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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啓录-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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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汉不知用的什么法子,招数不变,只右足踏前一步,长臂仍是抓住了他脖子。
隼鹰大惊,右手虎爪朝上,直插他喉咙,他身材虽高,但还及不上那独眼巨汉,抓不到他头脸。那巨汉也不招架,手臂一紧一抬,隼鹰双脚离地,气为之闭,双腿乱蹬,只得双手回来抠他鉄钵般大小的手。可那巨汉五指如钳,牢牢箍住他脖子,哪里还抠得开?
隼鹰嘴巴被捏得张开,舌头也伸了出来,咿呀作声。巨汉手指略一用力,隼鹰头一歪,竟晕了过去!
独眼巨汉单手一抛,又把隼鹰扔给仆人。接着他用仅剩的右眼看了窦斡伦和冯逸一眼,又看了看金冠少年和莫君言。
窦斡伦不识他身份还好,冯逸被他独眼一看,登时脸色惨白,惊叫道:“你…你…是……你是孤……孤……孤狼!!”
“孤狼!?”金冠少年惊道:“你就是锦衣卫东镇抚司指挥使‘孤狼’崔应元!?”那独眼巨汉点了点头,冷冷地道:“正是崔某。”
冯逸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突然之间猛抓自己胸口,口中不断喷出墨绿色的液体,接着身子颤抖,软倒在地,再不动弹,竟是被崔应元吓得肝胆碎裂!
要知崔应元乃是魏忠贤座下“五彪”之一,兼掌刑狱,惯施酷法,落入他手中的人,往往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惨不堪言。
冯逸为商多年,性胆小,患得失,趋利避危,早听闻过崔应元的狠辣手段,此刻亲眼见了,竟致胆破而死。
崔铎一抹右边髭须,斜睨金冠少年手中的剑道:“崔叔叔,我看这把剑也不过如此。这四个好没眼光,这种货色,想我们崔家要多少有多少。”
崔应元与崔呈秀本是同族兄弟,虽说亲缘不深,但一来崔呈秀还是颇为仰仗这位武功高强的族弟,二来崔应元因行事孤僻,得了“孤狼”的称号,与其余四彪不睦,故而在官场上也需依赖族兄崔呈秀这个兵部尚书。
崔应元看了那剑一眼,摇了摇头道:“不,那是峨眉至宝‘殒日之剑’,上代相传本是把无鞘剑。这少年不知从何处得来了这柄剑鞘,镶嵌宝石珠玉,弄得威风煊赫,好似鞘贵于剑,实则不然。古人买椟还珠,已成笑柄,这四个蠢蛋也是如此。”他虽未明言,但还是把崔铎算进了蠢蛋行列。论辈分、官阶,崔应元均比崔铎为高,但碍于其父崔呈秀之势,这次与崔铎同来办事,竟不敢直言斥责。
崔铎脸一红,冷笑道:“是么,我倒想见识见识。”他伸臂去夺,那金冠少年如何肯给,把剑一挡,便把崔铎右手格开。崔铎跟随崔应元习武多年,武功已是不弱,当下挽起袍袖,再度抢上。
崔应元双手抱胸,似乎并不打算出手。
两人拆了三十招,只是平手。
论真实武功,崔铎还比不上这金冠少年,且实战经验不足。若非金冠少年慑于崔应元,未敢全力施为,不然他早落了下风。
崔应元是武林巨擘,眼光见识独到,自也看出其中利害关系,不觉摇头。他深知这个侄子资质有限,难以领悟自己的高深武学,偏生又出自锦衣玉食之家,受不得半点挫折,今后的造诣只怕有限得紧。
谁想那金冠少年亦是骄傲之人,同样受不得半点委屈,初时震惊崔应元的武功,不敢放肆,此刻被崔铎逼得紧了,不禁火起,心道:“我自问斗不过你叔叔,难道还胜你不得么?拼着伤在他手底,也要挫一挫你的威风!”他心念至此,拳掌加力,峨眉派的云掌施展开来,绵密不绝,不仅莫君言、骆采灵暗地叫好,就连崔应元也点头称善。
这厢两人才使出了真功夫,崔铎抬腿一招“鞭腿”斜踢金冠少年太阳穴,少年举掌挡开,回了一招“罡风推云”,崔铎也是横掌一拦,不料对方招数精妙,这一拦之下反被对方扣住使力一拖,居然往前迈了一步。
崔铎微微心惊:“这厮掌力怎生变得如此诡异?绵软无力,可却偏偏抗拒不了?”金冠少年这一拖诱敌,底下尚有后招,与敌者当需立时以双掌护住上身,以免受伤之豫,可崔铎欠缺经验,只脚下使劲扎稳马步,以防对方再拖。
崔应元正欲出声提醒,忽的一想:“铎儿在尚书府与人角力,自来有赢无输,谈不上锻炼,反养成了骄气。此刻让他受点挫折,对他将来未必没有帮助。”于是口唇一动,却没有说话。
金冠少年见崔铎上当,哈哈一笑道:“退开吧!”他拖力一卸,左掌便击向对方胸口,崔铎大惊,再要伸手去挡已然不及,情急之下一个铁板桥后仰,居然也将这一掌避开了。
崔应元叹了口气:“铎儿,你输了。”
只听“嘭”的一声,金冠少年右脚往崔铎脚踝一勾,崔铎下盘不稳,已然坐倒在地。
金冠少年冷笑一声:“如何?”
