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座衣冠无相忆-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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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陌上花开可缓归一）

　　　　这一年，天元594年。风起云涌，肃杀一片。

　　　　皇权交替，如浪淘沙。

　　　　大夏皇帝将皇位交给了最懦弱的三皇子，满朝文武反对。

　　　　其中二皇子联通左相还有场中一半官员企图篡位。大夏皇帝去世，三皇子登基。

　　　　帝都更是风暴涌动，这政治的中心，不知搭进了多少冤魂。

　　　　天元597年。

　　　　杀缪漫天，血流成河。

　　　　三皇子之无能，百姓们也开始质疑。民心动摇，二皇子在外割地为王，收兵买马，最终在阴历八月十五日破城，直进皇宫…………………逼位。

　　　　天元598年，改朝换代，不过一朝。

　　　　与此同时，在大夏皇宫一座宫殿内。

　　　　水晶珠帘逶迤倾泻，帘后有人抚琴，指尖起落间音符流淌，或虚或实，变幻无常，似幽涧滴泉清冽空灵，玲珑剔透。似鱼跃水面偶然溅起的浪花，悠悠泛音。

　　　　皇权交替，本该是人心惶惶，此处却有人………………抚琴？

　　　　“殿下，好琴音。”一直在旁聆听的人笑道。身着蓝色翠烟衫，身披浅蓝色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肤如凝脂气若幽兰。

　　　　琴声戛然而止，一双素手将琴身上的满片尘埃…………扶开。

　　　　声音慵懒泛着漫不经心：“比起琴绝公子，如何？”

　　　　锦瑟那如琉璃的眼中一闪笑意：“不相上下。”

　　　　“呵…………”少女轻笑开来。抬头，风华绝代。

　　　　她一头乌黑发丝翩然垂与纤腰间，头绾成风流别致的飞云髻，一只清雅的白玉簪子将万千青丝固定。一派随意。随性。

　　　　一袭淡雅的蓝色衣衫，裙摆着珍珠白湖皱。一根淡雅的腰带紧勒细腰。显出了窈窕身段，却更给人一种沁雅而不失华贵的感觉，似九天之上的仙人。

　　　　“每一回见殿下，总，是要惊艳一番。”锦瑟笑着看着莫言之，眼中带点痴意。

　　　　她唇角似勾非勾，如烟花般飘渺虚无而灿烂：“这………你非第一个。”

　　　　锦瑟笑开来，殿下的性子，真的很少见。

　　　　莫言之蔟黑弯长的眉毛，似画非画。一双眼流盼生光，荡漾着让人迷醉的风情神韵。她笑道：“今夕何夕？”

　　　　“嗯……离二皇子破城刚好一年。”

　　　　听闻，莫言之微微一笑，带点松缓：“终于到了，我答应那老头保三皇子登位两年！再保二皇子等位一年，现……………终于完成，了……………”

　　　　“所以………”锦瑟知道，殿下，她一定是有后话的。

　　　　少女眸中似笑非笑。一片敛滟，道：“这，大夏的国，该……………亡了。”

　　　　天元599年。追云国和苍紫国大举进兵侵犯大夏国。

　　　　大夏国因二皇子篡权是物资动用太大，兵马草粮不够。一派生灵涂太，血流成河中！二皇子投降！

　　　　大夏国被刮分所有！所有贵厥皇族。败落！

　　　　天下，三国鼎立。追云国，苍紫国，傲天国。

　　　　这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这片大陆上。定又将掀起一片风起云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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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陌上花开可缓归（二）

　　　　大夏皇族，死的死，逃的逃。这一盛世大国，一片败落。

　　　　当莫言之接到追云皇帝下旨，由帝师之子―――秦江月带她归国时，她笑，锦瑟却怒了。

　　　　“殿下，皇上太过分了。”

　　　　锦瑟星眸中闪着怒火，同时也为殿下感到难过。

　　　　古往今来，那些大国之间为控制各国的友谊，素有忽送公主皇子之说。而那些被当做人质的公主皇子以　人身自由换得天下太平。为百姓所敬仰。殿下亦是如此，从5岁遍被追云皇帝送给大夏做人质，如今回国尽这般寒酸，锦瑟心不由一寒。

