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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水决-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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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嘉自赴父命同盖聂赴齐追凶之后,又遇到荆轲,种下深情,而后来榆次,赴南山,到现在重回榆次,一系列事情接连而至。
她自己在奔波之中没发觉过了多少时日,这时听盖聂说起她父女二人已许久没见了,才想起自离燕国已来,已有两月了,至今还没传给父亲半点消息。他远在蓟城,事务繁忙,无暇分身,但心里一定记挂着这个离乡的爱女。
想到这里,思父情切,悲从中来,不禁双眸通红,强忍着泪水,不让它夺眶而出。
荆轲察觉田嘉有异,心中颇是愧疚,说道:“都怨我。嘉儿,报仇之事可以搁后,我陪你回去,先见见你父亲,好吗?”
田嘉将心情平复下来,笑道:“二哥,你报仇事大。再说我才不想他呢,他每日只知道办国家大事,回去了他也不搭理我。”
荆轲甚是感激,心道:“我荆轲何等何能,能遇上嘉儿这般的红颜知己。便是让我即刻死去,我也情愿。”
盖聂见状,也笑道:“是,就按嘉儿所言。咱们众志成城,报仇还不是易如反掌,也耽搁不了多少时日,便能赴燕。”
他故意说这等话来宽慰众人,缓和下气氛。但荆轲义父他并没见过,对付他有多少胜算也不知道。但只知江湖儿女,为朋友两肋插刀在所不辞,其他就顾不上了。若义父极难对付,会遇危险,盖聂自衬要护住田嘉安全离去还是能办得到。
荆轲见他们都要为自己犯险,心中过意不去。但盖聂头先已将话表明,非帮不可,他也没法再拒了。心中也如盖聂一般想法:“如果合几人之力还是斗不过义父,就是拼着十二分气力,也要护着嘉儿离开。”
过不多时,便到正午,灵羽已将饭菜备好,众人便先进食,再商量起程赴韩之事。
田嘉趁空写了一封书信出来:
严君启收
自离燕地,赴齐缉凶,一别累月,事有进展,一来承情大哥盖聂援手,二来新识兄长荆轲帮持。待破元凶结公案之日,即回故土侍家尊之时,只不日间。书不尽言,见迅如晤,家尊勿念。
女田嘉遥拜父体安康
以飞鸽相传,送往燕去。
四人进食一毕,灵羽又收拾起来,拾碗筷清洗去了。
盖聂道:“鲁大哥与我等肝胆相照,是个极仗义的好汉。若不支会他一声,定要惹他怪罪。”田嘉心想多一人去便多一个帮手,立时便应声附和。
荆轲歉然道:“荆轲一人之私,劳烦诸位兄长,实在心中不安。”
盖聂笑道:“兄弟万不可再出此言。良朋论交,祸福同当。当日我受冤于南山,你又何曾畏退半步。若唤作鲁大哥有些个紧要事,你我还不是一样倾力相助,不计生死。”
田嘉亦道:“正是这般道理,任侠儿女,但凭情义二字处事,何分你我。二哥,你就不要再推辞了。鲁大哥武功高强,有他助阵,咱们也多了一番胜算。”
荆轲听二人一说,如醍醐灌顶。心想日后鲁勾践若欲上了麻烦,他肯定会不避生死,鼎力相帮。处事相交,本该如此。焉能因牵扯到生死便不欲牵连朋友,如此岂不是将朋友小瞧了,反没将他们当成真正的朋友。
想到此节,立时释然,说道:“好。本该如此。”
田嘉又道:“大哥,那也将灵羽带着吗?”盖聂有些犯难,说道:“此次赴韩,定有凶险。此事由她自己定吧,她去也好,不去也好,全凭她意愿。”
不多时,灵羽清洗好了。盖聂道:“灵羽,我们要去燕国替荆兄弟报仇,你和我们一起去吗?”
灵羽道:“那此行可有危险?”盖聂道:“有。”
灵羽道:“那我要跟你一起去。”
三人见她如此问,只道是有危险便不去了,谁知她却要去,都颇是诧异。田嘉笑问道:“这是为何?”
