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座衣冠无相忆-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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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官茫然，纵然眼前的这位节度使大人再陌生，可是脑子里这位大人的样子就是模糊不已，貌似、好像节度使大人就长这样，咦？众官发现，自己怎么都想不起来昨天节度使长啥样了。倒是最后“找死是吗？”让他们猛然清醒，管他模不模糊有权就是大爷。

　　　　众官堆起一脸微笑：“大人昨夜可睡的好？”

　　　　“大人昨夜可吃的香。”

　　　　节度使大人穿着一袭黑袍，袖口银边，朴素典雅气质非凡，微微笑：“尚好尚好。”

　　　　节度使旁边有些一男一女，看样子是贴身侍卫。女的一袭淡紫衣裙，双眼漆黑皎月明珠，浅浅的笑着，容颜清艳。男的红色长袍黑发即腰，凤眸里满是平静淡然，眉宇间虽有妖娆之色却更胜冷漠。

　　　　这当真是夺人眼球。众官感叹，节度使大人就是节度使大人身边随便一个侍卫就闪瞎他们的一双眼睛。

　　　　幽怨~~~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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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九章　茫茫山河（一）

　　　　这位从帝都来的节度使行程排得满满，刚到清河镇微微露了个面便急匆匆地准备马车要返回帝都。

　　　　见众官不解，然后想起近日新皇登基之事，便也就释然。节度使大人八成是赶回去赴大典。

　　　　一队长苍军骑马饶山而行，中间护着辆黑底银边的马车，这队人马赫然是返回帝都的节度使一行人。

　　　　马车里面坐着三人，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云裔低头抿茶，凤墨华翻阅手中的书籍，莫言之头一次把袖子里的小铜镜拿出来，对镜帖花黄。很早很早的时候她就没有在戴面具了，可是在眼角处却依旧涂抹了一层粉。

　　　　镜中的少女生得倒是好，莫言之用手摸了摸眼角处，有些恍忽，有多久没在自己的脸上看见那颗淡不可见的泪痣了。没想到今天，居然又要将它重新展现。

　　　　她又抬起眼看着对面的凤墨华，凤墨华在翻阅书籍很是认真，有些邪肆的凤眸下也有一颗鲜红的很小的泪痣。

　　　　一袭红衣，显得那颗妖娆的痣更为鲜活。

　　　　娘亲，你的眼帘下方是否也有颗痣，艳丽如妖？

　　　　她忽然想起了青篱书院曾经收到的一封姬笙歌的信，信里面写的内容很简单，说是让她以真面目去参加大典。

　　　　真面目？

　　　　是不是就是让这颗痣重见天日？

　　　　莫言之左看看右看看，还是看不出自己的脸上多了颗痣后有什么区别。

　　　　“你再看脸上都不会长出朵花来。”凤墨华合上书籍，凤眸微扬，淡淡说道。

　　　　莫言之依旧拿着镜子，细细观看，漫不经心说：“长出朵花有什么稀奇，我还能看出颗痣来。”

　　　　凤墨华笑，眼睛里有着揶揄戏谑。

　　　　节度使大人用茶盖轻轻拨弄着茶水中的茶梗，道：“我听说傲天十几年前有一个星月圣使，倒是同高寒皇后交好，想必公主也是见过的。”

　　　　凤墨华道：“我那时尚小，不记得了。”

　　　　云裔微微一笑。

　　　　这是忽然车身一个猛烈的趔趄，车内的三人却依旧都安安稳稳坐在原地。

　　　　车前传来士兵地大声叫喊：“启禀大人，前方遇到巨石挡路，需要一些时间移石。”

　　　　莫言之清笑不说话，云裔黑眸一敛摇头：“果然来了。”

