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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雷变-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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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雄虽然挡下了逆飞回来的链子锤,却没能解了张千之危,还有那军官的双银戟如同两道闪电随后攻到。杨春在旁边一看,自知凭自己的劲力绝对挡不住这迎面而来的双戟,连忙抖开铁折扇,亮出扇锋,一招萧何问路,扇子上的刀片直切军官咽喉,使了一招围魏救赵之计。军官不肯与张千以命换命,被逼得回戟自保,总算是救下了张千的性命。
在兰雄和杨春之后,负责烧火放烟的青龙舵主林沛然此时也上了大船。他腿上的箭枝匆忙之间无暇取出,只是简单包扎了一下,小腿和脚上略一运动便有血水涌出,但他仿佛不知疼痛一般,毫不理会,站在船边与兰雄、张千并肩而立,挥动手中狭锋双刀砍杀东厂军士。
到了这时,这只大船之上,不但飞鱼帮帮主亲临,四大舵主也来了三人。只有陈辉,杨春嫌他鲁莽,让他在外接应,没让他上船。飞鱼帮可以说是倾帮而出,而且精锐尽数集中在了这旗舰包船之上。官兵虽然总数足有三千人,但分散在十余条船上。飞鱼帮首脑尽集于此,反而在这旗舰宝船上形成了人多势众的感觉。
那华服军官突袭张千不成,反被杨春缠上,不由得气恼不已。杨春虽是男子,但一柄铁扇却学的是峨眉派的功夫,阴柔有余而雄浑不足。他为救张千之厄,铁扇展开,将峨眉扇功使开了,扇锋铁刃带起道道寒光,一招三式,全都斩向军官咽喉。
杨春招数狠辣,嘴里却斯文秀气:“这位官爷,在下给您问安了,您那脖子上有点脏了,让小的给您擦擦。唉哟不好,官爷你背后怎么有人?”他这一边出招,一边说话的本事乃是他的一项独门功夫,扰敌惑敌屡见奇效。
那军官使的双银戟是重兵器,招猛力雄,但身手却也颇为便捷。他见铁扇袭来,也不慌张,脚步微错,招式一边,左手单戟一立,抵挡杨春的铁扇,右手戟却仍旧直奔张千而去,还是要先将张千毙于戟下。
这军官变招快,杨春的铁扇却变得更快,他的扇子虽是铁骨,但毕竟不敢和银戟这种重兵刃硬拼。见军官银戟一立,立刻将铁扇成为一束,避开了银戟。同时将扇尾对准了军官,按动扇子上的机簧,嘴里胡乱喊着:“官爷,留神脚下,别滑倒了。”却将一股毒液从扇子中向着军官双眼射去。
他铁扇喷的是毒液,一射出来便是一股腥气扑鼻,军官若不收招,便是将自己的双眼去撞毒水。那军官倒也知道厉害,大惊之下连忙硬生生收住双戟,使一招一个铁拐李醉卧牙床,身子向右仰倒,堪堪避开了毒液。这军官武功不弱,趁着仰倒之时,单戟在地上一撑,右腿飞起,一招张果老倒骑毛驴猛地踹向杨春胯下,一招之内竟然就想反守为攻。
杨春此时铁扇收拢,见他单腿踢来,也不躲闪,将铁扇一立,就将扇尾当做点穴撅,点向军官小腿。口中照旧不闲:“哎呀,踢死小的了。官爷你的脚好臭。”
军官听着他胡言乱语,心中一阵气恼,但又不敢分神。当即单腿一曲一弹,躲开铁扇,同时就势向后一个翻滚站起身来。他还没站稳耳中忽听风声有异,眼前两道黑影电射而至,却是杨春打出的两支扇骨剑如影追到,而杨春本人则又把铁扇抖开,一个旋身,将铁扇当做短刀斩向军官腰部。他这次偷袭时嘴里却反而声息皆无了。
