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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御清锋-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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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院乃是莘莘学子研读经典之地,何以张挂武人图录?
青年看得十分入神,纤长手指在扇子上时紧时松、时白时红。数十人物,他的视线只在居中两人逗留:“白发魔君”易天,“鹏郎”舒翎。这两位都是当世称顶的宗师人物,用的都是奇门兵器,前者用的“鲲角”锥头长尾,形似西洋骑士之长枪,后者用的“鹏展”刀身宽广如鸟翼,又如关公大刀和斩…马刀的结合。最叫人称奇的是,这两把武器是同一样物事的两个形态。画者曾有幸观摩两位宗师出手,于是画中人物虽持兵端立,却神韵无减:易天深沉凝重,舒翎洒脱飞扬。
画名《江湖》,易舒占尽画中风头。
“凤公子?”有人敲门。
“请说。”青年闭上眼睛,细味画中真意。
“御清锋在梁州大闹一通,尔后不知所踪。”
“声东击西,看来他很阔棱要来扬州。”青年再次睁眼,注视画上人物,喃喃道:“百家门的高第,我真是思慕已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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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州地界,驿路交汇之处。
这儿有一对非常奇怪的搭档:道士与和尚。
道士长得非常帅气,唇红齿白,剑眉星目,两绺长发自耳畔垂下,这扮相真个是仙风道骨,奈何他道袍系得松松垮垮,滑了半边,露出白色的里衣肩膀,头脸还蒙了些过往车辆扬起的灰尘,莫名有潦倒之意。他蹲在路边,左手稳稳地将一根小棍竖在地上,拇指、食指捏着小棍顶端。小棍中间拴着一根细绳,拉得笔直的细绳另一头拴着另一根小棍——这双小棍其实就是一双筷子嘛!
“你看,这个轴固定在一点,然后……”这人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摆弄:“移动另一根,会发生什么事情呢?没错,因为细绳长度固定,我右手移动的这根棍就等于做了圆周运动。你看,地上是不是出现一个圆?很神奇吧,不需要多精密的仪器,只要两根筷子一根绳组合,就可以画出一个标准的圆——喂,你到底有没有在看?你又不是在这里安家,别折腾了行吗?算我求你了!”
他招呼的是那个和尚。和尚穿着宽松的粗布僧袍,袖子和裤腿挽着,正一下一下地挥动锄头,一眼都不曾向这边望来。他身材高大,肩膀宽厚,就像一只无…毛的大熊,每一次挥锄,露出的小臂上那一块块肌肉就凸起得分外明显。他默默耕耘的那块地其实是路边一块毫无用途的无主之地。
和尚听了招呼,往道士这边看了一眼,又回头继续苦干。
道士一笑,似乎很满意对方肯给面子,继续道:“不过这绳子必须始终绷直,不然画不圆,想要画小一点的圆,就只能调节绳子长度,还是圆规方便。当然,圆规的两根杆杆儿是硬的,和绷直的绳子没有本质区别,它的优点是能保持夹角。想要画大的圆,就张成钝角;想要画小的圆,就缩成锐角。”
和尚两腿一前一后成弓步,举起锄头,身子前倾,一锄落下,锄头扒地时重心后倾,再举起锄头,重复这世间最枯燥乏味的工作,两秒一下,两秒一下。他明明每一锄都用到了全身的力,却轻松自如,脸上汗都不出一滴。
道士继续念叨:“所以说,圆规的本质就是一个轴和一个保持夹角的装置!轴用来固定圆心,保持夹角就能画出标准的圆。如果掌握了保持夹角的技巧,我们就能空手画圆——是画一个圆圈的圆,别听成是你们和尚的‘化缘’哦!”
