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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皇妃-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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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心来。
虽已躺下,其实又过了半晌才睡着,是以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
谢意映抱着被子在床上滚了一圈,因昨晚的梦心里还有些不舒服,软绵绵地抱怨了一句:“要是周瑾在就好了。”
白天不能说人。
“要我在做什么?”周瑾走了进来。
谢意映一时愣在原地,好半天,将人阳光照射下金色的睫毛都看清楚,才一下子坐起来径直从床上扑到了他怀里。
“你怎么来了!”
周瑾张开双臂,稳稳接住人,顷刻间满怀都是谢意映的香气。
“奉圣命来查案子。”
只说是公事,绝口不提路上连一个时辰的功夫都没耽搁,纵是晚上也是在快马加鞭的赶路,只因不放心远在这里的小妻子,何况又得知了河道上被截一事。
谢意映倒毫不在意,待在周瑾怀里摇头晃脑地心满意足,管他是为什么来的,只要来了就好。
在外人面前是杀伐果断的精明商人,只到了他怀里,又变回个懒洋洋的淘气孩子。
与他腻了一会儿,方去洗漱换衣服,也看出人一路风尘仆仆,虽见自己之前应该已经整理过衣容,脸上却仍有风霜倦色。
待两人都收拾好了,才一起坐下来吃饭,周瑾虽有皇命在身,此刻见到了谢意映,也就不急在这一时。两人一边吃着饭,一边将自己最近的事情都跟对方简略交代了一下。
虽都言语轻描淡写,但两人都听得出这段时间,在京城的、在扬州的,日子过的都不轻松。
谢意映听的出周瑾话里的玄妙,咬着筷子嗤嗤笑了起来:“查吏部尚书的案子?你老爹是不知道这事儿是你捅出去的?”
周瑾拍掉她的手让她坐端正,又慢条斯理給人夹了一筷子莴笋:“魏梧那边把来源绕了好几个弯,送到了太子手里。太子巴不得找点三皇兄的麻烦,自然把事情又圆了圆,一竿子捅到了父皇那里去。”
皇帝老子最近也犯愁,怎么刚进去一个户部尚书,这边吏部尚书又出事儿了?何况,他又清楚,这俩人背后站的可都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说是巧了,有人信吗?这是夺嫡之战,俩尚书被拿出来当挡箭牌罢了。
一动就动到尚书这个位置,俩儿子玩的也是挺大,怎么,当朕这个皇帝是死的吗?
气归气,该办还得办。尚书的案子不好查,思来想去,就把周瑾给派了出去。
谢意映嘎吱一声咬口莴笋,心想,这老头肯定是觉得,最小的这个儿子放在眼前也是碍眼,不如找个理由派出去。
更深的东西她没有去想,朝政方面她一直就不太敏锐。
而这些,周瑾也一直刻意地不去教导她。
如果可以,周瑾挺想把谢意映圈养起来,就做只蜷在他怀里的小猫,不知山河变故,只知现世安稳。
但是,那就不是谢意映了。
谢意映生性太自由,她要五花马、千金裘,也渴慕天山雪、庐州月,周瑾不能留她在身边,怕将这孩子的翅骨折断,也不敢让她飞太远,怕回首的时候她不在。
他第一次有了一个可以称之为家的地方,是因为里面有谢意映在。
放手从来比禁锢难。
这些心情,谢意映哪里知道。
“所以你此次就是来查吏部尚书三年前为掩盖科举舞弊,杀害扬州城那个秀才一事?那这……应该不难吧。”
所有的事情缘由包括详细过程,之前六处都已经查清了,这方面自然不难。难就难在,扬州可是吏部尚书的地盘,他是扬州人士,之前是从扬州知府一路升迁起来的。扬州这地方槃根错节,想要从这里查吏部尚书之事,水可深的很。
扬州各地官员知闻四皇子殿下奉皇命而来,纷纷来府上拜访。面上都做“哎呀殿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殿下怎么不早点交代一声,下官好提早为殿下布置接风洗尘啊。”的模样,一派懵懂无知,热情洋溢。但私下里,却早已得到了周瑾要来的消息,并且知道他是为了什么来的。
保不保吏部尚书?这事儿根本不需要犹豫。
在得到消息的那一刻,针对周瑾的天罗地网就已经全面铺下,相关人士逐一灭口,各路关卡绝不开放,他们要将周瑾封死在这里,让他眼睁睁看着,却束手无策。
皇子又怎么样?在我们的地盘上,还是要按我们的规矩办事。
周瑾只装不知,与人往来周旋。
有人远远瞧着,心底暗暗感慨:这位四皇子生的模样倒是很好,只可惜,命不好。
直到晚上饭局才散,周瑾在众人面前装出几分醉意,一踏入府内,眼神却立即清明。
“小葛村的那个农妇保下没有?”
