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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刀倾情-第4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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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峻见厉秋风心意已决,只得答允他离开蜀山。厉秋风下山之前,刘峻要将昔年汉国大将赵云留下的一柄蒲元刀交给他随身携带。厉秋风却以为蒲元刀锋利无比,与人交手之时,一个不慎便会夺人性命,或是伤人肢体,极易酿成惨祸。自己还是寻一柄平常钢刀使用便可。刘峻见厉秋风有此胸怀,心下高兴,对他大加夸赞。
厉秋风与刘峻和黄宗传告别之后,便即离开青城山。他先到了成都,到朱十四的府中走了一遭。一别数月,王府外面虽然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围墙之内却是收拾得颇为干净。朱十四和王妃见厉秋风到了,心下大喜。厉秋风告诉二人世子身子已然大好,每日随着刘峻读书学艺,请二人不必担心。朱十四和王妃心下欣喜,连声道谢。朱十四更是告诉厉秋风,已经托付吴姓老仆在成都城外买了五百亩良田,交给一些贫苦百姓耕种。今年风调雨顺,收成想来不错。
厉秋风在王府只留了半日,便即不顾朱十四和王妃的挽留,径直离开成都,北上汉中,走陈仓古道入陕,从西安府东行,过了潼关之后,一直到了洛阳。回想半年之前在洛阳的种种遭遇,却已恍如隔世。
此后他从洛阳北行,到了皇陵之外一个隐秘之处,取了藏匿在这里的柳飞烟的骨灰,这才匆匆南下,一直到了宁波。这一路奔波下来,虽然晓行夜宿,却也用了足足两个月的工夫。待他到了宁波城外,已是八月二十四日下午时分。
厉秋风到了宁波城北门,却见城门口戒备森严,数十名军士执枪握刀,挨个盘查行人。厉秋风心下诧异,暗想自己走过不少城池,除了京城之外,要数这宁波城守卫最为严密。想来宁波是临海之地,为了防备倭寇侵袭,才会如此戒备森严。
厉秋风走到城门口,被几名军士在身上搜了一通,这才放他走进城内。厉秋风知道宁波是市舶司衙门所在地,若是想要扬帆出海前往扶桑,只能从宁波出发。此前他曾听阳震中等人说过,扶桑国的使者在宁波市舶司衙门大打出手,杀伤了不少官员。想来朝廷必定申斥宁波各级官吏,这才使得城门守卫如此森严。自己须得小心应付,以免横生枝节。
厉秋风进城之后,先找了一处客栈住下。待将行李等物安置妥当之后,他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向掌柜打听了码头的所在。掌柜并无疑心,详细告诉他如何前往码头。厉秋风道了声谢,便即走出客栈,直向码头而去。
客栈距离码头倒也并不太远,厉秋风只走了半个时辰,已经到了甬江衙前码头。
虽然已过了“春来江水绿如蓝”的时节,江水仍如一块碧玉,缓缓向东流淌。江面并不宽阔,大小船只穿梭其间,浆声橹声交错,在江上远远的传扬开去。两岸遍植香樟,树下又植有无数茶花。江风掠过,阵阵清淡的花香笼罩了整条甬江。
宁波自古便是东南重镇,古称明州。洪武三年,为避国号讳,改明州为宁波。这是因为明州辖有定海县,取“海定则波宁”之意。除驻重兵海防外,又设宁波市舶司衙门,主管与朝鲜、扶桑的贸易往来。此处距南京和苏州、杭州极近,是南北通衡的要冲,是以格外繁华。
厉秋风站在码头岸边,只见眼前船桅如林,行人往来如织。船上船下来来往往的客商、船夫更是摩肩接踵,热闹之极。与此处相比,重庆府朝天门码头自然要差得远了。
厉秋风在码头岸上来回走了半天。他打定了主意要寻船出海,前往万里之外的扶桑国。若要远渡重洋,须得大船才行。是以他走来走去,只寻着大船望去。最后看到一艘三桅大船,船体要比寻常船只大出两倍不止。他心下一动,便即走到大船左近。只见这艘大船用碗口粗的两条绳索系在岸上的两个石柱上,岸边还堆着大大小小的木箱和袋子,如同小山一般,想来都是要搬到船上的货物。
厉秋风背着双手走到岸边,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似乎在听几个闲汉说话。却见有三四人站在那艘大船下,一脸焦急,不住向船上望去,似乎正在等什么人到来。过了片刻,只见船头出现了两名船夫,将一块长长的船板搬了出来。两人合力将船板的一头搭到岸上,一头搭在船头,随即向甲板两侧退去。
那两名船夫退开之后,船头又现出了一人。只见这人个子不高,身材微胖,四方脸上一双眸子甚是有神。唇边两撇短须,随着嘴角的笑意微微颤抖,分明是一个富贵人物。
这人抬腿走上了船板,身后一名船夫急忙说道:“张员外小心,切莫失足落水才好。”
张员外却是脚下不停,脸上露出笑容,口中说道:“这船板我走了二十多年,还要你提醒不成?”