　　　　莫言之将信笺放置蜡烛上，含笑看着它慢慢烧毁，在着空中化为一屡轻烟……

　　　　时隔一日。莫言之依信上所言，只带锦瑟，信步来到了怀江。

　　　　约末辰时，终于在天际的水平线上出现了一对船帆。

　　　　起先望去只是一排黑点，愈近，那船上“追云”二字倒是迎风招展。十二艘船，主船上面每十步一卫，由御林军的少尉司徒龙主航。

　　　　“三殿下，请――”靠岸，司徒龙下船，一身银色戎装，刚毅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他站在一旁，冲莫言之点头。

　　　　“恩。多谢。”莫言之亦笑，点头。

　　　　但她身后的锦瑟却是一肚子火没处发，但也只得安分的跟着莫言之上船。

　　　　“起帆―――”

　　　　一行船浩浩荡荡的朝天际行去！这天下定将震荡！

　　　　而船舱内，锦瑟终于开口：“殿下，您就不生气么？原本就亏待了您，现如今，秦江月不见，只一小小的少尉！”

　　　　莫言之轻笑，敛眸，目光似有似无地看着那桌上的杯子。

　　　　须更，她眸一眨，手拿起杯子，漫不经心道：“在美的杯子也只是卑溅的泥土造成！贵从贱生，贵与贱之间，又，有何分别？”

　　　　锦瑟哑然，不明殿下所说之意。

　　　　见她不解的模样，莫言之笑了笑，却也不解释。有些话，不可解释，一旦解释，那―――变味了。

　　　　秦江月，莫言之在海上是未见过一面。锦瑟讥讽：“好大的架子。”

　　　　终于，在三日后。船，抵达了追云国。而，在下船的那一刻，她也终于见到了秦江月―――

　　　　他站在岸上，目光漠然。绝色倾城。

　　　　高挑秀雅的身材。衣服是冰蓝的上好丝绸，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簪交相辉映。

　　　　天边的晚云渐收，淡天琉璃。

　　　　他三千青丝全披于脑后，那一双眼，很漂亮，深邃如深夜下的大海，冰冷寒冽亦如深夜的海。浑身散发着清冷的气质。如漠上寒玉。

　　　　“　三殿下――”果然无愧于君子，他的声音淡淡的，似，风过那夜下广阔而神秘的海，溅起琏漪，泛起阵阵波纹。却终。无痕。

　　　　“月公子――”这是他与她的第一次相见。

　　　　相见于怀江。天边红霞满天，如火般，映红了一切。却唯他周围，竟是一片清寒，似那月宫仙人，薄凉于世。

　　　　江上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秦江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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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陌上花开可缓归（三）

　　　　皎月当空。

　　　　几粒繁星冰冷照在怀江江岸那如星沙的浪沙上。

　　　　火升起。映的一方星沙，火红一片。

　　　　那火堆旁的人影也摇曳不绝。远方江浪翻滚声袭来，那白色的浪蕊如盛开的白花，朵朵绽放――――

　　　　“兹兹――”木柴被火所烧毁的声音连续不断的响起。

　　　　明日便要启程去皇宫了。

　　　　莫言之淡雅的蓝色衣衫因风而起，吹动那珍珠白的裙摆，荡漾起一番琏漪。

　　　　长长的发丝舞于空中，于怀江畔，她无眠。

　　　　众人皆以睡，却不止她独醒。

　　　　不远处。

　　　　那清雅绝世的人也如她一般。无眠。无言。

　　　　冰蓝色的丝绸被海风吹过，在空中舞过一道滟潋。

　　　　那深邃如海，冰凉如海的眸中看不出颜色。只绝他的皮肤在月下如上好璞玉，流动着光泽。

　　　　如此美景，如此美人。莫言之眨眸，笑，她思衬片刻。想到了一首诗――

　　　　“　　　春江潮水连海平，

　　　　海上明月共潮生。

　　　　滟滟随波千万里，

　　　　何处春江无月明！

　　　　江流宛转绕芳甸，

　　　　月照花林皆似霰；

　　　　空里流霜不觉飞，

　　　　汀上白沙看不见。

　　　　江天一色无纤尘，

　　　　皎皎空中孤月轮。

　　　　江畔何人初见月？

　　　　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无穷已，

　　　　江月年年望相似。

　　　　不知江月待何人，

　　　　但见长江送流水。

　　　　白云一片去悠悠，

　　　　青枫浦上不胜愁。

　　　　谁家今夜扁舟子？

　　　　何处相思明月楼？

　　　　可怜楼上月徘徊，

　　　　应照离人妆镜台。

　　　　玉户帘中卷不去，

　　　　捣衣砧上指还来。

　　　　此时相望不相闻，

　　　　愿逐月华流照君。

　　　　鸿雁长飞光不度，

　　　　鱼龙潜跃水成文。

　　　　昨夜闲潭梦落花，

　　　　可怜春半不还家。

　　　　江水流春去欲尽，

　　　　江潭落月复西斜。

　　　　斜月沉沉藏海雾，

　　　　碣石潇湘无限路。

　　　　不知乘月几人归，

　　　　落月摇情满江树

　　　　”