交手这几个回合,杨春的铁扇忽而做短刀,忽而做铁尺,忽而做点穴撅,抽冷还施放点暗器毒水,嘴里还不停吆喝扰敌,那军官被闹的手忙脚乱,连连后退。他几时见过打架时还像杨春这般边打边吆喝的,偏偏杨春的声音还娇柔细腻,宛若女声。那军官被吵得心烦意乱,面子也上有些挂不住了。他见杨春又是扇骨剑陪着铁扇刀锋从上中两路同时攻到,定一定心神,冷眼看清了扇骨剑的来势,口中突然大喝一声,不退反进,猛地踏前一步,任凭两支扇骨剑贴着脸颊飞过,同时左手银戟倒提,就势一拖,由下至上撩向已攻到自己腰部的铁扇。
他想仗着银戟沉重,一拖一带,一招吕布破山使了出来,想要先砸开铁扇,再攻杨春。哪知杨春根本不与他硬碰,瞧着看短戟撩到,手腕一圈,铁扇在空中划一道弧线,避开戟头,转削军官持戟的左手。嘴里却叫道:“官爷留神,小的要攻你下面了。”
军官见此人招式机巧多变,大为头痛,也不知他是不是真有什么暗器偷袭自己脚下,变招不及,只好左移一步,躲开铁扇,攻势顿时被杨春破了。军官才刚移开脚步,还没站稳,忽觉左侧恶风扑面,刮脸生疼。不及细想,连忙将双戟合成十字花向上一迎。
他这一影,众人耳中顿时传来一声金铁碰撞的巨响,震得人耳膜都要破了。以这军官的臂力,兀自被震得连退三步才稳住脚步,双臂发麻发颤,险险握不住双戟。还没等他回过神来,那道劲风又迎头劈来。他这次却看清了,劈来的正是那蒙脸兰雄的九环大砍刀。
原来这军官方才被杨春逼得连连后退时,兰雄等人都被军士所阻,一时冲不上来帮手。可他那一次不退反进,竟然将自己送入了飞鱼帮众首脑的包围圈。兰雄见他孤身闯了过来,哪还会跟他客气,当即挥刀便剁。只是也是这军官命不该绝,他被兰雄震退之时,恰恰避开了从旁夹击的杨春的铁扇打穴,逃过一劫。
那军官兰雄的大刀震退,刚刚拿桩站稳,还来不及动作,兰雄的大刀又追到了面前。军官方才接了兰雄一刀,已知他力大招沉,此时不敢轻敌。但他自己也素来以力气自傲,仓促间被震退了心中也有些不服,当即使足了力气,双戟划出两道银弧,也迎着兰雄的大刀对劈了上去。
这两人使得都是重兵器,撞在一起顿时发出仓啷一声,火花四溅,众人又被震得耳中嗡嗡直响。军官这一次却被震得连退六步,一直退到了船舱门口。他退开之后也不再战,一个转身,竟然一头钻进了船舱之中。原来这军官甚是乖觉,知道单是兰雄、杨春两人,拿下自己已是绰绰有余。飞鱼帮几个头领又已经对自己隐隐形成合围之势,索性虚晃一招,借兰雄大刀之力,退进了船舱。
兰雄见那锦衣军官退入船舱,也不急于追赶,只回头与杨春等人会合,将上船的飞鱼帮帮众聚集起来,约莫有五六十人。此时甲板上的军士虽还有七八十人,但慑于兰雄等人的威猛,又无军官指挥,都不敢逼迫上前,只在外围将诸人团团围住,偶尔虚攻几刀。
杨春将铁扇收拢如棍,挥手砸开一柄绣春刀,将一名帮众接应回来,接着退到兰雄身边低声问道:“接下来如何救人?请帮主示下。”
兰雄与这军士连拼两刀,也觉得手臂有些酸麻,当即将大刀一背,退后一步,也低声道:“救人要紧,发号令,外面的兄弟继续缠住鹰爪孙,咱们进船舱搜。”
杨春闻言却沉吟了片刻,这才说道:“虽然有凌义先冲杀了一阵,可我们此次的主船抢得也太过容易,只怕其中有诈,要不让属下几人下船舱查看救人,帮主你坐镇甲板,应急接应?”
