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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世第一仙-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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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上古时期究竟发生了何事,让真龙做出这般没头没尾的事儿。
帝释天摇头叹息:“一切皆是因果,饕餮小友,过去便让他过去罢。若是无法放下,不妨与萧小友一同探寻个中缘由。”
“羊身怪你放心,我会帮你查清楚的。”哈哈一笑,萧逸尘拍着胸脯保证。
“哼,谁要你帮我去查,爷爷我自己查。”
帝释天忍俊不禁,这两人真是一对活宝啊。
强忍住笑意,帝释天接着道:“随后又是无数个纪元过去,期间各族以人族为尊,世间迎来相对的和平,有千百位生灵成就仙王。一时间,曾经无比稀少的仙王犹如过江之鲫,每一尊仙王都是一片天地的至尊。
他们皆是天资无上之辈,谁也不服谁。都想踏出另一条崭新的路,成就仙帝果位,把其他人踩都在脚下。
从上古至今,就一直有一个传言流传于世,说是星海之中有成帝之路,踏过去便是天地至尊。
但是从来只是听说,有人踏上仙途,却没有一人回来过。”
“这倒是不假,我父亲也和我说过成帝之路的传说,只是不知真假。”饕餮认同了帝释天的话。
成帝之路,应该便是之前所看到的路吧,萧逸尘想着。
当时黑雾弥漫,看不真切,璇玑疑似殒命。不知真实情况如何,她是否还活着?
于是萧逸尘问:“请问他们去了何方?”
“有人说,他们生死道消;也有人猜测,我们所存在的世界是一个囚笼,而那条成帝之路便是摆脱樊笼的机会,所以那些超脱而出的仙王们没有再回来。”帝释天说出这两个猜想。
闻言,两人皆是心惊不已。
萧逸尘见过成帝之路,窥见其中凶险,准帝璇玑黑雾中苦苦挣扎,却根本反抗不得,当时诡异之景犹在心间。
如今更是生死不知。
他觉得这条路可能比帝释天说的更加可怕。
里面的秘密,可能牵连极广,不是如今的他所能探寻的。
“仙王皆是活了无数岁月者,但寿命亦是有尽头,终会走向消亡。唯有去寻新的机缘才有可能让生机不断,有人在强盛时期进入那条路,也有人选择等待。
时光流转,千百仙王老去,终是撑不过岁月煎熬,他们也在无奈中踏上了那条充满未知的路,和过去那些惊才绝艳之辈一样,再也没有回来。
定鼎时代绵延至今,经历了无法计数的浩荡岁月。
如今这个时代,仙王如舟,皆在争渡,是为千舸时代。”
千舸争渡,万法皆空。
璇玑所说的千舸,代表的应该便是那些踏上成帝之路的仙王和准仙帝了,那么路上的累累玉骨,便是他们存在过的痕迹。
那么这万法皆空,是何解?
之后璇玑又说,万法皆空,因果不空。
更是扬言要回归,成那千古第一帝。
因果不空,想来便是我与她之间的因果了。
只是不知这因果究竟为何?
莫非,她的意思是我将助她成就仙帝之位。
此前梦回成帝路,我清清楚楚的看着她毫无反抗之力的消失在黑雾中,我又要如何助她?
就如她所言,这哪儿是成帝之路,根本就是斩仙路啊!
最后时刻,她那惊鸿一瞥中饱含希望,可我却看不出有何希望可言。
如今她大概已经死去了吧。
人都死了,何来的成帝机缘?
人都死了,又要我接什么因果?
心念电转,萧逸尘在一瞬间想通了很多问题,但同时又有无数新的疑惑在心头萦绕。
萧逸尘心中的疑惑,在他心通之下无所遁形,帝释天脑海里浮现出他的想法,令帝释天惊诧。
他只是受命在此等候有缘之人,璇玑所说的因果究竟为何,他亦不解。
但是成帝路上的情况却是吓了他一跳。
主上是否还活着,又或是还能再活出崭新一世。
卜卦出的那一点生机是否当真存在?
念及此,顿觉心头沉重,帝释天语气颓然的出声感慨:“如今是一个充满机缘的黄金时期,没有战争霍乱,有资质者皆可成仙王;但同时也是一个充满绝望的时代,到了仙路尽头,古今皆同,充满迷雾与未知。你与我,主上跟上古至今的仙王等,皆逃不出去。”
“既然都逃不脱,为何你们还将希望与因果托付与我?”
