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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剑永尊-第1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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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曦杯中茶水刚刚见底,御书房外就响起姚崇轻叩门扉的声音,“微臣与五宫宫主参见陛下。”
在云岚嗯了一声后,六人鱼贯而入,为首的姚崇瞧见常曦早已落座,面色和煦一笑,这师兄弟俩的关系是真好。
泰煞谅事宫与明辰耐犯宫的宫主是两位发须花白但面色健朗的老者,穿着俱是天师道素袍,手持拂尘,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模样;宗灵七非宫的宫主是位鸡皮鹤发的老妪,各自背负一柄驱邪斩灵的桃木剑;敢司连苑宫的宫主则是位满头华发但身如童子之人,背后悬浮有一方明镜,稚嫩的脸庞上满是刚正不阿的严肃表情,总有些让人忍俊不禁。
而至于最后那怙照罪气宫的宫主,则是位两颊滑若凝脂浑身上下透露出熟妇韵味的美丽女子,这位唯一与常曦有过一面之缘的女子先向鬼帝行了个万福,又看向常曦,嗓音娇柔但不媚骨的道:“常宫主,我们又见面了,上次匆匆一别,想再见你一面可不容易啊。”
常曦指了指旁边的位子没人坐,待女子落座后,打趣道:“梅宫主,你可得体谅体谅我,自打我搬进纣绝阴天宫后,第二天我就抽空去其他五宫宫主面前想讨个眼熟耳热,结果你们都不在宫里,我左等右等也不见你们回宫,眼看着就快到午饭时间,再不走就有蹭饭的嫌疑,所以这才作罢呀。”
两位老者闻言相视一眼,暗中点了点头。
本来他们几位宫主对于鬼帝大人对外招贤纳士的想法起先并不是非常支持,毕竟江湖中人就算个体实力过人些,也未必能坐稳一宫之位。当他们知道赢得纣绝阴天宫宫主的,还是位与鬼帝大人有同门情谊的少年英雄时,不禁更加担心。要知道年少得志后便有年少轻狂,像鬼帝大人这般雄才大略的年轻人可谓百万中无一,就算他的师弟好像的确很能打,生生击退江湖上最负盛名的三大势力,不过哪又怎样?能打就代表你能在罗酆山上横行无忌了?
不过现在再看这个常宫主,似乎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不堪造就,说话滴水不漏,也给足了他们其他几位宫主的面子,连梅若英这等平日里对男人爱答不理的奇女子也愿意主动开口攀谈,看来这位常宫主能打九十五分的样貌皮囊应当是居功甚伟了。他们私下里不免会想,这鬼帝大人和常宫主生前究竟出身何等门派,竟然能够教出这样人中龙凤,这一出还就是俩,当真是福缘深厚。
若他们知道似这样的后山弟子还有足足六个时,不知道几位宫主的表情该会是何等的精彩。
背负桃木剑的老妪向鬼帝拱了拱手问道:“敢问鬼帝大人唤我等前来,为得可是即将与那东方鬼帝开战之事?”
云岚点了点头,顿时整个御书房的气氛都凝重起来。
常曦在坐上宫主之位后,接触到了黄泉界的天下大势。
北方鬼帝云岚与中央鬼帝周乞结成了互为守望的盟约关系,而后双方都有了进一步扩大版图的念头,两人一拍即合,便把目光投向了其他三大鬼帝的地盘。
周乞盯上了实力和底蕴都稍显浅薄的西方鬼帝的嶓冢山地域和南方鬼帝的罗浮山地域,经过多少年的暗中筹备,才有了后来中央鬼帝麾下大军长驱直入嶓冢山的一幕出现。而今嶓冢山地域已经名存实亡,早已不再是西方鬼帝赵文和的囊中之物。而同样贪图享乐远疏朝政的南方鬼帝杜子仁,终于在一众漂亮妃子和宫女们的肚皮上幡然醒悟,不想做亡国君的他倾尽国库,不顾一帮臣民的阻拦,坚持在漫长的边境线上修筑起了横跨万里的长城,意图将大举南下的中央军堵在家门外。长城虽高,却不知此举根本无异于画地为牢。
常曦在听闻嶓冢山彻底沦陷的消息后,派曦儿和陶杏几经打听,在得知当初的落日城仍一片安好后,也就放下心来。
