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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啓录-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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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天石喃喃道:“完了。三才堡,竟要毁在我的手里。”
彭地石道:“大哥,一不做二不休,杀了崔、孙二人就是。大不了到时候学当年的绿林盟盟主范冷占山为王,也不失我武林英豪的风范。”彭天石叹了口气,并不言语,他心已乱,不知弟弟的决策究竟是对还是错。
彭地石见兄长并不阻止,便从怀中取出一枚火流星射入天空,众人大奇:“三才堡这是要做什么?”崔应元和孙云鹤也是怪道:“莫非他三才堡,还安插了什么帮手不成?”但他二人有备而来,也不担心,崔应元更是双手环胸而立,好整以暇。
正就此时,三才堡的堡门上忽然传来了悠扬的笛声。众人看去,只见那上头立了一人,绿袍凌风,铁面遮脸。他是怎么上去的,没有人看见,他是什么时候来的,没人知道。但这笛声,却太熟悉了。
莫君言听过,叶啸天也听过,南宫元同样听过,曾在清风楼上目睹元九之争的人都听过。
笛声的主人,自然就是摘星楼八天排行第四的巽惊天。
群豪还在发愣,三才堡的堡门打开了,堡里走出一名白衣少女。与其说是少女,还不如说是个女童更为确切。那少女正打着哈欠,似乎午睡方醒,稚嫩的脸庞上,还写着些许倦意。
莫君言失口叫道:“小、小哀!?”
南宫元身后的师秉川和阮晋都露出了惊恐之色,那女童不是别人,正是那一夜在山里,逼得他二人几乎丧命的摘星楼八天之一,排行第五的坎哀天。
“你、你是谁,你什么时候来的?”“我不认识你!?”人群中忽然有人叫道。原来他们身后不知何时,来了这么一个穿着紫色长袍的怪人。他们纷纷退开,正好给他让了一条路。紫袍人往回看了一眼,只见一个黑袍人缓缓走了过来,两人对视一眼,走进了会场。
他俩走到彭氏三雄的面前,便就停下。
这时南宫家中忽然有人认出了来人:“这紫袍人是离恨天!”不错,摘星楼八天之一,排行第六的离恨天,就爱穿紫袍。
东首的郁春华忽道:“忧、思、怒、惊、哀、恨、悲、怖……摘星楼八天,来了三个了。”叶啸天问道:“那这黑袍人是谁?”郁春华没有回答,莫君言却道:“坤思天。”他见过这黑袍人,虽只一面,虽只交了一招,但他记得他的黑色连身头蓬,记得他的声音。
他真的是摘星楼八天之一,排行第二的坤思天吗?
这黑袍人比身边高瘦的离恨天矮了一个头多,但斗篷宽大,将头脸都遮住,看不出体态的胖瘦。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缓缓说道:“彭堡主,你有何吩咐。”
“杀了他们!”彭地石厉声道。
崔应元一笑,放开双手。他虽然知道摘星楼杀手的厉害,但他丝毫不惧,丝毫没有要崔铎等人上前相助的意思。
黑袍人冷冷地笑了笑,说道:“如你所愿。小哀,动手吧。”
坎哀天“嘻嘻”一笑,从鞋筒里抽出了两根银色的峨眉刺。群雄均是大奇道:“这女童身量不足崔应元一半,竟要和崔应元一战?那都已不是长欺幼,男欺女了。矮胖的彭天石和高壮的崔应元相斗,已是十分滑稽,此刻崔应元若与这小小女童再战,传将出去,只怕有损‘孤狼’名声。”
崔应元瞪了黑袍人一眼,哼了一声。黑袍人感受得到他的目光,却不理他。坎哀天走了上前,崔应元不避不趋,他竟要应战?这种赢了丝毫不奇,输了一辈子也抬不起头的局,他竟然要应?
“动手吧,还等什么?”黑袍人道。
“嗤!”“啊!”
只听得一声锐物入肉的撕裂声,伴随着一声低吼,众人都是惊叫起来:“怎么会这样?”“发生了什么?”
“三弟!?”彭天石叫道。
那两根银色的峨眉刺从彭人石的后腰两侧刺了进去,穿过了他的肚子,突了出来。峨眉刺握在一双娇嫩的小手上,小手上溅着好几滴彭人石的血,显得异样美丽。
彭地石惊呆了,他愕然地对着黑袍人道:“为什么?为什么!”彭天石和彭人石相互搀扶着,彭天石内伤沉重,却还无性命之忧,可彭人石被这两根峨眉刺洞穿腰腹的要害,肺、肾等五脏六腑除了心外全然无幸,只是一时不死罢了。
黑袍人淡淡地道:“彭二堡主,你难道忘了吗?摘星楼的规矩,拿钱办事。”
彭地石怒道:“我三才堡不是给了你十万两了么!?”
