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叫我史莱姆大人-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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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于无。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

　　　　尖利，刺耳，仿佛指甲刮在玻璃上的嚎叫声自圣使的口中传来，听得郑鸣浑身汗毛直立，内心一紧。

　　　　紧接着那个七窍中不断溢出沾染着黑炎的金光，表情扭曲恐怖的圣使，尖嚎不断，身形扭曲的向着郑鸣冲了过来。

　　　　“咦？”

　　　　就在郑鸣满脸不可置信的轻咦出声的时候，圣使已经赶到。它仿佛失去理智的野兽，又像是堕入深渊的魔鬼一般，发出充满仇恨的咆哮，向着郑鸣攻去。

　　　　圣使似乎无法使用能量攻击和招式，攻击郑鸣的手段也十分原始。无非是拳打脚踢、爪挠牙咬。不过在其强大的肉身加持下，还是带给了郑鸣庞大的压力。

　　　　“砰砰砰……乒乒乒。”

　　　　火花四溅，狂风骤起。在二人近距离的急速攻防和搏杀下，格斗场坚实的地板不断碎裂，眨眼间就被击的面目全非。

　　　　……

　　　　格斗场外，无论是观众还是解说，都被这意外不断的战斗惊得目瞪口呆。

　　　　郑鸣和圣使拳拳到肉，仿佛不是人类的恐怖厮杀，还有激烈的攻防，让场外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之中。

　　　　“诶……他们的速度越来越快了。真是不敢相信，这是人类所能达到的反应吗？”

　　　　原本也在大张着嘴望着下方战场的极冻法师闻言瞥了一眼懒鬼，不可置信的呢喃出声：“这简直……不敢想象。我们战斗一般都是运用能量形成护身屏障抵御攻击，必做游戏的话就是半回合制的游戏。很少能够看到在方寸之间躲闪反击的作战。这简直就像是并级以下的战斗方式。可他们的威能明显是狂级中位，甚至能够威胁到狂级上位！”

　　　　“简直就像是人形魔兽。”

　　　　“是啊。就连我也要开启辅助设备才能看清。”

　　　　极冻法师的感慨似乎提醒了懒鬼，他连忙向观众建议道：“想要看清战斗至少需要开启30倍速，建议设备不先进或者本身等级在强级以下的观众，为了自身安全保持理性。格斗场会将这场战斗记录下来，倒是你们可以下载下来慢慢观看。”

　　　　……

　　　　这边观战众人震惊不已的时候，格斗场中郑鸣和圣使的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的程度。

　　　　无数次的分分合合，眼花缭乱的攻防转换之中，二人再度纠缠在了一起。

　　　　“哼。”

　　　　硬生生承受了圣使羽翼的攻击，郑鸣一把抓住了刺进体内，被他的肌肉夹住的羽翼，将其连根扯下。

　　　　“呃啊啊啊啊……”

　　　　仿佛能够影响人精神的刺耳惨嚎声响起，郑鸣强忍头昏脑涨的眩晕感，一刀劈向了圣使。

　　　　“噗。”

　　　　仿佛利刃砍进朽木一般的声音传来，紧接着炙热的气息自伤口中喷薄而出。郑鸣连忙侧身举臂遮挡，同时奋力想要拔出血雁刀。

　　　　“噗嗤。”

　　　　左臂出传来一阵剧痛，原来是身形几乎向右扭曲成了九十度的圣使，一口咬住了他的前臂。

　　　　“哼，给我滚。”

　　　　郑鸣痛哼了一声，猛然爆发出了魔焰能力。

　　　　大片血肉被生生扯下的疼痛中，郑鸣奋力一脚将抵御冲击力的圣使踹飞，借着这股反作用力拔出了血雁刀的同时，挣脱了圣使的纠缠。

　　　　“哈啊，哈啊。”

　　　　大片鲜血自他的手臂涓涓流淌，顺着指尖滴落到了地上。此时满头大汗的郑鸣难掩疲惫的立在原地，贪婪地呼吸着蕴含原炁的空气。

　　　　另一边，被郑鸣踹飞的圣使从地上爬了起来。尽管它此时弓着身体，仿佛野兽一般几乎四肢着地，不过还是能够看到他身上密密麻麻的伤痕，还有其中不断向外射出的灰金色光芒。

　　　　魔焰能力果然很克制它。

　　　　看到圣使的惨状，郑鸣越发确信了之前的判断。他低伏起身体，拖刀向着圣使冲去。

　　　　“流刃若燚！”