　　　　音落。

　　　　脖子上一片冰凉，一阵冷冽的梅花香袭来！

　　　　她微微一掀眸。便对上那灿烂又如冰原的瞳。

　　　　他手中所握的剑，在月下，发着锐利的寒光。

　　　　莫言之看向他，眼中泛开笑意，无一丝恐惧。秦江月看向她，眼中冰寒一片―――

　　　　清冷如冰的梅香自他身上散发，萦绕于二人之间。

　　　　莫言之也并非无聊之人，刚刚吟诗也只是随心罢了。

　　　　她似清风一笑，一如既往，随性如风：“你若不喜，听与不听，在你。”

　　　　秦江月般转身，收回剑。

　　　　“吣――”

　　　　那剑，回鞘所发出的声音就如鹤鸣般青缭。

　　　　他目光漠然转身，那长长的散发幽香的乌丝掠过一抹清风。

　　　　他，以你所不能想象的背影离去―――非优雅，非高贵，非冷酷。

　　　　这，是一种漫步于林间的随性，漫步如云。

　　　　这人，那眸中所呈不是冰寒，莫言之懂了，是一种漠然看尘事的―――空！

　　　　如此之人，不拘于尘世间的所有一切，视万物为无物！

　　　　那一抹冰蓝，伴随他闲随的身影渐行渐远―――

　　　　那身影仿如行云流水，踩着云端而去，风流自然……

　　　　眨眸，莫言之看向天上的皎月，原以为他是“冷”，却不料这是“空”！

　　　　啧―――在他身边的人可真惨，天天面对这样一个如闲云野鹤般的人，想不自卑也难。

　　　　想着，莫言之不由勾唇，泛点漫不经心。

　　　　这样的一夜，一夜无言。

　　　　旭日东升，天际朝霞一片。

　　　　莫言之看着同样一夜无眠的秦江月，却见他依旧清雅绝伦，那眼中还是一层清冷，不曾改变过一丝一毫。在朝霞中，修长挺立，风化绝代。

　　　　青丝如瀑，恍如仙人。

　　　　不是出尘不可亵渎，不是高高不可攀，而是，在他那随心所欲，随性而为的，如清风般的处世态度中，无一人不自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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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花开花落知多少（一）

　　　　白玉高阶。天，灰沉一片。细雨丝丝落下，这静心殿前，被雨，被天，蒙上一层阴暗―――

　　　　春江这是不知今天第几次把目光看向皇后―――

　　　　自今日早上开始，皇后娘娘，便一人独自到了前朝太后所住的静心殿，来这，也不做什么，就跪在地上面朝佛像，手中捻着佛珠―――

　　　　前朝睿德太后喜悟禅，故叫人把佛像搬来自己殿中贡着！

　　　　这一回看去，娘娘竟还是如一尊石像般，跪着不动―――

　　　　今天娘娘一身素衣，此时那很长又幽黑的青丝一泄，像一匹很隆重华丽的黑色重锦。头上仅一根紫禅木钗，将万千乌丝固定，似一扯便会全然披下。风过，撩起几屡，她散落于那清白地面上的发，素衣胜月，皎皎如歌。―――

　　　　这便是娘娘，永远都如此，如清月，不会有任何喜、或悲！

　　　　自娘娘进宫起，她便一直随于娘娘身边。看着娘娘从一个嫔妃，一步一步登上这母仪天下之位。看娘娘的手段与计谋在这后宫之中难逢对手，看娘娘的风华在这宫中，无人能掩其锋芒―――