崔铎输招已是难堪,偏又是在心上人面前摔了个仰八叉,更是恚怒难当。他急忙翻身起来,就是一顿乱打,心浮气躁下,招数已不成章法,只顾骂道:“臭小子弄鬼使诈!”
金冠少年不料他输了还要耍泼,大怒道:“找死啊!”长剑带鞘一招“夭矫天龙”,满拟这招准能刺中他胸前“气海穴”,好教他知道自己的厉害。
众人只见那剑去势如虹,焕出点点金光,不禁赞道:“好剑法!”
金冠少年也是沾沾自喜,岂知剑招进了一半却忽然停住,再难刺进半分!
金冠少年笑容一敛,只见崔应元铁塔般的身躯已在眼前,右手一把握住剑头,任自己如何使力,他自岿然不动。
金冠少年白脸通红,心知功力与他相差太远,于是把剑一抽,心想:“大不了剑鞘给你便是。”
哪知他这一抽之下,长剑仍旧半分不动!!
他这才知道崔应元内外功均已入超绝之境,他巨力一握,内外功俱发,虽只捏着剑鞘,但内力贯通进去,连剑身也被他内力裹住,刺固然刺不进去,连拔也拔不出来了,当真是进退不得!
崔应元冷冷地道:“就凭你这份剑术功力,在峨眉派后辈弟子当中,已是难得的人才了。只可惜撞到了崔某人,好教你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人上有人。”他这番话明着对金冠少年说,实则却是对崔铎所言。
崔应元不禁回头看了一眼,哪知崔铎正自咬牙切齿地发怒,显然没有领会。
金冠少年骂道:“独眼怪,休想对小爷说教,小爷今番栽在你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到时候我叔叔自会为我找回场子的!”他平素高傲惯了,从未凭借过叔叔的名望,但此刻被崔应元所制,惊惧之下却冲口而出。
崔应元见他峨眉剑法、掌法使得精妙,早在好奇他的身份,此刻听他这话,恍然大悟道:“呵,我道是谁,原来是尹连峰的侄儿——‘御风剑客’尹潇。”
莫君言与骆采灵都是“哦”了一声,均想:“原来是‘青莲剑仙’的侄儿,怪不得年纪轻轻,修为却这般高。”
那尹连峰乃是峨眉派第一高手,号为“青莲剑仙”,同时也是天下七绝当中的“剑绝”,燃灯剑法武林独步,无敌西南,乃当今武林第一流的人物。
崔应元道:“哼,此时我若伤你,你必不服,反教别人笑话我欺负小辈。听好了,你如不忿,就叫你叔叔来找我,我早就想会一会他的燃灯剑诀。”他话刚说完,右手忽然出力一拉,尹潇手中的“殒日剑”豁然出鞘,尹潇只觉一股逆冲的大力扑面而来,他身形不稳,“腾腾腾”地连退了四步。
崔应元手中持定殒日剑鞘,将剑鞘对准地面,“喝!”的一声,右掌一拍剑鞘,那鞘“嘭”的一声,竟然全数没入砖板之下!!
………………………………
第四回 落日楼台一笛风 节三:孤狼
节三:孤狼
崔应元这一掌既显了神功,更使得这酒肆出了件轶事,扬名了百余年。却说数十年之后,“玉泉酒肆”数度易主,一名店主欲将酒肆重修,挖掘地基之时竟掘出了许多碎裂的宝石、黄金,他们不明所以,只道是酒仙显灵,一时风传,反将“玉泉酒肆”的名头弄得更响了。
尹潇惊骇万分:“这地面铺就青砖,再下亦是硬土,剑鞘又是钝头,可这独眼怪一拍之下,竟然……竟然……”
莫君言也是暗暗心惊:“这人好强的掌力,功力之深,只怕不在我恩师之下了!”
