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妖行志-第2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奚羽少时阴影尚在,此时被奚落一番,脸有些发红,回答不上来,就装聋作哑,小姑娘忽然凑过身子,在奚羽耳边低声悄悄说了几句。
“真的?”
“假的!那你还吃不吃?”
奚羽听了悄悄话后,又惊又奇,哈哈直笑,点头从小姑娘手里接过零嘴,学着她丢到嘴里,入口酸甜生津,却是小女孩最喜欢的杏仁梅子之类,却是越吃越有味,禁不住大嚼特嚼起来。
他们在梁上吃着零嘴,好不自在,而下头龚艾两人一对难兄难弟浑身上下挠来掏去,连长裤也脱下来了,露出四条白条条的大腿,那蛇儿兀自钻来钻去,又溜回了双腿间的要紧所在,让两人叫苦不迭,抓得腿上全是血痕,但外头有不少女子围看,却是无论如何不能除去那条最后的亵裤的。
“唉,别咬,那儿不能咬啊!”
两个人都自身难保,哪里顾得了彼此,要害重要,可偏偏自己又不敢在自己那三分地儿下狠手,那龚大哥也不枉虚长几岁,终于想到了一个法子,两人互相去捉对方身上的蛇,也花费了好半天,龚大哥身上那条蛇才被在屁股后头逮住,用力仍了出去。
那龚大哥得脱蛇难,眼见自己的贤弟还在嚎叫,抽出他腰间的宝剑,白光一闪,便把小蛇挑飞了出去,可他的贤弟已然瘫软在地上,双眼圆睁,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了。
可怜这艾贤弟今日多灾多难,先是前后晕过去两回,又被这蛇侵身,折腾得不轻,在大庭广众之下衣不蔽体,种种不堪入目,几乎羞愤欲死。
而那被挑飞出去的蛇正巧落在哀求着几位煞星不要再砸店的掌柜的脸上,掌柜的心神俱骇,当下惊恐一叫,吓昏了过去,那蛇掉在地上,断成两截,却诡异的是,没有一滴鲜血流出来。
“那好像是条假蛇?”有人发觉了不寻常,惊噫出声。
再一看地上那成了两半的蛇,另一条被扔到墙角的也是如此,一落在地上就一动不动了,哪里是什么血肉之躯的活物,根本就是个木头玩意,只是巧夺天工,竟是以假乱真,栩栩如生罢了,也不知道方才是何力驱使在人身上游动如飞的。
龚大哥听到这样的真相,心头大怒,先前抓蛇就瞅到了梁上有人,哪里还明白不过来自己被戏耍了一通,当下提着长剑仰头大吼道:“臭丫头是你下的阴招吧,你们两个给我滚下来,我要好好替你们的长辈教训教训你们!”
他本就是气量短仇不隔夜的人,此时一想到一切都是拜这两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娃娃所赐,把两人当成一伙的了,自己何时吃过这样的大亏,不由得鼻息加重,两眼都能喷出火来。
那艾贤弟一见梁上的奚羽全想起来了,此时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恨不得把奚羽给扒了皮,也爬起身子,抄起地上的宝剑就朝上直戳,嚷嚷个不休。
奚羽看他们两个气急败坏,不禁大乐,脚也晃荡来晃荡去,向下“呸呸”吐着皮核,吐得极准,两人躲了又躲,可每回都正中两人招摇光嫩的大脑门上,登时红了一块。
“你不上来请我下去,倒叫我下去,不懂得体恤你老子我,真是不孝子孙!”
“废话少说!缺德小子快给我滚下来,看我怎么对付你!”
他们一上一下,来来回回就“你上来”、“你下来”两句也不厌烦,如此干骂了半天,忽然那艾贤弟扯了扯自己大哥的衣角,凑到他耳边指着奚羽边上说道:“你看那女孩倒是生得不赖,根本不像这儿的粗鄙野人,就是在师门里提着灯也找不到这样的绝色啊。”
龚大哥方才恼火攻心,也没看个清楚,此时将信将疑将目光一移,顿时有眼前一亮之感,虽然这小姑娘不过十五六岁年纪,眉眼犹有稚气,可已然能将天底下绝大半的女人比下去,天真烂漫,透着一股子脱俗的灵气,凡俗女子在她面前都仿佛成了庸脂俗粉,一看便知是个难得一见的绝色胚子,再过几年还不知要出落得如何动人。
纵使是在这穷乡僻壤得见,也丝毫不减惊艳。
龚大哥还在发呆,而那自命流的艾贤弟已经抖抖衣衫,尔后走上前去,抱拳道:“敢问姑娘芳名?小可今年二十有三,不过见到姑娘时才恍然醒悟过来,自己的前半辈子不过是虚度年华,是以一见钟情,不知姑娘可否许配人家?”
