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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昭容传GL-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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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子!”李显吼道。
上官婉儿看着李显额头青筋暴起,遂知他也会发怒。
遥观底下人马不过四百,纵然有李多祚领兵,但双拳难敌四手,城内的禁军就有一万,他区区四百,不过是九年一毛罢了。
“嗖――”一支箭穿过李显耳际,李显呆愣一下,迅速软倒躲在到了城墙之后,扯了扯婉儿的裙角道:“婉儿,婉儿,快替朕处理了这个逆子!”
上官婉儿低头看着他,摇了摇头,又俯身蹲在他的身边道:“皇上怕什么,太子人马不过四百,我们手里可有一万禁军,皇上甚至不必动用所有,只要这城门上的弓手即可杀他片甲不留。”
李显摇了摇头,还是不敢起身面对,“当年太宗不过七百人马,还是绝处逢生打败了拥有一万军队的突厥。”
“但太子并不是太宗皇帝,”婉儿搀扶起他,一边在他耳边道,“皇上,婉儿说一句您就跟一句,一切都还有我,不必惊慌。”
李显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躲在弓手后头,等着婉儿指示。
“皇上听仔细了,”婉儿凝神道,“各弓手预备――”
李显怯怯地跟道:“弓手预备!”
几列训练有素的弓箭手迅速排成了三列,借用城楼的地势摆好了阵型,只待李显一声令下。
婉儿低头再看了一眼李崇训,不忍地阖上了眼睛道:“放箭!”
“放箭!”
一时间,箭矢如雨。
李多祚奋勇当先,指挥着众人攻城,但宫门牢固,一时间无法突破。几百人在底下奋力抵抗,但渐渐地也失去了斗志。
“太子,您先走,我来断后。”李多祚回头对着李重俊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崇训,你带着太子殿下先走,快。”
李崇训点头应下,战场上,军令如山,不容置疑。
“他们快逃了,”李显见战况转佳,于是心情轻松,站了起来眺望远处。“来人,给朕射下那个逆子,快!”
婉儿也知道李重俊不能留,他虽然有勇但无谋,放了他也是后患无穷,于是命令着将士前去射落他,但箭矢只从他身边飞过,又或者被李崇训以剑身护住,并不能伤李重俊半分,眼见着人越来越远,快要离开射程,婉儿感觉到身边靠近了一人,警惕看时,但见他夺了一个弓手的弓箭坚定不移道:“若要杀李重俊,必先除李崇训,你不忍心杀的人,交给我。”
婉儿愣神,呆呆地看着他的侧脸。
“明崇俨。。。。。。”
明崇俨集中精神,将弓拉满,眼神执着闪着光辉,弓弦一松,那剑迅速飞了出去,径直穿透李崇训的铠甲,深深扎进了他的皮肉。李崇训惨然一笑,跌落马匹,撑着剑挥舞着应对追赶而来的兵士的时候,又射来了一箭,这一次,击中了他的头部。
“明崇俨!”婉儿不忍心按住了明崇俨的弓。
“你只要看着即可,沾满鲜血的事情,由我来替你做。”明崇俨轻轻拂开婉儿的手,转身下了城门跨上一马迅速往前头追去,拉满弓对着远处的背影又是一箭。
李重俊应声而落。。。。。。
明崇俨扔了弓箭,勒马转回了城门,但却在城门口见到了那抹俏丽的影子,眉心一松,下马喜笑颜开地朝着她疾走而去,站定在她面前正要说话,却见她朝着自己扑了过来,紧紧地抱住了自己的腰身,不停捶着自己的背脊。
“上官昭容这是怎么了,只不过举手之劳,你不至于感动成这副样子罢?”明崇俨似笑非笑道。“如若真要感激,就以身相许,明某不胜荣幸!”
