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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波逐流之神龙传奇-第2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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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的关系,私底下藕断丝连。那罗承玉虽然出身低微,却是心机深沉,最擅于收买人心,那魔帝多半已经为他所用,否则怎么解释他坐视行刺自己的敌人逍遥自在呢?以那魔帝的武功,若是投入罗承玉麾下,必定是罗承玉的左膀右臂,如果那魔帝有心效仿聂荆之行,替罗承玉排忧解难,只怕本王还没有到范阳见过外祖,就死在他手上了。何况师侯既然是光明宗弟子,如果那魔帝有心一统魔门,那么光明宗首当其冲。以在下之见,倒不如趁着魔帝身在江宁,我们聚集全部实力,行雷霆一击,除去这莫大的祸患,不知道几位意下如何?”
师冥虽然早有预料,可是仍然忍不住心中一颤,要知道历代武道宗魔帝皆是魔门之主,只是有的能够掌握实权,有的却只是精神领袖,但无论如何,魔帝都是令出禁止,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是武道宗历代魔帝赫赫声威所致。这一次他率众在赤壁拦截西门凛和杨宁,并且和西门凛联手陷害子静,却是寻了一个借口,就是子静还没有正式继承武道宗宗主之位,算不上货真价实的魔帝,否则只怕光明宗和**宗的内部,就已经有弟子要阳奉阴违了。总之,不管是对于江宁唐家还是光明宗,杨宁都是一个最大的祸患。只是想要公开围杀杨宁,师冥还没有那样的勇气,在赤壁的那一次,还可以推托是别人做的,这一次如果得手,只怕也是福兮祸所倚。谁知道魔门还有多少隐世不出的弟子,如果他们因此对自己不满,纵然光明宗可以一统魔门,自己也休想继承宗主之位,总之他这个宗子绝不能亲手沾染魔帝的鲜血。这还是说能够得手的情况,谁不知道武道宗有一门超越了轻功范围的绝世身法,若是杨宁一心脱身,千军万马也未必能够困住他。如果魔帝脱逃,那么接下来会发生的惨烈报复绝对不是任何人可以承受的。想到此处师冥不由暗自冷笑,这个冒牌货真是不知死活,居然想要利用唐家铲除他自己的心腹大患,别人不知道,自己还不明白么?一旦杨影以信王九殿下的身份出现在人前,那么处境最危险的就是杨影本人,魔帝杨宁纵然无心权势富贵,难道还会不介意有人冒名顶替么?
千言万语在心中流过,最后师冥却只是轻描淡写地道:“殿下不必担心,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那魔帝年少功高,性情又是桀骜不驯,毫无上下尊卑之念,不论是任何霸主都难以驾驭,罗承玉纵然颇有贤名,也不可能将魔帝收为己用。至于殿下的安全,自然有我等尽心保护,纵然魔帝亲临,也有一战之力,殿下放心就是。”
杨影眼中闪过不虞之色,正要再说些什么,一直沉默的唐伯山却淡淡道:“魔帝固然要杀,我们却不能自己动手,纵然得手也是得不偿失,借刀杀人是个好主意,莫非你们还不知道翠湖的平仙子已经到了江宁么?”
师冥微微一皱眉,看了唐伯山一眼,他掌握春水堂,按理说江东发生大小事情,他都会最先知道,自然已经知道平烟到了江宁的事情,可是他自认没有把握说服平烟出手,也没有勇气直接去和平烟交涉,居重又行踪不定,多日没有返回春水堂述职,所以只能徒呼奈何,想不到唐伯山竟然主动提起平烟,以他的性子,除非是有了七成把握,否则是不会当众说出此事的。莫非唐伯山已经有了和平烟交流的渠道么?还是颜紫霜已经撇开了自己和唐伯山合作呢?心中疑虑重重,师冥灵机一动道:“虽然平仙子武功应该在魔帝之上,但是无色庵主都已经败在魔帝手上,平仙子也未必能够得手,以在下之见,倒不如别出蹊径,不如令人去联络三大杀手的其他两人——明月杀手和影子杀手,买通他们出手或可成功。这两人武功或者不如刀魔练无痕高强,但是一个才智高绝,一个无孔不入,有他们一旁窥伺,一旦魔帝负伤远遁,就可以趁机追杀,纵然魔帝武功再高,却不过是个没有经验的少年人,未必能够避开阴谋诡计的暗算。不知道殿下和大哥觉得我这个法子怎么样?”
