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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剑禅说-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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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到得大殿,大殿里已经是一片肃穆威严之势。这大殿正中央供奉的是药师佛、释迦摩尼佛和弥勒佛,两边供奉的是释迦牟尼佛的数位弟子,大殿里的清油灯高高挑起,数十名名僧人已经在大殿两侧静静而立,悄无声息,他们跟随一名小僧的指引站立后排,每人前面都有一个蒲团,以便跪拜之用。

    片刻之后德恒大师在两名值僧的陪同下来到大殿,在佛前正中站定,此时,钟楼的钟声响起,打破了凌晨的寂静,带着神秘、肃穆气氛在大寺上空回荡,悠扬,响亮,穿堂越殿,直透人的心底。

    “阿弥陀佛!”随着德恒大师的一声佛号,大殿内的数十僧人一起随大师叩拜礼佛,礼佛毕,由一位维那举腔,大家开始诵经,那是数十位僧人喉音和心声的共振,德恒大师也在其中,嘤嘤嗡嗡,绕梁不绝。阿弥陀佛经、心经、大悲咒……每诵完一经,僧人们跪下拜佛,接着,又诵一经。

    俞承泽夫妇站在众僧后面,虽不诵经,但如此肃穆、庄严的氛围足以感染任何人,俞承泽感到自己的心在一声声的梵音里不断地被激荡着,他随着众僧一遍遍跪下去拜佛,又一遍遍的站起来听众僧诵经,心里的郁结在一点点的被化去,他感到自己的心音也随着这经声一起共鸣。

    站在身旁的的邢玉娘,她以前也听过别人诵经,但她从未感受到僧人的诵经如此好听,让人透心透肺,让人羽化身轻。她没敢侧目去瞧一下身旁的夫君,由他的呼吸中她感觉得到夫君受到极大的感染,几乎已进入到忘我的境界。

    诵经过了大半个时辰,维那一声指引,众僧便开始转经,恒德大师在前,众僧依次跟随,围绕大殿中央供奉的佛祖圣像边缓步行走边诵经,俞承泽夫妇也杂入众僧之中,伴随着摄人心魄的经声,穿行于威严和肃穆之中,心中有种被清空的感觉。

    早课过后,便是早饭,俞承泽和邢玉娘没有像其他借宿寺内的客人单独使用素斋,而是随众僧一起来到斋房,此时天还未大亮,大家一起坐定,维那举腔,众僧又一起齐念供养咒再默默用餐,数十人的斋房听不到一个人说话。饭后,还要念一个谒:“所谓布施者,必获其利益;若为乐故施,后必得安乐。”以此为那些供养僧众食物的檀那施主回向祝福。

    早饭过后,僧人便开始了一天的事务,打扫庭院,做各种准备,德恒大师还要回禅房清修,俞承泽夫妇便借故去后山走走。

    通往后山的路都被巨大的树木笼罩着,幽幽静静,偶尔听得几声鸟鸣,鲜有人到此。初升的太阳透过树枝把光线洒落下来,一道道,一缕缕,映着早晨蒸腾的雾气,宛若仙境一般。

    两个人慢慢走着,谁也没有说话,刚才早课中那肃穆的氛围和空灵的情绪依然萦绕在他们心中,不是挥之不去,而是他们也在细心地感受,生怕任何一点声音都会打破这梦一般的宁静。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轻松地漫步了,想到这里,俞承泽不觉轻轻拉住了妻子的手,邢玉娘回头莞尔一笑,继续默默的走着。

    寺庙后面这林子不算大,山丘也不算高,但数十丈高的山体也足以有一些蜿蜒景致了,偶见的亭台,断崖处的前人墨迹,都不会使你感觉此段路的寂寥,没多久就能登上山顶。好在以岩石为主体的山丘也长不了太大的树,站在山丘顶上的俞承泽和邢玉娘透过一些低矮的树丛顶部,足以看到水德寺的全貌了。初升的太阳,巍峨的殿宇,袅袅的香烟,静谧的山林,邢玉娘有些动情了。

    “噢,”过了许久,邢玉娘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相公,我都有点舍不得走了。”

    “哦,”俞承泽微微一笑:“你是舍不得这梦一般的景致,还是这迷一般的梵音啊。”