摇了摇头,帝释天深深的看了眼萧逸尘一眼,接着面色沉重地说道:“你或许将不同。主上是绝世仙王,寿元千万载,实力无限接近仙帝,但也始终踏步不出最后一步。
寿元将尽之际,她运用贫僧头顶这枚龟壳为自身卜卦未来。结果是十死无生,但在绝处又有一点生机,这生机便在小友身上。
具体如何未与贫僧细说,只教贫僧等,贫僧便在此等。”
饕餮听得云里雾里,不知所谓。
它都懒得理这个秃驴了,自顾自的在苦海空间中调理精魄。
萧逸尘知晓一些事情,将帝释天所言与帝路所见所闻结合,两相印证下,大概知道了璇玑是何用意。
便是让他未来助其登临仙帝之位,只是这对他来说太过遥远。
他还只是个纳灵境的小菜鸟,离仙王都还差着十万八千里,更遑论助璇玑成帝?
再说这璇玑如今是生是死犹未可知,这因果可不是随便就能接下的。
若是因此沾惹帝路之不详,他哭都来不及。
………………………………
第一卷 路起星河 第三十三章 重逾沧海水 身藏万世光
萧逸尘心中充满担忧,怕接了因果后会沾惹上成帝之路的不详。
强如璇玑,活了千万岁,神通秘宝无穷尽,在帝路上也毫无反抗之力。
若是接了莫名因果,极有可能引动天机,从而将他推上成帝路。 只有纳灵境的他不被那黑雾碾成渣渣才怪。
到时候好处没捞着,还得落个灰飞烟灭的凄惨下场,不值得啊。
帝释天掌握他心通,对于萧逸尘心中所想,自然是知道得清清楚楚。
不得不说,他心通是一门无比变态的法门,所有人在帝释天的面前都像是剥了壳的鸡蛋,毫无秘密可言。
帝释天莞尔一笑,宽慰道:“请小友放宽心,贫僧头顶这龟壳可屏蔽天机,只要小友不成仙王,便不会沾惹上成帝路之不详。”
说着,一手指天示意他看自己头顶,留一只手继续为萧逸尘疗伤。
这么一来,萧逸尘才注意到有一枚龟壳正悬在帝释天头顶三寸处。
之前,帝释天多次提到这枚龟壳,皆被他忽略。
如今抬头一看,却是心惊不已。
龟壳通体玉白,长三寸,宽两寸,厚一寸半,不过巴掌大。
洁白无瑕,背上还有一幅图谱,浑然天成,正演化先天八卦。
龟壳身侧开了四个洞,眯眼看去,下方白色骨质起伏不绝,似刻着山河地势;顶部洒满小点,如同诸天星斗在沉浮。拳头大的空间里,竟承载着天地山河。
月华似的淡光从龟壳之上散发,笼罩一尺范围;在白玉龟壳四周虚空处,更是呈现扭曲状波纹。
虚空承受不住它的重量,处在崩裂、塌陷的边缘。
“白龟壳乃先天之宝,可占卜未来之事,珍稀无比。主上偶得之,后藉此通晓卜卦之术。
重逾沧海之水,可压弯虚空;但若能将之炼化,在持有者手上便轻似鸿毛,可自承其重。
如今它是无主之物,正是这曲天之重将贫僧压在此地五十万载,同样的,它蒙蔽天机之效也让贫僧得以残活。
白龟壳,便是主上送给小友的机缘。”帝释天向萧逸尘解说龟壳之玄妙。
萧逸尘狠狠地咽了一口口水,喉结滚动,脸色发僵。
帝释天有着惊人的气势,实力绝对吊炸天,居然被一个龟壳压了这么多年。
这么逆天的宝贝,说送就送?
兀自画圈圈的饕餮也被惊了出来,精魄之上流出瀑布似的哈喇子,挤眉弄眼的大叫着。
“好宝贝呀,快快接下因果。我看你也是个光头,不如拜活佛为师,做个和尚。咱们亲上加亲。”
听了这话,萧逸尘原本就僵硬的脸颊顿时就黑了下去,成了块反光的炭头。
就连那光溜溜的头顶,也有了变黑的趋势。
帝释天倒也不恼,颇有佛家的慈悲气度,摆手将话头揭过,继续询问道:“不知萧小友是否愿意承主上之因果?”
干咳一声,萧逸尘有些不好意思地答应:“好吧,我答应就是。我该如何接下璇玑仙尊的因果?”
