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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天武道从武当开始-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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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嗷……”

    星云中,陡然出现一股金色的云气,发出一种奇怪的声音,好似动物叫,又好像无数人同时低语汇成的一个词汇,发出的声响。

    泰山下,一具铜棺被深埋地下,铜棺内,戴道晋的头颅眉心处散发着荧荧毫光。

    同时,头颅旁边的传国玉玺,此刻竟有种莫名的气机和上面的巍峨泰山交相呼应,同时有丝丝缕缕的金色雾气产生,隐有怪声从其中传出,这金色雾气迷迷蒙蒙,钻入了戴道晋的眉心祖窍。

    戴道晋心神感知下,自然发现了这一幕,他不知道刚刚星云的触发和这金色雾气有没有关系,一时探究不得,只好放下。

    他努力凝神感知他的另外五部分身体,却毫无所得,知道自己精神灵魂境界不够,也不强求。

    星云世界中,戴道晋抬头看去,似是穿过无垠星空,看到了泰山。

    精神力汨汨流动,化为无数缕神思,穿过铜棺,往上升腾而去。

    然而,事情的发展却出乎戴道晋的预料,精神力透过铜棺,欲要穿过土层,往日里轻而易举的事情,此刻土层仿佛化为了铜墙铁壁,他的精神力丝毫不得寸进

    戴道晋皱眉,仔细的观察了一番,发现这泰山的每一寸土地,都充斥着一种“气”,正是这种气阻碍了他的精神力散发。

    他随即便借助星云的力量,发现仍是艰难重重。

    星云世界中,戴道晋皱着眉头,想着解决办法,瞥见那金色云雾,灵光一闪,精神力呼啸而去,裹挟着那金色云雾,再次往外渗透而去。

    这一次,他的精神力终于突破了阻碍,虽然仍是被那种厚重的“气”阻拦,前进的缓慢,但至少是有了努力的方向。

    同时,戴道晋也发现,随着精神力往泰山的渗透增加,他的精神力也在缓慢增长,而最让他惊讶的是,他的精神灵神在那金色云雾的协助下,隐隐和泰山的气机相互应和。

    日子就这样缓缓流逝,精神力的散发渗透,枯燥而让人倦怠。

    戴道晋虽然不知准确的月份,但却能感知到山中草木枯荣,岁月如流水,一晃便是二十年过去。

    此时,他仿佛不再是一个人,而是化身泰山,屹立东方,俯瞰天下,和其相连的地脉如同树杈,蔓延开去,而泰山便是这中枢之地。

    星云世界中,戴道晋闭目,聆听这个世界地脉的脉动。

    从泰山这个枢纽蔓延而去的地脉,仿佛大地的经脉一般,每当地脉通畅,戴道晋便心生喜悦,念头畅达,而若是地脉阻塞不通,则心生烦躁,怒意横生,引起大地变动。

    而每当这时,便有地龙翻身。

    同样,地脉分阴阳,于金木水火土五行对应,维系泰山屹立天地而不倒。

    在此期间,地脉和五行对应,但却会因为五行的多寡聚散而变动,阴阳交泰,地动天易,风水轮换,生生不息,这些变化几乎是戴道晋亲自感受,使其《天地阴阳六虚唯我自然根本法》的境界瞬间拔高到一个极高的境界,天地山泽风雷水火八种力量的领悟也更加深刻。

    在五年前,戴道晋便感知到另外五块身体的所在,六者相互感应。

    在戴道晋的灵神感知下,对这个世界的本质有了更深层的认识,地有地脉,水有水脉,风有风脉……,而这些所有的东西,皆可以看成由“气”构成。

    他甚至在梳理天地山川之气的时候,借助地脉和水脉,从地下暗河,将另外五处的身躯,慢慢往泰山移动,尽管还没有到泰山,移动的速度也很缓慢。

    戴道晋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的灵魂是个人,整日里调节大地水泽之气,维护着这方天地的稳定运转。

    他隐隐有些迷失,好似忘记了自己的目的,仿佛真成了这九州大地上的山神、水神,执行着自己的职责,慢慢的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便会被这方天地同化,化为一个灵体,再也无法摆脱。

    但他却丝毫没有意识到这种危险的靠近,依然沉浸在天地妙理的神奇中……


………………………………

第四百九十七章 铜棺齐聚

    戴道晋在梳理天地山泽之气的时候,发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有这样的一个地方,北边有黄河险滩,滚滚浊浪,南边则是伊洛河盆地,登高望远,太行山尽收眼底,黄河、洛水滔滔东去,此地便是邙山。

