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妖不上天-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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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想起了谷鹊宗的谷鹊仙！那也是堂堂一个王品血脉妖族，却沦为人类的守护者，号称妖仙，却在死后连魂魄都被人拘束着，不入轮回，无缘投胎，只能世代镇守谷鹊宗……

　　　　不！小黑蛇忽然瞪大了双眼。

　　　　我堂堂蛇王山大少爷，黑鳞王蛇一族，不要变成那样的妖！

　　　　绝不！！！

　　　　黑蛇的眼中，骤然闪过一丝决然，缓慢而坚定地道：“我……不愿意！”

　　　　我！不！愿！意！

　　　　这四个字一出，全场寂静，落针可闻。

　　　　獾哥亦是愣住了。

　　　　“你说什么！”乱发老头猛地直起了身子，身上玩世不恭的气息一扫而空，整个人散发出恐怖的气势，盯着黑蛇沉声道：“你当初亲口答应，愿意接受一个新弟子的点化，效仿当年的谷鹊，成就一段佳话！莫非，你是对这个新弟子不满意？”

　　　　“和他没有关系。”大少爷所化的黑蛇扫了黄獾一眼，沙哑着嗓音道，“你也不用找别人来试了，整个谷鹊宗，若说有一个人有那么一丝希望让我答应，也只会是这个弟子……是我自己后悔了！”

　　　　“我乃是王品血脉妖族，黑鳞王蛇！”大少爷的声音骤然激动起来，“我体内流着的，是高贵的古神兽之血！我修炼出的，亦是和历代祖先一样的妖力！哪怕是死，我也不会背叛血脉，背叛祖先！”

　　　　“我是妖！现在是，以后也是……在未来，我亦只会成为妖王，而不会成为所谓的妖仙！”黑蛇嘶吼着，目光毫不退让，逼视太上长老：

　　　　“你便是杀了我，我也是这个答案！”
………………………………

第二百七十四章　天地灾难加身

　　　　“你！”满头乱发的太上长老一瞪眼睛，刚要说什么，忽然脸色先红后白，突然“噗”的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

　　　　“太上长老！”

　　　　“太上师叔！”

　　　　掌门老道和众多长老仙师都吓了一跳。

　　　　太上长老这一口鲜血，却并不全是被大少爷区区几句话气的，而是他硬抗了天劫，本来就身受重伤，一直勉强压制着！可是刚才给黄獾神念传功消耗了不少精力，又见到黑鳞王蛇的反悔，情绪波动，这才再也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

　　　　吐血之后，太上长老仿佛又苍老了几分，脸色苍白，顾不得说话，立刻闭目盘膝，调息起来。

　　　　“你这孽畜！”

　　　　确认太上长老暂无生命之危之后，掌门老道猛然回头，怒视着黑色小蛇：“太上师叔他就是过于心慈手软了！自从将你抓来，除了不让你离开山洞，从未对你做过什么，反而好吃好喝地提供给你，如今你却反悔！”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掌门老道却很清楚，他这位太上师叔有多么想要为宗门收服培养出一代妖仙。

　　　　其实，说到底，妖仙谷鹊乃是谷鹊宗的重要立宗根基之一，地位太高！……从当年创派祖师和谷鹊一起创立宗门，到后来创派祖师去世，谷鹊辅佐一代代掌门一步步壮大宗门……从三代祖师参悟谷鹊创出的谷鹊八灵功，到十一代祖师提取了谷鹊残魂，融入谷鹊八灵阵，让它世代镇守……

　　　　这一切，都和妖仙谷鹊有关！

　　　　可以说，如果当年创派祖师没有降服谷鹊，就没有如今的谷鹊宗。“妖仙”二字对谷鹊宗门人弟子来说，具有着非凡的意义！

　　　　太上师叔，真的很想为宗门再收服一只王品血脉妖族，时隔多年之后，让谷鹊宗再出现一个妖仙……

　　　　想到这里，掌门老道怒哼一声，猛地一挥手，黑色小蛇陡然漂浮了起来。

　　　　咔嚓嚓！

　　　　黑色小蛇身上的符文锁链，在太上长老吐血的时候就已经变得不稳定起来，掌门老道索性直接将其全部弄断。没有了封印的压制，大少爷长啸一声，身上气息攀升，体型暴涨，转眼间就变成了一个体长足有九百多丈的巨蛇！

