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银剑禅说-第12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奔波于江湖的间无极随时可能给任何人到来危险,但他自己也随时处在危险之中,他没有朋友,他也不相信任何人,无处栖身,他也从不去人员密集的烟花之地,在他遇到邬梅馨之前,他就连男女之间那点事他都弄不明白,高度紧张的神经从未得到发泄和放松,以至于他的精神逐渐走向崩溃。
就在他混混沌沌近于疯狂的时候,残存于他心底的那一点点温暖的记忆,把他拉回了老家,恍惚中他来到了奶娘曾经住过屋子,他想寻找那一点点心理的依靠,但物是人非,这里已经没有了只残存于梦中的奶娘的踪影,但陌生而又熟悉的情景,一下子勾起了他对小时候很多痛苦的回忆,显现在眼前的是无数的辱骂、斥责和痛打,焦躁的情绪一下子把他推到癫狂的状态,他一口气杀光了这里他能想起来的、他痛恨的所有人,他那已经年老的父母,还有他的兄弟、家人及孩子,但这也像一把刀子深深的插进了他的心里。
癫狂后的间无极不再是拿钱杀人,他已经控制不了自己,一旦犯病,任何靠近他的人都可能成为他攻击的对象,这里面甚至包括拿钱去想让他杀人的人,杀人、逃跑、藏匿、出击,都已经成了他下意识的活动,当年俞承泽和邢玉娘也是追了他很久,才在洞庭东山将他追上,出手及时才没有让他造成更大的杀孽。对六连庄的人说是他们夫妻正在游历太湖,恰好碰上,那也是他们用心良苦。
到了凤凰山庄的这些年,成了间无极生活最为安静的一段时间,这里的人对他没有敌意,称呼他为兄弟,还供他吃喝,并且照顾他,在他发疯的时候还能制止他,而不伤害他。在这里,开始的癫狂慢慢的平复,理智也一点点恢复,呆久了,他甚至对外面的世界有了一些害怕,很长时间,他连山庄的大门他都不愿出去。理智的恢复也造成了另外一个问题,他会越来越多的想起以往的事,心底的纠结和痛会越来越盛,他越来越不愿原谅自己,也就越来越以心理自残的方式折磨自己,这就是他这几年犯病的频率愈来越高的原因。
邬梅馨到来的日子,成了间无极这一生唯一拥有阳光的日子,邬梅馨也成了程驼子嘴里对间无极的一剂治病良药。在这段时间里,只要不去刺激他,他竟然不再发病,他学会了哭,学会了笑,更重要的是,他的这一生有了一个重要的转折,他和邬梅馨有了孩子,他开始对生活有了希望。
没有人想到间无极会死,更没有人想到间无极会以这种极端的方式去死。凤凰山庄里的这些人,每个人曾经都几乎要死,但每个人都活了过来,他们都拥有坚强的内心。他们不惧死,是他们不想任人宰割,屈辱求生,他们不想死,是因为他们舍得放弃,他们觉得这样活着很好,不想再去干涉别人,也不想让人打扰。他们在这里安静的生活了十几二十年,他们想到过这种生活有一天可能会被打破,对于这些他们也都抱着随缘的态度,但间无极的死还是让他们非常伤心和不愿接受。
就间无极来说,他杀了那么多人,在江湖上遍布仇家,他真的算不上什么好人,但在凤凰山庄,却没有人恨他,有很多人关心他,但却不常常打扰他,他们有一种感知神秘力量的氛围,但每个人心里却都留有自己的空间,别人谁都不会轻易去触碰它,也就是说,间无极的心事,只有间无极自己去解,别人很难越殂代疱,这次只是他解开心结的方式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间无极的死讯很快的就传到了邬家庄,老大邬梅轩,二娘于曼易和小弟邬梅博已经急速赶到了凤凰山庄,协助邬梅馨处理间无极的后事,邬牛氏担心女儿有个好歹,说死也要过来,全家人好不容易劝住,最后说处理完后事就把邬梅馨接回家里来住这才作罢。