唐伯山神色微动,轻轻颔首,却没有说话,唐仲海却按捺不住地道:“我听说三大杀手之中以练无痕名声最响,明月和影子比起练无痕来怎么样?罗承玉在练无痕保护之下仍然险些被魔帝刺杀,这两个杀手能够得手么?”
师冥目光一扫,除了唐伯山神色淡然之外,杨影也露出好奇之色,便笑道:“二弟有所不知,对于一个杀手来说,名声未必代表着真正的实力,那练无痕除了刀魔之外,还有一个绰号叫作‘白日刺客’,只因他杀人总是上门挑战,托身白刃里,杀人红尘中,纵然是千军万马之中,也可取目标首级,所以声名赫赫,一时无两。但是这等手段对于刺客来说却不足取,其实三大杀手之中,练无痕应该是最弱的一个,或者说,练无痕根本算不上杀手。明月杀手纵横天下已经有五六年了,可是世人都不知道此人形貌,只知道若是被明月盯上了的目标,都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据说是明月不愿意被人发觉自己是如何出手,才会毁尸灭迹。明月的规矩极多,不像大多数杀手那样事后再收取半数酬金,从来都是一次收清,得银之后一月之内,目标必定消失无踪,只在闹市留下身份信物表明得手,而且足迹不离蜀中,一年最多接下三桩生意,这种种怪癖很是麻烦,所以若非十分棘手,很多人都不愿去寻明月杀人。三大杀手中最厉害的其实是影子杀手,此人轻功绝尘,神出鬼没,最擅长偷袭暗杀,被杀的目标多半是要害被匕首所伤,甚至有人在闹市中无声无息地死去,却无人发觉杀手来去,所以有影子之称,出道七年,杀人无数,只不过此人不喜欢张扬,许多被他杀死的人都没有留下标志,还是春水堂多方印证才判断出来是他动的手,所以名声反而最弱。可是在师某心目中,影子才是名符其实的第一杀手,若能收买他出手,纵然三年五载,他也绝不会放弃追杀,不是万无一失,也是十拿九稳。至于明月杀手,就要看魔帝是否回到蜀中去了,否则纵然请到了,明月也未必有机会出手。”
听到这里,杨影心中一动,若能将这样一个神秘莫测的影子杀手纳入麾下,那么自己就可以无声无息地铲除异己了,不过这样的心思只能暗藏在心底,除非继承了燕王王位,否则一个傀儡替身,哪里有可能招揽那样的高手呢?他却没有发觉提到影子杀手的时候,师冥眼中隐隐闪过一抹古怪的神色。
整理了一下思绪,杨影狠狠道:“若是去请杀手,事若不成,难免会泄露出去,不如这样吧,暗中将赏格发布出去,若是有人能够刺杀了魔帝,本王愿以五十万两银子作为酬谢。”
唐伯山目光一闪,似是十分欣赏杨影的想法,沉思片刻,意味深长地道:“信王殿下的确是英明果决,这实在是最好的法子,不过这赏格就不要用殿下的名义发布了,万宝斋天下各地都有分号,而且行踪隐秘,不惧有人存心报复,不如派人到万宝斋存上五十万两银子,然后在江湖上发出赏格,若有人能拿着魔帝首级前去万宝斋,就可以拿走赏银,只要做的妥当,自然可以神不知鬼不觉。”
师冥闻言低下头去,眼中却闪过一缕寒光,对唐伯山的深谋远虑他觉得十分惊心,一旦杨宁遇刺身亡,那么万宝斋就和这件事脱不了关系,等到杨宁真正的身份昭示天下,万宝斋就只有依附唐家这一条路好走了,对于早就想吞并万宝斋的唐伯山来说可算是一石二鸟,不过唐伯山大概不知道,万宝斋和魔门公输宗似乎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如果万宝斋当真被迫依附唐家,那么自己就可以凭着先天的优势将这股势力收归己用,让唐伯山悔之莫及。
不过主意虽然不错,还要看能否实现,师冥神色犹疑地道:“单凭刺客终究是难以成事,若想杀了杨宁,还需要平仙子亲自出手才行,若是杨宁当场身亡,当然最好,若是杨宁逃走,那些刺客才能派上用场,却不知道平仙子什么时候可以出手呢?”