若忘了他此时一头大包和先前的滑稽模样,还真称得上一位翩翩公子,是很多静待闺中的女子心目中的良人。
………………………………
第五十四章
路上,有了和解之后,奚羽和青旒两人尽释前嫌,正如奚羽所向往的那样,江湖儿女一笑泯恩仇,况且两人原来也只是斗嘴怄气,此后再无间隙。
车马劳顿,实在腻烦,两人就一里一外,隔帘说话,胡天海地的乱扯一气,天马行空,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藉以打发时间,不知不觉间烦闷时光过得飞快。
隔帘听声,这感觉倒是大不相同,颇让两人有种飘然不凡的雅士之风。
出乎奚羽意料的是,青旒并没有他想象的那般见多识广,好像真是第一次出门,对什么都感到新鲜。
奚羽不看人也觉得自在多了,话匣子打开了,往往口若悬河,恨不得把自己肚内那点水都倒出来,可他自己就是个半吊子的货色,但实在于心不忍让初次出门的小姑娘大失所望,于是便半真半假掺在一起,怎么精彩就怎么个说法,直讲得天花乱坠,实则他自己也不怎么相信,也只能糊弄糊弄人足不出户的小姑娘。
奚羽用心良苦,青旒也十分捧场,听得叫一个津津有味,只是不想奚羽为了诌故事给她听,又要不落窠臼,包这小姑娘闻所未闻,煞是劳神费脑,口干舌燥,日头一照,就有些昏昏欲睡了。
这会儿,青旒在车厢内自说自话有些无趣了,但叫了半天,外头也不吱一声,一点动静也没有,她掀开帘一看,只见这呆子面无表情,左腿屈盘着,右腿伸直架在左腿上,一手托腮帮,呼吸绵长,歪着脑袋睡容正安详,却是睡着了还要端着身板装模作样,只是嘴角边一串淌下的涎水出卖了他。
奚羽屁股坐在车沿上,道上并不平稳,难免磕磕碰碰,只是在这短短数日里他便炼成了个绝技,看着似乎一翻身就要坠下马车,可不管身形怎么像葫芦一样晃来晃去,偏偏就是不倒。
自谷底得了奇缘之后,奚羽便生出异能,种种本能,超凡脱俗,妙不可言。
青旒见他要死不活的在那打瞌睡,一声招呼也不打,暗自生着闷气,却也不想这吃饭睡觉乃是天经地义,困意来袭纵使有口也难言了。
她瞪圆眼睛,直勾勾盯着奚羽的脸看了半晌,看得自个儿眼睛都酸了,奚羽只仍自酣睡,小姑娘不禁一阵气结,心情大坏,闷闷不乐地坐了回去,但没过一会,又探出身来,里面的光景也如出一辙,一个老头儿一只猕猴皆是脑袋一点一点着,酣睡如泥。
这回,青旒没有和奚羽这个被她心里骂了一万遍的“大猪头”再大眼瞪小眼了,拍了拍另一边阿大的肩膀,示意两人换个位置,自己要坐在车沿上。
阿大什么也没说,便把柳条递给了青旒,坐到车厢里,将帘放下,青旒接过柳条,这驾马之事对她来说自然不在话下,微微振奋,只是不消片刻,便兴致缺缺,无精打采了。
道旁两边除了树就是树,精力过剩的小姑娘忽然扭头,两只黑漆漆眼珠子骨碌碌一转,冲着一旁兀自熟睡的奚羽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挥舞着柳条虚抽了那张怎么看怎么欠扁的大脸几下,还不忘自个儿口中配音,一个人玩开了。
最后光明磊落的青旒女侠以一声冷哼收场,暗道本姑娘今日大发慈悲,就且饶你一条小命,结束了对奚羽这颗“大猪头”的鞭挞。
奚羽身上的变化说起来玄,其实也就是五感变得比常人敏锐了许多,从而产生诸多神奇,就在青旒女侠念念有词间,他忽有所感,扯了扯眼皮,醒了过来。
青旒发现后,脸不红心不跳,不客气地冲他说道:“你醒啦,睡了个好觉啊!”
