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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波逐流之神龙传奇-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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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心里有数,从前还可以滥竽充数,在大江之上混口饭吃,现在想要另辟天地,给手下的兄弟一条活路,可比不上伊会主本事大,路子广。这样也好,既然兄弟们有了依靠,老子正好自己逍遥去,这骷髅会老子不要了,等明天老子就自己上路,以后做个独行大盗,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不好过今后整天提心吊胆么?”
文缙儒只觉得脑子成了一团浆糊,以前的聪明才智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他如何不知道骷髅会再要这样下去绝对会走上穷途末路,可是想不到褚老大竟然也是洞若观火。推己及人,更未想到褚老大竟会如此豁达,原本还想着如何才能说服褚老大看清时势,知所进退,此刻却不由劝慰道:“大当家,你别灰心,我们兄弟同心协力,未必没有机会——”话未说完却已经自动消音。四目相对,只见褚老大一双眼睛不再是往常的懵懂迷糊,反而如同天上最明亮的星子一般耀眼,脸上更带着嘻嘻笑意,没有丝毫勉强不舍。文缙儒心中顿时豁然开朗,知道已经不必替这个一贯糊涂鲁莽的大当家忧心忡忡,心思一转,笑道:“罢了,大当家既然不眷恋声望地位,小弟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不如我们让兄弟们自行选择是否跟随伊会主,骷髅会就此散伙,等到善后完毕,小弟就陪你去浪迹天涯如何?凭大当家的武功和文某的才智,想来总不至于饿死吧。”他心中大石已经落地,语气也轻松了起来,甚至已经带了几分笑意。
褚老大却摇头道:“文老二,你和老子不同,你肚子里的学问多得很,如果不是当初被我救了一命,我这座小庙哪里容得下你这条大鱼,老子现在要去逍遥了,你的武功那么差劲,跟着老子多累赘,还不如跟着伊会主做番事业,老子看他是个有肚量的人,再说咱们这班兄弟也不好就这么撒手不管,既然伊会主也有这个意思,你就顺水推舟答应吧。”一边说着,褚老大一边伸出手掌在文缙儒肩上重重拍了两下。
望着褚老大爽朗的笑容,文缙儒身子不禁轻颤起来,他能够感觉到那火辣辣的两掌的分量,以及其中蓄含的深情厚谊,不知不觉间,眼中的景象渐渐模糊起来,文缙儒心中生出无比愧悔,为什么自己从前总是忍不住瞧扁了他,总觉得他沐猴而冠,望之不似人君,不过是好勇斗狠的莽夫罢了,纵然为他尽心竭力,也只当是报恩还情,全未想过这人对自己是何等的包容,如今自己真的明白了这粗鲁汉子的可敬可爱之处,却已经再也没有了弥补的机会。
夜深人静,耿耿星河,明灭的星光下却已经是暗流汹涌,大约四更时分,褚老大和文缙儒已经再度踏入了伊不平的房间,这一次,双方没有任何芥蒂地达成了盟约,褚老大毫不在乎地将一切权力交付,更将文缙儒“推荐”给伊不平,虽然伊不平仍然觉得褚老大撒手不管这一点有些遗憾,但是失去一员猛将和多一个可能存在的心腹之患相比,伊不平倒也是心满意足,这次的吞并可以说是皆大欢喜,即使是伊不平也未曾想过这样顺利。重组后的锦帆会依旧由伊不平担任会主,设立三堂,海鲨堂负责劫掠行动,海燕堂负责会中内务,包括补给销赃的渠道,精卫堂则招揽水陆高手,用来维护锦帆会的声威权势,海燕堂的堂主是锦帆会的旧属,伊不平的心腹,文缙儒担任海燕堂主,可以说将要掌握新兴的锦帆会的钱粮命脉,而在伊不平的强力邀请下,褚老大在精卫堂里面占了一个客卿的位子,这样子即使将来他在江湖上流浪,也不至于没有倚仗,而骷髅会的旧属也能够比较心安。
一切谈妥之后,褚老大便懒得再插手,自去补眠了,文缙儒却被伊不平留下来商量合并事务,当文缙儒再次问及购买海船的银两的来处之时,伊不平不再隐瞒,低笑道:“文堂主既然也是六大寇之一,自然知道我们表面上风光,但是实际上想要积下如山金银,却是难之又难,天底下的巨商大贾哪个没有后台,再加上唐家的威压盘剥,伊某用了十年心血,也不过积攒下三十万两白银,眼看情势急迫,本来想量体裁衣,先买上一艘两艘海船再说,想不到却有人送银子上门,实不相瞒,伊某这次豁出性命和江宁、信都作对,虽然也是因为旧日情谊,最实际的理由却是青萍小姐所出的五十万两白银。”说完这几句话,伊不平又将自己和青萍之间的渊源简略说明,文缙儒也是感叹不已,但是依旧不解地问道:“原来青萍小姐居然是尹将军的后人,怪不得竟然精通七煞鱼龙阵,只是据在下所知,尹将军殁后,家财尽被朝廷部众吞没,青萍小姐当时还是稚龄,保全性命已经不易,如何还有这许多银两?”