　　　　郑鸣不惜消耗的再度用出了耗费大量能量的招式，只见一道漆黑的液体甩出了大约数十米长的弧形痕迹，落在了张牙舞爪的扑至的圣使身上。

　　　　“噗。”

　　　　二人错身而过，圣使倒地后身体分离。只听一声轻响过后，自圣使拦腰折断的断痕处，猛然燃起了熊熊烈焰，最终将两节身体尽数笼罩。

　　　　“吞噬。”

　　　　郑鸣走到了尸首前，疲惫的半跪了下来，伸出手发动了能力。

　　　　没有丝毫阻碍，也没有吞噬时的能量消耗。吞噬出乎预料的顺利，并且效果也十分惊人。

　　　　得到能量补充的郑鸣，身体的疲惫略微减轻了些许，就连精神上的疲惫似乎也得到了缓解。

　　　　“咦？是精神力吞噬起了作用？”

　　　　休息了片刻，郑鸣惊异的瞥了眼地上残留的烧焦痕迹，站起了身。场中还有一个敌人正在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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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8章　死神VS酒剑痴　下（星临城篇）

　　　　格斗场中央，一个仿佛天柱一般的能量护罩自地板扶摇而上，止于上方的格斗场隔离罩。

　　　　水蒸气凝结而成的水珠在其表面潺潺而流，将蜿蜒而上的裂痕放大，使其看起来越发的狰狞。

　　　　郑鸣站起身紧了紧手上的长剑。由于之前激烈的作战，此时他的右手连同右臂略有些发麻，挨过了剧痛之后，剩下的是迟钝和麻木。

　　　　他杀死了圣使。或者说杀死并不准确，他十分怀疑那个圣使是否真的具备生命。从之前的观察和表现看，它更像是一个工具，一个武器的具现化。

　　　　不过不管如何，都无法否认其强大。那股神圣意味十足的炽热光属性能量，无论是强度还是杀伤力都超过了一般意义上的狂级中位。

　　　　更遑论其能够与郑鸣正面硬抗的肉身强度。要知道它单凭肉身就与郑鸣受到能量增幅的狂级肉身打的有声有色。

　　　　要不是魔焰对其有着出乎预料的克制作用，附着到它身上之后，不仅让其失去了理智，更是随着时间流逝不断在削弱它，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而且更加让人在意的是郑鸣发动吞噬能力后，其表现出来的相性。这种吞噬途中几乎没有阻碍和损耗的体验，至今还是第一次。

　　　　“咔咔……咔咔……”

　　　　神圣之盾上传来的声响打断了郑鸣的思绪，他连忙收束心神，望向了那个裂痕不断弥漫扩大的柱形光罩。

　　　　其内，吕布武呆呆地望着远远持刀望来的郑鸣，放弃了一般停止了轰击神圣之盾的举动，神情呆滞的喃喃自语。

　　　　“这怎么可能……它可是几乎越过了狂级上位的存在。那个初见时才强级等级的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恐怖了？要知道我几乎耗费一声才突破到了狂级中位！呵，呵呵，哈哈哈哈……”

　　　　到的最后吕布武发出了近乎癫狂的嘲笑声，而他嘲笑的对象不是别人，是那个为了变强不断挣扎的，卑微的自己。

　　　　他来不及嫉妒郑鸣，此时的他已经被一股近乎绝望的情绪掩埋。

　　　　“哈哈，没有意义，都是徒劳，越是做无谓的挣扎，越是显得可悲可怜。”

　　　　吕布武跪倒在地上，双手抱头，疯狂地撕扯着他的长发。这一瞬间的信念崩塌，让他失去了战意的同时，也夺去了他的从容自信。

　　　　郑鸣一步步迈向了将吕布武隔离开来的光柱，望着眼前崩溃了的脆弱老人皱了皱眉头。

　　　　他不明白，也无法理解对方的行为。不过这不妨碍他接受现状。

　　　　很明显，战斗在郑鸣击败圣使的那一刻就已经结束。或许在吕布武决定依靠别人赠与的宝物来进行决斗的时候，其实就已经迷失了自我。

　　　　在光柱前站定。郑鸣短短数米的距离俯视着吕布武。在光柱裂痕的影响下，此时的吕布武看起来竟异常的脆弱，似乎一碰就会碎成满地的残沙。

　　　　“我很遗憾。我所希望的是哪怕我占据了绝大优势，也能够在一瞬间给予我致命威胁的对手，而不是一个丧失战意的老人。我享受生死间让人酣畅淋漓的碰撞。”