而身为北方鬼帝的云岚有着满腔豪气,欲将那东方鬼帝神荼统治数千年的桃止山视作盘中餐。神荼统治下的桃止山地域兵强马壮,是块实打实的难啃骨头,连身为盟友的鬼帝周乞也佩服云岚的勇气,换做他自己都未必敢放手一搏。
………………………………
第456章 兵指东方(下)
黄泉界的全境图徐徐展开在众人面前。
云岚指向自家地盘上的东南方向,那里有条标记着鬼门关字样的狭长隘口和占地极广的悲鸣海,沉声道:“几方鬼帝间的修为实力各自参差不齐,其中第一梯队当属我和东方鬼帝神荼,第二梯队是中央鬼帝周乞和南方鬼帝杜子仁,至于那烂泥扶不上墙的赵文和已经不是帝身,就无需再管。”
云岚的指尖重重落在鬼门关和悲鸣海这一块区域上,吐露实情道:“俗话说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这个道理在我们几方鬼帝中同样适用。尤其是杜子仁和赵文和这两人整天疑神疑鬼,生怕我们哪天潜入他们的地盘宰了他们,联手要求在各自接壤的边境旁埋下高阶侦测阵法。当初没在意这些东西也就同意了,不曾想现在倒成了大隐患,我们若是挺进东方鬼帝的地盘,就会触发侦测阵法,就很难掌握先机了。”
此言一出,诸位宫主的眉头都拧成了川字。华发童子背后那方明镜快速流转,顶着副稚嫩面庞却老气横秋的问道:“陛下,那侦测阵法究竟是何品阶?若不是特别棘手,可以让我敢司连苑宫下精通阵法的阵修前去破解。”
云岚摇了摇头道:“那阵法当初是由我们几方鬼帝联手布置,哪怕是阵法大师境界的阵修,想要在不引起神荼警觉的情况下破去侦测阵法,也是难如登天。”
坐在常曦身旁的梅若英黛眉微蹙,显然也在竭尽思虑想为陛下分忧,就在她一筹莫展之际,却是不经意瞧见身旁这位年轻宫主的嘴角,有着一抹讳莫如深的弧度。
云岚静静着看向半空中的黄泉界版图,心底也有些懊恼,当初怎么就答应了杜子仁和赵文和这两个胆小鬼的提议,搞得现在自己是举棋难定。
他捏了捏生痛的眉心,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既然这侦测阵法是道迈不过去的坎,我们索性就不管他了…”
“大师兄,我有个问题想问下,在阵法宗师境界上面,还有更高的境界吗?”常曦忽然打断云岚的话,问了个与当下谈论之事似乎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那负剑老妪和华发童子扭过头来,之前对常曦升起的些许好感顿时烟消云散。就算鬼帝大人是你生前的同门师兄,眼下却正是事关罗酆山未来千年宏图大业的关键时刻,你也未免太过持宠而娇了吧?
但显然云岚对他的这位小师弟是宠溺到了极点,丝毫不介意被打断话,点了点头道:“出神入化的阵法宗师境界就是阵修的最高阶层次了,小师弟你咋突然问这个?”
常曦笑了笑,语不惊人死不休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不如让我带人去试试那侦测阵法,说不定可以破除。”
不等云岚开口再问,华发童子就抢过话头,语气不善道:“常宫主,此事事关重大,还请三思而后行。”
常曦不卑不亢的笑了笑:“常某不才,正是阵法宗师。”
御书房里响起阵阵倒吸冷气的声音。
一旁的美妇睁大了美眸,滑若凝脂的脸蛋上写满了不可置信;方才抢断常曦话语的华发童子紧咬嘴唇嘟起脸,竟真就如同孩子般赌气说不出话来的憨态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常曦知道不露两手不足以服人,笑着放下茶杯,指尖一下下轻叩在桌面,频率从初起的循规蹈矩渐渐演变成时缓时急的古怪调子,寻不得半点规律,愈发刺耳起来,宛如学艺不精就被赶鸭子上架的弄弦琴师。
在场众人不禁皱起眉头,正当以为他是在故弄玄虚时,云岚忽然面色剧变,其余几位宫主也很快察觉到不对劲,那位神念强横背负这桃木斩灵剑的老妪几乎惊得就要从椅子上跳起来!
整座罗酆山上不下千余座的护山阵法,竟在短短半盏茶的时间里被悉数破解的干干净净,然后又在半盏茶的功夫里全部恢复如初!