奚羽看到她有些诧异,随即了然,面皮微微一红,不着痕迹地用衣袖擦去了嘴角的湿迹,心里暗暗打鼓,直犯嘀咕,看她这么气冲冲的,也不知自己有没有梦呓,乱说什么话冒犯了她。
不管如何,与人说话间自己睡着了,总是有些不占理的,更何况还可能被人抓住了把柄,奚羽此时便低着头,干笑两声,想要对付过去。
哪知这小姑娘不是这么好易于的,非要缠着奚羽把先前的故事讲完。
这下奚羽终于知道那个花发老者口中那个被揪着一讲就是三天三夜的说书先生是如何倒霉了,本来那“河伯”的故事就是奚羽取自小时候听来的几个老掉牙的民间传说添油加醋一番编造出来的,连诓带骗想要借以献祭豆蔻少女的恐怖场景吓吓她,让小姑娘有身临其境之感,毛骨悚然,寒毛耸立,不敢再听下去,也好让自己歇上会儿。
可没想到,自己还是太小瞧了她,青旒不是普通的姑娘,根本对那推入河里淹死、尸身被掠去娶作鬼妻的过程毫无反应,眼皮也不眨一下,眸子里微微放光,恨不得竖起耳朵,只一再追问然后。
奚羽无可奈何,只好耐着性子草草讲完了这个哄小孩的神鬼故事,心里暗自决定,再也不多嘴逞能了。
青旒那边还有些意犹未尽,看奚羽那故意做出的心神俱疲的样子,也实在不好再让他再讲一个,歪头撑腮,发了一会呆,只觉百无聊赖,于是从腰上的荷包兜里掏出一把瓜子来吃。
她身上总是有数不完的稀罕玩意儿和吃不完的零嘴,先递过一把瓜子给奚羽,然后自己磕了两粒,又摸出了一个八角六面的木骰,低头鼓捣来鼓捣去,居然还能转动方位,“咄咄”有声。
奚羽肚有点饿了,也管不了什么吃人嘴短,拿人手软的道道,接到手里就磕起来,瓜皮肆无忌惮呸的吐在大道上,唾沫星子横飞,听到响动,也凑头去瞧。
他自己已是贪玩,但和青旒比起来还是小巫见大巫,人家可是此中行家,之前阿大拎的两大麻袋叮叮当当作响之物便是受了青旒的指派,沿路搜刮来的,总之千奇百怪,什么都有。
奚羽自从亲眼看见青旒打开那两口大袋子挑挑拣拣,就对当初第一次遇见时,她拿出的几可乱真的假蛇还有炮仗等物都不觉得稀奇了。
他瞧着这个木头骰子,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你那日收拾那两只大癞蛤蟆的小葫呢?
“你说这个迷烟葫吗?”
青旒拿出了那枚造型别致的黑釉小葫,在奚羽眼前晃了晃道。
奚羽点头,瓜子也忘了吃,他还记得此物的厉害,轻轻松松就药翻了那对傻兄宝弟。
青旒眉飞色舞说道:“江湖小玩意儿,都是些不入流的鬼蜮伎俩罢了,你喜欢吗,喜欢的话,这迷烟壶送给你好了,反正我姥姥不让我带家里去。”话说到后头,在手上把玩,有些依依不舍自己的这些小玩意。
奚羽大喜过望,“真给我?”
“不然还假给你吗,不要就算了。”
“要要要,我要。”
见奚羽唯恐她改主意的模样,青旒白了他一眼,指出这奇门暗器的机关所在,一字一句教他用法,“往东边拧半圈,便会从小孔里头飞出铁针,往西边拧呢,就是像上次一样了,散出迷烟来,你记住了吗?”
………………………………
第五十五章
这用法十分简易好记,奚羽默念了一遍,便印在心底,颌首道:“我记住了。”
“你和别人对敌的时候,就像我一样,西拧半圈,丢到人怀里,保管他呛得眼泪鼻涕都流出来,喊上三声“倒也”,到时候就是神仙亲临,也要变成一滩烂泥任你宰割啦。”
青旒笑眯眯地传授着自己的心得,一边猛揭奚羽的短,一边怒其不争,说着还抬手做了一个掷的动作。
奚羽身子比脑子转得快,登时下意识地缩头一躲,而后才明白青旒不过就是做做样子故意吓吓他的,再正色已是为时已晚,自己的一世英名全毁于一旦,脸上不由微微一红。
青旒见他这幅模样,更是忍不住用亮晶晶的明眸刮了他一眼,将黑釉小葫弃之不顾,“喏,给你。”
奚羽手忙脚乱地接住了这个烫手山芋,喜不自胜,只觉触手温润如玉,把玩了一阵,更是爱不释手。
青旒只拆他的台,两眼直翻,道:”瞧给你美得,你要给我好好保留好了,丢了的话,我可饶不了你。”
奚羽也毫不介意,脸上嬉皮笑脸,珍而重之的妥妥收入了自己的怀里贴衣藏着,闻言一时玩心大起,当下装模作样拱手回道:“姑娘放心,姑娘如此割爱,小可定会当成传家宝妥善保存,我死了之后传给我儿子,我儿子死后再传给我孙子,代代相传,让其永世长存则个!”
