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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的自我修养-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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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东来，我想打你的屁股了！”秦筱玉面无表情地说道，而江东来也面无表情地说道：“巧了，我也想——小玉你别闹啊！你应该也知道我们三个的关系有些特殊吧？！知道就别拿我们来当做反例啊！”
“不不不……我倒也没有那我们的关系作反例，只是想炫耀一下我们之间的关系也很好而已。”秦筱玉耸了耸肩，然后皱了皱眉头，“其实我觉得他们两个的关系……很奇怪，有时亲近得过分，而有时却又陌生冷漠得莫名其妙，奇怪，很奇怪……不过中午见到他们的时候，他们之间给人的感觉变了。”
“从什么变成了什么？”江东来好奇地问道。
“从……我也说不清楚，总之，他们两个之间似乎有什么坚冰开始融化了——这块坚冰本来就不大，他们两个能缩着身体在它旁边的缝隙来回、交流，但这种行动极为困难，他们又顾忌着坚冰的寒冷和缝隙的狭窄，不敢通过……然而中午看他们的相处，感觉这块坚冰开始融化了，缝隙开始变大了，他们开始尝试通过缝隙交流了。”秦筱玉到底是更加细腻敏感的女性，她那近乎于直觉的感觉极为接近于真相，“看他们中午的交流——或者说打情骂俏之间，明显与以前有所不同了，我估计是上午的战斗里发生了什么，让他们两个关系发生了某种变化吧！”
江东来目瞪口呆：“你中午才见了他们俩多久啊！就得出了这么多结论吗？！他们以前不也打情骂俏吗？你怎么看出来的啊？”
“此打情骂俏非彼打情骂俏，秀恩爱与秀恩爱也是不一样的。”秦筱玉仿佛人生导师一般地晃了晃脑袋，说得头头是道，把江东来忽悠得一愣一愣的，“他们今天的打情骂俏与以前那种打情骂俏带给人的感觉是不一样的，东来，你要用心灵去感悟！才能感受到他们真正的心情。”
“……”江东来：“秦老师你说得好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啊！”
“嘛……呆在这擂台上讨论师傅师娘他们的情感问题也没有用。”秦筱玉倒是对秦老师这个称呼很是受用，露出了满意的表情点了点头之后，她将整个话题强行拉了回来，“那么问题来了，东来，你想打我吗？”
“老实说，很想。”江东来很老实地点了点头，“老是和我抢雅萱，简直该打！”
“咳……我再给你一个机会？”
“……好吧，我不打。”江东来更加老实（真实）地举起双手，“反正到了这个地步之后，无论我们两个的输赢如何，雅萱她都已经得救了，我们两个没必要非要分个生死出来。甚至你赢了，我们三个面对的局面还好一些，老实说，我现在还没有做好和古叔叔他一决雌雄的准备，还是你赢了，将这个比武招亲化作一个笑话比较合适。而且我也不太想和你打……”
“我也这么觉得，我也不想和你打。”秦筱玉对此很是同意，“毕竟这可是通向‘秦筱玉路线大成功’的唯一选项啊！”
“啊？”
“不，没什么……咳咳咳！”秦筱玉摆摆手，虽然问道：“不过如果你认输的话，严渊和阮殷的赌局怎么办啊？”
江东来一愣：“啊？什么赌局？”
“啊？你不知道吗？”秦筱玉一愣，随后窃笑一声，“行吧，你就当什么都没有吧。东来，你就随随便便演一演，然后随随便便认个输吧！”
“等等！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对？！”江东来又是一愣，“等等！等等！我——”
声音戛然而止。
………………………………
第二卷 两鼠斗穴 第七十二章 灰鼠
在那一瞬间，声音戛然而止。