兰雄大刀一摆:“不行,此次救人事关紧要,我必须亲自前往。外围还有陈辉接应,我们小心些就是了。”说到此时,长叹一声,“此次救人,不成功,便成仁。但愿于大人在天之灵保佑,我们能救得小公子平安吧。”话音一落,他口中呼哨几声,大刀一振,提气大喝一声:“怒蛟帮的弟兄们,随我抢劫皇杠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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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铁栅锁鱼飞,蝎尾葬霸王1
飞鱼帮冲上主船的人数虽然不多,却都是帮中精选,此刻二十余名帮众随兰雄攻入船舱,余下三十来人立时各持兵刃守住舱门,一来阻止官兵追入前后夹击,二来为帮主舵主守住退路。
兰雄等人刚下船舱便感到一阵意外:与船外甲板乃至码头上处处灯火通明不同,这船舱内却一片漆黑,而且鸦雀无声。进舱后才走了几步,便只能听到船外厮杀声隐隐传来,刹那之间便彷如隔世一般。
兰雄凝神四下看了几眼,皱起眉头停下脚步,呼哨一声,接着伸手掏出火折子打燃,举在手中这才缓步前行。杨春、林沛然、张千等人也各自掏出火折子打燃,顿时点起了十来个火头,照亮了道路。张千本来负责断后,他原本还想出舱抢一个灯笼进来,可他扭头看了看船外的灯笼个个高悬在桅杆之上,他又不擅长弓箭暗器,当下只有作罢。
兰雄打燃火折子,这才看清船舱中台阶雕刻精细,精美宽阔,只是曲折向下,竟似乎有三层楼房高度。他看到这里,不禁心中微微沉吟不决:从这里下去只有一条楼梯,若是有敌人埋伏在楼梯两侧,突然刀剑齐施,只怕我们未到船舱底部,就要先折损大半。
想到这里,兰雄一扭头,突然看到楼梯两侧雕刻精美的扶栏,顿时心生一计。他将掌中大砍刀背在身后,对着身后低低喊道:“陈明、陈亮、刘广泰、韩猛,你们几个带家伙过来。”四人依言上前,提的兵刃竟然是清一色的宣花板斧。飞鱼帮此次出行,为了便于群战,许多帮众改用了重兵刃。兰雄号称兰天王,一柄天王鞭是成名的兵刃,但此时却没有带惯用的天王钢鞭,而是改用了一柄九环大砍刀。
此时兰雄特地将带板斧的几人都喊了过来,吩咐几声,自己率先吐气扬声,抡起大砍刀,一刀砍向左侧与船身相连的台阶上,顿时砍得木穴纷飞,台阶被砍开一个破洞。陈明陈亮四人板斧齐举,在船身做起了木工活。其他帮众在旁边帮忙,兵器三五次起落,便靠着船壁将楼梯凿开大半。
兰雄瞧瞧破洞已然开得不小,立即招了招手,令陈明等四人停手。自己却将手中火折向破洞中一丢,随即身形一飘,随着火折率先跳了下去。他这一跳却是出奇的顺利,四周别说没有埋伏的刀剑,连人影也没有一个,就连方才那名使银戟的军官也不知去了哪里。此时其他帮众也陆续从破洞之中跳了下来,拱卫在兰雄身侧。杨春心细,下来之时拴了一根绳索,一来便于小腿受伤的林沛然顺绳索滑下,二来万一有事,也还能留下一条退路。
众人随着兰雄下到舱底,拾起方才丢下的火折,高高举起向着周围照去。借着火光,可以看到舱底赫然是一个大厅,就在众人下来之处,楼梯旁边还有一道影壁横在众人面前。借着火折光线,隐约看到那影壁似乎是黄杨木雕成,上面绘着双狮戏球。但有这一道影壁挡在面前,却看不到大厅中的景象。
兰雄几人对视一眼,均是心中疑惑。这主船外面防卫森严,为何里面却如此懈怠?杨春向着兰雄一抱拳,低声道:“请帮主先在此坐镇,待属下先去探路。”他话音未落,忽听身后“咔嚓、咔嚓”几声响动,随着响动,一个巨大的黑影向着众人压了过来,竟然是船壁楼板突然倒了下来,砸向众人。
