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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波逐流之神龙传奇-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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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凛闻言不禁一皱眉,却沉默不语,但是吴澄似乎能够看透他的心思,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绿绮小姐既然是难得的才女,性情也是沉静娴雅,虽然曾经涉足风尘,但不过是权宜之计,又是清绝先生的弟子,不论身份品貌,都堪匹配世子殿下,虽然殿下的正妃已经选定方小姐,但是若将绿绮小姐聘为侧妃,想必谁都说不出话来的。我看殿下已经是颇为心许,只是绿绮小姐未必肯屈就呢,呵呵。”
西门凛只觉得心中一沉,他可不会忘记杨宁和洞庭双绝之间的情谊,尤其是青萍,为了杨宁更是不惜生死,若是罗承玉真的和绿绮生出情意,那么就更麻烦了。
正在他心乱如麻的时候,耳边却传来一个温和中蕴藏着冷酷的声音道:“西门统领,那位子静公子是不是九殿下呢?”
西门凛猝不及防之下,再加上对吴澄根深蒂固地信服,信口道:“是!”话一出口,脸色苍白如雪,更是松开了搀住吴澄的手臂,停住了脚步。吴澄仿若未觉,继续向前走去,走了几步,似乎才发觉西门凛没有跟上来,这才停下脚步道:“不过这件事情你我知道就可以了,殿下重视情谊,对郡主视若亲母,对九殿下也有兄弟之情,除非是万不得已,他是不会存心伤害九殿下的,更何况他对九殿下一见如故,更是不会擅动杀机,所以这件事情还是不要告诉殿下为好,也免得乱了大局,你说是不是。”
西门凛茫然跟在吴澄身后,只觉得自己所有的聪明才智好像都不见了,虽然他从未想过瞒过世人一辈子,但是仍然不能明白为何吴澄竟然如此肯定杨宁的身份,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经到了松林的中心,在一片空地上有一个小小院落,虽然朴素无华,但是却别有洞天,清幽非常。
两人刚刚走到院门,就听到从院内传出清越琴音,不由驻足倾听,吴澄本就是琴棋书画皆有不凡成就的绝代才子,自不必言,就是西门凛,也是文武双全的人物,不过片刻,两人都听出弹奏之人技艺平常,只不过寄情极深,所以将一曲寻常的《蒹葭》弹得缠mian悱恻,动人无比。听到琴音,吴澄眉宇间闪过一缕笑意,西门凛却是眉头紧锁,这里是万松轩,能够在这里抚琴的,除了暂时身为主人的绿绮之外,就只有罗承玉了,这琴音明显不是有“琴绝”之称得绿绮弹奏,那么自然是罗承玉所弹,此曲本就是表现对一个美丽女子的思慕之情,又是罗承玉弹奏,那么罗承玉的心意显而易见。吴澄似乎对此乐见其成,西门凛却是不能甘心的。琴声停止之后,吴澄才上前叩门,院门悄无声息地打开,守在门前的正是血箭花无雪和千手唐平,两人施礼之后,吴澄和西门凛先后走进院内,院门在两人身后悄然关闭。
这座院落之内青砖铺地,一尘不染,除了一间纯以松木搭建的敞轩之外,再无他物,但是松涛阵阵,却令人觉得此地清幽非常,不再觉得过分空旷。轩门外肃立一人,长发披肩,身负长刀,神色冷峻,正是担任世子近卫的练无痕,他身份不低,故而见到吴澄和西门凛只是微微躬身,然后朗声道:“殿下,吴先生、西门统领请见。”
门内传来罗承玉清朗雍容的声音道:“吴先生,西门统领,什么时候这么拘束,快进来吧。”