　　　　不，当年的绝妃或许可于娘娘一敌！

　　　　只叹，当年那风华绝代的人最终却在朝堂之上，含笑饮毒酒，在这九重宫厥中，只剩那如花岁月中的一段惊才绝艳被宫里的人们津津乐道！

　　　　只是在这人言中，又有几人还会歌颂她那骄纵一生！又有几人记的，那年，绽放于金鸾殿前的一段长歌舞！―――

　　　　想起绝妃，春江不由又是一阵感叹。

　　　　佳人迟暮，一生风化退尽，这一场场乱轰轰的勾心斗角，你争我杀后，她们又得到的是何？

　　　　是如绝妃般的一杯毒酒，三尺白绫，葬！还是，如皇后娘娘，一生寂寥，唯每次午夜梦回，只见她孤身在凤仪宫前凝望当年绝妃所居的凤栖宫―――

　　　　她时常就想，就为这一场荣华谢后的母仪天下，葬送自己的半生妖娆，配上自己的半生寂寥，值吗？

　　　　那么，如果再来一次，皇后娘娘，又是否还会重来，舍了―――这、高位！

　　　　春江不敢想，也不能想―――待她回神时，终于，那手指捻动佛珠的声音不在―――一直不曾改变过姿态的人，微微扬起头，那背脊挺了一下，刹时，那万千垂于其身后的发丝也随之流动，她将那佛珠放于一旁的地上。那藏于素衣中的一双手在那午后的薄凉阴暗之中，绽放如月华般的浓艳。

　　　　此时那天光有些透过层层纸窗射到那只手上，有光泽流倘―――

　　　　面上有光明媚，而那覆着明媚的表面下方是无法掩藏的―――沧然！

　　　　那桌上薰香冉冉升起，烟雾淡的在空中好似一吹就散――使这原本就很是安静的氛围，更显的无声！

　　　　春江见皇后娘娘起身，赶紧上前，步履轻巧，只发出一点细微声响―――走至身旁，却见皇后娘娘面色虽淡然，只是眉间却是流动着，她从未见过，那似盛于高崖之花的一抹―――哀！

　　　　春江不由微张唇。要知哪怕是绝妃娘娘死时，娘娘面上所现也只是漠然，这回却……春江刚想开口问―――却有人先她开口。

　　　　“春江，你，且说，我可是老了？―――”那人的一声掺杂淡笑的声音打破了原有的平静。

　　　　她的声音很动人，有一种娴静似落花入流水般，悠悠的，带着一种沧然的悠久韵味。起身，动作是那样的端庄，优雅。素衣上的淡的不可见的莲花图案随着她起身一刻的乌丝微恍，若隐若现――

　　　　春江压下原想问的话，听那话，先是愣了一会，然后直摇头，“娘娘，这是哪里话，于您而言，老与不老有何区别。”――说完又觉自己话不好，春江赶紧补上一句：“您永远皆是这样好气质，好相貌，好风雅！不管岁月如何！”

　　　　“呵――”那素衣如随云一甩，只是一个转身。那一双眼却足以叫人沉淀一生的记忆――深潭之幽远。枯井之平静。又仿佛沉了漫天的霞，倾了万顷的海――璀璨不可方物。只见她嘴角的笑像以风干的墨迹，似是在笑，又似笑早以褪去。她反问道：“好――气质？好――相貌？好――风雅？”

　　　　娘娘这是何意？春江不知，但也不问，回道：“自然。这后宫之中，现还有谁能与娘娘相比？不是‘好’是何？”

　　　　水无碧笑，眼中却是漠然一片，她目光对上春江的眸，道：“要论好气质，我想，这世间谁能比的过那人。犹是她含笑饮毒酒的洒脱，又有几人能做到――”说罢，轻勾唇，似是自嘲一笑。

　　　　春江一怔，眸中倒映着水无碧的笑，自嘲中带点悲伤。就如美人眼帘下的一滴朱砂，红如血。却为其更添几分神秘！娘娘所言，是――绝妃？！也是，那人的气质与风骨，真也是世间罕有。“娘娘，您？”

　　　　“春江，有些东西该来的，总，是要来的不是么？就如该实现的承诺，终，是要兑现的！”水无碧，笑开来，眸中淡然。

　　　　这时，静心殿外的细雨已经停了。白玉石阶上有了一层薄薄的水气，青灰色的天略显薄凉。

　　　　春江随着水无碧走出静心殿时，那地上尽是水堆。

　　　　远处，那种在静心殿前的一棵琼花树在一片灰暗薄凉之中浓艳，香远益清！

　　　　只是树下那些调谢的落花安安静静的浸在雨水洼中，惹人怜惜！

　　　　春江看像天空，不由觉得一片冷意，手不禁拢了拢衣襟，她看着这灰沉世界，还有前头那走的优雅而高贵的素衣女子。只有无限悲凉―――听她呢喃：“起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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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花里花落知多少（二）

