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兰-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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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惊喜？最好没惊也没喜，一切都在意料中才是最让人高兴的！老天保佑！

　　　　十一米……好，完美……继续……十…………

　　　　砰，一声巨响，平整光滑的胶木门，被巨大的蛮力瞬间撕碎，一道黑色的身影直撞出来，然后半个身子嵌入对面的墙上，挣扎着要脱出来。

　　　　做了无数的心理建设，做了无数次脑海模拟，还被依莲训练了半天，但很多事情不是建设和模拟就能行的，相隔八九米，一股恶劣的味道就扑面而来，洪森喉头一紧又一松，心脏险些被骤变吓得停顿。

　　　　混蛋，你倒是动啊，洪森拼命想让僵硬的手脚听话……见鬼，哪个混蛋说训练可以克服恐惧的，再久经训练的新兵，依然是新兵，死的最多的新兵。

　　　　幸运的是，已经变异的管理员，身体似乎相当不灵便，挣扎脱出墙壁的时间比较长，这给了洪森以宝贵的适应时间，总算是从初阵的恐惧中恢复了过来。

　　　　“喀喇！喀喇！”

　　　　骨节间仿佛不堪重负，发出粗糙的摩擦声，双腿瞬间变粗，裤子紧绷的仿佛要裂开，念力球释放，念爆，开始！

　　　　洪森全身前倾，双腿借念爆提供的巨大动能大力蹬地，“咚”的一声闷响，身体如出膛的子弹一般跃出，身前空气骤然压紧，又迅即被撕裂，狂风四射。

　　　　既然开始，那就拼了吧！

　　　　洪森此时的心反而平静了下来……是的，开始了……准备了这么久的回家之路，开始了…………

　　　　跳跃，转折，无暇顾及一切，墙壁，景物，在前所未有的速度之下，成为一条直线，只有预定的目标在眼中，急速的放大。

　　　　第一次转折……“咚！”……完美！

　　　　第二次转折……“咚！”……完美！

　　　　第三次转折……“咚！”……靠，偏了！

　　　　门迅速放大，努力调整重心……

　　　　“砰！啊～～”

　　　　累积的误差，洪森到底是没有控制好层层递增的速度，身体失控了，左臂重重撞上门框，不受控制的向后弯曲了一个锐角，骨茬混合着血肉刺破皮肤，身体被带动着重重的砸到了地上。

　　　　但洪森好像没有感觉一样，在地上一滚，借势右脚用力猛蹬地面，就向预先设定的逃生通道冲去，惯性的作用下，折断的左臂高高扬起。

　　　　“幸好把痛感神经切。。。。”

　　　　洪森一个念头还没有转完，一道黑影带着的锐风从上方掠过，随即空气摩擦生成的尖啸刺入耳膜，左臂带着喷涌的血珠被硬生生撕断，高高的飞起，远远的抛飞出去，随之而来的冲击，让洪森不受控制的重重撞在货架上。

　　　　“呃～～啊～～～”

　　　　这不是疼的，痛感神经已经被切断了，这是吓的，肺里的空气急速冲出声带，洪森瞳孔剧烈收缩，牙关紧咬，呼吸被恐惧迫的停止。

　　　　“见鬼，怎么这么快，难道真要死了嘛？”洪森脑海中咻的闪过一个念头，“不，绝不！”

　　　　轰隆隆，一连串的巨响，事先排好准备用来停止转向的货架救了洪森，货架被撞的支离破碎，残骸飞扬，黑影深深的嵌入了废墟堆中，挣得了宝贵的瞬间，错有错着。

　　　　“幸好。”来不及庆幸死里逃生的洪森死命的冲向预设的机关，于此同时……

　　　　【思感主脑编号z－ss－nia－43327，依莲提起接管请求，请求获得身体控制权限，是否授权？请注意，这可能有相当风险。是/否】

　　　　“允许！允许！！”洪森不顾一切嘶吼。

　　　　黑影马上就要爬出来了，货架对于洪森相当沉重，但以变异人的力量，实在算不得什么，要不是变异后肌体的协调性很有问题，那……

　　　　洪森两腿一手拼命的划拉，重创的身体歪歪斜斜的拼命向前跑，生死关头，短短几步路，就像是平生走过的最远距离。

　　　　“记住，胖子，不论多么的危急，最后的两颗念力球，你绝对不可以动用，一来你的身体撑不住，二来我要用。所以，仓库里的十秒钟，只能靠你撑过去，记住，绝对，不可以用！！”

