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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剑青天-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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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就要落山,余晖里,弯腰青年的神情无人看见。
酒楼外面的前院小径上,名为书袋儿的青年跟着约莫四五十岁年纪的中年男子并排走向酒楼。男子面有倦容,嘴唇不断张合蠕动,但是却没有丝毫声音传出。
唐书袋双手背到头后,沿途踢着石子,“爹呀,不是我说你,这仙人的故事说了十多年了,咋还这么紧张,别背词了。”
男子哑然一笑,摇摇头,踩住那颗石子,“这次听说连三楼也有人坐,马虎不得呀。”
唐书袋不以为然的耸耸肩,唉,没劲透了。
随着父子二人走进酒楼,酒楼里立刻响起阵阵喝好声,唐先生抬起袖子拱拱手,算是跟各位乡亲父老,远乡客人打过招呼了。
他儿子就不一样了,唐书袋眼睛一转,四处张望一下,跟交好的朋友挥手打着招呼。
“哎呦”
一个不留神,刚回过身子的唐书袋就迎面撞上一人,差点将人撞到在地。
那人稳了稳身子,护住胸前的那盘花生米,抱怨道:“唐哥呀,您老看着点呀,别给小弟添乱了,这忙的端菜都端不过来了,您老可怜可怜我。”
“哎呀,小意外。”,唐书袋一把搂上小赵的脖子,问道:“今天二楼的戚小姐来了吗?”
“哎,唐哥你也不是不知道今天这是啥日子,这兄弟们忙的都直不起腰来了,哪有功夫帮你看戚小姐呀。”
“那行吧,辛苦辛苦”,唐书从盘子里捻起一颗花生,丢进嘴里,“又是前街那铁匠来听书了?”
“可不是吗,这人也真是的,干着赚钱的买卖,可干这事干的也太。。。太抠了”,小赵没好气的说道。
这酒楼说书日不比寻常时候,哪怕是一楼的位置也价值不菲,镇子里开铁匠铺子的男人每次来都坐在进门靠窗的单桌上,那虽不是最好的,可也足足是五两银子呀!
这男人倒好,每次来都是只点一壶烧酒,一盘花生,也就几文钱的菜,甚至几文钱都不到,这让酒楼里的伙计好生奇怪,只是后来男人每次都是如此,伙计们也就见怪不怪了,只当男人好这口。
“你懂啥,这叫意境,等你领悟到了,你也能开个铺子了”,唐书袋哈哈一笑,拍拍手,“我跟我爹上去了。”
酒楼里,唐书缓缓走上二楼,男人抖了抖袖子,微微弯腰,对二楼里的宾客微笑行礼,然后走上中间的说书台。
“我说唐书先生啊,太阳都落山了,咱们快点开始吧”
听声望去,是坐在左侧的的离南镇信南国吴县令,唐书欠身笑着对那桌说道:“吴县令莫急,我这就开始。”
“别听他的,唐书,你该啥时候将就啥时候讲,没见过这么大官架子的县令,怎么的,吴县令有事要忙?要是赶时间就别听!”,右侧桌上,同样是小镇县令的黄松冷嘲热讽道。
吴务一拍桌子,对着黄松怒喝道:“你个匹夫,今日说书的日子,我不与你一般计较,莫要给老夫蹬鼻子上脸。”
一时间气氛有些紧张,对此唐书还有二楼的其余宾客都眼观鼻,鼻观心,不敢掺和。
还好这时孙公子来到二楼,抽了张椅子,坐在一张空桌上,对着唐书开口道:“人都到齐了,唐兄可以开始了。”
唐书点点头。
刚要起身回应的黄松和吴务同时对孙公子拱拱手,看到男子点点头后,两人这才怒视一眼,各自坐下,在离南镇,孙公子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坐在说书台上的一张黄花椅子上,唐书将双手从袖子里伸出,拿起台上的惊堂木,抬手一拍。
砰!
其用力之大,声音之清脆,让人觉得不像是这个瘦弱的中年男子所能拍出的。
酒楼开始安静起来,楼底下,人们伸头仰脖,望向楼上。酒楼外,舍不得银子,不愿花钱进来的小镇百姓也聚在周围,小孩骑着长辈脖子在墙下听着。
二楼里,达官显贵们望向说书的唐先生,哪怕有人听过多次,仍是满心期待。
许渝在听到惊堂木的声音后,柔声对几个屋子说道:“各位仙师,开始说书了。”
三楼上没有伙计,因为许渝就是这里的伙计。
唐书吐了口气,清了清嗓,朗声道:“多谢各位捧场听书,今日,咱们就来说说仙人降离南,诛妖除魔的故事。”
“想必在座的诸位应该都知道我离南镇的由来,以往的这些,今日我就不一一去给大家讲解了,今日,我就重点的,仔仔细细的给大家讲一讲那仙人诛妖除魔的经过!”