伊不平笑道:“这个在下略知一二,主公乃是一世枭雄,怎会不顾虑身后之事,伊某曾经听到主公偶然提及,说是给两位小姐留下一处秘藏作为妆奁,内有黄金白银,珠玉奇珍,价值连城,宝剑纯钧就是珍藏之一,主公殁后,那秘藏也就湮没无闻了。这一次青萍小姐携带纯钧剑前来和伊某交易,如果伊某能够毫发无伤地救出子静公子,愿以秘藏相赠,不过伊某不是无情无义之人,只要白银五十万两,其余财物一概不取。子静公子已经救了出来,青萍小姐已经承诺领在下前往取银,旬日之内,我就可到手五十万两白银,所以伊某才敢订下三艘海船。”
文缙儒听得咂舌不已,道:“青萍小姐当真是情深意重,竟以如此大手笔搭救子静公子,可谓巾帼不让须眉,不愧是尹大将军的爱女,有昔日血手狂蛟一掷千金的气度。”
伊不平朗声笑道:“你还未见过绿绮小姐呢,绿绮小姐虽然不是将军亲生之女,而且生性淡漠,不染尘俗,但是胸襟气度更是像极了主公,据青萍小姐的口气,当年主公是将秘藏交给了绿绮小姐的,若是绿绮小姐不肯,青萍小姐焉能以秘藏作为交易条件,只为了搭救二小姐的爱侣,就将这惊人财富轻易抛却,这岂不是堪称天下第一的奇女子么?”
文缙儒目中闪过敬慕神色,笑道:“会主这样一说,文某也是很想领略一下绿绮小姐的风采呢,真是可惜啊,两位小姐在洞庭数年,文某却没有前往拜会,现在想起来,真是扼腕不已。”
听到这句话,伊不平目中闪过倾慕之色,却是一闪而逝,脑海中已经回想起绿绮的倩影,昔日洞庭一会,不过寥寥数语,但是已经可以隐约得见绿绮的绝世风标,只是如今佳人却陷于樊笼,怎不令人感慨扼腕。
同样一艘战船上,有些人正在准备展翼翱翔,有些人却已经坠入泥淖,只能痛苦挣扎,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何云秀陷身在无穷无尽的黑暗当中,身子大半浸在冰冷的江水之中,口鼻间缭绕着令人闻之不能下咽的鱼腥气味,胸腹间似乎有千百把钢刀在反复搜刮,痛楚在四肢百骸间弥久不散,死死抓住横在水上的一条粗铁链的双手更是一丝一毫也不能放松,否则必然会在重伤之下溺死在水牢之中。最令他难过的就是无边无际的黑暗,这是楼船底部的蓄水舱,不见天日,不闻声息,这种寂寞冰冷足以令最坚强的人彻底绝望。不知在黑暗中过了多少时间,但是空空如也的肠胃已经开始收缩痉挛,那种远胜任何酷刑的饥饿感令何云秀一向自诩坚忍的意志力也开始有了崩溃的迹象。
就在之前,他还是锦帆会中深受伊不平信赖的心腹属下,比起那些和伊不平渊源极深的会众,他不过是个新进数年的小兄弟,但是凭着他的聪明才智,以及一片忠心,已经得到伊不平的信任,开始跨入心腹的行列,这是数年如一日的苦心孤诣才能达到的地位,也是用鲜血和忠诚换来的成就,可是就在那一刻,全部化成乌有。身为凤台阁朱雀司的精英,他从未怀疑过自己的才能,受命潜伏锦帆会之后,他更是全然舍弃过往的一切准则习惯,将自己彻彻底底变成了一个走投无路,得到恩人援手之后舍命相报的挚诚青年,经过了无数有意无意的试探之后,才能在半个月前,终于得到了彻底的信任,得以参与赤壁会盟。
这次的会盟,伊不平十分重视,这些年来陆续加入锦帆会的后进人员都被事先支开,只有自己被允许参与其中。原本他还因此而骄傲,可是到了赤壁之后,他才发觉自己终究是低估了伊不平,虽然得以参与机要,但是他仍然是被摒除在核心之外的一员。让他第一次生出不安感觉的是青萍的出现,这个女扮男装的少女一出现在锦帆会的战船上,锦帆会内部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锦帆会那些中坚会众对于那个少女有着明显的信赖尊敬,而自己却不能得到一丝一毫关于这个少女的信息,而且还被有意无意的隔绝在外,根本就没有接近这个少女的机会,更是失去了和外界交通消息的任何可能。这让他明白,自己得到的信任还不足够,但是能够胜过其他后进之人,也令他足堪告慰,反正他是准备长期潜伏的秘谍,所以也没有过分忧虑。