终是说服了,帝释天暗自松气。
旋即畅快一笑:“好说好说,主上吩咐过。只需炼化这枚龟壳,小友便能接下因果,此后便与主上有了因果之联。”
心中灵光一现,帝释天忆起璇玑当日所言,冷不丁地惊呼出声:“主上果真料事皆准!她曾言,小友若是有难,我可帮小友一忙,此后自可离去。”
“哪儿来的难?帮什么忙?”
萧逸尘疑惑不解,下意识的挠了挠光溜溜的脑门,歪着头询问。
“笨蛋,炼化了白龟壳,帝释天就能出手帮你解决上面的危机了呀!”
饕餮在他心底怒骂,心想这小子怎么总是缺根筋呢?
萧逸尘懊恼地一敲脑阔儿,大呼不妙。
和帝释天聊着聊着竟忘了上边的事,经饕餮提醒他才想起,能来这地方还是托了引道者的福啊!
如今过去这么久,不知上面情况怎么样。
引道者不可匹敌,饕餮也毫无办法。
若是他恼羞成怒,抹杀他们几个不过翻掌之事。
他们是神霄宗最后的血液,不能再有意外发生了。
只要他承了璇玑仙尊的因果,便能叫帝释天出手破解危局。
顾不得细思此后得失之事,也不再推敲因果究竟为何,危急关头,明知是龙潭虎穴他也得去闯。
“只要你能助我守护同门,我甘愿因果加身。”萧逸尘看向帝释天,神色认真无比,如今能救他们的只有帝释天,这因果不接也得接,萧逸尘别无选择。
“小友大可放心,此刻山上弟子皆平安无恙。贫僧脱困后必助你击退强敌。”收回贴在萧逸尘胸膛的手掌,帝释天双掌合十,赤金佛光收敛。
佛光灌体后萧逸尘身上伤势好转了些,再无肉体崩毁之虞。
咳嗽一声,萧逸尘忍着痛,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对着活佛恭敬一拜,出声感激:“如此甚好,多谢活佛此番出手相救之恩。”
破布似的身体被丝丝缕缕的佛光粘合着,体表裂痕中遍布赤金纹路,这是有如实质的佛性能量。
体内肉与骨也不再脆弱,如今他勉强能够站立。之后好生休养,伤处便可愈合。
帝释天笑而不语,只是点头回应,静静地等待萧逸尘承接因果。
“痛有何惧,死亦何妨?”
怒吼一声,萧逸尘毫不犹豫地将手掌按在龟壳之上。
因果加身又怎样,大不了我踏破成帝路,揭开重重迷雾,也做那千古帝!
这般想着,萧逸尘下定决心。
被风雷之锥洞穿的掌心原已凝结血块,如今一股热血忽得冲来血痂,从伤处汹涌而出,朝白玉龟壳浇去。
掌心处热血如注,他开始炼化白龟壳。
鲜红血液没入龟壳,令它不住的震动起来,虚空随之震颤。
赤血滔滔而下,龟壳骤然爆发出无穷白光,映照虚空之上,挤满整片地宫。
山川地势,星宿日月,万众生灵,皆在白光中演化。
白光中有盘古挥斧开天的混沌之景,也女娲捏土塑灵的造化之象。
有万族争雄的辉煌,也有举世皆寂的荒凉。
光与影是岁月的刻痕,存留在白龟壳之中,如今在萧逸尘血液的催发下显化而出。
仿佛一幅千古画卷在虚空中舒展,于众人面前呈现。
沧桑巨变,万载千秋,兴亡故事,皆在其中上演。
一时间洁白光芒闪烁不止,将整个地宫照耀得犹如圣境。
萧逸尘扯了扯嘴角,被这浩大之景深深震撼。
忒猛了,忒猛了。
一枚小小的龟壳身上藏了万世之光,竟恐怖如斯!
果真是先天之灵宝,玄妙非凡。
有了这宝贝,走一百遍成帝路,他都情愿啊。
心里美滋滋地歪歪着,手中的血液却是加快了流速。
早些炼化它,帝释天就能早点出手,意外也就不会再出现。
得了空闲,萧逸尘随口一问:“饕餮,你是上古凶兽,按理说你活不到现在呀。你是怎么做到的?”
闻言,饕餮的精魄忽得打了个冷颤,不由想起自己和八个弟兄在万载玄冰下困居残存的日子,
冷哼一声,饕餮斜睨着肋下之目,骂骂咧咧的叫喊:“神霄宗都能让你千年不死,大爷我活个无穷岁月又有什么难的?”