　　　　要知道蛇女王当年蜕变成为妖婴期之前，便是千丈巨蛇，大少爷如今的道行，已经接近妖丹期大圆满了！

　　　　只可惜，在掌门老道这个道婴后期的压制下，大少爷始终挣脱不得……

　　　　掌门老道可不像乱发老头那么“心慈手软”，而是猛地一捏法诀，双目一瞪，喝道：“谷鹊八灵阵，起！”

　　　　轰隆隆

　　　　整个谷鹊宗的宗门驻地都震颤起来，暗合八卦方位的八脉弟子区域，中央的巍峨黑白山，还有竖立在宗门各处的诸多符文石柱、阵法石碑，全都亮起了光芒。

　　　　无数阵法之力向着黑白山山巅汇聚而来，在通天树的上方凝聚成一个巨大的七彩牢狱，六面墙壁皆是光芒流转的严实屏障！紧接着，掌门老道一抖手，近千丈长的黑鳞王蛇就被扔进了其中！

　　　　“人妖自古不两立。”掌门老道目光阴冷地看着牢狱中的黑鳞王蛇，“既然你宁死也不肯接受点化，那你就尝尝比死更痛苦的滋味吧。”

　　　　话音刚落。

　　　　哗……

　　　　仿佛有无形的风，悄然吹拂过黑鳞王蛇的身体，看似轻柔，可是黑鳞王蛇却瞬间惨叫起来！

　　　　咔嚓嚓！

　　　　它体表坚硬无比的蛇鳞，竟片片碎裂，仿佛被利刃切割，而鳞片下方的坚韧蛇皮，也无声无息的裂开了一道道狭长的口子，鲜血飞溅。

　　　　无形风刃！

　　　　紧接着。

　　　　轰隆隆……七彩牢狱之中忽又腾起了熊熊火焰，竟是修仙者的三昧真火！高温灼烧在黑鳞王蛇的身体上，让血液蒸发，片片鳞甲爆裂，发出声声脆响，皮肉焦糊。

　　　　“啊啊啊”黑鳞王蛇痛苦地扭动身躯，拼命用身体撞击、抽打七彩牢狱，让壁障上泛起阵阵涟漪，却始终无法撼动牢狱。

　　　　紧接着，又有滔天的巨浪、地底喷发的岩浆、九天降下的雷霆……种种威力巨大的奇异力量依次降临，让七彩牢狱当中仿佛陷入了世界末日！哪怕是黑鳞王蛇妖丹后期的强横身躯，依旧皮开肉绽，惨叫连连！

　　　　当七彩牢狱中，种种奇异力量降临的时候，象征着八卦方位的八脉弟子区域，也在依次亮起……

　　　　有无形风刃切割的时候，巽风一脉弟子的区域亮起青光

　　　　有三昧真火燃烧的时候，离火一脉弟子的区域燃起红芒

　　　　有滔天巨浪席卷的时候，坎水一脉弟子的大湖边，水蓝色光芒也不断涌现。

　　　　这正是脱胎于太极八卦阵的谷鹊八灵阵的能力之一，引动乾天、震地、巽风、震雷、坎水、离火、艮山、兑泽八脉的力量！天地风雷水火山泽加在一起，便是天地自然，但既可以是平衡宁静的自然，也可以是狂暴的自然！