　　　　三人掀来车帘然后走下，长苍军排列整齐分成两队，中间空开一条路，通向前方被一块四人高的巨石挡住了去路。

　　　　青梁山下的山路迂回曲折，他们这样算是被困住了，这块巨石夹在两山之间，他们现在处在两座高山中间的一条狭窄通道里。

　　　　眼前的巨石不像是从山下滚落下来的，因为青梁山这一带山峰树木繁多，山中石头倒是很少，这样的巨大岩石估计找遍全山也找不出。唯一有可能的，就是有人专门放在这里来堵他们。

　　　　云裔见，眨了眨眼睛惊道：“啧啧，这石头真大。”

　　　　这岩石体型出奇的好，堵在这通道里，刚好堵的满满的。要是想移开，估计要个十天半月，现在离这大典还有一月，虽然不急，可是他们一行什么都没带，吃的喝的都需要返回清河镇拿，当真麻烦。

　　　　长苍军的领头人道：“大人，若是移石起码需要十多天，这几天大人不妨先回清河镇中等待。”

　　　　云裔笑着冲他摆摆手，然后说道：“无需，我们还可以走别的路吗？”

　　　　领头很是为难，然后突然眼睛一亮，说道：“大人，属下想到一条路，虽是远路但是相对能节省很多时间。”

　　　　“哦？说来听听。”

　　　　“这里是边关地区，旁边便是广袤的呼河草原，我们可以走草原到帝都，路程大概有六七天。”

　　　　边关常年战乱，那些草原上的部落几乎是把清河镇中的长苍军当成世代敌人，如今绕道去敌人的地盘，不是活腻了是什么？

　　　　莫言之忧虑地开口：“这样不妥吧。”

　　　　“夫人觉得该如何？”云裔偏头，黑衣上边的金色螭龙图文随风猎猎，黑发张扬，他此时微笑，清雅而尊贵。

　　　　莫言之决定不去听他的称呼，蹙眉说道：“盘距此处呼河草原的部落听说很凶残。年年征战，长苍军同其可以说是仇敌，我们此番走草原路恐怕是凶多吉少。”

　　　　领头却是有些哭丧了：“可是这是唯一的路了。从清河镇到帝都只有这两条路。”

　　　　云裔此刻当起了一个好丈夫，他双手轻轻搭上莫言之的肩，温柔道：“夫人莫怕，这草原部落虽然凶残，我们离得远些不会引起大动静的，他们也发现不了。”

　　　　“……”莫言之。

　　　　放你娘的狗屁！

　　　　谁是你夫人！？

　　　　凤墨华一直在观看巨石，观看了半天，他伸手从巨石上摸下点石砂，然后陷入了沉思。

　　　　“就这样吧，我们绕道。”云裔吩咐完然后重新钻回轿子中。莫言之顺手扯着对着巨石出神的凤墨华回了轿子。

　　　　领头坐回马上，然后一行人马掉头，朝着呼河草原的方向走去。

　　　　车轮辘辘，车轿里却是十分沉默。

　　　　凤墨华神色有些凝重：“我感觉尚思杏这回对我们是下了很大心思。”

　　　　“你是不是从那石头上发现了什么？”莫言之问道。

　　　　“是发现了一些东西，”凤墨华伸出食指，纤长白皙的手指上有一些灰色的石沫。

　　　　莫言之突然觉得眼熟：“这巨石非岩石，是人工造成。”

　　　　那个，这张是不是分量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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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章　茫茫山河（二）

　　　　岩石居然是人工制造，而且制造得很是粗糙可见是连夜赶造出来的，那么这计划如今这一幕的人绝对就在清河镇内。

　　　　“尚思杏好深的心思，她在这清河镇中肯定有眼线。”莫言之想到那个传闻中高高在上的圣女，心中突然涌起一种异样的情感。

　　　　圣女很擅长研制毒药。也很擅长培养花草。更加擅长布下阴谋重重。

　　　　云裔眼眸微挑，笑得优雅无比：“我们是不是都忘了一个人？”

　　　　“那个旧节度使。”