    之所以提到这个地方,是因为戴道晋发现此地地气充盈之极,但却毫不消散。

    邙山属于崤山支脉,从洛阳的孟津县开始,向东绵延一百余里,山并不怎么高,最高处也不过三百米,整体看去并不显巍峨,反倒蜿蜒绵长,极像一条龙盘在大地上。

    在郭璞所著的《葬书》中言,“头枕山,脚蹬川”,邙山恰恰就符合此言,故而此地被认为风水宝地,龙脉所在。

    既是龙脉所在,自然不会被历代帝王忽略。

    邙山仅仅七百平方公里,便有近千座大型封土墓,再加上小型的古墓葬,有数十万之多。后世中仅仅探查出来的帝王陵墓,就有二十四位之多。

    戴道晋的右臂被他依托黄河水脉慢慢拖动到此地的时候,发现了这么个地方,此地除了那似乎永不消散的地气之外,墓葬群多了,难免煞气充盈。

    他想过改变地脉,将此地的地气散去,但想了想还是没有动手去做。

    实在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他这边若是散去了此地的地气,这些地气散去之后,搞不好又会生出许多波折。

    至于东北黑山白水的雏龙,在十年前,便消散一空了,戴道晋猜测,应该是万归藏灭了女真一族,亦或者对其进行沉重打击,彻底没了崛起的运道。

    ……

    岁月悠悠,又是三十载。

    这一日,天朗气清,一个身穿青衣的中年男子,负手走上了泰山。

    男子独身一人,脚下轻点,却速度极快,如缩地成寸,几个呼吸间,便登上了玉皇顶。

    对这皇家精心修葺的玉皇顶,男子看也没有看一眼,径直来到殿后,身形疾掠,过了一会儿,行至后山,一颗老松之下。

    旁边清泉潺潺,男子低头自语:“本尊,你要是再不醒来,我怕是真的要老死在这个世界了。万归藏的儿子都做了好几年皇帝了,你怎么还没动静?难不成那计划玩砸了,你不会真的死了吧?”

    风隐说道最后一句,虽然面上稳的很,心中其实还是有些慌乱的。

    自当年依照计划实施后,风隐刚开始的时候,还能隐隐感知到星云世界的坐标,那是本尊给他留下的,可没多久,那坐标便消失不见了,不管他怎么感知,再也感知不到任何波动。

    这五十多年来,风隐每隔几年就要来一趟泰山,来到这老松下,这老松下九丈之地,便埋着本尊的头颅。

    ……

    地下不知坐标的暗河,此处距离泰山不远,漆黑一片,只有水流声响起。

    “嗡”一声极为沉闷的声音响起,好似两块金铁在这水中交击。

    不知哪里出现了一点点光亮,这光亮极为微弱,但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地下暗河中,却有了点可以照明的东西,仔细看去,暗河便的浅滩处。

    说是浅滩,也有四五米深,六个长方形的物事,混乱的挤在一起,随着暗流涌动,这六个物事微微晃动,想来刚才的那声闷响,便是此物之间撞击的声音。

    六具葬有戴道晋肉身的铜棺,终于经过了漫长的五十多年,被戴道晋聚到了一起。

    此时,六具由万民铜钱所铸成的铜棺内部,拓印在其上的符文此刻幽幽发着微光,带着一种神秘的灰白色闪烁,映的棺内的六具部分肉身清晰可见。

    戴道晋原本似有迷失的心神,在六具铜棺汇聚的时候,猛地一震,好像迷离许久的似睡非睡的人,此刻终于心神回归……

    回归神来的戴道晋想到这五十年间,不由的有些默然,他的计划成功了,甚至可以说是超出了他的预料,此刻他的精神力仿佛洪流席卷整个星云世界,悬浮于无垠星空的点点星辰间,戴道晋的灵神立于虚空中,比之前大了两三倍不止。

    戴道晋无声叹息,收获很大,他却并不怎么高兴,不为别的,就是因为自己。

    这五十年间,他的精神力以“天地山泽风雷水火”八种自然界最根本的力量为基,对九州大地的天地之气梳理,梳理天地之气听起来像是干活,为这方天地服务一般,但其中所领悟到的东西,又岂是言语说的清楚的。