站在岸上那几人见张员外现身,立即躬身站好,神情甚是恭敬。只见张员外摇摇晃晃地踩着船板走了下来,待到他双脚踏到岸上之后,便即双手一拱,对岸边那几人笑道:“教几位老兄久等了,恕罪,恕罪。”
那几人陪着笑脸,口中连说不敢。为首一个四十多岁的胖子一脸讪笑地说道:“张员外,船老大怎么说?”
张员外听他如此一问,脸上登时笑容尽失,叹了一口气,道:“不是船老大不帮忙,实在是朝廷管制太严。眼下不只市舶司衙门派人在码头上搜查船只,宁波知府衙门也接了差事,将每日进出宁波各处码头的船只全都造了册。三日不回码头,便要发公文捕拿。听说浙江水师和福建水师各自调了五六只战船,此刻就在外海巡逻。若是有船只想要出海,被水师发觉,立时开炮轰击。船老大吓破了胆,死活不肯出海……”
张员外说到这里,又是一声长叹,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情。站在岸边那几人更是脸色大变,其中两人垂头丧气,面孔扭曲,似乎就要流下泪来。
那个四十多岁的胖子搓着双手,陪着笑脸说道:“张员外,咱们是多年的交情了,有些话不妨直说。这次几位掌柜可是砸下了血本,每人都是三四万两银子的货。若是再耽搁几日,这些东西砸在手中,大伙儿只好投江去见龙王爷了。”
张员外苦笑了一声,口中说道:“胡老弟,兄弟岂不知各位的难处?实在是风声太紧,船老大也不想为了百十两银子,搭上了身家性命不是?”
张员外话音方落,那胖子脸色一变,思忖了片刻,将牙一咬,对张员外道:“老张,咱们现在是骑虎难下,这买卖不能不做。烦劳您再去和船老大说一声,我和这几位掌柜愿意每人再拿出一笔银子,凑成三千两,请船老大带着咱们走一遭。”
胖子话音方落,不只张员外脸色一变,他身边那几人也是个个瞠目结舌。片刻之后,只听张员外干笑了一声,口中说道:“老胡,就算你老兄愿意掏银子,其他几位掌柜可未必愿意。各位走一趟扶桑,获利最多不过一千多两银子。若是掏出这么多银子给了船老大,岂不是白走了一趟?各位掌柜都是精明之辈,绝对不会吃样大的亏……”
那胖子没等他说完,便即抢着说道:“张员外,就算一文不赚,也比将几万两银子的货砸在手中要合算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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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3章
胖子说完之后,转头对身后几人说道:“各位掌柜,我贸然替各位做了主,还望各位不要生气。咱们这次砸了血本,都想着发一笔大财,却没想到朝廷突然下旨,严管海禁。咱们每人手中都有三四万两银子的货,原本想着到扶桑走一遭,赚取巨额差价。若是再拖几日,赶上海上风浪大起,咱们这些货可就得砸在手里了。到了那时,每人巨亏三四万两银子,大伙儿只好抱在一起跳江了。是以这三千两银子花就花吧,总胜过赔得咱们倾家荡产。”
胖子身后那几人脸色阴睛不定,有人更是咬紧了牙关,脸上肌肉不住抽搐。半晌过后,一个面目阴沉的汉子说道:“胡掌握说得不错。咱们已经被逼到这个份上了,这次是非去不可了。就算一文不赚,却也须得走一遭。就如张员外所说,我愿意掏这笔银子。”
另外几人听了之后,虽然一脸无奈,却也只好答应了下来。胡掌柜这才转过身去,对张员外道:“老张,烦劳你再去和船老大说一声,咱们几人愿拿出三千两银子,作为此次出海的报酬。这可是以前船费的十几倍。他拿了这些银子之后,放贷也好,买地也罢,足以做个富家翁,不必再在海上讨饭吃,想来他不会拒绝。咱们这次能不能全身而退,可就看你老兄的了。”
张员外见众人答应掏银子,眼睛一亮,只是脸上兀自是一副为难的神情,口中说道:“好罢。既然诸位有如此诚意,我就不顾这张老脸,再去找船老大商议商议,看看他是否能够答允。”