　　　　凤墨华淡淡说道，指间的石灰在他手指的摩擦下，渐渐消散在空中。

　　　　……

　　　　天空是澄透的蓝色，透明而缥缈。

　　　　苍穹之下，野茫茫的草原展现着它的沉默与古老，一望无际的原野，绿的沧翠的草，在天盖的尽头，还能看到白云与碧草相融。

　　　　草原的边境，还有那起伏的小山丘，山峦绵延而去，这里的山是很浅很浅的青色，山与山之间形成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莫言之跳下车轿，迎面而来的就是草原的风，脚踩在这深黑色的泥土上，草长过了她的小腿，眼前是高远的蓝天是广袤的原野，心中倒映的是所有白云悠悠。

　　　　“很久没有再闻到这样的气息了。”凤墨华站在莫言之的旁边，红衣张扬地飞舞，他深邃的眼眸凝视着这片古老而辽阔的土地，沧茫的原野映出他凤眸的悠远，他的悠远使得这片土地变得更加沧茫。

　　　　“这里是札雅部落的栖息地，那个部落里的人都是疯子，用他们的话来说，就是一群凶恶的狼，比那秃鹰还要残忍，”说到这里，凤墨华冷笑一声：“一帮傻子。”

　　　　“说不定在他们心中，你比狼还有凶恶。”莫言之撇撇嘴，对着这块美丽的土地，心中却生不起一点向往。

　　　　云裔在后面同领队商量着接下来的路程，轧雅部落离这里很近，而且分布很广很散，想要全部绕开不是件容易的事。

　　　　“大人，我们如果从东边出发，绕过那群山时，怕是会遇到巡逻的轧雅军队。”云裔用着笔在地图上画出一条路线时，领队看着，表示浓浓地担忧。

　　　　云裔笑着看了他一眼：“你有什么更好的想法？”

　　　　领队皱着眉毛想了一会儿，然后用手指在云裔所画路线上指出一条支路，道：“大人，这条路虽然很近但是很危险很有可能会遇上巡逻队伍，所以我觉得我们分成两路会比较好一点，如果其中一路不幸遇到了巡逻队被抓，另一路到帝都后可以请求总部派兵来救助。”

　　　　云裔道：“要是两路都被抓怎么办？”

　　　　“大人，这种假设可能性太低了。”领队哭丧道。

　　　　“哪里低，”云裔睁大眼睛，说着：“这几年战争规模越来越大，札雅的巡逻范围也随之增加。我们就算是分成两路，也难逃被抓的可能。”

　　　　“那怎么办？”领队忧愁。

　　　　“就按照我的路线走，我们一行人也不是吃素的啊，就算遇上巡逻队伍又如何，几个小渣渣还是可以对付的。”云裔一双眼睛温和地弯起，黑色的长袍仿佛古老的祭祀服饰，他的面容在这澄澈的蓝天下显得圣光普照，神圣无比。

　　　　一行人按照云裔在地图上所勾勒出的路线前行，这一路上，马蹄声踏踏，风声萧萧。

　　　　夜幕降临之时，一行人才行到了群山脚下。这草原的山不算高，上面的树也只能算是稀少，剩下的只有铺天盖地的碧绿的草。

　　　　走了一天，所有人都已经饿了，无奈储备的粮食不是很多，于是只能到草原上去猎食。不过猎来的绝对没有什么好货。

　　　　把席子铺开在草原上，在席子上面摆了一壶烈酒还有一些糕点，队伍中的两尊大神，他们就坐在席子上等着食物到来，这等享受让众人愤恨不已，无奈强权与强拳之下众人不敢动也不敢催，只得苦逼地去寻食。