不料青旒丝毫不管他阴阳怪气的鬼话连篇,恍若未闻,低头又独自鼓捣起木骰来,让奚羽好生尴尬,他一人独处久了,生了个怪癖,往往兴之所至,经常会做或说些莫名其妙没头没脑的话和事来,只教旁人不明就里,一头雾水。
但拍了拍怀里的硬物,一想到自己得了这么一个宝贝,脸上的尴尬之色顿消,笑意盎然,看样子做梦都能乐出声来。
这光景在旁人看来酷似一对情窦初开的小男女赠信物以定情,而事实上弯弯绕绕其实并没有那么多,青旒姑娘心性率真,想着既然东西自己姥姥不许带不回家,就正好送给这个同好之人,省得白白丢掉,而奚羽自然也心知肚明,他尚是年少不经事,懵懵懂懂,混沌未凿,别的念头只是想也未想,感激还来不及呢。
此后青旒也不再愿意坐回闷热的车厢里,照她所言,像个笼子似的,还不如在外透气,还能看沿路风景,阿大自是缄默无言,花发老者也拗不过她,就随她去了。
奚羽虽然没说,心里也是十分欢喜的,从小长大的村中同龄人甚少,所以他从小便没几个朋友,青旒便也相差不多,成天和那只闷不吭声的阿大还有絮叨的糟老头打交道,长久下来,早已是快憋出病来。
且,这对少年男女都是爱玩好动的性子,是以一拍即合,相处十分融洽,感情日渐笃深,早视对方为要好的玩伴了。
他们一路嬉笑打闹,磕瓜子吃零嘴,到饭点时,也不安分,捉对和元宝玩抓迷藏的把戏,没一刻闲得下来。
两人倒不觉如何,花发老者路上把两人耳鬓厮磨、颇为亲密的样子看在眼里,却不由忧心忡忡,心里五味陈杂,暗叹了一口长气。
有一日,他在歇息间,青旒和元宝在一旁打闹的时候,找上了奚羽,奚羽以为他不是嫌自己聒噪烦不胜烦,便是看自己心诚,终于要指教自己一番,于是恭恭敬敬躬身行礼,摆出洗耳恭听的姿态,“老丈。”
但却只有沉默,花发老者看看他,又看看远方,欲言又止。
奚羽一怔,循着他的目光望过去,是正追着猕猴,衣袂翻飞如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般的青旒,再看老者似乎有些难以启齿的模样,他蓦地灵光一闪,似乎明白了什么。
最终,花发老者也没有开口,想要拍拍奚羽的肩膀,但此时的奚羽虽是年幼,但已然比他高出一个头了,奚羽冰雪聪明,见他抬手便知其意,腰一弯,身子便矮下半截,让那只手搭在了肩上。
花发老者叹气离去后,奚羽心里多了一事,竟尔辗转反侧,夜不能寐,他不痴不傻,在这尘世里打滚历练了一遭,甚至比常人更加上几分,或多或少知道了老者未能出口的担忧。
而后再上路时,心中有事,话语自然少了很多,青旒不疑有他,只道奚羽颠簸日久,身子骨乏累,也不勉强,还好心问他要不要多歇会。
奚羽原本多日颠簸,也是老腰酸痛,浑身上下难受非常,似要散架一般,五脏六腑都快移了位,后来他突发奇感,便在车沿上双腿盘坐着,闭目垂睑,舌抵上颚,炼那“先天一气”的口诀,一呼一吸间,肚脐暖意洋洋,灵台之上静不可言,所有的不适感便霎时间烟消云散,任他一马平川,还是坑坑洼洼,崎岖难行,座下都稳如磐石。
奚羽以前还没有如何觉得,如今却正如立竿见影似的彰显出这“先天一气”的神奇来,自然是惊喜交加,常常勤炼不堕,仿佛要把从前偷懒的那会都补回来,就当着青旒的面,也不怎么在乎被她看了去。
果不其然,青旒见他一声不响煞有介事的古怪神态,眸子亮了一下,饶有兴致问道:“你在干什么?”