    “你也觉得这地方不错?”邢玉娘道。

    “佛家的威仪果然非同一般那。”俞承泽感叹道。

    “直指人心,摄人心魄。”邢玉娘道。

    “夫人为何有如此感慨?”俞承泽问道。

    “我从小就生活在山野之中,成人之后又为各种仇恨费尽心机,直到后来的二十多年间,我一直惦念的就是你和几个孩子,虽说每年也要去泥日寺进香,但佛家的仪仗确实没有见过,在那种氛围中,飘然的香气,阵阵磬声,句句佛号,盈盈绕绕的诵经声,足以让你羽化,让你身心放松,真的好神奇。”邢玉娘道。

    “看来夫人确实与佛家颇有缘法。”俞承泽道。

    “难道相公就没有此种感受?”邢玉娘问道。

    “佛家能有那么多信众,香火绵延千年,自有他的道理,佛家的修行法门虽与道家不同,却有异曲同工之妙,道家讲清净无为,道法自然,佛家讲万物归缘,自悟成佛,最后都是讲的每个人的根性,每个人的生活,每个人的心情不一样,感受也就有所不同。”俞承泽显然还没有完全排解开,他虽未出家,年少时在道观长大,道家的经典他熟读于心,成年后来又经常出入泥日寺,与明心法师颇多交流,其实道家、佛家对他的影响都不算小,但近期的一些变故对他影响实在太大,几乎冲击着他几十年来对世事人情的看法,今天有此感受也不为怪。

    “这水德寺的早课有没有让你好一点。”邢玉娘自然希望这能对夫君有些影响。

    “我好多了,你别担心。”俞承泽笑笑,轻轻拍着妻子的肩膀安慰着她。他这样的表现,说明他依然抱着沉重的心思。

    邢玉娘知道,打开一个心结需要机缘,机缘到了,也许一句话,一件事,都可能使人茅塞顿开,醍醐灌顶,机缘未到,多说也是无益,她也就此打住。

    “相公,你觉得德恒大师这个人怎么样?”邢玉娘故意把话题岔开些。

    “像个和蔼可亲的老人家,少了些得道高僧的威严,呵呵。”俞承泽笑道。

    “我也觉得是这样,在江湖如此受到推崇的高僧,与人接触却没有一点架子,讲话也是家常话,让你很容易懂,同时却又感受到一种可以融化一切的力量。”女人心细,感受也就特别敏感。

    “是啊,”俞承泽道:“这就是他与别的人不同之处,也是他的神秘之处。”

    “你说他神秘?”邢玉娘有些不解。

    “他似乎能读懂人心,但又不点破,他明明有很多话要说,但他却又顾而言他,似乎在等待什么。”俞承泽道,也是对昨天他想请教一些事被德恒大师阻止的一些感受吧。

    “机缘!”邢玉娘道,她刚才就想到了这一点。

    “机缘?”俞承泽道:“我们到此与大师相逢,这机缘还不够?”

    “不是人与人相遇,是心与心相遇。”邢玉娘道。

    “看来夫人也是高人哪,哈哈,”俞承泽道:“心与心相遇,这就是他要把我们留下来喝茶的原因?”

    “相公取笑我了,大师留我们下来,或许真有他的用意。”邢玉娘道。

    “看来德恒大师的确还有点神秘,那我倒真是要好好请教请教了。”俞承泽说的有些兴奋,脸上也泛起了近日来少有的红光。

    邢玉娘看在眼里,默默的在为夫君祝福。
………………………………

第十四章 茶禅一味…4:再次品茶

    午后未末时分,俞承泽夫妇正在闲谈休息,有小僧来请:“二位施主,住持请你们前去用茶。”

    “有劳小师父,我们这就过去。”俞承泽忙起身答谢。

    俞承泽夫妇略一整饰,便随小僧到了德恒大师的禅房,时分正是昨日品茶的时刻。

    “二位施主请坐。”俞承泽夫妇一进门,德恒大师便招呼他们入座,炉上铜壶里的水已经突突地顶着壶盖,看来正是烹茶的时候。

    “谢大师。”二人落座。

    德恒大师依旧以娴熟的技艺烹好茶,双手将两盅茶置于二人几前:“请用茶。”

    俞承泽缓缓地端起茶来,先轻舒一口气,将茶置于鼻前,再缓缓地吸了一口气,茶水蒸腾的热气充满鼻腔,他感到了湘西黑茶特有的浓浓的陈香味,等他呼出这口气,留下的余味中竟有淡淡的鲜香,他以前竟毫无觉察。他轻轻地将这盅茶呷入口中,任凭它慢慢的散开,唇齿之间已是充满了温暖、醇和、滑爽的感觉,其中带着淡淡的苦味,他慢慢将茶咽下,他竟然感到随着热茶入腹,他后背的毛孔从颈项到后背,从后背再到尾椎,在迅速的扩张,当他舒出一口气,这种感觉已然通达四肢,周身通泰。

