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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波逐流之神龙传奇-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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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饭君知报,高风振俗耳。如何解报恩,祸为受恩始。丈夫亦何为,功成身可死。陵谷有变易,遑问赤松子。所贵请白心,背面早熟揣。若听蒯通言,身名已为累。一死成君名,不必怨吕雉。
海山楼
层楼高百尺,形势控西东。人物兴亡外,川原指顾中。万家江杵月,一片锦帆风。薄醉吹空笛,登临兴无穷。
封丘黄河边作
神禹疏九河,千秋一大智。众流翕受多,力大不可制。怒涛日奔驰,所贵杀其势。九河既疏通,流注去积滞。浊流自滔滔,其利可万世。如何任壅塞,故道不可记。遂使圣人功,一望作平地。泥淤水必争,地狭浪必肆。补筑日增高,决溃更滋弊。微禹吾其鱼,隐忧道易济。早能为经营,事半功倍易。凭谁讲上策,复造万世利。
登贤书后回东莞县谒墓
少小辞乡国,飘零三十年。敢云名在榜,深愧祭无田。邱陇棠梨在,衣冠手泽传。夕阳回首处,林树郁苍烟。
舟泊君山步月上点翠亭纳凉
舟泊君山下,旁有钓鱼矶。秋暑酷未退,坐来白羽挥。林前逗且影,鸟鹊绕枝飞。我时兴不浅,拾级登翠微。啸歌将夜半,凉露湿衣襟。舟师起解缆,引手招我归。我游方适意,徘徊不能违。始信古人乐,秉烛游未非。
偕弟煜夜坐等有作
忆到乡关百事愁,挑灯细语不能休。人心此时将何恃,予骨他日望尔收。画里青山长入梦,镜中白发已盈头。但求烽火今平息,得遂闲身及早抽。
斑竹岩
二女事圣人,观型室家好。修短理难齐,此理识已早。况当陟方岁,年华计已老。如何苦相思,衰痛作烦恼。同心表精诚,酒泪染丛筱。斑斑或有之,万古不枯槁。吾粤有此竹,根蒂谁肇造。流俗喜神奇,谬托恐无考。
寻禹碑
衡岳镇南方,无气自滃郁。支分走别麓,峋嵝乃独出
山尖神禹碑,兀然千古立。奇字蝌蚪形,后人不能识
昔吾读韩诗,奇语动魂魄。所愧生南方,恨不长两翼
奋飞到山顶,亲手为拂拭。今日扁舟过,系缆应努力
晓起裹糇粮,殷勤带纸笔。攀援曷云疲,汗喘不敢息
但见白云起,林深万感寂。归路志东西,自朝至日晨
高下通幽寻,此碑沓无迹。岂果有神物,呵护作秘惜
或缘我痴蒙,当前末由觌。因思朱晦翁,考异得其实
禹碑徒传闻,山上无此石。始知昌黎叟,好奇误著述
我乃为所愚,枉折游山屐。振策出山中,山花露欲滴
入狱
北阙勤王日,南冠就絷时。果然尊狱吏,悔不早舆尸。
执法人难恕,招犹我自知。但留清白在,粉骨亦何辞。
狱中对月
天上月分明,看来感旧情。当年驰万马,半夜出长城。
锋镝曾求死,囹圄敢望生。心中无限事,宵柝击来惊。
浣衣里
忠臣血入地,地厚为之裂。今溅帝王衣,浣痕亦不灭。灵质偏成磷,光焰九天彻。
精诚叩帝阍,愿化一寸铁。良土铸作剑,剑锷百不折。斩尽*人头,依旧化为血。
血污常如新,抚mo触手热。什袭在笥中,留作裳衣设。后来谁可同,惟有南八舌。
记母
梦绕高堂最可哀,牵衣曾嘱早归来。母年已老家何有,国法难容子不才。
负米当时原可乐,读书今日反为灾。思亲想及黄泉见,泪血纷纷洒不开。
忆弟
竞爽曾殇弱一人,何图家祸备艰辛。莫怜缧绁非其罪,自信累囚不辱身。
上将由来无善死,合家从此好安贫。音书欲穿言难尽,嘱汝高堂有老亲。
题壁
狱中苦况历多时,法在朝廷罪自宜。心悸易招声伯梦,才层次集社陵诗。
身中清白人菜信,世上功名鬼不知。得句偶然题土壁,一回读罢一回悲。
临刑口占
一生事业总成空,半世功名在梦中。死后不愁无勇将,忠魂依旧守辽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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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冤疏(程本直)
为督师蒙不白之冤,微臣甘同诛之罪。伏祈皇上骈斩臣头以励忠臣,以成义士。事窃惟「忠无不信,诚不见疑」;过听斯言,实为祸本。宁独昔邹阳寒心于梁狱哉!