　　　　吕布武听闻郑鸣的话语猛然抬起了头，愤愤不平的说道：“你在羞辱我？呵，也是……像你这种短短数月实力就能突飞猛进，不知道瓶颈为何物的怪物，一定十分瞧不起我吧？我的一切努力在你眼里就如同蜉蝣撼树一般可笑又可悲吧？呵，呵呵。”

　　　　郑鸣看着吕布武扬起的老脸，陷入了沉默之中。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具体形容那张脸，怨气和愤怒固然有之，不过其中还隐藏着憧憬和艳羡、自卑和自怜。

　　　　“蜉蝣撼树，可笑却又可敬。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人生，对此我无意指手画脚，也无权嘲笑轻视。或许我不认同，但我不会去否定。”

　　　　郑鸣仿佛自言自语一般的话语，让吕布武神情一滞，反而带动他恢复了理智。

　　　　他缓缓放下了指缝间满是华发的双手，挤成一团导致皱纹加深的老脸也逐渐恢复了平静。

　　　　吕布武双手颓然垂于两侧，跪坐在地上仰首望天，长叹道：“呵，为什么我们回到这种地步。我本该给予初入星临的年轻人指点和帮助的。为什么事情会发展到不得不与手下选手决出生死的地步？”

　　　　郑鸣沉默片刻，语气平静的回答。

　　　　“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多谈无益。这世界本就不是非黑即白，对错之分也只是因为立场不同罢了。”

　　　　……

　　　　当郑鸣和吕布武隔着光罩交谈的时候，解说台上的懒鬼适时解释道：“看起来两位选手都缺失了战意的样子，极冻法师，您怎么看？”

　　　　极冻法师：“可以肯定的是，那个光柱形能量光罩强度可观。酒剑痴选手想要出来就要击碎光罩，死神选手想要攻击酒剑痴选手也同样如此，这无疑会消耗宝贵的能量。我觉得双方看似在心平气和的交谈，其实都在暗自恢复能量，积蓄即将到来的战斗。”

　　　　“不愧是极冻法师分析的确实有道理。要知道在战斗中每一份能量都有可能影响最终的胜负。我们截取了之前激战的片段，接下来以辅助光屏的形式播放，有兴趣的观众可以开启链接格斗场观看回顾精彩片段。”

　　　　随着懒鬼按照流程提示说明，格斗场上空顿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光幕，其上播放的正是之前郑鸣与圣使激战的慢放片段。

　　　　而与此同时观众席上的部分观众双瞳之中，浮现出了莹白之色，这正是将光幕的画面投射到瞳孔表面的投影技术。

　　　　另一边，白菟和天昊所在的包厢之中。没有植入智能辅助芯片和其他外部辅助设备的麦特和赛亚二人，则是聚精会神的盯着上空的光屏。

　　　　越是细细打量战斗的画面，二人越发难掩疑惑之色。

　　　　“这怎么可能？虽然是不具备独立智慧，接近灵器的下位战斗圣使，但再怎么说也是狂级上位的最上品存在，用于守护王族的珍贵宝物。竟然会被一个狂级中位的人类轻易杀死？”

　　　　想到这里赛亚不断在心中不断对比着战斗圣使与自身守护圣使的差距，下意识的望向了一旁的麦特。

　　　　麦特此时也是眉头紧锁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似乎感受到了赛亚的目光，回过神来与她对视了一眼之后，苦笑着摇了摇头。

　　　　……

　　　　就在格斗场隔离罩之外的众人心思各异，各自采取不同行为的时候，郑鸣和吕布武这两个本次决斗的主角却是旁若无人的彼此闲谈着。

　　　　“咔咔咔……咔嚓……啪……当啷……”

　　　　察觉到神圣之盾上越来越密的裂痕，还有掉落越来越频繁的碎块，郑鸣率先闭上了嘴，向后退出了几步，摆出了攻击姿势。

　　　　而光柱里的吕布武见到郑鸣的行为后微微一愣，却是没有采取任何行动。

　　　　“看来我的时间不多了。”

　　　　眯眼凝神、躬身握刀的郑鸣闻言短暂的犹豫了一瞬，紧接着平静开口。

　　　　“护罩消失的一瞬我会出手。”

　　　　“呵呵，想来也是。”

　　　　出乎郑鸣的预料，吕布武竟然坦然的笑着点了点头。不过他也没有多说什么。他觉得既然对方不打算反抗，他也没有必要多做提醒。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那个害得你在门外等候许久的小姜吗？”吕布武再度开口。

　　　　郑鸣闻言皱了皱眉头没有应答。

　　　　吕布武见此也没有在意，自顾自的继续说道：“就是被你撞见给我送礼那个。也是从那时开始我对你抱有恶感的。”

