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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波逐流之神龙传奇-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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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心有余悸,虽然谈笑从容,有些肺腑之言,却终究不肯说了。你说不肯出仕,是没有明主,这一点青萍不敢苟同,何谓明主,知人善用,胸襟广阔就是明主,别人我没有见过,但是燕王世子罗承玉可谓明主矣。至于不看好幽冀,我更是不信,或者你因为火凤郡主昔年旧事,因此对幽冀有所偏见,其实当年之事,孰是孰非,已经无法判断,但是无论如何,郡主无愧是女中豪杰,而今日幽冀之主,更是雄才大略,这天下之争,幽冀总有五分胜算,越公子为何这般决绝,莫非是和我们姐弟赌气不成么?”
越仲卿不由失笑,想不到这位剑绝青萍对自己还有几分同情,居然先定下了调子,如果现在自己顺着她的语气说下去,多半就能无事,可是他却不愿违心而言,尤其是在倾慕的女子和强大的情敌面前,略一沉吟,他叹息道:“在下其实也希望见到天下清平,杨氏统治天下不过二十年,天下已经漏出疲惫之态,土地兼并,盗匪丛生,诸侯割据,灾祸连绵,这种种惨状,都是在下所不忍见的。幽冀虽然僻处北疆,但是政治清明,兵甲犀利,火凤郡主扎下的根基深厚无比,而当今燕王世子虽然年少,据闻身具龙姿凤章,颇有王者之风,若真的是明君圣主,雄才大略,想必能够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只是以在下愚见,幽冀虽然势大,却如鲜花簇锦,烈火烹油,纵然一时显赫,终不久长。一旦幽冀起兵作乱,无论有什么理由,总是以下犯上,蒙上叛逆之名。这些年来,虽然民生凋敝,但是毕竟天下苍生还可挣扎度日,一旦战乱再起,多半是玉石俱焚,首乱天下者若是幽冀,只怕民心动摇,纵然一时得势,朝廷溃败,只怕其他的诸侯也会以勤王讨逆为借口起兵,到时候天下糜烂,反而让胡戎趁机侵入中原,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幽冀便是首恶。这还仅仅是以势论之,若是仔细推敲起来,幽冀内部还有不小的隐忧,燕王与世子不合,此事天下皆知,一旦祸起萧墙,只怕火凤郡主的一片苦心都会付诸东流。可是在这等情况下,燕王世子仍然厉兵秣马,准备谋反,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谁不知道燕王世子即位之日,就是起兵复仇之时,这等不明时势,只为一己之私利而不惜生灵涂炭,纵然英明无双,也不是越某心中的明主。
若是我为世子殿下谋臣,必定遵循攘外必先安内的原则,内部一统之后再伺机而动,等到朝廷忍耐不住首先挑衅,或者等到东南生变之时再趁火打劫。自古以来天下动乱往往从东南而起,而成帝业者却往往是割据西北的诸侯,正是因为天下财赋多出自东南,一旦朝廷疲弊,东南受害最深。如今朝廷之上杨唐两家争权夺利,彼此的联盟已经有了隐约可见的裂痕,这一点江南人人心知肚明。一旦双方撕破脸皮,幽冀就可以以高屋建瓴之势席卷天下。总之,十年之内,幽冀若能隐忍一时,将来还有问鼎天下的机会,若是像现在的燕王世子一般,还未即位,就已经蠢蠢欲动,只怕二十年前的悲剧会再度上演。越某才疏学浅,这些话不过是一己之见,如果有冒犯之处,还请两位不要见怪。”说到此处,越仲卿眉宇之间已经带了凛然之色,显然对杨宁如何处置都已不放在心上。
青萍欲言又止,终究轻轻一叹,她和越仲卿数日相聚,虽然并未动心,却也觉得这人风雅多才,可是刚才杨宁传音给她,要她迫越仲卿回答有关幽冀的难题,对青萍来说,只要越仲卿不冒犯火凤郡主,就是将现在的那个燕王世子罗承玉骂一个狗血淋头,也没有什么要紧。可是青萍却能够体会到杨宁的矛盾心情,虽然他自己不愿提及幽冀,甚至一提起来就是怀恨不已的模样,可是如果别人说幽冀的坏话,杨宁似乎更加恼怒。眼前已经进入历阳郡境内,两人原本预定今夜就要离船,杨宁却在这个时候向越仲卿提出这样的问题,即使是对他颇为了解的青萍,也不知道一旦越仲卿出言不逊,杨宁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杨宁不但没有恼怒,眼中反而闪过欣赏之色,只不过却被他迅速遮掩过去。其实杨宁虽然想要杀了越仲卿,却不会不分青红皂白,胡乱动手。越仲卿此人已经在他心底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如果随便杀之,反而会扰乱他的心绪,甚至影响他在武道上的进境。所以他拿定主意,要用生命的威胁来试探越仲卿的心志,如果越仲卿为了保住性命,讨好杨宁和青萍,甚至改变原来对幽冀的看法,那么杨宁反而不会介意杀了这样一个小人,如果越仲卿择善固执,不因为强权改变自己的看法,那么杨宁就不会再动杀机。结果越仲卿果然不愧是青萍欣赏的至诚君子,虽然斧钺加身,却终究心志不改,因此杨宁不仅杀意消散,反而对越仲卿生出钦佩之情。
杨宁自己就是心性坚忍之人,自也看重越仲卿的品性,他虽然不解世事,可是因为身份的缘故,对天下大势反而知道得更为深刻一些,想到天下大乱之后,越仲卿如果行止差错,可能会遭到杀身之祸,反而有些担心起来,不由继续问道:“越兄原来是认为天下没有明主,这才不肯出仕,若是幽冀真的起兵,天下大乱,越兄还要在江南独善其身么?”
