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的自我修养-第2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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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死者将往去

　　　　“在没有发病的时候，她很活泼。她很喜欢晒晒和煦的阳光，所以当身体状况完好的时候，她总是会拉着我一起出门，去各种各样的地方，见一见各种各样她从未见过的风景。我一直都会呆在她的身边，一直都跟着她。”

　　　　“但是那一天，我不在她的身边……我为什么不在她的身边呢？我到底……该死……”

　　　　“她死了，古荣儿的故事戛然而止，这个与残酷的命运抗争了二十多年的女孩，最终没有死在病魔的手中，她死于意外，死于……路过的魔道对拼。”

　　　　“明明已经说好了，在死之前一直陪伴在我的身边的，明明如果这个过程持续几十年，我也许还能够接受的，明明……早就想过了她的死去，可这样的突兀和不讲道理，让我无论如何无法接受！”

　　　　“讽刺的事实冲昏了我的头脑，那甚至都不是什么入流的魔道门派，但是无论是在怎样的魔道修士面前，她都脆弱到不堪一击。当我见到她破损的身体之时，我疯了一样地杀掉了在场的所有人，我将那些该死的魔道一个不剩得全部碾碎了，没有一个人逃走！这些魔道有些背景，但是我并没有在意，就算最后牵扯来魔道三巨头对当时的我来说，也无所谓。我只想着一件事情，我要救下荣儿！”

　　　　“她已经死了，但我要救下她，我想办法封锁住了她的灵魂，不让灵魂溢散。我将她的身体带走，埋在了她生前所说将会归于的墓园，她说她要与她的家人埋在一起，我满足了她的愿望。而同时，又将她的灵魂本质强行保存下来，带到了我准备好的斩三尸的场所。我要将她的灵魂本质保存下来，直到我完成她的转生！我甚至都顾不上人权人道和二次转生，直接拿出了我准备好的杜康魂器，将她的灵魂本质塞入其中，要将她直接塞到一个新生女婴的身体之中，将我的荣儿再度救活！”

　　　　“那个时候我的甚至都顾不上她的灵魂强度到底能不能完成斩三尸，因为这是唯一可能的办法，病急乱投医的我根本顾不上谋划，只是以最快的速度尝试这件事情！”

　　　　“但意外不断发生。”

　　　　“也许是我被这天道诅咒了，也可能是被天道眷顾的副作用，否极泰来、福过祸生，我能够穿越至此，能够体验第二次的人生、追逐我未尽的梦想，甚至一路抵达这天阶境界，所花费的运气……或者说气运实在是太多了。我真应该向神算子好好了解这件事情，因为这样我就能提前知道我那该死的迷路现象其实就是天道针对的表现和……预警。我早该猜到的，有多少眷顾就有多少反噬，气运主角的位置不是那么好坐的！但是没有，直到天道眷顾的反噬来临，我才明白这个道理。”

　　　　“一直以来我都以为自己是被天道眷顾的孩子，要不然怎么可能得到第二次人生？可是我错了，这天道从来没有

　　　　眷顾过我，我的重生穿越是天道出现了纰漏，与其说我是被天道眷顾祝福的存在，还不如说我只是这芸芸众生的一员，原本只是朝生夕死的虫儿，根本引不起这该死的天道注意，而意外的穿越重生之后，我仍然没有被天道眷顾，反而因为走了它的漏洞，被天道关注……并且诅咒。”

　　　　“我那诡异得仿佛天地规则的迷路便是这诅咒最初的表现，或者说预警，但是我一直都不懂，没有做任何的准备，在恍然之间，被诅咒击中、击穿！”

　　　　“在我保存荣儿灵魂本质的时候，我的仇家不知从哪里听来了我的消息，知道我正在为了拯救古荣儿而付出了大量精力和注意，正是最为虚弱的时候。于是他们闪电般地出手袭击了我，而我也正如他们所知道的一样，将大量的力量和精力浪费在拯救荣儿之上，在猝不及防之下，我被他们偷袭重伤！”

　　　　“我是异客严崚山，在刘清若踏上天榜第一之后，一直都是他身后唯一的一个人。天榜第二异客严崚山！这么说吧，我很强，强到不讲理的程度。我上一世唯唯诺诺，只为追求梦想而不得，我这一世肆意妄为，在踏向梦想的道路上不管不顾的前进，得罪了太多的人，也与太多的人结下了血海深仇。老实说，若是平时，我根本不会杀得太离谱，这些与我结仇的人们之中不乏可怜人，有些人我至今也觉得对不起他们。可是，那个时候我已经顾不上太多了。”