“殿下放心,已送去安全的地方了。”耿明脚步匆匆跟在周瑾身后。
周瑾推开书房的门,正要继续向他安排后续的事情,却眼神一凛,脚下一踏门槛,身形向后退去。耿明也随即发现屋内有恙,从腰间拔出长剑,气势如虹向前刺去。
屋内,正有两名黑衣刺客,候在那里。
见被识破,半点不犹豫,径直冲了上来。
耿明挡在周瑾身前,周瑾并不怀疑他的功夫。
他的脑子里,即刻想到的是:
谢意映!
书房都派了人,又怎么会漏过内室。而此刻谢意映正在那里,毫无防备。xh:1268150
………………………………
第六十九章
正如周瑾所料,此刻也正有一个人摸向了谢意映所在的内室。
一张脸藏在黑布之后,只余着一双眼睛谨慎地盯着外面,在确定四下无人之后,他从屋外树上跳下,轻巧落地,只发出极轻的一声。
屋内烛火晃动,能看到三个人的身影。其中两人举止亲密,一站一坐,大概就是四皇子和四皇妃。
再次判断此刻院外并没有侍卫走动后,他三两步窜上台阶,走到门前。是练过功夫的人,落脚无声。
结果此时,屋门却从里面被打开。
绿萝正和谢意映说笑:“奴婢顶着这么一张脸怎么去小厨房把汤端过来呀。”
话音未落,就看到一张罩着黑布的脸。
此刻映入刺客眼帘的,是一张鲜红色的、好像布满腐肉的脸。那上面还有块状的东西在动,就像是……蛆虫在蠕动。
两人对视片刻,绿萝尖叫出声。
刺客脑袋一歪,就晕了过去。
“……你叫唤什么?”谢意映不明所以,好好的敷个面膜,有什么好叫的。
走到门口,一眼就看见躺在地上的人形,虽不明白前情提要,但是看这一身黑衣黑裤,也明白了他的身份。
不是吧,谢意映抬脚碰了碰人,就这心理素质,还学人当刺客?你开玩笑呢?
谢意映正在这儿发蒙,周瑾已带人赶了过来。
第一眼确定谢意映没有事情,才放下心来。
耿明还在那边处理书房的两个刺客,此时一同跟过来的,是赵水和二组的两个手下。
不需要周瑾吩咐,两人立即将吓昏过去的刺客绑了起来。
谢意映还有些疑惑,下意识以为这是昨天徐府那件事的后续。周瑾只简短对她解释道:“是冲我来的。”然后带着人转身就走。
谢意映知道他今晚定是要加急审讯,也不多问,知道不是自己的事情败露了就好。
周瑾走出院子,脚步一顿,然后抬手就甩了赵水一巴掌。
赵水挨了一巴掌,笔直站在那儿一声也不敢吭。他心里也知道自己是哪儿做错了惹怒了主子。吏部尚书的事情到了现阶段其他人已经基本扯手,是他带着二组的人跟来了扬州,同殿下一块儿办事。那么他们自然而然地,也要接过府宅里安保的问题,夫人在自己屋门口公然遇刺,就冲这事儿,殿下生剐了他都说的过去。
“绝没有下一次。”
“是!”
此次一共摸来了五个人,不是什么严密的江湖机构,不过是地方上的组织,二组一番拷打,就把后面的人都招了出来。只是他们知道的也不够清楚,所供的只是小头。
赵水去回禀周瑾的时候,周瑾毫不意外,他本来也没指望能从这几个人口中挖出什么,何况他做事从来严谨,扬州这几个没打算动的人,此刻绝对不动。
肥缺,要适时挖掉,才方便填进去自己的人。
夜晚有风自窗口流淌,烛火忽明忽暗,周瑾轻轻摩挲着杯壁,半晌开口:“吴学的那个侄子还没找到?”