灵羽道:“灵羽自知武艺平常,帮不上大忙。如果没有危险,我就不必去了,只在这里候着你们回来便是。但有危险,我一定要陪着盖大哥一起。”
………………………………
第一百五回 中年妇人
盖聂心念一动,不知是该感动好,还是该踌躇好,说道:“灵羽,你不必如此。”
灵羽道:“不,我觉得都是值得的。除非盖大哥嫌弃我,不肯将我带在身边。”盖聂听得这话,心中更觉不安,说道:“灵羽,你我终是男女有别,在我身边也非久长之计。”
灵羽怔道:“你是在赶我走吗?”盖聂叹道:“我绝无此意。只是盖聂好孜然一身,你正当韶华,空耽误了你。”
他是怕灵羽越陷越深,只有趁早说清,让她绝了这念头。虽伤她一时,但留她常伴,只会误她一生。故而将话说明,言下之意是对她毫无男女之爱。
田嘉见盖聂将我说绝,只恐伤了灵羽之心,忙打圆场笑道:“大哥言重了,灵羽姐姐也只是将你当作兄长相待。是不是?”
灵羽径不答田嘉之话,只感心中被刀一割了一般,痛而又可笑,冷笑道:“好,是我痴心妄想了。我是残花败柳,低贱之人,怎配得上你堂堂磊落君子。你嫌弃我也是应该,呵呵,嫌弃我也是应该,我这就走……”说罢,转身奔了出去,头也没回半眼。
田嘉埋怨道:“大哥,你还不快追。”盖聂神情怅然,说道:“由她去吧,我也是为了她好。不想她将一片深情空付在我身上,耽误了她一生。”
田嘉默然不语,大哥对灵羽并不爱意,趁早割断,对二人来说,未尝不是一种好的解脱,也可不让她再越陷越深。
事已至此,只得由她去了,三人也不再耽搁,立刻动身,先往西去邯郸会合鲁勾践,再同南下赴韩。
行不到一日,便到了邯郸境内,这时已是晚间,先找一家驿站投店,计议着明日一早再去找鲁勾践。
天色还未全黑,街市上兀自人来人往。田嘉便邀盖荆出去转转,盖聂推辞了,让荆轲相陪。
荆田便在长街上漫步,田嘉笑道:“二哥,都说邯郸人走路好看,我看也跟我们差不多嘛。”二人边走边聊,荆轲都是好生相陪。
这些日来,多历波折。他二人从没像现在这般,有独处相对的时光。待明日找到鲁勾践,便要去找义父报仇,又是危急生死之事。故而都分外珍惜现在这偷得浮生的半晌之闲。
还朝一家客商老板打听了鲁勾践居在城外何处。鲁勾践在这邯郸那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一问便知。原来鲁勾践住处就在城西外不远处的一座山林之中。
就在二人打听鲁勾践居住时,却被旁边走道的一个中年妇人听见。那妇人偷向二人打量一样,若有所思。荆田二人却都没留心在意。
二人闲庭信步,不时已过了大半个时辰,街上也是人影稀疏,便要回驿馆中去。
经过一处所在,是一座门宇森严的宅邸。因是晚上,主人家早已关门闭户。荆轲道:“嘉儿,你知道这是哪户人家吗?”
田嘉见荆轲忽出此问,必有因由,心中盘算着二哥在邯郸中竟有相识的人家,猛然想到一事,道:“这莫不是卫家?”
荆轲道:“正是。”田嘉笑道:“不知卫大少近来可好。”笑声中却是不怀好意。荆轲猜中她心思,笑道:“嘉儿,咱们走吧。回去太晚,盖大哥该担心我们出事了。”
田嘉本想探进去,恶作剧一番,闹他一场,以解向日里荒庙外围攻之恨,听荆轲这一说,之只好打消了念头,道:“这家下代没一个好人,离的越远越好,省得沾染晦气。”
二人已到了一条巷子中,甫一过巷,往左一转,便是南街,离驿馆已不远了。
蓦地里闪出一道灰影,跃进巷中。那人手持一根竹杖,不由分说,已朝荆田二人分点过去,正是方才无意中听得荆田打听鲁勾践居住的那个中年妇人。
荆田在窄巷之中,突逢敌攻。好在都是伸手敏捷,身子后退一步,双剑已出,反攻了过去。
二人初时还道方才经过卫府被察觉了,是卫鸳来报旧仇,这时定睛一看,见对方竟是个满带风霜之色的中年妇人,齐撤剑退出战圈。
田嘉道:“大娘,我们并不认识你。是有什么误会吗?”那妇人咳嗽一声,道:“我年纪大了,耳朵可不聋,眼睛也没瞎,找的就是你这对男女。”
话音甫毕,竟又动起手来。杖首点出,劈向田嘉。未等招式变老,立时顺势一带,势夹劲风,又扫向荆轲。虽是个中年妇人,却是身手了得,一招之间同时向两人攻到。
荆田不敢懈怠,见她虽使一根竹杖,以一敌二,但进手都是杀招,凌厉无比。一连拆了十合,田嘉不禁问道:“我们哪里得罪了你,你要杀我们。”
那妇人冷哼一声道:“你们打探鲁勾践下落做什么?我看你们就不像好人,是不是想要害他?”