西门凛还是第一次进入万松轩,一走进轩内只觉得扑鼻一股松香气息,不仅是万松轩本身由松木搭建,轩内的一桌一椅,一榻一几,都是松木制成,虽然样式并不十分精美,但是古意盎然,野趣横生,鼻中嗅着松香阵阵,耳边听着松涛隐隐,清幽雅致,胜过洞天福地。西窗之下的琴台之上放着一具古琴,罗承玉一身深蓝色宽袍,越发显得风liu闲适,此刻正坐在琴后,一只手还放在琴弦之上,偶尔轻轻拂动琴弦,耳中不时传来“仙翁、仙翁”的琴声,显然刚才果然是他抚琴。正对着轩门的方榻之上,放着一方棋枰,上面仍有一局残棋,黑白交织,胜负还未分明。绿绮倚在棋枰之前,手中把玩着一枚黑玉棋子,似乎正在揣摩棋局,她身子单薄,虽然轩内温暖非常,却仍然披着一件雪白的锦缎披风,将她的娇躯遮住大半,越发显得弱质纤纤。听到西门凛进来,她似乎是受到了惊动,转过头来看向门口,明亮的灯光之下,西门凛一眼就看清楚了她秀丽绝伦的容颜。其实若论容貌,绿绮并非倾国倾城,就是比起青萍来,也少了几许妩媚风姿,但是她那一种远离尘嚣的泠泠风标,却让任何男子都不禁生出爱怜之意,也难怪罗承玉这等人物会在短短时间深陷情网。
深吸一口气,西门凛上前单膝跪倒,诚惶诚恐地道:“臣未得殿下谕令,擅自调动京飞羽所部,以致殿下在江水之上的经营化为乌有,更有许多独断专行的行为,自知罪责非轻,请殿下按律处置,不论是生是死,臣都毫无怨言。”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西门凛虽然有三分试探之意,却也有七分真情,他今次这番作为,虽然还看不出来是输是赢,但是无论如何都不是己方事先能够想到的,只要想想将来可能面临的险恶局势,西门凛就觉得气短几分。
听到西门凛这番话语,绿绮也不需罗承玉暗示,站起身来,向罗承玉敛衽一礼,转身走向方榻东侧,在屋角有一扇帘栊低垂的房门,房门并未合上,绿绮挑起竹帘,走进内室去了,显然并没有兴趣介入幽冀的内部事务。
罗承玉向绿绮点头还礼,便疾步上前,亲手将西门凛搀起,微笑道:“这是什么话,我已经得到了相关的情报,这一次江宁主动挑衅,而且有意借机清剿水寇,如果统领不闻不问,只怕我们布下的棋子就被他们连根拔起了,虽然统领受到小挫,但是江宁也未得到好处,而且锦帆会奇峰突起,将江水上的局势彻底搅乱,对我们有利无害,统领何必耿耿于怀,只不过本世子有一事不明,为何统领竟会和子静反目成仇,子静到底是不是本世子的义弟,还请统领给我一个清楚明白。”
西门凛早已料到罗承玉会这样问,心里已经有了准备,恭恭敬敬地道:“启禀殿下,子静的确是我武道宗嫡传弟子,但是他并非殿下所想象的那人,而是臣大师兄宣颉的传人,他虽然不肯详说身世,但是臣已经可以肯定他的父母是死在郡主手上的前朝将领,故而才会对殿下极为怀恨。也是臣胸襟不广,觉得他实在是个隐患,所以想要将他除去,想不到却失手了,平白失去了化解仇怨的良机,这是臣的罪责,还请殿下宽恕。”
罗承玉闻言只是神色微动,并没有流漏出明显的情绪,似乎只是平淡地接受了西门凛的解释,这样的反应反而令西门凛心中生出不安,连忙继续道:“臣这样做也是情非得已,子静公子性情桀骜不驯,只知有己,不知有人,极难拘束,如果真的到了信都,只怕是近则不驯,远则生怨,这等人物,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罗承玉闻言不置可否,忽然笑道:“这件事也就罢了,却不知道本世子什么时候开始忌惮西门统领了,而且还选了接任之人,西门统领这是想蒙蔽何人的耳目呢?”
西门凛心中一宽,虽然罗承玉未必真的完全相信,但是至少已经不会再追究杨宁之事,这件事情只要拖延下去,等到罗承玉正式继承燕王之位,就是不慎泄漏也不要紧了,至于罗承玉是否会因为这件事对自己不满,这就不在他的考虑之中了,而罗承玉毫不避讳,直接追问关于他那番可以说是叛逆罪证的言辞,正说明罗承玉对他依旧信任,所以心境豁然开朗之下,唇边不觉漏出一缕笑容,欣然道:“殿下既然已经知道了,想必这次的调防就是为了配合臣灵机一动想出的计策吧?”
罗承玉却淡淡道:“那可未必,或许你弄巧成拙,我本来已经对你生疑,否则怎会这么快就进行将士调防,若非早有准备,岂会如此有条不紊呢?”