“那日也是这样一个傍晚,不过当时大雨倾盆,不怕大家笑话,当时我和儿子在家实在是饿的前胸贴后背,最后决定去那换生湖碰碰运气,想着这大雨倾盆的,运气好,遇不到那妖兽,说不定能捉上两条鱼,再苟延残喘的活上些日子。运气不好,就父子二人一起葬身妖腹,也算是一家三口团圆了”。
说到这,唐书的声音哀伤了不少,一旁的唐书袋也破天荒的没有像平常那样懒散,而是转头望着窗外,尽管当时年纪小,但是当初那个哄着自己入睡,给自己喂鱼汤喝的女人,他怎么也忘不了。
还记得那个女人消失的第一天,他问父亲,母亲哪里去了?从村民口中得知那个女人也许再也回不来了,他哭泣着责问着父亲,为什么你只会写字,不会打鱼?
不记得是等不到女人回来的第几个日子了,他只记得那日雨很大,很大很大,父亲说要去湖边给他打鱼,让他在家乖乖等着,他抓着父亲的裤子哭嚷着要一起去,最后父亲拗不过他,同意了,父子俩在风雨中走向那被视之为噩梦的湖泊。
雨越来越大,到了岸边时,一路上的泥泞波折就已经让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和一个年幼的孩童筋疲力尽了,谈何捕鱼。
当时唐书袋清楚的记得父亲抱着他,嚎啕痛哭,就要投湖自尽,现在仔细想想,他还真没有一点害怕,当时想着,也许进入了湖里,就能见到母亲了吧。
“正当我父子二人走投无路之际,倾盆大雨中,突然一声巨响,有东西从天上砸向对岸,紧接着有道金光从天而降,落在湖面!”
“那时我抱着犬子,黑灯瞎火,雨势又大,本来看不清东西,但是湖面上冒着金光,照映的黑夜亮如白昼,我定睛看去,湖面上,有仙人浑身散发着金光,犹如太阳降落人间,光照四方。”
“大雨如柱,但是从天而降的雨水落在仙人身上时,就自动汇聚成一条条水流,在仙人身边缭绕流转,真是神仙手段,当时仙人踏湖而行,对着对岸喝道。”
“不知悔改!”
“那声音如同洪钟大吕,一声大喝使得换生湖上方雨幕倒退数十丈!趁着雨幕倒退,我望向对岸,先前有东西从天上砸下的地方,有人站起,浑身缭绕一股股黑气,浓郁的似乎可以笼罩住金光。”
“仙人见那魔头坐起,便踏湖而行,向对岸迈步走去,每走一步,身后湖水便掀起滔天巨浪,周身环绕的道道雨水与巨浪混合在一起,化作九条水龙,在仙人身后嘶吼咆哮!”
“正当仙人还差数步要踏出湖面除魔时,只见湖中窜起一阵腥风,那是一只足有酒楼高的水中巨蛇!它的竖着的眼睛有灯笼那么大,吐出的信子比小舟还要长。就是它!让我离南村百姓那么多年来如身处地狱,就是它!让我们亲人分离。”
“那妖兽不自量力,自寻死路,张开血盆大口向仙人扑去,我虽身在对岸,也能感觉到妖兽身躯掠动间产生的风力,差点把我与孩子卷进湖里。可是,仙人连头都没有回,只见那金光一闪,孽畜便化作飞灰,落入湖面。”
其实唐书没有跟别人说过,这段故事还有另一个版本,有一次说书说到这段时,内心好像响起了一道声音,那声音不属于自己。
他说,蛇是被水浪震出来的,不是出来找死的。
唐书想了想,好像也挺符合那日场景的,不过也只当是说书说累了,为了说书效果,就还是按以前理解的来说了。
唐书说到这段仙人除妖时,明显激动了起来,话语间恨意十足,却又快意不已,仿佛是他杀了那头蛇妖,
唐书大笑道:“那蛇妖死了,死了二十年了,足足二十年了,那位仙人真是除妖济世,不愧为仙啊。我愿意一直给仙人传颂这段故事,这里的人不用挨饿,这里的人不用惊恐,能过上好日子,都是因为仙人啊,你们说,仙人做的好不好!”
