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的自我修养-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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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自卖自夸又来了。”严渊翻翻白眼，然后义正言辞地说道，“只撩人不给透的你，我只能给零分！”

　　　　“……”阮殷愣了愣，然后露出了嘲讽意味的冷笑，“嘿，你果然想透性转版的自己！”

　　　　“咳咳咳……不是！我的意思是……算了，我的。”严渊叹息道，“怎么办？”

　　　　“抓住那个男人，其他随便。”阮殷指了指那个后到的男人，然后转身看向了小桑田，“小桑田，哥哥姐姐要杀人了，你……害不害怕啊？”

　　　　小桑田眨了眨眼睛，下意识瞥了一眼那边的鲜血和断臂，接着不动声色地扭回了头，摇了摇头。

　　　　阮殷笑了，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然后将她搂在了怀里，带着她看向了严渊。

　　　　而严渊也没有对她说些什么“把小桑田带回地下”、“这种画面对小孩子不好”之类的话，只是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毛，然后对着商人们抽出了长刀。

　　　　“好了，不想掺和的人现在就可以走了，我只要他留下来……谁拦谁死！”

　　　　那男人的脸色大变，第一时间地大吼道：

　　　　“李明月！”

　　　　接着，那个沉默的女奴第一时间往前跨了一大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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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巫山云雨　第八章　李明月

　　　　李明月便是那个沉默女奴的名字。

　　　　她第一时间往前跨了一大步，同时抽出了腰间别着的长剑，严渊能够从她的身上感受到无比凝炼的能量波动，这一点……毫无疑问是地阶修行者的标志！

　　　　或许曾几何时她也是一位仗剑于江湖的女侠，或许曾经行侠仗义、惩奸除恶，也或许曾和某一位赤心大侠有些说不出口的情愫。

　　　　她本有着无比美妙的未来，但现在，她只是奴隶贩子手下的一位忠心耿耿的女奴。

　　　　一位地阶修行者竟是被人当做了奴隶，这在一般人眼中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但这在严渊眼中却算不上什么事，这个世道的黑暗可比一般人所想象的多得多，也深得多！严渊作为天杀会的前成员，所见识过的、经历过的、听说过的事情太多了，他甚至听说过“某位大人物为了将某位天阶女修强收为床笫玩物，而设在了重重埋伏，并最终成功”的传言。

　　　　噫！大人的世界真可怕！

　　　　因为见得多了，他才对李明月的存在并没有太多的震惊。他眯起眼睛仔细打量起这个女人——她的身上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但衣服的破洞间露出的并不是白皙的皮肤，而是一些隐隐约约的伤痕，她的身材保持的很好，长时间的女奴生活并没有毁了她属于剑士的身体，反而因为有价值，这具身体被保存的很完整。她的左手握着一柄水晶色的长剑，看起来价值不菲，她的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从未开口、双眼更是仿佛死了一般。

　　　　“嘿，别一副死人脸啊，美丽的小姐，不笑一个吗？”严渊咧开了嘴，没心没肺地问道，“你放心，我对所有的女性都……”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说不下去了，因为李明月对着严渊张开了自己的小嘴，但他从她的嘴里，却看不到舌头的存在。

　　　　她的舌头被拔掉了，所以她才沉默至此——不是因为不想说话，而是不能说话！

　　　　严渊飞快地沉默下去了，他看着闭上了嘴的李明月抽出了自己的长剑，同时激荡的真气开始凝结于她的周身，然后一点一点在身体之上凝结，光芒笼罩了李明月的身体！她化作一颗小小的太阳，那夺目的光芒让严渊微微眯起自己的眼睛，女奴的这一副姿态仿佛神灵一般，纯洁而强大，但她本身却遭受的严渊根本不想猜测的悲痛。

　　　　“嘁。”

　　　　他看了一眼那边那个男人，目光之中蕴含着的满溢杀气让后者不寒而栗，但这对自己主人的挑衅行为一下子激怒了李明月！她大步流星一跃而起！光芒朝着自己炸裂而来！严渊只觉得灼烧感与窒息感迎面而来，那光芒的本质还是高温，是足以烧尽空气的高温！

　　　　他闭上了嘴，将樱陨抽出刀鞘，同时刀锋如同灼烧一般地发出了滋啦滋啦的声音！

　　　　出刀！

　　　　“锵！”

　　　　第一刀击中了李明月手中的长剑！巨大的力量让她的长剑险些脱手，而严渊则也被自己强大的反作用力震得远远反弹出去！但紧接着，他脚下一踏，再度冲了上来！

　　　　“一鼓作气！”