“那是刺杀南宫飞凤的钱。南宫飞凤已经死了,我们早就两清了。”黑袍人伸出了右手抹了抹下颔,他的手指像巽惊天一样,也很修长。
“那你为何伤我三弟!”彭地石依然不解。
黑袍人似乎是怜悯地一笑,说道:“我们摘星楼拿钱办事,此刻,自然是办事了。”
“办事?”
这时久不说话的崔应元开口道:“彭老二,你们三才堡用十万两买了南宫飞凤的命,难道我锦衣卫便不会用十万两买你三兄弟的命么?”
黑袍人嘿然道:“彭堡主,对不住了。”
“啊啊啊啊!去死!”彭地石抓住厚背紫金刀,大吼一声,一刀劈向了坎哀天。
“嘭!”
彭地石的胸口裂了一个大洞,他的刀还没有劈出去,他很想劈出这一招,但他的四肢已经没有力气了。
“哐!”刀掉在了地上。
“嘭!”人倒在了地上。
离恨天吹了吹手里的火铳口里冒出的黑烟,冷漠得让人害怕。就是这一枪,送了彭地石的性命。
崔应元看着彭天石,叹了口气道:“彭老大,你若不反抗,我锦衣卫也不想赶尽杀绝,要怨就怨你弟弟心生歹意。彭老大,交出茯苓,崔某还能饶你一命,否则的话,三才堡,今日就要在江湖除名了。”
这时坎哀天已拔出了峨眉双刺,鲜血洒了一地。彭人石又是一声大叫,这才扑倒在彭天石的怀里。
“三弟!三弟坚持住!”彭天石大声道。彭人石满口喷血,咬字已不甚清晰:“大哥、大哥,我不想死,不想死啊!”
南宫元听了黑袍人那句:“那是刺杀南宫飞凤的钱。南宫飞凤已经死了,我们早就两清了。”愣了一下,再加上一连串的变故,竟此时才反应过来。两兄弟对视后,齐声怒道:“彭天石!原来是你!?”
彭天石叹了口气,说道:“不错,谋杀南宫飞凤一事,确实是我指使的。南宫贤侄,你若要报父仇,尽可上来杀我,这件事我两兄弟后来才知道,他们并未参与谋划。”
南宫元上前解开了南宫九的束缚,拔出长剑,走向了彭天石,却迟迟没有动手。黑袍人静静地看着,忽然说道:“南宫公子,你若当真杀了他,只怕会落上弑父的罪名,还请三思。”
“你!?”南宫元大骇,连退两步,南宫九也盯着黑袍人,一脸的诧异,群雄更是失声道:“南宫元公子不是南宫飞凤的公子么?怎么会是彭家堡彭天石的孩子!?”
“你、你都知道?你到底是谁!”南宫元先是颤声,而后厉声道。
南宫九叹了口气,拍了拍南宫元的肩膀,缓缓说道:“大哥,我原本也不相信这是真的,但爹爹的账簿中写得清清楚楚:‘万历二十三年九月廿二日,娘亲为三才堡所掳,回来之后,她便怀了身孕。元哥,你是万历二十四年八月初一出生的,怀胎十月,你不可能是爹的孩子。’你名望素著,北地豪杰都愿奉你为主,所以我才会不惜与青海黑教中的人物结交也要反你,便是不容你以彭家后人的身份,入主我南宫世家。”
“我知道。我原本不信,你竟为了家主之位反我。但我后面信了,原来,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呵呵哈哈。”南宫元声音有些哽咽,神态有些癫狂。“平叔知道这件事?所以才被摘星楼灭口的,是也不是?”南宫元双目通红,忽然转头死盯着黑袍人。
黑袍人淡淡地道:“不错。南宫平见过账簿,因此他知道你的身世,也知道南宫九决计不是杀害生父的凶手。他不能留,他必须死。”他顿了顿,又道:“南宫元,你想知道当年的细节吗?让我来告诉你。彭氏兄弟劫走了你母亲后,便拟杀了报仇,但彭天石不肯,原因很简单,他被你母亲的美貌所吸引,于是在堡里侮辱了她。你母亲是官家小姐,深觉对不起你父亲南宫飞凤,意欲一死。可被救之后,竟尔发现怀了你,她将此事告诉了南宫飞凤。一来,她念你不易,不愿你与她同死;二来,南宫飞凤对她呵护备至,言道会将此子视为亲生,你母亲情意难却,终于选择忍辱将你生下。”
“初时,南宫飞凤待你很好,后来等你弟弟出生,他便待你不如从前了。这也怨不得他,毕竟,你终究不是他的孩子;毕竟,他才是他真正的孩子。只是他从来没说,也从不对别人说。他看你越来越优秀,可心里却越来越徘徊,因为你终究不是他的孩子,所以他终究不能把家主的位子交给你。”黑袍人说着,嘴角微微翘起。
南宫元点了点头道:“我原本以为,爹只是为了多方的磨砺我,以期我成大才,因此对我特别严厉。却不曾想,他原是防我。若我有背南宫,亲三才之意,他也好及早处置。”
“不错。”黑袍人道。
南宫元转回头,看着南宫九道:“九弟,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的?”