　　　　该死的不能动用！啊！～～～，洪森拼命的冲刺……

　　　　黑影即将脱出困境的关头，砰，洪森合身撞到开关上，轰隆隆，连串的倒塌声响起，灰尘四射中，事先堆叠好的货架依次倒塌，成为了障碍，大片大片横七竖八的挡在了洪森和黑影之间。

　　　　跑，继续，洪森根本没有多想，这点障碍，根本阻挡不了多少时间，下一个机关在左前方，拖着被碎片刮到，伤上加伤的身体，再次向下一个机关冲去。

　　　　洪森剧烈的活动，让鲜血如泉水喷涌，坚持不了多久的！希望来得及！

　　　　轰隆隆的声音响起，但这次是变异人管理员卡勒奇制造的，大片大片的木板，钢管，铁架子被掀飞，对洪森而言几乎不可破坏的合金钢铁，在变异人的蛮横之下，比纸片更脆弱。

　　　　“幸好天花板并不高，它不能跳过来，不幸中的大幸。”洪森脑海中忽然跳出这么句话。

　　　　洪森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静立在第二个机关前，等待开启的时机，顺便恢复下体力，当然，并不是现在已经安全了，而是现在的一切，就如同依莲的安排一样。

　　　　“变异人没有视力，没有听觉，但是触觉灵敏，还有小范围的生命探测能力，靠躲藏起不到什么作用，你就跟黑暗中的灯泡一样晃眼，只有利用精心排列的货架和木板，既定的小角度变向的路线，诱使它按照安排的路线前进，然后在途中安排阻挡用的杂物，拖延其前进步伐，虽然变异人力量很大，但是只要你足够冷静，三个机关拖延十秒绰绰有余。记住，冷静，一定要冷静！在他没有把最后一个阻挡物掀飞前，不能开启下一个机关，否则让它改变了线路，你就等死吧！”

　　　　冷静，是的，必须冷静，洪森使劲握紧不断喷血的左臂，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上一个机关的位置，最后一个阻挡物被掀开的时候，就是开启机关的时候，那是一个很重的长方形的大箱子。

　　　　大脑不断的产生眩晕，心脏如擂鼓般跳动，身体却越来越冷，这是失血过多的现象，连续的念力爆发造成了严重的后遗症，失血根本无法止住，哪怕是用手死命的卡紧，也没用。

　　　　砰，箱子高高飞起，洪森猛地用力合身撞向身后的机关，轰隆隆一连串的倒塌声再次响起，洪森没有迟疑，抱着流血的左臂，绕过被撞开的货架，再次向下一个机关跑去。

　　　　“啊～～～～”

　　　　洪森拼命的吼叫，努力的让自己清醒，痛觉神经切断了，有好也有坏，不会因疼痛丧失活动能力的同时，也不能藉由疼痛刺激保持清醒了。

　　　　站在最后一个机关边上了，很好，胜利在望！

　　　　洪森拼命的咬紧牙关，瞪大眼睛，目眦欲裂，仅仅是为了不让自己昏迷，耳朵早已失聪，因为失血的原因，现在再大的声音也听不见了，眼睛无论怎么睁大，也只是模糊一片。

　　　　眼前猛地一黑，洪森不知道是看到变异人的黑影，还是眼睛彻底失去了作用。

　　　　“啊～～～”

　　　　洪森嘶吼，其实已经微不可闻，用尽最后的力量，向背后的机关猛撞过去，一切堕入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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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我还活着

　　　　“唔，我是谁？……我是洪森……我还活着……很好……”

　　　　意念在脑海中跳出，生命之火重新燃起，微微睁开眼睛，还是一片血红，但视野慢慢清晰起来。

　　　　洪森发现自己背靠着大门，坐在一片血泊中，头部无力的下垂着，想抬头，却没有一点力气。

　　　　身体如被丢弃的破布偶，残破不堪，划痕，切痕，到处都是，翻卷的皮肉如冲洗千百遍的死猪肉一样苍白，血大抵是流光了吧。

　　　　左臂被撕断，骨肉参差，右臂也好不到哪去，像在充满食人鱼的河水里浸过一样，摆医院里可以直接当骨骼标本了，双腿倒是好一些，但也随处可见深可见骨的坑坑洞洞，皮肉自内而外翻卷，像是埋藏了大量爆竹，然后一起引爆似的。

　　　　白的骨，黄的筋，惨白的肌肉，嗯，还有红色的血，不过都在身下，身体已经不流血了！

　　　　“死了？还是活着？”

　　　　意识还在，虽然有些呆滞，身体完全没有感觉，样子就比骷髅好点，难道变成被遗忘者了，这里应该不是艾泽拉斯吧，对，这里好像是埃兰。

　　　　“当然活着。”