唐伯山听到这里淡淡一笑,目光透过琉璃窗向外望去,缓缓道:“这个我们就不用担心了,只怕有人会更加着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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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梧桐谁属(一)
金陵城内,有人处心积虑设下毒谋,金陵城外,大江之上,也有人为了对付杨宁而彻夜难眠。子夜时分,明月如洗,群星黯淡,金陵城外,千里江水澄透如练,在静谧的夜色中亘古东流,夜幕下一叶扁舟顺着江水漂下,在被月光映射得一片洁白的江面上留下一道若隐若现的水痕。驾舟的是一个身材消瘦的男子,穿着渔夫装束,面孔隐在月影之内,看不清楚五官轮廓,但是只见他操舟渡水,宛若平地的手段,就知道绝非寻常人物。
金陵东下的这段江流水面极阔,两岸触目可见山峰石矶,尤其是南岸更是山峦叠嶂,易守难攻,自古以来就是南北的分界,那人驾着小舟,避开了岸上军寨里洒落江面的灯光,贴近了岸边,连人带船隐藏在山影之中,越发影踪难寻,纵然有人瞧见他的影子,多半也以为是水鸟而已。就这样过了幕府山、燕子矶、劳山,轻舟一路疾行,直到一座宛若壁垒的山峦落入舟子眼中,才略微松了口气,抬头仰望,只见那山顶上黑沉沉地盘踞着一座高耸的楼阁,月光下可见画角飞檐,雕梁画栋。那舟子心中微喜,振臂催舟,向山脚下早已废弃的破败码头驶去。
那人刚刚下船登岸,深沉森寒的夜色中突然响起一缕清丽的箫音,箫音清越明丽,曲调低回缠绵,却不失清越明朗,正是他从前多次听闻的一曲《踏雪寻梅》。那人停住了脚步,凝神听去,只觉一缕箫音忽高忽低,颇有缥缈莫测之感,每一个章节,每一次曲折,却都是行云流水,连绵不绝,宛似漫天飞雪扑面而来,寂寞中透着清冷。又听了片刻,只觉那箫音渐渐婉转低回,不多时已经细若游丝,甚而消散无踪,可是心中却偏偏能够感觉到那静寂无声中的韵律,仿佛所有的喜怒哀乐都被这样的沉默压制住了,正当心绪低落,几乎难以抑制情感的时候,一缕箫音蓦然扬起,宛若梅枝上如豆的小花苞在风雪中绽放开来,那种从心底涌起的喜悦瞬间驱散了所有的阴蠡。箫音继而奏出一串的明丽音符,描绘出一幅雪后的动人画卷,风中轻颤的梅枝,月下横斜的疏影,桥下涟漪的清波,音符渐渐跳跃起来,低沉时如闲花照影,飞扬时如风如烟,仿佛是一对母女携手去寻访那一枝雪后的春梅,箫声中倾诉着声声喜悦,只是不知怎么,或许是洞箫原本的悲凉渐渐散发出来,明明是喜悦的曲调,却隐隐透出一抹无限的悲凉。箫音渐落渐沉,终于转为悲凉,如泣如诉,凄楚缠绵,正如好梦难留,黄粱初醒。这时,曲调已经转为《安魂曲》的旋律,箫音凄凉悲怆,缠绵悱恻,似是儿女思慕高堂,又如父母悬念游子,更如孤雁南飞,烟波千里,声声断肠,字字血泪。当最后一个音节消失在风中的时候,已经是皓月西沉,星河如练,举目四望,只有形影相吊。那人抬起头来,月光正照在他的面孔上,映射出点点反光,却原来不知何时,那人已经泪流满面。
