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妖行志-第4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之后,人们愕然发现在原来的地方多了一处深不见底的峡谷,宛如天壑。
自此之后,就是有那能一遮天的巨擘人物,感其天资之余也只得望洋兴叹,道果未证,没人嫌自己命长。
渐渐的,府里总算是琢磨出自家千金之躯是不吃谆谆教诲的那一套,屡教不化,原先那些道行通玄的老家伙们也为此百年内首次统山出关,天地变幻轰动一时,旁人还道是风雨欲来,人人自危,可实际上那些外人眼里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在世老神仙们只是挤在一殿内嘴八舌,很没有高人风范的唾沫星子横飞,合计着要轮番亲自教导她,可又恐她好高骛远,担忧是揠苗助长,不愿干预这孩子的天性,便想着等少女初长成以后再做思量。
这不,不敢巧的是刚待及笄,她姥姥的一封信恰是送来,要其回娘家看看,她生母的家自然也是她的家,毕竟血浓于水,姥姥要见外孙女乃是天经地义的事,也不好多说什么,何况青旒幼年也在那儿呆了许多时日,五岁之前就是在那个“家”渡过的。
故而因那一封信的缘由,才有了此行,才有了此间的头疼。
名为昂藏八尺实则五短身材的花发老者其实是个外人,身世不祥,只知他做了多年的家奴,始自青旒父母奉子成婚已是府老人,传言是被青旒之父还是个毛头小子时节曾缘巧合救下性命,大难不死心系报恩故才委身为奴,名义是奴可谁都知道他和少主人亲密无间,府里没人真敢当他是奴,而阿大也是他后来带回来的。
青旒出生后不久她父亲失踪,到她这一辈,老者从小看到大,已是视如己出。
这古灵精怪的小姑娘哪次折腾出的幺蛾子不是他给收拾干净,什么脾气禀性他岂能摸不清,看着青旒,从往事恍惚醒来的小老儿寻思着这回也不过只是小姑娘羞恼拗气罢了,不长久的,等上一时半会消消气后就没什么了,可枉自心里算盘打得精,但谁料这已经一连过两日了,她还是如此,一脸的苦大仇深样,东西也不吃,那天后滴水未进,这架势像是要饿死自己似的。
花发老者终于败下阵来,扶额叹了口气,说道:“想问什么就问吧,别光瞪眼了。”
听了这话,一声不吭闷坐着的青旒的眼皮极快地眨了眨,看来要保持目光如炬不是想象那般轻松,本来还想装作没听见,哼了一声,以示不满,可过会儿还是没忍住问道:“八尺爷爷是不是你赶他走的,为什么!”
气鼓鼓的样子瞧得花发老者十分好笑,反问道:“当初你是一千一万个不情愿,怎么现如今倒又舍不得了?”
青旒闻言窒了一下,想了想自己的确是前后不一,脸色微微发红,嘴里小声咕哝道:“谁说的。”
而后许是觉得自己气势弱了,小姑娘便开始蛮不讲理,颐指气使,一口咬定下老者的罪来,“我不管,就是你,就是你!”
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
………………………………
第八十一章
() ^_^
“呀,你这糟老头不长眼吗(妖行志41章)!”
吵吵闹闹的酒楼大堂平地里忽然一声怒喝,这喝声恼火之极,充满愤懑,循声看去,却正是那一表人才的龚大哥,此时他正揪着一个吓得脸色苍白的老汉不放,口兀自恶声恶气地叫嚷得凶狠。(有)☆(意)☆(思)☆(书)(院)
旁人都是一头雾水,不知缘为何故,这不起眼的老汉惹到了这位贵公子头上,让他如斯大动肝火。
而看到一旁那位大嘴巴的艾贤弟却是突然没了声,仿佛成了木雕一般,这一静一动,更是大感奇怪,仔仔细细一瞧,只见这白衣胜雪艾贤弟一尘不染的披风上多了处香油般的污斑,这才觉出端倪,原来出在这儿呢。
原来是那老汉路上饿了,进店来买了两张面饼,一袋油货,本来就要出去,路过这桌时,却被那龚大哥腰间横在过道的宝剑绊倒,跌了一跤,怀里的油货脱而出,正巧飞到了躲闪不及的艾贤弟身上,一下子顿时都恍然大悟,哪里看不出来这做为兄长的龚姓公子是在为他出头呢!
