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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刀倾情-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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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章
沙夫人叹了一口气,在沙中玉的手上轻轻拍了两下,道:“玉儿,你有这份心就好,外公、舅舅和姨母在天之灵,听了一定喜欢。只是他们的大仇已经得报,想来也该瞑目了。”
沙中玉一怔,道:“大仇已经得报?娘,是你杀掉了姓马的一家么?”
沙夫人微微一笑,道:“你娘亲虽然懂一些武功,可是与马家相比,差得可不是一点半点。何况仇家之中还有武功深不可测的族长老太爷?”
慕容丹砚道:“想来马家和方家是遭了天谴。这些恶贼做下这么多伤天害理的坏事,老天爷也瞧不下去了。”
沙夫人道:“若老天爷真有眼,世上又哪会有这么多不合理的事情?”
她一边说一边对着沙中玉笑了笑,接着说道:“玉儿,外公一家这些事情,娘亲从来没对你说起过。一是因为你年龄还小,知道这些事情对你也没有什么好处。二来方家毕竟也算是你的祖辈,只是除了像娘亲这样嫁出去的女子之外,全族男丁都落得一个惨死的下场……”
她说到这里,厉秋风心下一凛,暗想:“福建方家被灭门,若是武林中人下手,那是轰动江湖的大事,定然是天下震动,怎么自己在锦衣卫的档案中从来没有看到过?”
慕容丹砚也是心下一惊,正想开口说话,却听萧展鹏道:“沙夫人,萧某世居福建,居处也在武夷山左近,想来与夫人娘家相距不远。若是出了方家灭门这等大事,我萧家不会不知道。这、这件事情,只怕夫人听说有误罢?”
沙夫人道:“萧公子是武林大家,纵横福建,耳目众多。只是方家灭门,与江湖无干,是朝廷党争留下的祸患。是以萧公子不知道这件事,却也并不稀奇。”
她说到这里,转头看了厉秋风一眼,道:“厉公子,这件事您想必听说过罢?”
厉秋风摇了摇头,道:“我知道方家一直在锦衣卫监视之中。只不过依沙夫人所说,方老太爷与马家素有交往。马家世代都在锦衣卫当差,要从中做一些手脚,却也并非难事。我记得锦衣卫档案库中,有关福建方家的记录多有涂改,倒是有关江西方家的叙述极为详细。想来马家有意篡改了福建方家的记录内容。江西方家助宁王造反,锦衣卫胆子再大,却也不敢牵涉到这惊天大案之中,是以记录的极为详细。”
沙夫人点了点头,道:“我若不是嫁给了一鸣,只怕早已经身首异处了。是以不向玉儿讲这些往事,也怕他年幼无知,一旦泄露出去自己与方家有关,只怕锦衣卫寻踪而至,对玉儿下手……”
她说到这里,看了看厉秋风道:“厉公子,你在锦衣卫当差,锦衣卫的厉害之处,你比我知道的更多罢?”
厉秋风面色沉重,不由得转头看了一眼慕容丹砚,却见她一双妙目,正自凝视着自己。两人目光一接,便即各自将头转向一边。慕容丹砚心中便似藏着一只小兔子,怦怦直跳。厉秋风却也是心中一荡,强自定住心神,对沙夫人道:“沙夫人,您遭遇家门惨祸,厉某知道您对锦衣卫恨之入骨。只是……只是……”
他说到此处,却不知道如何措词才好,正思忖之间,却听萧展鹏道:“沙夫人的担心并非没有道理。我听马姑娘说过,因为她爹得罪了锦衣卫,全家都被锦衣卫杀死,只有她侥幸逃了一条性命,与沙夫人的命运,倒有几分相似。”
沙夫人奇道:“马姑娘?哪位马姑娘?”
慕容丹砚道:“马姑娘是我溜出慕容山庄时,在嵩山少林寺附近遇到的一位姐姐。她遭遇家门惨祸,避居在嵩山一处尼庵之中。恰好我到少林寺去比……去进香,遇到了她。听说她全家都被恶人勾结锦衣卫害死,便带着她到了京城。恰好在路上遇到了厉大哥,然后……然后……”
她说到这里,看了一眼厉秋风,却见他面色沉重,似乎正在思索什么难以解决的问题,右手紧紧握住刀柄。慕容丹砚与厉秋风相识虽不甚久,却也知道他一些习惯。知道他若是遇上了什么难以解决的问题,便会手不离刀。心下不由暗想:“难道我说马姑娘全家被锦衣卫害死,厉大哥听了便不开心了么?他在锦衣卫当差,明明另有目的,连云飞扬这等锦衣卫的大官都死在他的刀下,自然是与锦衣卫一刀两断。怎么我一提到锦衣卫作恶,他便皱起了眉头?若是他不喜欢我说锦衣卫不好,以后须得小心留意,不可再在厉大哥面前提起这些事情。”
沙夫人见慕容丹砚一直盯着厉秋风,脸上全是关切之色,心下暗自好笑,心想:“我这妹妹不懂江湖规矩,更没半分江湖阅历。她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到嵩山少林寺去定然是想找寺中的高手比试武功,又哪会不远千里到少林寺进香?”