西门凛闻言愕然,举目望去,只见罗承玉神色从容淡定,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古怪表情,一时之间竟是判断不出罗承玉到底心意如何。恍惚之间,耳边已经传来罗承玉淡淡的语声道:“西门统领,你这一次不经本世子允许,擅自调动京飞羽所部,更是走失了行刺本世子的刺客,其罪非轻,念你一向有功于幽冀,本世子不会严惩于你,待我上书王上,除去你燕山卫统领之职,权掌统领令牌,戴罪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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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如人饮水
万松轩分为内外两进,中间以一道竹帘相隔,内进却是共有三间厢房,以廊道相连,绿绮所居住的正是其中最大的一间,另外两间厢房,一间作为书房,里面放着满架图书,古董珍玩,琳琅满目,还有一间最小的则是佣仆的居处,从见到西门凛之后,绿绮就返回了自己的卧房,解下披风,坐在妆台之前,怔怔望着铜镜里面的自己的身影,一双原本明澈如秋水的眸子首次漏出了茫然的情绪,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罗承玉的情意她并非全无所觉,不论才貌性情,罗承玉都是天下女子梦寐以求的夫婿,那么自己呢,是否也会沉沦在世俗的****当中。
目光落到妆台之上放着的一叠古琴谱上面,绿绮忍不住伸手翻开,只看了几眼,就觉得那些凝固在细薄的黄色竹纸里面的旋律仿佛萦绕在心头,这些琴谱多半都是名琴师所制,除了约定俗成的一些标记之外,还有许多可能只有他们自己知道的标记,虽然如此,毕竟都和琴理相通,只需苦心专研,就可以整理出来,这段时间,她几乎都正整理这些琴谱,可以说是废寝忘食,而这些琴谱正是罗承玉相赠的古谱。不过片刻绿绮原本有些紊乱的心境已经恢复清明,感受着手指摩挲这些保养良好的纸张的轻涩感觉,心头只余下琴音袅袅,人世间七情六欲便如过眼云烟,再也不能在她心湖之上掀起半点涟漪。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轻叩房门,绿绮早已沉迷在琴谱当中,正一手拿着琴谱,另一手在状台之上轻轻拨动,仿佛在弹奏无形的瑶琴,所以根本没有作出回应,不过敲门那人似乎对这种情况早有预料,所以只是轻叩几下便自行推开了门。房门洞开,忠伯端着几碟点心和一壶热茶走了进来,看了绿绮一眼,眼中漏出不满之色,将手中的托盘重重放在房间里面那张桌子上,绿绮这才抬起头来,转头看向忠伯,道:“忠伯,怎么了,您的火气这么大?”
忠伯沉着脸道:“小姐,老奴早就劝过你,就是那琴谱再好也不能当饭吃,这几****的饮食差了许多,今天晚上好不容易才吃了半碗饭,那世子殿下也不知道自重,这么晚了还流连不去,连累小姐不能安寝也就罢了,这传扬出去,小姐名节何存,如果不是小姐坚决不许老奴多嘴,就是斧钺加身,老奴也要和他论个是非公道。算了,这些事情小姐自有道理,老奴也不愿多说,这是老奴刚刚做好的夜宵,小姐一定要多吃两块才行。”
绿绮轻轻一叹,放下琴谱,走到桌前,拿起一块松子糕咬了一口,继而露出欢容道:“忠伯,您的点心做的越来越好了。”
忠伯脸色依旧不好,不过语气已经和缓了许多,略有些得意地道:“那是当然,虽然这些年都是陈嫂负责饮食的,可是晚上的宵夜可都是老奴亲自下厨的,小姐不是最喜欢老奴做的汤饼么?而且这两年,老奴可是跟子静那孩子学了不少做点心的法子,呵呵,那孩子虽然神智不很明白,可是做出的点心可都是美味至极,二小姐一向贪吃也就罢了,就连小姐你都十分喜爱呢,可惜现在他们两个人也不知道在哪里,小姐你有没有问一下世子殿下?”短短一番话,忠伯的神情却是变化了数次,初时提及陈嫂,面上不免漏出遗憾之情,虽然已经得知当日陈氏夫妇的叛逆行径,但是多年相处,岂能没有故旧之情,随后提到汤饼点心之时却是颇为骄傲自得,显然这昔日血染双手的骄兵悍将如今唯一的满足就是得到两位小姐的信任依赖,最后一句话说出来,却是脸色微红,显然颇为羞愧。
