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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雷变-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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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言莫闻言大喜,伸手一拍椅背,挺身站起:“好,重重有赏,记你大功一件。陈白虎带两百军士随我前去查看,莫启诚坐镇船上,清剿飞鱼帮余孽。”说着便要带人下船。他刚踏上甲板,江中哗啦一声水响,张千的流星锤又从下打出。原来他方才一击不中,并未逃走,而是潜入江水,伺机再度出手。

    他这一锤却惹得赵言莫勃然大怒,骂道:“逆贼,三番五次来扫某家的兴致,你当某家真奈何不了你么?”一边说着,一边身子侧移,待流星锤从身边飞过之时,突然单足飞起,一脚点在锤侧,用上了四两拨千斤的巧劲,顿时将铁锤带得改了方向,斜飞而出。自己却同时右手挥出,蝎尾鞭顺着流星锤的链子破水猛刺了下去。

    赵言莫这一蝎尾鞭刺入水中,立时带起一股血水,显然已经刺中了张千。随着血水翻起,流星锤落入江中,溅起一片水花。

    杨春有何锦囊妙计?张千生死如何?东厂是否已然大获全胜?第八回:取义成仁死,大火满江流(2)下午5点继续更新,敬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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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取义成仁死,大火满江流2

    赵言莫一鞭挥出便即收回,又从怀中掏出丝巾,边走边擦抹着手中的铁鞭上的水迹。他也不管张千死活,冷哼一声,自顾自缓步下船,带领众人上马远去。只留下张千在水中叫苦不迭。

    张千本来按照杨春吩咐是要在船外伺机出手,牵制官兵,为二人争取时间。可哪知这赵阎罗的一指勾魂如此了得,只一招便伤在了他的手下。若不是见机得快,急忙移开半尺躲开了要害,只怕这一鞭就能让自己沉尸江底。但纵然如此,也已伤了右肩,此时江水又流动甚急,不知还能支撑多久?自己横死不要紧,若是未能拖住船上官兵,兰雄与杨春不能布置妥当,岂不是误了大事。

    想到这里,张千强打精神,贴着船身浮出水面,靠住船身,扯下一块衣襟包裹伤口。那赵阎罗的蝎尾鞭甚是厉害,这一鞭连刺带拖,已将他右臂筋肉切断,整条臂膀都无力动弹。

    张千裹好伤口,又用匕首轻轻插入船身,当做梯子,顺着船壁缓缓爬到半腰。只这几下动作,伤口处又是血流如注,他喘了几口粗气,调息几下,左手提起了流星锤,也不看船头情况如何,只是一味使足力气,抡起流星锤,向着船上甲板砸了下去。

    船上军士刚将赵言莫赵公公送下船,正想要打扫甲板,搜寻江中残活的飞鱼帮众,便正遇上张千这一流星锤挥了过来。流星锤不偏不斜正打在一个巡视番子天灵盖上,顿时打得头破血流,当场毙命。张千一锤得手,也不离开,就那么附在船壁上,将铁锤抡开了,在甲板上没头没脑地连环敲击起来。

    张千这一通锤击,顿时将军士尽皆吸引到了身边。这些军士见还有飞鱼帮在此偷袭,连忙想要放箭射杀,只是张千舍命锤攻,一时之间无人能够靠近。而且他趴在船壁,弓箭暗器都不能拐弯,也射不到他身上去。

    军士们不能靠近,留守船只的莫启诚顿时大为光火,他也是东厂八大千户之中的一员勇将,见此情形,提着手中鬼头刀分开军士,看准张千铁锤来势,一个箭步蹿到甲板边缘,正立于张千上方,双手举刀,用足十成力气,迎着流星锤一刀劈下。

    张千从火海之中逃得生天之后,先被铁鞭所伤,又舍命运锤攻敌,此时已然是强弩之末,哪里还经得住莫启诚的全力一击,流星锤顿时被撞得倒飞而回,直冲而下,奔张千顶门撞去。张千身悬半空,无处躲闪,也无力抵挡,顿时将眼一闭,长叹一声:“嘿嘿,想不到我张千终于还是死在自己的锤下。帮主、杨兄弟,你们保重,我先走一步了,各位兄弟,张千追你们来了!”他正想着,铁锤已落了下来,正打在头顶上,下坠之力加上莫启诚鬼头刀的下劈之力,顿时打得张千仰面跌下,命丧扬子江中。