“你就吹吧。”见它不愿吐露实情,萧逸尘也没再问下去,毕竟谁都有秘密。
只要饕餮不对他下手,便随它去好了。
……华丽分割线……
神霄大殿前,引道者面色阴沉,都一刻钟过去了,下面怎么还没动静。
难道那小子被摔死了?
一旁空地上,陆关关趴在地上,像一条毛毛虫似的蠕动着身体,一身素白麻袍被雨水浸湿,上面满是黑泥,多处地方更是被石子刮破,透过衣衫破口,隐约可见陆关关莹白的皮肉。
陆关关可爱的脸颊沾着泥浆,几道血痕间杂其中,原本乌亮柔顺的头发被风雨揉作一团,污浊的水渍从两鬓流下,顺着肉嘟嘟的脸颊滑落,滴滴答答地敲在青石板上。
脏乱邋遢,再无从前靓丽模样。
引道者的枷锁伴着风雷,将她的双手捆在腰侧,叫她难以动弹。她就像一只受伤的花脸猫,正奋力挣扎,想让自己站起。
扭头向身后瞧去,正见不远处就是柳师兄,此时正仰躺在湿湿的石板上,脸上同样被雨水打湿。
青色劲装粘在身上,将他紧紧裹住。一头棕色短发恰似鸡窝,掺着碎石、泥浆,还插着几片绿叶,杂乱的样子跟枯天长老有得一拼。
到了这般境地,他却安详地闭着眼,一双剑眉舒展,口鼻间呼吸均匀,胸膛平稳起伏。就像昏死似的一动不动,对上身泥水以及外界之事浑然不觉。
任你风吹雨打,我自不动如山。
“这只猪猪,怎么就知道睡!”
脸上浮现嗔怪之色,陆关关轻骂一声。
………………………………
第一卷 路起星河 第三十四章 白柳垂溪 赤掌开天
不知怎地,今天的太阳就像个被抢了玩具的孩童,在穹顶之上撒泼打滚,发出耀眼光芒,亿万金光照耀神泽东洲之地,一派春和景明之象。
唯独云瀚山脉这个范围暗无天日,阴风呼号。
现在雨也慢慢停了,可笼罩整个云瀚山脉的乌云却死活不肯退去,万顷云海于九天之上严阵以待,仿佛老天爷一声令下它们就会继续兴风作雨,把世间污浊清个干净。
引道者身随风动,悬浮在黑黝黝的洞口上方十丈处,望下凝望着。
这个洞不大,但却深不见底,洞口四周是裂隙,都是被萧逸尘踩碎的山石。
黑洞处在风雷之锥扩展而成的深坑内,从高空往下望,仿佛是在凝望一只深渊之眼,让人不寒而栗。
当然了,引道者修为高深,自然不会惧怕这些。
原本他是不愿浪费力气,想等萧逸尘自己爬上来的,可是等了一刻钟仍不见他的踪影。
不管他是逃跑,又或是被摔成粉碎,都很难向圣尊交差。
引道者正打算下去探查一番,却是通过眼角余光,注意到远处突然冒出一个不断扭动的身形。
认真一瞧,是一个邋遢的小女孩,正昂着倔强的小脸,蜗牛似的向这里缓慢爬来。
这小女孩便是陆关关。
一刻钟过去了,萧逸尘还没出来,她也想去看看下面究竟发生了何事。
引道者凝眉,心念一动便把她身上的枷锁收紧,将她的双手和腹部箍得咯吱作响;乍起的雷电更是炸穿衣袍在她身上留下黑色焦痕,疼得她面色胀 红。
“我要像师傅一样,不能在这个坏蛋面前喊痛!”心中这样想着,陆关关忍着疼痛继续前行,同时紧咬牙关不让自己痛叫出声。
此时神霄宗其他弟子的情况也很糟糕,很少有人敢于出声,只得在心中为陆关关惋惜。
只有那么几个人在出声劝慰。
“小师妹放弃吧,说不定小师叔已经不行了。”
“别往前走啦,那混蛋会杀了你的!”