可是接下来的发展却令他瞠目结舌,十阵决战,杨宁表露出来的武功气度让他敬慕不已,更是为信都得到这样一个少年高手加盟而欢欣鼓舞,可是接下来的变化却是波诡云谲,令人如坠云雾之中,杨宁和西门凛反目成仇,京飞羽突然发难弑主夺位,师冥和西门凛竟然联手扫荡江上群寇,锦帆会竟然一柱擎天,和当世两大势力正面对抗。而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切变故的发生。即使如此,他也知道自己的任务是扎根在锦帆会,即使锦帆会风liu云散,在没有得到下一步的指令之前,他也要拼死保护伊不平脱逃。可是就在他趁机表现忠诚之际,却在混战之中听到了按理来说绝不会出现的指令,直接指挥他的京飞羽竟让他刺杀青萍。
这是一个九死一生的任务,即使他能够得手,那么暴怒的锦帆会会众也会将他千刀万剐,可是他只是犹豫了一下,就毅然走向了船尾,而经历过方才的并肩作战,丝毫没有人察觉他竟然会在这个时候生出异心,所以他毫无窒碍地接近了青萍,可是就在他出手之前的一瞬间,无坚不摧的暴烈掌力毁灭了他的一切希望,突然出现的杨宁毫无理由地给了他一掌,如果不是青萍的喝止,只怕第二掌就会粉碎自己的头颅。即使如此,何云秀心中仍有一线希望,并未有机会出手,那么他还是有可能挽回伊不平的信任的,甚至可以指责杨宁胡乱动手,毕竟这位身为未来魔帝的子静公子,本就不是什么谋定后动的人物,想要争辩还有很多机会。可是出乎意料之外,锦帆会其他会众居然毫不犹豫地听从了青萍的命令,将他暂时禁锢起来,然后青萍就伪装遇刺,引诱京飞羽和居重放手进攻,然后青萍居然指挥众人排开七煞鱼龙阵,大胜联军。直到此刻,何云秀才惊觉自己已经失去了逃跑的唯一机会。
京飞羽和居重的回应证实了他行刺青萍的可能,这在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的水寇当中,他的叛逆已经是罪证确凿了。更何况青萍居然会七煞鱼龙阵,那么她和锦帆会的关系自然一目了然,即使自己真的是冤枉的,除非伊不平想要和故主之女反目,否则自己就是必死无疑。所以没有接受过任何询问,何云秀就被昔日的同伴毫无怜悯地丢进了权做水牢的底舱之中。
直到此刻,何云秀仍然想不明白,到底自己为什么会落到这一步,他能够在重伤之下苦苦支撑,也是这一丝不甘之心作祟,他不愿相信自己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失败了,如果刺杀了青萍,那么即使死掉也不过是求仁得仁,可是这样子就死去,他当真是不能瞑目的。双手渐渐失去了知觉,肺腑之间的痛楚却是越来越剧烈,何云秀心中终于生出了死念,他明白,再这样下去,意志崩溃的他可能会开始求饶,开始说出一切隐秘换取求生的机会,可是那样的事情绝对不能发生,唯一的办法就是先了结自己的性命。颓然松开双手,任凭身躯向散发着腐烂气息的污水中沉没,他此刻就连自戕的力量也已经没有了,唯一的法子就是溺水而死,可是口鼻刚沉没水中的霎那,身体的本能却又让他开始摒住呼吸,几番挣扎,虽然被脏水呛得半死,却还是没有死去,何云秀心一狠,正要一头撞向舱壁,就是不死也要昏迷过去,免得不能求死,耳边却传来舱门打开的响动,然后灯光透过洞开的舱门直透进来,正照射在他的双眼之上,令他感觉到一阵刺痛,不由紧紧闭上双眼。
等到何云秀渐渐适应了光线之后,他才缓缓睁开双眼,看向舱门,只见门口站着三人,左右两人,都是熟稔的面容,正是锦帆会所属,而中间则是一个清秀少年,明显有些肥大的黑色长衫罩在他身上,越发显得他单薄清瘦,明灭的灯光之下,冷峻挺拔的身姿宛若孤峰入云,即使在这般阴暗的所在,也不曾减损半分气度。
居高临下望着那张布满迷惑的朴实面容,若非已经有了十足把握,杨宁甚至会以为自己冤枉了他,但是想到之前伊不平曾经斩钉截铁地告诉自己,这人的确是奸细无疑,再加上他灵敏的直觉,杨宁还是没有丝毫犹疑,淡淡看了何云秀一眼,冷然道:“带他上来。”然后就转身走了出去。