升斗草民谁不爱看热闹,顿时一个个侧目张望,有的脸上幸灾乐祸,有的眼里暗含同情,这个衣衫破旧的小老头惹谁不好,偏偏惹到这两位多金的恶公子头上了,定然讨不了好,要吃不了兜着走,可怜这老汉一副骨瘦如柴的身板,恐怕不死也要被扒下一层皮。
奚羽混在人堆,也不心虚,将目光看过去,只见这位艾贤弟呆若木鸡,仿佛不敢置信的样子,嘴皮子哆哆嗦嗦把沾上油污的那角披风扯到面前,霎时面无人色,身子一软,瘫在那里,好似魂灵都出窍了,看那样子,居然比那被揪着衣领心惊胆颤的老汉还要更加凄惨分,好半天,喉咙里才发出一声公鸭般惨绝人寰的尖叫。
“啊啊!!!”
更可笑的是,这艾贤弟惨叫一声后,头一歪,居然就这样昏死过去,不醒人事,让酒楼一众闲杂人等看得面面相觑,哑口无言。
闹出这样一出,老汉傻眼了,自己只是弄脏了他的衣服而已,怎么这人不讲理说晕就晕过去了,当下足无措,焦急地向龚大哥解释道:“这位少爷,不关小老儿的事啊,是……是你的宝剑挡了去路,小老儿一时眼瞎没看到,脚下不稳这才失啊,余下的可都和小人无关啊!”
老汉的边有一个约莫五、六岁大小的小童,看样子是他孙儿,此时怯生生躲在老汉身后,吓得双捂眼,呜呜直哭。
“艾贤弟!”那龚大哥痛心的一阵哀呼,转过头来,眼睛里都能喷出火,上猛摇着老汉的身子,大声质问道:“你这小老儿,明知我艾贤弟素来嗜洁成癖,你还故意丢他身上,而今又如此嫁祸于我,企图离间我们两兄弟,究竟是何居心,不好好说出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着,神态愈发悲痛欲绝,好像与他的贤弟已经天人两隔了似的,一番言辞,却明里暗里都不忘把自己都撇得干干净净。
老汉年迈体衰哪里经得住这样的猛摇,连连咳嗽,喘不过气来,那龚大哥凶性上头,就要灭口,双暗暗使力,直接掐着脖子把老汉凭空架了起来,老汉腿脚离地,却是话也说不出来,只能胡乱蹬着,抖若筛糠,不过多时,面皮已然涨得酱紫,也蹬不动了,眼看就要咽气。
酒楼众人大惊失色,不想这公子看着质彬彬,却不想性子这般乖张无常,下狠辣,光天化日就要伤人性命,都被摄住了,又不知其根底,一时之间,竟无人敢上前制止这场恶行。
“咻!”
忽然斜刺里杀过来一道白影,直朝行凶的龚大哥的后脑勺砸去。
却是奚羽猛地站了起来,大怒如狂,周围人人面目漠然,都纷纷作壁上观,唯恐引火烧身的姿态实在令人深深齿冷,他四下一扫无遗,看得真切,顿时目龇欲裂,眼见一对孤寡老幼在场受人欺凌,竟无一人伸出援,心里想到是自己和阿爷,又是何其相似?!触动之下怒火更盛,顺就抄起桌上的菜碟掷了过去。
这一掷,乃是含恨而发,而奚羽脱胎换骨后的一身之力又是何其恐怖,恐怕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也从未动用过。
他只知道,他从未有过像这般怒,怒火万丈,怒发冲冠!
此时尽皆灌注到这块巴掌大的粗瓷之内,奋力掷出去,顿时若离弦之箭,脱膛而出,快若奔雷,倏尔旁人的肉眼已难看清究竟是什么东西,若是砸个正招,怕是不立时脑浆迸裂,也要头破血流。
电光石火之间,那龚大哥两耳一动,忽而听到一阵怪响呼啸,心大惊,竟跟是脑后长眼似的,“咣当”一声迅疾地拔剑出鞘,不假思索地回身就是一个剑花,险之又险在加身之际截了下来,两相碰撞,强者留存,菜碟前身毕竟是泥胚里捏出来之物,经火煅烧方能成形,平日里稍微磕着就会裂个小口,终究和这一出鞘即寒光闪闪的宝剑不能相提并论,登时如土鸡瓦狗般嘭地粉碎成一团齑粉屑末。
“谁?!”龚大哥挡下这一突袭,长剑嗡嗡发颤,虎口竟是隐隐作痛,心下惊怒交加,目光搜寻出的人,这才看清了有个少年正寒着张脸冷冷瞧他,顿觉不快,也不疑有旁人,阴声问道:“是你?”