声音猝然响起,小姑娘调皮,毫不避嫌地径直凑到奚羽耳朵旁吹了口气猛地一喊,奚羽登时如遭雷殛,激灵灵抖了一抖,险些咬到了舌头,但睁眼看到是青旒,便于是什么脾气也没有了。
“没什么。”奚羽不好意思扯明了说班门弄斧,又不好不作答。
青旒见他糊弄自己,不冷不热哦了一声,但小姑娘藏不住话,过会儿就扯着奚羽的胳膊,命令道:“给我讲故事听。”倒是把奚羽也当成了茶水先生,以为全天下的人肚子里都有说不完的故事。
只苦了奚羽搜肠刮肚,墨水斤两有限,几日里早已见底,实在想不出来编不下去了,他冥思苦想,突然想起件事,拿过包裹打开,把那本黄纸薄书摸了出来递给青旒,想着里头闻所未闻的趣闻野史颇多,小姑娘应该会喜欢。
谁知这小妮子平生不学无术,最是痛恨读书,列为禁物,只有在想睡觉时才会碰,拿过来随手翻了几翻,见上面小字从头到尾密密麻麻,顿时便觉得头大如斗,两眼发昏,赶紧弃了。
在奚羽一阵信誓旦旦拍着胸脯号称自己半生学问皆从此中而来,小姑娘这才将信将疑又接过去,硬下头皮耐着性子,总算读了两行进去。
奚羽紧张兮兮地盯着她,他将自己最看重的秘笈示于人前,便是想抛砖引玉,希望青旒看了之后,报之以李,二人坐而论道,岂不快哉,称得上一件他日夜牵挂的夙愿。
可是青旒压根便对那修行事毫无兴趣,直接越过了记载着“先天一气”口诀的前言,径直了朝后面的奇闻异事佚事看去,发现奚羽并没诳自己,还真如他所说,字里行间也分毫不古板无味,描述得十分有趣,引人入胜,越读越是身临其境,让她生平第一次对读书起了兴趣。
青旒惊喜抬头,瞪大眼睛的模样更是娇俏可爱,落在奚羽眼里,不禁微微一笑,心底的失望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莫名而陌生的古怪感觉,充塞整个心田。
奚羽摇了摇头,把那些冒昧荒唐的念头压下,柔声道:“你喜欢的话,就送给你了,慢慢看。”
有来有往,是谓礼尚往来,奚羽收了青旒的小葫,就一直想着要回赠什么,只是身无长物,一时想不到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是小姑娘看得上眼的,见青旒手不释卷的样子,自然毫不吝啬这孤本,说起来里面的内容他早已滚瓜烂熟,倒背如流了,这几页薄纸反而对他而言可有可无,如此也算是了却了他的一桩心事。
………………………………
第六十章
青旒知他有心,连那说出口的话都大同小异如出一辙,心下又惊又喜,情不自禁之处眼波转柔,熠熠倒映着奚羽的影子。
因为是少年,所以没有那么多乱花渐欲迷人眼,为赋新词强说愁的繁杂心绪,这世间更无那么多比比皆是的一见钟情,再见一颗芳心可可,花前月下便定下三生姻缘的痴男怨女,奚羽与青旒初时只觉得相看两不厌,再尔后愈生欢喜而已。
只是奚羽看她如花笑靥若有所悟,霎时间猛地如当头棒喝,怔而不语,一刹那令他自己也不安的一丝胆怯不可自抑到无可复加的地步,一时半会面如土色,呆立似木鸡。
不知所起,已知所终。
青旒没注意,忽而眼睛一亮,拍手道:“你到了荒古圣洲之后,还可以顺道去我家一趟,我带你拜访我姥姥。”说话间顾盼生辉,欢欣雀跃深以为然,像是得了个绝妙的主意一般。
奚羽醒悟过来,不敢再深想,听了青旒的话后,愣了一下,不忍她失望,点头称是。
青旒还煞有介事和他拉了钩,然后抬起头盯着他眼睛说道:“那就这么说好喽,不去的是小狗。”
奚羽却忽然退缩了,回避了那柔和真挚的目光,从喉咙里含糊应了一声:“嗯。”
青旒嘻嘻一笑收了手,正待细看薄书,突然脑后风响,一串“叽叽”怪叫,却是那猕猴死不悔改,时时刻刻想着以下犯上谋害主子,这时逮到机会又出来为祸了,只见它倏地从帷帘里飞扑出来,使一招黑虎掏心,抓向小姑娘背后的一头秀发。它平素看那糟老头子最吃这招,头发攥在人手,就算再大本事也要受制于人,乖乖听命,于是便毫不客气拿过来活学现用。
奚羽心中一凛,大惊失色,本来他原想这元宝虽然灵异,总归是只畜生,但如今一看,势道奇急,着实惊人,竟尔稍稍马虎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