胡掌柜等人连连拱手恳求,张员外这才转过身去,一摇三晃地沿着木板走上了大船,片刻之后便消失在船头。
厉秋风一直站在十余步外。他内功深厚,虽然距离稍远,四周人声鼎沸,却将几人说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听说这几人要向扶桑运货,他心下大喜。暗想只要跟着这些人,便能前往扶桑。须得盯紧一些,免得这些人走了自己还不知道。
只见那个胖子带了几个掌柜,伸长了脖子,眼巴巴地看着船头。如同空中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将这几个人的脖子捏住,用力向上拉拽一般。
厉秋风背朝着大船,只是一双耳朵却竖了起来,仔细倾听这些人的动静。
过了半柱香工夫,却听那几人长出了一口气。厉秋风微微侧过身子,借着眼角的余光,只见张员外正从船头踩着船板走了下来。候在岸上那几人急忙迎上前去,一个个急切地盯着张员外,恨不能一把将他从船板上揪下来好生询问一番。
只见张员外一摇三晃地走到岸上,这才转身向着船头挥了挥手。船头上除了两名船夫之外,又多了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这人身材高大,甚是彪悍。他向着张员外拱了拱手,便即转身走去,眨眼之间便消失在船头。两名船夫这才喊着号子,合力将船板拉回了船上。
张员外刚刚走到岸上,那五六名掌柜便将他围在了中间。厉秋风侧耳倾听,只听张员外笑道:“各位可以将心放下了。船老大已经答应了,再过三日,退潮之后,咱们便可扬帆出海啦。”
张员外说完之后,那五六名掌柜这才放下心来,纷纷额手相庆。厉秋风冷眼旁观,见这五六位掌柜庆幸之下,都没有发觉张员外站在一边,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过了半晌,那个胖子才蓦然间想起了张员外,急忙向着张员外一揖到地,口中说道:“多谢张员外成全!咱们这次能够死里逃生,全亏了张员外居中斡旋。这份人情,咱们没齿难忘。”
胖子话音方落,其余几位掌柜也是连连称谢。张员外早收了脸上得意的笑容,倒是露出几丝忧色,口中说道:“各位掌柜,此事并不简单。船老大虽然答允了下来,可是能不能出到外海,还是未可知之事。各位的货物堆了这么多,太过扎眼。大白天往船上搬,只怕会让人起疑。船老大说了,待天黑之后,左近若无可疑之人,他会让船夫将货物搬到船上,各位掌柜不必担心。”
几位掌柜又是连声道谢,张员外谦逊了几句,最后他对着众人拱手说道:“各位掌柜这几日焦虑万分,想来已是心力交瘁。今日大局已定,还是尽早回客栈歇息。若是还有要事,可到四方巷张家老宅找我,我随时摆酒宴相待。若无意外,三日后一早,咱们在码头汇合。”
张员外说完之后,几位掌柜又客套了几句。张员外右手一挥,两名轿夫抬着一顶小轿到了众人身前。张员外与几位掌柜拱手道别,便即坐上小轿。两名轿夫抬起轿子,一溜烟走了。
只见几位掌柜一直笑脸相送,只是随着轿子越走越远,这几人脸上的笑容也逐渐消散。待轿子消失在码头拐角之后,几位掌柜脸上已无半点笑容。那个姓胡的胖子“呸”了一口,恶狠狠地说道:“他妈的,这个该死的吸血鬼!借着朝廷海禁,又狠狠地敲了咱们一笔。”
另一位掌柜叹了一口气,道:“都说姓张的能从石头里榨油,今日总算领教了。”
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老者说道:“眼下朝廷海禁极严,这些船家确有为难之处。船老大害怕丢了身家性命,却也是人之常情……”
老者话未说完,胡掌柜“哼”了一声,冷笑着说道:“老于,枉你活了五十多岁,竟然糊涂到如此地步。姓张的王八蛋和船老大压根就是穿一条裤子,他们是在演戏,变着法子从咱们身上弄银子。方才姓张的王八蛋第一次下船,船老大就躲在甲板上偷听。”
胡掌柜话音方落,其余几位掌柜都有些惊讶。留着山羊胡子的于掌柜道:“胡掌柜,你怎么知道船老大躲在船上?”