　　　　力劈华山！！！

　　　　仿佛爆炸一般的声响炸裂开，他的第二刀仿佛一架轰炸地面的轰炸机，又一次在李明月手中的长剑上炸裂开来！李明月原本平淡的表情终于微微变化，这第二刀她接得异常艰难！那把水晶一般的长剑开始亮出了与她身体类似的光芒，接着水晶开始繁殖扩张，一直从剑柄扩张到了她的手臂之上，将长剑与她的左手完完全全融合成了一体！若非如此，这一刀她就拿不住长剑了！

　　　　——这家伙？！

　　　　她的心中起了微微波澜，但此时她还只是觉得严渊是那种单靠身体力量战斗的类型，对付这种对手，就得以技巧克制！她的左手开始挥舞起了如同繁星点点的剑光！随着剑舞的越来越快，她的身体也随之开始舞动，残影开始随着光芒刺痛了在场所有人的眼睛。

　　　　但严渊一句没有动摇。

　　　　“再而得寸！”

　　　　那绚烂如同星光的剑光一瞬间被冲散了！而冲散了它的，并不是什么力量极强的刀法，而是比她挥出的剑更加绚烂、更加华丽的刀光！

　　　　她的剑势一瞬间就被严渊击溃了！从心体技各个方面，毫无瑕疵地击溃了！李明月的眼中流露出了些许惊愕之情，她此时已经意识到了严渊的刀法远远在她之上，而他的力量也隐隐在自己之上——若是什么都不如他，为什么自己又觉得他没有自己强大呢？

　　　　——奇怪，我的第六感它失灵了吗？

　　　　李明月咬牙！

　　　　——剑势被击溃而已！力量被压制而已！没关系，我还有速度！对！就和他比速度！

　　　　——我要……我这么拼命又是为了什么呢？

　　　　她的动作微微一滞，而在这种级别的战斗之中，哪怕只是这样一瞬的犹豫，也是致命的失误。

　　　　致命到了，真的会丧命的程度。

　　　　“三而进尺！”

　　　　气刃鸣音撕碎了空气，撕碎了如同太阳一般的身体。

　　　　得寸进尺之刀一瞬间刺中了女奴的身体，然后……贯穿进去，然后扭动刀柄！

　　　　鲜血一瞬间迸开！五脏瞬间被刀锋扭碎，李明月甚至连哼都哼不出一声来，就这么直勾勾地倒在了血泊之中！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助纣为虐，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被抓住，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乖乖地成为女奴……无所谓，你我站在这里不是为了讨论这种事情的。”严渊看着李明月的眼睛，似乎想要从她的眼中哪怕一丝释然……但是没有，有的是一片虚无！他闭上了眼睛，叹息一声，他的语气之中流露着些许悲伤，些许愤怒，而更多的却是痛惜：“也许死亡会让你安息，但这种说法太卑鄙了……我杀了你，杀人就是杀人而已……”

　　　　“快走！爸！快走！”陈子仁在李明月不断后退的同时，就已经意识到了不对，他推动着那个真正的领导者——也就是他的义父陈赫然，两个人挤进了奴隶商人的队伍之中，似乎想混在人群之中逃走！而在李明月干脆利落地败下阵来之后，所有商人几乎都意识到了不对！要知道这个地阶女奴便是他们这个营地的依仗，他们靠着人质和多年的调教控制着李明月，让她为他们服务，也打发了很多很多想要闹事的人——然而这一次终于撞见硬茬子了！

　　　　他们做鸟兽散轰散成了乱糟糟的一大片！严渊皱了皱眉头，手中的樱陨根本没有收起来的意思，他对杀了李明月的确是抱有歉意，也抱有对自身的厌恶之感——但这只是对杀了李明月而已，要是杀起这帮子死有余辜的奴隶贩子来，他可是一点负罪感都没有的！

　　　　他当刺客的那些年杀过多少人啊！还缺这么几个吗？开玩笑！

　　　　于是，屠杀瞬间开始了！

　　　　他并没有杀太多人，严渊若是真的想屠杀这个奴隶贸易的窝点，那他只需要运起那万器归宗之势，都不需要控制，光是把刀枪剑戟、斧钺钩叉这些东西往天上一抬，让它们自由掉落就足够砸死大部分商人了！只不过他并没有这么做，严渊还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他要抓到陈赫然！于是，他提着刀朝着他们父子俩消失的方向直冲而去！路上遇到的商人，躲得快的可能只是断胳膊短腿，躲得不够快的人，可能就直接被严渊一刀斩杀了！就算偶遇撞见的几个护卫打扮的人，也没能难倒严渊，依旧是随手一刀便杀了！