上官婉儿只是沉默,稍许后才与他稍稍分开,仰头看着他的脸,眼眶通红着,鼻子酸涩着,心里委屈着。
“我不管你假装是谁,在我眼里,你就是她。”
………………………………
94天山暮雪
折罗漫山隶属于安西都护府;自武皇登基后;以北地区便纳入到北庭都护府中。
一辆以金花修饰的红木马车,缓缓行驶在通往山中的小路上,眼前的路还算通畅;绿草如茵;碧连天;红叶地;一派山青。但远处高耸的山峰;却被皑皑白雪覆盖。
四个壮年大汉绕在马车四周;面无表情地骑着马;偶尔一丝风吹草动都会让他们的面目变得狰狞;像是已经匍匐盯准了猎物许久的狮子;蓄势待发。
褐色的锦布车帘偶尔被风卷起一角;里面有两抹身影,一个穿着火红色的交襟蟒纹袖裙装,另外一个则是藏青色襦裙,两个女子皆是长发飘飘,只不过其中一个的发色稍浅,眼睛半眯着靠在另外一个女子的怀中。
“公主,前路崎岖难行,还要上去吗?”一个大汉策马问。
“继续。”车内人迅速回,不咸不淡。
“是,公主。”大汉应下,勒马继续开路。
李令月与司马安一直坐在车内,但即使有车身遮蔽外头的寒气,有车内的锦褥取暖身体,但还是觉得微微凉凉的风穿透灌入,刺激的司马安一个机灵,身子抖了一抖。
“还是冷吗,”李令月抚摸她有些泛白的脸,担忧道,“再忍耐一些,就快到了,折罗漫山之中有一峰,那儿虽然也是被冰雪覆盖,但有一处温泉,对你的伤势有奇效。”
司马安道:“令月,即使治好了我身上的伤,你也救不了我,连太医都说了薛绍体内的毒无药可解,从他的血喷洒到了我的脸上那一刻开始,我的生命就在倒计时。”
“本宫不信,”李令月坚定地抱住了司马安,自说自话道,“即使是老天爷要夺走你,本宫也不允许,本宫偏要和老天爷争一争,看谁比拼得过谁!”
司马安眼里泛着光,靠在她的腿上仰面望着她尖尖的下巴,微笑道:“我真想多陪你一程,再多一程,总也陪你不够,想你不够,念你不够。何其有幸能得你眷顾,若有下一生下一世,你还来找我与我一起吗?”
李令月思索了半晌,吐出二字:“不找。”
“啊?”司马安惊诧。
“为何要本宫找你,而不是你来寻本宫?”李令月既负气又带着憧憬道,“下一世,再也不想生在帝王家了,做一个寻常女子,坐在小院中看花开花落,然后你攀垣而来,你我执手树下,闲敲棋子,共剪西窗烛,聆听芭蕉雨,夜话绵绵,何不有幸?”
司马安坐直了身子,侧首看着她,忍不住轻手去捏她的鼻尖,笑道:“我实在想象不出你穿一身寻常人家衣裳洗衣做饭的情景。”
“谁说本宫要洗衣做饭了?”李令月抱手挑眉,“嗯?”
“那叫别人去做,或者我来做。”司马安答道,伸手去拉开窗帘,但见一片北国风光,眯着眼睛稍许才继续说着,“你说婉儿如今怎么样了?”
李令月听罢,只是抬眼看着她,默然不语,但眸子转作了清冷。
注意到身边之人脸色的变化,司马安笑嘻嘻地腆着脸凑了过去,李令月避开她,脸转到另外一侧,但司马安不放松,又贴近了她,手攀扶住她的肩膀,将下巴搁在李令月的肩头在她耳边呢喃道:“我闻见好浓的一股酸味。”
听见了这一句,李令月终于有了动作,转过头看着司马安,与她眼观眼,继而抬手圈住她的脖子,面对面地盯着她瞧,眉峰稍挑,樱唇微启,襟口稍开,露出里面的白色肌肤,姿态妩媚至极,却只看着对方并无下一步动作。
司马安显然是被她撩拨了,李令月单是坐着已然让人怦然心动,这番举动之下,若即若离,若隐若现,是要如何?
听着自己的呼吸节奏变化,司马安忍不住想要咬住她的唇,但对方却往后轻巧避开,继而缩回手摆出一根指头在司马安面前摇了摇,头也随着手指轻轻摇着,嘴角挑起一抹浅笑,显然是在逗弄司马安。
司马安被浇了一头凉水,即使再想也不能毁灭自尊,于是索性也扭过头耍起性子,曲着腿抱着不去瞧李令月。
一只纤细的手贴住司马安的脸颊,滑落到了她的下巴,双指夹住,强制司马安转过头来面对她。
司马安顺势往她那儿望去,李令月才松开了手,眼里蒙着一层雾气。
马车平缓地行驶着,周围气氛安静静谧,李令月凑到司马安耳边嘀咕一句,司马安心神一凛,心跳漏了半分,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但见对方脸上染上了一层绯色,装作不经意地看向外头,但司马安还是捕捉到了她不安地瞄向自己的眼神。
李令月说的是,“他们还在外面,等到了温泉所在,留下我们二人,再自行处置。”
司马安双手托着脑袋,心情颇好,一直盯着李令月瞧。
李令月先前还绷着脸,稍后便再也忍受不了司马安越发灼热的视线了,半是愠怒半是害羞道:“你还想如何?”