　　　　谷鹊八灵阵，的确像獾哥所想的那样，不止是有灵鹊光影一种手段！

　　　　自然界所能拥有的种种天地灾难，在牢狱中轮番上演。无数种痛苦滋味，如今全部施加到了黑鳞王蛇的身上。

　　　　“我只给你三天机会，若是你肯低头，我便放你出来。”掌门老道的声音清晰传入黑鳞王蛇的耳朵。

　　　　“莫说三天……就是三年……也休想……让我低头！”黑鳞王蛇的声音因痛苦而扭曲，但是依旧坚定，怒吼着回答！

　　　　掌门老道却不说话了，直接闭目盘膝，在通天树下坐了下来。

　　　　一方面是守着不远处巨坑中不能移动的太上师叔，以防他的身体状况再有恶化，另一方面则是等着黑鳞王蛇不堪折磨，低头认命的那一刻……

　　　　至于黑鳞王蛇始终不肯低头的情况，掌门老道并不担心。

　　　　他可不是太上师叔，并没有那么在乎能否收服一只“妖仙”！宗门如今已经有了万年一见、堪称怪物的天才谷星石，只要不出意外，将来必然能成为和创派祖师、十一代祖师一样的人物，如此一来，妖仙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若是这只黑蛇宁死不从，他并不介意让谷鹊的残魂，吞噬了这只王品妖族的灵魂，汲取一些养分……

　　　　而另一边，始终插不上手的黄獾，早已心急如焚，捏紧了怀中的紫黑色鳞片，慢慢的后退，然后往山下跑去！
………………………………

第二百七十五章　使命结束？

　　　　山门外，约十里远的一处密林之中。

　　　　身穿布衣、容貌平凡，看似一个普通人类女子的蛇女王，通过鳞片听着黄獾诉说谷鹊宗内的情况。当听到鳞儿被囚禁在七彩囚牢当中，受各种折磨，三日不低头就要被杀死的时候，她浑身散发出刺骨地寒意！

　　　　唰！

　　　　女子的身影漂浮起来，很快上升到和树梢平齐，眺望不远处的黑白山山巅。

　　　　哪怕隔着几十里，都能看到巍峨黑白山的上空，的确有着一个四四方方的七彩囚牢……大少爷的蛇躯何其长，能够囚禁它的囚牢，自然也是相当的庞大！

　　　　刚才因为距离太远，加上山巅的七彩囚牢并非完全透明，蛇女王并没有看清发生了什么，可是如今听了黄獾的描述，她再定睛仔细看去，立刻认出了七彩壁障之后那个模模糊糊的身影，那个困在囚牢中的熟悉身影！

　　　　七彩囚牢之中，雷鸣电闪，火焰冰霜，不断地来回肆虐，隐约能够看出，那条身影在其中痛苦翻滚着！

　　　　“鳞儿……我的鳞儿……”蛇女王拳头捏得发白，浑身都微微颤抖起来。

　　　　……

　　　　坎水一脉，黄獾的弟子舍里。

　　　　“黄獾，你快去点化鳞儿。”鳞片上方的婀娜黑雾人影哑着声音，“你之前说的没错，只要鳞儿是被你点化，事情就不算最坏……你去点化鳞儿，将他从七彩囚牢里救出来。”

　　　　“可是大少爷他不愿意啊……”獾哥急道。

　　　　“你就说，是我的意思！”黑雾人影道。

　　　　“呃……好！”黄獾精神一振，有蛇女王这句话，他倒是有几分把握劝说大少爷了！

　　　　……

　　　　黑白山，通天树下。

　　　　黄獾去而复返，看着盘膝而坐、闭目养神的掌门老道，一咬牙走了过去。

　　　　掌门老道睁开了眼睛。

　　　　“掌门真人。”獾哥躬身施礼，脸上露出一丝不忍之色，“弟子之前和这黑鳞王蛇一起并肩战斗了这么久，也算有了些感情，还望掌门给我个机会，让我进去劝说它一下……我有一定把握让它接受我的点化。”

　　　　“哦？”掌门老道看了他一眼，微微颌首道，“也罢，你便再试上一试，若是能劝服它，自然皆大欢喜，我也不用大费周章地杀妖抽取魂魄了。”