她见慕容丹砚的目光中全是柔情,心思全在厉秋风身上,却是暗自叹了一口气。心中又想:“这位厉公子的武功了得,只怕与一鸣相比亦不遑多让。只是他毕竟出身锦衣卫,出手杀人冷酷无情,且心思机变,远非常人可比。妹妹的终身若是托付给他,只怕一生飘泊,再无安生之日。以慕容山庄之势力,慕容秋水在江湖中的地位和武功,要接纳厉公子,只怕比登天还难。当年我与一鸣成亲,虽然也有波折,只是与厉公子和慕容妹妹一比,却又要幸运得多了。”
几人各自想着心事,一时之间再无人说话,只听得洞壁上蜡烛和火把燃烧之声呼呼作响,其间还夹杂着水滴从岩洞顶端滴落后砸在地面的“嘀嗒”之声。沙家的一众仆人尽数退出五六丈外,只有那老仆侯震兀自站在沙夫人不远处,双手笼在袖中,仍是一副漠然的神情。
过了良久,却听厉秋风说道:“沙夫人,后来怎样?”
沙夫人一惊,这才回过神来,微微一笑,道:“呀,对不住各位,我刚才走神了。咱们继续往下说罢。一鸣听那马骏说话如此无耻,心下也是大怒。只是他知道此时身处险地,虽恨不能一剑将这几个无耻小人的人头斩下,却也强自忍住怒气,仍是伏在屋顶,偷听那几人说话。
“只听坐在太师椅上那老者道:‘骏儿杀了方家那女子,却也不是什么大事。尸体已经处理掉了,方家老大还说再找个相貌姣好的方家女子给骏儿续弦……’
“他话音未落,却听那马骏说道:‘爹爹,我可不要再见到方家的女人。这些穷乡僻壤的土丫头,我是一个也不想再见!’那老者沉声说道:‘方家那边咱们还须拉住,现在最要紧的是帮助方家先把从九江逃走的那对父女除掉。’
“他说到这里,对那枯瘦老者说道:‘老二,杰儿再有几天就会从广东赶回京城。你派人给他送一封信,要他在广东找咱们马家几个老朋友,看看能不能和福建王家的几位当家人见个面。如果马家能与王家拉上线,咱们自然可以将方家放在一边。这些年来,咱们替方家也办了不少事情。方老太爷还算懂事,蛰居在武夷山,没闹出什么大事情。只是江西方家当年想翻身,紧跟着宁王,害得工部王侍郎全家抄斩,这也给咱们提了一个醒。咱们虽在利用方家,方家何尝不是在利用咱们马家?若是能将王家笼络在咱们手中,方家便没什么用处了。我看方家老大和老四,论智谋和武功,比方老太爷差得太远,成不了什么气候。这两个小子若是当了族长,非捅出大篓子不可。所以方家这头,咱们既要利用,更要提防!’
“那身材魁梧的老者点了点头,对那枯瘦老者道:‘二哥,这事情你须得叮嘱杰儿抓紧时间办。至于捉拿方家那两人之事,我今夜就到北镇抚司调动人手,顺天府那边我也会打好招呼。连夜在京城周边严密盘查。骏儿媳妇死去的消息,绝对不要泄漏出去。还有方家那二三十号人,一个个呆头呆脑,土里土气,没有半分见识,呆在京城里帮不上忙不说,反倒容易给咱们惹麻烦。我已将他们送到城西龙潭寺安置,只留下四个机灵些的方家子弟协助北镇抚司办事,带着锦衣卫在城中伏击那两名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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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0章
沙夫人道:“那坐在太师椅上的老者,是马家老大,名叫马石生,与那身材魁梧的马石青是亲兄弟。那枯瘦老者名叫马石岩,是马石生的堂弟,按马家的辈分排在马石生之下。三人又在屋中密议了良久,无非是如何截杀我和爹爹。其时他们尚不知道爹爹已经身亡,所设的计谋全是针对我们父女两人。一鸣伏在屋顶,听马家这几人所设下的杀人计谋阴狠之极,却也惊出一身冷汗。到得后来,三人计议已定,马石青和马石岩向马石生告别。伏在门口偷听的那仆人听得屋中桌椅响动,急忙悄无声息地退到院子中,手里提着灯笼,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只听得房门‘吱呀’一响,马石岩和马石青走出了屋子。一鸣知道这几人都不是好相与之辈,是以紧贴着屋顶,不敢露出丝毫声息。却听那仆人在院子中恭恭敬敬地说道:‘二老爷三老爷,您二位要回去么?’