自从间无极死后,邬梅馨表现得极为冷静,虽说她为间无极带了重孝,但她没有哭过一声。间无极的丧事老俞那里自然一切都安排好了,但所有的礼节邬梅馨一样也不少,别人劝也劝不住,所有的人都明白,邬梅馨非常疼爱自己的男人,他生前缺少的东西太多,在他死后,她不想让他有任何遗憾。
邬家庄人的到来加快了间无极后事的处理,就连所花费的银子也都是从邬家庄带来的。邬梅馨很懂事,他知道俞家的大礼就在后面,第三天一大早就把间无极葬了,墓地就选在河对岸山坡上他父母墓地的旁边。
虽说此事办的很急,但老俞再次发挥了他的运筹能力,该有的一样不少,场面也非常壮观,几乎全庄人都去送他,全庄的山民都扼腕叹息,年轻一代的俞展飞、俞展翔、凌旋和朱家兄弟等,想起与间无极多年的朝夕相处,都伤心的哭出声来,连邢玉娘、沈绣娘她们都在悄悄的抹泪,但邬梅馨很是平静,一声没哭,也没有落泪,一直到间无极的坟堆高高的攒起。
邬梅馨在于曼易和一位女仆的搀扶下,来到间无极父母的坟前,她跪下点起一堆纸钱,缓缓地磕了三个头。
“公公,婆婆,”邬梅馨道:“我把无极给你们送来了,他已经知错了,你们不要再打他骂他,让他在那边好好地侍奉二老……”
说到这里,一直没有哭的邬梅馨竟然说不下去,呜呜的哭出声来。
邢玉娘赶紧上前,她怕她伤心过度动了胎气,一边安抚,一边以内力护住她的心脉,直到她慢慢恢复平静。
“公公,婆婆,”邬梅馨继续道:“你们放心,我一定把无极的孩子养大成人,让他日后在二老和无极坟前尽孝。”
说完,邬梅馨再次回到间无极的坟前,亲手培了几把土,整理了一下花圈,幽幽的道:“无极,你安心的走吧,再也不会有人逼你了,我给你发誓,我会把我们的孩子养大成人,不管是男是女,我会告诉他你的故事,我一定会让所有逼你的人付出代价!”
邬梅馨的声音不大,但所有在场的人都能感受到这句话的力量和寒意,经过了间无极的死,邬梅馨已经不是原来的邬梅馨了。
世道轮回,仇恨同样会轮回,这让俞承泽、凌一天他们心里十分的复杂,就像他们无法去干预间无极一样,对邬梅馨他们也一样只能选择听任她自己内心的呼唤,那是一个人一生的缘分,那是一种生命的本能,最终能走到哪里,结果无人可以预料。
………………………………
第三十七章 银剑禅说…4:大礼
安葬上官灵薇的出殡仪式在她辞世后第七天天还没亮就开始了。
在第六天的晚上,俞承泽他们几乎一夜没睡。
先是“点纸”,就是在在上官灵薇灵前点纸、敬酒、跪拜。
凤凰山庄的孟氏子孙们按辈分上前,先是霞姑孟如烟,她未婚无子,就由两个侄儿俞展飞和俞展翔陪着跪拜,接着是俞承泽带领全家邢玉娘、俞展飞、俞展翔、俞展芸一起跪拜,紧接着是由已经结婚成家的俞展飞和凌旋一起跪拜,随后是水月洞天的四位内侍和四位门主先后跪拜,最后是水月洞天的门人按照长幼尊卑一次跪拜,最后是凤凰山庄内的友人、山民及来宾中的后辈依次上前跪拜,人死为大,就算是同辈之人,也在灵前点了纸钱,鞠了一躬。
其次是“告别”,就是按前面跪拜的次序,依次围绕上官灵薇的遗体转一圈,可以把自己喜欢的东西放在棺木之中,算是与死者做最后告别,这里面有一个很重要的讲究,就是所有的人在这个时候都不能哭,更不能把眼泪滴到死去的人身上,否则死去的人就不能过奈何桥,就不能转世托生。
再次就是“封口”,会有山庄里的长辈指挥,专门的匠人会将棺木的口沿处涂胶,然后盖上棺木顶盖,前后用绳索紧紧绞住,让整个棺木严丝合缝,以防地下的虫豸骚扰逝者。封口的时候,所有的孝子都要哭上几声,因为这一封上,今生今世就再也没有见面之日了。
最后是“升材”,就是在棺木封口后,每隔半个时辰就将棺木抬升几分,取的就是个“升官发财”的谐音,每到升材的时候,就会有众多壮丁前来搭手,都想沾点财气,这在子时之前,棺木就升到条凳般高,稳稳停放在两条条凳之上,便于第二日早上起丧。
这每一道环节,作为孟家的长男,他一直都养陪着,并且一直都要参与,祁老爹做为仪式的主持人,不但在每个时辰要招呼行礼和仪式进行,还要指点这些不懂当地礼仪的外地人如何去做,他也是几乎整夜都没有睡好。
“起丧!”