    俞承泽有点感动,他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很想把这种感觉牢牢地抓住,微仰着着脖子,眯着眼睛,一动不动。

    邢玉娘见此情形,心中不免有些惊讶,看德恒大师微微颔首,便会意一笑,自己喝茶。

    当俞承泽回过神来,放下茶盅,德恒大师又为他添上一盅茶。

    “俞施主感觉今日之茶如何?”德恒大师道。

    “我……”俞承泽竟一时语塞,他还没完全从刚才的感动中脱离出来。

    “哈哈哈,”德恒大师朗声一笑:“喝茶。”

    俞承泽再次端起茶盅,喝尽盅中之茶,咂摸着嘴,口中余甘犹存。

    “大师,今天可是换的新茶?”俞承泽道。

    “茶还是昨日之茶,水也是昨日之水。”德恒大师道。

    “哪为什么感觉如此不同。”俞承泽道。

    “心情不同,感觉便有不同,茶还是茶,水还是水。”德恒大师道,但这话里便多了几分禅味。

    “大师所言极是,”俞承泽笑道:“即便都是好心情,那茶与茶味道为什么会有不同?”

    “俞施主问的好,”德恒大师道:“茶是生长于天地间的灵物,自从神农氏采茶以解食中之毒,茶便为人所用,所以祖先在造字的时候,也是上草下木,将人置于草木之间,才成为一个‘茶’字,这也是说,只有人,才能去感受这天地灵物的妙处,人不同,感受当然不同。茶生长在不同地方,得不同天地造化,妙处自有不同,犹如人行千里以观风景,地域不同,高下不同,风景自有不同。”

    俞承泽内心一个激灵,深感大师所言极妙,不觉站起身来,深施一礼:“在下受教了。”邢玉娘见此也随着俞承泽站起行礼。

    德恒大师忙起身还礼:“施主言重了,请坐。”

    三人依旧坐定,德恒大师便吩咐小僧换壶水来,小僧依言换壶水坐于炉上。

    等水开,德恒大师另烹一壶茶,再次斟茶给俞承泽夫妇。

    “二位施主,尝尝这杯茶如何?”德恒大师道。

    俞承泽点点头,端起茶盅轻酌慢饮,细细品味。

    “好茶,谢大师。”看着俞承泽不吭声,邢玉娘不觉应了一声。

    “俞施主觉得如何?”德恒大师自己也喝了一盅,笑盈盈的等着俞承泽的回答。

    “大师之茶自是上品,只是……”俞承泽似乎有点犹豫。

    “只是什么,施主不妨直说,呵呵。”德恒大师似乎很是开心。

    “只是和前面喝的茶略有不同。”俞承泽道。

    “哪里不同?”德恒大师道。

    “这茶散发的香气没多大差别,入口之后,醇和之中多了一些清冽,但淡淡的苦味之后却多了一丝涩滞,滑爽的感觉略逊前面喝的茶。”俞承泽道。

    “我怎么没有感觉出来,不还是前面的茶吗?”邢玉娘道,她总觉得说人家的茶不好不是很礼貌。

    “哈哈哈哈,”德恒大师笑道:“看来俞施主今天真的是用心喝茶了。”

    “此话怎讲?”邢玉娘道。

    “老衲的这第二壶茶特地换了井水,此水纯净甘冽,但活力不足,所发的茶就难免会有一丝涩滞之感。”德恒大师道。

    “那这么说他说对了?”邢玉娘有些欣喜。

    “心无杂念,才当有此细心的感受,看来俞施主心境不错啊,哈哈。”德恒大师笑道。

    “让大师见笑了。”俞承泽道。

    “看来俞施主确是茶道中人,”转身对在一旁候侍的小僧道:“换泉水来。”

    俞承泽微微一笑:“大师对水如此挑剔?”

