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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剑永尊-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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盐碱地里的盐粒被晒得烫脚,由不得你不跳。
开阔的雪白盐碱戈壁中,一队商旅顶着烈日徐徐前进,三十余只皮糙肉厚的土蜥兽哼哧哼哧,遍布厚实鳞甲的身上用绳索装挂着贵重货物,几十名随行仆从的装束都尽可能的清爽利索,大多步行牵引,走在最前面的即是领头人又是驭兽师的赤膊老者有着半步金丹境修为在身,也依旧被头顶上的毒辣太阳烤的汗流浃背。
此时他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老天爷能发发慈悲,飘来朵云遮住天上那散发出无穷光热的大火球,稍微让他们喘口气也好,只可惜赤膊老者就算心里念想的再虔诚,头顶上依旧是晴空万里无云。
土蜥兽是继承有龙子霸下的一缕驳杂血脉的土行妖兽,虽然没继承到龙子霸下通天彻地的修为,但总归是继承到了能驼善扛的负重本领,修为境界最多只能到筑基境圆满的它们被人族自幼驯化后,逐渐取代了沙漠骆驼的地位。
为首的是只鳞甲下隐约泛起青色的土蜥兽,脖颈上的鳞甲意外的清凉如冰,两瓣浑圆挺翘的屁股蛋坐在冰凉鳞甲上,骑在土蜥兽上的赫然是位女子,火热的风吹起她身上遮阳的清凉白纱,勾勒白纱下玲珑有致的曼妙身躯,女子面庞上系着块阻挡风沙入口鼻的面纱,只露出一双迥异于沧州火热风情的水灵眸子,只听见她撩起面纱,小声问道:“丰爷爷,你说爹爹他应该还没发现我偷跑出来了吧?”
能让身为丰家驭兽师的老者甘愿为其徒步牵绳的,除去丰家家主外,剩下那一位自然只能是最得宠的千金小姐了。
深居院墙的小姐头一次出远门,对沧州外界真正模样的认知仅停留在父辈酒席间的高谈阔论的她,对一路上的所见所闻都新鲜好奇的紧,总是有说不完的话,总有问不完的问题,涉世连不深都欠奉的小姐叽叽喳喳着像报春的喜鹊,好几次都把自己问的口干舌燥嗓子冒烟,要不是老人总能恰到好处的递上内有珍贵玄冰的羊羔皮水袋,恐怕这只小喜鹊能把自己的嗓子说到哑了为止。
早已到了颐养天年岁数的丰姓老者膝下无子女,他乐得听自家大小姐叽叽喳喳的说话,永远也不会听腻,只要她愿意说,他这个当初从老爷手中接过那个尚在襁褓中女婴的糟老头子就愿意一直听下去。
老人笑道:“老爷何等英明,其实早就知道小姐您悄悄混入了商队里,暗中嘱咐让老头子我照顾好小姐您哩。”
骑在土蜥兽上的纤细人儿啊了一声,似乎在懊恼自己每次偷偷做事都会露出马脚,抬头望了望远方,柔声问道:“丰爷爷,走过这片戈壁滩,是不是就能到大荒殿所在的那片丰饶绿洲了?”
老人牵动手中引绳,让土蜥兽绕过一个不起眼的弧度,前面有一块混着岩石的盐粒疙瘩,土蜥兽仗着脚掌下角质粗厚自然不惧,颠簸了小姐千金之躯却是不好,他笑着应道:“小姐,离开了这片名叫雪鸽的盐碱戈壁,前面还有得几日路途要走呢,大荒殿所处的那座青水绿洲,放眼咱脚下着整片辽阔的沧州境地,也是当属头筹的人间仙境,这才离家两日光景,哪会那么容易就赶到呦。”
女子显然是个天性爱玩的性子,在听到还有好几日路途要走时,竟然没有流露出寻常人的沮丧神情,反而是因为能多玩几天而悄悄窃喜,听到脚下这片盐碱戈壁竟然有着这样一个好听的名字,立刻又不依不饶着缠问起丰爷爷来。
赤着精练上身的丰姓老者哪里是女子那张喜鹊小嘴的对手,立刻败下阵来,抿了一口清水润了润嗓子,笑道:“从本家到大荒殿的这段戈壁长滩,老朽我从第一次踏上这块戈壁时便记着数,算上眼下这趟,如今已经是第两百七十四趟咯,这片盐碱戈壁老朽我曾经因为不少恶劣天气,贴着边缘走过几十趟,后来熟了,就能在脑子里绘画出这片盐碱戈壁的地形模样,正是一只乳鸽展翅的样子,再加上这几百年如一日的雪白盐粒子,可不就是一只沧州境地里的雪鸽吗?”