卯时二刻,随着祁老爹一声号令,出殡仪式正式开始,孝子们开始哭丧,直接走向坟地,俞承泽,也就是孟和生作为长男一身重孝头顶纸盆走在前面,霞姑孟如烟一身长孝跟在后面,随后跟着的就是孟家的子孙、水月洞天的门人以及黑木陀的门人,还有凤凰山庄及宾客中的一些后辈们也都跟着,亲近的都穿着孝服,离得远的,也在头上扎根白布条,所有的人手里都拖着一根柳条,据说这柳条是一种神物,拖在地上,可以通天地之气,护佑生者,为死者祈福。
孝子们一出动,就有数十名壮汉准备妥当,将棺木揽起置于丧架之上,八个人一组,抬起丧架就走,从出家门一直到坟地,丧架不能落地,每走一段,就有八位壮汉上来接替前者,有人喊一嗓子“换”,众人一起使力,丧架突然抬高数寸,八个人出手,八个人接手,如此再三,直到已经打好的墓穴前面才可放下。
出了山庄,沿着那条石级小路,送丧的队伍朝着泥日寺旁的山坡行进,在路过一个岔道口的时候,俞承泽将头顶着的纸盆重重的摔在地上,越碎越好,这意味着这个人一生的晦气就此彻底破除。孝子们止住哭声,跪在两边,让丧架先行,等丧架过后,静声跟着丧架直到墓地。
邢玉娘并没有跟着出殡的队伍出去,作为孟家的儿媳妇,她留下来还有一项非常重要的仪式“打土”。这土装在一只盛粮食用的斗里,是从新挖的坟上取来的,自从她接到这斗土,她就要禁口,不能和任何人打招呼,不能说话,也不能哭,出殡离开的院落里要空空的不见一个人,她才可以进去,手里抓着一把把土打向整个院子的每一个角落,听着“唰”“唰”的土声,邢玉娘没有一丝害怕,她心里十分安宁,她知道,土地是每一家的尊神,保佑着一家平安,她这是在向土地祈福,去掉整个屋里屋外和院子里煞气,保佑一家老小平平安安。从小她就没有这样的意识,也不信这个,但她现在愿意信,也愿意做,离地三尺有神灵,人在什么时候都要知道敬畏。
上官灵薇的墓穴在流云飞剑孟旭正的右侧,这是罗小星的坚持,她说归妹姐姐为长,应居上位,左边给她留下,就算是她死在外地,也要把骨灰运来在此安葬,活者在一起的时间有限,死了就要永远的陪着他。
自从知道孟旭正的墓在泥日寺西边的山坡上,罗小星、霞姑、俞承泽、邢玉娘和他们的两个儿子和女儿都已经来祭拜过,虽免不了悲痛欲绝的场面,但所有的人其实心都安然了许多,他们已经知道他在哪里,他们以后可以随时来这里寄托哀思,他们为他这么多年能安静地呆在这里而不被打扰感到欣慰。人固难免一死,但能让死者寂然,活者安然,这何尝不是一桩功德。
上官灵薇的灵柩到了墓地,所有的人都先没有动,罗小星亲率孟家子孙在孟旭正墓前跪倒,点纸磕头告慰,原来没有字的墓碑上已经恭恭敬敬刻上了“先考孟讳旭正老大人之墓”,署名长男和生、长女如烟、孙男展飞展翔、孙女展芸泣立。
“相公,我把归妹姐姐给你送过来了,”罗小星道:“先让姐姐陪你,等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妥当了,我也会来这里陪你,你们等着我。”
“爹,”霞姑孟如烟道:“虽然我从来都没有见到过您,但在我心里爹一直都是个大英雄,看着娘为您那么难过,我就知道爹以前待娘有多好,现在总算真相大白,我也把娘送来了,但愿爹不要埋怨娘做的错事,让她好好陪伴您,女儿会永远给二老祈福的。”
“傻孩子,”罗小星安慰霞姑道:“你爹是不会埋怨你娘的。”
“嗯。”霞姑点点头,扶着罗小星站起,众人也随着站了起来。
“安材。”等那边一结束,祁老爹一声号令,众人开始小心翼翼的把上官灵薇的棺材从丧架上台下来,慢慢的下到新掘的墓穴里去。
看着棺木一点点落入墓穴,霞姑忽然有点伤感,这个生她养她,教她识字,教她武功,又不愿意她叫她娘的女人就要永远的埋在这里了,永远也见不到了。
“大小姐,”祁老爹看出了霞姑的伤感,走上一步道:“你娘就生了你一个,你就下去给你娘抹抹材吧。”
“抹材”,是出殡过程中和死者最为亲近的人才可以干的事情,就是棺木在墓穴停放好之后,在墓穴封口之前,一般是由儿子下去,用纸将棺木擦擦干净,就像给老人整理房间,这可是她要在这里呆上成百上千年的地方,这个时候,在墓穴里,如此靠近一个已经离开人世的人,对别人可能是一种忌讳,对儿女,那是最后的一个亲近机会,这,才是人世间的大礼!