　　　　“我杀得起兴，我杀得酣畅淋漓，我杀得……我杀掉了所有人，所有前来袭击我的人全都死了，其中甚至不乏天阶修行者。但我也拼得重伤濒死，以我当时的状态，甚至都撑不到离开我的实验室找到医师为我疗伤。”

　　　　“于是摆在我面前的只剩下了两个办法，放弃保存荣儿的灵魂，直接开启自己的斩三尸计划。所幸这些年来荣儿一直都在催促着我进行准备，要不然我也不可能凑齐一切计划所需要的东西！但是这个办法意味着我要放弃荣儿的灵魂……我没选。”

　　　　“而第二个办法，则是临时修改原计划，将我的灵魂本质投入三尸村正之中，将荣儿的灵魂塞进三尸杜康之中，不再进行我原定的隔代传承，直接转生！”

　　　　“你应该能够想到我选了哪一个办法，我选了后者，临时修改了斩三尸的计划和准备，尝试将荣儿的灵魂塞进提前准备好自行寻找女婴身体的杜康器灵之中！”

　　　　“但是，我失败了。”

　　　　“老实说，我不知道为什么，因为根据我的计算和实验结果，我的行动不应该会失败！可是，我还是失败了，荣儿的灵魂本质才过于脆弱，根本无法塞入杜康的魂器之中！也许是因为当时的我已经进入了弥留之际，精神已经不够集中了，所以根本想不到办法来应对这种意外情况。”

　　　　“所以，我干脆就不再想那两全其美

　　　　的办法了。”

　　　　“我依照我的原计划形式，将我自己的灵魂撕成三分，清者上升浊者下坠，将一切杂质构成的灵魂污垢洗去化作三尸中唯一一个工具人，然后将剩下两份灵魂本质塞进杜康、村正之中。并且设定好让它们自信寻找适合的男婴女婴，并且从灵魂深处改造肉体天赋。”

　　　　“然后……将这两份灵魂本质完全撕裂，让它们和两个器灵完全融合在一起，变成最最适合温养灵魂的容器，然后将荣儿的灵魂本质同样一分为二，放入其中。”

　　　　“我不知道这样能不能成功，但是灵魂本质被完全撕碎的我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我的记忆停止于此。”

　　　　“如今看来，我的计划应该是失败了，杜康并没有如同预想的一样寻找到一位女婴附身，反而是出现在了那位剑仙杜白身上。而村正同样也没有因为搭载了荣儿的灵魂而转变目标，反而变成了你。严渊，你不是我，从某个角度来说，你的灵魂基础由我的一部分、荣儿的一部分和完整的村正器灵构成。这三者形成的并不是我或者荣儿，而是独一无二的你！”

　　　　“恭喜你了，幸运儿，你和杜白都是无比幸运的幸运儿，你们没有被我这个恶意的‘父亲’给束缚住，反而如此成功的茁壮成长。斩三尸从一开始就不是一个可以成功的计划，其中充满了理想主义者的妄想，想要让它成真，恐怕真得拥有天道的眷顾吧。所以你们不用担心我会吞噬你们的意识、人格和灵魂，你们就是你们，没有任何人能够吞没你们的存在！”

　　　　“此时与你对话的我，只不过是一缕残念，至今以来的严崚山，实际上还是你自己，是你根据我的记忆，用灵魂模拟出来的虚拟人格，所以才会有这么多违和和不足。但是，还是感谢你能模拟我的人格，并且替我来到了这里，让我见到了我和荣儿的最后结局。不知道是谁做的，但是我居然与她葬在了一起，真是……呵，谢谢了，严渊。”

　　　　“或许荣儿的灵魂本质还存在于这世界上的某个角落，某个人的身上，但是……那已经与我无关了，我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放心好了，异客严崚山再不会出现。”

　　　　“死者将往去。”

　　　　“再见了。”

　　　　……

　　　　“严阁下？”刘良平有些奇怪地看着眼前愣住了严渊，他一开始见到那个墓碑之后，表现得十分激动，但是在喃喃自语了一句话之后，这个人便愣在原地，就好像在思索着什么十分重要的事情似的！刘良平一时间根本不敢打断他，但是时间久了，他还是难以抑制住自己的心情，“怎么了吗？”