    那一切尽在己手,万物掌控有心的感觉,实在太过美妙,忍不住让人沉沦着迷。

    它不同于为帝为皇的手握大权,需要手下人配合,而是心念所动则天地为之变,没有经过什么中间环节,毫无人世间权利的隔阂感,真真是言出法随……

    但戴道晋懊悔的便是这,他竟沉迷了五十年,本以为自己数世轮回,从基础武道走到如今的地步,功名利禄,万丈红尘都已经走遍,不说心境到达什么至极的境界,但他万万想不到竟会迷失于力量……

    戴道晋灵神如刀,一刀斩去那丝懊悔,万千纷杂念头尽皆泯灭,心神恢复澄澈。

    经过此次经历,也算是一次磨练,精神力又纯粹了一分。

    每一个武者,必然要掌握力量,而不是被力量掌握,沉迷其中。这是基本上每个人都知道的道理,但那仅仅是因为给你的力量不够罢了……

    戴道晋明白,道理终归是道理,武道这座山峰,在你去往上攀登的时候,并不是你知道这些道理就可以无视的,还需要你去往上走,迷失,清醒,征服……

    这是一个过程,也是一个结果。

    星云世界中,戴道晋抬头往上,似乎穿过无垠星空,穿过星云世界来到现实世界,穿过铜棺和土层,看到了这个壮丽的世界。

    喃喃自语,“终究是呆的太久了,有了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啊,我来这里可不是为了管理这方天地的啊……”

    说完,皱了皱眉,清晰的灵神上,纤毫毕现。

    戴道晋这五十年,为这方天地梳理“气”,也从这方天地得到了太多,和这方世界终于还是不可避免的产生了若有若无的联系,他不知道道这是好是坏,是否会影响自己以后的路。

    ……

    三十年后,帝国国师风隐死于泰山,无疾而终。

    当日,天降大雨,泰山摇晃颤动,方圆百里无数百姓皆有所觉,皆往泰山方向,匍匐祈祷。


………………………………

第四百九十八章 铜棺?纸棺?

    “哗啦……哗啦……”

    “轰隆……”

    “砰……啪……”

    此刻已是深夜,窗外却大雨倾盆,不时有雷电撕裂苍穹,怒吼出声,震的群山所有生灵,尽皆颤巍蛰伏,不感冒头。

    山丘不高,顶多百十米,山顶上的一点微亮光芒,透过雨幕,往外延伸。

    突然,这丝光亮也熄灭了,整座山丘又重归黑暗。

    “贼老天,下这么大雨。”黑子将手中熄灭的烛台小心放下,转身将被大风吹开的窗户,重新关闭。

    他转过身来,屋内的烛火又重新点燃。

    烛火旁,一个灰衣老人佝偻着身子,默默站立,昏暗的灯光下,老者浑浊的双眼看不太清,脸上皱纹密布,老年斑似是覆盖了好几层,显得整个人极为可怖。

    黑子见了却不害怕,反而露出笑意,忙走过去,“师父,你怎么起了?”搀扶着将老人往另一个屋子走去。

    老人随他产搀扶,慢悠悠的走了。

    两人穿过大堂,窗外的闪电撕裂了黑幕,也透过窗户,将屋内照的如同白昼,大堂内,十几具棺材沉沉摆成两排,二人穿过这些棺材,面上恍若不觉,丝毫没有畏惧害怕的意思。

    屋外,风雨仍不休,刚才的闪电也照亮了屋顶的破败牌匾,前面两个字已经看不清楚,后面黑漆漆的两个“义庄”篆字,依稀可辨。

    ……

    风雨过后,本就青翠葱郁的山林,加上树梢上未落的水珠,更显生机勃勃。

    老陈头一向醒的很早,此刻坐在义庄前的椅子上,眯着眼睛,似睡非睡。他这辈子,鳏寡孤独,又因为吃饭的行当招人忌讳,被村里人厌弃,索性搬到了山上的义庄里,本以为苟延残喘,活完剩下的日子,老了老了,许是老天爷可怜,让他收养了一个孩子为伴,这狗操的乱世,真是不让人活下去。

    “不好了,师父,不好了……”十来岁的男孩子,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

    老陈头眼皮动也不动,没说话。

    黑子喘了几口气,看着老陈头,手指后山,吭哧道:“师父,后山多了好多棺材……”

    老陈头这次眼皮动了动,随后睁开了双眼,若是细看便能发现,一个眼珠虽然浑浊,但仍有光彩,另一个却是死寂一片,明显看不见了。

    声音苍老,“多了好多棺材?”