话还未说完,但觉一柔软物体贴合在了自己的唇上,李令月瞪大眼睛,看着司马安那张肆无忌惮的脸,想要躲开,但内心也渴望与她的亲密接触,于是便放纵了她,放松身体来接受来自于她的温柔。
司马安抬手覆上李令月的眼睛,轻轻让她阖上,让她享受在黑暗世界中自己的体温。舌尖在她的唇瓣上打转,轻轻舔舐着润泽,带着她独有的甜味,撬开贝齿,与那湿滑的小舌纠缠在一起,允吸着,挑逗着,分享着。司马安觉得车内的温度正在上升,对方的身体也越来越滚热。
她没想在这里过分张扬,李令月说的对,外头的人都是高手,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车内细微的声响怎么能瞒得过他们,若是让他们听见了,李令月的威严还往哪里放?
“李令月。。。。。。”司马安的动作不受思想控制,将手探入了她的衣襟,缓缓往上攀援着,直到触摸到那一片丰腴,顺势捏住了顶端,轻轻揉搓着,李令月受到刺激之后不可抑制地发出一声低吟,微睁着眼睛嗔怒地看着司马安。
“我们还是等会儿继续。”司马安嘴里说着,但手却一直停留在原处。
“你的手,松开。”李令月的气息有些不稳,声音也变了样,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严肃些,吓吓这个色胆包天的东西,但这种情形如何能有气势?
“握着挺好。”司马安耍赖道,“有利身心健康。”
李令月气结,又动她不得,一时间进退两难,只怪自己惹起这把火。
司马安憋着笑,一边吻着她的脖子一边叮嘱道:“嘘,别发出声音,否则外面的人该冲进来了。”
感觉到如细雨般的吻点点在自己的脖子上,耳垂上,还有锁骨上,李令月手捏着锦被,愤愤地瞪着司马安,而对方全然不顾这里迸射出来的火花,只顾着干自己的事情――无限挑逗李令月。司马安以为自己的自制力可以控制住情形,但当隔着衣物含住她胸前一点的时候,她的心也随着李令月的身体而颤抖。
推倒李令月在车内,司马安俯身观望她,这样一张妖冶的脸,这样一双平日总是透着寒气与骄傲的眸子,此刻柔情似水,足以让司马安沉迷。替她撩开耳边碎发,司马安笑了笑道:“怎么办,控制不住了。”
李令月皱眉道:“你敢?!”
外头的人不是吃素的,早知道如此,就该赶她出去让她也骑马去。但这念头只闪过一瞬,李令月再如何羞恼,也不会让司马安去外头受苦。
司马安依旧笑着,手又不安分地从她裙下探入,顺着对方的大腿往上抚摸,手指接触之地,一片燥热。
“司马安!”李令月尝试警告,并合拢双腿。
司马安手被夹住,皱眉看着她,苦恼道:“就。。。。。。”
“公主――”外面的人忽而道,惊地内里的人俱是一抖,李令月心想若是这番情景被看到了还不如死了算了,于是立即推开司马安,摆正衣襟,再狠狠瞪了一眼对方,沉稳了声音对着外头道:“什么事情?”
司马安拖着腮帮宠溺地盯着她傻笑。
“前方的路马车不宜再行,马匹也是难以受冻了。”
“你是要本宫步行?”
“恐怕是要如此。”
李令月瞥了司马安一眼,司马安摊开手耸耸肩,李令月遂道:“也罢,取本宫的黑狐大氅来,再携一件坎肩。”
“是。”
李令月掀开窗帘下车,司马安也跟了出来,脚刚一落地便见李令月细细地将黑狐大氅披在了自己的身上,司马安低头看着正在替自己系着结扣的她,鼻间微涩道:“那你自己呢?”
