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偃师-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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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颜也只是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什么，只顾着自己投石探路的动作。

　　　　好在大约是因为距离上次前来的时间还比较短，被丢出去探路的石子一直都只是在地面上跳动了两下，显示着那下面并非是什么沼泽地，而确确实实是可以走人的地方。

　　　　薄颜就算没提醒，陆星遥和秦野也很自觉地跟紧了她的脚步。

　　　　看起来这一段距离其实不长，毕竟薄颜自己也说了，她要找的东西就在进入红叶沼泽的不远处，可是因为走的小心，速度便自然而然地降了下来。

　　　　“当心！”

　　　　陆星遥一直留意着周围的动静，当看到一道黑影窜过来的时候，下意识地喊了出来。

　　　　秦野可比她的反应要大多了，在薄颜说这里最常见的生物多是和树相互依存的虫子之类的时候，便已经精神足够紧绷了，虽然套上了个斗篷，却并没有让他多有安全感。

　　　　陆星遥刚一开口，便看到秦野抽剑而上。

　　　　剑势去如疾电斩在了那黑影上。

　　　　然而那黑影分明已经与剑锋相交，却并没有发出任何的切割声，而是只留下了一道残影，似乎是被秦野的动作给激怒了，直转扑向了他的面门。

　　　　好快的速度。

　　　　陆星遥集中了全部的注意力，也无法判断自己所看到的轨迹到底是那个东西，又或者是它移动的太快，在前一秒的位置留下的幻觉。

　　　　“别退！”

　　　　秦野刚下意识地想要拉开距离便听到了薄颜的这一声轻喝。

　　　　他脑子里虽然转过来了他那个身位后退几步便并不在那安全的道路上了，可脚下却还是惯性地想往后踩。

　　　　陆星遥离得他近，直接伸手将他拉了回来，可这同时也代表着他那剑招变成了毫无威慑力的两下挥砍。

　　　　黑影可不会管他是否准备好了，破空之声传来让秦野直接开启了身上的防御法衣，不过还不等那东西撞上来，薄颜的剑便已经迎了上去。

　　　　练气七层的剑出招便比秦野快了不知道多少倍。

　　　　明明她的灵根之中没有任何一个是攻击性强的，可她一出剑便给人以凛冽之势。

　　　　秦野这会儿居然也顾不上关注自己的情况了，反倒是专心地看着薄颜的应对。

　　　　若不是陆星遥也注意着薄颜那边战况，而不是关注这个险些跌进沼泽之中的，恐怕能看到这个少年的脸上哪里有什么后怕，分明就是那种对剑招的见猎心喜。

　　　　薄颜的剑没有落空。

　　　　可她们听到的是一声清脆的当啷声。

　　　　那来去如风的黑影与吞戟剑的剑锋相碰之间，居然并没有直接被这把罕见的锐器给切断，而是只被阻拦了去势，甚至在这个短暂的停滞之后，直接在空中一个折返，毫不停留地以同样快的速度退了回去，完全看不出在这短暂的交手之中有什么损伤。

　　　　不过这个停滞已经足够他们看清这只偷袭者的样子了。

　　　　它乍看起来有点儿像是蛇，可要比蛇短了太多。

　　　　浑身的花纹和材质确实和银环蛇很相似，只不过那一圈圈的白纹与其说是白色，不如说更接近一种纯粹的银色。又似乎是从淤泥之中窜出来而有那么点泥土的残留，看起来有点脏。

　　　　一击不中甚至感觉到对手之中有强者，它便也直接就地隐匿了起来。

　　　　比起这些动物更可怕的当然是这无声无息之间能够将人完全吞没的沼泽，薄颜收起了剑，她不可能冲进沼泽中将这个奇怪的生物给斩杀，只能从此时开始提高了警惕。

　　　　“这是个什么东西？”

　　　　秦野扯了扯自己那被陆星遥险些直接揪下来的斗篷，重新把自己裹了起来。

　　　　“我也没见过。”薄颜蹙眉摇头。

　　　　在这一个来回的交手中，她只能感觉到这东西的身体强度很高，速度也快得离谱，又似乎不能一击必杀便不再冒头，性格相当的谨慎，可更多的信息她完全无法得知，比如说，这东西长相和蛇很像，是否也确实有毒。

