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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疯狂二十年-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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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候,我明显体会到了老朱的难处,怪不得肖克一走,这小子慌了神,说白了,人心不齐。

    厂里呆的久了,饶婕的心思,我算彻底明白了。

    说到底,厂里的人,这娘们儿压根指挥不动,要不是肖克站她这边,很多工作,根本没法开展。

    我这人,虽说没从事过管理,但没吃过猪肉好歹也见过猪跑。

    官场上有句话,叫做绝对的权力导致绝对的腐败。但换作生意场,也可以理解为:权力越集中,危险系数也就越大。

    饶婕是聪明人,依着她的性格,绝不会把宝永远押在肖克头上。 童刚就是前车之鉴,饶婕怎会不明白其中道理?!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我除了与赵海珑配合着生产运营,平时也兼着小宗原料的采购。

    说实在的,关于采购这块,之前老朱从不涉足。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饶婕刻意安排。但很明显,肖克应该没有完全按照她的意思操作,因为大宗原材料的采购权,还死死攥他手里。

    香菲左岸表面上看,生意兴隆,人心稳定。可我瞧着,里头却派系丛生,置身其中,愣是有种无间道的味道。

    所以,我必须学会隐忍,等待,等待机会的到来。

    终于有一天,机会还真就来了!

    与赵海珑这段时间接触下来,这小子还算和我配合,久而久之,慢慢熟络。

    要说这小子对肖克真心不错,处处为他着想。唯独有一样,对肖总有些不满,而且这种不满,隐藏的极深,也就话里行间,偶尔露出。

    有道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就这转瞬即逝的信息,我怎会放过?!

    于是,趁一次吃饭的机会,我借机聊起这事儿。

    当时这孙子酒后吐真言,原来肖克这人,虽说对赵海珑推心置腹,但有件事做得不太高明。

    那便是关于产品的问题。大家知道,烘焙业嘛,就是做面包做蛋糕,少不了要去外头见见世面,接触接触新的原材料。

    但肖克却不同。用赵海珑的话说,这位肖总,平时几乎不带他们出去,更别说进新的原料了。

    所以呢,这两年来做的产品,多半还是几年前的老产品。要不是咱这城市竞争小,就这样下去,早晚得让人家干掉。

    一听这话,我顿时明白了大半。

    讲真,产品要更新,原材料必须更换,肖克不可能不明白其中道理,之所以不让赵海珑接触,原因无外乎两个。

    一,怕赵海珑翅膀硬了,不好控制;

    二,怕权力分散,自己没了威信。

    所以呢,这些年,肖克对原材料进货,几乎是*,哪个渠道,什么价格,恐怕只有他自己知晓了。

    我暗自冷笑,乖乖,这可是个大肥差。

    采购从来都是捞油水的大好机会,就肖克的做法,别说赵海珑,可能饶婕也心生不满。

    退一万步说,干掉肖克,不排除有这个原因的存在。

    为了拉拢人心,我决计帮赵海珑一把。

    “海珑,你以后要什么原材料,只管跟哥讲,太多了可能不行,但一包两包的,小意思。”

    赵海珑一听,顿时乐坏了,“这敢情好啊,我早就想琢磨点新产品,一直苦于没有原材料,陆哥,您这次可算帮了我大忙,来,咱哥俩先走一个。”

    两人举杯,一饮而尽。

    就这时,赵海珑突然露出为难的神色。

    “陆哥,肖总平时对这块管得挺严的,您这么做,怕是让您为难。”

    我笑笑,其中道理怎么不知?!但既然夸下海口,再怎么着,也得遂了他愿。

    回来路上,我一直在想,既要满足赵海珑,又不让肖克知道,唯一的办法,唯有着落在秋叔头上。

    只要他在库房账本上做点手脚,这事儿也好对付过去。

    可平日里这老头,愣是一本正经,就这件事该怎么起头,着实让我绞尽了脑汁。

    最后,我终于一个咬牙,去找了秋叔,借着原材料的事儿,不着边际扯了半天,正寻思着怎么开口。

    就这时,秋叔瞅了瞅四周没人,突然裂开嘴,露出一排黄牙,低声道:“陆主管,有话还是直说吧,跟您讲句实话,我是饶总的人。”