走进临近的舱房,那是一间不见天日的暗舱,除了桌椅之外,舱壁上还挂着一些简单的刑具,杨宁并没有坐下,只是负手而立,静静望着被两个彪悍水寇拖进来的何云秀,一挥手,那两个水寇躬身退出,只留下瘫倒在地的何云秀一人。杨宁走到何云秀面前,俯首望去,何云秀这时候也已经恢复了一向的冷静,抬起头来,眼中刻意流漏出不甘委屈的情绪。
杨宁冷冷一笑,轻轻一掌拍在何云秀身上,何云秀只觉所有经脉的气血瞬间逆转,肺腑之间更是气息翻滚,刹那之间,剧烈的痛苦席卷周身,连连咳出几口淤血,不禁蜷缩起了身子,忍受着无边的痛苦,即使以他的倔强,也不由惨叫起来,当然这也是他故意如此,现在这种情况,一味地硬撑并非最好的应对方式,过了片刻,他开始感觉到百脉回春,气血归经,而原本颇为沉重的内伤居然开始好转,心中生出疑惑,何云秀抬起头来,一眼却看到了杨宁那双幽深冰寒,睥睨群伦的凤目,更令何云秀心中一动的是杨宁的神情,没有残酷杀戮的嗜血,也没有漠视生命的无情,此刻的杨宁不像是桀骜不驯的魔帝,而是雍容淡定的一如王侯。就连杨宁本人也不曾发觉,面对幽冀所属,他总是会不知不觉地展现出身为皇子的尊贵风范。昔年在洛阳的栖凤宫中,即使火凤郡主对他冷淡非常,但是也从来不曾允许任何人轻视他的身份,自始至终,他都是九皇子,所有人都不曾对他有亏礼节,只不过他最奢望的温情却是鲜少得到。
不等何云秀说话,杨宁已经以命令的口吻说道:“你回去之后见到西门凛,就告诉他,我与他之间再无话可说,下次见面,要他小心自己的性命,还有一件事,你告诉罗承玉,绿绮姐姐在他那里做客,如果他有丝毫怠慢,我决不会放过他,要他记得,若非我手下留情,他早已经尸骨成灰了。”
何云秀微微皱眉,正想辩白,但是却已看到杨宁眼中的刻骨杀机,顿时明了,如果自己不认,只怕立刻就会死在这人手上,心中千回百转,何云秀含糊地道:“小人若有机缘,定会将子静公子之言转告西门统领和世子殿下。”杨宁见状满意地点点头,便推门而出,直到他的背影消失,何文秀觉得一直笼罩在自己身上的冰寒杀意终于消失无踪,才松了口气,这时,那两个水寇走了进来,将他连拉带拽拖出了船舱,不多时,已经到了甲板之上。
这时候已经天光破晓,千万缕阳光透过层层云霭,将千里江水染上朝晖之色,何云秀努力地呼吸了几口清新冰冷的空气,道:“我想见见大当家,不管是驱逐还是一死,总要给小弟一个清楚明白才是。”一个水寇冷冷一笑,刀削一般的轮廓露出几分狰狞,森然道:“你别痴心妄想了,老大早就知道你居心叵测,你想尽法子打听七煞鱼龙阵的阵法,老大早就发觉了,你以为我们都是白痴么?除了当年一起被老主公收留的生死弟兄,外人就是费尽心思,也不可能三五年就得到我们兄弟的信任,你以为老大凭什么相信你这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要不是知道你小子有鬼,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会带着你,就是不想让你透漏风声,如果不是二小姐和子静公子要你传话,老子今天就让你去喂鱼。”说罢,两个水寇不等他辩解,就将他丢下船去,直到没入江水的一瞬,何云秀还不敢相信自己当真是一败涂地。
解决了何云秀的事情,杨宁走到一间位于船舱一角的舱房门前,推开舱门,一眼便看到在榻上酣眠的青萍,他走到榻前,缓缓坐下,目光落到青萍略嫌清减的花容之上。昨天日暮之后,两人到了舱内继续叙谈分别之后的事情,可是经历过多日的忧心和白天的煎熬,青萍早已经精疲力竭,只不过因为和杨宁重逢的狂喜,才让她未漏疲态,但是到了舱中,还没有说几句话,她就已经昏昏欲睡,没有多久就不省人事了。杨宁不舍离去,就在舱房角落调息养神,直到方才伊不平令人来请,让他去处理何云秀之事,他才离开片刻,而刚刚离开这里,他就觉得心中空空落落,仿佛魂不守舍一般,直到匆匆赶回舱中,再度看到青萍沉睡的容颜,他才觉察到心灵的平静,注视着这个为自己不惜出生入死的女子,杨宁只觉心中欢喜无限。