绿绮一双明眸可以察秋毫之末,自然不会错失忠伯的神情变化,不由心中暗笑,想来这番拐弯抹角的话语可是费了忠伯无数心思吧。
自从到了信都之后,绿绮就住进了万松轩,忠伯自然也紧紧跟随。万松轩的位置十分特别,这片占地将近十余亩的松林位于郡主府中部偏东的方向,西侧就是凤台阁,当初修建郡主府的时候,原本有人提议将这片松林伐去,在这里修建殿堂,却被郡主否决,保留了松林的原貌,只在林中开辟了四通八达的数条道路,并在松林中央修建了万松轩作为清修之所,只不过火凤郡主一向军务繁忙,几乎没有多少时间留在府中休养,这座万松轩从建成之日就几乎没有使用过。火凤郡主嫁入皇室之后,罗承玉入主信都郡主府,他对养母十分敬重,自然不会改变府内的建筑格局,但是他每日几乎都是在凤台阁或者书房处理公务,偶有闲暇,也多半会和属下一起渡过,很少有独处的时间,所以万松轩几乎被人遗忘殆尽。
绿绮到来之后,罗承玉看中了万松轩闹中取静的独特位置,便将绿绮主仆安置在此。万松轩虽处要地,却因为松林遮蔽,而没有车马之喧,绿绮性子好静,正可专心调素琴,阅金经,而罗承玉日间多在凤台阁,若是想要探视绿绮之时,只需穿过松林即可前来,十分方便。当然万松轩还有别样好处,松林之外,多是府中要地,各自戒备森严,所以绿绮和忠伯在松林之内可以自由行走,一出松林却是步步维艰,无形中也限制了两人的行动,毕竟凭两人的武功,想要在高手如云的郡主府中来去自如,可是难比登天。这一层意思虽然隐晦,但是绿绮自然能够理会,只不过她的性子本就带了几分随遇而安,索性足不出户,倒也清静自在,忠伯虽然心有不满,但是他毕竟曾为尹天威心腹亲卫,自然不会撕破脸皮,表面上也能安心于这种类似软禁的生涯。只是这样一来,两人与外界隔绝,就连信都郡主府内部发生了什么也不得而知,更别说想要得知杨宁和青萍的消息了。幸而罗承玉十分体贴周到,青萍成功脱逃的消息,以及西门凛已经从滇王吴衡处将杨宁接回的消息,都不曾隐瞒绿绮。只不过这六七日以来,罗承玉突然不再提及关于杨宁和青萍的事情,今夜又在万松轩接见西门凛,却不曾见到杨宁的身影,青萍更是生死不明,这诡异的情形怎不让这忠心耿耿的老仆忧心呢?更何况绿绮心中明白,虽然名分上自己是大小姐,青萍是二小姐,但是三人都心知肚明,只有青萍才是尹家骨血,所以对尹天威一片忠心的忠伯,虽然平日更敬重绿绮,但是私心不免更偏向青萍,要不然当日也不会同意让青萍冒充自己从黎阳逃脱了,他并不是不明白这样一来已经将绿绮置于险地,只不过若是青萍能够安然逃脱,对于这老人来说,已经是心满意足了。此刻忠伯言外之意,正是想让绿绮去向罗承玉询问杨宁和青萍的消息,但是如果真的发生了意外,那么绿绮的追问只能造成自己处境的恶化,提出这样的要求,忠伯想必心中也是十分羞愧吧。
虽然明了忠伯的心事,但是绿绮没有一丝不满,微微一笑,淡淡道:“忠伯放心,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青萍既然已经离开了黎阳,此刻必定已经和子静会合,只要他们两人在一起,我就不担心了。子静性情孤傲,涉世未深,青萍却是聪明颖悟,博闻强识,有青萍在身边,子静有了助力,就不会任性而为,闯下大祸,青萍性子是好的,只不过太过刚烈,刚则易折,我本来是很担心的,但是青萍也继承了义母的温柔坚忍的性情,一旦心中有了牵挂,就不会像从前一样轻视生死。你放心,他们两个虽然都太过执拗,但是却都是福寿绵长的面相,或者会有许多磨难,但是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忠伯闻言放心许多,绿绮除了音律之外,最精通的就是星卜命相,向不轻言,既然敢下这样的断言,想必是有很大的把握的,心中一宽,更是愧疚起来,讷讷不知该说些什么。绿绮见状柔声道:“忠伯,您别过意不去,绿绮明白您的心意,如果现在是绿绮生死不明,您也不会好过的,这些年来,虽然师尊待我们姐妹恩义深重,可是他老人家常年闭关清修,若是没有您的照顾,哪里有我们姐妹的今天呢?何况当年义父义母亡故之后,忠伯受义父遗命带着我和青萍隐遁江湖,如果忠伯您稍有异心,既然明知义父将宝藏交付给我,就会胁迫绿绮交出宝藏,而不是十余年如一日,含辛茹苦照应我们姐妹成人了。”说到此处,绿绮双目已经隐隐有了泪光,站起身上前拉起忠伯双手,那双筋骨虬劲的手掌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旧伤痕,绿绮哽咽道:“我还记得忠伯的手原本只会拿刀剑,为了我们姐妹才勉为其难地学着下厨,这些伤痕多半都是刀伤烫伤吧,忠伯现在点心做得这么好,可是绿绮最怀念的还是我们刚刚离家的时候,忠伯好不容易做好的那碗汤饼,那还是忠伯第一次下厨吧。”