    本章完。
………………………………

第五十六章 终极杀手锏

    秋叔的话,让我大吃一惊。

    讲真,打那时候起,我就一直认为,现实永远比电视里精彩。

    原因很简单。

    电视里面演,我们外头看,久而久之,多半也能猜出结局,可这香菲左岸,谁能看穿剧情?更重要的是,我们本身就是书写故事的人。

    随后,秋叔直截了当告诉我,自从一年前,被饶婕安插到厂里,他老人家便是一直按兵不动。

    原因无他,用秋叔的话讲,肖克也是很有城府之人。稍有不慎,饶婕便是前功尽弃,更何况仓管员的岗位本就敏感,也算秋叔左右逢源,这才保全下来。

    所以呢,这次我过来,饶婕已经提前通知了秋叔,之所以没有把话挑明,也是借机观察我的一举一动。

    我听得毛骨悚然。心说,乖乖,这都哪跟哪啊,怎么有点谍战片的味道。

    须臾,把想法跟秋叔说了说,这老小子哈哈一乐,“陆朋,可以啊,饶总果然没看错人,你小子搞这套是把好手,成,就按你的意思办。”

    我的计划,简单来说,就是让秋叔做套假账。

    赵海珑不是想要新材料么?我呢,就借着小宗采购的机会,买些回来。当然了,这需要秋叔配合。

    新原料绝不能实名登记,秋叔只管按老原料的品名录,这样一来,肖克也难以察觉。至于库存盘点那更简单,只需秋叔在账本上动动手脚,更是轻而易举。

    不过,说到库存盘点,秋叔就有话要说了。

    说实在的,秋叔呆厂里一年多,历年的进货记录早已了然于胸。数量倒没有大的出入,账面上也看不出任何毛病。

    唯一奇怪的是,有些原材料的牌子更换极快,几乎每年都换,并且关键这些原材料,还用量极大,可以说占了整个进货的70%以上。

    我一听这话,顿时明白了。

    70%以上,这说明什么。说明这些原料,正是肖克手里的大宗采购,他之所以死死攥着不放,这里头肯定有猫腻!

    秋叔一笑,“你还真说对了,我私下里打听过,每次肖克换供应商,头一条就是给5个点的回扣,而且合同一年一签,还都是保密协议,这几年下来,这小子指不定捞了多少好处呢!”

    我听后连连摇头。

    5%看上去不多,但一年下来,数量倒是可观。按目前的产量,再不济一月也有几十万产量,折算下来,肖克光从这里头,每年就得拿去百八十万。

    “秋叔,既然您都知道了,饶总就没派人查,这不应该啊!”

    “怎么查?原材料每个区域的价格都不一样,而且合同又是一年一签,想彻底查清,难啊!”

    我怔了怔,没想到肖克,瞧着外表老实巴交的,私下里净干这种肮脏交易,真是人不可貌相。

    这会儿,我恍然大悟。

    讲真,靠秋叔一人,干掉肖克绝非易事,更何况他手里还控制着生产。

    所以,这回饶婕让我过来,就是要双管齐下,掐肖克的七寸!

    这时,我不得不说,这个女人手段着实不简单。够狠够准!

    但凡肖克失去了生产的支持,就等于光杆司令一个,到的那时,他便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于是,接下来的几个月,我跟赵海珑明显走近,当然了,凭我的口才,关系也是越来越好。至于秋叔,保持有限度的距离,对他对我,都好。

    这会儿,我跟赵海珑这帮人,可以说是称兄道弟,看的出来,这帮人也很信任我,完全没了之前的那种陌生感。

    肖克见我表现不错,加上赵海珑一旁好话,很快,我和肖克也明显亲昵了不少。

    于是,我瞅准机会,时不时跟赵海珑这小子,念叨些外头的流行趋势,像什么上海的,广州的烘培展,听得赵海珑心向往之。

    借着肖克又去参加上海展会的机会,我自然而然接管了他的工作,这天一下班,我邀了赵海珑几个骨干,就市里找了家酒馆坐下。

    菜一上桌,我举起酒杯,“哥几个,来厂里这么久,还没请大伙儿吃顿饭,我真是过意不去,今儿我做东,算是补上。”