忙活着的和尚抽空呵呵两声,表示这笑话还挺不错。
“轴嘛,人体到处都是。我的指关节,就是手指的轴;”道士伸出一根食指并转动,在空气中画着小圈圈:“我的腕关节,就是手掌的轴;我的肘关节,是小臂的轴;我的肩关节,是整体手臂的轴。按理说,人类天生就具备这么多轴,应该很轻松就能画一个圆才对啊?然而事实并非如此。为什么呢?答案很简单,人的手不稳。不稳定,就不能保持夹角,画出来的圆就不标准。你以为你画了个圆,哼,能画个椭圆就算你了不起了。”
道士伸出手:“而在实际操作中,给圆心定位也是个问题,因为不能通过人身上任一关节做圆周运动就能画出标准的圆。假设我现在要画个圆,我只能想象出一根穿透我手背的轴,并努力保持一个夹角……”
他手一动。
啊,画歪了。
道士很鬼祟地挪了一步,用身体遮住这个失败作,同时回头看。和尚依然埋头耕地,应该没注意到这边。道士立即用脚擦去图案,调整呼吸,两秒一下,两秒一下,眼中神光湛湛,才再次下笔。
一个标准的圆呈现。起码得有多年教龄的数学老师,才可以在不借助器具的情况下画出这个圆。
道士长出一口气,心满意足地笑道:“我说得果然没错!”
他很快又意兴萧索,把木棍一扔,站起来伸个懒腰。
这时和尚放好锄头,从储物囊里掏出一把种子,撒在刚开垦过的土地上。看着脚下土壤,和尚嘴角上翘,仿佛看见日后的繁花盛景。
“真希望他选这条路啊……”道士眺望远方,轻声道:“第三位‘双职业者’。”
如果有人看见这两位,立刻就知道:一个是少林的苦海酩酊,职业和尚、武者,导师是高僧鸠摩罗什;一个是武当的逍遥无眠,职业道士、武者,导师是祖师张三丰。
两者并列豫州第一。
在此等候御清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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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铁血应犹在 第二十八章 回归
梁州,王府。
唐苦交出猪脸面具:“辛大师已伏诛。”
病榻上的那人颤巍巍接过面具,情真意切地流下几滴眼泪:“我待他如此之好,他竟然……咳咳,也罢,也罢,斯人已逝,过往恩怨一笔勾销,只是再没人能与我一同赏蝶……”
唐苦沉默,内心冷笑。所以说最烦这些人,整天勾心斗角的,连眼泪都是假的。与其和他们打交道,不如回去种一辈子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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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州地界。
又来到同门以影像聚首的时间,然而戴猪脸面具的八师弟不在。
今天的大师兄分外沉默,作为牵头人,他不说话,谁也不敢说话。唯独戴女子面具者不太怕他,仗着宠爱,问:“师兄师兄,八哥呢?”
自小时起,小师弟就爱和八师兄开玩笑,称其为“八哥”,一叫就是十几年,哪怕被师尊拿藤条抽屁股也死不改口。每次他这么一说,师兄弟们都笑,可今天不一样,众人皆死气沉沉。
丁大师摇头道:“他有事,今天不来了。”
戴女子面具者急了:“四师兄,你骗人!你们怎么都不说话?八师兄出什么事了?”
“八师弟……死了。”最终还是由大师兄沙哑着嗓子,揭开真相。
“我不信!呜呜呜,呜呜……”戴女子面具者弯腰痛哭,其情甚悲,以致呼吸困难、剧烈咳嗽。若在平常,师兄们自然上前为之抚背,可此时众人相隔千里,仅以影像聚头,大家只能眼睁睁看着。想及此处,丁大师等人更是悲痛万分,心内血流难止。
“言笑晏晏,仍犹在耳,哪想今日阴阳永隔……”大师兄叹道:“小师弟,你且休息去吧。”一扬手,女子面具者的影像消失。
看向其余师弟,大师兄沉默一会儿,方道:“小师弟性子纯朴,现在他还没想明白,但等他回过神来,必然缠着四师弟你追问凶手是谁。四师弟,你当时离得最近,八师弟死前是不是传讯给你?”
丁大师艰难地道:“凶手,乃清微派白云子。”
“路弧狗贼!”戴丑汉面具者大喝,尾音沙哑,已是叫破嗓子。
“路弧、路弧……”大师兄念着这个名字,影像整个动摇起来,仿佛随时都要消散,捱了好一阵子才重新稳定。“万幸小师弟不曾知晓,他若血气冲顶、要找路弧寻仇,乃是十死无生,你们万万不可向其泄露一字。四师弟如何招惹到那个煞星,个中缘由,四师弟,你且仔细说了。”
丁大师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最后道:“我自认做到毫无破绽,却不知他为何来到梁州。是我,害死了八师弟……”
大师兄却道:“非也,实是应了谶语,八师弟命中难逃劫数。”
丁大师急切问道:“大师兄!我等谶语,除师尊与各自之外,便只有你知道!师兄可否将八师弟之谶语告知?”