　　　　“……啊？”严渊如同大梦方醒地扭过头来，呆呆地看向了刘良平，然后头痛地摁住了自己的额头，吸了一大口冷气，喃喃自语地骂道：“嘶哈……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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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报恩

　　　　“我还是觉得神算子不可靠。”阮殷恨恨地说道，“那个女人一定是心怀不轨，才会阻止我和严渊相见的！我敢保证，如果我们两个真的照着她所说的去找会心法师，一定会出问题的。那可是神算子啊，天才知道那个疯女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哪个天才？”崔汐瑶眨眨眼睛，然后对着一脸无语的阮殷噗嗤地笑出了声，摆摆手说道：“你既然这么不信任神算子，为什么要老老实实来到她所指引的方向呢？”

　　　　“因为我怕呀！！！”阮殷的声音一下子就大起来了，“那可是神算子诶！那可是童笑然诶！她做出什么事情来我都不会惊讶，因为那个女人从出道以来做过的离奇事情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了，每一次她都会在莫名其妙的时间点做出让所有人捉摸不透的事情，直到事件完全结束之后，甚至得等到事后很久很久之后，大家才能领悟出这个疯女人所作所为的意义，并且对她的疯狂惊叹不已！这就是神算子的风格啊，她不会像其他智者策士一样掌控全局，而是在一个已经形成的局面之中，放下一两个足以撬动全局的支点，然后以此撬动杠杆，将整个局面颠覆！所谓用最少的力气做到最大的结果！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她居然特意拦下我们，让我们去找这个会心法师，说明我们两个这个点就是她所要利用的支点！”

　　　　“那我们不去做不就得了？”崔汐瑶歪歪头，还是有些不解，“那童笑然没有了支点，自然也撬动不了结局了。”

　　　　“我不知道我们不去会不会也在她的算计之下啊！有可能‘知道了会心法师所在的我们两个不执行她的计划’便是她的计划啊！”阮殷头疼地捂住了自己的脑袋，仿佛呻吟般地叫道：“再说了，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敌是友啊，既然她说了这与严渊有关，我便不敢不听她的指挥——若是她的计划是帮助严渊的，我们却不执行，最终害了严渊又该怎么办呢？”

　　　　“停停停，我被你说得有些头疼了。”崔汐瑶连忙摆手，然后看着阮殷那张纠结的脸问道：“你这不是走到死胡同了吗？你听了童笑然的话在她的计划之中，你不听也在她的计划之中，那你做什么不都被那个人算计中了吗？”

　　　　“对啊，那个女人最可怕的就是她真的能做到这种事情啊！而我们只能乱猜她真正的想法，无法确定她真正的想法是什么……咿呀啊啊啊啊！！！”阮殷说完仰头尖叫了一声，将心中的郁闷不爽发泄了出来，然后悻悻地说道：“好不爽啊！算了，所以说像我们这种凡人的智慧还是不要想那么多了，老老实实听从神算子的安排做事得了。啧，早知道就在那个未来世界里学学博弈论好了。”

　　　　“……虽然不知道博弈论是什么，但是我还是觉得你想多了。”崔汐瑶摸了摸额头上的冷汗，然后看向前方，“在你与空气斗智斗勇的时候，我们已经到了童笑然所说的地方了哟。”

　　　　“哦。”阮殷点点头，

　　　　环顾一周大片大片的住宅区，“也就是说，那位会心法师就在这些屋子中的一个咯？”

　　　　“有可能，但也有可能躲在这些屋子间的什么隐秘角落之中了。”崔汐瑶同样眯着眼睛打量着这片街道，她曾经担任过一个县城的衙门捕头，在那段时间里，她就多次带人搜查民居，将逃犯从窝点揪出来，不过和那个时候不一样，此时的她在京城里没有任何权利，自然也没有任何权利私闯民宅，“不过我们该怎么找呢？一家家搜过去吗？”

　　　　“那得搜到什么时候？”阮殷摇摇头，然后打了一个响指，“那位会心法师是个怎样的人，崔汐瑶你知道吗？”

　　　　“嗯？天榜第十四位，会心法师熊厚。曾经是少林佛家大师，但是多年以前遁入尘世，成为了少林弃徒，与佛门的关系十分微妙，没有完全撕破脸皮，但是却也没有再紧密得呆在一起。实力极强，道行极深，为人和善，有很多惩恶扬善的事迹……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吧？这些信息与找到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没有关系啊，我就是单纯不知道会心法师是个什么人才问的你啊。”阮殷耸耸肩，然后在崔汐瑶目瞪口呆的目光之下喃喃自语道：“这么说，是个和尚啊……”