飞鱼帮众人一惊之下不假思索,急忙向前蹿出躲开巨板。才刚刚站定,便听背后“砰扑”一声闷响,听那船壁倒下的声音,竟然分量不轻幸好众人及时避开,否则只怕全都要被砸死在那下面。
但这船壁这么一砸,顿时逼得众人离开回廊,冲进了大厅之中。众人还没来得及打量周围情形,影壁之侧众人站立之处又是“咔嚓”之声接连响起。众人一听这声响,与方才那影壁倒下之时如出一辙。杨春听得一惊,连忙高声喊道:“不好,船壁又要倒了,快往前跑。”一边说着,一边连忙连忙拔腿便跑。兰雄也连忙带着众人再次向前奔出,一路避入大厅之内。这次“咔嚓”之声响过,照旧是两声掉落巨响,但却不像刚才那般沉闷,却是“哐啷、哐啷”两声,不像木雕的影壁,却像是钢铁的声音。
惊疑之中,飞鱼帮众人连忙各自提起兵刃护在面前。兰雄、林沛然、杨春、张千按四象方位站好位置,其他众人兵刃向外,围成一个圆圈站定。杨春将手中铁扇收拢,如铁尺般横在胸前,左手火折子向厅前抛出,要借火光看清厅中形势。他火折刚刚抛出,还未落地,便如同发出信号一般,厅中突然亮起无数灯火,照得周围亮如白昼。厅中火光这一亮,顿时看得飞鱼帮众全都大惊失色。
众人所在的这条宝船甚是阔大,船舱大厅就有二十丈长,两端紧接船舷,足有十五丈宽。但此时却被分隔为两段。飞鱼帮众被一道铁栏隔在靠近影壁一端,厅中的众军士却站在另外一端。原来刚才影壁之侧的“哐啷”两声,竟是影壁两侧落下的两截铁栅,将飞鱼帮众人正好卡在其中,飞鱼帮众人就如同被关在了一个大铁笼之中。
隔着铁栏,只见一把太师椅与众人相对而放,上面坐的正是钦差大臣赵三厂督,江湖人称一指勾魂赵阎罗的赵言莫,东厂厂督曹少吉手下的一号干将。此时,那赵三厂督斜倚在太师椅中,周围军官环侍,他手中把玩着一条丝帕,一言不发,眼睛斜瞟,似乎没看到飞鱼帮众人一样。
兰雄等人一看这阵势,顿时心底一寒,看这架势,此次对方是有备而来,这铁笼显然也是早准备好了的,飞鱼帮此次怕是凶多吉少了。
兰雄正在沉思对策,身边突然闪出两个高大身影,正是刚才运斧砍开楼板的陈明陈亮兄弟。这两兄弟身高体壮,比之陈辉也差不了多少,两兄弟一样的霹雳火爆脾气。他俩从摸黑下来到被落物赶入大厅就窝着一肚子火,只是一直无处发泄,此时总算是找到了正主,却半天没人说话。这哥俩见状再也按捺不住,也不顾帮主还没发话,一齐上前一步,用手中宣花大斧指着赵言莫高声大喝道:“喂,你这个不男不女的死太监,这些个铁栏杆是不是你弄出来把我们兄弟们困在这里的,你要干啥?”这哥俩身高嗓门大,又是在船舱内部,这一声大喝,顿时震得周围的人耳朵嗡嗡直响。
赵言莫闻言将眼皮微微一翻,瞟了二人一眼,微微皱了皱眉,也不答话,只将左手食指竖了起来,向着两人一点。他背后立时站出两人,同时将手中兵刃向着陈明陈亮兄弟一举,接着便响起“轰、轰”两声巨响,一股青烟过后,陈明陈亮兄弟同时应声栽倒。
飞鱼帮兰雄等人见了都是脸上变色:“火枪?是神机营!”连忙上前将陈氏兄弟从地上扶起。陈明被打中心口,鲜血从伤处汩汩而出,眼见是活不成了。打向陈亮的一枪却偏了几分,陈亮口中咯血,却没即可丧命。陈亮靠在帮众身上,看到哥哥气绝,气得破空大骂赵言莫,只是他满口都是鲜血,说出话含糊不清,听不明白。
兰雄将陈亮交给后面帮众施救,自己站起身来,强压着怒火,掌中九环大砍刀向着对面一指,刚要开口,却听一把尖细阴柔的声音响起:“兰帮主,贵帮迎接钦差的礼数,向来如此么?”