“还没有,正在将吴氏一族人逐一排查。”
吴学,正是被杀害的那个秀才。三年前他意外发现吏部尚书贪污受贿科举舞弊一事,想去官府举报吏部尚书,结果他一个毫无背景的小秀才,吏部尚书解决他就像抬手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即便他逃回了扬州老家,也命人一路追了过去,最终在一个深夜将他灭口。且不止他一个人,还包括当时与他同住的兄嫂,和他们的孩子――吴凡。
周瑾桌上正放着吴氏族人的名单,他一下一下轻扣着食指,思索片刻指了指上面的一个名字:“吴学家中物品里有一张琴,吴学不会琴,他哥哥只是个种地的,那应该是他嫂子的,查一查她跟谁学过弹琴。”
“属下遵命。”
谢意映全然不知周瑾为了自己发了好大一通火气,王礼的事周瑾不许她再插手,之前在徐府她说话太多风头太盛,姿态间已有偏颇,此时她的身份绝对不能暴漏出来,因此另安排了六处的人去办。她此时全闲来无事,只得采了新鲜花瓣,邀着绿萝、青梅和自己一道敷面膜。
面膜自制,做出来是粉莹莹的,绿萝和青梅都觉得稀奇,净脸后抹在脸上,眨着眼睛还很是不习惯。因是手工研磨的,仔细去看还能看出花瓣的脉络。怎么看怎么喜欢,味道也都是花香,还有点甜。
谢意映觉得这样的面膜不说多好看吧,怎么着也不能难看到把人吓晕啊。
因此周瑾捞人走了之后,她坐窗台上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周瑾回屋,她才仰着脸问他:“我敷面膜的时候很丑?”
周瑾也没想到她经历了生死一刻之后,重点竟然跑偏到这个地步,不知是该夸她心大肺大好,还是说她没心没肺好。
然而见她一丝阴影也没有,还是放心了一些,只掐了一下她的脸,无奈道:“不丑。”
“行吧。”谢意映乌云散尽,从窗台上跳下来,“那几个人审的怎么样?”
“只供出了一些小喽喽,没什么用。”周瑾说完,想了想,询问她道:“你知扬州城内有什么很有名气的琴师?”
“很有名气的琴师?”谢意映不明就里,但仍旧把脑子里这几天搜集到的扬州的信息过了一遍。
“哦!”她一下子想到,打了个响指,“之前去徐府跟徐夫人聊天的时候她倒是提到了一个琴师,大概是……五六十岁的老头,琴艺很是精湛,只是脾气不好,近几年都不与外人往来,她还抱怨了一句,”谢意映皱着眉头,尽量还原出她的原话,“‘岂止是拒绝我们府上的邀请,这扬州城里多少达官贵人,他一概不理,怎么,还真当自己是个多了不得的人物了?’”
“几年?”周瑾知她不说废话,既然提到这个人物,那肯定是因为她也察觉到了什么。
“徐夫人提到那个琴师,话头是因为徐老爷母亲的六十大寿,我记着她说过,‘母亲今年已六十有三,府上的食物都要做的和软一些’,那至少……也是有三年了。”
说完后两人对视一眼,他们都知道,这世上是不存在所谓的巧合的。
“明天我去见见那个琴师?”
“不急,待六处的人再查一查。”周瑾将其中关系给她讲了,谢意映皱起眉头,“那孩子当年才多大?”
周瑾知晓她是心疼吴学一家人的遭遇,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不足五岁。”
“周瑾……”谢意映确实难过,就像一只耳朵都耷拉下来的小狗一样,“一个五岁的孩子眼睁睁地见证了他一家人被杀害的景象,你觉得这个孩子……现在会是什么样?”xh:1268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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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六处的人查到,吴凡母亲跟从学琴的琴师,叫做安初阳。两厢资料一对比,正是前一晚谢意映同周瑾提到的那个人。
谢意映当即以皇妃的名义向安初阳发出邀请,邀他来府上为自己演奏。
结果安初阳拒绝的很果断,中午发出的函,当时就收到了回复,理由给的很敷衍,只说自己年迈云云,不能再上府为皇妃演奏,望皇妃恕罪。
年迈?