　　　　“不是，你连天榜中人的基础信息都不了解吗？这些事情基本上路人皆知诶！”

　　　　“有什么用啊，与天榜排名一样路人皆知也就意味着这些信息的信息量极少，既不会有天阶修士的战斗风格，又不会有天阶修士的喜好厌恶，更别说是弱点了。这种事情六扇门才不会这么大大咧咧地标在天榜旁边呢！这样一来，我当然也没有了解的必要咯！”阮殷无所谓地摆了摆手，“不过不要紧，找他和我知不知道这个人没有关系，现在我们知道他是个和尚，或者说是个实力高强的武僧……嗯，少林出来的多半是个武僧吧。那么，怎么找到他呢？”

　　　　崔汐瑶听到了阮殷那些自言自语的话，变得更加不安起来了：“你靠不靠谱啊……”

　　　　“安啦安啦，放心交给我，到最后还找不到大不了就炸了整个居民区，除非神算子的情报有误，要不然我不信他宁死也不出现！”阮殷嘿嘿一笑，接着仿佛灵光乍现地双手合十，“等等啊！对啊！我可以把这个居民区给炸了啊！”

　　　　崔汐瑶：“？？？”

　　　　……

　　　　“宁施主，你的伤势怎么样了？”

　　　　熊厚双手合十，有些担心地看着躺在床上的宁乐，而后者在对方的询问之下，艰难地撑起身子，勉强坐起来看向熊厚，冷冷地说道：“很遗憾，短时间内没有恢复的可能。”

　　　　“唉。”熊厚听完回答，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大大咧咧地坐到了床上，将还勉强着自己想要起身的宁乐摁回了床上，“那你还是好好休息吧。”

　　　　“可是这里即将被天灾直击！别跟我说你没有感受到，那个怪物根本就没有收敛自己的气

　　　　息！”别说此时还身受难以根治的重伤，就是状态完好，宁乐也难以抵抗熊厚的力量！她没能挣扎几下就被眼前的物理系佛学大师摁回了床上，有些生气地说道：“到时候你我都得死在这里，懂吗？！”

　　　　“不会的，这里可是京城，有无数高手守护的京城，不至于这么容易毁灭。”熊厚摇摇头，然后嘿嘿一笑，“再说了，就你现在这个样子能帮得上什么忙？还是给我老老实实地躺着吧，迎击天灾的事情就交给我们这种还健康的天阶了。”

　　　　宁乐眯起眼睛：“你会去吗？”

　　　　“当然不会去。”熊厚一点矜持都不留，毫不犹豫地答道：“我有病吗？跳出去和天灾互搏？！天塌下来有个高得扛，之前那恐怖的洪水你又不是没见到，再加上肯定还在京城的铁心和其他天阶，那天灾真的能打得进来吗？不缺我一个咯。”

　　　　“你还是个和尚吗？你们这些秃子不应该都是心系众生的那种吗？”

　　　　“我是个少林弃徒呀，你不会真把我当做得道高僧了吧？我不行的啦。”熊厚摆摆手，“我就是个自私自利的人而已，你看，正常佛家中人哪会像我一样跑去抢先天灵宝的。”

　　　　宁乐眯起了眼睛，看着熊厚那张憨厚的大脸，冷冷地问道：“那你为什么一直守在我身边？”

　　　　熊厚敲敲自己的脑袋，然后毫无诚意地随口胡扯道：“因为我馋你的身子？”

　　　　“你是个和尚！”

　　　　“唉，花和尚也是和尚，酒肉和尚也是和尚，我听闻樱岛和之国的同行可以正常娶妻生子，早年还是少林正规编制的我羡慕极了，凭啥现在我都混成弃徒了，还不能效仿一下隔壁的优秀经验呢？”

　　　　“……”

　　　　宁乐闭上了嘴，看起来完全不想再理会眼前这个满嘴跑马车的秃子，而当事秃本人也没有辩解的意思，只是嘿嘿一笑便站起身来，去给宁乐准备调理内伤的中药了。

　　　　——因为报恩。

　　　　这种理由，熊厚自然不会主动开口讲述了。

　　　　他们两个自从幽州城一战之后，便再也没有分开过，在那一场好战之中，他们两个都受伤极重。不过一开始，宁乐的伤势甚至还要轻一些，她的内伤不算致命，而熊厚的伤势虽然好治，但却严重得多。但是宁乐并没有放弃熊厚，反而拖着他一路逃出了战场来到了安全的地方接受治疗，直到熊厚恢复！不过，等到熊厚恢复了意识，她却倒下了。