　　　　“黄金龙枪？”沉闷的声音自郑鸣口中响起。

　　　　“对，就是之后死在你手中的黄金龙枪。”

　　　　“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郑鸣略有些不耐。不得不承认尽管他自身不认为做错了什么，也没有违反格斗场的规定，但是对方的死，确实是因为他还不能彻底控制身体的时候，为了自身缘故造成的。

　　　　说实话，他也曾考虑过，如果自己再忍受一段时间，等到彻底恢复之后，再出现在格斗场中，是否能够避免对手死亡的问题。当时的他才刚刚从人命如草芥的“龙与魔法世界”脱离，还无法彻底融入这个世界的世界观中。

　　　　二十多年的战乱生活，使得力量至上、胜者为王的常识，深入他的内心。

　　　　“你领养了一个来路不明的丫头。而小姜正好有一个年龄相仿的女儿。由于早些年招惹了一些臭水沟里的老鼠，欠下了一些债务，他生活落魄，没敢给女儿登记。要知道很多服务费用是按照人头算的，那会花费不菲的财富点。而且他担心有一天会连累到她。”

　　　　郑鸣听闻吕布武的诉说脸色狂变，忍不住怒声打断道：“你到底要说什么？”

　　　　吕布武上下打量了郑鸣数眼，摇头轻叹。他将声音压低到只有二人能够挺到的程度，并特意束声成线。

　　　　“我要说什么你很清楚。杀死一个人，在领养他的女儿，你是在用这种方式表现自身的善良吗？真是恶趣味。你真应该庆幸，之前替你宣传的时候，我们没能选取你早期的战斗影像。”

　　　　说到这里吕布武停顿片刻，细细观察着郑鸣脸上随表情变动而变换的面具，展颜一笑。

　　　　“我知道我没有退路了。就算这场战斗活下来，我也算是彻底废了。原本还想要靠那东西杀死你，去搭上摩根王子那条线，前往他们的国度的。”

　　　　像是想通了一般吕布武颇为平静的说出了自身目前的困境，紧接着像是想要临死前多说几句话的寻常人一般，继续向着唯一的听众倾诉。

　　　　“说起来你每次战斗都带着面具呢。呵呵，跟你平时的样子相差很大啊。是惧怕自己的暴行被众人知晓吗？所以才会带着这扭曲怪异的面具，以另外一种与平时截然不同的形象出席格斗场吧？呵，没有用的。在天降之人范围中，无论你怎么乔装打扮，身份ID只有一个。

　　　　你觉得如果当人们知道那个手段血腥暴力的死神，面具下的样貌之时会发生什么？你觉得当那个你领养的小家伙，知道了真相之后会是什么反应？

　　　　想来那些人会以此要挟控制你吧？“

　　　　望着郑鸣感慨的吕布武猛然露出了惊容，在他的视野中，郑鸣放弃了攻击姿势站直了身体。

　　　　只见他的左手按在了脸上疯脸假面上，缓慢又坚定的用力将其摘了下来。

　　　　让人毛骨悚然的仿佛撕扯皮肤的声响中，如同有着独立意识的疯脸假面发出了阵阵宛如尖嚎的声音。其上黑红两色不断扭曲，假面更是疯狂扭动，形成了一个个触目惊心的渗人表情。

　　　　“啪嗒。”

　　　　被郑鸣硬生生扯下的疯脸假面，没有像是之前一般化为光斑融进郑鸣体内，而是仿佛实物一般掉落在了地上，与黑色石板碰撞出了清脆的声响。

　　　　吕布武望着眼前这个表情平淡坚毅，眼神淡漠的黑发男子，怔怔的立在原地，忘记了想要说的话。

　　　　良久。

　　　　眼见察觉到光罩即将破碎的郑鸣，再度摆出了作战姿势，吕布武这才回过了神来。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郑鸣，摇头苦笑道：“看来我又看错你了。你就不怕因为格斗场长得行为，在生活中遭受排斥？你就不怕，那丫头知道？”

　　　　“就像我一直以来所说的。我没有犯错，我的所作所为都在规则允许的范围内。那些人的抵制和谩骂，也不是真的出自内心的厌恶，大部分只是大势所趋。当我不断展现自身的强大，表现出他们遥不可及的强势之时，那些人自然会顺势倒到我这一边，甚至会成为我的忠实簇拥。

　　　　我敢跟你打赌，当我将剑抵在你的后颈的时候，那些有着面具当遮羞布的观众，不会出声阻止，反而会欢呼，甚至催促我砍下你的脑袋。

　　　　相信我，我曾不止一次的经历过。“

　　　　说到这里郑鸣望了眼沉默下来的吕布武，继续漠然得说道：“至于我收养的丫头……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如果她真的知道了那些事情，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这是事实，不是遮掩逃避就能掩盖过去的。我不可能欺骗她一辈子。”

