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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刀倾情-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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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掩人耳目,沙家先祖又在虎头岩峰顶建造房屋,对外则声称是沙家老宅。虎头岩一直有老虎出没,是以方圆百里几乎没有人烟。姚广孝挑选这样一个地方来打造兵刃盔甲器械,确是智计深远,常人所不能及。至于民间传说以大鹅的叫声掩盖铁匠打造兵刃时的锻造声,只是市井小民一厢情愿的谣传罢了。
“两位先祖带领护卫亲军监督这六百多名工匠日夜赶工,只用了不到一个月的工夫,便打造了足可以装备一万大军的兵刃和盔甲,又造了云梯、攻城车等器械。不久之后靖难之役爆发,燕王以‘清君侧’之名起兵,虎头岩打造的兵刃盔甲军械尽数运至北平,给了燕王极大的支持。燕王之所以在靖难之役初期能击退朝廷大军的围攻,沙家先祖可以说是立下了汗马功劳……”
朱三家说到此处,慕容丹砚突然开口问道:“那六百多名工匠,最后又去了哪里?”
她此言一出,朱三家却并未立即回答。慕容丹砚哼了一声,道:“这六百多条性命,只怕也送在沙家和朱家两位先祖手中罢?!”
朱三家默然不语,向前走了十余步后,才沉声说道:“大计为燕王和姚广孝所定,沙家和朱家先祖只不过是奉命办事而已。其时情势危急,若是事情泄露出去,朝廷必然派出重兵围剿虎头岩。到了那时,燕王军队失了兵刃军械和粮草的补给,非大败不可。”
慕容丹砚正想再说,却听厉秋风道:“慕容姑娘,你不在军阵之中,不晓得兵危战祸,向来不由人愿。统兵大将带兵出征之际,若是有半分犹豫,便会招致身死军灭的大祸。自古名将爱兵而不惜兵,到得危急时刻,便是面对自己亲人子女,手中的大刀也得砍将下去……”
他话音未落,慕容丹砚说道:“厉大哥,若是有一日你认为须得杀掉我,是不是也会一刀砍过来?”
厉秋风一怔,心想这完全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件事情,如何能放到一起说?他心下犹豫不定,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慕容丹砚又追问了一遍,厉秋风只得苦笑道:“慕容姑娘,厉某可不是带兵将领,自然也不会迫不得以挥刀斩向同袍。至于和慕容姑娘兵刃相向,厉某绝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慕容丹砚听他说得斩钉截铁,心下一甜,口中说道:“我就知道你不会杀我!”
朱三家笑道:“这位小哥好生奇怪,明明与厉公子是好朋友,为何总是担心他会伤你?”
慕容丹砚听他称呼自己为“小哥”,不由笑道:“朱大哥,你明明知道我是女孩家,为何还叫我‘小哥’?”
朱三家在洞窟之中,听沙夫人讲述往事之时,听见她与慕容丹砚姐妹相称,便已知道慕容丹砚是女儿身。只不过他性子粗豪,不拘小节。最初看到慕容丹砚做男子打扮,便将她视为青年男子,称之为“小哥”。其后虽然已经知道她是女孩子,这称呼却懒得去改。听慕容丹砚如此一说,他嘿嘿一笑,道:“是我老朱疏忽了,姑娘休怪咱粗鲁。”
三人在山洞中摸索着前进,其间又经过了三处朱三家手下设伏的石室,石洞中的风越来越大,想来距离山顶已然不远。却听朱三家说道:“燕王起兵之后,沙家和朱家两位先祖重新回到燕王护卫亲军中当差,与建文帝派来围剿北平的大军前后十余场大战,立下不少功劳。其后燕军南下,直取南京,两位先祖一直在燕王鞍前马后效力,直到攻入南京城,抢占皇宫,两位先祖都是冲锋在前。待得大局已定,沙家先祖以军功获封千户,并授爵位。我朱家先祖虽未获得爵位,却也被封为千户。
“燕王夺得帝位,便是咱们大明朝第二位皇帝,庙号成祖。沙家先祖从燕王府护卫亲军千户摇身一变成为御林军军官,统带兵马拱卫皇城,而我朱家先祖则在兵部武选司做官。自此之后,两人便再未见面。直到成祖皇帝迁都北平之后,沙家先祖身体多病,平日里都在府中养病。我家先祖知道这消息之后,便时常去探望,两家这才又恢复了交往。