沉默一阵子,大师兄才道:“‘清锋离梁,魂断他乡’,这,便是八师弟的谶语。路弧怕是以御清锋为线索,才追到梁州;而御清锋一离开梁州,便是八师弟应劫之时。四师弟莫过分自责。当务之急,是四师弟你须立即回来,我怕你也遭了毒手。”
“大师兄……”丁大师欲言又止。
“你且宽心,师尊定然也同意的。勿要冲动,八师弟死前传讯于你,定然是不愿你有所闪失。”
“师兄,其实我另有一事要禀告。我在与王越南交手时虽占住上风,却被他后手所伤。他法门端的阴狠,用同心符将我心比他心,再将他上清派的存思法门传导给我。多日来,我一旦静坐,心中所想的却不是师门心法,而是上清派经文,以至于我无法内守、天人永隔……”
他话语未完,师兄弟们已纷纷惊呼:“大忌啊!”“师兄,万万不可再行修持!”“王越南何等歹毒!想不到名门正派作风,竟比邪教还要不如!”
“师门心法与上清派存思法并非同一路数,你若强行修炼,必定走火入魔。”大师兄作结时语气怔忡,似也束手无策。“你意思是,你无法通过打坐恢复真气,所以赶路速度必定不及路弧?”
“正是,何况我还带着房丰。逃尚且逃不过,战更是战不得,我或许也要步四师弟后尘了。”
“且慢!师尊传唤,今日便到此吧,三日后子时再叙!”大师兄说了这一句,影像便告消失。他是主持联络法阵之人,随着他的消失,其余师兄弟的影像也一并不见。
丁大师正要收起铜镜,只见镜子散发蒙蒙光芒,连忙掐动手诀,只见镜内再度出现大师兄。
“师弟,”镜内人抢先道:“我之所以早早结束法阵,只是为了单独与你相处。”
“师兄请说。”
“师尊有命,你须速回梁州。”大师兄道。
丁大师道:“弟子遵命。”
镜内外沉默了一阵。
大师兄问:“师弟,你如此镇定,是不是预料到了?”
“八师弟死前正准备拉拢三苗教,若我不回梁州,他的心血就白费了。三苗教是一枚重要的棋子,对师尊大有用处。”
大师兄叹道:“我真的希望你能回来。”
丁大师道:“师兄,我并无怨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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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兄结束法阵,手持铜镜,沿着昏暗的走廊走进一处阴暗的所在。几盏灯火,映照出朱红的柱子。
阴暗中,一侧摆着长桌,上有十盏油灯,其中有一盏不亮。有一人背对房门,面壁而坐,开口道:“小四怎么说?他恨我吗?”
大师兄道:“禀师尊,四师弟并无怨尤。”
“好孩子。你们都是好孩子。他带着累赘,又被心法所困,让他留在梁州,任谁来看都觉得我是想他死。其实置之死地而后生,路弧为追寻线索,一定会离开梁州,所以梁州反而最为安全。我方才算了一卦,小四近期平安无事。”
大师兄长出一口气。
“那累赘叫什么名字?房丰?小四为何不处理干净?”
大师兄回禀:“此人行事不择手段,四师弟认为他能助师尊一臂之力。”
“我若收此人为弟子,你们的小师弟可要闹脾气了。当我弟子是不用想了,我缺个道童,也不屈就了他。也罢,既是我门下,我替他算算谶语吧。”
“师尊!”
“无妨,我做了太多有伤天和的事,吐血都吐习惯了。小四肯定把房丰的生辰八字给你了,报与我听。”
大师兄莫敢不从。只听咔啦几声,随后房间内飘起怅然的一句:“‘清锋离荆,阎罗索命’……御清锋,你到底是个什么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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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数日,《乾坤》惊变。
让荆州剑客抢红了眼的魔剑“横眉”,最终落入轩辕月魔之手。
三苗教的缱绻阑珊,得了个外号,叫做“鸩女”,许多玩家纷纷表示她就是心目中的女神。
最爆炸的消息,是“闪剑”御清锋击败甜蜜蜜在内的众多玩家,赶在大部队合围前离开梁州。他的悬赏已经升到伍拾万元人民币。高手们摩拳擦掌,极度渴盼能遇见他。
御清锋去了哪里?