    “有好水为什么不用?”大师也是微微一笑,以问作答。

    “在下对此有些好奇。”俞承泽道。

    “施主有何好奇,不妨讲讲看。”德恒大师道。

    “出家人讲四大皆空,不着物相,大师对这茶情有独钟啊。”俞承泽道。

    “哈哈,看来是老衲的修为还不够啊,倒是让施主见笑了。”德恒大师笑道。

    “在下岂敢,大师切勿挂怀。”俞承泽赶紧道。

    “《心经》云,‘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如无此六根,喝茶岂不索然无味,哈哈。”德恒大师乐道。

    “在下正是疑于此,愿闻大师开解。”俞承泽道。

    德恒大师喝了一口茶道:“‘眼耳鼻舌身意’,此为我等肉身之能,‘色声香味触法’,是为我等肉身之感,此二者原为一体,不可分割,具此能,必有此感,有此感,必具此能,犹如饥则欲食,渴则欲饮,籍于此,却不执于此,如此而已。”

    “既不执于此,可有好坏优劣之分?”俞承泽道。

    “好坏优劣均为外感,不执便无分别,”德恒大师道:“譬如佛祖于舍卫大城乞食,饭食有别,其味也亦有别,入腹便无分别,一样的布施,一样的功德。”

    “佛祖可有选择?”俞承泽道。

    “佛祖挨门挨户次第乞食,一样的众生,一样的供养,对众生自无分别。”德恒大师道。

    “但大师烹茶却要选好水,为何?”俞承泽笑问道。他心想,你不能说着佛无差别,而你自己却执着于差别吧。

    谁知德恒大师毫不在意,呵呵一乐:“因为我不笨,好水和次水放在那里,我当然选好水,就譬如有一个鲜果子和一个烂果子,我当然会选好果子吃,哈哈。”

    “哈哈!”“哈哈!”俞承泽和邢玉娘也乐了,德恒大师的烂漫神情很是感染人。

    “大师既说佛无差别,但大师却会选择好坏?”俞承泽有点步步紧逼。

    “佛在哪里?”德恒大师此话意味深长。

    “这……”俞承泽的确不知此话如何回答。

    “换句话说,先有佛还是先有人?”德恒大师道。

    “这…想必应该是先有佛吧……”俞承泽感到他从未有任何一个问题回答的如此没有信心。

    “谁认为佛就是佛,佛是谁的佛?”德恒大师也不放松。

    “……”俞承泽顿时汗如雨下。

    “不向外求,只向内证,放下诸妄,立地成佛,阿弥陀佛。”德恒大师一声佛号,声如洪钟,震慑人心。

    俞承泽顿感头顶一个炸雷,身心俱颤,眼前一片虚无,怔在那里。

    “何为不向外求,只向内证,还望大师开示。”过了好久,邢玉娘看俞承泽默不作声,自己又不能完全理解大师之言,不觉问道。

    “人人生来都具有佛性,不向外求,只缘佛就在心中,当人心愚迷之时,人就是凡人,会执着于诸物实相,会执着于喜怒哀乐,当人心觉悟之时,人便是佛,便是如来,便不执于诸物实相,喜怒哀乐,犹如风过竹林而竹不留声,雁过寒潭而潭不留影,风还会来,竹林却依旧是竹林,大雁还会飞过,但潭水依旧是潭水。”德恒大师道。

    “既是人人都有佛性,我等凡人如何做佛?”刑玉娘想,此时正是的大师开示的良机,自己不妨多问几句,他知道,俞承泽在听。

    “立念,自觉,不执。”德恒大师回答得很是简洁。

    “何为立念?”

    “由内而外的愿力,发自内心诚信想做的意念。”

    “何为自觉?”

    “内心的开悟,对世间物相感应的快乐。”

    “如何不执?”刑玉娘道。

    “不执于有,亦不执于无;不执于错,亦不执于对;不执于恶,亦不执于善;不执于法,亦不执于非法,如此而已。”德恒大师道。

    “既入佛门,当有清规戒律,佛门仪规,若不执守,如何修行?”邢玉娘道。

    “守而不觉,觉而不守,”德恒大师道:“譬如喝茶,心里欢喜,自然就喝了,也就没有什么执与不执,守与不守罢了。”

    “阿弥陀佛,”邢玉娘双手合十行了一礼:“没成想大师的茶竟可以喝出这般味道,受教了。”

    “古有赵州禅师以‘吃茶去’接引弟子,看来这喝茶确实还有些门道,哈哈哈哈。”德恒大师看来也是满心欢喜。

    俞承泽虽一直没有说话,但德恒大师的话于他引起极大的共鸣,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他觉得是走的时候了。