用袖子拭去泪痕,那人沿着山路攀登而上,不过片刻已经到了山顶,离得近了,才发觉这座月光下威严华丽的三层楼阁其实早已经破败不堪,只楼前门上的那块匾额都已经蒙尘多年,但是月光下依稀可见三个龙飞凤舞的篆字“落星楼”几欲破木而出。那人走到楼前,用略带嘶哑的声音道:“平师妹,小兄居重有事求见,请师妹赐允。”他的语声并不响亮,可是中气充足,音线悠远,整个山顶都可听得清清楚楚,显然内功比起月前大有进步。
话音在风中消散良久,从落星楼的顶楼才传来一个清冷冰寒的声音道:“原来是居师兄,是颜紫霜让你来见我的么?”
居重心中微凛,抬起头恳切地道:“师妹见谅,小兄不是存心违逆师妹心意,只是想要报复姑姑的血仇,不得已才听命于颜仙子,师妹,唐家不敢再得罪魔帝,任凭魔帝和剑绝在江宁停留,师妹你虽然武功绝世,但毕竟人单势孤,若不能得到颜仙子相助,想要报仇终究是镜花水月。”
楼内的女子轻轻一叹道:“师兄,你错了,若想报仇,根本不能对颜紫霜惟命是从,她的心里有万里河山,有天下百姓,有大义壮志,却独独没有情义二字,智者无情,不外如是。你跟着她只会落入万劫不复之地,不知何时就会被她牺牲,为师父报仇之事,我自会处理,你就不必操心了,替我转告颜紫霜一声,师父之死,子静或者有五分罪责,另外五分却要着落在她身上,若非同门不能相残,我早就将她手刃剑下了。”
居重也是赤壁之战的当事人之一,不知内幕,仅凭所见所闻,令他难以苟同平烟的看法,沉声道:“师妹所言差矣,姑姑虽然只将我收为记名弟子,但是恩义深重,不啻生身父母,她老人家枉死在魔帝手上,此仇此恨,居重如何能够坐视不理。更何况当时我虽然不在场,可是后来也已经打探清楚,姑姑对那魔帝处处手下留情,可是那小贼心狠手辣,竟然痛下杀手,若非他忘恩负义,姑姑怎会落败身死,就连最后一面也不让我们兄妹见到。颜仙子虽然有错,错在她请出姑姑铲除邪魔,归根结底,魔帝才是我们的仇人,如今颜仙子痛悔万分,决心全力助你我复仇,师妹纵然不肯谅解,也不能全然不顾颜仙子的一番苦心。我听说师妹和那魔帝本是旧识,就连姑姑传授师妹的剑法,都泄露给了那少年知道,莫非师妹竟然恋栈旧情,不顾姑姑对你的养育之恩么?”
“住口。”一声断喝从楼内传来,声若利刃,入耳如刀,居重只觉头痛欲裂,不由低哼了一声,却是不肯示弱,仍然怒视着落星楼,丝毫没有屈服之色,反而扬声道:“无论如何,颜仙子托我转告师妹一声,魔帝在江宁已经数日,明日是集珍大会的最后一天,万宝斋在秦淮河畔宛转阁举行斗琴盛会,胜者可获焦尾宝琴,洞庭双绝精通音律歌舞,虽然琴绝不在,剑绝尹青萍也必定前去参与宛转阁观战,事过之后这两人可能就会鸿飞冥冥。师妹已经在落星山驻留多日,若是有心报仇,最好不要错过明天的机会,否则纵然师妹舌绽莲花,我也只当师妹辜恩负义,从此以后情义两绝,再无兄妹情份,我知道师妹或者没有把我这个无能的师兄看在眼里,但是姑姑的在天之灵难道也不在师妹意中么?”