　　　　莫言之心态还算平静，施施然地抓了只兔子，然后自己搭起木柴架子，点起火，把兔子扔尽火柴堆里慢慢烧。

　　　　两尊大神不用去猎食，因为等会儿会有一大群人来好好孝顺。只是对于莫言之正在烤的兔子，大神们却都表现出了浓重的兴趣。

　　　　火光照耀着三人的面容，都被镀上一层红光，这样的光芒，显得三双眼睛更加幽深。

　　　　远远地看见领队大人手里也拿着一只灰兔走了过来，莫言之表示欢迎。

　　　　“这兔子真狡猾，我抓它的时候还摔了一跤。”领队笑呵呵地把兔子扔尽火堆里。

　　　　莫言之颔首微笑，道：“我抓的时候比较幸运，这兔子脚受了伤，所以没花多少力气。”

　　　　“两只畜牲而已。”凤墨华很是冷淡地说道。

　　　　什么狗屁态度？吃白食还好意思发出这样的评价。

　　　　莫言之巧笑嫣然，温言软语：“对，两只畜牲而已。”

　　　　“……”

　　　　这指桑骂槐的话说的。

　　　　这一下子，四周燃起了很多火堆，把这一方草原照耀的通明，红色的火光下，所有人的神情都十分享受。

　　　　“呲――”莫言之又加了一块柴进去，都过了一刻钟了，还是没有半点烤熟的味道传来。领队有些急了。

　　　　领队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一把扇子，然后展开，问道：“这火太小了，怕是很难熟，要不要扇一扇？”

　　　　云裔微笑，清琼玉桂：“领队倒是出了个好适合的办法。”

　　　　凤墨华很是适时发出一声冷笑，挑眉：“当真是个好主意。”

　　　　“……”莫言之简直是哭笑不得，眼角抽搐不已。

　　　　领队见了三人的表情，很是纳闷，他挠挠头：“怎么，你们都不同意？”

　　　　“同意，当然同意。可是这里是草原啊，就是怕扇着扇着，然后星火燎原。”莫言之道。

　　　　领队恍然大悟，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红脸：“那个，我没想到这个。”

　　　　“呵呵，您没想到的多着呢。”

　　　　云裔揉了揉太阳穴，懒懒道：“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好，”然后嗔了莫言之一眼：“你捉什么不好居然捉那么大兔子。”

　　　　莫言之沉吟一会儿，然后幽幽问道：“你吃苍蝇吗？”她又道：“苍蝇身体小还是很容易熟的。”

　　　　“我想吃你！”恶狠狠丢下这样一句话，云太子忽然拂袖而起。

　　　　“那也得看看我同不同意。”莫言之轻嗤，不放在心上。

　　　　“我还未必同意。”凤公主又凉凉开口，绝艳的脸上勾起一丝冷笑。

　　　　云裔已经站了起来，他的目光看着前方，突然愉快地笑了起来：“我们好像遇到麻烦了。”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但是所有的人却都可以听地清楚。

　　　　这里秦美人会出现，他不是男配哦~是一个不可少的人物，但与女主绝对没有发生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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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一章　茫茫山河（三）

　　　　“救命，救命……”

　　　　在山丘的那一边，隐隐传来女子的凄烈的呼喊声。

　　　　莫言之听了，笑：“又要来一场英雄救美了。”说完，她起身拍了拍衣裙上的草屑。

　　　　“救命！”声音越来越近，远处一道模糊的女子身影出现。那女子估计是看到了他们一行人，然后将声音喊得更大：“救救我，救救我。”

　　　　草原的天穹上星星只有几颗，月亮此时隐进乌云，那个女子的面容被淡薄的星光照的清晰，是个美人。

　　　　淡淡的柳眉，秋水眸幽幽，小巧的鼻子浅色的唇，她的五官合在一起显得格外清秀格外朦胧，那一身的金色长裙上的花色纹路像是某种缠绕篱笆的植物，衣裙飞扬，如同金色曼陀罗。女子面色着急，仿佛后面有狼群在追逐。

　　　　云裔挑眉，淡淡说道：“她的衣装有些古怪。”