    张千在外牵制官兵,兰雄与杨春便轻轻易易地回到了船只破洞之处。此处炮弹所开的破洞不知何时已被补上,但却堵得甚是草率,看来只是匆忙之间的应急之举。当初要砍开那些铁黎木颇费周章,此时打开几块匆匆封堵的木板却难不倒这两人。兰雄将大砍刀上的铁环握住,刀锋抵上木板,微微用力,便刺入了船中。他接着又将大刀当做撬棍,几下发力,木板便应手而脱。如是几次,顷刻之间就把船洞重新打开。

    两人从破洞钻入舱中,环视四周。船舱大厅之内已是空无一人,两侧的铁栏也不见踪迹,就连地上的尸身也尽被拖走,只剩下来不及清洗打扫的滩滩血迹,提示着这里曾经的一场恶战。

    两人展开身形,四下游走一周,确认并无敌踪后,在影壁之旁隐住身形。杨春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黑色陶瓶,压低声音道:“帮主,属下前几日有些际遇,得了这瓶毒药,当时那自称叫做张宏信的奇人告诉属下,此药来自川西,若是下在茶水饭食中,毒性颇为寻常,也有药可救。但只要一遇火苗,生成的毒烟便奇烈无比,只要吸入一丝,便活不过半个时辰。但施毒者首当其冲,当先受害,连他也无药可解。今日既然帮主存了赴死之念,此刻也不需顾念敌我之分,我便用上此药,与敌俱亡便了。”

    杨春说罢,伸手从怀中取出一张油纸铺在地上。这才将瓶塞拧开,一瓶药粉尽数倒在油纸之上。兰雄凑近观看这药粉,只见药粉色分黄、绿、蓝三彩,色彩斑斓,散在纸上甚是鲜艳,一看便不是寻常之物。

    杨春摆好药粉,又在大厅内寻了一把椅子拆了开来,接着取出一把匕首,在椅腿上削下些刨花木片,堆在一起。这才从怀中掏出用油纸包裹严实的火折子,打燃了升起火头。待到火焰升起,杨春将油纸包捧在手中,凝视半晌,递给兰雄。

    兰雄接过毒药,看了几眼,在掌中托好了,口中念念有词:“兄弟们在天之灵别散,保佑为兄做成此事,为你们报仇雪恨。然后,为兄下来陪你们。”说罢,将手一扬,把油纸包连里面的药粉丢入火堆之中。这油纸包遇火即燃,刹那间便烧得干干净净。药粉却在火中劈啪作响,窜起一股青蓝火焰,迅即消失不见,只冉冉飘起一股淡淡的青烟,散入空中,半点气味也闻不到。

    杨春迅速做完这一切,脸色如常,不带半点喜怒之色,又从火堆之中抽出两条椅腿,低声道:“帮主,此烟一出,便再非人力能够掌握的了,我们再在这船中给他放上一把火,阉狗烧了我们那么多兄弟,咱们以火还火,也烧他一把。”

    兰雄伸大手一拍杨春肩膀:“好兄弟,只是这官船甚大,不知道这药粉够不够量?还有就是这毒药离发作还有多久?”

    “帮主放心,若是给我药粉之人所说不差,只要这一瓶药粉中的一成,就足以毒杀千人,我整瓶丢入火中,纵使江风凛冽,让这一船人为我们陪葬已是绰绰有余。至于发作时间,此药我也是第一次用,不知多久才会发作。反正咱们在发作之前,多杀几个东厂走狗便是。”

    “好,好兄弟,那咱们现在就去放他娘的一把火!烧还这些阉狗。”兰雄说着也抽出两条椅腿,站起身形,与杨春一起,在船舱中四处放起火来。这毒药虽然气味极微,遇火之后却药性甚烈,杨春所下分量又多出十倍,两人才点了几处火头,便觉手足无力,摔倒在地,挣扎不起。奇的是这毒药虽烈,中毒之后却并不痛苦,只是不能动弹,知觉点点流逝。

    这十余艘官船的船外都铺了生牛皮,涂上湿泥药物做了防火,内部却一点即燃,几处火头迅速扩大,不到半盏茶功夫,便蔓延开来。船上官兵初时被张千吸引在甲板上,此时缓出身来,却突然见到船舱之中火起,连忙四下招呼人打水救火。

    兰雄、杨春两人躺倒在船舱,动弹不得,视听却一时无碍。只见军士们纷纷奔入船舱救火,但每奔入一人,须臾便倒。十余人之后,便再无军士奔下,任大船熊熊燃烧。

    两人见状,知道必是毒烟已散至全船,虽然全身动弹不得,却心中欢喜。兰雄默念一声:“飞鱼帮众兄弟们,兰某无能,不能让飞鱼帮发扬光大,咱们来生再做兄弟吧!”向着杨春微微一笑。杨春也是动弹不得,但总算为兄弟们报了一半仇,也算心愿得偿,回望兰雄。正在此时,大船船舱烧透,一条船柱满带火苗砸在了两人之间。整条宝船被烈火包裹,带着满船尸体,渐渐沉入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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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取义成仁死,大火满江流(3)