年轻女子惊喜出声,笑声如银铃般在戈壁长滩上传出老远,丰姓老者听到小姐纯真的笑声,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忽然他耳边的笑声停止,继而听到自家小姐轻声道:“丰爷爷,这些年辛苦你了。”
在这片戈壁长滩里几十年如一日的老人顷刻间被风沙迷了眼睛,满是岁月痕迹的枯瘦手掌怎么也抹不去眼角泉涌,任由两行浑浊老泪划过布满沟壑的脸颊,一滴滴绽放在脚下的盐碱戈壁中,摇头颤声着:“不辛苦,不辛苦。”
姓丰名年的年轻女子浑然不知自己发自肺腑的一句感谢,有着能让她身旁这位老者生出愿意肝脑涂地的杀伤力,撩起白纱罩,抬头看着蔚蓝如镜的天空,兴致勃勃道:“年儿看家族里有叫做剑修的厉害人物,可以驭剑踩青天,模样真是潇洒极了,丰爷爷,你说要是咱们用驭剑的法子运输货物,那岂不是嗖的一下就能到大荒殿啦?”
真名丰邢海的老人赶紧抹去眼角泪花,顺着小姐看去的方向瞧着青天,破涕为笑道:“小姐您不知道,我们走在地面上感觉不到,其实在十几丈的天空上罡风可是极猛的,没有个金丹境界根本无法在空中立足,若要说雇一批金丹境剑修来运输货物,那可就太败家咯,老爷要骂的。”
丰年乐得捧腹大笑,继而水灵眸子一转,狡黠道:“那丰爷爷你是哪可以脚踏飞剑踩青天的剑仙吗?
老人执绳走在硌脚烫人的盐碱戈壁上,佝偻腰板苦笑道:“自然不是的,剑仙修为何其飘渺遥远,往少了说都是元婴境界的大修士,在咱丰家可是要被老爷供为座上宾的贵人,丰爷爷我年轻时虽然也爱用剑,但毕竟老了,可不敢指望什么剑仙了,只盼着此生能迈入金丹境,多几年阳寿,才好多帮衬着小姐您。”
名字好听声音也好听的丰年敛去笑意,认真道:“丰爷爷以后一定可以,年儿保证!”
温柔话语说进老人心窝里,见证着千金小姐一步步从女童蜕变成亭亭玉立女子的丰邢海险些又要感动落泪。
丰家商队渐渐行至盐碱戈壁的中心,天地间的灵气忽然异动起来,商队中不乏修行者,都渐渐感受到了迎面风中愈发明显的狂躁意味,原本安静的土蜥兽也似乎察觉到有危险气息正在靠近,开始显得局促不安起来,而走过这条戈壁路几百次的丰邢海早已面色苍白。
不晓得发生何事的丰年只觉得起风了,眺目远望,远处原本依旧是望不到边的戈壁滩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浓郁漆黑到让人喘不过气的阴沉黑云,黑云下延伸出无数条纠缠旋转的狂风,将深深嵌入地面的盐碱巨石连根拔起,无数条呼啸狂风连通天地宛如黑色巨蟒,震撼人心。
之前从未出过远门的丰年哪里晓得这是什么东西,但看着丰爷爷苍白哆嗦的脸皮,她也知这绝不是什么好东西。
一块盐碱地里的巨石被狂风卷入云霄,顷刻间被绞碎成碎石,一块棱角尖锐的碎石被抛射出风口,从云端处高高落下,在身后牵扯出一道黑色云线,直奔丰年面门!