　　　　“后面追她的是什么人？”那女子的后面，漆黑的原野只能隐隐约约看出是一群人的轮廓。

　　　　而且这些人手里都拿着武器，锋利的刀刃反射出冰冷的银色光芒，生出寒意。

　　　　“啧啧，我们时运不佳，那估计就是巡逻军，在这呼河只有军人能够带武器。”凤墨华笑说道。

　　　　莫言之沉思：“为什么我从你口气中听到了幸灾乐祸的感觉。”

　　　　“怎么可能，要知道我们可是一路人。”凤墨华辩解，神情冷艳。

　　　　云裔观察那女子良久，也不出手相救，就这样饶有兴味的看着。

　　　　正直善良的领队上前，沉声说道：“大人，这女子我们救不救。”

　　　　队伍里的一群愣头青子见了美人清秀朦胧的面容，心中热血沸腾，平日听多了英雄救美美人以身相许的故事，这回青年们真是春心荡漾啊春心荡漾。纷纷出声，表示愿意为他们的美人插敌人两刀。

　　　　“这回的美人估计不好救，谁缺老婆谁去。”云裔目光含笑扫过一群愣头青子，然后悠悠出声。

　　　　“啊，我去救！”众将士顿时义薄云天，正气凛然。

　　　　美人只有一个，英雄多不胜数，英雄们互相怒目圆睁，就差掐起来了。

　　　　“放屁！张二傻，你家老婆还没死呢！”

　　　　“滚你娘的，我家那老黄花你爱要你要。”

　　　　“哼，你也不怕这话传出去，你老婆拿着菜刀追你满条街追得你叫娘。”

　　　　“刘小儿，你女儿都有三岁了吧。”

　　　　“干你屁事。”

　　　　“哈，你家不还有个二八年华的未婚妻吗，抢兄弟老婆，你到底无不无耻。”

　　　　“你老婆，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儿！”

　　　　“混蛋！打架啊！”

　　　　“来就来，当爷怕你啊！”

　　　　“……”

　　　　“救命……”在一片吵闹之中，如花似玉的美人摔倒在不远处，伸出手发出一声弱不可闻的求救声。

　　　　“……”

　　　　“都给我闭嘴。”云裔眼睛看着远处摔倒在地的金裙美人，声音清冷，他说得不大声，但神奇的事所有的人瞬间闭嘴。

　　　　众人停下手中的活，把自己的头发从对方手里扯下来，把自己紧掐对方脖子的手松开，把踹向人家命根子的脚收回，然后安安分分文文静静地凝视着云大人。

　　　　“你们该凝视的不是我，”云大人微微笑，风华绝代，长指指向前方道：“你们该凝视的是那可怜的美人和可恶的畜牲。”

　　　　可恶的畜牲们此时已经逼近，那果然是草原的巡逻军，穿着统一，头上是黑色的羊毛帽子，身上穿着各种动物毛皮相接缝而成的衣服，黑色的靴子踩在草原上，他们手里的大刀反射银光冷冽。

　　　　金裙女子见了顿时脸色全白，她想站起来，却是站不起来，“不不，救命，救命…草原的神啊，救命…”

　　　　女子不断爬向云裔，眼中满是恐惧，发髻凌乱不已沾染了不少的草，那些宝贵的朱钗都落了一地，满身狼狈。

　　　　“臭婊。子，我看你这回还怎么逃。”巡逻的札雅军最前方的首领骂骂咧咧。

　　　　他说得不是汉文，但是在场的几乎所有人都能听懂，清河镇长苍军常年与札雅部落交战，对于他们的语言熟悉无比，而云裔三人则是会学一些必要的语言，往常交谈需要用到。

　　　　“救命，求你，救救我。”金裙女子爬到云裔的脚下，然后吃力的抬起头来，面容上满是渴求与害怕。

　　　　“为什么？”云太子轻柔地低头，笑得优雅无比。

　　　　他的笑实在是太过耀眼，那金裙女子眸中出现呆滞。

　　　　“你是那根葱？”