“却听马石青道:‘不错。不过我说来福,这前院的花圃你可得收拾收拾了,虽说就快入冬,但是该清理的还要清理。咱们马家在京城中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弄得一院子的枯枝败叶,像什么样子?!’
“那仆人来福陪着笑脸说道:‘三老爷说的是,小人连夜收拾,三老爷明天再来,一定让您满意!’马石青哼了一声,却没有再说话,与马石岩并肩离去。
“一鸣伏在屋顶,眼见着来福提着灯笼,将两人带到了大门口,恭恭敬敬将两人送出了大门,这才将大门关上。却听马石生站在大堂门口高声说道:‘来福,你去歇息罢,这里不用你侍候了!’
“来福躬身施礼,道:‘是,老爷。’说完之后,提着灯笼便走向右侧的厢房。只听正堂的屋门‘咣当’一声关上了。一鸣心中暗想:‘这几人计议已定,想来也没什么事情。我还是尽快赶回沙家堡,免得方姑娘担心。’
“此时屋中只剩下马石生父子。一鸣从瓦片之间的缝隙向下望去,不由大吃一惊。只见那马骏全然没有方才那般吊儿郎当的模样,而是站直了身子,肃立在马石生面前。马石生拍了拍马骏的肩膀,沉声说道:‘骏儿,这些年委屈你了!’
“那马骏竟似换了一个人一般,原本一脸轻浮的神情,此时已全然不见踪影。只见他佝偻的身子已然挺直,面目坚毅,对马石生道:‘爹爹说的哪里话来?为了咱们马家,爹爹忍辱负重二十余年。儿子做这点小事,又算得了什么?’
“一鸣见这父子如此诡异,心下大震,心中暗想:‘这马骏明明只是一个富家的纨绔子弟,怎么此时竟像变了一个人?看样子马家还有不少秘密,我须得小心应付才是。’
“他思忖之时,却听马石生道:‘刚才你也看到了,老二是生了外心了。老三表面上帮着咱们说话,只怕背地里也是暗有图谋。眼下朝廷中的争斗已到了最后关头,老二老三藏了这么多年,现在只怕也要图穷匕见了。’
“那马骏道:‘爹爹说的不错。二叔和三叔现在在您老人家面前虽然还不敢公然翻脸,不过他们只是虚与委蛇,做些表面文章,背地里谁都没闲着。还是爹爹您老人家有见识,当年布下了几枚棋子,现在可都有了大用。’
“马石生说道:‘只是可惜了你。以你的武功才干,若是接了官荫,这十几年间,只怕连锦衣卫指挥佥事的位子都坐上了。现在背上一个败家子的名声,就算咱们父子翻过了身,于你的仕途,只怕也大大不利。’
“那马骏说道:‘与爹爹这几十年的经历相比,儿子做的这点小事又算得了什么?爷爷当年被二爷爷、三爷爷、五爷爷设计逼迫,不得不将官荫给了二爷爷一脉。您老人家更是不得不在壮年致仕,退出官场。那些龌龊官儿落井下石,逼得您老人家险些远走岭南。若不是您老人家心如铁石,又怎么会度过这么多难关?眼下二叔和三叔自以为得计,一个上了杨阁老的船,一个跟定了东厂,将爹爹看作一个傀儡,更视我为一个吃喝嫖赌的败家子。只是他们越是这样想,对咱们父子越是有利。到了最后关头,咱们父子从背后狠狠插上一刀,到了那时,咱们父子要让他们看看,咱们马家最有种的是谁!’