兰雄一听,心中又是一惊。自己还假装怒蛟帮,现在底细都被人家摸得清清楚楚,还装个什么?他索性也不再藏着掖着了,伸手一把将蒙面的黑巾扯下,提气朗声道:“不错,正是兰某,你东厂祸国殃民,丧尽天良,人人得而诛之,你若是识相,交出于大人的小公子,我们就此罢休,若是不然,我飞鱼帮势与你周旋到底!”
赵言莫听了兰雄的话,怔了一下,突然咯咯大笑起来,仿佛听见最好笑的事情一般,直笑得前仰后合直不起腰来。他笑了半晌,突然面容一敛,手中丝巾擦擦嘴角,冷哼道:“哼,一个小小飞鱼帮,还敢妄谈什么周旋,将你连根拔了又如何。夏远亭没来吗?”
兰雄刚要答话,忽听杨春哈哈大笑,边笑边缓步向前:“区区几个阉党,何劳夏大哥出马。嘿嘿,你还不知道吧,我夏大哥早已经提一支精兵,杀奔京师,清君侧,取曹老狗的人头去了!”接着又放声大笑。他口中笑着,右手却藏在背后,向着兰雄等人大打手势。
听说夏远亭已提兵入京,赵言莫脸上笑容不变,眼中却精光一凛,瞳孔刹那间收缩如针。只是这神情一闪即逝,转眼便又恢复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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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铁栅锁鱼飞,蝎尾葬霸王(2)
赵言莫轻轻抚了一下手中丝巾,冷哼一声:“唉,咱家撒网捉虾(夏),却捞了一条小鱼,夏远亭那小儿不敢来,却让你们这些飞鱼帮的草包来送死,枉那于益节老儿一直当他是心腹爱将。也罢,他喜欢到京城死在厂公手里……”他话未说完,却见飞鱼帮众突然发难。
那杨春口中呼哨,双手齐扬,他扇子中的毒水不能及远,射不到对面,便一连挥出四支扇骨剑射向赵言莫。他身后的飞鱼帮帮众也没闲着,十来人一齐发放暗器,各种钢镖、铁蒺藜、袖箭隔着铁栏向东厂番子们招呼了过去。另有两名帮众却取出牛角号,嘟嘟吹响,向外面的弟兄发出信号。几个身带重兵器的却一齐挥起手中兵刃,猛砍船舱墙壁和脚下地板,想砍出一条出路。
守在赵言莫身边的军士个个都训练有素,见到飞鱼帮出手,毫不慌乱,立时有盾牌手齐举护盾挺身站出,将赵钦差连同后面军士护得严严实实,飞鱼帮这诸多暗器全都打在了盾牌之上,打得叮咚作响。只有杨春的四支扇骨剑发得早,又颇为迅疾,在盾牌手合拢之前,就越了过去直奔赵言莫。
赵言莫冷不丁见杨春四支扇骨剑迎面打来,也不慌张,手中丝巾随手一摆,轻轻巧巧地便裹住了四支扇骨剑,顺手一带,四支暗器都直飞到了天花板上,一字排开钉在板壁上,嗡嗡颤响。
赵言莫冷哼一声,手中丝巾仿佛嫌脏一般略略向前一抖。随着他这一抖,手下军士立刻站出一排,火枪齐举,轰的一声齐射,顿时打得火光闪动,硝烟弥漫。