谢意映想了想那个老头的年纪,觉得这理由编的也太不走心,哪怕说是前两天做菜切着手指头了呢。
带回话的人怕谢意映不高兴,连忙解释道,这安老头这样的回复还算是好的了,至少后面还跟了一个望恕罪,他回绝别人的时候,可是没这么礼节周到,还知道告罪的。
“这老头挺有意思啊,他就这么不怕得罪人?”
“那位安先生的琴艺……举国也是有名的,而且,小的还听说,他曾经教过的一位学生,现在做了很大的官,虽然不知到底姓甚名谁,但肯定是京中有权势的人,所以扬州城里的这些大人才不敢碰他。”
“哦,”谢意映点了点头,然后回头对青梅说,“中午也不睡了,收拾一下下午我亲自上门拜访这位很有性格的安先生。”
“这个……他哪能劳动皇妃您去拜访他啊,那不是折了他的寿吗。”
仆人身子一躬躬到底,谢意映倒满不在乎:“我要听琴,自然就要听最好的。怎么,我不亲自去请他,你们能给我请来?”句尾语调一挑,十分有皇妃的蛮横脾气。
“小的说错了,请皇妃恕罪。”说完就跪,谢意映不耐烦见人这样子,一直忍耐也只因知道礼不可废,总不能指望着她满大街的去给人普及人权平等,那是那种以为扇了帝王一巴掌就可以一步登天的傻姑娘们做的事。她嫁的夫君是个冷面皇子,与其让她去扇他,她宁愿找根绳子自己一头吊死。
与人说的当然只是借口,实际上是这边等不了了,扬州现在全线防备,六处能查到的事情,焉知他们查不到。六处已经派了人去那边看着,但保不住什么时候就让别人得了先机。要知道,六处要做到的是找出人来并且把人完好地运送出来,而对方要做的只是杀了他,就现在的情形看来,甚至是不惜一切代价。
安初阳身后的靠山到底有多大的本事,能不能保得住他?
若是一着不慎……要知道他们可是三年前就该死的人。
安初阳拒绝谢意映的时候很果决,但知道四皇妃亲自登门的时候也发蒙了。
但三年他拒绝了扬州的很多人,包括高官,也包括富商,因为他不知道到底有哪些人卷进了当年的那件事,那些人都说自己是个冥顽不灵的老头,但他只是要护住一个孩子。
那么多人,被拒绝了从没有再上门来找自己的,毕竟身份摆在这里,自己不过是个琴师,不值得谁屈尊降贵,然而今天……竟然四皇妃来了。
他愣了片刻,连忙吩咐人去请人进来。
谢意映进来的时候面色沉静,带着一贯的有点羞意的笑容:“安先生。”
“怎敢劳动皇妃前来。”
“山不过来,我自过去。先生是风雅高洁之人,奈何我实在仰慕先生的琴艺。这才前来叨扰,希望先生不要介怀。”
“皇妃哪里的话,这……寒舍实在简陋,请皇妃坐在这里吧。”
谢意映今日穿了件天蓝色的长裙,首饰极其简约,妆容也画的清淡,让怪老头也不由心生好感。
安初阳这屋子的装饰确实简约,但谢意映毫不介意地坐下,面色没有半分不满。
安初阳坐于她对面,半倾着身子煮茶,桌上水沸声渐响起,安初阳犹豫片刻,开口道:“听闻四皇妃琴艺高超。”
谢意映自坐下后,一直垂着眼睛,看着桌上的茶宠,听他由此入题,抬眼与人对视,微笑道:“世人谬赞罢了。”
她的眼神很是澄澈平和,安初阳渐渐放下最初的防备,“倒不知我今日是否有此耳福。”
“先生谅解,自去年中秋之后,我再未弹过琴。”
“这是为何?”安初阳爱琴也爱才,曾为此半生痴狂,今见谢意映有此才华却掩而不露,便觉十分可惜。
此时茶水已好,谢意映抬腕,拿过茶壶。
冲茶,要沿茶壶口内缘冲入沸水,水柱不能从壶心直冲而入,以免破坏茶的味道;要像书法,不急不缓、一气呵成,水壶和茶壶的距离要比较大,这样冲下来就能使热力直透罐底,使茶沫上扬,不仅美观,也能让茶味更香。
斟茶,茶壶要尽量靠近茶杯,这样才能防止热气四散,水可能不够烫,使茶香过早挥发;同时,低斟还不会激起泡沫,也不会发出滴答的声响。
是谓“高冲低斟”。
谢意映其实不懂茶道,不过叶公好龙,能摆个花架子唬唬人。
不过胜在气态平和从容,也引的人沉下心来。
将两杯茶依次斟好,谢意映方开口:“决心再不弹琴的人自然都是有自己的理由的,不知先生的理由是什么?”