　　　　依莲凭空出现，白布套筒裙，浅绿色的长发，让人想狠狠揉揉的包子小脸，端着永远也喝不完的茶咖啡，盘膝坐在大大的白色坐垫上。

　　　　看到依莲，洪森很感安慰，就像是阎王殿上爬回来的战士，看到战友一样，亲切，安慰！

　　　　“确实是依莲没错。”

　　　　洪森如是想，虽然让人头疼，但惹人疼爱的小家伙，死里逃生之后再看，更可爱了，不对，或者这里的阎罗王就是这样的，噢，要么是巫妖王，总不会是希尔瓦娜斯吧，小了点，应该不是…………

　　　　“想什么呢？”百万吨大锤应声而出，梆梆的敲着洪森的脑壳，不过洪森没有任何感觉。

　　　　“头晕应该不归痛感神经管吧，看来还是死了啊？！鬼么？”

　　　　“鬼，鬼，鬼，鬼你的大头鬼啊！！”依莲青筋暴跳，举起手里的咖啡杯子用力的砸了过来：“切断了你所有的感觉，你当然不疼。”

　　　　“一直想不明白，这么万能的头发，要手干嘛，难道就是喝咖啡用？加茶的咖啡，和咖啡加茶有什么区别，真有这么喝的么？”

　　　　“啊～～～，鸡同鸭讲！反正暂时没事，等你清醒了再说话！”依莲一脸郁闷，扭头‘啪’的一声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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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久…………

　　　　“依莲，在吗？”洪森在脑海中召唤。

　　　　“好了？”依莲应声而出，抱着大坐垫，气哼哼的瞪着洪森，洪森苦笑，却连嘴角都抽动不了。

　　　　“应该是吧，就是控制不了身体。”

　　　　“控制不了就对了，你要这样还能控制，那就是怪物了。”依莲端正的坐好，面对着洪森，用清越又带着机械的柔美女声，说道：“恭喜，你活下来了，顺便说一句，干的漂亮！”

　　　　“呼！”洪森闭上了眼睛，长出一口气，说道：“活着就好，就好！”

　　　　“好了，开始治疗吧，其他等会说了，再不快点，你就死定了，刚才你意识不清醒，想救你都没法。”

　　　　【思感主脑编号z－ss－nia－43327，依莲检测到身体七级损毁，是否申请濒危救援？是/否】

　　　　“允许。”

　　　　洪森全身猛地一震，预感中那撕心裂肺的剧痛并没有出现，只有强烈的眩晕，刺痒，和要把人压垮的疲惫，然后迅速的又消散掉。

　　　　“好了好了，治疗开始，我把感觉神经压制了，如果你希望完整体验治疗过程，就告诉我，吼吼！”

　　　　“没兴趣。”洪森坚定回绝，找不自在也不是这么找法，顿了顿，问道：“对了，后来发生了什么，我昏迷以后？”

　　　　“自己看吧。”

　　　　说着，依莲拉出一个光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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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森撞向背后的机关，但大量失血下，力量已经不足以触发机关，反而被反弹的向前一个趔趄，软软的跪倒。

　　　　大片大片的货架被掀飞，变异人一路势如破竹，最后一个弯角，由于没有了货柜的阻挡，变异人直接锁定了洪森，双腿一曲，带着呼啸的恶风冲刺过来。

　　　　就在此时，洪森头猛的扬起，向前软倒的身体忽然止住，右手放开流血不止的左臂，大张着用力向前按出。

　　　　啪啪啪啪，一连串爆竹般的声音响起，血肉横飞，右手臂前端仿佛有巨大的力量不断向前堆叠向前冲击，大片大片的涟漪自空气中泛起蔓延，空气被压缩成一片片的，折射着阳光，仿佛透明的水晶。

　　　　势如破竹的变异人管理员卡勒奇，跃在空中的身形不断的冲破层层的水晶样空气盾牌的层层阻碍，冲力一点点的被抑制，但照这个势头来看，速度会被减慢，却无法完全阻挡它的前进。

　　　　在快要撞到洪森手掌上时，忽然，空气中产生了不正常的扭曲，以洪森为圆心，两个内外逆流的球形薄膜生成，从透明，变成乳白，变成灰色，急剧加深，最后成为黑洞般深邃的黑暗，并迅速扩张。

　　　　随着扩张，变异人的身体，从头颈部开始，胸，腹，大腿，小腿，直到脚趾尖，不论是金属还是皮肉，一如被塞进碎纸机中的纸张一般，逐步被撕成碎块，磨成碎末，碾成灰尘，越来越细碎，直至无法看到！