南宫九长吁口气,说道:“今年年初。”
南宫元只因变故陡发,因此有些不知所措,他心思本就缜密,此刻平复下来,渐渐考虑到问题的关键所在。他厉声喝道:“摘星楼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你到底是谁!?”
黑袍人道:“为什么会知道?因为我是坤思天啊。”
巽惊天已从堡顶跳了下来,补充道:“忧、思、怒、惊、哀、恨、悲、怖,他轻功不如我,武功不如怒,但却能排第二。南宫公子,哦不,应该称呼你为彭公子吧。他的排名能在我们怒、惊、哀、恨、悲、怖之上,自然有他的本事。”
南宫元哭笑不得,瞪了巽惊天一眼。
巽惊天微笑退开,坎哀天也回到离恨天的身边,群雄静静地看着他们,师秉川和阮晋沉默着,他们在想现在是该继续跟着南宫元,抑或是改投南宫九。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个贪婪的魔鬼,这个魔鬼会让人沉沦,也会让人狂暴。
“这一切都是你的计谋吧?嗯,果然厉害,坤思天,摘星楼排名第二的杀手,一举搞垮了我南宫世家和三才堡,北武林两大势力,从此分崩离析,呵呵。你们其余六个,只不过杀杀人,他却杀了两个家族,呵呵,你们如何能同他相比?当真厉害啊!厉害!”南宫元咬牙恨恨地道。
“呵呵呵。”黑袍人微微一笑,他的面容都被黑布斗篷遮住,但几乎所有人都能感觉得到他的微笑,那一抹苦涩而又落寞的笑。
“且慢!”这时东首忽然站起来一个老乞丐,冷冷地道:“你真的坤思天么!?只怕不见得吧,南宫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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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 倚天万里须长剑 节七:忧思
节七:忧思
“南宫小姐!?”群雄愕然。
这一句话的分量,显然不比南宫元是彭天石之子这句来得轻。
南宫元和南宫九瞠目结舌,就连也叶啸天也是难以置信地看着郁春华,他不明白,郁春华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南宫荻蓉的声音他听了无数遍了,无时或忘,而这个黑袍人的声音低沉沙哑,如何会是南宫荻蓉呢?
他不敢相信,不愿相信,也不能相信。
但他的不敢、不愿和不能都只是他的一厢情愿,这不取决于叶啸天他自己,只取决于黑袍人自己。
黑袍人转过身看着那个年逾六旬的老乞丐,两人凝视良久。黑袍人忽然间哈哈大笑起来,他的笑声清脆动人,绝对是女子的喉音。
叶啸天呆住了,他看了看郁春华,又看了看黑袍人。这声音不正是他魂牵梦萦不能忘却的那个熟悉的声音么?莫君言连忙扶住他的手,想要劝他,却不知从何说起,只说了句:“叶兄,振作!”
叶啸天恍如不闻。他脑海中显现的都是南宫荻蓉和他曾经经历的种种,他心中喃喃自语:“不可能,这不是真的,绝对不是真的!”
南宫元和南宫九都被这声音给怔住了,南宫九更是嗫嚅着道:“荻蓉?真的是你?!”
黑袍人并不理会,而是摘下那黑色的宽大斗篷,露出了娇好的容颜。只见一张秀丽的脸庞,一双却月眉,嘴角含着笑意,不正是叶啸天日思夜念的南宫荻蓉么?