“马骏说到这里,再没有说话,而是冷笑了几声,笑声中全是阴毒之意。一鸣躲在屋顶,听得马骏的笑声,却也是打了一个冷颤。便在这时,却见右侧厢房的房门悄无声息地开了,一个黑影倏然闪了出来,在门口停留片刻,似乎在确认四周是否有人。随后这黑影身子轻轻一纵,便即闪到了院子中,快走几步,到了正堂的窗前,伏在窗下,凝神倾听屋中的动静。
“这人虽然一身黑衣,黑纱蒙面,一鸣却已认出他正是那仆人来福,心下不由悚然一惊。好在这来福只是藏在窗下,并没有飞身上房,否则两人不期而遇,只怕已经动上了手。从这来福方才的轻功身法来看,此人武功着实不弱,倒是一个难缠的对手。
“只听屋中马家父子两人仍在聊天,说的是朝廷中的一些琐事,再也没有谈及马家兄弟之间的明争暗斗。一鸣心中暗想:‘这两人换了话头,难道已经发现有人偷听了不成?’
“便在此时,忽听马石生冷笑道:‘朋友,你听够了么?!’
“他话音一落,只听‘喀喇’一声响,正堂的窗户已经被人打得粉碎。再看马骏已自穿过了窗户,站到了院子中,双手负在背后,对刚刚闪避到一边的黑衣人道:‘来福,大家都是熟人,何必还遮着面孔,岂不是生分了么?’
“那黑衣人嘿嘿一笑,伸手摘下了蒙在脸上的黑纱,赫然便是来福。只听他对马骏说道:‘大少爷,你好厉害,竟然瞒过了所有人的眼睛。’
“马骏道:‘瞒过别人容易,瞒过你却是最难。你到了我们马家四年,做事滴水不漏,我这四年百般做作,用在别人身上的力气只有两成,倒有八成力气用在你身上。’
“来福说道:‘大少爷,你和大老爷当真了得,在京城蛰伏了三十多年。你天资聪颖,智计超群,竟然肯忍辱负重,背上一个败家子的名声。若不是你前日杀了大少奶奶,我还真瞧不出你的真面目。’
“此时只听马石生的声音从正堂中传了出来:‘来福,骏儿杀了他媳妇,你应该更相信他是一个花天酒地、吃喝嫖赌无所不为的败家子才对。为何这两天你不怕身份败露,屡次三番偷听我们父子兄弟说话?’
“那来福冷笑道:‘大老爷,那日一群福建佬到府之后,被大少奶奶瞧见。当时大少奶奶又惊又喜,想和那几个福建人说话,却被大少爷赶回后院。当天晚上,大少奶奶竟然离奇地在后院失足摔死。阖府上下,虽然都有怀疑,只不过大伙儿知道大老爷驭下极严,谁也不敢多说话。只是那天晚上我恰好就在后院,目睹了大少爷一掌击毙大少奶奶的整个过程。嘿嘿,大少爷,你好大的威风,好大的煞气。就算大少奶奶想离府出走,可毕竟是与你同床共枕数年的枕边人。大少爷二话不说,悄悄跟在身后,一掌便将大少奶奶打死,这份决绝,可不是一个整天只知道花天酒地、吃喝嫖赌的败家子能干出来的。’
“此时只听得脚步声响,马石生已然走到门口。来福知道马石生极不好对付,身子轻轻一纵,便落到台阶下。只是马骏已守在院子中,与马石生一前一后将他围在中间。马石生站在正堂门前,对来福沉声说道:‘你在马家潜伏四年,这份坚韧毅力,我倒是有些佩服。’
“那来福虽然被马家父子围住,却也并不怎么惊慌,道:‘大老爷,你年轻之时为破鞑子兵,曾在关外为奴七年,将辽西鞑子兵诱入长城,一战斩首七千余级,是成祖之后大明与鞑子兵作战少见之大胜。实不相瞒,我最初当差之时,便曾听说过您这段故事,心下很是佩服。与你这份坚韧相比,我在马家为仆四年,那也算不了什么!’”