或许是感受到杨宁灼灼的目光,青萍缓缓睁开双目,看到杨宁幽寒澄透的凤目透出炽烈无比的神采,不由展颜而笑,秀雅俏丽的花容越发光彩照人,伸出双手,将杨宁有些冰凉的双手紧紧握住,青萍低声道:“子静,和我一起,不再分开,好不好。”身子微微轻颤,杨宁只觉一阵狂喜席卷四肢百骸,竟是说不出话来,只记得狠狠点头。朦胧当中,却听见青萍用坚定的声音说道:“子静,你别担忧,哪怕人人都要和你为敌,我也不会舍弃你的,海阔天空,何处不是居所,就是中原不能容身,或者扬帆海上,或者远赴漠北西陲,有我帮着你,绝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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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一石激起
岳阳城巴陵郡府,竹园水阁之内,吴衡微阖双目坐在方榻之上,细细品味着面前的香茗,宁素道立在榻前,将赤壁之下的血战娓娓道来,虽非亲见,但是其中梗概倒也周全。吴衡唇边露出一缕轻笑,淡淡道:“好一个师冥,好一个西门凛,好一个伊不平,这一番龙争虎斗,倒也是热闹得很,只不过此一番鹬蚌相争,倒让渔人得利,想必江宁和信都都是忿忿不平吧,这个伊不平如今何在呢?”
宁素道苦笑道:“这一点想必师冥和西门凛也希望知道吧,暗探回报,锦帆会和骷髅会都已经无影无踪,万里江水,茫茫无际,沿途河流湖泊星罗棋布,两艘三桅战船不过是沧海一粟,想要隐藏起来不过是轻而易举,更何况伊不平和褚老大都是身经百战的出名水寇,对于江水上下的河流港湾只怕比自己家里的后院都熟悉,真要躲藏起来,就是派出几十万大军穷搜江水,也未必能够如愿,更何况一旦他们弃舟登岸,汇入茫茫人海,更是不可能找到他们了。”
吴衡叹息道:“这可真是可惜了,江南水网纵横,若想夺取半壁天下,必须有一支强大的水军,可是我们起步太晚了,若论水军,不论是汉王还是越国公,都比本王强上百倍,即使是仗铁骑纵横北疆的幽冀如今不也在谋求建立一支强大的水军么,本王不相信那京飞羽会无缘无故投向幽冀,若能得到伊不平,不啻得到三分江水,更何况锦帆会还能运用七煞鱼龙阵,这个消息若是传出去,只怕动心的不止本王。”
宁素道也叹道:“想要招揽伊不平并不容易,伊不平一向个性桀骜不驯,既然敢得罪燕王世子和越国公,也未必会看重王上,更何况纵然他有心投靠,我们也要顾忌重重,即使不担心燕王世子因此心生芥蒂,还要顾及越国公呢。越国公如今身为丞相,在朝廷掌握大权,气焰嚣张,江东又和我方接壤,一旦双方起了冲突,越国公可以借着朝廷名义问罪,而且剿灭水寇是名正言顺的理由,我们却难免理屈词穷。除非等到燕王世子起兵之后,天下大乱,我们才可对江东蚕食鲸吞,所以伊不平纵然人才难得,七煞鱼龙阵纵然可以荡平江东,我们也不可轻易插手。”
吴衡闻言神色黯然道:“是啊,素道你说的不错,本王也知道现在时机未至,还是静观其变的好。只是有一件事情本王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西门统领要和东阳侯联手对付子静呢?如果燕王世子想要杀死子静,只需一纸文书,本王纵然不忍,也难以拒绝他的要求,恐怕思忖再三,也会将子静的人头封上信都,如果他想亲自报复,只要子静到了信都,还不是生死由之,为什么却要在途中杀死子静呢?”
宁素道犹豫了一下,禀道:“王上,这一点臣曾经细心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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