    黑子猛点头。

    老陈头是个二皮匠,专为处理县里或是因为杀头,或是因为其他原因造成尸体破散的尸体,说白了就是缝尸体的职业,一辈子对着死尸打交道,无怪乎敢独身一人到义庄里住。

    老陈头好的那只眼中闪过疑惑,想了想,道:“走,带我去看看。”

    黑子和师父相依为命,感情极深,急忙上前搀扶,往后山走去,一边走,一边吐沫横飞:“师父,你是不知道,我和小黄今日约好要去找果子,没成想到了那看到好多棺材,棺材上还生了锈……”小黄是他的山中好友,一只黄猴子。

    老陈头到底是年纪大了,足足走够了小半个时辰,才到了一处山谷。

    他放眼望去,谷内确实如黑子所说,有六具棺材,散乱的放在山谷内,有的是正放,有的是侧翻,最远的两个相距足有十丈远,显得极为凌乱。

    老陈头没来过这里,扭头道:“黑子,你整天满山瞎跑,昨夜之前,这里有没有这些东西?”

    黑子摇头道:“没有,这里我经常来,我敢肯定,这些棺材以前绝对没有,不然这么大家伙,怎么可能看不到。”

    老陈头皱眉,他倒不是怀疑黑子说谎,只是有些惊疑不定,这里怎么会无缘无故出现六具棺材。

    黑子看了看老陈头,又看了看山谷里的棺材,眼中闪过对未知的恐惧和兴奋。

    老陈头沉吟一番,道:“走,我们下去看看。”他并非练武之人,又老了,离得远了,只能看个大概。

    走的近了,才发现黑子所说的生锈了是什么意思,这六具棺材竟都是铜棺。

    只是不知这铜棺是什么时候铸造的,已然斑驳处处,铜锈横生,老陈头依稀能闻到那铜锈的腥味。

    黑子左看右看,低声道:“师父……”

    他话未说完,老陈头便瞪了他一眼,“这铜棺虽生锈,一具少说也得千斤,你来抬还是我抬?”

    黑子站在一具侧翻的铜棺前,听到师父训斥,讪讪一笑,随手拍在那铜棺上。

    随即,让这师徒俩目瞪口呆的事情发生了,那铜棺本是侧翻,有点斜着,黑子随手一拍,那铜棺晃了两晃,轰的一声,登时上下摆正了。

    黑子看了看右手,吃吃道:“这铜棺有上千斤?”

    老陈头此刻也不确定了,犯了嘀咕,伸出苍老的右手抹了一把铜棺,铜锈布满整个手掌,他闻了闻,唯恐出错,甚至用嘴巴咂了两下。

    “呸”的将嘴巴中的铜锈吐了出来,肯定了这就是铜棺。

    思及此,老陈头心中有些发毛。

    黑子却没有想那么多,嘴里嘀咕:“什么铜棺,这么轻,怎么像是纸糊的一样。”他话说完,随手握住铜棺的两个拐角,轻轻一用力,整个铜棺便拔地而起,恍若无物。

    随口问道:“师父,我们怎么处理这些铜棺啊?”

    老陈头扭头看了看六具铜棺,又看了看扛着一具铜棺的黑子,老眼中又是惧怕又是阴狠,咬了咬牙道:“先把这铜棺抗回义庄再说。”他人老精鬼老灵,自己师徒俩碰上这样的奇事,也不知是不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但已经被盯上了,若是就此撒手,恐有更大后患,索性先将这铜棺搬回义庄再说。

    铜棺轻盈,黑子又是好奇心驱使,干起活来自然卖力,小半天的时间,便将这六具铜棺安置在了义庄内。

    黑子本想好生研究一番,没成想就被师父赶下了山,命三个月再回来。

    ……

    当晚,山林间除了鸟叫虫鸣,一片静谧。

    老陈头手持烛台,劣质的蜡烛不时发出噼啪声响,不过他并不在意这些,目光望着面前的这六具铜棺,喃喃自语:“不管你是什么东西,冲着我来就行,不要连累孩子。”

    微风吹过,光影闪动,陈老头隐约间听到一声轻笑,顿时汗毛炸立,一股凉气直冲胸腹,双眼突出,那只好眼中皆是惊骇。


………………………………

第四百九十九章 颈间黑线

    “砰”