越仲卿思索了片刻,断然道:“在下现在不愿出仕,不过是不愿助纣为虐,残害无辜,若是天下大乱,越某虽然不才,也要投效明主,为天下苍生尽微薄之力。”
杨宁目光微动,状似无意地问道:“那么你是准备投效幽冀么,毕竟方才你不是还替燕王世子罗承玉谋划了一番么?”
越仲卿摇头道:“这一点在下也没有明确的答案,但是幽冀是众矢之的,很难取得最后的成功,若是辅佐燕王世子,纵然能够攻下洛阳,还要攻打汉王、滇王和整个江东,等到大局鼎定之时,恐怕已经满目疮痍了。除了幽冀之外,其他的藩镇如汉王、滇王者,虽然有割据之能,却无席卷天下之志,不过是因人成事之辈,更是不值得在下辅佐。若是要在下选择,反而是大陈朝廷,虽然外忧内患,不一而足,但是内据关河之险,外有江东臂助,兼有大义名分,现在不过是君主懦弱,大权旁落罢了,若能励志革新,未必不可以重整河山,而且事半功倍,可以减轻天下百姓战乱之苦。”
杨宁听罢越仲卿的话语,只觉得心乱如麻,他原本心心念念都在幽冀,只是因为赤壁一战,才让他对幽冀渐渐生出绝望,甚至不愿再踏上幽冀寸土,但是无论如何,他都难以忘怀娘亲的故土,而且在他心目中,如果天下大乱,最后取胜的一定要是罗承玉才行,否则娘亲多年的牺牲岂不是白费了么。这些日子他虽然是冷眼旁观,却也觉得越仲卿才干过人,试探过了越仲卿的心志之后,才会生出将他推荐给罗承玉的心思。可是此刻听了越仲卿这一番话,他却又犹豫起来,越仲卿对于幽冀的排斥太明显了。想到越仲卿将来可能会出仕杨氏,然后和罗承玉作对,杨宁不知不觉再度生出凛冽的杀意,望着越仲卿的目光已经如同利刃一般。
越仲卿撞见杨宁的目光,只觉得心中巨震,不由退后几步,犹自觉得心惊胆寒,小三见状连忙移动身形,挡在越仲卿身前,望向杨宁的目光中尽是哀求之色。
杨宁触到小三的目光,顿时想起废园之中这少年不顾一切拖着自己想要逃走的情景,不禁心中一软,暗道,罢了,幽冀早已经没有我立足的余地,娘亲也不再以我为子,他们是胜是败,和我又有什么相干,越仲卿愿意投靠何人,我也不必为之烦恼,难得这人骨头硬朗,也不枉我和青萍与他相交一场,想到此处,杀意渐渐淡去。看了满头大汗的小三一眼,杨宁想起原本给小三的命令,不禁微微一笑,传音道:“小三,今夜子时,我就要离开了,如果到时候你带着越仲卿的人头到甲板上来,我就带你离开此地,将一身武功全部传授给你,让你成为一代宗师,再无人可以欺凌你。如果你不肯出手,那么也到甲板上来,在我面前自尽身亡,我也可考虑放过这船上的其他人,何去何从,你要好好考虑,不要辜负了这天赐的机缘。”说罢,杨宁也不去看小三瞬间变黑的面孔,转身走向舱门去了,青萍略一蹙眉,便跟着杨宁走了进去,她可是要好好盘问杨宁一番,要弄清楚杨宁究竟在盘算什么鬼主意。
走进舱中,青萍连忙将心中疑问一一道出,杨宁自然不会瞒他,将逼迫小三杀了越仲卿的事情也说了出来。青萍听得心中一沉,埋怨杨宁道:“你若觉得后悔了,还不如废了他的武功算了,这样子逼他算什么,如果他真的杀了越仲卿,难道你还要收留一个弑主的弟子么?再说,你不是已经放过越仲卿了么?”