说书酒楼除了三楼都响起了轰鸣般的叫好声。
楼外,骑在长辈脖子上孩子拍了拍小手,孩子不知道离南镇以前的处境,他只知道,仙人很厉害,打败了蛇妖。
一楼靠窗的单桌上,中年男子往嘴里塞进一颗花生米,倒满酒,一杯过后,吐出一口酒气。
“二十年了!”
………………………………
第三章 明月高悬
崎岖山路上,想起董爷爷的少年擦了擦脸,月光下,鱼叉上的水珠亮晶晶的闪烁。
董爷爷走后,实在是过不下去日子的孩子去了铁匠铺子,敲了敲门。
是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男子打开门,瞅瞅神色伤感的孩子,没说话,将孩子请进了屋,屋子里一大一小,相对无言。
中年男人率先打破平静,给孩子端上一碗热粥,问道:“会干活不,给我擦擦屋子,打打水什么的?”
孩子接过热粥点点头,男人笑了笑,“那以后你就来这给我干干活,我管你吃喝,但不管住。”
从此以后,董难言就来这铁匠铺子干干杂活,但大多都是在铁匠不在的时候,虽说董爷爷说这里是他改变命数的地方,但他还是不想连累祸害到别人,而男人也就事先把吃的放在桌子上。
有一次来的时候,男人还在屋里,等到董难言收拾完,揣上几个馒头,朝男人点头打了招呼就要走时,男人喊住了孩子,“听说你晚上有时候去湖边摸鱼?”
董难言不明白什么意思,但还是点点头。
男子从屋里摆着的一排鱼叉中拿起一把,递给孩子,“拿着这个吧,能好抓点,没准就不用下水了,最近天凉。”
董难言摇摇头,没有平白无故收人东西的想法。
中年男人笑了笑,把鱼叉塞进孩子手中,“还挺倔,拿着吧,不是白给你的,打上来的鱼,分我一半。”
从那以后,少年晚上捕鱼就有了鱼叉,只不过少年打上来的鱼,不是一半都给了中年男子,而是一大半!
走过了山头,看到了换生湖,董难言暗淡的双目才有了些神采,当初偷偷摸摸的蹲在酒楼窗户外面,听说书先生讲的那个仙人可真厉害!
仙人杀了蛇妖后,踏过湖水,走到岸边,浑身金光不减,背后九条水龙嘶吼,大袖飘摇中,挥臂一抬,背后水龙刹那间冲向魔头。
魔头也没坐以待毙,黑气弥漫中,有绿红金白四把颜色不一的飞剑凭空出现,迎上九条水龙,飞剑又各自幻化,到最后足足有数十把之多!
魔头右手一握,飞剑应势而去,围绕住九条水龙,将水龙攒射的支离破碎后,气势不减的数十把飞剑,向仙人呼啸过去。
仙人也不恼,轻蔑一笑,抬起右手,破碎的九条水龙在仙人手前汇聚,首位相连,四条水龙化为手掌,其余化为手指,右手向前那么轻轻一推,水龙汇聚而成的大手抵住飞剑,顶的飞剑倒退,大手一握,将数十把飞剑握在手里!
水花荡漾中,仙人伸手接下一颗水珠,屈指一弹!
一滴水珠化长剑!
黑气弥漫中,魔头自恃强横,一掌握住那足矣穿山倒海的飞剑。
魔高一尺,水滴化作的长剑开始消融。
道高一丈,一滴金光剔透的水珠自长剑消融后,刹那间贯穿魔头右掌!
明月高悬之下,走在泥泞小路上的少年挥着鱼叉,对着空气左挥一下,右挥一下,乐此不疲。
————
说书楼三层的一个隔间内,容貌妩媚的女人给白发老者倒着茶水,柔弱无骨的玉手按在老者肩膀上,故作惊慌的媚声道:“这蛇妖也太恐怖了吧,竟然说跟这个酒楼差不多大,人家好怕呀。”
“若是真如所说这般,那别说祸害这镇子,便是这信南、南信两国遇上了也要束手无策。”,白发老者喝了一口茶水说道。
“这么厉害呀!”
容貌妩媚的女人低下头,在老者耳边轻吹了一口气,娇声道:“不过我不怕,有您在呢。”
老者看向桌上的盘中餐,笑着摇摇头。
钻进老者怀里,双臂环住老者脖子,女人笑道:“怎么的,看上那下贱货色了?要不我叫她进来伺候伺候您?”