    “多谢大师指点,”俞承泽携邢玉娘起身行礼:“这两天打扰大师清修,甚是惶恐,我们就此告别。”

    “二位施主能来蔽寺用茶,也算缘分,”德恒大师也不再挽留,起身还礼道:“既然二位要走,临行再送二位几句话:世间万相,缘聚则生,缘尽则散,不惊,不怖,不喜,不怒,不执。阿弥陀佛。”

    “阿弥陀佛,后会有期。”二人施礼离去。

    “二位施主走好。”德恒大师送到门口,施礼道别。
………………………………

第十四章 茶禅一味…5:想通了

    俞承泽夫妇二人收拾好行李马匹,别过知客僧,离水德寺而去。

    在水德寺仅仅两天,邢玉娘感到很是新奇,经历种种,颇有些感触,但对俞承泽而言,他觉得从里到外好像被洗了一遍,有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神清气爽,步履轻盈。

    邢玉娘虽说还没完全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从俞承泽的神情气韵来看,他已经走出了近期的羁绊,重新恢复了他那勇冠天下的大侠风范。

    从水德寺出来之后,两人信马由缰,俞承泽一直还沉浸在身心震撼的感受之中,精神很是愉悦,但却一言不发,默默前行。但邢玉娘还是有些不解,本来到水德寺就是为了找德恒大师为俞承泽解开心结,但对于他所困惑的问题一个也没有问,就这么离开,难道他已经解决了?

    “相公为什么要这么急于走?”邢玉娘终于打破了二人的沉静。

    “你说呢?”俞承泽笑笑,笑的很有感染力。

    “我怎么知道?”邢玉娘道。

    “那我们干什么来啦?”俞承泽问到。

    “我本来就想让你放松一下,开解开解心结。”邢玉娘道。

    “你看我现在不是很好吗?”俞承泽道。

    “那这么说,你的心结已经打开了。”邢玉娘很是高兴。

    “呵呵,本来就没什么心结,哪来的打开。”俞承泽呵呵一乐。

    “哼,还说没有,看你那两天要死要活的样子,”邢玉娘一撇嘴道:“现在都满嘴的禅语了,看来你真是想开了。”

    “这个德恒大师还真是厉害。”俞承泽感叹道。

    “为什么这么讲?”邢玉娘问道。

    “想通一件事哪那么容易,但他却能给你一把打开心结的钥匙。”俞承泽道。

    “钥匙?”邢玉娘问道。

    “人在江湖,难免会有很多心结,不是你知道结果就能解决你的问题,而是要看你怎么想这件事,这得靠你自己,别人谁都帮不了你,这也许就是佛家的‘不向外求,只向内证’。”俞承泽道。

    “看来他确实是位得道高人啊。”邢玉娘道。

    “他就这么和你喝两回茶,不要你问一个问题,却能帮你猛然惊醒,想通很多事情。”俞承泽也慨叹不已。

    “那你都想通了啥事,呵呵。”邢玉娘笑道。

    “哈哈,”俞承泽也笑了:“现在想起来那些事本身也不是什么问题,当时只是有点想不通而已。”

    “真的那么神奇啊,说来听听。”邢玉娘道。

    看到妻子这么高兴,也不想再让她为自己担心,就解释道:“我们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本来我也就是想跟你和孩子们在山里安安稳稳的过过日子,做些我们想做的事,也不想去介入那些怎么也说不清的江湖是非,但近期发生的种种事情,开始还只是有点不理解,到后来竟发现就是冲着我们来的,我感到我们正在一步步被拖入一个深不见底泥潭,就像被人卡了脖子,有说不出的憋屈。不是我怕了谁,而是这种生活真的情非所愿。”

    说到这里,俞承泽停顿了一下,可以看出,现在说出这番话,对他并没有什么压力。

    “不管怎么样,你现在总算可以放下这些事了,也不用为这些事烦恼了。”刑玉娘道。

    “要说彻底放下,那又谈何容易,很多事情发生了,你不能当他没有发生,很多事情你知道了,也不看能装作不知道,该面对的还是要去面对。”俞承泽道。

    “难道是你还放不下?”刑玉娘道。

    “不是放不下,而是不想被这些事牵着鼻子走,该如何去做,顺着自己的心意去做,至于结果如何,那就随缘而定吧。”俞承泽道。

    “是啊,很多事情的发生都由不得我们的意愿,总有很多意外,我们该怎么活还得怎么活。”刑玉娘也受到感染,感慨很多。

    “历经万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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