杨宁漠然道:“他若杀了越仲卿,正好成全了我的心愿,但是我自然不会收留一个弑主的弟子,但是若他只想凭着这几日的情分求我饶恕,我也不会放过他,不过你放心,我最多也只是废了他的武功。武道宗没有不忠不孝的弟子,却也没有食古不化的传人。”
青萍轻轻一叹,她自然杨宁的性子,一旦涉及到师门和武学,这人的反应和决定总是会出人意料的,不过却也生出好奇来,在她看来,小三除了杀死越仲卿和自尽之外,也没有第三条路可选了,却不知道杨宁到底想让小三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呢。
金乌西沉,素月东升,入夜之后越氏的货船就已经停靠在江水南岸,岸边芦花早已经干枯凋零,雪白的月光映射在漫天的芦花上,勾画出一片凄凉景象,杨宁负手立在岸边的石矶之上,俯瞰江流,神色冰冷如霜,青萍立在他身边,目光宠溺中带着几分无奈,两人都已经卸去了易容,漏出了本来面貌,一个容颜秀丽,一个清秀端正,月光之下,若是杨宁的身上没有那冲天杀气的话,倒是宛若神仙眷侣一般。
月上中天,子夜将至,从货船里面缓缓走出一个纤瘦的身影,看到石矶上相依相偎的两人,那身影略一停顿,就跃向江岸,货船距离江岸足有数丈之遥,这人轻功不算出众,这一跃还不到三丈远,但是他早已看准了岸边延伸到江水中的乱石,在上面轻轻一点,借力跃到了岸上,然后手脚齐用,爬到了石矶之上。
杨宁目光在小三苍白的面容上一掠而过,又看了一眼他被鲜血浸透的衣衫,漏出一个冰冷的笑容,叹息道:“你还算聪明,知道我不会因为你的求情而放过你们主仆,越仲卿的人头呢?拿出他的人头,你就是我的嫡传弟子,我不像师尊那般,收徒过分慎重,只要你合了我的心意,就可以拜入武道宗门墙。”
小三勉强一笑,低声道:“弟子手刃公子之后,不敢惊动詹管事,所以没有割下公子的人头,还请师父亲自出手,杀了詹管事之后,就可以看到公子的尸体了,弟子得师父收录门墙,当竭尽所能尽忠师门,绝不敢违背师父谕令。”
杨宁目光沉静如冰,盯着小三片刻,才淡淡道:“也好。”说罢举步向江岸走去,小三抬头看向杨宁,目光锐利得如同鹰隼一般,他站起身跟在杨宁身后。青萍目中闪过一缕笑意,却没有跟上,只是站在原地等待。
杨宁随着小三走到江岸,却停住了脚步,示意小三先上船,小三犹豫了一下,便奋力向江心跃去,身形依旧在半空落下,但是他随即挥手,从衣袖中抖出一条绳索,向船舷缠住,借力向船上跃去,他惊险无比地落在船舷边上,正要回头招呼杨宁,却发觉杨宁如同一缕青烟一般贴在他身后,吓得他差点跌下江去。
杨宁见状眉峰微扬,眼中闪过笑意,伸手将小三提到了船上,伸手一指黑暗的舱门,示意他先走。小三低下头去,径自向舱中走去,杨宁缓步跟在他后面。
小三的身影没入黑暗之中的霎那,突然舱中传来短促的低呼声,仿佛是被生生掐断在咽喉里。杨宁神色微动,身形一闪,向舱内扑去,就在他身形乍动的瞬间,黑暗之中一道寒光一闪而没,杨宁觉察出脑后和前胸同时有劲风掠过,攻击脑后的那人掌风如雷,分明是鹰爪功,十指足可碎金裂石,而刺向胸前的那一剑无声无息,诡秘狠毒,正是杨宁前日传授小三的一招剑式。这两人的合击仿佛练习了千遍万遍,熟稔无比。可是杨宁只是信手一拂,攻向脑后的那人已经被生生震退,而那柄本欲透心而入的利剑也被两根手指夹住了锋刃。就在这时,数缕劲风从舱底深处射向杨宁周身,却是一轮箭雨,配合的时机十分巧妙,若是杨宁武功弱上一些,这么近的距离,足可洞穿金石的六支利箭足以夺取任何人的性命。一声低鸣,黑暗的舱中闪过一轮青色的剑光,耳中传来切金断玉的响动,六声合而为一,几乎分辨不出来前后。继而剑光隐没在杨宁袖中,所有的人都停止了动作,只听见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声在舱中响起。