　　　　红叶沼泽本就是个相当危险的地界，上一次她走到目的地的时候几乎没有遇到过什么危险，这才有将陆星遥和秦野都带上的底气。

　　　　可看起来情况有变，比如说这个偷袭者，在弥天宗的关于妖兽的记录之中就没有这东西的图像，或者是任何相似妖兽的文字记载。

　　　　“我送你们回去。”薄颜下了决断。

　　　　“师姐应该还是不会放弃自己的行动？”

　　　　陆星遥认真地看着她。

　　　　她是知道薄颜的目标的，尤其是在她拿出了长宁的那张地图的时候更加确认了这一点。

　　　　那是种相当难以总结生长条件的，被称为琉阴果的东西，正是拥有水属性灵根的修士，在练气期可服用的少有的几种能够提纯灵根的灵植。

　　　　甚至不需要炼制成丹药便能够发挥出效果。

　　　　长宁为了保证除了自己之外没有其他人会得到这个东西还在周围布置了傀儡护卫阵法。

　　　　琉阴果的成熟时间就在这两天了，薄颜是断然不可能放弃的。

　　　　“等我送你们回去之后我自己过来……”

　　　　“薄姐姐这说的是什么话。”她还没说完就被秦野给打断了，少年英气勃发的就眉目间露出的一种锐气，明明刚才还披着那斗篷因为虫子而有那么点看起来怂得可以，此时却俨然因为薄颜将他当做弱者保护的举动而有了点改变。

　　　　“怎么说多个人也能多一双注意周围情况的眼睛，尤其是现在还遇到了这个未知的危险。”

　　　　陆星遥也跟着点了点头。

　　　　她最大的优势倒不是说能够当个一起打架的人力，而是，长宁对这个琉阴果的保护并不只是那傀儡阵一重，虽然她不能直白地说出来自己其实对这东西的了解不比薄颜少，却无疑是个隐藏的辅助。

　　　　而且如果傀儡阵之前薄颜同样留在那儿没有破除，用来保证没有其他误入的人或者是什么妖兽会夺走这果实，那阵法也确实是两路同时行动比一个人左右掣肘的情况下击破阵眼来得快。

　　　　薄颜看着眼前这两个显然都相当坚持自己的决定的少年和女孩子，只能无奈地同意了他们的选择。

　　　　“那我们说好了，如果你们任何一个在抵达那里之前受伤了，必须听我的折返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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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3　破阵之路

　　　　薄颜这样子实在是有点大家长的模样。

　　　　不过显然两个被当做小孩子的都没什么小孩子的自觉。

　　　　尤其是秦野，在险些被薄颜直接遣返之后，直接将那个刚重新裹回去的斗篷又扯了下来，长剑在身前挥动了两下，表示自己绝对不是个胆小鬼。

　　　　他的灵根本就有土灵根，此时还不等薄颜说他便在周围的沼泽中施展起了石化术，只不过显然那个偷袭者已经躲到了土层更深又或者是更远的地方，完全没有传来任何的动静。

　　　　他只能转而感知着周围的动静。

　　　　可那蛇就像是已经消失了一般，周围只有风吹动血红色的树叶的声音，以及在更远的树林里那些个说不出来源，却听着总让人觉得有那么点不太舒坦的响动。

　　　　“先往前走吧。”陆星遥抢在薄颜前面开了口。

　　　　现在留在这里等着它出来显然是没什么意义的。

　　　　长宁往返出入过此地多次，却没有一次遇上这个东西。

　　　　要么就是这蛇欺软怕硬，对一个筑基期的修士不敢动手，要么就是这里确实也不是它常常活动的场所，只是恰好经过，又因为秦野的拔剑将它给激怒了，反倒是动起了手。

　　　　可不管是哪种解释，此时发现不了它都不是个好消息，它被击退之后更有可能的都是尾随在后面，等到她们面对了其他敌人的时候它也趁势出来分一杯羹。

　　　　也就是说，在她们夺取琉阴果的时候。

　　　　薄颜没有说什么话，但从她那个直接转而继续试探前路的动作来看，她还是同意陆星遥的意见的。

　　　　让人有那么点松懈的是，当她们按照地图上的路径走到末端的时候，一直都不再有其他奇怪的事情发生，那个生物也没有再一次出现。

　　　　“它是不是怕了咱们了？”秦野这缺心眼的家伙还真就如释重负地出了口气，甚至还露出了个有那么点得意的笑容，虽然这个笑里面说不定还有对他自己克服了点对虫子的恐惧感的自得。

　　　　“不，我能感觉有东西在窥探我们的行动。”