并不是说在那一瞬间江东来因为什么事情而闭上了嘴，他很自然地张开了嘴，也很自然地震动了声带开始说话——但是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他张了张嘴，发现虽然自己确实地开始说话，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同时整个世界在那一瞬间都安静了下来，寂静到了诡异的程度，什么都听不见，原本观众席嘈杂的声音竟是也一瞬间便消失了，不知道是自己聋了，还是这个世界的“声音”一瞬间消失殆尽了。江东来抬起头来看向了秦筱玉，发现她脸上一脸迷茫，也张了张嘴，但也什么声音都没发出。
——什么情况？
“啪啪啪。”
鼓掌声在这一片诡异的沉默之中突兀响起，江东来和秦筱玉微微一愣，下意识便扭头看向了那鼓掌声响起的方向——只见那古家的地阶裁判慢悠悠地走上了擂台，手中还对着他们鼓着掌。
“你……诶？”江东来下意识地开口，却惊讶地发现自己又能发出声音了，他先看了一眼另一边的小玉，后者心领神会地开口道：“我……我也能发出声音了。”
江东来表情凝重地点了点头，瞥了一眼观众席——那本该嘈杂的观众席已经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看起来也没有任何慌乱骚动的发生，江东来猜测观众席并没有发生声音消失这样诡异的事情——他转头看向那位古家裁判，他们并不知道他的名字，只知道这几天他们的比试都是由他负责的。
因为古雅萱和自己的亲戚都不怎么亲，直接导致了江东来和秦筱玉对古家成员也不怎么熟悉，他们俩最多也就认识和雅萱她爸她妈（而且古雅萱的母亲已经去世了）。反而是秦筱玉亲友团（衙门捕头捕快大队），江东来和古雅萱都很熟悉。
江东来皱了皱眉头，对他拱了拱手，问道：“裁判先生，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裁判笑了，“对了，我叫古银杏。”
“太好了。”江东来嘴上说着太好了，暗地里却不动声色地保持了警戒，对一旁的秦筱玉做了一个隐蔽的手势，示意她尽可能往他这里靠近，“银杏叔叔，能不能告……”
他的话还没说完，“古银杏”就打断了他的话，并且笑着说道：“我的意思是……我这个面容的名字叫古银杏，而我，你们可以称呼我为……灰鼠。”
江东来在他口中灰鼠二字落下的同时，连一点犹豫都没有，猛然暴起！直接用上了肉体控制增幅过的缩地步伐，不仅仅是腿部肌肉如同弹簧一般膨胀收缩，就连手臂肌肉也一起膨胀起来，江东来怒吼着运起手中长刀朝着灰鼠当头劈下！看那一刀的声势，赫然是要一刀斩杀灰鼠！而另一侧的小玉同样没有丝毫犹豫，青梅竹马之间的默契让她第一时间跟上了江东来的节奏，江东来的刀正要当头挥下，而她的胸膛之中，烛九阴已就经开始酝酿！
“嘿！来的好！”
灰鼠冷冷一笑，手中忽然摸出了一把匕首，整个人猛然一缩，轻而易举地躲过了江东来的一刀，然后向前匕首一划！江东来的胸口直接被划出了一个巨大的豁口！他不得不喷血而退！
秦筱玉看到江东来受伤直接急了，还没完全酝酿完毕的烛九阴一口喷出！火焰直接吞没了灰鼠的身体——然而秦筱玉的破产版烛九阴连王少宇都秒杀不了，更别说灰鼠了！火焰只吞没了他一瞬间，便被天阶杀手撕碎！但一瞬间的拖延足够江东来捂着伤口退到秦筱玉身边了。
“东来你没事吧？！”小玉紧张兮兮地扶住了江东来的胳膊，将真气凝聚在手上，想要帮他治疗一下，但却看到了他胸口上那巨大的豁口这短短时间里便已经开始自愈了。
江东来对她摆了摆手，然后龇牙咧嘴地说道：“没事……没事。”
他的《血煞修罗》虽然从修行角度来看只是一部不入流的功法，但专精于肉体操控，有很多妙用，无论是他那肉体弹簧爆发法，还是现在的快速自愈，都是这部功法的功劳。
他在胸口抹了一把，抹得手上一大把刺眼的鲜血，他又抬头看了看看台，发现观众们的反应极为平淡——也不是完全没有反应，虽然江东来听不见观众席的声音，但是观众们的神态绝非看见了灰鼠来袭这种异变的模样，反而像是……像是在看一场无比正常、精彩又没什么爆点的比试。不仅仅一般的观众是这样，甚至就连看台上的严渊、阮殷、古雅萱等人也是如此！