　　　　说穿了，虽然他不是很在乎，但如果能收服一个妖仙，满足太上师叔的愿望，掌门老道还是很乐意的。

　　　　“我赐你阵法之力加持，这样你进去就不会被水火风雷种种力量攻击，同时也不怕黑鳞王蛇袭击你。”掌门老道屈指一弹，黄獾的身上就裹上了一层七彩光芒。紧接着老道轻轻一挥手，黄獾就飘飞起来，进入了七彩囚牢之中。

　　　　“黄獾……你还来……干什么……”巨大的黑鳞王蛇，一边痛苦嘶吼，粗重喘息，一边低头俯瞰獾哥。

　　　　“黑鳞王蛇，你就接受我的点化吧。”黄獾仰着脑袋叫道。

　　　　“绝不……可能！”黑鳞王蛇怒吼。

　　　　“你应该知道，我不可能害你，将来也绝不会苛待你！我又不是那种人！”黄獾知道掌门老道就在外面看着，只能说一些模棱两可的话，“再说了，你身为王品血脉的妖，肯定有父有母，你就没有想过，你死了他们会有多伤心？”

　　　　“相信我！如果你有父母，他们一定会让你接受点化，不要做傻事！”黄獾绞尽脑汁地表达着蛇女王的意思。

　　　　“父母……”巨大的黑鳞王蛇愣了，眨了眨眼睛。

　　　　他自然知道，母亲已经亲自离开蛇王山，就在谷鹊宗的山门外等着接应自己，而且经常和黄獾以鳞片联系……黄獾在这种时候提及父母，他顿时隐约明白，这是母亲的意思！

　　　　可是……

　　　　“不……”巨大的黑鳞王蛇痛苦摇头，“我不要背叛我的血脉，不要背叛祖先！从出生开始我就知道，我是未来的妖王，也只能是妖王，绝不做什么妖仙！”

　　　　“我不接受点化之术！绝不！”

　　　　“母亲！孩儿不孝，来世再报答您的养育之恩！”黑鳞王蛇眼中大滴泪珠滚落，忽然仰天长啸，一甩尾巴，直接卷住了黄獾的身体，将其扔出了七彩囚牢！

　　　　由于蛇尾并没有攻击黄獾，獾哥身上的七彩光芒也没有什么反应。

　　　　……

　　　　“养育之恩，来世再报……”

　　　　人类的小村庄里，某处农户人家的僻静柴房里，身穿布衣的女子喃喃重复着这句话，那一双从来都如幽湖一样冷静清寒的眸子，忽然颤抖着闭上，泪水沿着脸庞滑落。

　　　　再睁开时，已经满是杀意！

　　　　“谷鹊宗，谷鹊宗！”她将这个词念叨了两遍，体表的寒气愈发清晰。

　　　　片刻之后。

　　　　“佘姑娘，来堂屋吃饭吧，我家婆娘已经做好饭了！”一个老实巴交的农家男子，笑呵呵地推开了柴房的门，可是却愣在了原地。

　　　　房间之中，空空如也，哪里还有人影？只有一摊粗布衣落在地上。

　　　　“嘶……”空气中弥漫着刺骨的寒意，农家男子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目光看向角落里的一口水缸。

　　　　不知何时，其中的水已经全部结冰。

　　　　……

　　　　獾哥捧着紫黑色的鳞片，微微愣神。

　　　　就在刚才，蛇女王通过鳞片告诉他，已经不需要他再做什么了！

　　　　换句话说，他下山的使命，结束了！

　　　　黄獾还能回想起蛇女王用冰寒的语气说出的原话：“黄獾，事情发展到如此地步，你已经改变不了什么了。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亦不会怪你，不过接下来的事情，你就不要掺和了。”

　　　　仅仅这么一句话，接着黑雾人影便消散了！

　　　　说实话，黄獾有点不明白蛇女王的意思，莫非她要放弃大少爷了？还是说，她有什么计划，而自己帮不上忙？

　　　　獾哥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如果是前者，蛇女王应该会直说，或者让自己返回蛇王山，可是蛇女王却只是说让自己“不要掺和”。