华发童子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的跳下椅子,端端正正的给方才他故意挤兑的那年轻宫主抱拳递在鼻尖。常曦笑了笑,没有拿捏自己那顶宗师的头衔,同样起身回礼,让华发童子生平第二次打心眼里佩服一个人。
云岚长长吐出一口气,苦笑道:“小师弟你那日修复酆神湖下的阵法时,我以为你只是恰巧知道那些阵法的运作和修复方式。现在再想起来,估计是因为那些我学着三师妹手法布置出来的阵法太粗糙,让你看不下去了才出手修复的吧?小师弟啊小师弟,你怎么就不早点告诉我这件事?害得我为这个侦测阵法的事苦恼了不知道多少个夜晚了。”
常曦眨了眨眼睛无辜道:“也没有人问过我这件事啊。”
云岚痛苦的抚了抚额头。
在侦测阵法的问题得到解决后,初步的进攻计划很快被确定下来。用兵讲究兵贵神速,三日后以纣绝阴天宫的部队为首,在不引起沿途势力过多关注的情况下抵达悲鸣海畔的鬼门关。在成功破除侦测阵法后,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撕碎敌军边防阵线,让罗酆山大军得以长驱直入,而后就是两大炼虚境鬼帝之间的神仙打架了,其他人插不上手。
这次影响罗酆山乃至整个黄泉界未来大势走向的行动被定为绝密,六大宫主和丞相都要以天道誓言为律令立下狠毒心咒,以保证这次规模庞大的军事行动不会泄露风声。
从大师兄那离开后,梅若英喊住常曦,说是想随常大宫主去纣绝阴天宫看看,常曦没有理由拒绝,一男一女并肩走在山道上。两人你一言我一言渐渐聊开,常曦发现她是个很健谈也很有个性的女子,一言一行中都透露出女子独有的知性美,和这样的女子畅谈天地倒不失为一件惬意事情。
许久不食人间烟火的常曦回宫亲自下厨,炒了几个从娘亲那学来的拿手好菜,喊来深藏宫苑的几个女子作陪,徐清和洞幽两位一白一黑各具风情的绝美女子且不提,连水桃儿这样的侍女也能同桌用餐,最是让让梅宫主大觉新奇。
晚膳后梅若英翩翩离去,常曦也和洞幽前往战部,只知会大家几日后会有一场乃至数场恶战后,谁知洞幽部的将士们连同几营营首都欢呼雀跃起来。他们待在罗酆山上虽然安逸,修行资源也不发愁,但不知怎么得,他们却愈发怀念那种赤血染黄沙的悲凉雄壮和与敌人厮杀时血脉喷张的快感,
甚至连身为女子的韶华也有着同样的感觉,每每在督军盘中与转轮部大军对阵演练时,往往都是那一袭红甲缠身的曼妙人影把一群大老爷们远远甩在后面,巾帼不让须眉。
常曦本来满肚子的动员草稿无处可用,却感觉阵阵心安,这才是他一手从困境中带出来的嫡系人马。
他没有注意到,被他挂在腰间那枚始终不曾有过动静的阳鱼符,此刻正氤氲闪动着微微光芒。
罗酆城中,似有所感的年轻僧人抬头看山,山中有一道只有他能看见的微弱白线升起,飘飘渺渺向东南方飞去。
年轻僧人双手合十向东南,始终古井不波的眼神中此刻闪过一抹痛惜和不忍,轻轻念道:“一路走好。”
………………………………
第457章 一眼千年(上)
人间清辉撒照
地处长江上游处的酆都城临近三峡腹地,高山深谷中道观庙宇无数,自古就被仙家称为是能通神鬼的钟灵敏秀之地。在熬过绵雨秋凉后,酆都城迎来了入冬的头场丰年雪。
酆都城外有座酆都山,山上修葺有座香火还算马马虎虎的清贫道观,只有一老一小两位道士。按理说这连天大雪铺满山道的鬼天气若放在平时,白天你都甭想瞧见一个大活人,可偏偏山脚下几座路边酒肆可谓是生意兴隆。
酒肆中放眼望去,落脚的大多是些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江湖豪莽,其中也不乏有些身穿绸缎手持摇扇的富家子弟,甚至还有一两张桌子上明晃晃摆着几柄看上去就价值不菲的挂穗长剑。有点眼力劲的人都能瞧出这些佩剑的俊逸公子哥有道行在身,也就是江湖人口中的活神仙,以至于这几位其实修为只有筑基境的“剑仙”在酒肆里哪怕颇为扎眼,身边还有几张空座位,也没有哪位豪杰敢去神仙头上动土。
这帮人无论怎么看,都和祭拜鬼神扯不上半点关系,这些龙蛇混杂的人群之所以聚集在这里,是因为传闻酆都山上来了两位美丽到能令山河倾倒的仙子。
“你们可不知道,近段时间酆都城里每家酒楼的说书先生,可都在说两位仙子披雪入山的这件事。”
一位腰间挎刀看上去有些本事的魁梧汉子咚的一声放下手中酒碗,大大咧咧的满口荤话:“那些个说书匠的嘴皮子确实利索的紧,说起那两个女人,可不就是夸得跟仙女似的?咱霸三刀走南闯北,什么样的漂亮娘子没瞧见过?风月楼里那些个花魁咱也不是没玩过,那姿色身段够过瘾吧?但听了那几个说书匠叽里呱啦的一阵,虽然俺听不懂几个词,但就是说的俺心里直痒痒,咱家把刀往那说书匠脖子上一架,立马痛痛快快的就说仙女是在酆都山上,俺马不停蹄要过来亲眼来瞅瞅,究竟是怎样的仙女能那般勾魂,要真是瞅着顺眼,俺就抢了那俩仙女回去热炕头!”