    众人喧闹一阵,眼瞅着全都醉意朦胧,这会儿,赵海珑两眼通红,也是喝了不少。

    “海珑,肖总这回又没带你去,哥真有点儿惋惜。就你做的那些新产品,我看了,说句实话,真不比外头那些差,这要是换到店里卖,铁定脱销。”

    赵海珑怔了怔,许久,一声叹息。

    看得出,这小子有点儿怀才不遇的味道,只是碍于肖克的面子,不好明说。

    这会儿,我笑笑,“别想了,就那么回事儿,只要咱手艺在,到哪里都能吃开,我可听说,在外头,就你这技术水平,不低于这个数!”

    说着,我伸出五指,朝他面前晃了晃。

    这小子立马目瞪口呆,“啥?五千?!”

    我点点头,其实这小子工资我知道,虽说来公司也有三年多,但待遇真心不高,混到现在,也就三千不到,事儿还特多。

    眼瞅着这小子两眼放光,我知道,火候到了。

    趁着其他人睡去,我凑过头,压低声音,“海珑,和你商量个事,有没兴趣和我合作一把!”

    赵海珑一愣,“合作?怎么个合作法?!哥哥诶,你就直说,咱兄弟间,用不着客套,说实在的,有明路拉兄弟一把,你也知道,就这点工资,真不够塞牙缝的。”

    我一听这话,顿时心里一乐。

    说白了,这么多天来,我等的就是这话。

    老话说得好,求财得财,图名求名,但凡人的欲望一起,这事儿就好办。

    在我看来,赵海珑这小子,这些天听我念叨了不少,心思早就没之前那么淡定。所以今天,我必须要使出终极杀手锏:钱!

    窗外,万家灯火,路人倦鸟归巢。

    夜幕下,霓虹灯闪烁,平静世界,五光十色。

    “海珑,这路子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但对你而言,不过轻而易举,现在就看你什么态度了,不过我保证,事成之后,你的工资绝不低于刚才的那个数!”

    本章完。
………………………………

第五十七章  修罗场

    我在做什么?

    在这么个无聊的地方,

    白白赌上性命。

    可若是,活着只为了活着,我绝不能忍受。

    ——《绣春刀·修罗战场》

    香菲左岸,不是修罗场;生意场上,也没有杀戮。

    但有一点,却如出一辙,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便就有争斗。

    我不知从何时起,整个人心态完全变了。

    表面上看,赵海珑接受了我的条件,同意联手逼迫肖克下野,但事实上,我的欲望同样也膨胀起来。

    几天后,肖克上海归来,迎接他的,是他怎么也想不到的结局。

    此时,饶婕彻查清账,要求肖克对供应商频繁更换做出解释。更狠的是,秋叔不知走哪弄来了之前的保密协议,霎那间,矛头直指肖克。

    于是,那天刚下班,赵海珑就给我来了电话。

    “陆哥,跟你说件事儿,刚肖克打电话来,让我明儿带几位兄弟别来上班。”

    我怔了怔,随即明白了。

    看来肖克这孙子果然要与饶婕撕破脸,这会儿,估摸着是作困兽之斗。

    眼下大盘明朗,关键全落在赵海珑这小子头上。 所以无论如何,计划不能出半点差池。

    看的出,这小子之所以犹豫不决,说白了,还是抹不开情面。

    怎么说赵海珑跟着肖克,也有好几年。人嘛,多少讲究个感情,用他的话说,真不忍心这会儿背后捅刀子。

    我暗自冷笑,这叫什么?这就叫当了婊 子立牌坊。

    不过心里清楚,但凡这时给这小子再加点火,所谓的情面,也就烟消云散。

    “海珑,都到这会儿,你还优柔寡断啊。你也不想想,张弓从来没有回头箭,就此罢手,饶总那边你怎么交待?再说了,这事要是传扬出去,你我都别想在这厂里混!”

    电话那头,赵海珑许久一顿沉默,我静静等待,终于,他开口了。

    “行,陆哥,听你的,明天我照常上班。”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我便起身去了厂里。

    话说昨夜一宿,我压根没怎么睡,不过呢,或许也有很多人跟我一样心情。

    一进厂里,我就瞅见了赵海珑。

    这孙子见我,微微点头,随即朝上使了个眼色。

    我看得一愣,正要发问。就这时,二楼响起了个女声。

    “肖总,您就说怎么办吧?是报警还是主动交出来?”