老人面色由苍白转为赤红,半步金丹境的气息跌宕起伏,手中缰绳跌落在地,右手比碎石更快一步抽出绑在腰间的短剑,飞身扑在女子面前,闪烁着寒光的短剑剑刃与碎石摩擦出刺眼火光,碎石被一分为二,侧歪着在老人脸颊上留下一道皮肉外翻的狰狞伤口,鲜血将脚下雪白盐碱染成猩红颜色。
见多识广甚至有过几次死里逃生经历的丰邢海哪里顾的上处理伤口,这般声势浩大的沙地龙汲水几十年来他都不曾遇到过,也只有在一些坊间传闻中才听说过这等末日绝景,这里是雪鸽盐碱戈壁的正中心位置,离戈壁滩两侧最少也有几百里,根本来不及躲避,戈壁滩上又空无一物,更是无处可躲,怎就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撞上这等滔天祸事?
碰上这等规模的天灾,每分每秒都弥足珍贵,知道再拖不得的丰邢海一咬牙,当机立断命令所有人卸下土蜥兽身上挂载的货物堆在一起抵御即将到来的沙暴,他们所运输的这批货物的确很值钱,但又哪比得上人命来的重要,只得再宰杀四五头土蜥兽掏干内脏,好让丰年以及几个丰家的精锐骨干躲进土蜥兽腹里。
土蜥兽皮糙肉厚,兴许可以撑过这场劫难,尤其是为首的那头有着筑基境后期境界的土蜥兽,鳞甲更硬,皮肉更坚韧结实,应该可以护得小姐安全。若是碰上规模小些的龙汲水或是沙尘暴,还可以躲在土蜥兽身下硬捱过去,但这次的沙地龙汲水规模实在骇人,他万万赌不起,丰年儿绝对不能死在这里,要死,也该是他这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家伙才对!
听说要杀身下的这头土蜥兽供她活命,心善的丰家女子舍不得这头已经处出感情的土蜥兽,搂住土蜥兽的脖子哭红了双眼。其余的丰家子弟和丰邢海都手脚利索的卸下所有货物,通红着泪眼杀死相依为命的土蜥兽。
龙汲水带起的沙暴推进速度惊人,所过之处尽是疮痍,卷起的飞沙走石已经能够影响到众人,有些躲避不及的丰家弟子甚至来不及喊叫出声,便被速度惊人的碎石轰碎了脑袋,无头的尸身同土蜥兽倒在一起,众人近处黑云压城城欲摧,耳畔风声如落雷齐齐炸响,天威不过如此。
回头看见小姐还在那只土蜥兽身上哭得梨花带雨,老人真是急红了眼,短剑滑在掌心,已经顾不得小姐日后会不会再也不认他这个老头子,就算小姐会记恨他一辈子,那也比老爷白头人送黑发人强一百倍一千倍!
没有什么比活下去更重要!
心中不忍的丰年转过头,正当丰邢海铁下心肠要将短剑刺进土蜥兽的咽喉中时,天地间再生异象。
不远处的天空中突然被撕裂了一道口子,老人嘴中提及的凌厉罡风倒灌进那道宛如血盆大口的裂缝,那道口子真如同野兽咀嚼一般,竟冷不丁的吐出来一道黑袍人影,黑袍人直挺着身子倒栽葱般插在土里不省人事,天空中的巨大口子也随着悄然愈合。
丰邢海被眼前荒诞离奇的一幕震慑到忘记了自己正要做的事,他瞧见那黑袍人竟然慢悠悠的坐了起来,脸上布满浑浑噩噩的僵硬表情,继而使劲摇起脑袋,仿佛在承受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痛楚,最后扭扭歪歪着站了起来,似乎浑然不知身后有已经离他不远的沙地龙汲水,狂风卷起他满头如瀑的黑发。
“还愣着干什么?快跑啊!”