酒肆内外除去老板娘外全是男人,这有关那两位仙子的话题一经霸三刀抛出,就宛如热油下锅,将酒肆内外的气氛顿时炒至火热,就连那三两桌仙家子弟也不能免俗。
生意大好的酒肆老板娘人逢喜事精神爽,瞧这今天热闹跟过年似的架势,入账要是少于二位数的碎银那算她瞎了眼,她扭着不输年轻女子的细嫩腰肢提着酒水和切好的熟食穿梭在男人之间,也不在意那些恨不得能把她饱满胸脯剜下几两肉来的馋嘴眼神,半老徐娘的她见了谁都不吝啬笑脸。
几位熟客一边打量着老板娘的丰腴身段一边调笑,飘过江湖的女子大多豪迈不输男子,摸摸手搂搂腰是家常便饭,递送酒水的时候,她腰下那形如蜜桃的惹眼臀瓣也难免会被揩油几下。但只要不太过分,老板娘也不会翻脸。女子在江湖中若连这些都学不会习惯,那就别想混出头了。
像她这等小本营生,若再请几个不省心的伙计,那估计这辈子都没法将本钱给赚回来。她之所以一个女子敢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野地开酒肆,除去曾经有过个想当老板娘的念头外,大半原因还是因为她年轻时也是位在江湖上闯出过些许名头的豪爽女侠。
江湖与修仙界看似是两条永远不会相交的平行线,但却也有着不尽相同之处,就是在如今男人掌权的这片天下,想要以女子身搏出偌大的名声,走过的路总要比别人坎坷些。
老板娘年轻时凭借的不是犹胜花魁的姿色身段,而是她用过硬的手腕才在偌大的江湖上找到块立足之地,酆都城方圆几百里内有头有脸的江湖中人没有不认识她的。
她在金盆洗手后就在酆都山下开了家不起眼的酒肆,在曾经几位老朋友的刻意帮衬和打点下,回头客渐渐多了起来,有得甚至不远几十里外过来只为和她唠唠嗑,酒肆的生意总算是走上正轨,有了蒸蒸日上的迹象。从她房间梳妆台上那几方价格可不算便宜的胭脂水粉来看,不说她今后嫁夫生子够不够用,至少眼下她活得十分舒坦惬意。
听到这些男人们都在谈论那早些时候披雪入山的两个年轻仙子,各个脸上都洋溢着恰如窥见女子春光乍泄的兴奋。老板娘心底好笑之余,没有告诉这些满脑子就只有女人的大老粗们,她曾经和那两位的的确确美如天仙的女子见过面,甚至还说过几句话,就在这座酒肆里。
老板娘扪心自问,这辈子是真没见过那般不染凡尘的女人,而且一出现就是俩,怎么看都应该是仙家中人。那天恰巧是入冬的头场雪,天才蒙蒙亮,夜寒未过又逢降雪,家家户户都起得比平时晚些,就更别说荒郊野外的酒肆了。
两个女子虽美但却像失了魂,老板娘依旧清晰记得,尤其那个披白狐裘的女子眼眸中,满是心碎的痕迹,让曾经在江湖里风里来雨里去的她见了都忍不住心头一颤。
这美到令她都微微有些妒忌的女子究竟经历了什么,才会有这样种悲痛到极致的情绪?
老板娘连忙温了一壶最祛寒的酒递给两人,白狐裘女子将身旁一头海蓝色青丝但同样面带悲凉女子紧紧抱住,颤声问道:“老板娘,你这一生中,如果与你长相厮守的男人忽然有一天不见了,不在了,你会不会等他到永远?”