“滚吧!”崔应元把手一挥,随即身子让开。
崔铎见崔应元已答应放人,心中虽然不甘,但也不敢拂逆,摆了摆手,让四个仆从退开。
尹潇“哼”了一声,倒提殒日剑,从他身边走过。他走出了酒肆,这才发觉四肢颤抖不已,心中惊惧,再不敢逗留。
崔应元对窦斡伦的身世来历并不知悉,见他是个天竺胡人,倒也不愿太过为难,对他一扭头,示意滚蛋。窦斡伦一愣之下方才会意,赶忙窜出了酒肆。
于是店内只剩下了崔家主仆六人、骆采灵和莫君言了。
骆采灵见崔应元一直看着莫君言,心知不妙,忙道:“这位哥哥是我的朋友。”他知道崔氏叔侄不敢对自己动粗,若是见自己与莫君言相识,多半便不会为难他。但崔铎如要强留自己,崔应元肯定也会遂他心意,自己既然跑不掉,不妨随机应变的好。
崔应元听骆采灵如此说,也就对莫君言微微一笑,不再说什么。
莫君言朝他拱一拱手,正欲离开,却听崔铎说道:“采灵,你怎么到这里来了?”他刚才与尹潇一战败北,于骆采灵面前失了面子,不免讪讪。
骆采灵嘟着嘴,心想:“若只是这傻瓜,斗智斗力都不怕他来。只是这只狼在,便十个我也斗他不过,得想个办法支开他才好。”
她乌溜溜的双眼连续滚动,边想边道:“出来走走,反正这莱州集离北京城也不远,你说是吧?对了,你又是怎么到这来的?”
崔铎见她坐了下来,忙坐到她旁边,说道:“我是奉爹爹之命,同崔叔叔出来办事,事儿办妥了,便回来了。”
“什么事呢?”骆采灵拿起酒杯,轻轻一泯。
崔铎见她举手之间,风姿绰约,骨为之酥,心为之软,忙笑道:“小事,小事,就是联络摘星……”
“铎儿,这种无关紧要的事,就没必要和骆姑娘说了吧。我们叫些酒菜,吃了正好回去向你爹复命。掌柜!”崔应元坐了下来,连叫数声也不见人应,想来那掌柜和小二不知什么时候也跑得不见踪影了。
崔应元只得摇头,颇为无奈。他心知崔铎势要与骆采灵一道,于是说道:“骆姑娘出来闲逛已经有多日了吧,也该回去了,不如就与铎儿一道。你们未婚夫妻,正好一路作伴,也不会寂寞。”
崔铎连连称是。骆采灵心想:“崔应元不让他说,他们出来办什么事呢?里面肯定有猫腻,怎生骗傻乌龟说出来好呢?”她放下酒杯,对崔应元笑道:“崔叔叔,采灵还没玩够呢,不如你先回去复命,我和崔铎在外面继续玩会儿?”
崔应元素知骆家大小姐调皮捣蛋,不是好惹的胚子,可自己这个侄儿偏生又迷上了她,方才就只半句话,便差点要泄露了崔呈秀的机密要事。他见崔铎面露喜色,冷哼一声:“不妥。”
“有什么不妥?”骆采灵追问。
崔应元拙于言辞,想不到什么好理由,便不回答。
这时莫君言又走了回来,在骆采灵位子的另一边坐了下来。崔铎瞪了他一眼,本欲骂他,但碍于骆采灵的面子,只说:“你怎么又回来了?”
原来莫君言察言观色,早发觉骆采灵笑容勉强、语调僵硬,显是被迫而为之,心想:“骆姑娘似乎并不愿与这崔公子一道,只是迫于他叔叔的压力。那崔应元武功高强,即令尹潇还在,合我三人之力也绝不是他对手。不管了,且先留下,能不动手最好。如若这崔公子欲行强逼之事,我见机行事,兴许能帮上什么忙也说不定。”
他既心怀侠义之心,雅不愿骆采灵身陷囹圄,即便敌不过崔应元,那也是要拔剑相助的了。
君言见崔铎言语不善,微微一笑道:“在下刚才和骆姑娘、尹少侠约好去见他叔父。不才见识崔先生的神功,一时傻眼,险些忘了。”
骆采灵见他去而复回,心中也是一喜,此刻又见他出言相帮,更是附和道:“哦,对哟,我也差点忘了。崔叔叔,那我和他先走咯。”
崔应元单目一棱道:“哦?原来尹连峰也在这?”