　　　　现在的严渊在人阶已经是超乎境界的变态了！寻常人阶在他面前根本走不过一合！人榜实力的人阶也只是能在他手中多支撑一段时间而已，或许人阶之中，只有那人榜第一能够击败他了吧！

　　　　一时间，腥风血雨掀起，惨叫声不绝于耳！一旁的阮殷啧啧称奇起来，饶有兴致地看着严渊屠杀奴隶贩子们，而桑田呆在她旁边，表情淡然地看着这一副血腥风景，她这小小年纪又天真无邪的模样，任谁也猜不到她在这腥风血雨面前竟然会这么淡定。

　　　　而就在这个时候，严渊终于“杀”到了那父子面前！陈赫然和陈子仁虽然跑得已经够早的了，但是以他俩的那低微的实力，根本跑不过严渊，没多久就被严渊逮住了！他也没对他们父子俩多动什么手，只是一人赏了一刀！

　　　　砍陈赫然砍在了他的大腿上，砍陈子仁砍在了他的肩膀上！

　　　　用这种最简单粗暴的方式，阻止了他们的继续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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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巫山云雨　第九章　拷问

　　　　“老实说，我对你们两个卖不卖奴隶一点兴趣都没有，我又不是正义使者，也不是没有找你们这种人买过奴隶，我哪有空一个个管过去啊？”之前在所有商人面前仿佛一个乖乖的小女奴一般的阮殷气质一下子变了，她抱着胸，眯起眼睛，微笑地看着陈赫然和陈子仁，仿佛一个睥睨天下的女王大人一般，对他们两个淡淡地说道：“说白了，我本来只是顺路而已，不过在看见这孩子之后，我才改变的主意。”

　　　　她拍了拍身边的小桑田，然后冷声接着说道：“我不认为这里有谁能够将她拐走……说吧，到底是谁让你们做的？或者说……是谁让你做的？”

　　　　她看向了陈赫然，而后者脸色一白，却死鸭子嘴硬地摇了摇头，一句话都不肯说。

　　　　阮殷挑了挑眉毛，似乎没想到陈赫然会这么硬气，她站直了身体，环顾了一圈四周，奴隶贩子能逃的自然已经全都逃光了，而那些奴隶，能跑的自然也都跑了，周围还会呆在他们这两个煞星附近的，只剩下一两个被严渊砍废了，倒在地上没人管的佣兵了。这倒是给阮殷对他们的审问创造了不错的环境，阮殷仔细打量了一下陈赫然和陈子仁，她简单处理过他们两个的伤势，陈赫然伤的是大腿，陈子仁伤的是肩膀，其实严渊砍陈赫然的那一刀相对要浅上一些，毕竟她事先说了要留下他的性命，而他砍陈子仁的那一刀就没有这方面的顾忌了，所以相比之下，陈子仁的伤势更加严重。

　　　　但是年轻人的恢复力本来就比他的义父要强上一些的，加上肩膀这个地方并不是太重要，而大腿毕竟连着大动脉，如果不及时处理，搞出大出血并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所以陈赫然的脸色看起来比陈子仁差得多，这也不足为奇了！就算阮殷做了最简易的止血治疗，也无济于事，所以拷问的方式更是要好好考虑。

　　　　阮殷忽然笑了，她从怀中摸出了她的龙鳞短刀，微笑着在手指间玩起了这刀刃来，刀锋在指尖如同蝴蝶般翩翩起舞起来，她也没看向陈赫然或者陈子仁，只是微笑着盯着自己指尖跃动的刀锋，同时随意地说道：“陈先生，你知不知道她的身份？”

　　　　“我……”陈赫然咽了一口口水，然后摇了摇头说道：“不……我不认识！”

　　　　“嘿！”阮殷并没有收起自己的笑容，同时，手中的短刀划破了空气，一瞬间刺穿了陈赫然的右手。

　　　　“啊啊啊啊啊！！！”

　　　　陈赫然惨叫起来，阮殷毫不犹豫地将刀锋刺入了他的皮肤，随着陈赫然的惨叫声，鲜血一下子溅起，阮殷并没有拔出短刀，而是将这把短刀带着他的右手一口气插入了地面才放手，然后抬起长腿一脚踩在了龙鳞短刀的刀柄之上，让它插得更加结实了！