　　　　当在，江南见“凤仪楼”这三字时―――

　　　　莫言之想为这栋楼的主人鼓掌。要知道，以“凤”字为名的向来只有皇宫的一些宫殿才用。这样，这主人也不怕皇家怪罪，抄家满门。

　　　　现已是日落，夕阳些许余晖照的那快匾牌有些苍老的意味，被染上了世俗的烟火――

　　　　楼里，只有寥寥几个客人，也皆都独自安静的夹菜，饮酒，他们似有默契的笑而不做声――地上一片如同苍老的红玛瑙所映的光，平静而柔和，安宁而沧桑。

　　　　旅人的面上点点疲倦于这一方静土中，似终于得到归宿般，绽开点点松缓。

　　　　很安静，莫言之踏入门榄时，那蓝如海般明媚清雅的衣摆于那早受潮，腐烂的木上翩然擦过，在明亮于阴暗的触碰中，一抹风采渲染。她抬眸看着这一切，平静的眸中一闪而过的晖暗。

　　　　在一片昏黄的明亮中，柜台里一手拨算盘，一手翻动帐本的老板瞥见了那走进客栈的人。抬头，手停下！

　　　　在莫言之后，秦江月，锦瑟，还有司徒龙也先后踏入。由于人数太多，不利行路，所以上岸以后，就只剩下三人护她回宫。

　　　　那老板，是一个老人，脸在阴影中被挡住，只是那一双眼中，可见满是沧桑。

　　　　他在这儿，背对着光。于这世间，隐隐透出一种悲伤。他见莫言之等人，只是匆匆看了一眼，便低下头………………

　　　　说道：“左边，角落里！”

　　　　虽老，可那语气却是十分响亮。而且带点不耐烦。

　　　　莫言之看向左边的角落―――那却是是有一张四方桌子。只是，椅子的脚有些破烂！

　　　　她微张唇，似想说什么，最后却是笑了笑，摇了摇头，不再多说。迈着安静的步伐走了过去。

　　　　这楼里的人，自顾不暇。

　　　　依旧笑饮茶酒，执筷夹菜。动作来往间，如行云流水，悠然自得。

　　　　秦江月自是不多说，安静得跟上去，清白得衣裳在这夕阳中却还是一片冷然。为这黄昏添了一分的梅香清寒。司徒龙随后。

　　　　唯最后面的锦瑟略感到迷茫，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楼中，她为什么觉得所有的人皆以醉，唯她一人清醒。以至于她与这世界格格不入。

　　　　很自然的坐落。在这安静中，秦江月目光掀也未掀，他扬起手，执起茶壶，任茶水流入那青花瓷器做成的杯中。

　　　　莫言之也是笑着为自己斟茶，不问外物！

　　　　锦瑟不禁有些如坐针毡，她无法忍受这般沉寂―――有一种悲伤，她很不喜！

　　　　四人皆各怀想法，却也皆不言语。

　　　　这时――

　　　　“听道说篱菊学院这回招生竟又加了一条，写明―――皇室贵族皆不得入内！”

　　　　一道声音从门口传开。

　　　　含杂着男子的清笑声，这音如鸿儒般的嘹亮且有着一种丝竹之音清然。给这一片安静多了些生气！

　　　　如天外来音，仿如那一曲弦乐流水般淌过。那青新的韵律将这一方世界唤醒。

　　　　众人眼帘微抬，但听道那锦衣踱过地面所摩擦发出的悉悉声。虽微小，却异常的引人入胜―――

　　　　是两个人！

　　　　一人脚步轻盈，步步生莲！走路如风过天地般缥缈，潇洒。他的每一个落脚间似都有音流出，绽放。

　　　　另一人，走的很正常，只是他走的步伐很是流畅，一泻而过。很慢，很慢，慢的你能数清他走了几步。然，却也很快，快的你却不知他落步点在何处―――

　　　　这般意态走入，就像一幅山水水墨丹青中一抹抹色彩开始如雨后春笋般绽放、蔓延。最后铺延开来，一点一点，给人以一种壮观。

　　　　在水墨黑白，孤鸿在墨山间飞过无痕至山水皆有色，水流有声的感觉极至交替间，所体验的――惊艳！

　　　　在角落里，莫言之斟茶的手微僵。她看着杯中浊黄旋转的茶，长睫垂下，洒下一片阴影，遮掩了眸中的所有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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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花里花落知多少（三

　　　　那嵌着淡金的海天纹路的衣摆似踏着漫片夕阳的金光而来。凡它走过之处，皆是一路的妖娆，繁华一地。

　　　　现在的空气淡薄，空中浮着点点光辉，淡的不可见。这里，阴暗与光辉交错，折射处，谁的眼眸如蝴蝶展翅般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