莫君言心想:“这谎话已经说了,只能编下去。”他道:“听尹少侠说,他叔父这一路随他上京,只是他走在前头,他叔父在后,凭尹大侠的脚程,想来此刻也快到莱州集了吧。”
他这谎话编得在情在理,“御风剑客”尹潇虽然薄有名声,但也仅在西南,尹连峰又只独有这个侄儿,隐为衣钵传人,怎么会放心他孤身上京?尾随相护,可说是理所当然了。
崔应元虽然不惧剑仙,但也暗想:“我自忖并无把握能胜得了‘青莲剑仙’,铎儿又赢不了尹潇,若是他们要报方才的一箭之仇,只怕我是要输。”他尚犹豫,不知是否要放二人离开,崔铎却已沉不住气道:“什么青莲剑仙,白莲剑圣,只怕是徒有虚名,有本事让他现在就过来,看我叔叔怎么打得他屁滚尿流。”他这一句话,倒让崔应元骑虎难下了。
莫君言心下窃喜,忙俯身拱手道:“谨遵台命。”他拉着骆采灵正要离开,却听崔应元道:“慢着!你一个人去便是,骆小姐就留在这里吧。”
崔应元何等人物,莫君言俯身时嘴角微翘,骆采灵面露喜色的情形,自然尽收眼底,他又是心机深沉之辈,转念忽想:“不对。若是尹潇知道他叔父就在后面,又为何不等他叔父前来,当面报那一箭之仇?若这三人果真约好,尹潇自然会与他叔父一同前来,又何必多此一举,再回头去见呢?”
莫君言暗叫不妙,正迟疑间,只见崔应元已经站直身子,冷冷地道:“哼,尹连峰压根就不在这里对吧?臭小子,竟敢骗我。”
莫君言见他已然识破,只得正色道:“崔先生,你是武林前辈,若是凭借武功强留两个小辈,传出去岂不是让江湖中人笑掉了大牙?”
“哼,你倒是伶牙俐齿。”崔应元淡淡地道:“只是你忘了一点,我孤狼素来不理会那江湖上的闲言碎语,他们说崔某残暴也好,凶狠也罢,不顾江湖道义还是有违人道,崔某全不放在心上。我折磨女囚时,就连执掌刑狱多年的刑狱官见了,也都要胆寒作呕呢,难道你们不知道么?”
他说这话的时候,众人只觉一阵阴冷寒意忽然在店中弥散开,崔铎想起当年亲见崔应元施刑时的场景,不禁右手捂嘴,想来作呕。莫、骆二人见他说到折磨女囚时,竟然嘴角翘起,独眼露出兴奋之色,更是骇然。
崔应元见他们害怕,更是开怀,哈哈笑着,仿佛看见曾经的一幕,踏步上前。
崔铎心知崔应元恼怒莫君言与骆采灵一个出言诓骗、一个协同圆谎,出手之时,势必再不容情,忙道:“叔叔,小心别伤着采灵啊!”他也不知这话是否奏效,但他清楚一件事实:崔应元生平最恨的就是别人欺骗他!!
莫君言见势不妙,急叫道:“快跑!”他与骆采灵四掌齐出,那四个仆人只会一些粗浅武艺,如何能挡得住剑圣之徒、拓明刀之女,立时就被推开。
两人箭步急冲,跃出酒肆。
崔应元身形极快,立时追了出来,单掌拍出。
莫君言回身一挡,只觉对方掌力如潮,自己连退了五步才稳住身形。
崔应元冷然道:“哼,我这一招,只用了五成力。你是昆仑派的?”他这一掌已逼得莫君言使尽全力抵御,一下便试出了他的内劲乃是昆仑派的玄天无极功。
三人冲出酒肆,崔铎等五人也随即走出。
沿路街道狭也长,本就没几个人,见他们八个从酒家里冲出来,要么手持剑械,要么臂缠铁链,面目凶恶,举止怪异,更是一哄而散。
莫君言脸色煞白,点了点头。
骆采灵上前扶住他,低声道:“你快走,他不敢伤我的。”
崔应元见她口唇微微蠕动,只道二人又在设计欺骗,更复大怒:“好啊,你们一计不成,又要怎么陷害我了?纳命来!”他飞身抓来,骆采灵怕莫君言抵挡不住,忙把他挡在身后。
崔应元五指已经抓到她肩,恰听到背后崔铎大叫道:“叔叔!手下留情,那是采灵啊!”这才猛然回神,他功夫已至出神入化之境,瞬息间指力凝住不发,只抓起骆采灵往崔铎方向一抛,崔铎连忙接住。
莫君言见骆采灵并未受伤,心下略安,眼见崔应元又已攻到,连忙拔出长剑,斜刺他肋下。他这招“春雷疾闪”出自“迅雷剑法”,奇诡精绝,崔应元一时大意,竟险些让他刺中。但他毕竟一代宗师,武功高出莫君言何止倍蓰,当下胸腹一收,剑锋便从他肋边穿过,只划破了一点衣裳。
崔应元单手使出“小擒拿手”要抓莫君言手腕,莫君言手腕一翻,剑锋跟着一旋,剑尖竟指向崔应元右眼,崔应元叫了声“好!”身形一晃避开。
两人虽只拆了两招,崔应元已知这少年剑术精奥,差得只是火候。
他双手负在后背道:“小子剑法不错。你师父是何恕、阳慕云还是卫衷彦?”他知莫君言这等本事,除昆仑第一代高手外,余人也调教不出。
莫君言倒持长剑,拱手施礼道:“在下学艺不精,有辱师尊名讳,不敢见告。”
崔应元嘿然道:“那也由得你。听你这话的意思,显然是说崔某以大欺小,你不像尹潇说的那么直白露骨,就以为崔某听不出来么?”