心地不坏的丰邢海使劲朝那人大声喊道,可是话刚出口,便被声如落雷的狂风吹灭的无影无踪,但离他们足有百丈远的黑袍男子似乎真就听到了他的声音,扭头朝老人看了一眼,哪怕风沙遮眼,丰邢海却依旧看的出那黑袍男子眼中渐渐有着清明颜色浮现,继而炯炯有神,然后令人不可直视。
黑袍上绣有九爪云中龙的男子抬起手指,指向丰邢海抹在土蜥兽脖颈嫩肉旁的短剑,丰邢海浑身一震,因为他感觉到耳畔响如雷鸣的狂风声忽然有一瞬的寂静无声,有陌生男子的温润嗓音在他耳畔响起。
“放下吧,用不着的。”
惊骇到无以复加的老人松开了手中剑。
黑袍男子转身,漫天狂风依旧,但那袭疾舞的华丽黑袍和如瀑长发忽然就静止了下来,甩袖间,有七道颜色各异的凌厉剑光横空出世,直奔近在咫尺的黑云。
一黑一白两道剑光在前,赤蓝金绿橙五道剑光在后。
曾被请入丰府的云游道士夸赞生有一双慧眼的丰年猛然瞪大了那双流光溢彩的水灵眸子,她看见那宛如天上仙人的黑袍男子五指摊开,五指尖分别系有赤蓝金绿橙的匹练,她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再定睛看去,可不正是对应了那五道直捣沙地龙汲水的漂亮剑光吗?
阴沉黑云中有七道光束破开黑暗,一座五行属性圆满的宏伟剑阵只在弹指间完成。
丰家商队只看见那黑袍男子摊开的五指向虚空一抓,呼啸整片盐碱戈壁近百里的风沙黑云,在那宛如彩虹般鲜艳夺目的剑光斩击中齐齐崩碎,遮天蔽日的黑云消失不见,天空中落下大片碎石黄沙雨,落着落着就在剑光中没了踪影。
劫后余生的整只商队都被眼前一幕震惊到忘记呼吸,这等浩荡的天地伟力,竟然抵不过这黑袍男子五指轻轻一抓?
再一次死里逃生的丰姓老人忍不住热泪盈眶,他感觉这辈子学的剑都白学了,对身旁同样看呆了的丰年激动的道:“小姐,这就是真正的剑仙啊!”
黑袍男子抬手卷七道剑光入袖,动作如之前一般无二的风流潇洒,唯一不同的是,之前剑出七道风未止,如今七剑回袖天已晴,实实在在的仙家手笔。
黑袍男子在众人视线中慢悠悠的走来,朝激动的丰姓老人和丰年拱了拱手,抬起那张俊逸到有些过分的如画脸庞,笑着道:“在下常曦,常知足的常,晨曦的曦,初临沧州,还不识路,诸位若不嫌弃,能否让我一路同行?”