他持剑转身,自然是无暇顾忌老汉,老汉这才得逃生天,跌坐下来,已是气若游丝,捂着自己的脖子剧烈咳起来,但一想到这祸端何由来之,险些便已老命不保,丢下可怜孙儿如何是好,不由泪如雨下,那泪眼汪汪的孩童听了,虽尚不事理,但也觉得这店里的人凶神恶煞,也小嘴一歪,哭得更加厉害。
这一老一小抱头痛哭,声泪俱下,听者无不动容,常言道穷人命贱不如草芥,其自是心酸难言。
奚羽透过那正指着鼻子和自己问话的龚大哥看过去,心里莫名的一股难受。
那龚大哥见奚羽半天不答话,更是窝了一肚子火,就算背后哭声震天都出自他,他却也铁石心肠恍若不觉,嗤道:“怎么,你也是这老不死的孙儿不成,嘿,果然龙生龙,凤产凤,老鼠的后代专打洞,背地里暗器伤人,和这诬陷我的小老儿如出一辙,卑鄙无耻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那菜碟在他转身剑出的刹那间就炸成飞灰,自然没有看清是何物,虽是心犯疑,但暗想这小子丢的一定是所谓的江湖糙人使的下滥玩意,威力居然不差,更可恨的是差一线就堪堪碰到了自己尊贵之体,实在罪无可恕。
奚羽强忍怒意,道:“我使暗器,那怎么不说你草菅人命,这位老人家明明只脏了一件衣衫而已,是以你就要下此毒?!”
这龚大哥哦了一声哪管他说东道西,话带锋,此刻亲耳听见他默认了,气往上冲,只大踏步着猝然发难,腕抖剑斜倏地刺出,去势极快,不留余地,直奔奚羽心口,剑刃之上居然吐露出了寸许长的霍霍白芒,锋锐无匹,奚羽不防,还好瞬间反应过来,猛然挪身闪开,一路踉踉跄跄,沿途在客人的叫喊声撞倒不少桌椅。
他人是安然无事,可抬头之时,在那原地一缕发丝轻轻飘落到地上。
!!
………………………………
第八十三章
() <;>;天才壹秒記住『→網』,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一行四人一猴走了没出半里地,细如牛毛的雨丝便蒙蒙飘了下来,山道之上风过习习,打在脸上迎面微凉,草木深处传来一声幽绝婉转的鸟啼。
几人都没有打伞,原本奚羽也没打算打伞,再者,他包裹里也没有纸伞。可终究是寒意袭人,他打了一个哆嗦,转念一想,他和人家毕竟不一样,自己虽然圣洲可期,板上钉钉是个未来的仙人没跑了,可是终究还没登堂入室,尚且算不得一个修士。
这般思量着,便拿出阿大赠他的斗笠戴在头上,略挡风雨,青旒见他自作聪明,瞪了他一眼,奚羽报以两声憨笑。
少年男女陌路人般各走各的,并不说话,芥蒂不提,也不像和好如初,似乎昨晚夜会的另外两个人一般。
路上雨露微潮,润湿了几人的衣边裤脚。
默默无声,一行下了一处斜坡,眼前突地豁然开朗,空空落落的前方,山映之间竟有一处碧绿的大湖泊,此时细雨蒙蒙,湖面上荡起了浩渺轻柔的烟波,袅袅如白纱般的薄雾弥漫过来,朦朦胧胧,看不真切。
行过山路行水路。
走到近前,有一处渡口,一叶小船停泊在那里,系在竖起的竹竿上,黄绿驳杂,历经风霜,无人问津,仿佛已经在此寂寞了多年。
野渡无人舟自横。
奚羽心大奇,这地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深山荒岭,人迹罕至,怎么会有渡口,年把都难得见来一个过路人,却是个亏本的买卖,这摆渡的船夫若是靠此营生的话,岂不是得活活饿死了?