胡掌柜“呸”了一口,指着船头说道:“你们没发现吗?那个王八蛋第一次下船时,船夫压根没有收回船板。那是因为船老大和姓张的王八蛋早就商议好了,知道咱们一定会央求姓张的再回船上去找船老大。他们摆明了是要敲骨吸髓,逼着咱们乖乖地将银子交给他们。姓张的王八蛋在宁波经营了十余年,不只码头上这些船户都听他的,就连市舶司衙门和宁波府衙门都得了他的好处,对他也甚是倚仗。咱们若要前往扶桑,不得不借助这个王八蛋的力量。”
胡掌柜说到这里,略停了停,脸上露出了阴狠的笑容,接着说道:“饶是你奸似鬼,这次也要吃了咱们的洗脚水。姓张的想弄银子,就由他折腾罢。各位,东西须得备好了。只要咱们把东西带到扶桑,到时便是一本万利。区区三千两银子的船钱,自然不在话下。这一趟若是走得圆满,大伙儿回转中土之后,个个都是家富巨万的大财主。到了那时,再也不必冒着杀头的风险出海求财啦!”
那几位掌柜原本也是一脸阴沉,听胡掌柜如此一说,登时转忧为喜。几人聚在一处,声音压得极低。厉秋风虽然全神倾听,却也听不清几人在小声说些什么。过了片刻,却听胡掌柜说道:“姓张的让咱们将这些货物全都放在码头上,不妨按照他说的办。不过为免横生枝节,须得派几个精明得力的家人在码头盯着。几位掌柜这就回去安排,自今日傍晚起,每家出四人,每二人一队,每队值二个时辰,死死盯住咱们的货物!”
于掌柜等人点头称是,众人又小声议论了几句,这才结伴离开了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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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4章
厉秋风见众人搭伴离开,心下暗想,看样子姓张的员外势力极大,若是想要出海,须得与此人谈妥才好。他沉吟半晌,这才离开码头,一路走回了客栈。
待到傍晚时分,厉秋风出了屋子,直向客栈外走去。掌柜正在门口迎送客人,见厉秋风走了出来,便即笑着说道:“天色已晚,小爷还要出去不成?”
厉秋风道:“在下初到宁波府,听说四方巷有一家馆子不错,是以想过去瞧瞧。”
掌柜一怔,仔细打量了厉秋风一番,口中说道:“小爷,告诉你这消息的是你的朋友么?”
厉秋风不知道掌柜为何会有此一问,只得点了点头。掌柜嘿嘿一笑,道:“想来小爷的那位朋友要么不是咱们宁波本地人氏,要么就是故意坑小爷。四方巷哪有什么馆子?住在那里的都是商人,非富即贵。寻常人等若是靠近,便会被那些富户的看家护院驱赶。小爷,我劝你还是不要去惹麻烦,否则被打得头破血流,还会被人送到衙门治罪,何苦来哉?”
厉秋风故作惊讶,口中说道:“掌柜此言非虚?”
那掌柜拍着胸脯说道:“我在宁波住了二十多年,还会诓小爷不成?小爷若是想吃酒,出了客栈右拐,穿过两条街,便是咱们宁波府出了名的酒馆青阳楼。小爷只要有银子,这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山里跑的应用尽有,绝对不会让小爷后悔便是。”
厉秋风耐着性子听掌柜唾沫横飞地吹嘘了一通,最后他一拱手,向掌柜道了声谢,便即出了客栈。此时华灯初上,离着宵禁尚有两个时辰,只见街上行人如织,煞是热闹。厉秋风随意走出了百十步,这才向路边一位老者打听四方巷的所在。那老者颇为热心,仔细告诉了厉秋风如何前往,最后却对厉秋风道:“小兄弟,四方巷住的都是有钱人,每家都有保镖护院。这些人都会些武艺,极不好惹。若是有人擅自闯了进去,十有八九会被他们痛打一顿,然后绑起来送官。我听你的口音不似宁波本地人,不知道四方巷的厉害,还是轻易不要过去为好。”
厉秋风道了声谢,按照老者所说的方向,直向四方巷而去。一直走了半个多时辰,脚下的道路渐渐升高,路上的行人却越来越少。到得后来,穿过了一条大街,眼前出现了一个高大的石坊。厉秋风想起老者说过,过了一座石坊之后,便是四方巷的所在。他长出了一口气,抬头向石坊上仔细看了看。只是夜色茫茫,看不清楚石坊上刻了些什么。
待他走过石坊,模模糊糊看到眼前是一条极宽敞的大街。两侧尽是深宅大院,却没有一棵树木。这些宅子院墙极高,最矮的也在两丈左右,将宅子紧紧围住,压根看不清楚院子内是何情形。各处宅子的大门都是极为厚重,门楣下挂着巨大的灯笼。只是大街太过宽敞,这些灯笼虽然巨大,却也只能照亮各处宅子大门前极小的一块地方。而大街上却是朦朦胧胧,看不清楚远处是何情形。
厉秋风一边缓步前行,一边心下暗想,这里这么多宅子,不晓得张员外的宅子是哪一座。街上又没有行人,这可如何是好?