楼内静寂无声,没有回答,居重一顿足,转身走下崖去,紧咬的牙关不觉渗出血痕,一滴滴坠落在山路上,月光下殷红如火,正如这个男子心底的怒火,就是沉没黄泉,也不能消减一分。
落星楼之上,西斜的月光透过早已没有了遮掩的窗格映入楼中,原本残破的房间早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在避风的角落处,从楼顶垂下一顶雪白的纱帐,透过朦朦胧胧的帐幕,可以隐隐约约看见一个长身玉立的婀娜身影。不知过了多久,帐内传来一声轻叹,然后一只欺霜赛雪的玉手挑开了纱帐,露出了平烟清冷秀丽的容颜,她的另一只手上握着一管淡黄的竹箫,布衣荆钗,天然国色,腰间束着青丝缠银的衣带,离开岳阳不过十数日时光,平烟已经清减了许多,青丝如墨,鬓角却多了些许寒霜,那双原本淡漠沉寂,寒若冰雪的眸子已经凌厉如剑,眼底深处有着无尽的悲怆和怒火,这个曾经心中只有剑道的女子,也不能逃过仇怨和悔恨的折磨。
幽幽一声长叹,平烟起身走到窗前,举目远眺,窗外长江如练,滚滚东流,宛若心中愁绪,恨海难填。仰头望月,仿佛在月中看见一个寂寞如冰雪的身影,平烟低声道:“子静,子静,你为何要杀死我的师父!”幽冷的声音没有疑惑和迷茫,却带着难以描述的惋惜和痛楚,若被颜紫霜听见,必定心中大喜,只因她可以判定,这位面冷心冷的师姐终于已经下定了决心,要以血还血。
同样的月光下,杨宁凭窗而立,只觉明月如霜,好风如水,清景一片,不知怎么,那清冷的月色让他想起了记忆深处的影子,隐在袖子里面的左手紧紧握住凝青剑,虽然有薄若蝉翼剑囊相隔,但是他仍然可以感受到那剑刃的锋利和冰寒,正是剑如其人。
正在这时,身后传来一个清脆如冰玉的声音道:“子静,子静,你说明天我有没有机会替姐姐夺来那具焦尾琴呢?”
杨宁微微一笑,转过头去认真地说:“姐姐若是喜欢,那焦尾琴就是绿绮姐姐的。”
集珍大会的第十日终于到了,不过这一次可没有在万宝斋举行。萧旒是个聪明人,万宝斋虽然富可敌国,却终究是带了几分铜臭气,若是在斋中举行琴会,未免有些贻笑大方,所以在数日之前他就已经包下了秦淮河畔的宛转阁,那是十里秦淮有名的书院,而焦尾琴的主人素娥姑娘又是蜀中名妓,选在此地举行琴会最是合情合理。更何况秦淮河两岸聚集了天下最有名的书院青楼,更有无数色艺双全的女子,精通琴棋书画,正是一个青楼名妓想要成名的基本条件,若单凭才艺,只怕这秦淮河的名妓还要胜过许多颇负盛名的才子,养在深闺的名门千金,而这琴会若在宛转阁举行,自会有许多在江南都颇负盛名的名妓参与,再加上前来参与斗琴的各方客人,这样的盛况,可能是十数年也难得遇上一回。万宝斋从中谋划,自可邀得清名实惠,所以虽然明知道得不到多少抽头,萧旒依旧是全心投入,毫不吝色。
更何况青萍一听说琴会之事,就是兴致盎然,亲自到万宝斋的宝库里寻了一聚古琴,练习了整晚,想要在琴会上小露锋芒,如今杨宁已经是万宝斋遵奉的主上,青萍便是主上的义姐,更可能是未来的主母,就是为了讨得青萍欢心,萧旒也万万不能让这次琴会出了什么纰漏,所以更是尽心竭力,一大早就去了宛转阁,力求宾主尽欢,琴会一帆风顺。