老者笑而不语,偶尔换换口味,也是不错的嘛。
隔壁的隔间,坐着三个人,衣袍上纹有紫色祥云的青年,青色衣衫面带威严的中年男子以及穿着水碧色长裙的妙龄少女。
少女双手拄着下巴歪着头,腰间佩着一柄薄如蝉翼的软剑,眼睛呆呆的看着杯子里的佳酿,“文国师,你们南信国有意思的事儿还挺多的呀。”
来过离南镇不止一次的南信国国师此刻干笑一声,“仙子说笑了。”
“这事儿多有趣呀,文国师仔细给说说,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身为国师,掌握权柄,南信国当之无愧第一人的文秋,面对这妙龄少女竟是一点架子也不曾有,“我曾亲临那换生湖,只是却不曾见到那妖兽半点遗留下的东西,但是确实有那仙人魔头打斗厮杀的痕迹。换生湖旁一处水坑,像是被手掌按下去的五指状。”
“仙人?魔头?”
衣袍上纹有紫云的青年嗤笑一声,“恐怕不会是有些道行的修行人卖弄本事吧,那妖物若真像楼下这人所言,为何这数年只吞噬这穷乡僻壤的打渔人,恐怕文国师的南信国才更加美味诱人吧,况且。。。”
青年伸出修长的手,轻轻敲着桌面笑道:“况且依你文国师的能耐,能看出什么痕迹?”
文秋面色发白,双手紧握,眼前青年虽然修为不及自己,只是凝神境而已,但却是南信国周边数国共尊的紫云山亲传弟子,无论如何,只是一介散修的他,是不敢招惹紫云山的。
“好了好了,接着听下面讲,还蛮有趣的。”,少女嘟嘴道。
————
换生湖旁,瘦弱少年轻轻放下鱼叉,今天岸边收成不怎么好,就叉住了两三条,少年准备下水摸摸,在换生湖不过数米旁,有一个深不见底的水坑。
水坑跟湖水相连,据说这就是当年魔头和仙人斗法时留下的痕迹,水坑里湖水阴沉,当地人都不愿意接近这里,不过对于少年来说却没有什么忌讳。
脱掉粗布衣服和布鞋,放下背篓,董难言将鱼叉压在衣服鞋子上,赤膊上阵,一个猛子扎进水里,别看少年瘦弱不堪,摸起鱼来倒是手脚灵活,很快就摸上来一条鱼,将鱼小心翼翼的放进背篓里,盖上盖子,抹了抹脸,甩了把手,又是一个猛子扎进水里。
如此这般连续了六七次,董难言实在是有些坚持不住了,不说其他,这秋夜晚上的水确实有些凄神寒骨。
本就瘦弱的少年此刻脸色苍白,哆嗦着双手捂在胸前,哈了一口气。
不过望了望背篓里多出来的五条鱼,董难言笑了笑,心想值了,除了分给铁匠大叔外,自己也能喝口鱼汤补补了。
突然,头顶上空被阴影笼罩,抬头望去,本就被湖水冻得脸色发白的少年面露惊恐,瘫坐在地。
有四个“人”扛着竹椅滑竿,在上空盘旋,竹椅缓缓降落,椅子上,卧着一个只有几根头发,眼框凹陷,面无血色的老者。
四个抬椅之人,更是恐怖,左侧抬椅男子上身伤痕累累,下身却是白骨骷髅,右侧一个老者头上横插着一柄剑,没有双眼,面如黑铁,后方抬椅之人,一个满脸血污,独臂独脚,一个好像头颅被从中间竖着削去一半,此刻正独眼望向瘦弱少年。
月色下,董难言隐约看到好些云彩从这四个抬椅之人身上映出,少年瘫坐在地,一动不动,仿佛空气都在此刻静止。
“嘶。”
老者吸了一口气,从竹椅上下来,颤颤巍巍走到了湖边,从袖子里摸出一把绿色的粉末,撒进湖里。
秋风萧瑟中,等了一会,仍是不见湖水中有动静,老者皱起了眉头。
巡视了一阵,老者凹陷的双目更加浑浊了,瞥了一眼瘫坐在地,仿佛石化般的少年,身形一动,来到董难言身前,蹲下身子,张开嘴,面色凄惨道:“小友,你看到我的小宝贝儿了吗?”
董难言呆滞的摇摇头。什么小宝贝儿,他上哪知道去,不过眼前的老者光是看上去就能把人吓得半死。
老者舔了舔嘴唇,指了指湖面,“那里有一条小蛇,几十年前我去复仇时,放养在这里给我看守一朵水莲的,那是我两个宝贝啊,怎么现在都不见了?我的宝贝们呢?”