霞姑在祁老爹的指点下,把娘的棺木仔仔细细的抹了一遍,心中向娘做了最后的道别,才慢慢爬上墓穴。
“庄主,”祁老爹道:“您是孟家长子,您也去送送老人家吧。”
俞承泽点点头,下到墓穴,像姐姐霞姑一样,仔细地抹了一遍棺木,在墓穴里再次向上官灵薇磕了一个头,这才上来。本来按规矩,只要长子去做这件事就行了,但这家的情况比较特殊,祁老爹也就打破老规矩,把霞姑也当作男丁,算是对上官灵薇一脉最大的尊重了。
“诵经!”
祁老爹一声口令,所有的人都往后退,把墓穴周围给让了出来。弘元大师和明心法师等一众僧人,有弘元大师领头,一掌立于胸前,一手捻着佛珠,围着墓穴缓缓走动,嘴中诵着《心经》《大悲咒》《阿弥陀经》,梵音洪亮,亡灵超度,通向极乐,宛如逝者再生,在场的人忘掉悲伤,心生欢喜。
“阿弥陀佛!”弘元大师一声佛号,带领众僧缓缓离开墓穴周围。
众人还在等祁老爹的话,可是他只是挥挥手,什么也没有说,众人会意,就开始往墓穴里填土,跪在一边的孝子们开始痛哭,这也算是和死者最后的永诀了,从此之后,阴阳两隔,地上地下,永无见面之日了。
“好了,别哭了,”没哭多久,那边的人还在给墓穴填土,祁老爹就道:“去到回去的路上等着谢礼吧。”
在当地的风俗中,老人去世,挖墓穴、抬灵柩、安葬、填土攒坟这些事都得外人来做,好显得主家在当地的声望,来的人越多,说明主家人缘越好,哪怕是就来培上一两把土,也算是送死者一程了,所以主家一定要在回庄的必经之路上跪等,等这些人攒好坟回来,一个个的磕头谢恩。
上官灵薇既是俞庄主的长母,哪也算得凤凰山庄的尊者,山庄里的数位高人,凌一天、朱含章、程有良、严一峰都来了,就连在庄上的宾客霸王枪严世铎、中原一拳骆成杰、邬家庄的老大邬梅城等也都来了,拳圣骆老爷子本就宿在泥日寺里,自然也随弘元大师他们过来了,这些人都是些隐士高人,虽不至于要去跪拜行礼,但也是恭敬地站在一旁,目送上官灵薇入土,这无论如何也算最高礼仪了。
一座新坟堆起来了,一个灵魂又安顿下来了,很多人的心结解脱了。看着帮忙的人渐渐离去,明心法师盛情邀请。
“阿弥陀佛,”明心法师道:“诸位施主,站这许久想必有些累了,敝寺近在咫尺,去喝杯热茶解解乏如何?”
