时候才肯把我眼睛上的穴道解开?
面具少女依旧闭着脸,深吸一口气:你还是不要睁眼得好,只要你一个睁眼,就绝对是一个下流色胚。
年轻人转了转身子,就把要头往少女的腿这靠,少女右手突然闪出三个银针,就在要刺下的时候 ,年轻人说话了:烟霞渡,我们到了。
茶老板突然觉得最近受的灾都是值得的,这一行人,能赶这么远的路,而且丫鬟仆人齐全,非富即贵,说点好听的,随便得两三个的打赏钱,就足够他离开这个鬼地主去别的地方找生计了,每每想到些处茶老板提着茶壶,更是健步如飞,不过他刚一抬头看着桌子上的三个人,热情就冷了一半,只见那面具少女正舒适地坐在主位,年轻男子和绿衣老人客坐两边,难不成自己猜错了,这不是丫鬟。
这次坐着轮车上男子突然抬头望着自己,眼睛眯成一条线:对,你错了,这是我们家里管钱的,有什么吉利话,快使劲抛。说完还指了指面具少女。
茶老板的热情再次涌了上来,上去就先给面上少女添茶,脸上堆着笑: 夫人赶路辛苦,夫人和老爷真郎才女貌,都是天生好相貌,想必前生有缘,今生注定。。。。。。。。
茶老板不愧是茶老板,口沫横飞一顿乱夸,一点都不担心口干,都要夸到洞房花烛夜了。
面具少女露出来的粉腮红得犹如熟透的桃子一般,只得扔下一锭银子,让茶老板赶紧下去,见了银子就不想撒嘴的茶老板,正想再夸上两句,一边的绿衣老仆,笑呵呵地把他扶开了。
面具少女从容的从里行囊里拿出来一个木箱子,将一排细小的银针排在了桌子上,伸出右掌从一排针上一抹而过,一排细针便整整齐齐地悬在右手上,轮车上的年轻人抖得整个轮车咔咔作响,不禁叫出来声:玉瘦!万事皆可商量!
面具少女甜甜一笑:草木神医嘱咐过,银针多扎,有助于你恢复。
说完右手一扬,银针便悉数刺在了山雪主人身上,伴随着一阵猪嚎的,山雪主人彻底蔫倒在桌子上:不是。。。。不是。。。扎背么。。。为什么。。全在屁股上?
面具少女轻轻举起一杯茶,浅啜一口:有人嘴巴痒,就扎屁股咯,扎屁股,治嘴痒!
当病剑咳出声的时候 ,茶老板才注意到铺子里多了一个人,而且就坐在靠近马道的桌子上,一身青衣长衫,一把古拙锈剑,一脸病白,一直咳个不停,茶老板赶紧过去倒茶,当茶老板走近时,听着病剑传出来一阵阵低声细咳,心里更是一跳一跳的,这么年轻便生得一身痨病,感觉随时都有可能倒死在地一般,千万可别死在这店里,惊走另一张桌子的财神爷。
想到此处,茶老板就对病剑关怀备至,嘘寒问暖,还特意问到要不要找个僻静的地方,让他好好休息。
病剑不想听这催命经,便拿出一块金黄色的东西扔给了茶老板,茶老板接着一看,脑子里嗡嗡直响,是金子!随后就听病剑说道:我比他们有钱,也比他们长命 ,你不用担心,你少说两句,我多活两年。
茶老板激动得像一个刚从临终父亲那儿接过大笔遗产的孝子一般,东倒西歪地走开了。
哪怕这个时候病剑让茶老板给他戴孝三年,茶老板也一定诚心诚意地照办。
天雪主人突然生气地一拍桌子,转头跟玉瘦说道:玉儿,那个痨病鬼居然说比我们有钱,快我们的钱拿出来,跟他比上一比!
玉瘦白了他一眼,手指微动,天雪主人马上老老实实把手拿了下去,当然手拿下去是捂着屁股用的。
病剑见此情形,笑得咳出了声:咳,咳,咳,你到底用了什么仙家秘术,把一个浪催货收拾得这么服帖? 这种一等一的法术,可千万别让慕容家听了去,不然啊,到时给你来个金榜题名,小命难保啊。
山雪主人摸了摸麻木的双腿,口中念道:金榜题名嘛,好事啊, 这种人生大事,这次怎么也应该轮到慕容家了。
病剑摸了摸生锈的剑柄:这么有自信?