    飞鱼帮的这一场恶战凌义丝毫不知,但他一钻出船身,便见到满江火势猛烈,心中不禁暗暗焦急:这满江都烧成一阵火海,怎能离开?若是江船烧尽,自己岂不是也要烧死在江上。待看清起火的是倾覆在江上的火油而非船只之时,他这才才略微放心,暗暗想道:火油不能持久,只需等待片刻便可离开,现下当务之急是先调理一下伤势,想法驱除体内的毒质。

    他想到这里,当即定下心神,坐在洞旁静静等待,同时打坐调息,打算用内力驱除体内毒质。江火烧得时间不长,很快便随水流走,江上火势渐小。但凌义调息了几次,都只能将毒质裹住,不使蔓延,却半点也驱之不动。他料知是这毒质依靠自己的内力难以驱除,也不心急,想着到得岸上,找一内力相若之人相助,此毒虽无药可解,但合两人之内力,要拔除也并非不可。

    他打定了主意,又见江上火势渐小,索性翻身而起,从所开船洞钻出船舱,又展开红云附日的轻功,循着船舷爬下大船。凌义来时是纵马疾冲上船,此时身中剧毒,却不敢暴露形迹,当即慢慢滑至码头,这才贴着踏板下缘缓缓爬到岸边。

    凌义本来以内力裹住毒质,此时一动真气,毒质便四下流窜。等到了岸边,连忙在码头踏板之下隐住身形,调息几次,将毒质重新裹住。只是这毒质每游走一次,重行裹住之时便又扩散几分,只怕再动几次真气,就要走遍全身,到那时,只怕华佗在世,扁鹊重生,再加上王重阳的内力,也只能徒叹奈何了。

    自知身处险地,凌义也不敢多停,稍事调息之后,便开始思考逃离之策。此时前来攻打东厂船队的飞鱼帮九成已战死江中,岸上尽是东厂番子、锦衣卫官兵和本地官兵来往巡逻,搜寻飞鱼帮残存帮众。这些军士看到江中随水漂浮的物件,不管是人是物,是生是死,先一箭射去再说,人没射中几个,倒是射死了不少江中的鱼鳖虾蟹。

    眼见军士来往巡逻甚是严密,凌义观察半晌,都没有发现可趁之机,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准备硬闯。他轻轻将火云刀从背后抽出,握在手中,左手扣住六柄钢镖,看准几名锦衣卫军士离开,几名武昌府本地官兵巡逻过来的缝隙,就欲外冲。只是他刚刚半抬起身子,忽然听到一阵马蹄之声传来,一惊之下,连忙又将身子俯下,偷眼查看。

    随着马蹄声响,却是一名锦衣卫军士策马直奔他刚刚离开的大船奔来,看样子似乎是来传递消息。见到有马,凌义顿时心中大喜,看准马匹冲入三丈之内,突然一跃而起,左手一扬,一道寒光直奔军士咽喉。

    那军士哼都没哼一声,便中镖翻身落马。马匹没了骑手,却不停步,仍是向着大船跑去。凌义看准马匹来势,也不使轻功,等马经过身边之时,左手一按马鞍,轻轻一纵,轻飘飘地落在马背之上,接着便一带马缰,策马向外便冲。

    这时巡逻到此的官兵不是别人,正是凌义上船之时当值的把总宋虎。这宋虎虽然被奔马踢得掉进了水里,但他运气也真是好,竟然在方才的大战之中毫发未伤。只是他今天值班的任上出了如此大事,自知责任重大,不知道回去之后会受到什么责罚,此时虽在巡查,却一直心神不宁。

    他手下的丁老四和赵六、刘林子三人正跟随在他身后,赵六边走边安慰着他:“宋大哥,你也别太担心了,虽说是在咱们当值的任上出了这种事情,可这刺杀钦差是多大的事,知府、按察使、指挥使绑在一起,都担不住责任,那轮得到咱们这些小虾米的身上。”

    丁老四就听不得赵六说话,当即挤兑道:“是啊,知府、按察使都担不住不假,可不能只罚他们仨吧,而且就算是罚他们,顶多就是罚几年俸禄,丢了顶上的乌纱帽,咱这小鱼小虾的,说不定就要被当替罪羊送出去掉脑袋了。”

    宋虎本来就心绪不宁,听他们这你一句我一句的,更是烦闷,把脸一板:“都给老子好好顶着点,放跑了犯人,罪加一等。”