“其时沙家先祖重病缠身,每日以床榻为伴,我家先祖常去陪他说话。他知道沙家先祖一直想致仕回乡,只不过折子送了上去,皇帝却总是不批。直到十多年后,有一日我家先祖正在府中与清客聊天,忽听下人来报,说是沙家派了大公子到府,请朱家老爷去沙府有要事相商。
“当时我家先祖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还以为沙家先祖重病而亡,待到了大堂之后,见沙家大公子并未身着孝服,这才略略放心。那沙家大公子见了先祖之后,先是跪倒施礼,然后满脸堆欢,对先祖说道,皇帝已批准沙家先祖致仕,阖府上下庆幸不已,数日之后便要回乡,是以特意来请先祖过府话别。
“先祖知道沙家先祖长年征战,身上旧伤无数,饱受重病折磨。另外他也看出沙家先祖生怕步了太祖时那些武将的后尘,落一个身死族灭的下场,是以打定了‘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的主意。这才多次上折子乞求告老还乡。只不过上了多次折子,朝廷一直不批。这次皇帝恩准他致仕,自然是心愿得偿,我家先祖也为他高兴。
“先祖跟随沙家大公子到了沙府,便被带到后院沙家先祖的居室之中。待其他人退出之后,原本躺在床榻上的沙家先祖突然坐了起来,倒把我家先祖吓了一跳。沙家先祖压低了声音道,还记得虎头岩么?我家先祖颤声说道,自然记得。沙家先祖叹了一口气,对我家先祖说道,原本以为皇帝恩准自己致仕回乡,此生心愿得偿,只是想不到又接到皇帝一道密旨,是由东厂太监带来的口谕,要他不得返回河南老家,而是到虎头岩隐居,看守虎头岩下的洞窟。
“先祖听了他如此一说,登时吓得全身颤抖。原来事情虽然已经过了十多年,皇帝一直记得此事。沙家先祖苦笑道:‘原本以为离开京城之后,便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却不料离开京城沙府这处有围墙的天牢,又被禁锢于虎头岩之上,只怕子孙后代,也受我拖累。’我家先祖听他说得忧伤,想要安慰却又不知道如何措辞才好,只得默然不语。沙家先祖道:‘咱们在塞外杀了同袍兄弟逃出战场之时,下场早已注定。兄弟,这次去虎头岩的不只我一个。皇帝在口谕中说了,要朱老弟全家也迁往虎头岩,在李家屯已为你们朱家买了数百亩良田,算作是沙家的庄子,由朱家人做庄头。每年仍按故例按时更换洞窟中的粮食,以备将来有事之时,皇家后代能够以虎头岩下的洞库为军械粮草的补给之处,以图东山再起。’
“我家先祖听了此事,一颗心登时沉了下去。他知道成祖皇帝得位不正,是以最好猜忌。他生怕有人效仿他一般造反逼宫,便提前规划好了后路。沙、朱两家去了虎头岩,无异于成为两个监狱的牢头,连子孙后代都得居住在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世代为皇家看守山腹中的巨大洞窟。只不过皇帝既然已经下旨,若是不去只怕会落个满门抄斩的下场。他叹了一口气,对沙家先祖说道:‘罢了罢了,当日你我杀死数十名护军同僚,又将虎头岩下洞窟内的六百多名工匠尽数杀死,虽说为情势所逼,毕竟是作了孽。皇帝要咱们去守着虎头岩,这是上天的报应,算是让咱们赎罪罢!’”
朱三家说到这里,长出了一口气,道:“我们朱家确实造了孽,有此报应,确也无话可说。只盼这罪孽尽早洗清,还朱氏子孙后代一个公道。”
(本章完)
………………………………
第331章
慕容丹砚心想:“你们两家先祖害死了这么多人,被皇帝老儿打发到这个荒凉的地儿来过活,却也算不上冤枉。”
厉秋风心下却想:“朱家的先祖对此事耿耿于怀,不过我瞧沙家先祖如此模样,多半却是在作戏。这虎头岩虽然荒凉,却离了京城这个龙潭虎穴,对沙家祖先来说,自是最好的结果。这些人久历仕途,没有一个是好相与的。只是这位朱大哥看上去却没什么机心,他不在军队当差,也可算得上一件好事。”
三人一路前行,脚下突然转为平坦,耳边除了风声之外,竟然隐隐传来流水声。初时厉秋风尚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将风声听成了流水声,只是越向前行,那水声越大,最后竟然有了几分震耳欲聋的气势。
厉秋风倒还沉得住气,慕容丹砚哪里忍得住?朗声说道:“朱大哥,怎么这山洞之中,竟然有如此大的水声?”