　　　　不要掺和什么？

　　　　他几乎可以肯定，蛇女王还没放弃！

　　　　自己的身份，一直到现在都隐瞒的很好，无论是太上长老还是掌门老道都没有识破，如果蛇女王还有什么偷天换日之类的计划，自己应该是其中十分关键的一环才对！可是蛇女王却说，自己帮不上忙了，那么蛇女王的计划，莫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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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六章　不会褪色的记忆

　　　　按理说，自己的使命结束，獾哥应该松一口气。

　　　　只是不知为何，仰头看着黑白山巅，那七彩囚牢中痛苦挣扎的身影，恍然间又想起了半年来自己和小青虫相处的一幕幕，獾哥心中忽然很不是滋味！有种挫败的沮丧，更有种自责和愧疚的感觉！

　　　　曾经，自己离成功救出大少爷，就差那么一点啊……

　　　　如果没有猜错，蛇女王接下来的计划恐怕是要和谷鹊宗动手了，只是不知，是像自己一样隐藏身份，悄悄混入宗门内部，找机会暴起发难，还是直接现身，和谷鹊宗硬碰硬？

　　　　不过蛇女王说得对，无论是哪一种，自己都已经插不上手了……

　　　　……

　　　　虽然插不上手，獾哥却没有离开谷鹊宗。无论如何，哪怕是只能袖手旁观，只能做一个看客，他也忍不住想见证最终的结果！

　　　　而且他很清楚，三日期限之后，无论是大少爷被救走，还是最终被人类降服或者杀死，自己都要离开混迹了一年之久的人类世界了……

　　　　如果说，之前在火焰山试图逃跑的那一次，因为心中惦记着救出大少爷的任务，更背负着被发现被识破的风险，所以紧张担忧的情绪占据了大多数，那么这一次，獾哥没有了任何牵挂，不知为何，竟忽然有些惆怅起来。

　　　　没有人知道自己是妖，也没有人知道自己会离开……自己就这么悄悄地走了，不会引起丝毫波澜。

　　　　小正太、可人儿、师父宗魁、大师姐符凌雪、火云崖的诸多炼体师兄们……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一年来的一幕幕经历在眼前掠过，黄獾不由得微微苦笑。

　　　　自己终究还是不属于这里啊……

　　　　不知何时，天上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笼罩了整个黑白山，一如獾哥的心情。

　　　　转眼三天过去。

　　　　这三天，一切看似平常，虽然山雨飘飞，可是八脉弟子每天早晨都进行谷鹊八灵阵的演练，风雨无阻。除此之外，便是正常的修炼和生活。

　　　　不过黄獾却默默地做了很多事情。

　　　　黄獾去了黑白山山巅好几趟，可是终究还是没能说服大少爷，接受点化……

　　　　黄獾专门去了一趟火云崖……却遗憾地没能见到宗魁师父，对方据说在闭关炼制什么东西，只见到了一群壮硕粗犷、大大咧咧的师兄们。炼体一脉的诸多师兄，对黄獾这个天赋过人的小师弟依旧热情无比……

　　　　黄獾用了火云崖的铁锭，打造了一口大铁锅，和当初自己从膳房拿走的大铁锅一模一样。其实他本想将自己的平底锅还回去的，那才是它原本应该在的地方，就像自己，哪里来的就回到哪里去……只是没有宗魁帮忙，他却炼制不动这高级法器。

　　　　而当他带着打造好的大铁锅来到膳房的时候，却发现，这里早已有了一口一模一样的大铁锅，呆愣半晌，最终只能黯然离去……

　　　　黄獾还去见了小正太和可人儿……

　　　　小正太的气色很好，身体已经恢复，神剑也已经初步掌控，据说再过一段时间就可以复活蓝汐儿了！一身修为也和当初的谷月薇一样，开始了深厚的积累过程，将来筑基，凝聚的仙田必然也不一般。