沙夫人说到这里,却听慕容丹砚“呸”了一口,道:“这坏人在给锦衣卫脸上贴金罢。锦衣卫如狼似虎,到处欺压良善,又怎么会为家国大事做出如此大的牺牲?!”她说到这里,突然又想起了厉秋风,急忙转头对他说道:“厉大哥,我这可不是说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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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1章
厉秋风摇了摇头,烛光映照之下,只见他脸上神情阴晴不定,似乎正在思忖什么难以决断的事情。
沙夫人接着说道:“一鸣听得院中三人的谈话,却摸不到头脑,正疑惑之时,忽听马骏说道:‘来福,事已至此,不妨把真名字说出来。你死之后,我会通知你的家人,这样东厂发下抚恤,你家人也好凭着你的名字把银子领回去度日。况且你加入东厂之时,定然也发过精忠报国的誓言,总不希望自己死后坟墓前的墓碑只是一块无字碑罢。’
“那来福冷笑一声,道:‘大公子,你虽然智计超群,只是与大老爷相比,还是嫩了点儿。你若是不问我的姓名,或许我还真以为你知道我的底细。可是你这么一问嘛,却是露了怯。’他说到此时,笑声越发尖刻,听在耳朵中极不受用。马家父子却没有说话,似乎默认了来福的说法。
“一鸣只觉得来福和马骏话语之中暗藏着机锋,可是事情关系到东厂和朝廷内部的争斗,一鸣就全然不知道了。过了片刻,却听马石生道:‘徐公公派你到我府中之时,未曾叮嘱过你不要干涉马家之事么?’
“来福桀然一笑,道:‘大老爷,以你的见识,自然知道我是不会吐露来历的,就不要枉费心计了。’
“他话音未落,忽听的一声厉响,马骏已然出手。一鸣从屋顶望去,看得甚是清楚。却见马骏右手在衣带上一拍,竟然从衣带中弹出一条又细又长的软剑。这柄剑如毒蛇般飞了出来,马骏右手抓住剑柄,顺势一剑便向来福的咽喉刺了过去。
“一鸣见马骏突然出手,且剑势凌厉,心下也是悚然一惊。暗想这马骏做事处处透着诡异,实在是一个不可小觑的对手。自己若是此时与他对敌,被他冷不防从衣带之中抽出长剑偷袭。就算能躲开这一剑,只怕也是狼狈不堪。
“一鸣出神之际,马骏瞬间已刺出三剑,第一剑直刺来福咽喉,第二剑攒刺来福眉心,第三剑长剑一绕,在来福的脖颈处绕了一个圈。
“三剑过后,马骏倏然后退,也未见他如何动作,那柄长剑又像毒蛇一般插入他腰间衣带之中。只见马骏双手笼在袖中,看着距他一丈多远的来福,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过了片刻,来福的人头突然从肩头滚落,摔在地上之后又打了几个转儿,正好脸面向上。清冽的月光之下,只见那人头上的眼睛兀自眨动了几下,整个面孔显现出极为恐怖的神情,片刻之后便即僵硬不动。
“片刻之后,来福的无头尸体向后摔倒,‘砰’的一声砸在地上。马骏这才缓缓走到来福的尸体和人头之前,低头凝神看了看,这才抬头对站在台阶下面的马石生道:‘爹爹,他已经死了。’
“一鸣在屋顶上看得惊心动魄。这来福武功不弱,但是在马骏面前竟然没有丝毫还手之力,便即身首异处。虽说马骏仗着的是他衣带中藏着的那柄怪异之极的长剑,加上又是偷袭,来福之死倒也并不奇怪。只是马骏的心机之毒,出手之狠,自一鸣出道以来却是前所未见。
“此时马石生也慢慢走到来福的尸体之前,在来福的人头上轻轻踢了一脚,对马骏说道:‘一会儿把他的尸体处理掉,明日只说他告假回乡。徐太监现在已经前往南京,等他几个月之后回来,那时朝廷大局已定,他自己的脑袋也未必保得住,就算他想找咱们的麻烦,咱们也不必怕他。’
“马骏嘿嘿笑道:‘爹爹高见。四年之前,三叔举荐这小子进府,您老人家目光如炬,已然断定这小子是东厂派来的卧底。依着我的想法,当时便想将这小子干了。是您老人家拦住我,说家里到处都是钉子,多了一个却也没有什么。何况有这个钉子在,正好可以放一条长线,让东厂那边放心,让徐太监安心。说句实话,当时我对爹爹这番心思颇有些不解。只是这四年之间,东厂确是没找咱们马家什么麻烦,可见爹爹深谋远虑,是咱们马家当之无愧的首领……’
“他说到这里,却听马石生道:‘咱们父子,还说这些客套话作什么?外面东厂、南司、顺天府、宁王府那帮王八蛋就不说了,就说你二叔和三叔,整天在咱们府中挖坑,咱们父子若是不步步小心,早就翻了他娘的船了!’
“一鸣听马家父子这番议论,心中惊惧不已,想不到这两人心计如此深沉,当真是极为可怕的两个对手。却听马骏说道:‘对了,方家老四说了,在九江救走方家父女的那人,用的是沙家堡的武功……’
“一鸣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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