    昏暗的义庄内,老陈头用工具取出最后一枚锈迹斑斑的铜钉,随手放到一旁的桌子上。

    桌子上已经散乱的放着一堆锈蚀的铜钉。

    老陈头浑浊的老眼扫了遍面前的六具铜棺,喉咙耸动,咽了口唾沫,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上前几步,走到其中一具铜棺的跟前,伸手握住棺盖的侧沿,手上轻轻用劲,铜制的棺盖应声而动。

    心中暗道果然如之前一样,这铜棺诡异的轻。

    “铛……”

    棺盖放到地上,发出轻响。

    老陈头低头往棺内看去,尽管这辈子看到的残破尸体数不胜数,看到其内散着荧荧毫光的人头仍是一愣,他这一把年岁,又经常和死尸打交道,对尸体早已麻木,只是今天的事仍让他心中惴惴。

    顿了顿,按下心中杂乱的心思,老陈头又将另外五具铜棺一一打开。

    过了半晌,如豆灯火映着义庄内的棺材,也映着老陈头佝偻的身躯前,那长长的案几,双手,双足,躯干,头颅,还有一颗流光溢彩的印玺。

    老陈头又看了眼面前的六块从棺内取出的尸体,深吸了口气,缓缓伸出右手打开了放置在案几上的灰色布包,露出了以前吃饭的家伙。

    灰色布包被打开,暗沉色的刀具、针线露了出来……

    ……

    三个月后,黑子回来了。

    这一天,多云的天气,配合着山间青葱之色,让人一眼望去,很是舒服。

    黑子抬头看去,义庄前的空地上,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人影,静静的坐在矮凳上,望着远处。

    那黑袍的布料黑的深沉,却略显粗糙,黑子知道那是义庄内留下的用来包裹尸体的布料,布料并不怎么好,但胜在结实,人死如灯灭,又哪里会讲究这么多。

    那黑衣人坐在那里,黑子从侧面看去,发现虽然对方一头白发,一身裹尸袍,但侧脸竟显得有些俊美,像个贵人。

    他曾经进过城里,那些达官贵人总是比山下村里的人长得好看。

    突然,那黑衣人转过头来,看了眼黑子。

    看到正脸,黑子暗道长得比城里贵人还要好看些。

    猛然,黑子只感觉心中一寒,脸色变的惨白,眼神恐惧的盯着那黑衣人的脖颈间。

    黑衣人面如冠玉,脖颈也甚是白嫩,一看便是养尊处优的人物,只是在脖颈上,一圈细密的黑线,犹如白纸上的墨迹,清晰可见。

    黑子曾经看到过这样的画面,他的师父老陈头虽然已经因为年老,不再做二皮匠这个职业了,但偶尔也会被人请下山,出手一次。

    他曾经跟过出门,看到师父将身首异处的死尸,缝合在一起,缝合完毕后,那死尸的脖颈间便会留下一圈细密的针线痕迹,犹如一个贴在脖颈上的线圈。

    只不过,那时候被缝合的尸体,是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

    而面前这个人……他在对自己笑?

    黑子脸色变的愈发青白,冷汗淋漓,很想转身狂奔,可双脚却不听使唤,怎么也动不了。

    “砰”

    肩膀上被拍了一巴掌,黑子浑身一抖,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明明想惊叫出声,却喉咙滚动,出不了声。

    黑子扭头一看,却是不知何时,自己师父来到了身后。

    老陈头那颗好眼深处带着惧色,看了眼黑衣人,又低头看了看黑子的神色,知道这孩子是被吓到了,惊了魂了,不由得皱了皱眉,搞不好要大病一场。

    “这孩子就是你的徒弟?”一道温和轻柔的声音传来,犹如春风细雨,耳边轻声呢喃,抚平心神的惊惶和不安。

    黑子眼中的恐惧褪去,逐渐变得平静,脸色也渐渐变的正常。

    便是老陈头这持续三个月阴霾沉郁的心头,也舒服了许多,不再如此的沉重。

    老陈头略默,点了点头,声音苍老缓慢:“这孩子命苦,从小就没了爹娘,我就将他带上了山。”

    戴道晋轻轻点头,没有多问,伸手摸了摸颈间,细密有致且粗糙的线痕,让他忍不住暗叹了口气,这具身躯经过天地之气近五十年的浸润,早已更进一步,只不过这到底是曾经分离过,要想完全浑源一体,还得慢慢磨合一些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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