——他们到底看到了怎样的画面？！灰鼠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没人发现场上发生的事情？！
江东来咬了咬牙，再度抬起刀对准了灰鼠！
“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种情况吗？”灰鼠微笑着对江秦二人摊开双手，气定神闲地问道：“我敢说现在不管是你们的师傅，还是那个麻烦的箭神都救不了你们了……不过你们就不好奇一下是为什么吗？”
江东来表情不变，依旧警戒地看着扮成了古银杏的灰鼠，冷冷地摇了摇头，而秦筱玉扶着江东来站在他的身边，和他一起冷冷地看着灰鼠。
“嘿，我在这个擂台上做了一些手脚，画了一个小法阵，然后通过这个法阵，将整个擂台用幻术笼罩了起来，以掩饰擂台上真正的情况。”灰鼠也没管江东来他俩一副“我不想听”的表情，只是得意洋洋如同炫耀地说道：“说起来，这还是上午从那个叫严渊的男人那里得到的灵感，此时观众们看见的，是我事先编织好的幻术——也就是你们两个人打得不可开交的模样！嘿，上午那个什么小龙屠阮殷随随便便就被那把玩具刀的幻术给催眠了，就这种级别的精神抗性，就算她再强又如何？根本不可能看得破我的幻术的。”
他看起来一点都不关注江东来和秦筱玉的反馈，只是在那里自嗨式地解释着自己的计划。
“……”江东来眼神一凛，随后咬了咬牙，魔功开始全力运转，“你……还想杀了我们之后再大摇大摆地离开吗？”
“当然，为什么不呢？杀掉你们之后我逃跑起来有什么压力吗？你可别说你在指望那个箭神何九乡啊……”灰鼠嘿嘿一笑，“所以小鬼，我们还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可以用来玩耍，赶紧乖乖投降吧，这样我还能给你一个痛快。”
“你……”江东来脸色看起来极为阴沉，“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
“很简单啊。”灰鼠打了一个响指，“我要你的心脏，一个修行了《血煞修罗》的人的心脏。所以你就呆在那里老老实实地去死吧，说不定我心情好，还会放过你身边那个姑娘。”
“……”江东来沉默了下来，一句话都没有说，但是他身边原本安安静静地呆着的秦筱玉忽然尖声大叫道：“不行！！！你不能杀东来！”
她看起来情绪有些激动，同时周身开始响起了低沉的龙吟之声，她没有使用烛九阴，但是飞快地凝结了一团类似的能量团，将它握在了手心里，猛然转身朝着观众席尤其是严渊和阮殷的方向扔了过去！！！
“师傅！！！救——”
声音再度戛然而止，而这一次，江东来和秦筱玉终于反应过来了——在声音消失的那一瞬间里，他们周围空气中所存在的灵力被瞬间抽空了！在灵力被抽干的同时空气发生了凝固，不知原因的，那声音被隔绝了。而外界的声音，似乎始终被某种奇怪的隔膜给隔绝掉了。至于秦筱玉扔出的那一团能量……它在接触到那一层奇怪而不可视的隔膜的瞬间，便被湮灭掉了！
声音再度响起。
灰鼠的声音再度响起。
“放弃吧，老老实实地去死吧。”
………………………………
第二卷 两鼠斗穴 第七十三章 有什么不对
“有什么地方奇怪？”严渊看着擂台上打得不可开交的江东来和秦筱玉皱了皱眉头，对自己身旁的阮殷问道：“你有没有感觉到有哪里不对啊？”
阮殷沉吟两秒：“老实说……我也感觉有点奇怪。”
“奇怪？是哪里奇怪呢？”严渊皱了皱眉头，想了好半天，接着才恍然大悟，而看着他恍然大悟模样的阮殷又是沉吟了两秒，一合双手也意识到了奇怪的地方，他们两个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对方，异口同声地说道：“他们两个打得太激烈了！”
——没错，他们两个打得太激烈了！这和之前他们所猜测的情况完全不一样！
中午他们曾经先后遇见过江东来和秦筱玉，他们那个时候正在重（打）归（情）于（骂）好（俏），也没有空闲去管两位小辈的“夫妻”内战。而且事到如今，他们也没有什么可以教导他们的了，江东来和秦筱玉各有各的优势，战斗风格也在这一个月里变成了他们两个的形状——这两个人要是真想战胜对方的话，就得在脑子里好好回顾一下上午严渊和阮殷的战斗，江东来需要学习严渊这种在硬实力全面被压制的情况下如何战斗，而秦筱玉学一学阮殷那全程行云流水的压制力。江东来和秦筱玉不是严渊和阮殷，后二者的战斗有很多偶然因素和运气成分，严渊的获胜带有极大的偶然性，如果再来一次可说不好到底谁会赢！前二者哪怕只是学了他们师傅的一星半点也足以让他们获得胜利了。