　　　　薄颜可没秦野这么乐观，加上她虽然伤势并未痊愈，但神识的修为却是在的，怎么说感知的能力都要比他们两个强上一截，她说有东西在暗中那想必也确实是存在。

　　　　“能找到它的位置吗？”

　　　　薄颜摇了摇头。

　　　　这种窥探也不好说是敌是友，当然也无法确认是否就是刚才的那个偷袭者。

　　　　红叶沼泽实在是个危险性难以判定的地方，能成为众多修士避而远之的地方，它必然有什么有别于一般的树林子的地方，沼泽当然是一方面，可或许还有其他的理由。

　　　　就连长宁这样的筑基修士也只是偶尔出入，还只是为了这个，有助于他修炼功法的果子。

　　　　她们走到这里已经处在长宁布置下的第一重阵法的边缘了，因为这个暗中的危险便退回去显然是不可能的，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后退一些。”

　　　　薄颜感觉到前方的无形壁障的时候，回头对着两人嘱咐。

　　　　这一次秦野可没那么傻往沼泽的方向退，而是沿着他们往前时候走过的路往回走了两步。

　　　　长宁这阵法说杀伤力，其实也没那么可怕，这纯粹是为了阻拦一般的树林之中的动物而设置的，防止这些东西误打误撞地闯入反而激活了里面的傀儡阵法，傀儡毕竟还是要依靠灵石来驱动的，若是因为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消耗了能量反倒是便宜了后来者，也就失去了用这傀儡来拦截的意义了。

　　　　所以这里布置的阵法，只是个困阵，并且如果被强心闯入，还能够在内部灵石的作用下进行自主的修复。

　　　　从薄颜这个熟练的破阵动作来看，上一次她也是采用的这样的方式。

　　　　剑锋随着灵力的注入而发出了震动，剑柄上的饕餮图纹又一次像是琼玥上次看到的那样，开始发出红光，突然便有了神采，而后随着剑身的一声轻吟，全然由红光组成的一个饕餮头颅，随同着薄颜的剑锋一并击向了这壁障之上的一点。

　　　　剑尖所指之处，一点凹陷的印痕出现在了空中。

　　　　那头颅像是闻到了什么美味一般同时渗透了过去，在这个切开的一道并不分明的口子上狠狠地咬了下去。

　　　　“破！”

　　　　薄颜的这一声像是点燃了饕餮里燃烧的力量。

　　　　那红光大盛之间，陆星遥和秦野都听到了一声像是玻璃破碎一般的声音，前面的空气里，一道道能量的波动朝着四面八方扩散而去。

　　　　实际上他们并看不到到底破碎之后的阵法壁障是个什么样子，只能感觉到一股清香随着这东西的“破碎”而突然地逸散了出来，直让人鼻子发痒。

　　　　“咳咳，这什么气味……”

　　　　秦野直接被自己憋气的傻动作给呛到了。

　　　　他一边揉着鼻子和嘴一边往前走了几步。

　　　　薄颜击碎的防护之后，原本已经没有路的地方突然就多出了一条小路，只是这路实在窄得可怜，两边又是冒着气泡的泥潭，看起来便不是能够踩上去的。

　　　　虽然秦野很有将这个泥潭也给石化个结结实实的念头，但薄颜一个眼神的警告，让他明白这里恐怕比外面还要不那么简单。

　　　　“咱们有办法让这个阵法恢复运转吗？”

　　　　陆星遥看着后面的那条他们走进来时候的路问道。

　　　　“没那么容易，这个阵法的核心还在前面，有这个到中间重新启动的时间，那个我都发现不了的窥探者恐怕已经溜进来了。”

　　　　陆星遥只能放弃了这个念头。

　　　　这条路窄归窄，却还算好走，而且在薄颜打碎了那防御阵法之后，这一片的危险更是已经被排除了。

　　　　“你看，那是什么？”

　　　　眼尖的秦野突然指着远处喊了出来。

　　　　他们此时已经沿着这条小路走出了三分之二的路程，顺着秦野的指尖所指向的方向，隐隐绰绰的树影之间，有几个黄铜色的人偶像是一个个恪尽职守的守卫一般一动不动地站着。

　　　　在阴影之中，它们一个个长相几乎一致，凹陷的眼睛里闪动着机械而冰冷的寒光的模样，显得更加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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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4　夜半来声