朱三家似乎早料到她会有此一问,笑道:“小兄弟……小姑娘……姑娘有所不知,这山腹之中有一条地下河流,水势湍急,是以才有如此巨响!”
慕容丹砚一惊,颤声说道:“河流?山腹里怎么会有河流?”
朱三家是一个粗鲁汉子,这山腹中有河流,对他来说便如同太阳每日从东方升起、一日要吃三餐一般,从来没有想过这河流为何会出现在山腹中。被慕容丹砚这么一问,登时瞠目结舌,答不出话来。
厉秋风在一边说道:“慕容姑娘有所不知,这地面上的流水,本来就是从地下涌出。既然地下有水流,比地下更高处的山体内有水流,却也并非什么奇怪之事。只是江南平地较多,很少见到高山险峰,想来极少见到山腹内的河流。慕容姑娘若是到了蜀中,那里很多大山之中都有岩洞,洞中河流众多,且水势湍急,颇为惊人。”
慕容丹砚笑道:“待此间事了,厉大哥你带我去蜀中一游可好?”
厉秋风心下一凛,暗想:“糟糕,我一时兴起,随口提及此事,她却上了心。若是答应下来,将来做不到,她非恨我不可。若是不答应,不免让她难堪,这可如何是好?”
他正犹豫之间,却听朱三家大声说道:“厉公子,慕容姑娘,前面是一条险路,悬在石壁之上,脚下便是那条急流。这条路是在石壁上凿出来的一条石级,水汽上升之后,将那石级浸得甚是湿滑,两位千万要小心脚下。若是失足坠落,那可是救无可救。”
慕容丹砚说道:“怎么咱们从沙家堡老宅下来之时,却没有见过这条急流?”
厉秋风道:“想来慕容姑娘是随着沙夫人从另一条秘道下来,是以没有经过这条路。不过幸好那条路没有经过此处。慕容姑娘,你与沙夫人、侯老先生、沙中玉身有武功,自然不担心脚下。那些仆妇们可都不懂武艺,若是这条石级真像朱大哥所说,要带着她们通过这里,只怕比登天还难。”
说话之间,却到了一处极小的石室之中,石室尽头又有一个洞口。这石室中的风要比其它各处大了许多,三人一进石室,手中火把上的火焰呼呼作响,被风吹得直向后倒了过去。朱三家回头对厉秋风和慕容丹砚说道:“出了前面那洞口,便是悬空的石级,两位千万要小心脚下!”
厉秋风听得朱三家的声音竟然有些颤抖,知道这条路一定非比寻常,不由回头看了慕容丹砚一眼。慕容丹砚知道他怕自己托大,自是对自己甚是关心,心下欣喜,对着厉秋风嫣然一笑,微微点了点头。
朱三家举着火把走在最前面,到了洞口之时,风越发大了起来,将他手中火把上的火焰吹得几乎随时都要熄灭。朱三家脚步略顿了一下,这才迈步走出了洞口。
厉秋风紧随在他身后,待得踏出洞口,不由悚然一惊。火把映照之下,只见左侧是刀削斧凿般陡峭的山壁,岩壁呈青灰色,一直向上延伸。只是火把的光亮有限,只能看到两三丈外的高处,再往上便是一片漆黑。脚下却是在石壁上凿出的一条尺许宽的石级,依岩壁地形忽高忽低,起伏不定,看上去险峻之极。脚下却是水汽弥漫,不断升腾,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巨大流水之声。只不过被水汽遮掩,不知道那条地下河流距离这石级到底有多远。向对面望去,隐隐可以看到灰色的岩壁,只是隔得远了,看得并不清楚。
厉秋风在皇陵地下,也曾经过一条河流。只不过当时陷入柳生宗岩手下阴阳师的移魂大阵,不知道那条河流是真是假。从声音来判断,此时脚下这条地下河流要比皇陵地下那条河流声势更为惊人。
厉秋风转头对慕容丹砚说道:“慕容姑娘,此处甚险,石级上湿滑异常,行走之时宁慢勿快,待脚下踩得稳当之后,再迈下一步。”
慕容丹砚笑道:“好啦好啦,我知道了,你放心便是。”
此时朱三家已经踏上了石级。他这一路走来,虽然岔路颇多,且有些地方地面凹凸不平,脚下却从未慢过半分。此时一踏上石级,却是万分小心。正如厉秋风对慕容丹砚所说的那样,待脚下踩得十分稳妥之后,才会抬腿迈出下一步。