待烟雾散去,却见一个身影挡在众人之前,趴在铁栏上,被打得满身都是弹丸,已然气绝身亡,但却帮众人挡住了半数的弹丸。仔细一看,这人却是赵亮。原来赵亮自知受伤甚重,已不能随众人杀出,又知兄长身死,便在军士举枪之时奋力冲出,扑到了铁栏之前,替众人抵挡火枪弹药。可怜赵亮在这一轮火枪过后,被轰得面目全非,顿时气绝身亡。但饶是赵亮挡去了大半弹丸,飞鱼帮中还是有不少帮众中弹挂彩。
见此情形,赵言莫冷哼一声,将丝巾一掖,突然双掌啪啪连拍两声。随着他的两下击掌之声,众人背后的影壁两旁突然站出数十名弓箭手,张弓搭箭,向着飞鱼帮众人攒射而至。原来这些弓箭手早埋伏在舱底,一直藏在方才倒下的板壁之后,只是一直没有接到命令,未敢妄动,此时便一起出手。
这些弓箭手骤然从背后发箭,飞鱼帮一时措不及防,立刻死伤了上十名帮众。幸好影壁是实心的,弓箭手只能挤在两侧铁栏之后发箭,每次只能有寥寥几人发箭齐射,弓箭又不像火枪弹丸细小,众人还可以拨打格挡,一时之间还能抵挡得住。
兰雄见状当机立断,自己带几个功夫高的兄弟格挡箭支,掩护后面的兄弟加快想毁船冲出。同时吩咐号角手传出讯息,让守在舱口的兄弟留心防范敌人从背后偷袭。
挖墙众人中,刘广泰提的是宣花大斧,他身高体壮,几下便把地板砍开一个缺口。飞鱼帮这次带了许多重兵器,此时未见大斧歼敌之力,砍墙破洞却是颇见其功。可他又砍了几斧下去,突然发觉有异,连忙大喊道:“帮主,这舱底和船壁都衬了铁板,砍不动啊,这可咋办?”
兰雄正在拨打箭支,闻言一皱眉头,刚想抽身去看,忽听张千的声音传来:“不是铁板,是铁黎木,只在外面缀了点铁片,能砍动,不过要费点功夫。”听了张千的话,兰雄这才微微心定,但随即又大感烦恼,此时众人被关在这里,近于瓮中之鳖,再拖延下去的话,等方才的火枪手上好弹药,自己兄弟只怕要尽数丧在此处。外面的兄弟又群龙无首,飞鱼帮难道真要被这阉逆连根拔掉?
他正想着,忽听船外也有号角之声嘟嘟传了过来,细细一辨,也是飞鱼帮的暗号,说的竟然是:“中计,大家佯攻,听三声号令撤退。”末了却留的是夏远亭的暗号。兰雄听了顿时精神一振,口中连忙发出呼哨,用的是飞鱼帮暗语:“夏兄弟来了,大家坚持住。”同时吩咐号角手吹号联络夏副帮主,将船上的情况传了出去。
兰雄在这里指挥帮众,赵言莫手下的军士也没闲着,此时弹药正好填装完毕,又是一轮齐射。火枪轰响声中,飞鱼帮又折损了不少好手,连张千、兰雄身上也挂了彩。
火枪轰响声甫歇,却突然响起惊天动地的一声爆响,比之方才凌义所放的炸弹还要响上几倍。众人闻声正面面相觑,又是一声闷响紧跟着传了过来。这一声巨响声众人中忽觉船身猛地一震,被震得几乎摔倒在地,靠近江岸一侧的船舱木屑纷飞,竟然打进了一个铁球来,在船壁上生生开出一个直径三尺的破洞。
一听这巨响传来,那赵言莫斜倚的身形突然触电般地坐直了起来,双目眯紧,凝神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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