陆关关油盐不进,在引道者冷冷的注视下又前进了一寸。
……
神霄宗暗无天日,距云瀚山脉不远的小林村却是祥云悠悠,春日融融。
午饭过后,孩子们在家中长辈的笑骂声里冲出屋舍,伴着彩蝶飞蜂,一路上呼朋引伴。有去山上挖马兰头的,也有调皮些的去溪间摸螺钓虾,更有胆子大的爬上树梢掏鸟蛋捅蜂窝。
此时村外清流之上垂着无数根白麻线,下面绑着一只只蛙腿,这是在钓龙虾。为了吃上龙虾这种鲜美野味,孩子们将田地里那些瘦不愣登的青蛙被抓了个干净。
溪水蜿蜒,一路上垂着上百根柳条似的白麻线,孩子们三三两两的围在溪边,不时爆发欢笑,这景象颇有逸趣。
溪畔正有两个孩子,一个不过六七岁,嘴里含着狗尾草,两溜鼻涕水顺着人中淌下。瘦小的身上穿着满是补丁的开裆裤,他正围着一口小锅忙碌着,一股鲜香从锅里飘出。
另一个年纪大些,脸蛋浑圆似个小弥勒,此刻正敞着布衫,将小皮球般的身子安在竹椅里,油乎乎的胖手抓着一把蒲扇,呼呼地扇个不停,吓得溪中的龙虾都不敢过来夹蛙腿了。
小胖子身前地面斜插着十多杆竹枝,上面正吊着白线和蛙腿。一支支钓竿在流水和清风的冲击下微微晃动着,就好像小麦垂着穗儿被秋风吹得打颤。
挺着个游泳圈坐在那儿,一双小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白麻线,手里的蒲扇倒是不得半刻停歇。那双壮实的小腿也不安分,轻轻跺着地面,一边用来捞虾的小网兜被震得微颤。
也不知他这模样能否钓上半只龙虾来?
“瘦猴儿,咱刚刚抓的那几只熟了没?”
小胖子盯着钓竿的模样倒是做得真切,但他那迫不及待的询问却是完完全全地暴露了他的内心。
哪儿有心思盯着诱饵跟吊线?
就等着吃龙虾呢!
一想到马上就能吃上美味,小胖子馋得流出口水,用油腻的手擦了下口水,却是发现越擦越脏,最后索性就不擦了。
春初时节,龙虾还未长成,需到夏秋才最肥美,如今还是些皮包骨的货。可孩子就是孩子,架不住美味诱惑。一听水田里响起蛙鸣,见到沟渠内爬出龙虾,便控制不住自己的手脚。
哪管龙虾长成与否,抓了青蛙就到河渠溪沟里钓龙虾,一股气钓将上来。
也不必拿回家交给阿娘清洗,自顾自支起小锅,混一点用干柴换的盐巴,滋两股从家里偷来的酱油,将还未细细洗净的龙虾丢进锅里,一股脑儿炖了再说。
肉不多?没事,开心就好呀。
这就是孩子的心啊。
在瘦猴儿有条不紊的侍弄下,锅里沸腾的褐红汤水将那几只瘦骨嶙峋的小龙虾染得通红。小锅里咕咕翻滚的水泡不断被戳破,龙虾独有的香味随之发散开去,惹得瘦猴儿脚下的小草也凑了过来。
瘦猴儿折了根红柳条,一边搅动着锅中美味,一边嬉笑道:“和尚,你别着急哈,咱们马上就有得吃了。”
听到瘦猴儿叫自己“和尚”,小胖墩顿时不乐意了,脸上白肉一横,扭过头气呼呼的警告:“死猴子再喊我和尚,我就跟你急!”
“记住,要叫我胖哥!”大葱似的手指在空气中一通乱戳,小胖子一字一顿的说。
说话间身体晃动着,竹椅被晃得吱嘎吱嘎的一阵发响。
胖哥真名叫吴小森,是村里吴地主家的少爷,平时和村里其他孩子玩得很好。因为“小森”跟“小僧”同音,故而伙伴们很喜欢叫他“和尚”。
其实他不是和尚,也不想当和尚。
吴小森“警告”过他们多次,但他们都不喊他“胖哥”,就好“和尚”这一绰号。
他也很无奈啊。
关于吴小森的名字,还有个故事。
八年前吴小森降升的时候,天降瑞彩千万道,连神霄宗的老神仙都被惊动了。
那老神仙白发高盘,上面插一根翠玉簪子,老神仙面色红润,体态矫健,一身白袍飘飘然,有如谪仙临尘。
老神仙是玄空道长,他看着吴老爹怀里的孩子半晌,说了句“这娃娃一出生就愿力通天,许是与佛门有缘,便随他去吧。”
说完就一挥拂尘,腾空而去。
吴老爹楞在原地,也不懂啥是愿力,就知道佛门很牛逼。
你看那菩萨佛祖不都是人人敬仰,家家供奉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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