厉秋风右脚抬起,慢慢踩在第一级石级之上。他的脚掌与石级甫一接触,立时便知道朱三家并没有夸大,这石级不只狭窄,更是湿滑无比。饶是他早有准备,此时身子却也是微微一颤,急忙深吸一口气,又慢慢吐了出来,如此一来,心神清灵,这才脚下用力,慢慢向前走去。只是他担心慕容丹砚遇险,走了几步之后,便停了下来,转身向慕容丹砚望去。却见慕容丹砚右手举着火把,脸色凝重,慢慢走上石级,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厉秋风见慕容丹砚小心翼翼,并不似平时那般活泼跳跃,这才放下心来,随着朱三家慢慢向前走去。只听得脚下的河流发出怒吼,与石壁相撞的水浪破碎之声在岩洞之中隆隆作响,四处激荡。水汽堪堪与脚下的石级平齐,在这石级上行走,便如腾云驾雾一般,初时小心翼翼行走,尚未感觉有什么不对。待走了五六丈之后,耳边充斥着隆隆水声,放眼望去除了青灰色的石壁之外,便是汹涌翻腾的水雾。时间一长,三人都觉得头晕目眩,只得将头抬得老高,尽量不去看脚下的水雾。
这道石级虽险峻之极,却并不甚长。走了二十余丈之后,却见前方十余步外的石壁之上出现了一处洞口。厉秋风心下大喜,暗想:“总算到了尽头!若是一直这样走下去,只怕慕容姑娘有个闪失,可就大大不妙了!”
慕容丹砚见了那洞口,心下自然欣喜,却又有一丝惆怅:“这条路险峻之极,和厉大哥一起小心翼翼地走下去,却也甚是开心。只是想不到这么快就到了尽头,唉。”
她这一分神,便没有留意脚下,右脚正踩到石级边缘一个缺口处,登时脚下一滑,身子便向石级之下的水雾之中坠落下去。
这一下事发突然,慕容丹砚一声惊叫,左手向石壁上抓了过去。只是这石壁光滑之极,全无可抓之处。她左手力道虽大,却只是与石壁摩擦而已,不只没有阻住下坠之势,反倒折断了两片指甲,五根手指也被岩石擦破,登时流血不止。
厉秋风听得身后慕容丹砚一声惊叫,立时转过身来,只见慕容丹砚半个身子已滑入水雾之中,左手在石壁上乱抓,却丝毫无法止住下坠之势。厉秋风一个箭步跃了过去,急切之间右手先将火把丢了出去,身子向石级外一探,右手已自抓住了慕容丹砚左手手腕。
若是身在平地,厉秋风内力深厚,只须用力一拽,便可将慕容丹砚的身子提起来。只不过此时他身处石级之上,脚下湿滑无比。右手用力向上一拽之时,脚下却也是一滑,不只没有将慕容丹砚的身子提起来,自己也被慕容丹砚下坠之势牵引,直向石级之外跌了出去。
慕容丹砚初时失足滑落,当真吓得魂飞魄散。待得左手与石壁摩擦,指头伤得鲜血淋漓,心下更加绝望。直得半个身子都坠入到水雾之中,见厉秋风愕然回头,她却是凄然一笑,心下暗想:“厉大哥,咱们来世再见!”
只是慕容丹砚万万没想到厉秋风身形疾闪,竟然抢了过来,右手疾伸,已自抓住了她的左腕。慕容丹砚素知厉秋风之能,左腕被他握住之后,心下一喜,正想说话。却不料厉秋风脚下立足不住,被自己身子一扯,竟然随着自己一起向崖下坠了下去。
慕容丹砚见厉秋风受自己牵累,也从石级上坠落下来,心下大惊,口中叫道:“厉大哥,你快放手!”
厉秋风身子坠落之时,脑中瞬间转出十几个主意,他全神贯注只想着脱身之计,哪还顾得上慕容丹砚在说些什么。只不过这电光火石之间,他的脑袋中虽然蹦出了十几个主意,却一条都用不上。此时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呼作响,身子已随着慕容丹砚坠入到脚下的水雾之中。
(本章完)
………………………………
第332章
电光火石之间,厉秋风心思急转,左手拔出长刀,用力向石壁插了过去。这绣春刀虽然锋利无比,只是山岩坚硬之极,绣春刀又如何插的进去?只不过厉秋风原本也没想过能将刀刺入山岩,只是刀锋与岩壁撞击,登时火星四溅,刀锋虽未插入石壁,却使得厉秋风下坠之势略有停滞。
趁着这瞬间的停滞,厉秋风右手用力向上一甩,登时将慕容丹砚的身子向上抛了出去。慕容丹砚只觉得身子一轻,已自向上飞了出去。只是厉秋风这一用力,下坠之势更急。待得慕容丹砚被他甩到头顶之时,厉秋风顺势松开了紧紧抓住慕容丹砚左腕的右手,口中高声叫道:“慕容姑娘,上去之后一定要牢牢站在石级上,身子贴紧石壁!”