    被宋虎吼了一句,赵六也不以为意,反而嬉皮笑脸地凑了上来:“哎,宋哥,你别说,咱要是能抓住那么一两个逆匪,那不就将功折罪了吗?说不定还有赏呢。”

    “抓一两个?这敢来冲钦差船队的,那都是不要命的悍匪,就凭你赵六,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是什么材料,你有什么本事抓住?”丁老四冷笑一声,出言讥诮。

    “我是没本事,你也没什么本事不是。可你得看咱跟的是谁啊,宋大哥啊,堂堂的宋大把总,抓两个蟊贼还不是手到擒来。再说了,你看这满江尸体,咱随便捞一具起来,把脑袋砍下来,送去邀功,谁还能分得出来不成?”

    宋虎本来心中烦乱,听赵六这么一说,仿佛突见一线光明,嘴里也不吱声,却带着两人向着江边转来,竟真的想去江中寻找尸体。

    哪知他们三人还没到江边,却正巧遇见凌义镖杀军士,夺马而来。赵六一见军士堕马,吓得口中一声尖叫,扭头便逃。丁老四却吓得呆立在那里,手足无措。宋虎总算见过些世面,连忙探手拔出钢刀,便要上前阻截。

    凌义哪里将这些人放在眼里,见宋虎扬刀冲上,也不发镖,看准来势,将手中缰绳一提,那马嘶鸣不已,前蹄人立,在空中挥踢,正踏在宋虎胸前,将他踢得一跤摔倒,又滚进了江中。凌义无意取这几人性命,扫了一眼还在拼命奔跑的赵六,缰绳一抖,纵马而去。

    岸边巡逻军士往来不息,那锦衣卫刚一从马上跌落,立刻被人发觉,只是凌义动作太快,等到宋虎被马踢倒,众人赶来时,凌义的马已经在三丈之外了。

    虽然有人认出凌义正是先前驱马踹营的第一人,但众军士颜面无光,饶是心中害怕,也只能硬着头皮追赶。只是这些巡兵却哪里能与凌义的骑术相比,加上之前被凌义杀得胆寒,此刻虽然虚张声势地呐喊追杀,却半点也不敢逼近,片刻之后,便被凌义甩得远了。

    凌义心中挂念黑雪,纵马向着先前藏身小树林奔去,嘬唇发出几声尖啸,呼唤黑雪。可他声音虽然远远传了出去,却久无回应。凌义心中一阵焦躁,心中暗暗担心,但仍抱有一线希望,不断催动座马,只想快些赶到小树林看个究竟。

    距离小树林尚有几十丈距离,凌义忽然听到林中隐隐有马嘶人声传来,心生警惕,看看身后已无追兵,急忙勒住马匹,轻轻翻身下马,找了一株小树,将马匹拴好,隐住身形,悄然前往树林。

    才到林边,凌义便看到林中人影绰绰,足有两百余人聚在那里,看服饰身形,正是东厂番子与锦衣卫军士,只不知围着的是什么人。凌义担心黑雪在这里等待自己,虽见林中官兵众多,还是要看个究竟才能放心。他不敢用轻功,只有隐藏身形,缓步接近树林。只见那群官兵队列整齐,似乎正与什么人对峙。

    凌义正慢慢摸近人群,忽听人群中爆出一声大喊:“公公快走,报讯的是夏远亭派人假扮的,他们要,啊……”声音才喊到一半,便戛然而止,续以一声惨叫,似乎喊话之人已被杀死。

    喊声刚止,林中突然“蓬”地一声乱箭齐发,无数箭矢如飞蝗一般从林中飞射而出,扑入官兵队伍。这一阵乱箭射入,顿时射得鲜血四溅,数十名官兵应声而倒。余下的官兵们也不由一阵骚乱。

    凌义在旁边偷眼观看,似乎是飞鱼帮设计埋伏,引诱官兵到此。他远观林中情形,官兵虽然中伏,但显然操练有素,顷刻之间便重新列好阵列,迎击伏军。看这情形,飞鱼帮虽然占了先手之利,只怕还是难逃一败。

    他不愿多事,见双方已然开战,黑雪不可能藏身在林中,便暗暗抽身走出树林。他寻到刚才拴在林外的马匹处,解开缰绳翻身跃上马背,掉头又向江边寻找。

    凌义一边策马缓缓而行,一边口中轻轻唿哨。走出大概三百来步,突然有一声马匹嘶喘的声音传了过来。这声音不大,听在凌义耳中却如同雷鸣,登时震得他全身一个激灵。凌义连忙勒住坐骑,想再分辨声音方向,却只能听到远远传来的嘈杂厮杀之声。