即如今日皇上特鉴袁崇焕锦宁战守两次殊功,起之田间,付以辽事。皇上任崇焕者千古无两;崇焕仰感信任之恩,特达之遇,矢心誓日,有死无生,以期报皇上者,亦千古无两。当兹兵氛孔棘,危急万分;群疑沸起,曾毋投杼?此臣蒿目痛心,不得不仰皇上痛哭而流涕也。
夫以千里赴援,餐霜宿露;万兵百将,苦死无言,而且忍馁茹疲,背城血战,则崇焕之心迹,与诸将之用命,亦概可知矣!上一旦执崇焕而付之理将,将之微权,固有神武不测;而讹言流布,种种猜疑,其巷议街谈,不堪入耳者,臣不必为崇焕辩。惟是有谓其坐守辽东,任敌越蓟者;有谓其往刮蓟州,纵敌入京者;有谓其散遣援兵,不令堵截者,有谓其逗遛城下,不肯尽力者。此皆末以崇焕之入卫,与诸将之血战一详而按之耳!
臣从崇焕展转行间,情形悉备,请得冒万死为皇上陈之,以待斧钺之可也。盖崇焕自任复辽,殚精拮据;甫及期年,锦宁一带,壁垒改观。正拟器械马匹,稍有头绪,决计渡河,惟虑蓟门单弱,请宿重兵。已特疏言之,再疏催之。蒙皇上发部着议,疏固犹在御前也。乃敌今日困自遵化突入,不出崇焕所料。脱令蓟镇豫为戒严,堡堡锦州,城城宁远,敌安得深入若尔!而大城小堡,望风投降,遵抚不能一日守城,遂至于斯。则何得谓崇焕之坐守辽东,任其入蓟也!
至若崇焕自十月二十八日,一闻蓟警,即檄调诸辽将兵赴急西援。躬统马步二万有奇,逐路置防,逐城置守。戴星犯雪,于十一月初一日驰至蓟州,计图背捍神京,面拒敌众。十二日即发前拨堵截于马升桥;十三日敌乃尽撤遵营,横札于蓟之东南角,林木茂密,山谷崎岖。两兵对垒,相持半日。不意宵遯而西,则安得谓崇焕驻剖蓟州,纵其入京乎!若夫诸路援兵,岂不知多多益善?然兵不练习,器不坚利,望敌即逃,徒寒军心。故分之则可以壮声援,合之末必可以作敌忾也。况夫回龙营素不习练,易为摇撼,以满桂边兵据护京城,万一可保无虞。此崇焕于回喁转之吱心也。以之罪崇焕,曰散遣援兵,不令堵截,冤哉!
至谓其逗遛城下,不肯尽力者,尤为可痛!痛自敌人逸蓟入京,崇焕心焚胆裂,愤不顾死,士不传餐,马不再秣,间道飞抵郊外,方幸敌末近城,得以身翼神京。士马疲敝,请休息城中。未蒙俞允,出营广渠门外,两相鏖战。崇焕环甲冑以督后劲,自辰至申,转战十余里,冲突十余合,竟至运河血战!殊劳辽事以来,所未多有此。前月二十日也,至二十六日,又舍广渠门而攻左安门,亦时有杀伤,惟是由蓟趋京,两昼夜疾行三百里,随行营仅得马兵九千,步兵不能兼进。以故专俟步兵调到,随地安营,然后尽力死战。初二初三计程可至,不期初一日再蒙皇上召对,崇焕奉有拏禁之旨矣!