但让严渊和阮殷都没想到的是——江东来和秦筱玉前后来找他们，结果没一个对“如何战胜对方”感兴趣的，全是问了一嘴就不再提了，好像对他们到底谁能获得最终的胜利一点都不在意。这两个货特意跑来问的，居然全是感情问题！
一个跑过来问严渊：“师傅师傅，你为什么和师娘打得这么激烈呀！你怎么下得去手的啊！”
一个跑过来问阮殷：“师傅师傅，你能不能教我一些办法，能打得东来又疼又不会手上啊！”
——妈耶！我们现在在很严肃地比武大会呢！你们两个这是在闹过家家吗？！
经过中午和他们两个这样大家接触，严渊和阮殷都觉得自己下午会看到一场相当丑陋的比赛——他们猜测的大致过程大约如是：江东来全程被秦筱玉吊起来打，手都不敢还一下，而小玉打着打着，打到最后心疼认输，然后江东来耻辱获胜。
简直家暴现场，一想想便觉得惨不忍睹。
老实说，这才是熟人、朋友之间正确的战斗模式，要么就像是严渊和何书远那样和和气气地羞辱秒杀（笑），要么就是谁也不好意思出手，像是他们试想的东来小玉战一样，大家谁也放不开手脚战斗，最后尴尬收场。像是严渊和阮殷这样打得这么认真的真是很少见，他们俩这么真打除了真有个人恩怨和特殊原因以外，基本全是情侣（夫妻）吵架。
至于严渊和阮殷是那种原因——自行判断。
结果让他们俩大跌眼界的是，从刚刚江东来和秦筱玉上场尬聊开始，这俩人愣是忽然献上了一场精彩绝伦的战斗！其精彩程度除了逊色于上午严渊和阮殷的地阶之战，几乎完爆了之前几乎所有的比赛！而且江东来和秦筱玉几乎完美复刻了上午的战斗——以秦筱玉的烛九阴轰炸开始，到江东来拖刀将秦筱玉逼入白刃战，再到江秦两人以超高的技巧进行了一场水平极高的白刃战，再到小玉逼退江东来、不断用高火力轰炸地面。
这两个人以他们人阶巅峰的技巧和实力完美复刻了严渊阮殷战！
——什么情况啊？！我们俩真打是因为理念发生了些偏差，东来和小玉为什么也要真打啊？！
他们俩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他们两个谁也没有察觉到这表面精彩的战斗底下，实际上是另一场更加残酷的战斗，他们两个没有察觉到，但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有一个人挑了挑眉毛，看着擂台之上，颇有些惊异说了一句：“咦？”
……
真实情况远远比擂台表面上显示得残酷得多！
江东来捂着胸口，鲜血大片大片地沾满了他的衣着和大片擂台的地面，此时他的身上已经不只是胸口一处巨大的豁口了，双手手臂覆盖着大量的伤痕，但这一双手的伤势已经是相对很轻的了，他为了保持自己的战斗力，不仅将魔功带来的治愈力尽可能地放在了双手之上，也在尽可能地保护着自己的手臂，以免被灰鼠打断能够持刀的手，从而失去战斗力。与手臂作为对比的，是江东来的右腿！
他的右腿被灰鼠一刀匕首划伤了韧带，此时光是走路都已经瘸了，拖着一条伤腿尽可能地走动、跑动，不断地移动，用刀和灰鼠周旋、策应秦筱玉，偶尔也试图用缩地步伐忽然拉近灰鼠，尝试给他来上痛彻心扉的一刀！只不过一直都没有得手——灰鼠不紧不慢、不急不躁，看起来就像是猫捉老鼠一般地玩弄着江东来，然而尽管这个男人性格恶劣，喜欢玩弄自己的猎物，但他终究是一个无比优秀的猎手！在他的刀下甚至还有沾染过某位天阶修行者的鲜血，像是江东来这种小鬼要想咬伤他一口，实在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
不过，在这场对抗灰鼠的战斗之中，真正的关键并非是灰鼠的目标江东来，而是秦筱玉！不是已经被灰鼠割伤到开始大量失血、前两天与程好的战斗之中伤了腰子还没缓过来的江东来，而是秦筱玉！
是刚刚觉醒了龙之血的秦筱玉！
“吼！”