　　　　“喂，小白脸，不该管的事情别管。”

　　　　巡逻军一哄而起，大声嘲笑。

　　　　金裙女子回过神来，然后泪水盈满双眸，她道：“求求你，求求你…”

　　　　莫言之撇嘴：“她连美人计都用上了，云裔再不救未免太不解风情。”

　　　　凤墨华笑：“这也算美人计，姑娘你见识真短浅。”

　　　　“凤公子常连万花丛中过，当然是阅人无数，美人如花不知见了多少。原谅我见识短浅。”莫言之冷笑嘲讽。

　　　　“恩？”凤墨华挑眉，妖娆笑道：“姑娘呦，你是在吃醋吗？”

　　　　莫言之笑得平静：“公子呀，你是在做梦吗？”

　　　　云裔看着那金裙女子，他眉毛蹙起，像是犹豫什么东西，又像是在打量着她。

　　　　他后面的一群热血青年已经望眼欲穿，大声嚷嚷个不停，“大人，这么可人的小妞你舍得不救吗？”

　　　　“大人，你快下决定啊，美人都已经哭了，这可是我的小心肝啊。”有人酸酸地说道。众人哄笑，“做你的春秋白日梦！”

　　　　被无视的巡逻军很是阴沉，死盯着云裔，然后目光看到云裔后面起哄的青年们，细细打量着他们的衣服，顿时眼睛一睁。

　　　　“靠，怎么是这群混蛋。”

　　　　“居然是长苍军，他们怎么会出现。”

　　　　“别跟我说那个小白脸就是长苍军的新统领。”

　　　　“哈，那模样，我家耶鲁都比他威武。”

　　　　巡逻军里有人开始窃窃私语，长苍军是他们的宿敌，可是也从来没有出现过今天的情况。

　　　　以呼河草原边界为界，两军划分阵营，除了战争的时候，草原上基本很少发现长苍军。若是在草原边界也就罢了，关键是这里已经算是札雅的盘踞地，居然出现一队长苍军，这件事情很有蹊跷。

　　　　“你们这样偷偷摸摸入我札雅有什么事情吗？”巡逻军领头人用着不是很熟练的汉语问道。

　　　　两军势均力敌的情况下，不可以贸然进攻。

　　　　被议论的小白脸节度使目光温润，身上的黑袍被夜风吹得猎猎，他将目光从金裙女子的身上移开，看着那名问话的领头人，笑了：“进来，杀畜牲。杀死一头是一头。”

　　　　巡逻军一群人还没来得及愤怒，就见有一柄剑突然闪电般朝他们飞来，飞剑掠过绿草，剑身划破空气形成低风，两边草弯下了腰向后倒去，露出了红褐的泥土，中间形成了一条通道。

　　　　剑身带着寒光呼啸而去，只见星光暗淡下那人长眉清艳，黑衣雍容，万里长风，他遗世独立，惊才绝艳。

　　　　“啊，哪来的剑。”还没等领头人发出惊呼，那剑就已经断了他的喉咙。

　　　　鲜血洒在他脚下的原野上，染红碧草，飞剑在空中旋转了一圈，绕着每个人转完，然后按着原路飞回。

　　　　巡逻军全部怔愣在原地，不知刚才发生了什么，目光呆滞然后瞳孔都瞪大了一圈，神色灰白，连连后退。连他们领头人的尸首都没有看就直接掉头跑。

　　　　云裔一扬手，握住剑柄，然后把那剑上的血在草原上抹干净，把剑物归原主，给他旁边个呆愣着不知发生了什么的士兵，云裔道：“这剑是你的。”

　　　　士兵看着那剑刃发寒的剑，然后在看着云裔平静含笑的眼睛，然后泪流满面，我当然知道这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