    居然是饶婕的声音。

    讲真,我没想到,就香菲左岸的两大人物,此刻同时出现,还都来的这么早!

    大厅里。饶婕半靠沙发坐着,眼神犀利,傲气逼人。

    一旁的肖克面色难堪,青一块紫一块的,显然落于下风。

    此刻,再是傻子也能瞅明白,这回,肖克算是败得彻彻底底。

    不过话说回来,饶婕所谓的报警,那是根本不存在的。关于这点,我清楚,肖克也明白。

    “饶总,事已至此,我没话说,大家都是场面上人,有什么难听的,你直说!”

    肖克认栽。

    几年来,饶婕等的就是这话。

    这当口,饶婕一个眼神,示意我先出去。

    也自打那时候起,肖克就再也没有回来过,或许结局早已注定,那便是:跟饶婕斗,就算肖克,也得死路一条。

    晚风依旧,远处依稀几处篝火。

    整个厂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已下班,四下里寂寞。

    阿修罗,天龙八部众之一,阿修罗与帝释天战斗之所在,又名修罗场。

    不知为何,我突然想起了这句话,是无奈,亦茫然。

    肖克走了,饶婕赢了。

    而后,那便是我与饶婕之间的决斗。

    在这样一个如修罗场的世道,当真没法选,想活下去,就得换个活法。

    这段时间,因为忙于事务,老朱可有段时间没联系了。

    趁着眼下大事已了,我拨通了这孙子电话。

    电话那头,老朱静静的听完了我的叙述,愣是一言不发。

    我心说,这孙子不会脑子真出毛病了吧,乍半天没吭气?!

    正待询问,老朱的声音响起。

    “阿朋,你变了。”

    不知是否晚上的缘故,老朱的声音,沙哑,又些许沧桑。

    我笑笑,“我变了?得嘞,你说说看,我变成啥样了?是变帅了呢,还是变帅了呢?二选一哈。”

    老朱嘿嘿一笑,没再言语。

    过了一会儿,我问起老朱那边的事儿。

    这时,他才告诉我,敢情他老爷子这回,说什么也不让他出去了。

    所以呢,关于香菲左岸的股份,老朱直接挑明,“阿朋,有句话咱说前头,就我那10%股份给你,讲真,商场不适合我。”

    我一听这话,大笑,“孙子,合着听你这话意思,好像那股份,我是妥妥的收入囊中。”

    “难道不是吗?阿朋,刚听你说的这些,我绝对相信,总有一天,饶婕会败在你的手里。”

    两人聊了聊,我借机问起老朱,将来有什么打算。

    电话那头,却是接连叹息,听得出,老朱这孙子过得郁闷。

    听他口气,哥几个以后见面的机会都不多,更别说并肩作战了。

    我听得心里堵得慌,想说些什么,又不知从何谈起。

    眼瞅着夜越来越深,皎洁的月竟自褪去,暗幕下,死一般寂静。

    临了,我和老朱说了声再见,便要挂机。

    这时,这孙子反倒支支吾吾起来。

    我实在听不惯,要说才半年不到,老朱同志,啥时候跟个大姑娘一样,吞吞吐吐的,这太符合常理了。

    当下就好一顿询问,老朱终于说道:“阿朋,还是你能耐,短短时间,就成了名正言顺的一厂之主,这要是再过段时间,我都不敢认你了。”

    我呸的一声骂道:“滚,少来这套,把我想成啥玩意儿,你小子今天给我记住了,无论到了何时,咱兄弟情义,那是绝对不会丢。”

    那晚,依稀恍如昨日,而今看来,老朱的话,几乎一语成谶,自此以后,我和他之间,果真越走越远,再回头,尘满面,鬓如霜。

    人生是什么?