荆田闻言,不禁失笑,心道:“果然是误会。”田嘉道:“那你可打错人了。我们不是来害他的,他是我们朋友,我们有事找他。”
那妇人疑惑道:“当真?”田嘉笑道:“自然是真,你也是他朋友吧,咱们快住手吧。”
那妇人陡然间双目一翻,厉声道:“既是他朋友,我更要杀了你们!”杖法反而加紧,轻拍杖身,杖头出伸出一口短刀,朝田嘉划去。
田嘉怒道:“你这疯婆子好没道理。把我们当作敌人要杀,知我们是朋友也要杀。真是不可理喻!”长剑还了一招凤点头,后发先至,避过杖身,朝对方当胸削去。
荆轲会意,剑身一侧,一招龙飞式,径刺她咽喉。二人双剑合璧,同时挤去,俱是直取那妇人要害。
窄巷之中,避让不暇。那妇人却从容不迫,丝毫没避让的意思,将杖一横,便将两剑都挡在门户之外。一时间拆了三十余招,二人凭联剑之威,仍拿对方不下。
那妇人招式好生怪异,斗到酣处,竟将一条青色刀头杖使出一团黑光来,将荆田都裹在当中。
正自难分难解之际,巷内闪来一道白影,正是盖聂。
他知卫家与荆轲有仇,见二人久出未归,怕遭到了危险,便找到这里。
………………………………
第一百六回 阴煞邪功
盖聂突然现身,出现在这巷子中,立时被将那妇人去路断了,同荆田一前一后,正好将她挤在中间。只是他不屑从背后下手,便只按剑不发。
荆田见盖聂到了,都是面露喜色。那妇人察觉身后有异,虚晃一杖,转过身来,只见面前已站着个长身玉立的青年,惊问道:“你们是一伙的?”
荆田二人已收势站定。田嘉笑道:“怎么,你这疯妇人想逃了吗?”
那妇人听得这话,情知处境不妙,挥杖便要夺路而去。盖聂仗剑一格,哪容她就去。杖剑一交,两人立时动起手来。
荆田见盖聂一出手,自然是十拿九稳,便仗剑掠阵,守住出口,防那妇人战败后回身而逃。
盖聂见这妇人使得一根竹杖,竟安插刀头在上,如此怪异兵器实数少见,更兼她招式邪门,心道或是黑道中的人物。将鱼肠一颤,霍霍连刺出五剑,直取她面门。
这妇人方才在荆田联剑之下,拆了四十余招,没分出胜负来。这时遇上盖聂这等宗师来,出手进招竟也丝毫不怯,一连拆了十几招,或杖劈,或刀扫,都是辣手招式。
这时见盖聂连攻五剑过来,挥舞着刀头杖,以快打快,竟也还出五杖,毫不逊色。
盖聂不由称奇,心道:“从没听过黑道中有这么一个妇人高手。”不禁问道:“敢问前辈姓名?”那妇人道:“凭你这后生也配问我。”但心中也是生疑,心道:“这后生剑法好生了得,比远高那对男女,便是和那人相比也不遑多让。”
田嘉叫道:“大哥,这妇人好生无礼,先将她制住再与她说话。”盖聂应道:“好!”