　　　　内伤永远比外伤难治，而她又拖了太久的时间，直接导致了伤势的恶化！

　　　　那个时候，他们的联盟关系已经结束，若熊厚真像自己所说的一样是个自私自利的人，他大可以一走了之。但是他没有，反而是带着宁乐和廉贞宝珠一路躲躲藏藏，甚至冒着风险进入京城，带着宁乐找到了专业的医师进行治疗。

　　　　会心法师绝不是他自己所说的那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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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神来之笔！

　　　　但是这也不是办法啊。

　　　　熊厚叹了一口气，目光不经意间再度放在了宁乐身上。

　　　　他们此时的处境其实很糟糕，因为宁乐的伤势很严重，因为长时间的耽搁，她的状态糟糕得不得了，若不是她也是货真价实的天阶修士，身受如此重伤的她早应该死了！所以，哪怕已经在京城疗养了好几天，她的状态依旧堪忧！而此时的局势，其实已经迫在眉睫了，且不说京城内波涛汹涌的局面，光是那不断接近的天灾，就足以毁灭一切。

　　　　熊厚虽然没有亲眼见到，但是南京城等城市的下场，他还是听说过的。熊厚和虚空素女李书雪在幽州城交过手，他知道单论实力，他绝不是这位大名鼎鼎的素女道首领的对手，可就连这么可怕的存在，在那天灾面前竟然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将心比心，熊厚一点都不觉得自己能比得上虚空素女，在天灾坠落面前，他恐怕也没有多少还手之力！如今最佳的决策，恐怕是带着宁乐离开这是非之地，趁着天灾还未降临先走一步。但是同时，熊厚也知道这个“最佳决策”的不靠谱，且不说那天灾到底还有多少时间就将降临此地，单看宁乐的状态就知道现在的她并不适合离开病床。

　　　　最终，他还是会不得不陷入于麻烦之中，不得不加入与那见鬼的天灾的战斗之列。

　　　　“我是真不想和那种怪物打架啊……”熊厚头疼地揉了揉自己的眉角，没好气地抱怨起来，不过还没等他再继续抱怨着那些无法调和的问题，一个恐怖的气息忽然在他们的上空爆发出来！会心法师一愣，接着猛然抬起了头看向天空的方向，接着他看到了一条巨蛇，一条嘴衔着尾巴的巨蛇很不科学地出现在空中！他咽了一口口水，死死盯住了那条巨蟒，喃喃问道：“那是什么？”

　　　　下一瞬间，原本漂浮在空中的巨蟒似乎突然被重力捕捉，从零开始坠落下来，它的躯体何等之大，这样大小的巨兽若是结结实实地砸下来，这整个一片的居民区都将毁灭！就像传说巴蜀地带将山脉压塌的那条巨蟒一样，它的一举一动都会造成巨大的毁灭！而对于熊厚和宁乐来说，这条巨蟒好死不死就正好出现在了他们的头顶，并且随时都有可能砸下来，而那个时候，宁乐就……

　　　　熊厚没有丝毫犹豫，他甚至都没有经过多少思考，脚下狠狠一踏，直接翻出了窗户，然后冲天而起！他的手中变魔术般地出现了一根禅杖，同时他身上那一身破旧的袈裟则仿佛燃烧般得亮起，汹涌金光笼罩着他的身体和手中武器并带着他朝着上空衔尾蛇直冲而去，同时会心法师双手抓着那柄禅杖，仿佛战棍一般抡起，砸向衔尾蛇！

　　　　可还没等他这势大力沉的一击击中，天空之中自由坠落的衔尾蛇忽然消失，同时，一个有些玩味的女声响起：“看，这不是就找到了吗？”

　　　　熊厚愣了愣，下意识转向那个女声响起的方向，接着一个美丽的女施主映入眼帘，会心法师没有见过她，但是却见过长得与她有些相似的另一个人

　　　　，便飞快地猜出了她的身份：“阮家的大小姐？”

　　　　“是我，而你是熊厚了呗？”阮殷笑着说道，同时身后的透明羽翼振动起来，瞬间拉近了自己与熊厚的距离，但她的身上没有丝毫杀气存在，这让熊厚不得不按耐住自己动手的欲望，板着脸看着她，等待着这个女人的下文：“我就知道这么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