　　　　陆星遥粗粗地数了数，在他们的视线范围里能够看到的这样黄铜色的傀儡一共有十四个，不过显然有一些被树丛给挡住，有一些则在更深处。

　　　　长宁留在这里的傀儡一共应该是三十二具。

　　　　傀儡之间空余着一段距离，不过彼此之间却并非毫无联系的，尤其是她们此时视线所及的部分，呈北斗状分布的七具傀儡，只要触发了其中任何一个，都会引来其他几具的攻击。

　　　　“哎呀我不是说让你们看这些傀儡，我是说看那里！”

　　　　秦野看到她们的注意力都被一个个机关甲人给吸引了过去，再一次出了声。

　　　　他手指真切的位置确实不是那一个个不动弹的金属家伙，而是隔着远远的都能够看到的，在傀儡缝隙之间能够看得到的一株银白色的藤蔓。

　　　　它绕着一颗红眠木向上攀援。

　　　　在这株藤蔓之上隐约能够看到有几个呈现出水蓝色的果子，具体的长相隔着那么远实在是看不太真切，可那种浮着一层荧光，似乎有水色流动的状态，让人绝不会觉得这东西只是个没用的东西。

　　　　“薄姐姐，那就是你想要的东西了吧？”

　　　　秦野看到薄颜脸上细微的表情顿时猜测出了个大概。

　　　　“不错，那是琉阴果。”

　　　　秦野只在书卷上看到过关于这玩意的记载。

　　　　不过他能记住这东西更大程度上是因为，他师父跟他说了，虽然他们宗门算得上在伏龙岭里属于钱多的没处烧的典型，但多攒点灵石总归是没坏处的，所以专门罗列出了个伏龙岭值钱物品排序，这琉阴果也算是在其中，只是没想到，会在这样的一个，平日里压根儿没有修士敢去的地方出现。

　　　　“咱们先轮流休息一下再前进吧。”

　　　　薄颜说着是个委婉的说辞，实际上却是个强制另外两个人执行的举动。

　　　　虽然东西近在咫尺，可她觉得她们现在的状态并不适合和这些傀儡战斗。

　　　　此时正是整点时分，在灵石的驱动力下这些傀儡突然就像是活了一般一个个动了起来，她们能够看得到的每一具黄铜傀儡都移动了个位置，在这个移动中，隐藏在更后面的傀儡虽然并没有全部露面，却也让人能够看到树丛之后的有什么人影在移动。

　　　　显然这里是不会有“人”的，这人影必然是这些傀儡之中剩下的没有暴露出来的部分。

　　　　那个隐藏在暗处的东西依然没有出现，陆星遥用询问的眼神看了眼薄颜，她似乎也知道她想要问什么，用相当严肃的表情点了点头。

　　　　也就是说，那东西哪怕在她们走入了阵法之中之后依然还跟在她们的后边。

　　　　说是休息其实也不过是简单地席地而坐，合眼小憩一会儿。

　　　　他们一路走来几乎没怎么休息过，除了在击杀狼王和何嫚分道扬镳之后的那个晚上算是睡了会儿，可之后的穿过长宁的洞府，以及这一段红叶沼泽之中的路，走到此时日头已经西斜了。

　　　　在这个沉下来的天色之中，傀儡时而发出的寒光变得有那么点醒目，也更加显得体态狰狞。

　　　　随着夜色愈深，那些已经又恢复了静止的傀儡变成了一个个模糊的轮廓，哪怕陆星遥闭着眼睛试图让自己的心神沉静下来小睡一会儿，也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正在看着自己。

　　　　这种奇怪的感觉让人完全无法睡个安稳，她便干脆以打坐替代了睡眠，让灵气在体内运转了一个周天，直到身体的疲乏感被循环的灵气所驱散。

　　　　长宁的夺舍似乎给她带来的并不仅仅是知识上的扩充，在她运转灵气的时候明显能够感觉到与平时有一点细微的差别，但是这种变化明显对她没什么坏处。

　　　　更像是对一些细微的灵气控制的方式的修补，就好像是一种修炼本能在驱动。

　　　　她有点纠结自己到底要不要放任这种类似于补正的本能继续运作下去，毕竟长宁怎么说都是个邪修，虽然他有过一段在正道宗门打基础的修炼生涯，可并不能代表他的记忆之中附带的这些个习惯从长远来看都是有利的。

　　　　但在她的脸上没有露出任何存疑的端倪。

　　　　她打算先试验几天，等回到宗门之后薄颜代替莫止掌门来授课也好，又或者莫掌门自己良心发现了来教教他们这些新入门的弟子也好，总是能找到一个更加正当的问询理由的。

　　　　她正想着的时候薄颜轻轻推了推她的胳臂。

　　　　陆星遥睁开眼睛便看到薄颜抿着唇，一脸戒备地看着周围。

　　　　她此时是半蹲的姿势，不过剑处在一个将出鞘却并没有完全拔出的位置，身体更是呈现着紧绷的备战状态。

　　　　“可有听到什么声音？”