　　　　说来话长，实际上，整个过程不会超过一秒钟，咔嗒一声的时间里，黑色的圆球就消失了，甚至连洪森右手前的结晶气盾还没有散去。

　　　　原本气势汹汹的变异人管理员卡勒奇，现在只剩下了一个头颅存在，被残余的气盾弹开来，如皮球般滚落在地，连洪森的右手都没有碰到。

　　　　洪森没有管弹开的头颅，不等气盾消失，双腿微曲，再次使用念爆发力跃起，撞开密密层层的气盾，让全身平添无数刀切似的创口，双腿也如同被鞭炮炸过似的，一瞬间就变得千疮百孔。

　　　　由念爆获取了巨大动能，洪森身体擦着天花板，越过被变异人扔的乱七八糟的货架堆，跨越近八十米距离重重撞在门边上。

　　　　大门降下，战斗结束，一切归于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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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呐，情况就是这样了，再说一句，干得不错。”依莲挑起大拇哥，笑意盈盈的说。

　　　　“扩散出来的晶片样的玩意是啥？”

　　　　“气盾，念力爆发的高端应用，不过你的身体承担不了，无法成型，所以只是一片片的，不过也够用了，反正就是挡一下而已。”依莲解释说。

　　　　“那个黑球，就是星门？”

　　　　“不，是空间切割力场，你融合的德克星门用的是传统虫洞跃迁，启动前会形成两个逆反的力场，中间的空间撕开重组，形成扭曲的空间信道，把内层的东西送出去。不过我们没打算真的传送，在临界点前就得停下来，这个计算量太大，你可没法操作。”

　　　　“哦，那最后干嘛还要来次念爆，不会是看还剩下一次，消耗消耗干净吧？”

　　　　“嘁，我是那种人吗？”洪森点头，依莲鼓起腮帮子说：“没看到是在关门嘛？连续用念爆和失血，你的腿实际上已经毁了，就靠残留的念能撑着呢，一旦消散你连站都站不起来，更别说走过去关门了，不用念爆用什么，用你那手爬？”

　　　　“干嘛一定要关门？”

　　　　“门开着会干扰这个房间的稳波，这次的伤势太重，后续的治疗需要稳定的思感通道。”

　　　　“治疗？我还能恢复？”洪森抬高了声音：“我是说完全恢复？”

　　　　“笨蛋，肌体再生很了不起吗？我连应激进化都能压制，还搞不定这种一级文明就有的技术，你是打算小瞧我嘛？当心我放开痛感神经让你尝尝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依莲非常淑女的小口小口喝着香喷喷的茶咖啡，不过浅绿色的长发却卷着一个大大的剪刀，咔嚓咔嚓的不断开合表示着不满。

　　　　“应激进化……厄，我是说我对这东西没概念，我们连小手指断了都法再生来着。”洪森赶忙申辩。

　　　　“你身体主要器官又没有缺失，只是简单的肌体催生，又不是推演进化，有什么难的，而且融合星门时转化的生物能还没有耗尽，连生物舱也省了，一会等念能网络梳理完毕，就可以开始催生了。”

　　　　“哦，看来，你真的没有骗我！”洪森如坠美梦，“我还当你是安慰我呢！”

　　　　“咣…………”依莲挥舞着大锤子，“感情你根本不相信啊！”

　　　　很晕，但很好！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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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奇迹

　　　　紧张过后的时间，总是相当无聊的――作者如是说！

　　　　右手捧着左手肘，左手竖立在眼前，如果反一反，可以看作是奥特曼光线，但现在嘛，或许可以看作行为艺术，当然，更多的可能是被人认为是摆谱装b，虽然一个都不对。

　　　　对于一个右手骷髅，左手断臂，大腿是个蜂窝的家伙来说，这代表了奇迹！

　　　　就在眼前，看着手臂增生出无数细若发丝的肉芽，不断的缠绕，不断折叠，莹白如玉的骨骼，在大量肉芽不断折叠再折叠之下，一节一节生长，是的，生长，就像竹子一样生长，然后嫩黄的筋络，鲜红的肌肉，乳白的脂肪，一点点的无中生有，最后成为一只完整的手臂。

　　　　身体，双腿，右手，左手……逐一修复，骨骼，筋络、肌肉、脂肪、皮肤……逐级覆盖，当最后从门口捡回来的那截断手，完美融接到左手断臂上之后，全部修复完美落幕，连十分钟都不用。