　　　　从头到脚，完全是一副绝世天才意气风发的模样，只有偶尔看向小堂姐的时候，才会神色有些黯然。

　　　　而可人儿，身上已经没有了那种绝世天才的锋芒，也没有了飘然出尘的仙灵气，而是宛若一个气息干净的邻家少女，嘴角经常噙着一丝浅笑，时而看着天空出神，又恢复了她发呆的习惯。

　　　　黄獾从小正太口中得知，体内失去了所有灵根的她，即使是在仙田的反哺滋润下，也只能再活二三十年，比普通人的寿命还短得多。这也是她如今还待在宗门的原因之一……风长老一直在寻找办法，不奢望能够恢复先天道体，起码要让爱徒能够拥有普通人的寿命。

　　　　过去这些天的清晨，坎水一脉弟子演练谷鹊八灵阵的时候，可人儿就站在不远处，双手交织放在身前，浅笑望着小正太和黄獾，或者看着天空中的水灵鹊光影出神……那模样，和一个清秀的凡人少女没什么区别。

　　　　昔日的“谷鹊仙子”变成了这副模样，许多坎水一脉的老弟子，心中都异常惋惜。

　　　　此外，黄獾还去炼丹房，见了小胖子孟达阳……两人随意聊了些当初在膳房做杂役时的往事，引得小胖子不好意思地哈哈大笑，差点因此炼废了自己突破用的灵丹。而后獾哥在闻讯赶来的安不难的怒吼声中落荒而逃……

　　　　黄獾还去了乾天一脉，见了高辰……

　　　　也去了通天树下，那个无数次听讲道的地方……

　　　　还去了灵兽园……

　　　　一个个留下过记忆的地方，獾哥都走了一遍。当初在蛇王山的日子，胜在平淡中透着温馨，让獾哥更加喜欢，可是说实话，却远不如这一年过得精彩，这些记忆，獾哥觉得自己这辈子永远都不会忘。

　　　　就在这样的日子里，时间流逝，掌门老道给黑鳞王蛇的期限，不知不觉已经到了。

　　　　……

　　　　“黑鳞王蛇！”

　　　　苍老的声音如滚雷一般回荡在黑白山巅，也清晰传入七彩囚牢当中。

　　　　“三日之期已到，看来……你是不打算低头了。”掌门老道的身体悬浮在半空，冷冷凝视七彩囚牢当中浑身是伤、凄惨无比的巨大黑蛇。

　　　　不远处的地面上，满头乱发的太上长老没有睁眼，眼皮却抖了抖，口中却发出了一声微不可查的低叹。

　　　　果然，黑鳞王蛇从喉咙深处发出虚弱而充满恨意的低吼：“老东西，有本事就杀了我吧，我决不接受点化！”

　　　　“执迷不悟。”掌门老道摇了摇头，声音冰冷道，“我不会简单杀了你，而是以你的魂魄做养分，喂养谷鹊仙！谷鹊残魂这些年日渐衰弱，只要吸收了你的魂魄本源，便又能恢复一部分，足以庇护我谷鹊宗千年！”

　　　　其实若是真正的妖仙，寿命悠长，完全可以庇护宗门数千年之久，当初的妖仙谷鹊就从创派祖师一直辅佐到十一代祖师时期，跨度近五千年……由此可见，培养出一个活的妖仙，的确比将黑鳞王蛇的魂魄单纯当养分吸收，要好多了。

　　　　只是有了谷星石这个堪称万年一遇、几乎必成祖师级别的天才，掌门老道已经不是那么在意一只妖仙了。

　　　　只能庇护千年？已经够了！有这一千年时间，谷星石早就成长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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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七章　蛇王现，天河坠！

　　　　当下，掌门老道也不再废话，而是直接一招手。

　　　　“啾啾！”

　　　　不远处的通天树树冠里，一个麻雀那么大、活灵活现的小灵鹊露出了小脑袋，紧接着，扑腾着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