“本宫耐冷,不像你,不中用。”李令月底气十足道,又拿了一个斗笠替司马安戴上。
司马安动容,由是不管身边有谁在看着,迅速低头在她脸上清脆地亲了一口。
“你现在很像贤妻良母。”
李令月霜冻的脸面无表情道:“再瞎话我就将你丢在山里喂野狼。”
“你不舍得,”司马安得意洋洋道,“你舍弃了长安的东西陪我千里迢迢来到这里,怎么会舍得弃我不顾,我不信。”
李令月抬眉看了她一眼,却不说话,两个人一直这般旁若无人地对视着,身边飘落鹅毛般的大雪,落了满肩,世界安静静谧,渲染了一片祥和气息。
微叹一口气,李令月半是无奈半是不舍地依偎在司马安怀中,抱住她的腰身靠在她的心口道:“本宫不会让你离开,不会的。。。。。。”
作者有话要说:司马和明崇俨,到底什么关系?
猜猜看~
其实,老早提示过了,这条线埋伏最久。。。憋的心慌~
………………………………
95无字丰碑
午后的阳光温暖和煦;安静的后殿院中;武则天躺在矮榻上假寐,周边两个小宫女轻轻摇晃着绣着清秀字体的扇面。
上官婉儿到来的时候,示意宫女们噤声不必通报;自己拿了其中一面扇子亲自替武则天缓缓摇着。
“是婉儿来了。”武则天悠悠道;惹得两个宫女轻笑。
上官婉儿将扇子交回给宫女;自己走到武则天面前行礼后亦笑道:“是婉儿手拙;竟然连摇扇子都会被您瞧出端倪。”
“不是你手拙;而是我敏感;况且你服侍了我这么久;不用看都能感知到是你来了。婉儿;我近来都不曾睡好;”武则天示意上官婉儿扶着自己起身;绕着院子边走边道,“那封诏书你可收好了?”
“嗯,收好了。”上官婉儿想问武则天为何要留诏书给自己,又为何不让自己看上面的内容,而只是含糊指明这封诏书可在关键时刻救自己一命?
“收好了就好,收好了就好。”武则天轻拍婉儿的手背,摘下一朵桃花,仔细地替婉儿插在发髻,反复打量之后,才会心一笑,“我的婉儿长的比春晨的桃花还要娇艳,真。。。。。。真。。。。。。”
上官婉儿眼见着武则天身躯往后倒去,登时心弦断裂,伸手扶住了她,周围的宫女也聚拢了过来,个个惊慌失措。
“太后!”婉儿唤着她,惊惧不定道,“太后!”
寝殿内,龙涎香袅袅,宫殿的华丽与榻上人的灰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上官婉儿靠在榻边,守护在武则天的身旁,武则天一直昏睡着,御医来的时候就径直告诉婉儿,武则天大限将至,就这几个时辰的事情了。
婉儿交握的手紧紧掐着自己的手背,直到形成了一块青紫才舍得松开,深深的痕迹并未打消她内心的慌乱。她缓口气走到寝殿外遥遥地看着躺卧在榻上的人,心里空缺了一片。
若是连她也离开了,这宏伟的宫殿就真的只剩下自己形单影只了。
司马安,太平公主,张天。。。。。。这些挚友和所爱都已经离去。
萧景,宋昭慧,薛怀义。。。。。。这些敌人也一一地被除去。
甚至连武三思都在太子李重俊的叛乱中被波及,于宫门外被乱军揪出惨死于铁骑之下。
婉儿抬头仰望湛蓝的天空,看着一列列鸿鹄掠过,不知怎么的,竟露出一种自嘲的笑来,旋即辞别了太医屏退了殿内宫女,一个人孤零零地继续守护在武则天身边。
明崇俨。。。。。。
上官婉儿又梦见了他。
这梦如幻似真,如烟似雾。婉儿只觉得自己的意识不断在飘荡,在无所依靠的时候,是明崇俨拉住了她。
“你是谁?”那日她问明崇俨,“不管你假装是谁,在我心里,你就是她。”
明崇俨先是愣住,继而无所谓笑道:“我也不管你口中的她是何人,若是这样能让你好过些,那就将我当成她吧。”
“。。。。。。”
“婉儿,婉儿。”耳边的人轻声呼唤。
上官婉儿睁开眼睛,视线触碰到武则天的,她歪着头看着自己,已经不知道看了多久。
“太后,婉儿在您身边。”
“我想再吃一次你做的桂花糕。”武则天有气无力道,往日的威严散了几分,只余下最平凡的她,此刻的她不是一代帝王,不是太后,更不是当日意气风发的那个天后,而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人家,在祈求自己近旁为自己做一次糕点。