时未旬日,经战两阵,逗遛乎非逗遛乎?可不问而明矣!总之崇焕恃因太过,任事太烦,而抱心太热,平日任劳任怨,既所不辞,今日来谤来疑,宜其自取。独念崇焕就执,将士惊惶,彻夜号啼,莫知所处;而城头炮石,乱打多兵,骂詈之言,骇人闻听。遂以万余精锐,一溃而散。
夫此关宁数万之众,实皇上竭天下之物力,养之千日,用之一朝者也。今日因疑而执崇焕,执崇焕而轻弃数万习战敢死屡效之精锐,遂使敌骑纵横。今日陷良乡,明日陷固安,虽援兵云集,谁复抗之?此非群疑之误中,实敌间之密成。亦非崇焕之蒙冤,实天之不悔祸也。
臣故不避斧钺,洒血泣陈,万恳皇上天恩一垂,群疑自解。俾崇焕出而收诸辽兵将如侯世禄、张鸿功之例,戴罪立功,诸辽将之于崇焕,恩信相结,骨肉弗踰,当必抱崇焕之冤,发崇焕之愤,感荷圣恩,踊跃同袍,事平然后执三尺法,以定其功罪。崇焕虽死,目瞑心甘。
不然终疑莫释,天威难霁,则崇焕一出辽东,此身首不拟付之沙场,即拟付之法市,争早晚不争死生,崇焕筹之稔矣。惟是臣于崇焕,门生也,生平意气豪杰相许,崇焕冤死,义不独生。伏乞皇上骈收臣于狱,俾与崇焕骈斩于市崇焕为封疆社稷臣,不失忠;臣为义气纲常士,不失义。臣与崇焕,虽蒙冤地下,含笑有余荣矣!
况夫流言四布,人各自危,凡在崇焕之门者,窜匿殆尽。臣独束身就戮,哀吁呼天,实为事至今日,非辽兵莫能遏其势,非崇焕无能用辽兵。万万从国家生灵起见,非从崇焕见也。臣无任惶悚,待命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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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冤疏(钱家修)
嗟嗟!锦衣何地?奸细何人?竟袖手而七人竟走耶?抑七人俱有翼而能上飞耶?
终欲杀一崇焕,故不惜互为陷阱。方天启年间,诸阳失卫,山海孤寒;当此之时,谁能生死忘心,身家不顾?
独崇焕以八闽小吏,报效而东,履历风霜,备尝险阻,上无父母,下乏妻孥。
夜静胡笳,征人泪落。焕独何心,亦堪此哉?毋亦君父之难,有不得不然者耳。
……宗文少养于乡,长举于学,壮饩于官,何致费中人数千金之产?一旦骤登显秩,即此成风,结交奸士,谋陷忠良。
鸡鸣平旦之良心,宗文泯灭殆尽矣!臣与宗文谊同桑梓,情切邻居,臣虽木石为心,岂不知爱惜体面?
但一片愚忠,不敢自蔽。即令臣父如此,臣必诤之;臣子如此,臣必斩之,况宗文乎?
宗文学尚刑名,见臣此疏,祸臣必深;抱奇挖运营官,见臣此疏,恨臣必切。
臣死万万无可容矣!虽折槛碎衣,固臣素志。伏乞皇上大奋干纲,超释袁崇焕,照资拔用;将臣寸斩谢宗文;将宗文寸斩以谢天下,则臣幸甚,社稷幸甚!