    凌义只觉得一阵心烦意乱,连忙凭着记忆策马向方才听到声音的方向寻找,只走出不到五十步,便看见不远处地上黑黑的一团。凌义心头一紧,连忙跃下马背,他心中担心,下马时手脚哆嗦,险险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他顾不上许多,赶忙快步上前,一眼认出地上的卧着的正是黑雪。虽然早猜测过数种结局,可当真见到黑雪横卧于地的情形,凌义只觉得如同冰水泼头,两眼发黑,险险一头栽倒。他强打精神,连忙跪蹲在地上,俯身将马头抱在怀中。

    黑雪见是主人来到,拼力想挣扎站起。但它几次发力,却只是马腿微微颤动了几下,别说站起来,就连稍微抬起身子也办不到。黑雪动弹不得,只能将头枕在凌义手臂之上,睁大眼睛看着主人,伸出舌头,微微舔了舔凌义的肩头,似乎想对他说些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来,突然马头一歪,便再也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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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取义成仁死,大火满江流(4)

    看着满身插满箭枝,伤口却已流不出血水出的黑雪,凌义两行热泪滚滚流出,大手紧紧抱着马头,一颗颗泪珠都滴落在黑雪的头上。摩挲了片刻之后,凌义终于下定决心,咬咬牙,伸手将黑雪的双眼合拢,站起身来,对着黑雪的尸体一揖到地,转身牵马便走。

    方才见到黑雪躺卧在地之时,凌义伤心之下,内息顿时紊乱,毒质不受控制,再次四下蔓延。他拜别马尸之后,才忽然惊觉四肢麻木,毒质竟已快要游走到要害之处。他急忙收摄心神,盘腿坐在地上,将马缰在手腕上一绕,略略调息几周,这才终于将毒质重行裹住。

    凌义本就伤心黑雪之死,又经过了这一番强驱毒质,直如经历了一次走火入魔,虽然重新压制住了体内毒质,却也淋淋沥沥地出了一身大汗,疲惫不堪,只想就此倒下,睡上一大觉,只是想到身在险地,又挂念着义子天放,只有强打精神,翻身爬上马背,继续拍马而行。

    此时江边巡逻正紧,军士兵卒人马往来不断,凌义怕引动官兵,边走边小心倾听各方动静,走走停停,渐渐远离了码头。

    他正走着,却听到宝船上军士们的声息渐渐转弱,宝船的船身却突然冲起熊熊大火,一时映得漫天红光。他料想官军定然是又出了什么状况,此刻应是自顾不暇,应该可以不再刻意藏匿身形,放心纵马了。

    想到这里,凌义正欲拍马而行,却又听到前方不远处有人声传了出来,凌义连忙凝神倾听,分辨声音方向,打算绕道而行。他这一凝神倾听,却顿时一惊,那说话者声音稚嫩,却是童音,绝非东厂番子或是锦衣卫军士。要知道东厂众人之中,即便那侏儒鬼杀星仇弃,声音虽然幼细,终究也是成人声线。

    他只听其中一个声音说道:“原来是这样,这群臭官兵,没本事抓正主儿,就要抓你这小孩子去邀功请赏,真是死有余辜。”说话者语音稚嫩,听起来不过十二、三岁年纪,语气语调却努力模仿大人一般。凌义正听得好笑,又听另一个童声响起:“嗯,刚才多谢姐姐出手相助。”

    一听这人说话,凌义心中猛地一惊:这声音,怎么像是天放?天放怎么会在这里?想到这里,凌义顾不上许多,连忙催马直奔对话之处而去。这一动,后面的话便听得不太清楚,只模糊听到似乎是那个女童在问凌天放怎么会这么晚独自来到这里。

    凌天放急于见到义子天放,没有隐藏身形,座下马匹奔出不远便被与凌天放对话的女童发现。那女童竟然甚是警觉,当即娇斥一声:“什么人?”同时一抖手打出一道乌光直奔凌义而来。

    凌义是使用暗器的大行家,此刻虽说有毒在身,不敢提气,又岂会被这小姑娘的区区暗器打中,微微偏头,便避开了暗器。只是那暗器从面前飞过之时,一股腥气扑面而来,熏得凌义一皱眉,暗暗寻思:暗器之上喂了毒,这孩童小小年纪,怎么下手如此狠毒。

    随着女童的这一声呵斥,凌天放也发现有人靠近,定睛一看,一眼认出马上的凌义,连忙大喊:“是我义父,别伤我义父。”说罢又满脸喜容地向着凌义挥手道:“义父,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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