“老叫花子,你是怎么知道坤思天就是我的?”南宫荻蓉下颚微扬,说不出的妩媚。
郁春华叹了口气道:“老乞丐很早就怀疑过你,但你实在太聪明了,我试了你三次,你竟一次也没有露出破绽。因此直到昨日,我才敢笃定,这一切的阴谋,都是由你策划的。”
“哦?”南宫荻蓉撇眼看了下南宫九,又转回头对郁春华道:“你定是问了我九哥,当初是谁告诉他元哥身份的吧?好遗憾呐,你当初去我家搜了半日,却什么消息也没搜到,只因我给九哥的,仅仅是一张纸条而已,他看过之后就销毁了,怎么还会留下证据呢?”
“哼,不错。”郁春华冷笑道:“我原先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你要离开南宫家。现在想来,你若不离开南宫家,如何能促成元九相争呢?其实你从未离开,而是一直在暗处布置着这一切。”
“哈哈,丐帮四大长老之首确实很有一套。继续说下去吧,我听着呢。”南宫荻蓉撩了撩长发,她的秀发一直藏在斗篷中,难免有些乱。
“你既要乞丐说,老乞丐便从头到尾说一遍给你听。”郁春华道:“你一开始就知道南宫元的身世,于是把这个消息偷偷地告诉了你九哥。南宫九性格冲动,且有些刚愎自用,不爱与旁人商议。因此老乞丐想,你原先的计划便是挑起你大哥和二哥的内斗,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这两兄弟不睦。若此刻南宫元死了,那么全天下的人都会认为,杀他的人定然就是南宫九。”
郁春华道:“但你派去的杀手,不论是离恨天也好,坎哀天也罢,都没能杀了南宫元。正就此时,三才堡的彭氏三雄得到了百年茯苓,终于按捺不住,况且彭天石练成‘玄黄内劲’,除了南宫飞凤外,北武林再无对手,若能除掉南宫飞凤,那么他三才堡统领江湖也就指日可待了。于是彭天石找上你们,出高价让你们暗杀南宫飞凤。”
南宫荻蓉点了点头道:“继续。”
“你们将计就计,刺死了南宫飞凤,偏又嫁祸给了南宫九,于是元九之争更加白热化,南宫九更是背上了弑父的罪名,必将被武林所唾弃。看似南宫元大获全胜,实际上你手中紧紧握着他的把柄,留在今日公诸于世,南宫元是彭天石之子,那么也决然不能再继承南宫家了。”郁春华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出了最后一句话:“如今,能够名正言顺坐拥南宫世家的,唯有你南宫荻蓉一人而已!”
“嘻嘻,老乞丐,怎么说呢,基本都被你猜对了吧。”南宫荻蓉淡淡地笑了笑,接着道:“我知道你那日给我茯苓,便是要试我。于是本小姐遂了你的意,怎样?我做的还不错吧?”
她的声音很好听,但听得人都感到了一丝寒意。尤其是南宫元、南宫九,还有叶啸天。
叶啸天终于忍不住走了上去,对着南宫荻蓉,说道:“南宫姑娘,你接近叶某,也仅仅只是为了利用我吗?”
南宫荻蓉撇过头不去看他,只低声道:“对不起,叶大哥。你我,是不可能的,请你忘了荻蓉吧。”
叶啸天心头如遭重拳,早在与她的同生共死那一刻时,他就已深深喜欢上眼前的这个女子,他喜欢她的坚强,喜欢她的睿智,他也感受得到她对他的情意。但,现实却是如此的残酷。
巽惊天叹道:“叶兄,我早就说过,切莫念着她。”
叶啸天只觉胸口奇痛,双足几乎站立不住,莫君言急忙上前扶助他走回木棚。
南宫元颤巍巍地问道:“三妹,你、你若是因我的身世而这般做,我不怪你,可你、可你为何要害死父亲,还要陷害九弟?”
南宫九听了南宫元这句话才猛然回过神,怔怔地看向南宫荻蓉。他自始至终都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自己的小妹,设了这么一个局来陷害自己、陷害她的父亲、她的家人。
南宫荻蓉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群豪都是一般心思:“看来她终究对南宫元、九兄弟,还是有兄妹情意的。”
“大哥,你在这江湖混了十几年了,难道还看不清吗?”南宫荻蓉反问了他一句,但这反问仅仅只是为了接下她的结论罢了。
“在这江湖,没有兄弟姐妹,只有恩怨情仇。”
是啊,在这样的一个江湖里,如何还会有真正的情义?兄弟尚且如此?何况友朋?