“哼,不过适才我饶过尹潇,若独与你过不去,你自难心服,于昆仑三圣面上也不好看。”崔应元说道。
“也罢,咱们不妨打个赌。崔某若在五招之内夺不下你的长剑,从今往后,再不与你为难。”
………………………………
第四回 落日楼台一笛风 节四:五招
节四:五招
孤狼平素与旁人动手,除开五彪等一流高手外,从未超过三招。即便方才对付尹潇,也只用了一招而已。此刻把招数限在五招,全因对方那两剑精妙如斯,实已是大大抬举莫君言了。
莫君言自忖并无把握接他五招,但崔应元一代宗师,既已说了这话,也容不得他再辩。他心下盘算脱身之策,嘴上只得说道:“既如此,只盼崔先生手下留情。”
崔应元道:“崔某人出手,绝不留情!”他见莫君言移步下首,对自己又言辞有礼,怨怒之气便减了三分,不愿他太过出丑,是以第一掌便只用了七成力,拟在第四或第五招再将他击败。
但即便是七成功力,莫君言也不敢直撄其锋。
莫君言先是侧步斜避,长剑撩刺对方手腕。崔应元大奇:“我腕上套有铁链,剑刺何为?”就在他微微愣怔的片刻,君言剑势走了一半,忽然把剑一抡,更快三分斜削向崔应元双腿。
“好剑法!叫什么名字?”崔应元只得放弃第一招的二式进攻,以右手一格。
剑链撞出一丝火星,震得君言虎口发麻。
“这招名为‘楚云平海’。”莫君言回了一句,心念忽想:“如若任他进招,我功力不济,绝难抵御五招,不如冒险进攻,兴许还有取巧机会。”当下喝道:“且看晚辈这一招‘晴云雪淡’!”
崔应元少年时中过秀才,喜好名剑、剑法。后逢机遇,练成了奇特的内功心法,又加入于六扇门、锦衣卫后,从中学了刀法、锁法,这才武功大成。但他少年时候的好剑之心仍是未减,因此见莫君言剑法奇诡,实是不凡,不免起了一窥全貌之念。
崔应元点了点头,只见莫君言手腕连番,长剑一点一刺,宛若天飘瑞雪,仿佛他剑随时可刺向自己全身各处。
“昆仑剑法果然名不虚传,今日大开崔某眼界。”崔应元缓缓说道:“想来这招九虚一实,晴云雪淡,实则却是雪化才对,倘若被你这晴云之雪所迷惑,乱了阵脚,还真要遭。你剑舞之时,可刺可削,可进可退,果然精彩。”
他这一番评论说得可谓半分不错,莫君言由衷钦服:“前辈见识非凡,君言佩服!”由先生改称前辈,实则已是由惧生敬了。
“哼,且慢佩服,待崔某破了你这招再说不迟。”崔应元跃身猱进,右拳击出,竟朝他剑光上撞去!
莫君言剑尖急变,崔应元拳风只往他剑影方向跟去,他既知莫君言这晴云之雪皆是虚招,自不再去管他如何诱敌,只需以铁索之拳牢牢跟住剑尖便是,只消他一出实招,他便挥拳去挡,进而反击,只要逼得莫君言后退,那这招就可说是被他破了。
莫君言连变十余个剑式,仍无法摆脱崔应元的拳影,情知对方不禁内力深厚,身法亦是不弱,只得退开拱手道:“前辈神技,君言这招‘晴云雪淡’已毫无用武之地。”
崔应元见他施礼,也不再进招,摆了摆手,淡淡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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