批答:奉旨批览卿奏,具见忠爱。袁崇焕鞫问明白,即着前去边塞立功,另议擢用。
姚宗文、原抱奇已先有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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剖肝录(余大成)
今上崇祯二年已巳冬十月,敌由大安被遵化。十一月,围京城。先是,督师袁崇焕有疏谓:“臣在宁远,敌必不得越关而西。蓟门单弱,宜宿重兵。”不听,至是果如其言。
焕自辽趋蓟入援。朝议罪其逗留。十二月朔,诏入城,下之狱。辅臣温体仁,毛文龙乡人也,衔焕杀文龙,每思有以报之。适枢臣梁廷栋曾与焕共事于辽,亦有私隙。二人从中持其事,焕由是得罪。时有'中'官,在围城之中,思旦夕解围。咎焕不即战。而中官勋戚有庄店邱墓在城外者,痛其**。咸谓焕玩兵养敌。流言日布,加以叛逆。会总兵满桂,初与焕共宁宁远,丙寅之役,首主弃城,为焕所叱。至是入援,令其部曲大掠近郊,皆伪称袁兵,以鼓众怨。后因败入瓮城,浸润中官,乘机僭之。上遂不能无疑焉。
然焕自蓟趋京,两日夜行三百里。所部马兵才九千人。广渠门一战,挫之。意俟步兵至方合力逐北。而初一日之命下矣。诸廷臣持焕者十之三,而心悯其冤者十之七。时以所坐甚大,且惮于体仁与栋,未敢救。
石衲时任职方,独发愤对众日:“奈何使功高劳苦之臣,蒙不自之冤乎?”因往见廷栋日:“兵临城下,而自坏万里长城,岂计乎?”
栋曰:“此上意也。”
石衲曰:“焕非为无罪,实有大功。今日为城中,舍此难堪御敌者?朝廷置兵部官何用?使功罪倒衡若此?公宜率合部争之。”
栋曰:“人皆言焕畜逆。”
衲曰:“兵由蓟入,焕自辽来。闻报入援,誓死力战。不知所逆何事?所畜何谋也?”
栋曰:“焕杀文龙与王遵抚,非逆耶?”
衲曰:“焕斩文龙是已;王遵抚死于敌者,而谓焕杀之,何以掩天下人之口乎?”栋时声色俱厉曰:“久知有书与焕,令杀御史中丞。焕常铭之座右。遵抚之死,焕特假手于敌耳。”
石衲曰:“书信有之,然在斩文龙之后。中引李临淮斩崔众事所云:‘今斩御史,若拜中丞,即斩中丞;拜宰相,即斩宰相。’盖《唐书》中语,特借以称焕耳。若遵抚为焕所假手,则宰相一言又何所指?且此言何可为焕罪?叛逆当坐于某。”
栋不怿而退。次日初二。石衲又往见栋,曰:“敌势甚炽,辽兵无主,不败即溃耳。今日之策,莫若出崇焕以系军心,责之驱逐出境自赎。既可以夺深入者之魄;又可以存辽左之兵。公为国大臣,当从国家起见,万无嫌隙起见也。”
栋曰:“辽兵有祖大寿在,岂遂溃哉?”
石衲曰:“乌有巢倾鸟覆,而雏能独存者乎?大寿武人,决不从廷尉望山头矣。”
栋时以其语闻之朝房,辅臣周延儒问曰;“公虑祖大寿反耶?”
石衲曰:“然。”
儒曰:“迟速?”
石衲曰:“不出三日。”
儒曰:“何也?”
石衲曰:“焕始就狱,寿初意其必释。今日则庶几有申救而出之者,至三日则知上意真不可回,而廷议果欲杀焕矣。寿与焕,功罪惟均者也。焕执而寿能已耶?不反何待?”
儒点头曰:“奈何?”
体仁曰:“不然,寿若与焕谋,即合敌耳。否则必杀敌,反将安之。”
次日,栋见石衲于朝房,曰:“寿幸未反。”
石衲曰:“言而不中,国家之福也。”
是日,寿果率所部逃出关外。报入,栋惧甚。至石衲私寓,曰:“寿反矣!如之何?公能先事逆料,真神人也!”