山雪主人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自信,我就不会下山了。
病剑笑了笑,咳了咳:咳!看来这次肯定轻松不少,天地倒悬谁称雄,剑指苍穹五慕容,如果杀了这只慕容,其他几只慕容肯定不会放过我们,到时。。。。
山雪主人磨了磨了茶杯杯沿:到时,我嘛,与玉儿做对苦命鸳鸯,流亡天涯啊,你嘛,还不是病痨鬼一个,就在床上乖乖病死好了,至于那个人嘛,你我都未必找得到他, 更别说别人了。
病剑举起一杯茶,一饮而尽,难得豪爽一回,马上又咳了起来,生怕他喝口茶就把自己呛死。
这时白雾已经散去大半,路的尽头,一群难民正在蹒跚而行,在队伍后面远远地跟着一个一头灰发的人,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
难民到了茶铺各自成堆聚在一起,找地方蹲下,灰发人最后似乎想找个难民堆蹲下,但是都遭遇了打骂,其中一个男人还狠狠地在灰发人头上狠狠地打了一拳,灰发人吃痛惊叫了一声,便一个人蹲在了一个角落,双手抱着头,窝在了那儿不敢动了。
茶老板如往常一样,一一给他们递了水去,最后轮到灰发人的时候 ,灰发人突然张开双手,抢过茶老板手里的水就大口喝了起来,像是很久没有喝水了一样,就在茶老板看到灰发人眼睛的时候,茶老板大叫了一声坐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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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白青萍
眼见茶老板被惊吓倒在地上,周围的难民纷纷对着灰发人低声骂着:灾星。
灰发人把头低得更低了,慢慢舔着空碗里湿润的碗壁,好像能解渴也能解饿一般。
病剑此时叹息了一声,咳了咳。
突然灰发人就像受了什么刺激一样,冲到了病剑身边,当病剑看到灰发人的脸的时候,也是愣住了,双眸异瞳,头发应该是路上尘土所致,原色应该是白色,白发异瞳,半妖乱世,难怪被人视作灾星。
灰发人吞吞吐吐地说道:我。。。。我。。。我爹就是得你的这种咳病,咳着咳着就咳死了,是我没有照顾好他,他才死的,热水!你要用热水里放在这里,这会好一点。
初一开口,病剑才听出这是一个双十之年的姑娘,病剑又打量了那姑娘一番,一身农夫装扮,但上面已经布满了污渍,再加那张泥糊糊的脸,已经看不出本来的样子了,像是整个人都去灶里滚了一圈出来一般。
灰发人指了指病剑的肚子,然后又回头去盛了一瓢热水,放在了病剑的手里,让他抱着暖肚子。
一阵稚嫩少女声音传来,看着灰发人的身边的遭遇,病剑心下一阵黯然。
茶老板刚要上前阻止,病剑摇了摇头,示意不用。
病剑盯着那一瓢热气腾腾的热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脸上还印着一个不知道谁踢的脚印,笑着说:白青萍,我爹说这是世界最好听的名字!
病剑笑着回道:确实是个好名字,你不怕我么?
病剑望了望周围的难民。
白青萍低着头,用很低的声音说道:你咳起来的声音,像我爹,我爹死了以后,很多人都会打我,我想,咳起来像我爹的人,应该不会打我吧。。。。
白青萍最后语气像是疑问,又像是试探。
病剑听完之后,又接连着咳了好一阵。
白青萍马上紧张了起来:你怎么样了?要不要喝水?我现在知道好多法子可以治这种咳病了,村里的婆子虽然也打我,但是她告诉我一个肯定能治好你的法子。
病剑哦了一声表示疑惑。
白青萍又一瘸一拐地走开,不一会拿了一把刀来。
眼见她拿了一刀回来,玉瘦也紧张起来,刚准备动手,就被一边静静喝茶的山雪主人按了下去,并让她静静看着。
说是迟那是快,只见白青萍拿起刀就要往自己瘦弱的手臂上砍去。
然而挥动的刀,却被一双大手稳稳的制住了。
病剑急忙问道:做什么!?