一想到这里,他心下不由动了一分恻隐之情,暗想世道艰难,求一条糊口的生计实属不易。
奚羽仗着眼力,在白雾视物易如反掌,环顾下来,这时他才发现,四野无半个人影,连船家也不在,想来也弃舟而走,另寻活路去了。
唯有小舟悠悠沉浮,泊在岸边,冷寂而凄清。
花发老者领着他们走上渡口,几人一一登上小舟,阿大解开绳子,拿起木桨一撑一推,小舟破水而去。
花发老者和青旒都坐了下来,阿大掌舵划桨,只奚羽立在船头,愣愣站着,回望着那越来越远的荒芜野渡,心里莫由来的一阵空荡,如鲠在喉,挥之不去。
“再看看吧。”
耳畔老丈之声响起,他蓦地一怔,忽然在冥冥有着某种模糊而强烈的感觉:自己此去,恐怕今生今世也回不来了。
有朝一日,再回首,已是百年之身。
念此,奚羽脸色微微苍白,瞳仁晃动,但只是片刻的迷茫之后,便化为决绝和坚定。
这是他选择的道路,便不应怯懦退缩,大好男儿生于天地间,就该痛痛快快酣畅淋漓的走一遭,岂可偏居一隅之地,自困于市井,因那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鸡毛蒜皮蝇营狗苟消磨了志气,庸碌一生。
他不想一辈子都是在家长里短、柴米油盐的琐碎苟且之间渡过,留下毕生遗憾,沦为俗人一个,和周遭众生浑无区别,斤斤计较,谨小慎微,而忘了当初采药少年曾在午后榻上抬头仰望着云卷云舒神游物外,白日里做的浪荡一场大梦。
不想从此之后,日夜寤寐思服,求而不得,到最后郁郁而终,给自己平淡无奇的一生草草画上收尾。
凋零,萎谢。
愿为那金鳞,不甘做池之物,陡遇风雨便化作黄龙,一飞冲天!
自从那日惊鸿一瞥间,得见了那天际踏空而去的巨影,奚羽便已经注定再也回不去了。
他最后深深看了一眼那愈渐消失在薄雾的渡口,转过身坐了下来,青旒侧身对着他,拢了拢垂下的一缕发丝,伸出一截莲藕般的纤细皓腕在湖波上轻轻拨过,掌纹映得明明白白,绿水从她指缝间滑落,泛起点点涟漪,这时节她眉眼柔和,神情竟是说不出的温柔。
小舟飘至湖央时,花发老者忽然掸衣而起,长身而立,大袖一挥,登时现了神奇。
大湖心陡然出现一个黑漆漆的漩涡,小舟如浮萍般,打着转儿向着湖底沉去,眼看就要倾覆,船人落个溺死的下场。
陡然发生异变,奚羽猝不及防,霎时间只觉天旋地转,头晕眼花,五脏六腑都移作一团,心里惊恐万状,不禁紧闭上眼,尖叫失声,“啊……”
花发老者听到他的惨呼,温和出声道:“不要害怕。”
奚羽倒不是旱鸭子,不会水性,平日里也算个半个弄潮儿,但面对这样预测不了的天地灾祸,胆气先弱了分,那黑洞洞的漩涡仿佛一张大口,昏暗无光,里面是什么,仿佛幽冥入口,由不得人不肝胆俱裂,不生出万分恐惧来。
一旁的青旒突然探出,牢牢抓住了他的衣领,感受到那只纤纤玉后,剧烈的动静都好像安静了下来,奚羽心一宽,惶骇渐去,悄然睁开眼皮窥看,便看到一个与先前截然不同、甬道般的世界。
他们竟是来到了水下!
这个念头一经生出,便占据了奚羽的脑海所有,他的心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蓦然瞪大了眼睛。
仿佛有层薄膜隔绝,在水撑起了这条通道,通道之是绝对的静,没有时间流逝,没有日月光华,宛如置身在一片枯寂的虚空,让人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下沉,还是在上升。
前面偶尔有细碎的光点一闪而逝,仿佛星星的碎片,虽然微弱,却瞬间照亮了他的眼瞳。
那光亮看着很近,伸出却怎么也够不到,再后来,他发现光明不止在一处,除去前方,他的背后好像也另有一条星星点点的细小光斑飘浮游出,从他身边经过,浮光掠影,想要去抓时,却已经纷纷黯淡湮灭。
奚羽数着这些不明起源的光亮,越数越多,好像无穷无尽,足有十万八千恒河沙数一般。
明明是坠到了水底,却像是来到了一处秘不可宣的洞天石穴,开辟已久,模样俱全,但有时边沿又会如同水波一样缓缓蠕动,直到后来他看到一些别的东西,才真正确定自己是在水。
那是比细光更为明亮的东西,如鬼火,如流萤,凑近看来,竟然是一尾尾鱼儿,身上漾着粼粼的幽芒,五彩斑斓,纹路清晰可见,连骨骼都是透明的,有的甚至没有脊骨。它们分流嬉戏,惬意玩耍,似乎没注意到有人在对它们指指点点。
