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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骨仙风-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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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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奏仙歌。天忘
《奏仙歌。天忘》
天途路已断,凡尘过往云烟;
一途悲歌离欢,一途葬了人间。
觅天路,血衣还;登仙途,难难难!
一念天涯远,芳华谢过扶殇;
十年生死唯茫茫,十年不见你模样。
道火重点亮,野犴惊十方,谁送庶子来他乡?
战天阙,揽幽茫;浮生命,为汝狂!
相见鬓成霜,一拥泪千行;
为你编织仙霓裳,不唱流芳只留香。
执手天道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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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从小为恶只为活着
海州地原本是个渔村,就那么十来户人家依着怒江打渔为生。
后来不知怎地,这怒江入海一带大山竟诞生出灵脉,被一座仙家占据,又经过近千年发展,才至如今近千户规模。
海州地位处大海之滨,妖蛮横行,异种乱走,凡人在修行宗派治下方可得到庇佑;修行者亦不是真的神仙,并非所有人都能五谷不进,很大一部分还得要靠粮吃饭,且修行者不会自己生产粮食,又不愿放下身段去做那庄稼活,下山购买生活所需就成了渠道之一。普通人对抗不了强大的蛮荒异种,自然要寻求仙门庇护,寻求生存,于是就有了现在的海州地。
修行首重资源,没有资源支撑,是无论如何也谈不上发展的,就算那些掌握雄厚资源的超级势力也是如此。功法秘技只能造就一小撮人,整体实力还得依靠资源堆积。
自从剑华宗发现怒江山体灵脉后,这修行界里的细枝末流尽遣好手占据此处,依靠灵脉支撑,经过百余载沉淀,终于成功晋升到铁阶之列。
别看剑华宗只是位列金、银、铜、铁四大等阶最末端的铁阶,却是这三万里怒江最强的一股势力。
方今之世,国祚昌盛,宗门强大,连山皇朝、地仙天宫等超级势力把持了大半资源,又有一部分灵山秀地被银阶大势力瓜分,再次一些的资源则被中流铜阶门派抢夺分摊,末流宗派想逆流发展,只能在夹缝里求生存,殊为不易。
怒江长三万里,宽八百里,江面终年水雾缭绕,少有见到水面。一条铁链横亘两岸,便将这海州地和剑华宗隔江而望。
连通两地唯一枢纽,便是那根粗若水桶的铁链,就算有大胆之人沿索而上,也难走出八百里去。况且,江心积年浓雾,谁也不知雾中是否还有未知的恐怖存在。
这一日向晚时分,渔船顶着斜阳纷纷归航,落帆收网,缓缓驶入港湾。其中一艘大船非常显眼,高帷大帆,船板上堆满了货物,那是海州地唯一一艘客商两用船,往来于沿江几个城镇之间。
稍远一些的地方,城根低矮草垛沿下,两个孩子背靠草芥,翘首以盼。枯黄的头发遮住一大半脸,又脏又黑,一看就知是穷苦孩子。
两个孩子差不多年纪,大概五六七八岁,衣服宽大破旧,露出干巴巴的手脚,松松垮垮,瘦骨拉弛的,也不知道从哪偷来的。
“狗子哥,来啦,来啦,神仙来啦。”略小一点的孩子,悄悄伸手捅了捅同伴,朝江面努嘴。
“每七日下来一回,这已经是第一百零三回了。”狗子哥举起宽大袖笼,抹一抹口角的哈喇子。这孩子名叫杜牧,狗子哥是玩伴对他的称呼。