杨宁在黑暗中淡淡一笑,脱身后退,身后那人还想拦阻,却只觉身边风声轻动,不知怎么杨宁已经出舱而去,继而舱外传来淡漠冰寒的声音道:“里面的人,出来。”
舱中三人沉默了半晌,然后分别向外迈步,先走出来的正是詹管事,他一身劲装,眉宇间带着沉重的杀气,随手走出来的正是小三,和方才进去之前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神色惨然,又过了片刻,走出来却是越仲卿,他手中拿着一具损益连弩,上面漏出六支弩箭的箭头,显然方才是他用连弩射出了一轮弩箭。
杨宁目光在三人身上一掠而过,淡淡道:“小三,你的胆子不小,竟敢与他们两人勾结暗害于我,而且用的是我传你的武功,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话可说。若是别人想要害我,不过一死罢了,你既然以下犯上,我要将你千刀万剐才肯甘心。”
小三这时候已经心灰意冷,他早已知道杨宁武功绝世,只存了万一的希望,才设计谋害于他,自从舱内失手之后,他就知道再无希望,此刻听到杨宁的质问,他舔了一下干裂的嘴唇,丢下手中的佩剑,上前走了两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恨声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词,武功不是我想学的,你迫我谋害二公子,我是宁死也不肯的,你不过是喜欢玩弄别人的性命罢了,要杀就杀吧,不过你既然白天放过了我家公子,还请你不要为难他们,就是兔子被逼急了还要咬人呢,何况人呢?”
杨宁闻言微微一笑,清秀的面容上露出金童也似的一缕笑容,一双凤目更是奇光四射,璀璨夺目。上前伸手搀起小三,朗声笑道:“好,好,这才是我武道宗的弟子,本宗弟子虽然也讲究尊卑辈分,但是还有一条更重要的规矩,就是‘唯我本心’,我迫你弑主不过是考验罢了,你杀或不杀都不要紧,只有奋起反击,不负本心,才是武道宗弟子应有的风骨,今日就在此地,苍天明月为证,武道宗弟子子静收你为正式传人。”
小三听得呆住了,他虽然出身寒微,又是仆役之身,可是毕竟生长在世家之中,对于师道尊严,忠孝节义都知道的极为清楚,万万想不到自己冒险弑师,不仅没有得罪,反而被正式收录,这等荣宠让他一时再也反应不过来,直到杨宁冷冽的笑声传入耳中,才真正清醒过来。
杨宁仔细打量了小三片刻,越发觉得这个少年气质神采都有不凡之处,虽然久处卑微,受到了压制,但是今夜全被激发了出来,眉宇间尽是决绝刚烈的气息,越看越是得意,欣然道:“你既然是我的弟子,就不能再充任下陈,你可有名姓,小三不过是乳名,不能再用了。”
小三神色恍惚,一时不知如何回答,穿了黑色衣裳,拿着弩箭的越仲卿已经明了眼前的局势,上前冷冷道:“小三自幼被我越家收养,并无父母,也没有名姓,若是小三愿意,就姓越吧。”
杨宁瞥了越仲卿一眼,心知这人气恼自己利用他逼迫小三,所以也不因为他的失礼而色变,既然小三没有杀他,那么这人的性命就是保住了,即使越仲卿此刻再无理些,杨宁也不会在这个时候不给新出炉的大弟子面子,所以略一思索,淡淡道:“姓越很好,你很讲义气,临难不苟,从今以后你就叫做越不屈,不过我浪迹天涯,也没有法子留你在身边传授武艺,这些日子我教你的东西都记住了么?”