他掉头回了荆州,直抵安定城(原忆北城)。
多少遭奸佞小人构陷以致遭贬的大臣来到此处,很可能一辈子都无法离开,他们日日思忆北方,所以城市得名忆北。乍听起来是挺值得同情的,但屠诗却没那么多同情心,毕竟刨除一小部分清官,剩下的都是怀缅过去生活的统治阶级罢了。吸食人民血汗、骑在人民头上作威作福的渣滓不值得同情。因为被胡乱安上罪名,屠诗对什么鲍大人、什么雷城主都没有好感。
进城后,他没有找师傅,也没有找朋友,而是去敲杜氏酒肆的门——这是柳大才子叮嘱的。作为安定城的几大地头蛇之一,杜氏酒肆深受江湖人的信赖。它除了提供吃喝住宿,暗地里还卖武器和药物。即便屠诗是通缉犯,杜掌柜也不会举报,此处可谓最佳的藏身之处。
门打开了,还是那个身材高大的小二。经过唐苦小测之后,屠诗对气息更为敏感,顿时发现自己看走眼了——这位小二分明是个高级的武者NPC。
杜掌柜在看账本,瞥了一眼屠诗:“你还敢回来?”
“住宿。”酒肆内不见玩家,屠诗随便选了个位子:“整点儿吃的,不要下毒。”
杜淳:??级,店商。杜氏酒肆在安定城的掌柜,杜家第三十七代。虽向往自由奔走的生活,但因是家中长子,不得不继承家业。身无武功,却对江湖事所知甚多。杜氏酒肆的主要客户是江湖人,虽然近年来生意越来越好,但他并不以为幸事,因为江湖人越多,说明世道越乱。擅长技能有【????】、【????】、【????】、【????】。武者对其友好度+20。
“住几天?”掌柜扬扬下巴。小二会意,先点亮几盏油灯,再把大门栓上。
“没想好,看轩辕帮什么时候找到这里。”
“他们来了十多遍,平时还有人在外面盯梢。也算你运气好,轩辕月魔夺得魔剑,为了保护他,轩辕帮收回大部分人手,你才有机会来到这儿和我说话。”
“那柄横眉剑?要不是我被通缉,我也想和他们争抢。”屠诗叹道。身为一个剑客,当听到有名剑出世,内心不躁动是不可能的。横眉剑是一柄自带诅咒的魔剑,持有者死亡后必定掉落,于是许多人抱着不应有的期待、反复刺杀月魔,都以为自己会是那个中头彩的。月魔虽强,但人皇为保险起见,还是给月魔设置了安保。
杜掌柜哼了一声:“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乱七八糟的?活下来再说吧!”
屠诗失笑,他和杜掌柜不熟,可对方这略显关心的语气,莫不是在同情他?果然唐苦说得没错,江湖人对通缉犯的态度还可以。正这时,吃食上桌了,脏兮兮的碟子里盛着一碟炒花生米,一个冒着辛辣气息的卤鸭架子,一壶酒,这酒屠诗认得,断了手指的老刀客王义智经常喝。
花生入口,盐粒融化,屠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先是舍不得嚼,待没味道了,便嚼了又嚼,让花生的香气绵绵密密地充满口腔。多日逃亡,他嘴里都淡出鸟了。
“来,掌柜,一起吃。”撕着鸭架子,屠诗倒豆一样把自己的推测说出来。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找掌柜倾诉,到底是因为觉得掌柜可靠呢,还是他单纯只想找人倾诉?
掌柜一粒一粒吃着,听完了只说:“你全是推断,目前只有北虎帮有嫌疑,金家商会可是清清白白的。没有人证物证,连小二都不会相信你。”
(一旁抹桌子的小二直起身子,一脸懵逼)
“我可以去找雷城主。”
“人家有亲王私兵保卫。上次被雷劈了城主府,他半步都不敢离开。”
“那我去找鲍县丞。”
“你没听说吗?鲍县丞吐血卧床,不知去了哪里休养,现在县衙群龙无首。啊,说起来,你可去找裴零。”
“裴零?”
“他是刑部侍郎,素有贤名,人称‘裴好胆’。他现在就在衙门,你找他,或许可以翻案。”
“好,结账!”
杜掌柜讶异:“你不住了?”
“我不住了!”