董难言如遭雷击,眼中的恐惧更浓了,老者抱着头声嘶力竭,紧接着,他嘿嘿一笑,露出几颗枯黄的牙齿,“你不知道对不对?”
少年颤抖的点点头。
“没事儿”,老者森然一笑,望了望点点灯火的小镇,“我去那边问问。”
飘然升起落在竹椅上,侧卧着身子,老者淡淡道。
“吃的快一点。”
后面那个独臂独脚,满脸血污的女性尸傀,僵硬的扭动着身子,向少年走去。
恐惧、惊悚笼罩着董难言,少年满脸惊慌,想要转身跑走,可是他发现他不能,双腿好像打鼓一样在颤抖,不听使唤。艰难的用双手往后挪动着身子,屁股下的裤子蹭的草地呲呲的响。
满脸血污的尸傀离董难言更近了,甚至看的见她脸上凝固干涸的污血和那张血盆大口,眼看她就要扑过来一口咬下,惊慌中的少年往后挪动时的右手好像摸到了什么。
只见少年闭着双眼,伸出右手,鱼叉向前胡乱挥舞着,试图阻挡住眼前的尸傀。
侧卧竹椅上的老者背对着嗤笑一声。
“可笑。”
酒楼里,中年男子嘴里嚼着一颗花生米,望了望窗外。
“可笑。”
换生湖旁,秋风中,挥舞着鱼叉的少年身前哪有什么独臂独脚的女人。
空无一物!
………………………………
第四章 放声
明明董难言仍然闭着眼睛胡乱挥舞着鱼叉,嘴里发出惊恐的叫声,但是,这片天地却显得尤为寂静!
刚才背对着少年的老者猛然坐起身,脸色凝重的看着少年手中的黝黑鱼叉。
方才让那尸傀动手前,他早已神念探查过董难言,只是个根骨一般普通凡人罢了,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如何现在能乱挥鱼叉就让他精心炼制的尸傀灰飞烟灭?莫非是哪个高人游戏人间,这么不碰巧给他撞上了?
老者眯起眼,左思右想之下,伸出干瘪枯瘦的右手,对着前方猛然一挥。
董难言只觉得好似迎面撞在了一堵巨墙上,然后便两眼一抹黑,昏厥过去。
老者面色阴沉,小心谨慎的隔空将那鱼叉握在手中仔细察看,神念笼罩这鱼叉仔仔细细的探查一遍又一遍,但仍是毫无头绪。
这分明就是一把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鱼叉,可究竟为何,在那少年的胡乱挥舞下,竟能让自己炼制的尸傀灰分湮灭?
须知,刚才那满脸血污的女子虽说被他炼制成尸傀,实力有所下降,但毕竟生前可是紫云山的大长老,货真价实的修行人,是这周边小国中,实打实的神仙人物!
在老者的操纵下,下半身是白骨骷髅,上身衣衫破碎,满是碎骨血痕的男子将昏厥过去的董难言拎到竹椅前。
董难言迷迷糊糊中睁开眼,立刻一个激灵!
满脸褶皱,双目凹陷,眼中仿佛是一滩黑水般的枯瘦老头正面对面的看着他!
老者露出笑脸,用自以为柔和的声音说道:“方才让小友受惊了,玩笑,玩笑,别当真。”
在董难言听来,老者那尖锐的嗓音仿佛是从地下幽冥中传出来的鬼叫声。。
深呼了几口气,董难言勉勉强强让自己镇静下来。
“我那奴仆不懂事,小友莫要放在心上”。
“啊吧,啊吧。”,董难言战战栗栗的摇了摇手,并且拿手指了指嘴。
老者心想,“原来是个哑巴。”
“敢问小友,这鱼叉是从何而来?”,老者眯着的眼睛仿佛要闭合上了。
董难言胸膛因为惊吓不断地起伏着,这么多年来,虽然从未上过学堂,常常食不果腹,可不代表少年是傻子,相反从小就经历了这么多人生冷暖,察言观色,洞悉人情变幻是少年天生就会的本事。
结合老者的话联想一下,虽然那个水莲宝贝,董难言不知道是什么,但是那个老者口中的那条小蛇,肯定是说书故事里的那头蛇妖啊!
眼前这个长相阴森恐怖的老头,分明就是和当年祸害小镇的蛇妖有关系!
见董难言不说话,老者也不恼怒,只是静静地盯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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