　　　　“不想说是吧？我再给你几个机会。”此时阮殷的笑颜在陈赫然和陈子仁眼中宛如魔鬼一般恐怖，她对惨叫着仰视自己的陈赫然伸出了几根手指，一根一根地掰了回去，“如果不老实的话，下一个就是左手，然后是双腿、耳朵、眼睛……啧，要不先对你下半身的老二动动手吧，看你那女奴手下的模样，平日里它享受的不少呢！我剁掉它也算是替天行道呢！”

　　　　“我！”陈赫然的表情变得异常扭曲和恐惧，但是他没有低头，他惨叫着哀求道：“我真的不知道！你放过我吧！！！我是真……啊啊啊啊啊！！！”

　　　　阮殷脚尖一踢，一下子将短刀踢起，在空中旋转后落到了自己的手中，然后反握一刺！刺入了陈赫然的右肩！然后往下狠狠一拉！

　　　　鲜血迸出！

　　　　他的右臂凄惨得一片狼藉！

　　　　“爸！！！”陈子仁一下子激动起来，挣扎着似乎想要扑过来救下自己的父亲，但他刚刚起身，就被一旁面无表情的严渊打翻在地，然后死死摁住，动弹不得！

　　　　“哟，父子情深嘛。”阮殷颇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毛，“我还以为这么大家业，其中派系斗争会很复杂，你这个养子会恨不得你去死呢……看起来我错了，你将他收为养子就是因为他忠心耿耿吧？”

　　　　“不……求求你！阮小姐求求你了！我你怎么折腾都行！能不能放过子仁！”陈赫然捂着自己惨不忍睹的右手，一下子抱住了阮殷的双腿，哀嚎着求饶道：“求你了！！！”

　　　　“嘁，丑态尽出。”阮殷一脚踩在他的脸上，让他踹到了地上，脸上的笑意一点点冷却，“你平日恶事做尽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放过谁呢？快点说！我没时间和你绕圈子！”

　　　　“我真的不知……”

　　　　“那我就提醒你一下！”阮殷加大了声音打断了陈赫然的话语，“这荆州本就没有出现过什么太过于强大的地方豪强、修行家族，荆州州府也是无功无过无为无错的一介平庸长官，所以你才会将这个组织的大本营设立于此——你本来是这么想的，但真正行动之后，你却发现事实与想法背道而驰！没错，这里没有太大的家族、官府的干扰，但在初步站稳脚跟之后，你却愕然发现，这里并不是没有一个统治级别的势力存在的。”

　　　　“……”陈赫然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口。

　　　　“这里隐藏着一个外界根本不知道的势力，实际上，就是当地人也不知道，如果不是你的势力做得太过火了，你也不会知道的……这荆州……有一座灵山，或者说巫山，上面存在着十位巫觋，古时被称作灵山十巫，但这和你无关，你只知道他们太强了！在这荆州地界，无人能和他们抗衡，自己当然不行，光凭一个地阶下品的奴隶凭什么和他们抗衡？”阮殷嗤之以鼻，“嘁，所以你选择了臣服，当然，这么做之后你过得很好，他们也不管奴隶贸易，你还可以和他们进行贸易，用一些日用品换取财富，做正常或者不正常的生意……除了时不时不得不听从他们的命令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比如说，从巫觋一族所控制的城镇里拐出这位叫做桑田的孩子……又或者像是七八年前，将一位叫做沧海的女孩拐出来卖掉。这种你根本无法理解的任务！”

　　　　“请问，我说的……对吗？”

　　　　“你……你！你？！”

　　　　陈赫然震惊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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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巫山云雨　第十章　阮妈妈

　　　　“从你的反应来看，我的猜测、推断基本都是对的，嗯，谢谢你的坦诚。”阮殷笑盈盈地点点头，“所以，陈先生，你什么都不想说吗？”

　　　　“……”陈赫然的脸上还带着因为疼痛而导致的扭曲，但在阮殷的笑里藏刀面前，他的表情越发黑沉如水，就算是阮殷说到这种地步，　他就算再不承认似乎也没有什么用了，随性也就不再否认了，只是冷冷地反问道：“既然你知道这么多，为什么还要问我？”

　　　　“你可能误会了什么，我并不是事先知道了你们做的勾当，甚至在见到桑田之前，我都没觉得你们就是当初将沧海拐走的人——事实上，在你刚刚说完这种话之前，我都不敢确定我的猜测是正确的。”然而阮殷只是耸耸肩，便直接否认了陈赫然的话，然后狡黠一笑，“我这是推理你懂吗？”