厉秋风这一甩用尽了全身力气,力道大的出奇,慕容丹砚只听得耳边风声呼呼作响,初时吓得闭紧了双眼,只是脑袋中却有个声音大声对她喊道:“厉大哥舍命救了你!”
她一惊之下,立时睁开了双眼,刚好听到了厉秋风对她喊了一句话。随即眼前蓦然一亮,身子已从水雾中升了出来,又直向上腾空飞了一丈有余,上升之势这才停止,随后便向下坠落。厉秋风将她从崖底向上甩出之时计算得甚是准确,使得她身子被抛出之后,上升时略向石壁一侧倾斜,是以她下坠之时,恰好落向了石级。
待得慕容丹砚双脚牢牢踩在石级之上,却见脚下尽是汹涌翻滚的水雾,哪还有厉秋风的影子。她脸色煞白,身子晃了几晃,心中气苦,暗想:“厉大哥坠入深渊,定然无幸,是我连累了他。他既然死了,我、我也绝不能独活!”
念及此处,慕容丹砚心意已决,双眼一闭,便要向脚下的水雾纵身一跃。便在此时,肩头却被人牢牢抓住,接着只听朱三家颤声叫道:“姑娘,小心脚下!”
厉秋风用尽全力将慕容丹砚向上抛出之后,下坠之势更急,左手虽然用力握住绣春刀与石壁相抵,摩擦之时火星四溅,却止不住身子下落的势头。便在此时,一股劲风却从脚下袭了过来。厉秋风心下一凛,暗想:“下面有人!”
电光火石之间,厉秋风左手用力,绣春刀在石壁上一撞,身子登时向石壁外偏出了尺许。便在此时,他先前甩落的那支火把也坠了下来,借着火把的光亮,却见石壁上竟然伏了一个人影。身子紧紧贴在石壁之上,右掌举在头顶尚未放下。
厉秋风心中雪亮,方才正是这人贴在石壁之上,见自己从空中坠落,便即出掌向自己双腿拍出。所幸自己见机甚快,借着绣春刀一撞之力,身子偏出了尺许,这才避开了此人的一击。他心思急转,右手已向那人劈了过去。
此时厉秋风虽然仍在下坠,仍自比那人高出半截身子。这一掌壁出,凌空下击,声势更是惊人。那人身子贴在石壁之上,无法腾挪闪转,若是不硬接硬挡,脑袋便要被厉秋风一掌击中。无奈之下,他只得右掌一翻,直向厉秋风劈来的一掌迎了过去。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那人被厉秋风掌力震动,身子再也无法紧贴住石壁,直向深渊之中坠了下去。他一声怒吼,吼声中既有愤怒,又有惊惧,还夹杂着三分悔恨。
厉秋风只觉得此人掌力雄浑,单以内力而论,竟然不在广智和尚、玉清子等大高手之下。不过也幸亏此人内力深厚,两人双掌一交,一股大力自下而上排山倒海般地推了过来,厉秋风借着这一推之力,身子立时向上弹了起来。
他身子向上弹起的瞬间,却见贴在石壁上的那人正自向下坠去,恰好与火把并行。火把光亮映照之下,那人的面孔一闪而过。厉秋风见那人目光闪烁,充满阴毒,心下却也是一寒。
慕容丹砚本来想纵身跃入水雾之中,却被朱三家抓住了左肩。朱三家并不知道她想伴着厉秋风沉入深渊,还以为她从深渊之下逃了出来,脚下立足不稳,是以急忙抓住了她的左肩,将她牢牢的推靠在石壁之上。
若以武功而论,朱三家修习的是长枪硬马的战阵功夫,单打独斗自然不是慕容丹砚的对手。只不过朱三家每年都要在这条石级上走上十几个来回,对脚下的情形熟悉之极,便是闭上眼睛也不会走错。是以慕容丹砚在这条石级上失足遇险,朱三家却是如履平地。
慕容丹砚面色惨白,两行泪水已自从眼角流了下来。正想用力摆脱朱三家的阻挡,向脚下翻腾的水雾中纵身一跃之时,忽然听到一声怒吼,自水雾之中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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