栋去,客曰:“大司马心折公矣。”
石衲曰:“是欲贻构我耳。”
初四日早,栋以寿反奏,且言“臣司官余大成能先见,乞诏问之”。
蒙上诏对,因奏曰:“寿非敢背反朝廷也。特因崇焕而惧罪耳。欲召寿还,非得崇焕手书不可。”
上因让栋曰:“尔部运筹何事?动辄张皇。事有可行,宜急图无缓。”
栋就出焕,石衲曰:“不可,旨意未明。狱中何地?而冒昧行之也。”
延儒日:“若何?”
石衲:“须再请明旨,方可。”乃复入奏。
上遣中官出谕曰:“事急矣。当行即行,尚待什么旨?”
石衲曰:“此即明旨矣。公等见督师,善言之。”
时阁部九卿皆往狱所道意,焕曰:“寿所以听焕者,督师也。今罪人耳,岂尚能得之于寿哉?”众人开譬百端,终不可,且言:“未奉明诏,不敢以缧臣与国事”。
石衲因大言,谓崇焕曰:“公孤忠请组,只手擎辽,生死惟命,捐之久矣。天下之人,莫不服公之义,而谅公之心。臣子之义,生杀惟君。苟利于国,不惜发肤。且死于敌,与死于法,孰得耶?明旨虽未及公,业已示意,公其图焉!”
焕曰:“公言是也。”因手草蜡书,语极诚恳。
至则寿去锦州一日矣。驰骑追及,即遥道来意。军有教放箭者,骑云:“奉督师命来,非追兵也。”寿命立马待之,骑出书,寿下马捧泣,一军尽哭。然殊未有还意。寿母在军中,时年八十余矣,问众何为,寿告以故。
母曰:“所以至此,为失督师耳。今未死,尔河不立功为赎后,从主上乞督师命耶?”军中皆踊跃。即日回兵入关,收复永平、遵化一带地方。
上初甚疑焕,及闻所复地方皆辽兵之力,复欲用焕于辽。又有“守辽非蛮子不可”之语颇闻外庭。仁与栋大惧,遂借杀毛文龙、市米二事,为焕资效私通反迹。复援辽将谢尚政.饵以节钺,令揭证焕。栋即疏之,体仁前后五疏,力请杀焕。凡诸为焕者,皆罪斥。创御史罗万爵官,以其为焕申辩,不征叛逆也。下辅臣钱龙锡、布衣程更生于狱,论死。龙锡曾与焕议杀毛文龙;更生则疏救焕者。御史毛羽健,曾有疏难焕五年方略,谓与款敌谋,亦谪戍。去旧额东江岁饷百万,大半不出都门,皆人权宦囊中。自焕斩文龙,尽失其赂,佥与体仁、栋合谋倾焕,交致其罪,坐以大逆,夷三族。辅臣周延儒、成基命,冢宰王永光各疏救,不报。总兵祖大寿以官阶、赠荫请赎,亦不允。会审之日,风霾昼闭,白日无光。闻者莫不伤之。栋等复造为飞语,流布内外,传入禁中,达之天听,以甚其罪。在廷多心知其冤,然见龙锡等相继罪谴,无敢言者。
石衲往见廷栋,曰:“公作此已甚。独不为身后计耶?某一任司官,凡六易尚书矣。前此者,非戍则斥,无有能免,公善为之。且今之所执为崇焕罪者,叛道也,擅主和议也。而所执以名叛者,曰杀文龙以去敌之所忌也。夫文龙有应得之罪,明旨业已言之,是焕杀文龙未尝不是。使焕当日能斩〔文)龙,又能使蓟门无警,岂尚有题目也哉?惟其不然,以至有此。公今日斩焕,而不能禁疆场之无事,吾恐异日将又将以焕为题目也。”
栋色动,言诸体仁,得未减。以庚午年八月十六日弃市。家口在辽者,徒流浙,复改黔;在籍者流闽。罪止妻子女及同生兄弟,余俱免。
自焕下狱,关外将吏士民,曰诣督辅孙承宗号哭代雪。孙知内旨已定,不敢上请。后栋以贪败,上震怒,下所司勘议,辞连辽将谢尚政。仁一力调护,止夺职回籍。中有“罪督一事,能破情面”等语,但所票拟也。先是,督师部下辽将乡人谢尚政,诬揭主将督师,又馈银二千于廷栋,谋升闽镇,后为水道长参论事败。仁盖知公议难掩,而卸之于栋。