先前那名孩子的余光,落在铁链那个青衣飘飘、信步闲庭的身影上,微眯的眼里挡不住他的仰慕,“狗子哥,要是我有这个本事,咱们就不要骗人了,我可以养着你。”
“饭都吃不饱,少做白日梦。想成仙,等我们下辈子投个好人家吧。”杜牧锤了这个兄弟一下,笑骂,“我又不是小槐花,稀得你养。肉猪来了,赶紧干活去。”
这两个幼童自打记事就流落在此,两年前因争夺狗食走到一起,受到同龄人无数欺虐之后,两个小人击掌为誓,结成生死兄弟,发誓不离不弃。
孤童不知生辰,杜牧比对方高出半截,便是老大,另一个名叫成丘山,甘愿为小,名字便是两个野孩子对自己身份的唯一认知了。
成丘山一听有肉,双眼放光,立刻沿着墙根狸猫一般溜走了。
杜牧整理一下衣服,摘掉几根黄草,让自己看上去尽量像个人样。他这衣服宽松蓬大,不管怎么卷袖子,都会滑落一截,走起路来四下咣当,里外漏风,非常滑稽。
迎面向剑华宗采办弟子走去,远远就朝着那神仙一般的人物鞠躬,眉眼带笑,谄媚恭谨,目光却斜乜着对方身后——那里的商船刚刚停泊妥当,一名水手正在落帆,另有一个光着膀子的壮汉放下舢板,随后从船上涌下一批船客。
杜牧的目标可不敢是这剑华宗弟子,而是他身后那批船客。其中一名胖子皮肤白净,浑身是肉,纵然旅途劳顿仆仆风尘,也能看出是个常年享受之人。这才是他即将下手的对象,也就是所谓的“肉猪”。
杜牧确定,这批人面生,绝非海州地人氏。因为海州地根本没有他不认识的人,凡是被他看过一眼,他便不会忘记。
那名剑华宗弟子每次下山采办,都能在这墙根草垛碰到杜牧,那孩子每次见到自己又是憨笑又是献媚,起初还能板着脸不予理会,但遇见的次数多了,也就渐渐不以为意,这次刚好碰到心情好,于是还了野孩子一个微笑。
杜牧没奢求对方会搭理自己,他只是借用对方修士身份,给周围营造一种错觉,让别人觉得自己和对方熟识,从而达到他不可告人的小目的。剑华宗弟子平日接触的尽是宗门里神仙一般的人物,哪里会察觉到狗孩子内心深处那阴暗的一面。
杜牧见目的已经达成,就整整衣衫,站在原地,等着肉猪过来。直到那名胖子走近,他才拦在去路上,带着几分神秘,讶然道:“啊呀,这位大叔,我见你脸面晦涩,凶煞气若隐若现,最近怕是要不妙啊!”
“呸,哪冒出的小狗崽子,真是晦气。老子好好的,妙的很。”中年胖子苍白的脸色泛起一片红潮,差点没被气出血来。
这狗崽子毛都没齐,居然学人家装神弄鬼招摇撞骗,中年胖子要是信他才有鬼了,举起巴掌作势欲打。
“大叔,你煞气冲宵,百步之内,必有凶兆。”杜牧躲开他那只蒲扇般的大手,一副老神在在笃定模样。
“滚蛋,再聒噪下去,老子一巴掌把你小子拍成狗肉卷大葱吃了。”中年胖子举起白胖胖的手掌,恶狠狠说道。
杜牧一点也不怕,嘴角狡邪,心中冷笑,等会有你求着小爷的时候,见那中年胖子走了,就在后面不紧不慢跟着。
中年胖子刚进小镇,前面一个弄子拐角处,成丘山半个脑袋鬼鬼祟祟的露出来,举起手里的弹弓,右手牛筋拉得老长,紧接着啪地一声,一个黑糊糊的东西飞射而出,正好打在中年胖子油光锃亮的脑壳上。
那黑东西落地之后,在地上滴溜溜转了两圈方才停下,竟是一枚枣核。
成丘山得手之后,对远处的杜牧横了个拇指的手势,转身钻进巷子里。
这小子一手弹弓绝技百发百中,除了打鸟,就是打人,和杜牧狼狈为奸,三五个孩子都斗不过他们。
中年胖子伸手摸了一下额头,手上红红的满是血迹,神情略显措乱,终于慌了。从刚才到现在这里,刚好一百步,难道真有血光之灾?
中年胖子掉转回头,在墙根下找到杜牧,紧紧握住那双乌黑的小手,腔调隐隐有些颤抖,“小兄弟,你真神了!”刚才还骂杜牧小狗,一转眼就是兄弟了,这个称呼转变的倒是飞快。
杜牧乜一眼中年胖子,道:“你现在是否头脑目眩,胸口还有些发闷?”
中年胖子一愣,“小兄弟怎知!”
“你来时是否听闻虎啸之声?”