　　　　“我……我不懂……”

　　　　“根据现有已知的情报进行合理的推测，这便是推理，就比如说……嗯，就比如说我和这家伙好了。”她指了指一旁摸鱼划水、好久没说话的严渊，后者一副莫名其妙的模样，完全不知道这话题为什么忽然就甩到自己头上了，“在被抓住之前，在你们的捕奴队眼中，我们两个是外出旅游的大家小姐，这种时候，他们就会进行猜测：我们也许是肥羊，也有可能是隐藏了獠牙的野狼，并且权衡利弊认定了我们是两只肥羊，这就是推理之一。再比如说，你们之前看到我被小米牵着走上来，你们得到的信息并且推测出来的结果便是：‘没想到这个看起来还挺可爱的小姑娘竟是一个大变态、虐待狂！竟是将这么一个更加可爱的小姑娘调教成了这样！（严渊：你才是受虐狂呢！别把锅甩到我的头上！）’，当然推理出来的结论正确与否，要看你们得到的信息正确与否，如果得到了误导性的信息，推理出与真相背道而驰的结论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就比如说……我们不是肥羊，而这小子也不是虐待狂，我们俩也不是主仆关系。”

　　　　“……可我们做出错误的判断不是你们故意的吗？！”陈子仁忽然叫了起来。

　　　　“对啊，所以我这只是做一个简单的举例而已。”阮殷笑嘻嘻地说道，“真正的推理，是有必要将这种误导信息有选择性的排除和相信的，就比如说我的推理——我和沧海是好友，知道她的早年经历，因为某些误导因素，我本没有她的事情和你们联系在一起，不过当我知道你们还在做这种事情的时候，自然也就将原本做的判断完全放弃了。我知道灵山十巫的存在，我知道荆州的势力分布和情况，我知道奴隶贸易在国内的具体形式，我知道沧海曾经的遭遇，现在我又见到了小桑田作为沧海经历对照——结论自然很容易就得出了。但这还不够，所以我才将你们两个留在这里的。”

　　　　“什么意思！！！”陈子仁仍然在叫嚣着，他或许不是不知道阮殷想从他们身上知道一些特别的事情，但是仍然在大吼大叫，严渊觉得他或许是在为自己的义父吸引阮殷的注意力，以免他再遭受太多的酷刑，但陈赫然并没有领情，他脸色冷冷地问道：“所以……你想要知道些什么，知道些你没办法用推理得知的事情……你想知道这是谁做的，是吗？”

　　　　“哟，你也是个聪明人嘛。”阮殷意外地挑了挑眉，“这么说你之前的表现都是在装傻咯？倒也难怪，于你来说，被灵山十巫杀死和被我杀死并没有太大的区别，但若是我动手，这个对灵山十巫一无所知的陈子仁还有机会活下去……那么问题来了，你为什么开口了？不怕灵山十巫灭你全家了？”

　　　　“因为没有意义了，因为你们一定会去灵山！”陈赫然捂着自己的右臂，目光死寂地看着阮殷，“无论我告不告诉你，你们都会去灵山，我不知道你们要做什么，但到最后只有两个可能，你们失败，或者灵山十巫失败！呵！无论那方赢了，幸存下来的那方都不会放过我的。那位先生可不会在意我到底有没有出卖他们，而你……就算我真的说了，你和你的伙伴就会放过一个奴隶贸易集团的头领吗？不可能的，你不是这样的人，你的伙伴也不是这样的人。”

　　　　他那一双死寂的眼神先是看了看阮殷，再而转向严渊，后者耸耸肩：“你看人倒也挺准。”

　　　　“是了，我今天不可能活下去了，你们剿灭了我们，而那该死的十巫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要不是他们，我最多也就是卖卖奴隶，哪会引来你们这种煞星？又怎么会得罪一代代巫姑！”陈赫然咧开嘴笑了起来，“呵哈哈！该死！该死的！我真他妈的倒霉！来啊！杀了我吧！我陈赫然就要在地狱里看着你们的互相厮杀！我就要看着你们一个个地掉到地狱！”

　　　　“所以……你是拒绝合作了？”

　　　　阮殷微笑着玩转起自己的短刀来。

　　　　“是巫彭！”

　　　　陈赫然回答了，但是这并不代表害怕了！他开始狂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我等着！我在下面等着！你死了我会无比高兴！如果巫彭死了！我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