那妇人冷笑道:“凭你这小子也想胜我!”他见盖聂虽一时与她不分上下,但剑法极是平淡,毫无凌厉之势,只道他也不是个多厉害的人物,再拆个几十招便能败他。
拆到四十余招,那妇人又将竹杖舞出一团黑气来,杖法愈发诡异起来,怪招频出。那团黑气随竹杖挥动,越来越大,朝盖聂噬去。
这是那妇人苦练而成的邪功,唤作阴煞功。黑气中暗含劲力,一来可迷惑对手,掩着刀头杖进招,二来对手若被这黑气扫中,定要受内伤。方才他与荆田相斗,使出这邪功来。二人立时警戒,仗剑护住门户,不让黑气迫进。
盖聂见状,眉头一皱,心道:“果然是邪派中人。”长剑一振,护在当胸,将黑气俱拦在门户之外,兀自从容进招。
那妇人见对方毫不畏惧,且越斗越紧,不由心惊,问道:“好小子,报上名来。”
盖聂还没答话,只听田嘉已抢着说道:“凭你这妇人也配问我大哥。”正是她当才斥盖聂的话,没想到过不多时,就遭田嘉以牙还牙。
那妇人心中气苦,百忙中又问道:“你大哥?小妮子,那你是什么人?”田嘉笑道:“问你大哥你不配,问我嘛,也是不配。”
那妇人被田嘉气得直咬牙,恨不得立时回身先将她毙了。但他被盖聂紧紧缠住,如何能分出身来。
这时二人已斗到八十余招,那妇人疾运劲力,将这阴煞功发挥到极致。但这黑气在对方剑光纵横之下,竟渐渐不长反消。
激斗中盖聂一剑笔直刺出,但见得青光一卷,如风驰电掣一般,将黑气立时驱散,直向那妇人当胸刺去。
那妇人见苦练而成,准备派上大用场的阴煞功竟被一后生小子破了,一霎时间面如土色,而心如死灰。见对方杀招又到,竟手足无措,不知抵挡。
盖聂见势,右手一翻,长剑倒转。剑尖换成剑柄,将那妇人身上两处穴道点住,立时将她动弹不动,再无法蛮横。
荆田见状,也都走了过来。田嘉笑道:“看你这时还想杀我们吗?”
那妇人径不理会田嘉,向盖聂问道:“你是什么人,怎能破了我阴煞功?如你都能破了,我如何能杀他。”前面一句话是惊诧万分,像是极不相信一般。而最后一句话,则是神色低落,更像是在喃喃自语。
盖聂没有答她,先向荆田问询是怎么一回事。田嘉道:“这妇人像是认识鲁大哥……”话没说完,那妇人就一口啐道:“呸,谁认识他。”她这话说出,更是欲盖弥彰了。
盖聂奇道:“是鲁大哥敌人。”田嘉这倒不知了,道:“他头先以为我们要害鲁大哥,便跟我们动起手来。我跟他说了我们是鲁大哥朋友,她知道后竟还是要动手。”
盖聂奇道:“你是什么人?跟鲁大哥是什么干系?”那妇人道:“我败在你手里,情愿认栽。但你且告诉我你是什么人,是什么样人破了我的神功?”
田嘉嘻嘻笑道:“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就该胡乱动手。我告诉你,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剑神盖聂。”
那妇人听得这话,朝盖聂望去,先是一惊,而后竟轻笑起来,又喃喃说道:“原来是盖聂,怪不得。只是我这阴煞功赢不了盖聂,却未必赢不了他。”
田嘉轻抚发梢,笑道:“我知道了,你一定是鲁大哥的仇人。方才只道我们要害鲁大哥,怕他死在我们手里,你则没机会亲自动手,故而要杀我们。后来知道我们是鲁大哥朋友,怕我们帮他对付你,故而也要先杀了我们。是不是?”
那妇人一怔,朝田嘉打量一番,道:“你说的不错。”盖聂道:“恕我直言,便是我们不帮手。你这邪功也胜不了鲁大哥。”
那妇人听得这话,陡然间面色大变,如同受到天大打击一般,厉声道:“你胡说什么。我自堕邪道,练这阴煞功,就是为了杀鲁勾践解恨。你竟说我胜不了他,你胡说什么……”
三人听她之话,言下之意是说她以前并非邪恶之人,而是为了杀鲁勾践,才练的这门功夫,心中都是疑惑不解,暗道:“鲁大哥是豪侠仗义之人,怎会和这妇人结下如此深仇大恨,直令她甘愿自堕邪道,非欲练功杀他不可。”
………………………………
第一百七回 如临大敌
田嘉不禁问道:“你是什么人?怎么如此恨鲁大哥。”那妇人冷冷笑道:“我栽在你们手里,无话可说。你们既是他朋友,便将我杀了便是,何必多问。”
荆轲道:“不如将她先带回驿站中,明日将他带到鲁大哥那里,交给他处置,但是自然一清二楚。”盖田俱皆暂同。
三人便将她带回驿站中,权且拘她在田嘉房中过夜。盖聂不放心,又施重手法将她穴道重新封死,以保一夜无虞。田嘉还怕她聒噪,又让盖聂将她哑穴封住。
那妇人被放在椅子上坐着,躺不得,说不得,动不得,心中气苦不迭,但也只得眼睁睁看着田嘉在床上高卧。
是时冬夜酷寒,田嘉在被褥之中都觉有些冰冷。便起身拿起外套罩在那妇人身上,一言未发,复又上床睡去。
漫漫长夜,那妇人只感倦意袭来,不觉中也合眼入梦。
次日清早,三人雇了一辆马车。荆盖居外赶马,田嘉与那妇人待在车内,直往城西外鲁勾践去处赶。
驱车出城往西,一路行来,约有三里多地,遥望前方,果有一座竹林。这里山水景致与别处已大是不同。
但见得山雅而不在高,水碧而不在深,树茂而不在大,路坦而不在宽。当真是一条雅致清景之道。田嘉不时向外探头观看,连声称奇,说道:“鲁大哥果然是个闲散之人,找了个好所在卧榻。”
又行了一里多地,已到了竹林之外。田嘉与荆盖下得马车,果见那林那边有一矮坡,矮坡之上果有一间房舍,定就是鲁勾践的住处。
这时马车已不便上前,田嘉便高声道:“鲁大哥,有好朋友来了,快出来接客!”