“曾闻。”中年胖子额头见汗,赶紧用袖子擦了擦。
杜牧长叹一息,“你由西而来,这是冲撞了西天妖神吾虎啊。”
中年胖子脸色难看,一身肥肉忍不住抖了几抖,喃喃道:“这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杜牧静静地望着对方,爱答不理。
胖子懂了,忙道:“小兄弟,倘使你能帮我化解此难,大哥必有重谢。”
杜牧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吾虎发威应凶事,不吉之兆。迟早会有一难。若想解厄,就只有……”
“只有如何?”中年胖子满眼渴望,没有人不怕死,尤其是胖子,何况还是个有钱的胖子。
“破财消灾。”杜牧淡淡道,笑了笑,又道:“也许这么说,大哥你会认为我在骗你钱财,是故意设套坑你,但吾虎可是西方妖神,你既冲撞了它,只有这样才能化解妖煞气。”
“不敢,不敢,大哥我决计不敢有此想法。”中年胖子赶紧摇手道。
躲在墙根后偷听两人谈话的成丘山暗暗发笑,明明就是在骗对方钱财,却非让对方心甘情愿,狗子哥就是狗子哥,不服不行。
“好,我给你银子,”中年胖子一听破财可以消灾,顿时长吁一口气,连忙将身上行囊里所有纹银全部掏出,颤抖抖地递了过去,“小兄弟,全给你,都给你……”
杜牧扫了一眼钱袋,只一眼就估算出了数额,得有七八十两,不自禁吞了一下口水,淡然道:“我帮你破解凶兆,自然是要收取费用的,不过却用不了这么多。”解开钱袋,从里面摸出一小块碎银,“二两足以。”
“我这财还没破,如何消灾,小兄弟一定得帮帮大哥。”中年胖子马上又着急起来。
“破财消灾,可不是钱给了我就能解的。我这里有两个办法。一呢,就是你将这钱藏在城东妖神庙的老鸦窝里,途中不能让人看见,谁得了这钱就会替你挡灾,你的厄运自然就解了。二呢,就是你将这钱分成多份送与别人,那些拿了钱的人也能替你挡灾。老话说的好,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就是这个道理了。”
“对对,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我这就散财去。”中年胖子一听,双眼放光。这胖子一身肥肉一看就不是个能爬高登低的主,自是散财来的快些。
杜牧冷冷地瞥了对方一眼,心中暗忿,好不容易逮到一头猪,要是让这到嘴的肥肉飞了,小爷干脆一头撞死在城墙根上算了。
中年胖子让这眼神激得一个冷颤,顿时又紧张起来,“小兄弟……你这是何意?”
“你见人就送人银子,这么大张旗鼓的,傻子都知道这里有鬼了,别人要是知你本意,想到灾难临头,谁还敢要你银子。”杜牧没给他好口气。
“是是,小兄弟想的周全,我这就去妖神庙,可是……可是……”中年胖子低头看了看自己臃肿的身材,脸皱的像个苦瓜。
杜牧低声道:“实在上不了树,就埋在树下。”
一听可以不用爬树,中年胖子登时喜笑颜开,一副迫不及待地样子。杜牧还不忘记好心提醒,“记得别被他人看见。”
中年胖子一路欢喜的往城东奔走,也没细想,万一这钱要是十年八年没被人发现,那他这灾破得了破不了还得另说。
当然,狗子哥既然出了这个主意,就不会叫到手的肥肉飞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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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恶狗争食
“狗子哥,你怎么算到那胖子头晕脑眩胸口发闷呢,难道你真得能掐会算??”
中年胖子前脚离开,成丘山后脚就从后巷墙根冒出来,笑嘻嘻地问。
“能掐个屁,我有几两你还不知道吗,连续坐船几天,换了你也得晕也得闷。”杜牧笑骂,“我还没说他上吐下泻呢,看他脸色白成那样,一准没错。”
“那你又说那个胖子听闻虎啸,冲撞了妖神。”成丘山一脸不解,“连这也是蒙的?”
杜牧道:“这家伙从西而来,怒江两岸山高滩险,蛮兽横行,听几声虎啸猿啼有什么稀奇。”
成丘山竖起大拇指,溜须谄笑道:“狗子哥就是厉害,是小弟值得学习的榜样。”
“行了,”杜牧一脚踹在成丘山双股上,笑骂:“你这马屁我早听腻了,也没个新鲜的。”见中年胖子已经走出很远,快要离开二人的视线了,掂了掂手里二两银子,道:“天色不早了,找个地方吃肉去,然后去妖神庙,迟则有变。”
“这一次发达了,哈哈,以后咱也是有钱人了。老子要吃最好的肉,喝最好的酒,然后再把小槐花弄上手。”成丘山的视线随着杜牧手里的银子,一上一下,两眼渐亮。
“滚,小槐花是我内定的媳妇,将来要娶过门的,那是你大嫂。”
两人有了钱,底气顿时足了起来,连走路都变了样,双手背负于后,两个脑袋昂得高高的,俨然两个巡视农田的地主恶霸,一路贼笑着来到后巷一家小店里。
进了门,直接迎门而坐。成丘山拍着桌子,大喊:“路瘸子,上最好的酒,上最好的肉。”
路瘸子搭着乌黑的抹布,一瘸一拐地走出来,一见是这两个小祸害,冷笑道:“怎么着,又来骗吃骗喝啊!”