………………………………
第321章 大荒殿(二合一)
修为在丰姓老人眼中媲美仙人的黑袍青年一晃眼已经和他们同行两日了,丰邢海常年奔走于本家和大荒殿所处的那片青水绿洲,凭借着劳苦奔波攒下几十年宝贵的所见所闻,在沧州这片土地上也当得起是为老资历,自然也有过几桩让常人艳羡的机缘,他曾远远见识过大荒殿中那些镇守西南苍山洱海的菁英翘楚,但无论那些大荒殿弟子多么神勇威武,比上这位丰神玉朗的年轻仙人,那可就差得远咯。
有着这样一位可以力抗天威的年轻仙人在自家商旅中,放心之余,作为整只丰家商旅领头人的老人自然也不敢怠慢,单独安排一头土蜥兽卸下货物供年轻仙人骑乘,双手奉上商旅货物中价值不菲的珍奇物件,好酒肉食欲予欲求,老人甚至厚着脸皮向小姐讨来了装有玄冰的羊皮水袋。
历经大半辈子艰难苦险的丰邢海可不敢揣摩这位年轻仙人的脾性究竟如何,都说那些修为高深之人脾性大多古怪,全凭自身喜好行事,说不准当初从黑云沙暴前救下他们的举动也只是随性而为,万一他们疏漏了哪里没有打点好,说不定等待着他们的又会是一场无谓的灭顶之灾。
但很快,上了年纪已经习惯了小心谨慎的丰姓老者发现自己不仅错了,还错的离谱。
那位姓常名曦的年轻仙人谢绝了他所有的好意,只向他讨了一只装有清水的普通皮袋子,饶有兴趣的接过几只应该是他第一次见过的晒烤至酥脆的薄皮素馕,继而一口清水一口馕的与老人并肩而行。
简简单单就吃饱喝足的年轻仙人笑着与丰姓老人打起商量,说能不能让他也牵牵这头土蜥兽,老人递过缰绳,年轻仙人执绳在手,摸了摸土蜥兽的生有厚实角质的脑袋,这头有着筑基境后期修为的土蜥兽似乎比起其余几十只都要有灵性的多,似乎能认得眼前这个黑袍年轻人就是让它幸免于难的恩人,酒碗大小的眼眸中流淌出晶莹的泪花。
年轻仙人嘴唇开阖,嘴中吐出的却不是人族语言,落在丰姓老人和丰年耳中意义不明,但那土蜥兽却猛然睁大了双眼,惊得四肢差点就要跪下。
常曦扭过头对老人说道:“这头土蜥兽以后好生善待吧。”
身为驭兽师的丰邢海能够感受到土蜥兽情绪上的变化,心底对这位年轻仙人的敬畏更浓,自然连连应允。
丰年难得的羞红了脸颊,像这般厉害的仙家中人没有和她一样骑着土蜥兽赶路,而是同丰爷爷一步一个脚印的走过盐碱戈壁和烫脚黄沙,自从家里出来就没下过土蜥兽的她有些不好意思,挪了挪都快将那片冰凉鳞甲捂热的丰盈臀瓣,悄悄跃下地来,也好叫那仙人知晓她才不是娇生惯养的沧州女子,只可惜女子心有余而力不足,犹胜藕白的莲足刚踏上黄沙,便被烈日下黄沙的炙热气息烫红了脚丫子,尖叫一声后动作利索跟猴似的翻上土蜥兽身上,泪眼汪汪。
商旅翻过一座脚下岩石嶙峋的戈壁丘陵,眼前景致豁然开朗,原本枯燥无味的大漠风光换上了罕见的碧绿颜色,迎面吹来的风中有了水汽的清新味道。
丰姓老者指着远方青翠颜色绵延纵横不知几千里的那块庞大绿洲,如一颗剔透翠玉镶嵌在这块黄沙大地上,说不清的爽心悦目,“那里就是大荒殿下的青水绿洲了。”
常曦登顶远眺,将清水绿洲的秀美景色尽收眼底,感叹道:“大荒殿的这个荒字真是误我良多,本以为大荒殿坐落的地方肯定是一片荒芜,想不到却是这等大好风光。”
青水绿洲就在眼前,本就脚力不弱的丰家商队在老人的带领下更是劲头十足,在与绿洲周围游弋的几位大荒殿斥候弟子擦肩而过后,终于来到了这座有着沧州瑰宝之称的绿洲。
绿洲边缘建立有绵延高耸的城墙,久经风沙磨砺的城墙上沟壑纵横,满是岁月沧桑的味道,穷尽目力也难以看到城墙边缘的尽头,很难想象在周围这样贫瘠的黄沙大地上,当年修士们是如何在这里修建起如此宏伟的城防工事。