他正思忖之时,无意中瞥见左侧一处宅子门前放了一条长凳,两名身穿黑色短衫的汉子坐在凳子上,正自头挨着头小声说话。厉秋风心下大喜,便即停下了脚步。他原本打算向那两名汉子询问张员外住在何处,没想到刚刚停下脚步,两名汉子倏然站了起来。其中一名汉子指着厉秋风喝道:“你小子贼巴鼠眼看什么?!赶紧滚开,否则打得你屁滚尿流!”
厉秋风没有想到这两人如此蛮横,心下一怔,不怒反笑,口中说道:“我又没有招惹两位,何必出口伤人?”
那两名汉子见厉秋风并不离开,便即挽起衣袖走了下来。厉秋风见这两人腰间挂着腰刀,胳膊粗壮,一看就是孔武有力之人。只是走起路来脚步轻浮,呼吸粗重,并非身负高深武功之人。厉秋风心下暗想,这两人如此嚣张,与修武县城的万从云、梅大力、巴玉岩倒是不相上下。看来这等市井之徒,普天下都没有什么区别。
他正思忖之间,两名汉子已到了他面前。左首那名汉子将腰刀拔出数寸,恶狠狠地说道:“小子,这里是冯二爷的宅子。你跑到这里贼头贼头地窥探,信不信咱们一刀将你砍了?识相点赶快滚开,免得做了横死鬼,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厉秋风冷笑了一声,道:“什么冯二爷冯大爷,难道这条大街也是他买下的不成?!”
那名汉子没有想到厉秋风并不惧怕,倒是有些意外。他上下打量了厉秋风一番,见这人衣衫普通,面目平常,这才放下心来,厉声说道:“他娘的,别说这条街了,便是整个宁波府,咱们冯二爷说买下来就买下来了。你以为‘冯半城’这绰号是凭空掉下来的不成?”
这人话音未落,另一名汉子撇了撇嘴,冷笑着说道:“你和这贼杀才说这些废话作什么?”
他话音方落,右脚倏然抬起,直向厉秋风小腹踢去。
这一脚踢出极为突然,他与厉秋风相距又近,是以一脚踢出之后,他以为定然能将厉秋风踢得飞了出去。
只不过他正得意之时,蓦然间只觉得胸口一紧,随即腾云驾雾般向后倒飞了出去。
只听“扑通”一声响,那名汉子已然重重摔在五六步外。只听他大声呼痛,一时间竟然爬不起来了。
另外一名汉子没有想到情势突变。他虽然没有看清楚同伴是如何摔了出去,却也知道厉秋风一定有古怪。是以他右手猝然拔刀,想要将厉秋风一刀劈倒。
谁料他右手将腰刀刚刚拔出三寸,刀柄上一股大力涌到。“喀”的一声响,腰刀重新入鞘。
那名汉子一怔,一张脸倏忽之间到了他面前。他大惊失色,想要再拔腰刀,却与对面那人相距太近,已无暇拔刀攻击。
无奈之下,他只得向后疾退。只是他刚刚发力,身子甫动,一只手斗然伸了过来,在他胸口轻轻一推。他再也立足不住,只觉得身了一轻,已然向后倒飞了出去。
那名汉子大惊失色,心下暗知不妙。对手并未用太大力气,纯是借力打力,便将他推得飞了出去。他虽然练过武艺,却并不是什么高深武功,只不过是仗着力气大些,这才做了大户人家的护院。说他狐假虎威是真,若论真实武艺,只能说是不入流的三脚猫功夫。
只听那大汉一声惊叫,“扑通”一声,摔在了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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