成丘山大怒:“小爷有钱。”
路瘸子翻了翻白眼,伸手道:“先把前几回赊钱结了吧,一两六钱。”
砰!
一块碎银被狠狠拍在桌子上。杜牧冷笑道:“赶紧上肉吧。”
路瘸子见到银子足有二两有余,嘀咕道:“莫不是偷来的吧,小店可不敢收。”
“放你娘亲屁,这银子来路正着呢。”成丘山最看不惯这等白眼,现在有钱了说话自然硬气,冲着瘸子大吼,“还不好酒好肉伺候着。”
“还有这等好事?”路瘸子嘀咕归嘀咕,既然这两个混蛋有钱,他自然乐意伺候,总好过以往骗吃骗喝,管他来历正不正呢。
“我说哥几个,这是哪里发财呢。这等好事怎就忘记兄弟我了呐。”
随着这阴阳怪气的变声期公鸭嗓,六七个流里流气的少年走进小店。当先一个十多岁的孩子一身细碎花布衣,梳着一根冲天辫子,辫子扎着根红绸子,一道三寸长的伤疤占据了整张脸。旁边跟着一个六七岁的小姑娘,细皮嫩肉,略显娇俏。
这几人年纪比杜牧成丘山大上几岁,都是老熟人了。海州地城东有名的一帮孤儿混混。这个疤脸是他们的头儿,名叫胡力,非常的狡猾,外号狐狸。明明是一帮小偷却有一个极响亮的名头,“情义帮”。这疤脸的伤,就是一年前杜牧用一块破碗扎出来的。
见到这伙人,杜牧和成丘山的脸色都有些不自然。
胡力的目光停在桌上的纹银上,笑道:“哟,狗子哥真是发财了。”脸上的伤疤一阵扯动,忽然道:“嘿嘿,妖神庙,老鸦窝。”
杜牧脸色大变,豁然而起,“王八蛋,你居然跟踪我们。”
“嘿嘿嘿,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嘛,那灾,我狐狸挡了,哈哈哈!”
杜牧转身欲走,却被胡力死死抓住双肩,摁在板凳上,胡力阴冷着脸,冷冷道:“狗子哥,我每天早晨起来,对着水缸,就能看见这道疤。为此,老子可是一年没有洗过脸了,你说,我该怎么感谢你,嗯?”
“王八蛋,我管你,去死。”
杜牧突然爆身而起,狠狠一个膝撞,顶在胡力裆下,然后一记冲拳,击在胡力下巴上,“丘山,撤。”抓起银子夺路而逃,临了还不忘抓一把牛肉塞进兜里。
胡力被一个膝撞顶中要害,那记冲拳也是极狠,他差点没把自己舌头咬下来,眼前金星乱窜,整个人仰天往后摔倒,眼见杜牧逃了,气急败坏的大叫:“你们都是死人啊,给我打死他们,媽的,疼死老子啦!噗,呸……”胡力连吐几口血水,从地上爬了起来。
成丘山见到杜牧动手,不等他吩咐,抡起座下长凳,舞动如风,拦他的两人马上脑袋见血,双手抱头躲向一边。成丘山随后窜出小店。
路瘸子也在那边气急败坏的挥着抹布,“小王八蛋,我的钱,钱啊!”