城门前排起长队,常曦与丰家商旅随着拥挤人流缓缓向前,城守甲士应同样是隶属于大荒殿管制,每位甲士都极为认真负责,对城守检关这样的枯燥工作没有表露出半分不耐,都手执长枪身着模样似铁但实则是木的清凉薄甲,与徽州乃至苍溪州的甲士们装束可谓大相近庭。
见常曦看向甲士们的目光中有些好奇,丰邢海介绍道,因为沧州四季炎热,诸如寻常的锁子铁链甲被阳光炙烤后温度极高,根本无法穿戴,所幸后来大荒殿发现大漠中一种名叫盐木的极为耐旱坚韧的特殊植株,盐木木料硬度大韧性佳,更是水火不侵,强度堪比金铁,寻常刀剑砍在这种盐木甲上甚至能迸出火花来。
大荒殿正是靠着这种有着沧州独特地域特色的盐木甲,武装起了沧州所有的精干甲士,才能够在这片凶悍妖兽遍布的大漠中,为坚守在这里的凡人们求来宝贵的安宁。
丰家商队终于挪到了城门下,几位上前检查的城防甲士难得的露出笑容,明显是熟识这个大半辈子都搭在这条行商路线上的丰家老人,寒暄过后,例行的检查还是必不可少。
但当几位甲士看见装束异于常人的黑袍青年时,却纷纷如临大敌起来,这黑袍青年身上的气息简直如渊似海,更似利剑一般刺得人双目泛痛,寻常修士可能察觉不到,但是他们这些经常和凶残妖兽厮杀的精锐甲士还是能察觉一二。
几位甲士交换眼神,渐渐散开成合围之势,几人显然是配合默契的小队,不是什么没见过世面的新兵蛋子。
丰邢海见这架势,哪还不知道是几位甲士把这位年轻仙人当作了可疑人士,连忙上去劝阻,近来南疆那边的万魔众修士与大荒殿的精锐弟子在苍山洱海处常有接触摩擦,眼下大荒殿所处的这片绿洲也是有些风声鹤唳,他们该不会是把这位从徽州来的年轻仙人当作万魔众的探子了吧?
再好的交情在军令面前也是苍白无用,有好心的甲士把急眼的丰姓老者拉走,若这黑袍青年真是打算混进青水绿洲的万魔众奸细,事后掩藏包庇此人的丰家商队也要受牵连,能在这里撇干净关系就要趁早斩断,藕断丝连要误大事。
火烧眉毛的丰邢海就算有修为在身,也不敢对身后有大荒殿这尊庞然大物坐镇的城守甲士出手,只得不住哀求,差点跪下来道:“我老丰求求几位官爷了,那位年轻神仙之前在黑云沙暴下救下了我们丰家商队,如此菩萨心肠,怎么可能是万魔众?求几位官爷明鉴啊!”
几位甲士闻言面面相觑,有刹那的犹豫,但职责所在令他们不能听信丰邢海的一面之词,正当他们准备羁押此人时,那位面容俊逸的黑袍青年忽然面朝他们道:“你们这支城防队伍的管事人是哪位?”
泥丸宫中已经凝聚出一片广阔识海的常曦耳尖一动,他敏锐的捕捉到城门下有一道微弱神识窜入天际,直奔绿洲腹地,常曦转过身,看向分开周围人群的一位略显年长的甲士,“应该就是你吧?”
年长甲士不着痕迹的将手中传信玉简塞回储物袋,握紧了手中犹然可见暗褐色血迹的铁枪,刚想说些什么,只见那身处包围却依旧面色淡然的黑袍青年朝他丢来一块牌子,他下意识的接住,定睛一看,是块木牌,上面雕刻着秀丽山水,再翻过手心的那一面,庄严古朴的二字摄入眼帘,他整个人如遭雷齑,怔在了原地。
“队长?”他身旁的一位年轻甲士见队长攥着那块木牌的手在微微颤抖,不由得出声问道。
年长些的甲士没有出声。
传信玉简传出去的消息很快引得大荒殿的几名精锐弟子持枪凌空而来,年长甲士在其他队员的惊疑不定的注视下,竟先是给那名身份来路不明的黑袍男子拱了拱手,才转身迎向前来支援的大荒殿弟子。
几位来势汹汹的大荒殿精锐弟子被年长甲士拦下,给他们看了那块木牌后,那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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