那些瑰丽绚烂的色彩令他目眩神迷,奚羽呆呆看着,收回指尖,不敢触摸,生怕它们也像那些光点一样,一碰即碎灭。
他突然用力按住自己的头,面容痛苦万分,那些光怪陆离的无骨之鱼和此生彼灭的光斑在一刹那间消失,虚空蓦然坍陷下去,黑夜巢穴似的无底洞口影影绰绰浮现在他身周,抢着要把他吞吸进去,如同永远也醒不来的噩梦,又像是有许多面明晃晃的镜子拼在一起,层层叠叠,忽近忽远,把他的影子拉长撕扯成妖怪牲畜似的形状,耳朵里响起无数个声音,有的陌生,有的熟悉,仿佛是硬生生塞进去的一般,几乎要让他的脑子炸开了。
他能感到自己身上的血在渐渐地变冷,他想要尖叫,可是发不出声来。忽然一切声音消散,他听到身后传来一个低低的冷笑,满是孩子味道的稚气,清脆带着分莫名意味,他以为是幻觉,可又好像真的曾在某个地方听过。
还没来得及回头,就有人在他肩上轻轻推了一把,“去吧。”
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
………………………………
第八十四章
() <;>;天才壹秒記住『→網』,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路上,有了和解之后,奚羽和青旒两人尽释前嫌,正如奚羽所向往的那样,江湖儿女一笑泯恩仇,况且两人原来也只是斗嘴怄气,此后再无间隙。
车马劳顿,实在腻烦,两人就一里一外,隔帘说话,胡天海地的乱扯一气,天马行空,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藉以打发时间,不知不觉间烦闷时光过得飞快。
隔帘听声,这感觉倒是大不相同,颇让两人有种飘然不凡的雅士之风。
出乎奚羽意料的是,青旒并没有他想象的那般见多识广,好像真是第一次出门,对什么都感到新鲜。
奚羽不看人也觉得自在多了,话匣子打开了,往往口若悬河,恨不得把自己肚内那点水都倒出来,可他自己就是个半吊子的货色,但实在于心不忍让初次出门的小姑娘大失所望,于是便半真半假掺在一起,怎么精彩就怎么个说法,直讲得天花乱坠,实则他自己也不怎么相信,也只能糊弄糊弄人足不出户的小姑娘。
奚羽用心良苦,青旒也十分捧场,听得叫一个津津有味,只是不想奚羽为了诌故事给她听,又要不落窠臼,包这小姑娘闻所未闻,煞是劳神费脑,口干舌燥,日头一照,就有些昏昏欲睡了。
这会儿,青旒在车厢内自说自话有些无趣了,但叫了半天,外头也不吱一声,一点动静也没有,她掀开帘一看,只见这呆子面无表情,左腿屈盘着,右腿伸直架在左腿上,一托腮帮,呼吸绵长,歪着脑袋睡容正安详,却是睡着了还要端着身板装模作样,只是嘴角边一串淌下的涎水出卖了他。
奚羽屁股坐在车沿上,道上并不平稳,难免磕磕碰碰,只是在这短短数日里他便炼成了个绝技,看着似乎一翻身就要坠下马车,可不管身形怎么像葫芦一样晃来晃去,偏偏就是不倒。
自谷底得了奇缘之后,奚羽便生出异能,种种本能,超凡脱俗,妙不可言。
青旒见他要死不活的在那打瞌睡,一声招呼也不打,暗自生着闷气,却也不想这吃饭睡觉乃是天经地义,困意来袭纵使有口也难言了。
她瞪圆眼睛,直勾勾盯着奚羽的脸看了半晌,看得自个儿眼睛都酸了,奚羽只仍自酣睡,小姑娘不禁一阵气结,心情大坏,闷闷不乐地坐了回去,但没过一会,又探出身来,里面的光景也如出一辙,一个老头儿一只猕猴皆是脑袋一点一点着,酣睡如泥。
这回,青旒没有和奚羽这个被她心里骂了一万遍的“大猪头”再大眼瞪小眼了,拍了拍另一边阿大的肩膀,示意两人换个位置,自己要坐在车沿上。
阿大什么也没说,便把柳条递给了青旒,坐到车厢里,将帘放下,青旒接过柳条,这驾马之事对她来说自然不在话下,微微振奋,只是不消片刻,便兴致缺缺,无精打采了。
道旁两边除了树就是树,精力过剩的小姑娘忽然扭头,两只黑漆漆眼珠子骨碌碌一转,冲着一旁兀自熟睡的奚羽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挥舞着柳条虚抽了那张怎么看怎么欠扁的大脸几下,还不忘自个儿口配音,一个人玩开了。
最后光明磊落的青旒女侠以一声冷哼收场,暗道本姑娘今日大发慈悲,就且饶你一条小命,结束了对奚羽这颗“大猪头”的鞭挞。
奚羽身上的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