妖神庙在城东十里,杜牧成丘山穿街越巷,赶到妖神庙时,天色已暗,朦朦胧胧的可以看到,庙里那棵老槐树下围着一堆人,手里都拿着铲子锄头,树上还可见到一个人影,抱着树干卖力往上攀爬。不用说,这些都是胡力那些狗党。
“敢动老子的钱,他们活够了。丘山,把树上那狗东西打下来。”杜牧猫腰在门后抄起一根木棍,冲进人群,也不管对方是谁,愣头愣脑的就是一棍砸下,砰地一声,鲜血长流。
“是恶人杜,兄弟们一起抄家伙上啊。”
树下那帮少年见到凶神恶煞般打过来的杜牧,群惊呼喊了一声。
杜牧和这帮家伙交手不是一次两次了,知道这群混混欺软怕硬,和他们打架,气势一定要凶,他们狠,你只有比他更狠,不然镇不住对方。对方人多,己方势孤,虽然最终吃亏的仍然是自己一方,但他和成丘山依靠一股狠劲,狠狠地把对方几个小头目教训了几次,博得一个恶人杜的凶名。
见到对方手中有铁器,说杜牧不怵那是假的,毕竟铁器不比木棍,木棍打在人身上顶多起个包,青肿一块,铁器上身却是要见肉露骨流血的,搞不好还得残废。但他好不容才弄到一笔大钱,要他拱手让与别人,怎能甘心。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七八十两银子寻常人家一辈子都花不完,对于一群孤童来说就是如山的财富,绝对够他们拿命去拼上十回。
杜牧一根木棍舞得虎虎生风,气势说什么也不能弱了。
成丘山见到杜牧冲了上去,从裤腰上解下弹弓,拉动皮筋,一颗棱角分明的石弹带着呼啸,打中树上那人手背。
树上少年吃痛,右手连甩,左手死死抱住一根树桠。
成丘山一弹射完,第二弹又来,正中左手。
这下,树上那人双手都见了血,单靠双腿力量已经不足盘住树身,惨叫声里,噗通一声跌落树下,正掉进树下的战圈里。末了又被同伴踩了两脚,嚎的那叫一个凄惨。
嗖!嗖!嗖。
成丘山站在十丈开外,手里弹弓对准战圈,弹无虚发,不是手背,就是脑袋,几个接近杜牧的少年混混都被他远远弹开。
杜牧凶悍,但毕竟小了几岁,体弱力薄,很快就显脱力之象,木棍被一个混混从侧面铲断,随即人也被夯倒在地,七八个混混围着他一轮群殴,镐铲齐往他身上招呼,镐镐见血,铲铲到肉,尤其先前四五个受伤的终于得到翻身机会,此时打得尤为奋力。
杜牧趴在地上,双手护住头部,鲜血浸湿了周围一地,却是吭也不吭。
成丘山见到杜牧吃亏,当即仍了弹弓,冲了上去,从一个混混手里抢过一把铁铲,对着面前围攻的一个混混头部劈头盖脸地拍下。
嘣地一声。
“啊!”
那名混混一声惨嚎,顿时昏了过去。
成丘山扬起铁铲,又朝另外一人砸去,举起的铁铲尚未落下,整个身子却突然一个踉跄,背后传来一股力道,将他冲出两丈远,正好跌进人群,跪倒在地。
“给我往死里打。”胡力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
随同胡力一同前来的四个少年一起加入了殴打的行列,顿时棍棒加身。
成丘山杜牧两人抱成一团,护住彼此头部,硬生生挺住背上的镐铲。
这一轮殴持续了一盏茶时间,地上已是血流成河。
十几个混混打得气喘吁吁的手都软了,却不得不佩服这两人的犟劲,对方身上少说都要受了五六十下,从始至终却吭都没吭一声,光是这股狠劲,就让他们感到胆颤心惊,脊背发凉。
胡力将手一挥,止住混混们殴打,缓缓走到二人面前蹲下,凝视着两人良久,沉声道:“狗子哥,成老弟,你们的骨气,狐狸佩服。”摸着脸上的疤,缓缓道:“你在这里给我留了道疤,照理说我本该废了你的手。但我狐狸一向敬佩得就是你这样的好汉,只要你们愿意跟我,这事就到此为止了,怎么样。”
“哈哈哈!哈哈……”
杜牧成丘山看了对方一眼,忽然大笑起来,笑了良久,杜牧指着胡力身旁的小女孩,用粗重急促的呼吸道:“大舅哥,只要你让小槐花陪咱兄弟俩睡一晚,咱们就跟你。”
胡花一张小脸顿时恼得通红。
胡力面色大变,没想到这两个王八蛋死到临头还敢打他妹妹主意,顿时恼羞成怒,咆哮着大吼,“给我继续打,打到开口求饶为止。”
直到最后,杜牧成丘山也没开口求饶,在一帮混混铁铲棍棒之下,两个孩子很硬气的昏了过去。
小混混们吓了一跳,他们虽然有胆争狠斗勇,但毕竟年纪还小,弄出人命的事情却从来没做过。
“老……老大,这俩小子不会死了吧。”一个混混战战兢兢地道。
“我看他们是装死。不用管了,咱们走。”胡力也摸不准对方到底是不是真的昏迷,万一要被弄死了,不大不小也是个麻烦,“今天的事,谁都不许说出去,否则,别怪我不讲兄弟情。”
一帮混混唯唯诺诺,顷刻间作鸟兽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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