    我答:身在修罗场,无力话悲凉。

    本章完
………………………………

第五十八章  飞鸟尽 良弓藏

    肖克走了,整个厂子没有大的骚动。

    可以说,局面被我迅速控制下来,这其中,赵海珑起了很关键作用。

    讲真,这会儿的他,已然成了我最得力的助手,说是左膀右臂毫不为过。

    不过呢,经过肖克这件事后,饶婕显然不想重蹈覆辙。

    没错,她满足了赵海珑的要求,这小子工资几乎翻了一倍。但随之而来的,便是裁员。

    企业讲究效益,饶婕也非做慈善。肖克留下的摊子,毛病不少,但最严重的,还是在于人员冗余。依着饶婕的个性,这与企业经营背道而驰。

    对于这点,我和饶婕难得站到了统一战线。

    几个月下来,厂里的情况,我算摸得门儿清。所以不管饶婕出于什么目的,精简人员,那都是势在必行。

    于是很快,我把这意思传达下去。看的出,赵海珑首先不满。

    这也难怪,赵海珑刚加上工资,立马工作量就得提升,换作是谁,都不会开心。

    仗着二人关系,加上秋叔一旁好生相劝,渐渐的,赵海珑情绪稳定下来。

    蓦然间,我长吁一口气,眼瞅着这事儿总算圆满。可就这时,一件出人意料的事发生了。

    秋叔走了!

    直到今天,我都无法理解,当时他为何不辞而别。

    如果一定要以阴谋论的话,我想,有且只有一个理由,那便是飞鸟尽,良弓藏。

    饶婕对秋叔的离开毫不惊讶,那表情,就一句成语形容再是贴切不过:云淡风轻。

    事实上,秋叔走后的第二天,新来的仓管员就到位了。

    人是饶婕找的,来头却是天大!

    我怎么也想不到,这位看着就很干练的仓管,居然是饶婕的亲生父亲,饶桥文。

    很显然,饶婕又动了手脚。秋叔的离开,或许只是开始,权利的争斗还远未结束。

    我不清楚,在饶婕心里,我是不是下一个目标?!

    但从她所作所为看,饶婕对我防备心,丝毫不弱。

    工厂一如往常,平稳运行。

    但我的权力,可就没之前肖克那么大了,冥冥中,总觉得身后有双眼睛时刻盯着我,它的主人来自饶桥文。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扳倒饶婕,几乎没半分可能。

    在尔虞我诈的笑容里,在看似关心的问候中,饶婕始终对我保有礼貌,但我知道,这绝不是善意的信号,香菲左岸里,处处是杀机,是陷阱。

    于是乎,有时候我想过放弃,就这如履薄冰的日子,讲真,并非我想要的。但一想到之前的那些付出,说实在的,又不甘心。

    日子就这么匆匆过去,转眼年关将近。

    越是年关,工作也越是繁忙,在每天怎么也处理不完的琐碎里,我渐渐忘却了其他。

    什么是生活?

    我答:忙忙碌碌,浑浑噩噩,过完一天算一天。

    这段日子以来,家里同样发生了好多事儿,最大的变化,便是爸妈回了老家。

    用老两口的话说,年纪大了,也该落叶归根。

    临了,我妈反复叮咛,“朋子,赶紧的找个女朋友,我跟你爸都老了,你要再不成家,我们出去都没面儿。”

    我妈这话,说的在理。但我却不以为意。成家,那是不存在的。至于女朋友,确实得要物色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一边上着班,周末一边抽空去下疗养院,日子倒也过的充实。

    生活就是这么平平淡淡,不过偶尔也有好消息传来。

    这不,听说颜雪再过段时间就要生了,俊子的骨肉,俊子的亲人。

    我听得也是高兴。电话里,颜雪告诉我,过几天她要去澳洲待产,所以老太太的事儿,就麻烦我费心了。

    我笑笑,讲真,颜雪这丫头真心不错。就我在厂里忙乎的那段日子,她愣是怀着身孕,时不时去照顾老太太,就这份情,试问,天底下有几人能做到?!

    不过呢,俊子的死,我始终没敢透露半分。

    我知道,对颜雪而言,俊子就是她的念想,有时候,人就是靠这口气活着的,换做谁,都会这么做。

    把颜雪送上飞机后,我连夜赶回。

    此时夜深人静,街道上,除了无眠的路灯,便是零星几处灯光,整座城市,连着整座城市的人,大多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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