安初阳沉默,不知为何,他并不想在谢意映面前说谎。
谢意映了然笑笑,探身将茶盅双手递过:“倒不知我今日是否有幸听先生的琴声。”
“我……也很久没有弹琴了。”
“哦,”谢意映点点头,低头饮茶,又继续说道,“我来时见桌上的那张琴一尘不染,若不是先生弹的,又是谁弹的?”
安初阳哽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自是我日日擦拂的,何必一定要有人弹奏呢。”
谢意映对人微微笑,像是没有注意到他刚刚的变动。她上学的时候修过一门课叫犯罪侦查学,攻心这种事儿做来娴熟的很。
“本来也是想向先生讨教一二的,不知先生有没有收过女学生。”
此言一出,安初阳明显变了神色,初是背上,后即是重重防备:“皇妃今日不是为了我来的吧?”
谢意映目光诚恳地与人对视:“先生想到了谁?”
“皇妃希望我想到谁?”
两人一来一去,互相试探,只是谢意映心内一丝不乱。
“能让先生收为徒弟的女子,大概不是寻常人吧。”
安初阳猛然站起,胳膊向外一伸:“既然皇妃今日另有图谋,还是请便吧。”
此话已说的毫不客气,但谢意映脸色不变,她只是安静地看着他,片刻后轻声说道:“她叫骆小莲,琴声很美,纵不为世人所颂,难道连名字也不能被提起了吗?”
“先生,”谢意映眉眼柔和,“她是个活的无愧于心的人,你也应让她光明正大。”
………………………………
第七十一章
诓人的最高境界是什么,是诓人的时候还觉得自己没在诓人。
谢意映表情真挚,自己都不认为这一番谈话是一个套路接着一个套路。
骆小莲本就是安初阳的心结,谢意映此话一出,他也无法再坚持下去,身形晃了晃,跌坐回了椅子上。
“她是我见过最有天资的女子。”
提起曾经的徒弟,安初阳无限怅然。
“所以我才破例收下了她,她在我门下学习了四年,从十岁到十四岁。教她是很愉悦的事情,她天资高、悟性好,是老天爷教会的本事。连我都没意识到,一眨眼,她就到了嫁人的年纪。”
安初阳抬眼看向谢意映,嘲讽笑笑:“皇妃知道她嫁给了谁,是吗?”
谢意映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她上身微微前倾,两手交握,是认真倾听的姿势,端正而温柔。
“我那时很不能理解,骆家虽不是大富大贵,但也是书香门第,小莲在琴艺方面更有如此造诣,她为何要下嫁给一个农夫?”
这话他当年就问过骆小莲,这是他的宝贝徒弟,他一点也不舍得她受苦、浪费自己的才华,安初阳顿了一下回忆骆小莲的回答,然后轻声笑起来,带点怅然,又很是慰藉:“她说,这个人虽然不会弹琴,却能听得懂她的琴音,一个弹琴的人,此生还有何求呢?”
“皇妃,这话你懂吗?”
谢意映回视他,良久叹口气道:“我懂的。”
这是高山流水的故事,
你弹奏这世间万物,没有人听得懂,但有一天,一个人走过来对你说,这是高山的声音,这是流水的声音。你会怎么办?你就从一只孤独的鲸鱼变成了一个女孩子。只在这个人面前,你是一个女孩子,其他时候,你还是一只漫无目的四处漂泊的鲸鱼。
有人说,在我们的一生中,遇到爱,遇到性都不稀罕,稀罕的是遇到了解。
没有这个人,世上再无知音,只能破琴绝弦,终身不复鼓。
“皇妃刚刚还没有回答我,为何不再弹琴了。”
谢意映知道,试探到了这个地步,你要给别人有点真心,别人才会继续给你一点实意。
她垂下眼睛,手指肚轻轻摩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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