　　　　“你就不怕她找你报仇？”

　　　　“那有什么？至少她有了目标。有时候仇恨会使人强大，会使人不断地变得优秀。如果有一天我真死在她的手中，那她也必定会变得十分强大，对我来说也不无不可。想来那会是十分精彩的战斗吧……”

　　　　说话间神圣护盾终于化为无数碎块崩塌瓦解，化为无数光斑消散于无。

　　　　与此同时，郑鸣手中的长刀化为一轮黑月，印在了吕布武的胸口。

　　　　鲜血喷洒而出，在黑色的石板和隔离防护罩上留下了尖尖的红色印记。与郑鸣甩手在身侧洒下的那个血痕形成了一大一小的对比。

　　　　“获胜者，死神！”

　　　　激昂的高呼声中，笼罩住格斗场的隔离罩缓缓向两旁落下，最终在地面留下了一滩象征着曾经存在过的痕迹后消失无踪。

　　　　格斗场外被隔离开的声响，也得以钻进了格斗场中。

　　　　郑鸣昂首挺胸，神情淡漠的回视了一眼，周围的观众席。

　　　　脸戴面罩的众人疯狂地扭动着，仿佛要用那浮夸的动作来宣泄内心的机动。

　　　　一副群魔乱舞之相！

　　　　狂热的欢呼声和此起彼伏的呼唤声接连而起，渐渐汇聚成一团后徘徊在场中，久久不息。

　　　　郑鸣漠然的收回了视线，瞥了眼倒在血泊中的吕布武，低声自语。

　　　　“你瞧，我说的没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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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9章　战后的改变（星临城篇）

　　　　星临城外。

　　　　来自灾厄之森西边，位于遥远的西北方的另一股人类势力代表。近日来迅速崛起的日不落王国的使团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星临城城郊。

　　　　与来时的风光无限不同，这支由来自狮心城的大贤者梅林率领的使者团，离去时灰溜溜的，每个人的脸上都阴沉的仿佛暴雨天的天空一般。

　　　　为首的梅林想到被迫让步的交易协议和为结盟所付出的代价，忍不住再度冷哼了一声，望向了队尾低头行走的摩根身上。

　　　　不怪他如此生气。原本他们的谈判进行的十分顺利。同为人族势力，加上中间夹着灾厄之森，他们本没有利益和权势的冲突。孤军奋战的天降之人，也十分愿意另一股崛起的人类势力同盟，为他们分担来自各方的压力。现如今却是因为一个蠢货，让他们的友谊出现了裂痕，并且贸易交流所花费的成本被提升了几乎一倍的代价。

　　　　尽管就算这样比起天降之人跟其余种族势力拟定的价格，他们的协议也便宜不少，但梅林还是忍不住三尸神暴跳。

　　　　“如果没有那个蠢货多事……真是愚蠢自大，他以为天降之人对我们以礼相待，是因为忌惮我们的实力？回去以后一定要跟艾达商量一下，彻底废除他的继承权。”想到这里梅林捏紧了双拳，撇过了头去，不愿再看那个惹人厌烦的蠢脸。

　　　　原本步伐僵硬的低头赶路的摩根察觉到来自梅林的恐怖目光消失，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恐惧和彷徨之后，紧接着涌上他的却是愤懑和恨意。

　　　　“不就是赠与信仰之玉里的战斗圣使，来对付一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吗？竟然闹成这样！竟敢驱逐我们出境，这群天降之人！哼，等我登上王位，我一定让你们瞧瞧我们的厉害。”

　　　　暗暗咬牙切齿的发狠的摩根，突然脸色细微的变换了一瞬，紧接着隐晦的瞥向了右臂。

　　　　那里，骑士铠甲之下，一团仿佛淤泥一般的黑红粘稠液体缠绕包裹着他的手臂，仿佛活物一般缓缓蠕动着，像是安慰又像是在撒娇。

　　　　……

　　　　另一边，立于星临城上空，遥遥注视着队伍离去的吴军，低声对着身旁的剑仙提出了心中的忧虑。

　　　　“这样好吗？我们是不是太过强势了一些？如果将他们彻底推到兽人那边怎么办？”

　　　　剑仙闻言平淡的瞥了一眼吴军，淡漠的说道：“没有谁甘愿成为奴仆宠物，尤其是我们人类。我可以看出来，那个梅林的不甘，他想要带领族人脱离兽人族的牵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