“如此有劳大师了。”罗小星道。
“我们就不去了,”凌一天道:“庄内还有许多事要料理,我等就先走一步了。”
凌一天何等智慧,昔年孟旭正、罗小星横行天下,是一尘道长、弘元大师、拳圣骆老爷子联手把这件事按下,后来一尘道长在这泥日寺里救了俞承泽,而一尘道长和孟旭正又先后都去世在这里,明心法师又是当年一尘道长之徒,这许多纠葛在一起的人要谈点事,他们这些人夹在里面就不好了。何况他们离这里不远,和这里又很熟,什么时候想来就什么时候来,也不在今日凑这个热闹,程驼子还有点不愿意,想跟着去乘乘热闹,被朱含章拉了一把也乖乖的跟着众人下山去了。
………………………………
第三十七章 银剑禅说…5:还归本名
泥日寺的禅堂虽说不是很大,但这些人坐下也不显得十分拥挤。看来明心法师是为此做了一些准备的,原来这里面就两块蒲团,很是空旷,现在靠墙的蒲团还在,但多了一张茶桌,还添了数把椅子,这些椅子做工虽不是十分精致,但也古朴结实,和禅堂的氛围很配。
明心法师自然是坐在茶座之前给大家煮茶,罗小星被让在了左手首位的椅子上,弘元大师和拳圣骆老爷子两人客套了几句,最后还是弘元大师在右手坐了首位,骆老爷子就挨着弘元大师坐下,一同跟来的骆成杰坐在了下手。罗小星的旁边还有两把椅子空着,看来还有人未到。
茶桌旁有一小炉,炉内烧着木炭,炉上的铁壶里已经突突地冒着热气,一股茶香在禅堂慢慢的弥散开来。明心法师把煮好的茶斟到几只茶碗里,空性小和尚走上前来,给几位一一端上。
“这是俞庄主早些时候送来的茯砖茶,请诸位尝尝。”明心法师道。
“好茶,”骆柏天嘬了一口,咂摸道:“润而不腻,纯和爽口,余味悠长,确实不错。”
“哈哈,”弘元大师笑道:“我看不光是茶好,拳圣的心情也也好啊。”
“我看也是,呵呵,”明心法师也轻笑两声:“拳圣这两天不光是心情好,精神也好,话也变多了。”
看来大家的心情都不错,上官灵薇一入土,所有围绕她的恩怨也就烟消云散,于此相关的很多人此刻都能获得片刻内心的安宁,哪怕这一刻不是很长,但也同样美好,方里方外都有个好心情,也就可以理解了。
“哈哈,是啊,”骆柏天道:“你们佛家不是有首诗吗,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心中的事了了,也就轻松自在了。”
“哈哈,看来拳圣心中时时还会有些事情挂碍?”弘元大师谐趣道。
“你老和尚也别笑话我,”骆柏天笑道:“就算你是个方外之人,有些事你不也挂念了几十年吗?”
“心中能有牵挂,这也算缘分吧,”弘元大师道:“拳圣所讲方外之人,只要还有个‘方’字,那方里方外就没有多大区别,所以也只能人人随缘了。”
“这么说,你老和尚修行了这几十年,岂不白修行了,哈哈哈。”拳圣和弘元大师多年好友,在众人之前自然十分尊重,但私下里还是显得非常轻松自在。
“哈哈,让拳圣见笑了,”弘元大师轻笑一声:“佛家讲‘空不异色,色不异空,空即是色,色即是空’,方里方外本无差别,为什么一定要去分呢,我在修,你也在修,一样的修行,不一样的缘分罢了。”
“既是一样的修行,为什么还要有缘分的分别,”骆柏天道:“难道在佛面前人和人还有差别?”
“佛在哪里?谁是佛?”弘元大师道:“世间万物皆有佛性,佛在乎本心,何须外求,得悟通达即是佛,心迷执着即是凡人,所以就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之说。”
“阿弥陀佛,”明心法师一声佛号:“大师所言极是,悟者自悟,迷者自迷,佛祖渡人,如筏喻者,通达皆出于本心,别人帮不了忙,或许这正是缘分的奥妙。”
“两位大师高论老朽受教了,”骆柏天道:“看来间无极这一生也没有白活,莽撞浑噩一生,走的却如此坦荡,这也是他的缘分吧。”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弘元大师道:“间施主非常时刻能扼住心中魔障,走的时候面带微笑,目光晶亮透彻,看来他真是放下了,此生纵有千恶万劫,也随他烟消云散了,它可以安息了。”
“只是他这么走有点可惜,”明心法师到道:“既已放下,就该无惧生死,间施主选择走这条路,可见他的内心还是有一丝恐惧没有放下。”
“以他的能耐,他还有怕的?”骆柏天道。
“他是怕他自己,”弘元大师道:“外魔易除,心魔难根,也许他觉得这是他能斩断心魔的唯一方法,或者是最便宜的方法了。”
“是啊,人活着比死了有更多的不易。”骆柏天慨叹一声。
弘元大师和明心法师都颔首会意,但他们的目光不自觉地都瞄向了罗小星,他们看似在谈论佛法,在谈论间无极的际遇,但他们也希望这些话能对罗小星这位昔日的煞星有所裨益,他们希望佛法能化解昔日的仇怨,也能打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