　　　　听到薄颜这句话，她支愣着耳朵留意着周围不寻常的动静。

　　　　最开始的时候只是几乎都要消失的风声与虫鸣，夜晚的红叶沼泽陷入了一片极度的沉寂，可听得久了，便好像隐约有个“咔嗒咔嗒”的声响时而轻时而重地传来。

　　　　“好像是有个什么……”

　　　　这种有那么点机械性质的声音，在陆星遥的第一感觉里便是那些傀儡发出的动静。

　　　　但是此时它们都像是死物一般定定地站在那里，在长宁的记忆之中她知道，这些修仙界的傀儡的运转方式和星际时代的机关甲人还是不一样的，因为能源是灵石以及内部形成的灵力回路，它并没有那种被轴承带动的能源体系，也就是说并不存在一个保持对内部能源的激发的循环，自然在没有被外界刺激触发攻击的时候，是不会发出这样的声音的。

　　　　发出这声音的另有他物。

　　　　而且从这个声音断断续续地传递过来的方向，那应该是在她们的来路上。声音时而轻时而重的，却并没有一个渐近感，也就是说它一直保持着这样的一个距离没有移动。

　　　　“师姐是想去看看吗？”

　　　　薄颜摇了摇头。

　　　　“夜晚是红叶沼泽最危险的时候，哪怕是在阵法的范围里也一样。既然已经能够捕捉到蛛丝马迹了，不如等着它自己露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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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5　傀儡弱点（加更）

　　　　一夜过去得很快。

　　　　中间虽然打岔地去注意那个终于有了点行迹的跟踪者的消息，陆星遥还算是休息得不错。

　　　　红叶沼泽诚然是个危险地带，可确实算得上是灵气充沛之地了，不然也不会衍生出这么多特性各异的危险生物，比起弥天宗的灵气还要浓郁不少。

　　　　她那个还分辨不出好坏的改善后的灵气循环，让她因为与长宁在意识之中的对决而实际上消耗掉不少的身体灵气在这个夜间几乎补充了个彻底，甚至还有结余地将她步入练气二层之后的修为又往前推了推，不过伏龙岭毕竟还是大环境，再怎么多，她要想达到练气三层也不是短时间能够做得到的。

　　　　此时她和秦野已经跟着薄颜又往那些傀儡的方向移动了些距离。

　　　　白天对这些东西的观察无疑要更加方便得多。

　　　　它们完完全全地将这株琉阴果藤包围了个彻底，既然是个完备的阵法，要想直接找到一条全然不会触发攻击的路是不可能的。

　　　　“师姐有试过闯阵吗？”

　　　　陆星遥一边说着一边试图回想长宁布阵的时候那个被他自己本人都归入了“不重要的记忆”之中的经历，眼前的傀儡显然是按照阵法的驱动而在有规律地进行定期的移动，这种转移让它们此时的位置和布置下去的时候的初始位置是大有不同的。

　　　　好在被触发的规则应该是没有变的。

　　　　三十尺，如果不能作为阵法的主人关掉傀儡，那么势必会将这个傀儡触发。

　　　　连锁的其他六到七只傀儡同时也会被触发，同时一旦其中傀儡少掉了三只，立即会进行更迭操作，也就是进行下一个周期的移动。

　　　　“试过一次。”

　　　　薄颜在地上用剑画了几笔，似乎是在确认她们此时所在的方位走过去会激活的傀儡数量。

　　　　显然她并非是莽撞地打算以力破阵的。

　　　　“上一次我击毁了一共四具傀儡，因为当时确实身体状况也不太好，所以并没有进行第二次的尝试，不过从现在的傀儡分布来看，四具还不足以空出一个足够让人轻易突围的空白地带。”

　　　　陆星遥确实看不出来这些傀儡之间的距离有太大的区别，显然正是这种阵法对傀儡位置的反复排布，让它们有了重新的布置。

　　　　薄颜继续说道，“这些黄铜傀儡看起来不太高阶，也并不会使用术法，可是它们的身体强度被打造得并不逊色于一般的练气六七层的修士，一种方法是直接用足够的破坏力砍断头和包裹着灵石的部位，但这需要在一瞬间的爆发里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