一口饮尽,屠诗扔下银子,重回那险恶世界。
………………………………
第三卷 铁血应犹在 第二十九章 裴零
裴零,字露湑,刑部侍郎,正四品下,可谓刑部的二把手,人称“裴好胆”。像他这样的大人物轻易不离开帝都,此次出行乃是奉了圣旨,与宗人府一道,调停彻亲王和牟亲王之间的“战事”。
何谓裴好胆?这乃是他在兖州充任州牧时,因圆亲王属下闹市策马、撞死行人,便冲到王府怒叱亲王足足半个时辰,亲王气极,连声喝道“好胆,好胆”,却不敢动裴零一根寒毛。事后,那名几近宗师实力的属下被官府问斩,圆亲王气得大病三天。民众对裴零钦佩有加,便以“裴好胆”称之。
如此刚正之人,当然看不惯彻亲王、牟亲王惹出来的这场乱子,但因为圣上本就无严惩之意,加之宗人府有心和稀泥,两位亲王只被勒令禁足兼罚俸一年,根本不痛不痒,说不定日后两人还要变本加厉。离回京之日还有段时间,所谓眼不见心不烦,裴零和宗人府那帮人精打过招呼,干脆来到荆州散心;而宗人府自然求之不得,非常殷勤地为裴零准备了车马随从,就差没直说“你想去多久就多久”了。
宗人府并不知道,这只是名义上的“散心”。
抵达荆州的第一时间,裴零就与州牧通气,三天便抵达安定城(原忆北城),令鲍县丞提出卷宗,要翻查冒险者御清锋抢劫伤人一案。海捕文书不可轻发,纵然已昭布天下,身为刑部侍郎的裴零亦有权翻查此案,故安定城上下无不配合。
当初收到卷宗摹本时,裴零已觉此案蹊跷,此时再传唤证人,只询问几句,裴零便能断言此案证据不足。所谓人证,多逼问几句便前言不搭后语;所谓物证,也不过是一些根本无法做依据的普通物品。换言之,此案是最常见的那种冤假错案,鲍丰学与雷振宇两人是要有多昏庸,才能将此案报上刑部、申发海捕文书?御清锋虽拒捕,但他本来便无罪,何来“拒捕”一言?所幸现在挽回还来得及,只要在御前陈情,定能销掉这张海捕文书,让无辜者不再受苦,让有罪者胆战心惊!
那么真凶是谁?
裴零循着蛛丝马迹稍作推理,心中已有底气。
是北虎帮?还是金家商会?呜呼,若真是后者,那可真是一个庞然大物,绝非区区正四品下的侍郎可轻言对付的。会是后者吗?很可能是!若非如此,鲍、雷这份属对立阵营的二人,又怎会在这冤假错案上保持高度一致?只可能是有极其强大的能量,才能促成此事!
但裴好胆有何惧耶?
“裴侍郎!”
心中已有计较的裴零放下卷宗,看见来人,又惊又喜:“蔡捕头?”
走进公堂、微微喘气的中年男人乃是刑部熟人,捕头蔡觉。荆州天气炎热,蔡捕头又似是马不停蹄赶来,满头是汗,领子早已濡湿。
捕快乃是吏,无品级可言,比不得官,然则刑部大员麾下的几位总捕头地位非凡,见官大一等,蔡捕头就是其中一位。蔡觉出身江湖,自跟随刑部尚书之后,擒拿悍匪、大盗百余人,名震黑白两道,被视作乌霆歼的接班人之一。裴零与他私交甚好,但此次出行,应与蔡捕头无干才是。
裴零多年断案,心细如发,对人心事物的把握已有不言自明的玄妙,甫一见蔡,便觉蹊跷,问:“蔡捕头此来何事?”
蔡觉与裴零共事已久,知其禀性,亦不啰嗦,调整呼吸,道:“裴侍郎,我是来送信的。”便从怀中取出一个布包,解开三层,方见一雪白信封。
蔡捕头乃粗人,能把一封信保管得如此妥帖,可见写信人来头不小。信封翻过来,只见一行优美字迹:“裴弟敬启”,裴零心里便一咯噔。这字他怎么认不得,当朝太傅萧烟云!“折笔郎”之字极受藏家追捧,又兼萧烟云位高权重、难以求动,故其字帖可与金银等值!
裴零正襟危坐,拆开信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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