老板娘连忙摆了摆手局促道:“两位姑娘别看我已经是半老徐娘的年纪,还未曾嫁人,这个说不好呀。”
白狐裘女子刚刚被酒温暖开的眉目又黯淡下去。
刚起床脑子还有些浆糊的老板娘此刻终于回过味来,忍不住想扇自己一个嘴巴,又急忙道:“不过我若真到了相夫教子的那步田地,自家男人定然是要等的。不管他去了哪里,又因为什么而走,又或许他会走很久,但无论如何,这里始终是他的家,总有一天他会回来。”
白狐裘女子眉目间渐渐有了温暖色彩。
老板娘壮起胆子将这位八九不离十是出身仙家的女子身上的白狐裘裹紧了些,又倒上一杯热气升腾的黄酒,继续道:“我娘以前读过些书,从小就和我说过,这男女间的感情啊,也可以像那些仙人般大致分为三个境界。第一是那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断天涯路;这第二境界,是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而这最后一个境界,则是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从话中语气不难揣摩出,老板娘之前应当也经历过一段约莫是没有结果的爱情,她苦笑着道:“我不曾像我娘那样有机会饱读诗书,所以哪怕是到了半老徐娘的年纪,也没能咀嚼出这些话的其中意味。只是娘念叨的多了,也就记得滚瓜烂熟了,如果这些话能帮到两位姑娘自然最好不过。
老板娘继续道:“但不管怎样,我还有句这么多年来摸爬滚打才体悟到的话,想送给两位姑娘。”
白狐裘女子和海蓝头发的女子抬起头来。
“不是因为看到希望才坚持,而正是因为坚持了才能看到希望。我以为,爱情就是这样。”老板娘发自肺腑的道。
白狐裘女子半晌没有言语,直到雪花将她堆成雪人时,才抖去身上雪花,站起身来准备离去。老板娘松了口气,因为她看到两名女子的眼神里,多了一种叫做坚定的情绪。
“谢谢你。”
一声有些暖意的道谢在老板娘耳畔幽幽响起,老板娘浑身一个哆嗦,才发现那两位走出没几步的女子凭空消失了身影,再低头,一只分量十足的金锭赫然摆在酒碗旁。
………………………………
第458章 一眼千年(下)
小道士起得与往常一样早,在帮年迈的师傅准备好早膳后,穿着身朴素道袍的他扛了把扫帚来到观前,一边用手护住脑袋一边踮起脚尖掸去牌匾上的积雪,直到“酆都观”三个墨色大字清晰可见时,小道士那张仍有些稚嫩的脸庞上,才直白的洋溢起他这个年龄该有的干净而朴实的笑容。
小道士怔怔望向酆都山山顶,又回到观后灶房。灶房里冷冷清清,没几样物件,原本下雪前灶房里寒酸的只有两只碗一口锅,碗一大一小,大的是师傅的,小的是他的。
但自打那天下雪后,这里就又多出两只碗,是师傅让他下山就近从一座酒肆里买来的银瓷碗。那座酒肆里有位风韵犹存的老板娘,很豪爽的直接送给了他,说她平时忙的晕头转向,虽然就在酆都山脚下,却也难有时间上山进观请愿,这回就当做是香火钱好了,临走还送给他一个精致食盒。
小道士将铁锅里剩余大半的热粥小心翼翼的倒进碗里,再放进食盒中,怕寒雪冻粥,又盖上层棉布这才放心,冷不丁耳畔响起师傅的声音:“我说这几天的粥里怎就突然放起了肉丝,方才我用早膳时,分明闻到粥里有蛋花味却不见半缕蛋花丝,我还在琢磨着蛋花去哪了,现在水落石出了。”
小道士吓了一跳,迎上师傅和蔼慈祥的目光,小道士挠了挠头嘟嘴说道:“师傅您以前不是不爱吃蛋花的吗?所以我这次就单独挑出来啦,毕竟让那两位神仙姐姐只喝白粥未免太过意不去,放些肉丝蛋花也好入口不是吗师傅?”
颇有些仙风道骨之姿的老道士遥望酆都山顶,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先前那两名女子上山时,他远远瞧见,本以为是来道观请愿的香客。直到那俩女子走近了,他才知道自己想错了,那满头海蓝青丝的女子服饰上,那代表着青云山的纹饰直让他眼皮猛得哆嗦。
深谙趋福避祸道理的老道士甚至有了搬离道观的念头,只有筑基境微末修为的他对青云山这等庞然大物抱有本能的敬畏,他这座寒酸道观如何能容纳下这两位天之骄女?
但这两名女子过观而不入,只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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