“好,太后稍等,我这就去。”上官婉儿应下起身,转身的时候忍不住回头多看了榻上人一眼,武则天的双眼凹陷,形容枯槁,命如风中残烛,只要风一动,烛火就会熄灭。
婉儿捂着嘴红着眼眶冲出了殿门,趴在门口的墙壁边无声地哭泣。
外头的宫女见她如此难过摸样,便使唤了人前去召婉儿身边的贴身侍女,而后安静地继续站着,看着。
片刻后,婉儿才从那种突如其来的悲恸中恢复过来,抬眼瞧了瞧门口的宫女,吩咐她们入内暂看着武则天,那些宫女会意,便列成一小队走了进去。
婉儿自己去了御膳房,亲自为武则天做着有可能是最后一次的桂花糕。
只是后者不知道,桂花糕之所以甜,是因为婉儿的心甜,每次做这种糕点的时候,婉儿总会想起在长安城外一处小小院落内,坐在轮椅上的司马安脸上所露出的满足表情。
当桂花糕熟透,散发着丝丝甜味,上官婉儿端起托盘满心欣喜地往寝殿走去,行至半途,忽见周边人步履匆匆,心内一抖,婉儿也跟着他们加快了步伐。
似乎大家都在心照不宣地暗示一件事情,当婉儿来到了寝殿看见里面跪着的是皇帝李显还有武家余下的子嗣的时候,婉儿手中的托盘滑落,清脆的碗碟碎裂的声音回荡在殿宇内,里面的人纷纷回头侧目,目光集中在了门口那一抹淡色上。
婉儿只觉得自己站立不住,扶着门框缓缓坐倒,须臾后,猛然抬头毅然双膝跪着往武则天的榻边挪去。
李显想要去搀扶她,但婉儿甩开了他伸过来的手,目光坚定地继续跪行,这一条不足五十步的路程,她走的分外艰辛,每一跪,都代表着她对武则天由衷的感激。
武瞾,你杀了我的祖父和父亲,又带我出掖庭提携我到了现在的位置,我们两个人,两清了。。。。。。
婉儿俯身重重叩拜在地上,久久不起。
两行清泪滑落,润湿了地面的青石。
空旷的殿宇内又响起了哀钟声,无数宫女大臣跪在殿宇外哭泣,就连民间的百姓,也自发地静默悼念。
在那瞬间,婉儿又感觉到自己的灵魂脱离了身体,她本以为事情就该这么结束了,但李显的忽然宣召,让她措手不及。
太后刚刚薨逝,他就这样急不可耐地召我入寝殿?
“不许去!”明崇俨张开双臂拦住了婉儿的去路,严肃认真道,“李显那个家伙色胆包天,以前还有个太后来管束他,现在太后走了,他要是对你不轨,你也无处可诉,所以我不许你去。”
“即便如此,我是他的昭容,侍寝就是我的义务,”婉儿冷静抬眼看着对方,“还有,明崇俨,你是我的谁,凭什么管我?”
明崇俨愣神,敛色沉着道:“我不能眼睁睁见你羊入虎口。”说罢就欲要去拉婉儿的手。
婉儿冷笑,明亮的眸子里滑过一丝失落,甩开明崇俨的手继而上前推开明崇俨,径直往李显寝殿方向去。她的身后隔着一段距离有一队宫女和内侍跟着,见着上官昭容往前去了,这也才缓缓跟上。
但身边的人纷纷经过自己身侧的时候,明崇俨捏成拳的手越来越紧,他的额角青筋暴起,忽而发出一声怒吼:“上官婉儿!”
婉儿顿住脚步,身后的一队人也停止前行,静默地等待着什么。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婉儿能清楚听见自己的心脏在不安分地加速跃动,就好像随时会跃出胸腔一般,她的手心在冒汗,她的精神在紧绷,她的脑海里在反复思考一个问题,而此刻这个问题将会由明崇俨给出最终答案。
他会不是是她?
她自问了千次万次,但始终无法说服自己。
若他不是她,为何会知道那么多自己和司马安的小细节,又为何连说话语气神态都那般接近相似?若他是她,为何会同时出现两个司马安,又为何他一直不肯承认他就是她?
明崇俨喘着气,站定在离她咫尺之遥的地方,猛然伸出手抓住了婉儿,用力地扳正她的身子令她转过身面对自己,而后稍微低头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是,你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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