　　　　“好了，全部完成，你健康了！”依莲简简单单的说，就像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

　　　　哪怕是依莲曾经说过，这只是一个简单的小手术，可也没想到会简单成这样，没有药物，没有血浆，没有绷带，没有……什么都没有，只要静静的看着血肉骨骼生长就行了。

　　　　真的很简单，简单的一塌糊涂，简单的不可形容，可这是在依莲的眼中简单。

　　　　虽然身体，双腿，右手，左手……不断重复上演同样的场景，但洪森却始终不改那第一眼的震撼。

　　　　闭上眼睛，暗自平复自己激动的心情。

　　　　自打来到这里，尽管依莲无数次的字里行间透漏着这是一个超级文明，一个家乡完全无法比拟的超级文明，一个根本无法想象的超级文明，而自己也明白这点。

　　　　但说实在的，除了知道完全没有其它感觉，平平常常，普普通通，根本不像是到了高文明社会，倒更像是去了郊区旅游一样，没有敬畏、没有小心、没有尊重……什么都没有。

　　　　哪怕同变异人打了一架，亲身体会到了那种无力和恐惧，也依然如此，无非就是真人版生化危机而已。

　　　　但当亲眼看到，残破到只能以残肢碎骨形容的身体，就那么一点点，一丝丝的，骨骼增生，筋络缠绕，肌肉成长，皮肤覆盖，悄无声息恢复到原来的样子，一切都那么简单，那么自然，那么的理所当然。

　　　　若不是新生的皮肤与原本相比太过白皙，若不是现在身体旁边的血泊还没有干透，真宛若一场梦幻。

　　　　所以，无知者无畏！

　　　　洪森正相反，并不无知，所以才有了一种发自内心深处的无力感，还有着一种浑不知名的莫名的恐惧在胸间盘绕。

　　　　这个感觉洪森并不很陌生，洪森是个宅男，最大的嗜好是摆弄机械，可以说是个技术主义中毒者，而且不管是父亲辈，还是祖父辈，在这一点上都差不多，往夸张点说，洪森也算是出身手艺世家了，所以对技术方面的事情分外敏锐。

　　　　当年跟着父亲出差去米国一个机械研究所时，看着那整整齐齐排列的精密机械，以及一个个精密工件简简单单从加工中心里出来的事后，当时感觉与现在一般无二。

　　　　这是一个技术主义者，在看到无法超越，甚至从未想象的技术时，所发出悲鸣和战栗！

　　　　洪森睁开眼睛，再次看着自己的手，有些苍白，那是刚刚修复的痕迹，但已经一般无二了。

　　　　“真是一个奇迹啊！”

　　　　是的，哪怕洪森对生物科学一无所知，也不妨碍他能明白，眼前所上演的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奇迹！

　　　　无知者，方无畏！这里，真的是一个超级文明！

　　　　“好了，死胖子，差不多就行了，别乱发你的感慨了，脑门跟灯泡一样乱闪，很烦的，知道不？”依莲毫不留情的乱入，“我要接驳神经了，很疼，你注意别咬到舌头。”

　　　　得，洪森翻了个白眼，意境破坏者，心情粉碎机，被依莲这么一搅合，啥震撼都没了，搁在地球，这丫头完全可以胜任情感屠夫。

　　　　“知……”

　　　　洪森刚开口，剧痛就如山洪般迅猛袭来，身体瞬间僵硬，除了颤抖什么也做不了了，呼吸近乎停顿，嘴巴不断开合，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很快，剧痛减弱，代之直透骨髓的钻心酸痒，有了剧痛的冲击，这次好歹有了些耐受力……

　　　　“几吗哈兮（怎么回事）！？！？”洪森强忍着酸楚吼道，钻心的酸痒让声音都变了形。

　　　　洪森忍不住去挠，但在洪森忍不住抓第一下痒的时候，依莲就果断的切断了身体控制，也幸而如此，否则新生的肌肉皮肤绝对要再修复一次了。

　　　　“忍着吧，没办法，修复过程会产生大量无序生物电，神经一接驳上，就会扩散出去，没有疏导设备，就只有硬抗了，放心，很快就好。”依莲解释了一下，然后端起咖啡杯，凉凉的说：“呐！男子汉大豆腐，坚持！坚持！！”

　　　　洪森只好咬牙苦撑，都男子汉大豆腐了，还能怎么样，咬人？咬谁去？不坚持又能怎样，难道自杀？全身都动不了，连咬舌头都不行。

　　　　所幸，依莲这次没有忽悠人，酸麻不堪的感觉很快开始消散，身体的控制逐渐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