石衲后任山东巡抚,会饷乏兵变,不过罚俸。仁憾其为焕不平,恐后雪焕事,遂谪戍电白。乙亥春,至戍所,晤焕弟崇煜,将所汇焕前后章疏十本,付煜藏之。盖自为督师至下狱时,所上职方副本也,中俱有督师铃印关防。石衲既还其疏,并为识其指罪本末于疏后。昔宋岳武穆以忠蒙罪,至今冤之。督师力捍危疆,而身死门灭,其得罪大略相似。但武穆有子霖、孙珂,能白其冤。而督师竟允绝,圣世谁复为《金陀粹编》者?可叹也!异日者,使余言而有征也,其在煜之于也夫。
石头布衲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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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宝霖:袁崇焕杂考
(原载香港《明报月刊》1985年第一期)
金庸先生小说《碧血剑》所附《袁崇焕评传》,以史学家的翔实资料,以小说家的生动笔调,把三百五十年前对敌英勇作战、遇事敢作敢为、一身系国家安危、功高而被冤杀的民族英雄袁崇焕重现于读者面前。袁崇焕事迹,除正史之外,还广稽野史志乘,材料丰富,信实有征。该文且有创见,独具只眼(如论袁崇焕死于与崇祯性格冲突),令人信服。但其间有些问题,偶有小误,笔者不忖谫陋,略作考证,依其原文先后,成《袁崇焕杂考》。
一、袁崇焕墨迹
《碧血剑》上卷首,影印有“袁崇焕书法”,内有条幅一帧,文曰:“心术不可得罪于天地,言行要留好样与儿孙。壬申冬月袁崇焕。”字作草书,无袁崇焕印鉴及收藏者题跋及钤印之类。这幅“袁崇焕书法”,是据民国初年张伯桢所编《袁督师遗集》(《沧海丛书》第一辑)扉页《袁督师遗墨》影印复制的。此《遗墨》原件,原为东莞城东门袁督师祠(在东莞,袁督师祠有五,此其一,原址在今东莞中学内)所藏,清末民初,袁氏族人共推袁蔚民先生负责保管。民国元年,张伯桢回家乡把它拍摄,制版刊于《袁督师遗集》中。抗战期间,袁蔚民先生因不肯做日本人的汉奸,被日兵杀害,家产尽荡,此件遂不知流落何所。
这幅所谓《袁督师遗墨》,是赝品。有甚么证据呢?从署年“壬申”就可知道。《明史;袁崇焕传》记袁崇焕被磔死,是在崇祯三年(公元1630)八月,在袁崇焕所处时代,“壬申”有二,一为隆庆六年(公元1572),一为崇祯五年(公元1632)。前一“壬申”,袁崇焕未生;后一“壬申”,袁崇焕已死(袁崇焕生年,见下文“三、袁崇焕生年”)。袁崇焕怎能在“壬申”年写下这幅条幅呢?这不是赝品的明证吗?
袁崇焕会不会把“壬申”二字写错呢?在盛行以干支纪年的当时,公私书牍,诗文写作,凡要落款的,除年号外,就用干支,干支观念,比今人强得多,是错不了的。如果是新年之初,干支刚换,一时误记,容或有之。既署“冬月”,“壬申”二字,起码用了十个月,岂容有误?神龙本《兰亭序》中“永和九年,岁在癸丑”的“丑”字有改动的痕迹,露出了马脚,郭沫若先生以此作为一个依据,证实《兰亭序》是伪作,这与《袁崇焕墨迹》署“壬申”情况相似。作伪者未考证袁崇焕的生卒年,贸贸然写上“壬申”二字,未免太粗心大意了吧。
二、袁崇焕祖籍、乡贯考
金庸先生在《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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