始终低吟浅唱着的龙吟声在她的周身一点点地变响！小玉手中拎着被追鳞爪增幅锻造的长剑，不断与灰鼠正面对抗！她一开始还不断尝试使用烛九阴进行火力压制，想要用击败王少宇的办法击败灰鼠，但是很快她就发现这个天阶刺客与定方剑王少宇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存在！她的破产版烛九阴甚至对他造成不了多少阻碍效果！加上他还能操控某个阵法，能够在一瞬间吸干这擂台之上所有空气之中的灵力，失去了空气之中的灵力，以小玉的水平根本不可能用得了烛九阴！更别说用出能够对王少宇造成麻烦的烛九阴了！
在简单的几次尝试之后，她便飞快地转换了战斗风格，完全放弃了烛九阴，用追鳞爪增幅了自己的长剑，用自己经过了龙之血觉醒的强悍身体与灰鼠正面抗衡——基本保持了正面对抗、被击退、再继续正面对抗的循环。而严渊则在隐藏在她的身后，尽可能作为一名刺客，在她照顾不到自己的回合为她掩护，又在自己可能得逞得手的机会毫不犹豫地出手，尝试攻击着灰鼠！
他们两个从来没有在战斗之中合作过，但是此时的配合却显得无比熟练——竟是在短短时间里，扛住了灰鼠那狂风暴雨一般的进攻。
………………………………
第二卷 两鼠斗穴 第七十四章 阎王帖
江东来和秦筱玉支撑得极为艰难。
“啊哈……啊哈……”江东来大口大口地喘息着，他的表情因为疼痛而显得有些狰狞，他的右腿之前还有能够感到痛感，但是现在他的这条伤腿已经没有知觉了，他现在的移动全靠左腿的强行带动，他的眼睛因为脸上粘稠的汗水、鲜血而变得模糊，他一边喘息一边一把抹掉了这些东西，那一双已经杀红了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了灰鼠。而小玉姑娘的状态比江东来稍好一些，但是那也只是因为她的硬实力与状态江东来好一些而已，在战斗之中她可从未放水，并且在江东来腿伤之后，毫不犹豫地接过了他主攻手的位置，和灰鼠正面对抗了好几次！此刻的她看起来就显得极为狼狈，衣着破破烂烂的，身上的血没江东来多，但也已经将她的全身浸湿。
而与他们两个形成了鲜明对比的，便是被江东来死死盯住的灰鼠，他此刻不慌不乱地停下了自己的攻击，并且对江东来和秦筱玉无奈而得意地摊开双手，似乎在示意自己还没用力，这两人就快倒下了——他的衣着依旧整洁无比，身上别说伤痕或者鲜血了，就是连江东来他们的鲜血或者灰尘都没有沾上，相比之下，江东来和秦筱玉仿佛置身于弹尽粮绝的战场，而他却仿佛出来旅游一般得闲庭信步。
他们两个和他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嗨，老老实实把心脏献出来交给我不就得了吗？为什么还要反抗呢？”灰鼠嬉皮笑脸地说道，同时手中的匕首如同蝴蝶穿花般地在他的手间跳动，在切掉自己手指的边缘不断试探着，看得江秦二人眼皮一跳一跳的，不过灰鼠自己对此倒是一点反应都没有，这样的炫技动作已经是他无意识的操作，这动作阮殷也能做到，但是做得绝对没有灰鼠这么自然熟练——他的匕首短刀造诣高得可怕，要不然他也不可能搏杀掉天阶修行者。
“如果有个天阶修行者来杀你，你会反抗吗？”江东来冷冷地对灰鼠的话反呛了回去，“你会乖乖地献上你的心脏？”
“当然不会，不过我希望你能比我要‘聪明’一些。”灰鼠毫不要脸地说道，“要不然，除了我杀你得到心脏以外，我会做一些让大家都不怎么开心的事情，比如说……嘿！”
他面带淫笑地看了一眼秦筱玉。
“你他妈的……”江东来咬了咬牙，几乎控制不住自己了，打算拖着一条伤腿杀向灰鼠，但他左腿刚刚发力，秦筱玉就一把拉住了东来，然后面无表情地看着灰鼠，冷冷地说道：“你不要说这种话来扰乱我们的战意了，没有意义的——这擂台之外围着一大圈顶级修行者，严渊、阮殷、何家、李家……你根本不敢暴露，你根本不敢做什么多余的事情！”
“呵！”灰鼠面对无比硬气的秦筱玉，只是冷冷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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