白青萍一脸茫然:救你啊,村里的婆子说,这种咳病只要喝了我的血,吃了我的肉,就马上能好啊,放心吧,我流一点血,少一块肉没什么的,只要能治好你。
看着白青萍泥糊糊的脸上,开心的笑容,病剑心里一阵肉跳。
病剑又问:是哪个好心的婆子啊,你帮我指指,我一会好好谢谢她。
白青萍东望望,西望望,指了指在远处一个带着朱红色簪子的老妇人,逃难逃得这么体面,还不忘戴着这根簪子的,整个难民群里, 只有她一个。
白青萍顿了顿:虽然她也打我,还抢了我娘留给我的簪子,但她是唯一个肯跟我说这个方法的人,要是她在我爹死前告诉我就好了,我爹也许不会死了,总的来说,她也是一个稍微有点好的好人了。
病剑埋着头,看着瓢里缓缓升起的雾气,眼里也跟着起了大片片的雾:我这个病啊,已经要治好了,不信你看着,从现在开始,我就不会咳了。
白青萍将信将疑地看着他,眼见病剑的气息慢慢平稳,气色也好了很多,像是瞬间活过了一般。
病剑顺手将刀放到身后,然后看了一眼山雪主人这边,山雪主人正一手握着一只茶杯出神,另一只手紧紧地握着玉瘦的手,玉瘦埋着头,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这时赶马的老人不知何时回到了山雪主人身边,耳语了几声,几乎同时,山雪主人和病剑望向了一个方向。
空中传来阵阵急促的破空声音,不一会,一杆玄色大旗从自天而降,狠狠地插在地里,大旗上慕容两个字,被风吹得张牙舞爪。
紧接着一个声音在空中盘旋:慕容降世,万物退避!
一个长髯大汉从空中落了下来,像一口大钟重重地落在了地上,吓得一地难民四处逃散。
大汉扫视了四周,仰着头,大声喊道:慕容家在此起高台,建仙府,虽占了些地方,但却可以保尔等一世平安,听说此地有白妖出世,祸乱众生,本仙正好擒了回去,杀了祭台,白妖在哪儿?
三个男人像狗般爬了过去,抢着要指认白青萍。
白青萍感受到他们指认的目光,整个吓了一个哆嗦,然后却低头哭了起来。
没一会儿,白青萍用破破烂烂的袖子擦了擦眼泪,笑着朝病剑说:谢谢你没有打我,我本来以为,我生来就惹人讨厌,但是,但是啊,这世上总算还是有两个人不怎么讨厌我的,我没能救活我爹,我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啊。
说完活下去三个字之后,一双异瞳里充满的泪水,像两片不同颜色的大海,撞在了一起。
然后白青萍转过身, 依旧低着头,带着哭声大喊道:给大家带来了恶运,实在是对不起了,害大家背景离乡,对不起!下辈子,我不会了!对不起!
每个人一生都会说很多话,很多不同的话,只有白青萍从打出生以来就一直在说对不起,到了临死关头,依旧在哭着对不起。
说完之后, 她大步地向长髯大汉跑去,风把她眼里的泪水吹散在空中,病剑第一次看到大海破碎的景像,还是两片五彩斑斓的大海碎在了一起。
白青萍因为腿被人打伤,所以跑起来,依旧是一瘸一拐的,中途还跌倒在地,正好跌倒在了那个戴着朱红色簪子的老妇人身边,那婆子吓得像被蛇咬了一样,直直地跳起身子,顺便还踹了一脚已经倒在地上的白青萍,口里还骂着灾星滚开,白青萍揉了揉被踹的地方,看着被自己吓得四散开来的难民,看着那些父亲还在的时候,自己还可以亲切喊着叔叔伯伯婶婶,她眼里再也没有任何光彩,拖着一只腿慢慢地走向长髯大汉,像是为这痛苦的一生,寻一个解脱。
那个悍然赴死的身影,印着在病剑眼里滚烫异常,烫得他不由地大声叫了起来,然后身子一闪,消失在原地。
一个高大的身影,一柄锈迹斑斑的剑,拦在了白青萍身前。
看着那熟悉的背影,白青萍停了下脚步。
病剑看着前方没有回头: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对不起,活着就是活着,就是开开心心地活下去啊,姑娘啊,真要有什么对不起的话,那也是这个世界对不起你啊!
病剑带白青萍转了个身,竟然就回到了山雪主人的桌子边上,病剑把正在惊疑中的白青萍交到了玉瘦手上:麻烦玉姑娘了。
玉瘦点头示意,然后用手在白青萍头上抚摸了一下,来不及叫完一声咦的白青萍,慢慢闭上了那双异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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