声音甫毕,果见那屋中闪出一人来,正是鲁勾践。他没好气道:“什么人在这里大呼小叫,坏了老鲁清静。”定睛一看,竟是田嘉三人。立时喜笑颜开,高声笑道:“好啊!原来是你们。”大踏步奔了过来。
四人都招呼起来。田嘉笑道:“鲁大哥在这里好自在啊。”鲁勾践佯作不悦道:“你这小妮子一来,老鲁可就没清净了。”
众人又都哈哈大笑。鲁勾践又说道这几日没听传有四王复出的动静。好友相逢,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自然更是话多。至于盖聂这一行中少了个灵羽,他可就没在意了。
一番话头毕后,鲁勾践笑道:“我看你们找老鲁一定有事,否则哪想得起,到我这来。”
田嘉笑道:“这是不假。不过你听我先说一事,与你大有关联。”鲁勾践奇道:“什么事能和我有关?”田嘉笑道:“你还记得你什么仇人吗?”
鲁勾践哈哈笑道:“老鲁仇人太多,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个?”田嘉道:“是一个妇人,与你结怨很深,非要杀你不可。”
鲁勾践连连摆手道:“你这丫头尽在胡说。老鲁只因好打抱不平,才惹了不少仇敌出来。但平生对付的只是邪魔外道,奸人歹徒,从不招惹好人。至于这妇人更是不可能,便是她们打骂老鲁两句,我也只笑笑而过,从不与妇孺计较。哪里会跟妇人结怨。”
三人听得这话,都是一怔,心道鲁勾践向来言出如山,无半句掺假。那若如他若言,这妇人究竟又是什么人,又为了什么缘故,非要杀鲁勾践。
田嘉道:“那你且看这车中之人是谁?”鲁勾践笑道:“你又要诓我,难到这车中便是我那妇人仇敌。”田嘉笑道:“正是,已被我们制住了,特意带过来,交由你发落。”
鲁勾践还是不信,又向荆盖问询。荆盖都是点头示意。
鲁勾践笑容可掬,说道:“好,我就看看她长什么模样,看看你们这三个小鬼跟我耍什么滑头。”
走到马车之前,伸头进去一看。立时间两条腿先抖了一下,紧跟着头便疾缩出来,生怕慢了半分,像是多看那妇人一眼便要了他命一般。
他探头进去看之前,脸上是笑意盈盈,可这再缩出来时,一张脸上却是百态交集,看不出是哪种表情,只是再没有半分笑意。
跟着回身欲奔,刚要奔出,只觉一双腿已经软了,无力提起,忙重拾气力,发足往屋内飞奔而去,口中还道:“你们如何将她带来了。”
一句话说完,人也钻到屋中了。
三人都是大奇,相互对望,猜不出鲁勾践一见这妇人,怎么这般反应,都道:“鲁大哥,你怎么了!快出来啊。”
只听屋内鲁勾践应道:“我不出来,你们快走,赶着马车走。”田嘉笑道:“你再不出来,我们带着她可要进去了。”
田嘉这话当真奏效,话刚说完,果见鲁勾践已出了屋子,穿竹林往这边来。
只是这会他脚步却是一步一顿,垂头丧气起来,不似先前那边大喜疾奔。
好不容易才走到跟前,鲁勾践朝三人一看,叹息一声,像是鼓足了勇气,朝马车中说道:“小柔,你来了啊?”
三人听得,知这小柔定就是那妇人名字。这二人果然认识。而那妇人对鲁勾践怨恨极深,鲁勾践说话语气却甚是平和,浑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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