忠伯只觉得心中仿佛有一股暖流淌过,不知不觉已经泪流满面,想起当年离开江陵之时,自己带着两位小姐当真是茫然无措,到现在自己还不明白,为什么将军会将爱如掌上明珠的两位小姐交给自己这样一个一无所长的寻常护卫。那一段艰难的岁月,想起来仍然觉得不堪回首,屡遭仇人追杀,金银散失,两位小姐饥寒交迫,仇人依旧紧追不舍,若非遇见清绝先生,只怕自己当真要辜负将军的救命之恩了。如今事过境迁,两位小姐又陷入诸侯之间的恩怨争端,如果有什么不测的话,自己就是死了也难以去见将军夫妇,想到此处,他更加坚定了心思,如今青萍小姐多半已经安全脱险,那么自己纵然豁出性命去,也要护着绿绮小姐平安。想到此处,忠伯不禁跪倒在地,沉声道:“小姐,老奴的性命原本是将军给的,小姐若是有了打算,不必顾忌老奴生死,只要小姐能够平安喜乐,老奴肝脑涂地,也是死而无憾。”
绿绮明白忠伯的意思,但是她心中明白,无论两人如何舍命相搏,想要离开信都也是绝不可能的,除非是罗承玉肯信守承诺,三年之后肯放她离去,不过她虽然没有十足把握,却也觉得罗承玉并非恃强凌弱之辈,更不是不守信诺之人,所以并不打算强行脱困。更何况在她心目中,不论是拘禁万松轩,还是在洞庭湖上,本就没有什么分别。所以只是扶起忠伯,婉言相劝,直到他放下心事,又连着吃了几块点心,才让这老仆心满意足地离开房间。
忠伯离开之后,绿绮却觉得坐立不安起来,她原本食量就小,刚才为了安慰忠伯,勉强多吃了一些点心,只觉得胃里很不舒服,想了一想,起身走出卧房,到了前厅,发觉厅内已经没有人了,想必罗承玉已经回去了,或者是以为自己已经入寝,所以没有再来打扰,绿绮心中一宽,便推开轩门,想到院子里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
轩门一开,冰冷的夜风扑面而来,绿绮不禁瑟缩了一下身子,她本有不足之症,童年时又受过颠沛流离之苦,所以身子一向不是很好,虽然拜在清绝先生门下之后,得杜清绝妙手调养,至今仍然没有完全康复,天魔剑舞,她操琴,青萍用剑,虽然是性情所致,但也是身体所限,不得不尔,更何况当日所受的伤还未完全痊愈,所以尤其受不得风寒,可是偏偏心绪激荡,不能入眠,所以只能冒着风寒出来透口气。立在院中,仰首望天,星相晦涩难以分辨,仿佛天下之势,情势虽然不明,但已经是暗涛汹涌,风云激荡。
正在绿绮沉迷在星河变幻之时,突觉双肩一暖,一件大氅恰好将她裹住,绿绮芳心一惊,虽然她沉迷星相之中失去了警戒,可是任人毫无声息地接近自己还是不应该的,正欲回首望去,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道:“两地俱秋夕,相望共星河。绿绮小姐可是在思念令妹和子静么?只是夜深霜寒,小姐可要小心身体啊。”
绿绮心中一宽,从容地将宝蓝色的大氅裹紧,淡淡道:“日前殿下曾经告诉绿绮,每隔十日,不论雨雪风霜,殿下都要到校场典军,此刻已经将近四更天了,既然明天还要典军,为何殿下还没有回去休息呢?”
身后那人轻笑出声,迈步走上前来,站在绿绮身侧,负手仰天,看向漫天的星斗,叹道:“不妨事,一夜不寐没有什么打紧,何况我也睡不着,高处不胜寒,想来想去,这府中能够让我畅所欲言的竟只有绿绮小姐一人,所以就撇下了那些侍卫回来看看你,他们只当我已回去休息了,有无痕遮掩,不会有人发觉异常的,天明之前我会回去的。”
绿绮微微蹙眉,不知怎么,她发觉那人的语气比起今夜初见时候多了几许苍凉,仿佛有着无限心事,侧首望去,正看见罗承玉俊秀的面容,只不过罗承玉竟是孤身一人,原本形影不离的练无痕已经不知去了何处,而罗承玉眉宇之间果然隐隐带着寂寞悲凉之色。绿绮不由心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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