日上三竿,江宁总店的护院安道淳奉命前来迎接杨宁和青萍两人去宛转阁,院门一开,就看到青萍神采飞扬地扯着杨宁衣袖三步并成两步地跑了出来,虽然一夜未眠,可是她清丽娇艳的容颜宛若带露春花,没有一丝疲惫神情,倒是杨宁神色淡漠,眉宇间有几分落落寡欢,似乎无可无不可的模样,不过每当那双幽深冰寒的眸子从青萍身上掠过,眼底深处都不由流露出一抹湛然神采,似乎只要看到青萍开心,他也开心一般。杨宁和青萍并肩走出院门,随后走出来的却是褚老大,昨天晚上,青萍逼着他沐浴更衣,又将头发须髯都梳理修剪过了,此刻他穿了一件银灰色武士装,贴身的裁剪将他的身形全部勾勒出来,越发显得魁梧彪悍,不过黑底暗纹的外袍和手中抱着的琴盒却让他少了几分凶悍,多了几分温和。虽然从原来的骷髅会大当家变成了现在的跟班随从,不过看他张开大嘴傻笑的神情,似乎并没有因此对杨宁有什么不满,反而是一副乐在其中的模样。这也难怪,即使是褚老大这种粗人,从萧旒口中知道什么是魔帝侍从之后,也不免会心花怒放的,这个侍从身份至少可以保证杨宁不会随便取了他的性命,即使他还兼具魔帝鼎炉的身份,更何况他本就对杨宁颇具好感,若能跟着这个少年,总比在新成立的锦帆会寄人篱下的好。
安道淳领着三人从万宝斋的后门走出,和前面宽阔繁华的御街不同,万宝斋后门是一条清澈的河流,金陵城内有秦淮河、清溪和运渎交错纵横纵横,以舟代步,几乎可以到达大半个金陵城,所以万宝斋的后门也有一个小小的青石码头,系着一艘精巧纤长的画舫。四人登上画舫,进了舱中,坐定之后,安道淳便令舟子开航,画舫轻悄无声地驶入了河道,不多时转入了一条更为宽敞的河流,河上乌篷船往来如梭,也有许多华丽的轻舫,都是不急不缓地各自前行,直到这时,杨宁和青萍才当真领略到金陵城的雍容闲雅的另外一面。
画舫游走了片刻,终于转入了秦淮河的主道,这一带和别的河道不同,两岸看不到连云广厦,富贵门阀,却是一间间青楼书院,或者富丽堂皇,或者雅致风流,虽然是在秋末时分,烟柳凋敝,但是隔着绿瓦红墙,却隐隐可见看见红叶如火,松柏常绿,别有一种风味。不过这些楼阁虽然多有不同,却每一家门首都悬着一盏样式精巧的纱灯,或者是青绿色,或者是胭脂红,朱碧相间,相映成趣。青萍虽然曾经和绿绮在洞庭以琴舞娱人,但不过是借此遮掩身份,探听江湖消息,别说她们自己,就是前来听琴观赏剑舞的客人也很少将她们当成风尘中人,因此对真正的风尘中事所知不多,一路行来,心中不免生出疑惑,便向安道淳追问。
安道淳笑道:“青萍小姐有所不知,这秦淮河两岸的青楼书院有两种,一种是卖艺不卖身的清馆,一种是人人可去的风流场所,叫做红馆,彼此间泾渭分明,为了标榜清楚,也让前来此地的客人心中有数,所以这门前纱灯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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