小三这时候已经清醒过来,虽然还有被迫拜师的屈辱,但是他毕竟不是顽固不化的古董,自然知道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连忙再度拜下道:“多谢师父赐名,师父传授的东西我都记住了,以后会好好练习的。”
杨宁点点头,取出一本册子递给小三道:“这几天你的筑基已经完成了,接下来只需好好加固根基就好了,过两年就可以练习这上面的武功,你也别想传授给别人,若是没有我指点筑基,想练这些武功只有走火入魔的份。五年之后,我若回到中原,就会来看你,没有出师之前,不许你说是武道宗的弟子,如果风声泄露出去,别怪我重重惩罚你。”说这些话的时候,杨宁的目光却是瞪着越仲卿和詹管事的。
越仲卿知趣地道:“帝尊放心,从今以后,越某会将小三当成兄弟手足照拂,绝不会泄露他的身份,如有虚言,帝尊他日处置越某即可。”
杨宁听得出他的诚意,微微点头,叹息道:“你这个人择善固执,将来难免危难重重,我不喜欢你的脾气,但也佩服你的风骨,不屈跟在你身边,也可保护你,但是你记着,不许逼迫不屈替你效命,如果日后因为你的缘故,害死了不屈,我绝不会放过你。”
越仲卿知道杨宁言外之意,经过今日的争论,即使是曾经觉得前途迷茫的自己,也知道将来会选择的道路,这样的乱世,如果不屈真的为了自己的理想陷身天下纷争,那么当真是九死一生,杨宁的警告却是一片好意,越仲卿惟有颔首领命而已。
见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杨宁淡淡一笑,纵身掠起,便如轻烟飞絮,瞬息之间已经到了江岸石矶之上,青萍飞身而起,两人身形在半空中相聚,杨宁也不下落,身形蓦然着转,两道青色身影宛若飞仙一般,比翼消失在夜色之中,其时月光如雪,两人身形体内纤毫毕现,越仲卿第一次看清了心中倾慕已久的意中人的真面貌,只觉皓如冷月,洁若冰雪,心头怦然,但是强烈的遗憾也随之涌起,不知怎么,他竟然能够预料到,这一生可能都再也见不到这对身份高崇的少年少女了。眼前一段邂逅,不过是雪泥鸿爪,萍踪无迹罢了。
………………………………
第三章 萍踪无迹(三)
青萍对于陶埙不算特别喜爱,总觉得过分凄凉悲怆,她性情爽朗,自是更喜欢清亮铿锵的笛子,诸般丝竹之中,她最精通的就是竹笛,远处的笛声一入耳,就已经听出那人实在是笛中圣手,不论技巧还是意境,都已经可与自己比肩。心中微动之下,并未停止吹奏陶埙,反而越发使出技巧,将这一曲吹得荡气回肠,一曲终了,青萍含笑回眸,心道,等到我教会了子静吹埙,便寻一只笛子来和他合奏,倒也不错。
青萍与那不知名的吹笛人合奏之时,杨宁便循着笛音望去,只见隔着数里江面,有一艘巨舟正在疾驰而行,而笛声正是从那艘巨舟的船首传来,只不过距离较远,即使以杨宁的目力,也看不清楚那人的面貌,但是在阳光之下,那伫立在船首的蓝色身影越发显得如同洒脱不尘。杨宁虽然对音律不甚了然,但是也能够听出笛声和陶埙合奏,宛若天籁,便如水乳交融一般。他心中不由生出一丝莫名的不快,尤其是看到青萍回眸之间眉宇间飞扬的神采,更是越发心中难安。
不多时,那艘巨舟已经赶了上来,杨宁和青萍转头望去,只见那艘巨舟不似寻常江船,体型更巨大一些,形状也略有不同,所有的木材更是极品,在阳光下隐隐透着润泽的光芒,而在船头悬挂的旗帜则是一个大大的“俞”字。在那艘船越过越氏的货船之时,杨宁和青萍都看到了弄笛之人,却是一个蓝衣青年,虽然面色微黑,但是相貌俊朗,而且风姿不凡,令人一见便生出敬重之心。四目相对,那蓝衣青年目光在两人身上掠过,眼中闪过一抹诧异,继而遥遥拱手示意。青萍也微笑还礼,虽然那男子从未见过,但是想到那人方才的笛声,宛若碧空白鹄一般逍遥自在,却也觉得这人不俗。杨宁望见那人灼灼目光似乎只盯在青萍身上,心中越发气闷。
他虽然对情字一知半解,却也知道青萍不仅容貌秀美,而且博学多才,正是许多男子心中倾慕的如花美眷,他自己却除了一身武功之外再无所长,如何能够相伴佳人。自从遇见越仲卿之后,他就心生不安,只因青萍和越仲卿所谈论的东西,他多半都不知晓,这已经令他很是气馁,可是近日陌路相逢的一个蓝衣青年,只凭一只笛子就可以和青萍生出惺惺相惜之感,杨宁想到青萍中就会厌倦了自己的无趣而离去,就觉得心痛难忍,却只能强自忍下。
青萍还不知道杨宁的心思,目送那艘巨舟远去之后,回首笑道:“你可知道那船上是什么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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