南宫元竟无法反驳,他颓然坐倒在了南宫荻蓉的面前。没有人能经得起这样的打击,没有人能容忍这样的背叛。
“为什么?为什么!”南宫九咆哮道:“掀翻了大哥和我,难道你就能接掌南宫家?你就只是为了接掌南宫世家!?”
“九哥……”
“不要叫我九哥!我没你这样的妹妹!”南宫九大声道。
“呵,九哥,我这样叫你,只是因为习惯。你本就不是我的兄长,南宫飞凤和我,本就没有半点血缘关系。而且,我也不是南宫荻蓉,真正的南宫荻蓉,早就死了!”她见他大声,她也大声地说。
所有人都静静地听着,会场静得令人窒息,每一个人的心,都跳得快要窒息。她的话不仅仅是震动,而是震惊。
“你、你不是荻蓉?”元九齐声道。
“这世上本就没有南宫荻蓉这个人。”南宫荻蓉淡淡地道:“我从一开始就是摘星楼的坤思天,是楼主抚养我长大,教我武功,教我心计。我的身世,也是他赋予我的。”
“原来,你是她的女儿!?”郁春华忽道。
南宫荻蓉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她环顾群雄,笑道:“你们都想知道,我便告诉你们。”
她清了清嗓子,缓缓说着她的故事:“我的母亲,曾深深地爱慕着南宫飞凤,他们本是青梅竹马,早有父母之命。可惜南宫飞凤见异思迁,娶了陈氏为妻,把我母亲弃如敝屣。我母亲不愿再见他,于是远走他乡,也就嫁了一个平凡人为妻,生下了我。但可惜,全村的人在一次意外后,染上了瘟疫,我爹和我娘都死了,我也快死了。”
“最终是楼主救了我的命,把我送到了南宫家。南宫飞凤看到了我身上的锦囊后,那个绣着凤凰的锦囊,自知对我母亲不起,于是收养了我,并认我为女。”她将又乱了的鬓发捋到了耳后。
“我原本很感激他,但后来,我才知道,原来那场瘟疫,虽不是他指使的,却是他默许的。对吧,阮晋?”她说完这句后,瞟了阮晋一眼。
阮晋退了一步,咬了咬牙,不敢说话。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南宫飞凤有个未婚妻,可他竟然抛弃原配,和别的女人成亲,这对他的威望是一个打击。况且,那时候你在和你师侄争掌门之位,迫切需要南宫家的支持。于是,你就帮他解决了这个后患。只可惜,他后悔了,他不允许你再提这件事,还收养了我。”
郁春华叹了口气,说道:“冤孽!”
“南宫飞凤最大的弱点,就是太多情了。”南宫荻蓉说道:“他的多情,葬送了我的母亲,也葬送了他自己。”
“住口!纵然飞凤贤弟对你母亲不起,但也养育了你二十年,难道这恩情还抵偿不过么?”郁春华厉声道。
“抵偿?他何时给过我父爱?他的妻子又何时给过我母爱?他见到我时避之唯恐不及,他教我武功,给我吃穿,却从未问过我想要的是什么,从未给过我关怀!这便是抵偿?”南宫荻蓉大声道。
“你知道一个小女孩最想要的是什么吗?她可以不要可爱的玩偶,可以不要漂亮的衣裳,也可以不要精美的珍宝,她只要她爹爹的一个拥抱,只想在她爹爹的怀里撒一个娇。可是南宫飞凤从来没有给过她一个拥抱,从来没有!”
“我恨他,我恨死他了。”南宫荻蓉攥紧了拳:“从我十三岁那年起,我就很羡慕别人家的小女孩,羡慕她们有一个父亲,一个真正疼爱她们的父亲。”她吁了口气,又道:“我勤练南宫家的武功,同时也练楼主教我的武功,为的就是有一天,能够亲手毁了这个家,毁了他的基业,毁了他的子女!”
南宫元默然,南宫九默然,叶啸天默然,郁春华也默然了,在场的人们,也全都默然着。
“现在,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要处心积虑这么做了吧。”南宫荻蓉舒展开她的却月眉,暗暗抹去了眼角溢出水珠。
孙云鹤在外,崔应元在内,他们都目睹了这一切,他们很清楚,他们想要的,已经到手了。南宫世家毁了,三才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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