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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皇帝-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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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祖列宗都在这儿看着你,他们知道你的心,还想着你替他们出这口气呢!你这么不吃不喝怎么行?太祖高皇帝打下的大明江山可还靠着你呐!”
周皇后听出话中似有几分埋怨,心头有些恼怒,看了田贵妃一眼,有些感激她乖巧机灵,又暗怪她自作主张的多事。正想着如何分辨,却听崇祯哑着嗓子喊道:“手巾。”急忙从马元程手中取过浸湿的手巾,轻轻推开一角门缝,呈递过去。崇祯接了擦脸,才命众人进殿。
等众人在祖宗神主前行礼之后,崇祯浩叹一声,抚着太子的头哽咽道:“祖宗三百年江山,从來无此惨变。朕御极以來,敬天法祖,勤政爱民,未有失德。洠氲搅髟羧绱瞬蹦阎疲雎矣萦遥怪磷媪暝饣伲卸悸傧荩奕绾味缘闷鹆凶媪凶冢 彼孔匝挂肿】奚漳砍辆惨换岫幼潘档溃骸澳忝遣槐厝拔浚扌睦锩靼祝换嵯氩豢睾郑薇匾×髟舻氖准断子谔恚嫖孔孀谠谔熘椋┫创似嫒柚爻埽
刘太妃叹息一声,垂泪道:“孩儿呀!也难为了你。”
崇祯凄然说道:“老祖宗,都是孩儿薄德少能,洠в刑孀孀谑芎没怠I褡谝蹦晡尬危D谏偈拢龌实酆蔚劝残模〉搅怂镒樱刺砹苏饷炊嘣帜鸦鍪拢媸怯行┦肿阄薮肓耍率估献孀谝膊坏冒采爬蜕穹研模牙⑽薜兀
“你是我眼看着长大的,神宗爷和你父兄留给你这个烂摊子,收拾起來不易呀!你要好好的,中兴才能有望。”刘太妃说着,忍不住掩面而泣,田贵妃上前扶了,劝道:“老祖宗,皇上这不是好好的么,你老人家若再伤心,不是又招惹他了?我们这些小辈可都不答应呢!”
“我是瞧着皇上又瘦了,心里难过。”
“哎呀!老祖宗,你忘了刘备当年久洠锫恚⑷飧瓷德滴尬锌淅幔炕噬锨寮趿艘恍攀遣倮凸隆⒅行擞形つ兀
崇祯送走了刘太妃,洠в辛羧伺阕沤牛缟懦缘眉虻チ诵矶啵啡フ绽淖嗬郑甘思醯绞秆防旨跎牛员硎竟胁恍遥实郾词№3珈醯恼舛傥缟庞玫眉羌枘眩坏ナ浅圆怀鍪裁次兜溃陨狭娇冢鋈挥窒肫鹱媪暝夥俚氖拢又衼恚嵯拢扼缍穑穆胰缏椋植坏貌还四钊司囊欠叮套”呓场>驼庋隙闲粤诵“敫鍪背剑炖渡牟徒沓断拢油酥谌耍朐谇骞蟮挠缴闲ⅲ淳跣刂蟹趁撇灰眩箾'有丝毫睡意,独坐着沉思良久,传王德化进來,命道:“拟旨,著洪承畴火速进兵,围剿东窜流寇,不得招抚。著朱大典总督漕运兼巡抚庐、凤、淮、扬四府,移镇凤阳,恢复皇陵。著锦衣卫扭解杨一鹏、吴振缨來京问罪。著驸马都尉冉兴让代往太庙祭奠二祖列宗。”
崇祯一口气说完几条旨意,才出了一口长气,命道:“流贼未平,震惊陵寝,朕要搬离乾清宫正殿,将文华殿旁的那间木屋收拾一下,到那里斋居静坐,戴罪省愆。不逢典礼之事,朕平日就穿黑衣理政,减膳撤乐,与将士共甘苦,直至寇平之日为止。”
王德化大惊,急忙阻拦道:“万岁爷说的可是省愆居?使不得呀!那间木屋不能生火,这天寒地冻的……”他见崇祯目光凌厉地扫來,吓得收住话头,改口道:“是、是,奴婢这就下去准备。”
崇祯一早沐浴,魏清慧伺候他换上青色纯绢素服,先到奉先殿向列祖列宗的神主上香祈祷,然后乘辇到了省愆居。省愆居在文华殿西北角,却不与大殿相依傍,四面孤立,仿佛凌空的阁楼,远离尘世。屋基用粗大的圆木架铺,离地三尺。木屋闲置已久,多年不曾启用过,栏杆和木阶积满灰尘,檐前和窗上挂着蜘蛛网,屋前南道旁生满荒草。无论从规模、装饰來看,与文华殿都有天壤之别,越发显得矮小寒伧,令人想不到富丽堂皇的皇宫大内竟有如此破败的地方。王德化连夜命人将省愆居收拾得干干净净,塞严了四下透风的缝隙。崇祯迈步进了省愆居,向玉皇神主恭敬叩头,闭目端坐,凝神默想,思虑着如何下一道罪己诏。
黄昏时分,周皇后偷偷过來探视,仅仅一天的工夫,见他似乎瘦了一圈儿,红着眼睛退下,暗命变着花样儿烹制素膳。次日一大早,尚膳监监丞王承恩亲到御膳坊坐镇,与小太监们把冬菇、口蘑、嫩笋、猴头、豆腐、面筋、萝卜和白菜,用名贵佐料烹调,浇上鸡汤,素中有荤,香味扑鼻,带着小太监送來。崇祯闻到鸡汤的腥味,冷脸责骂道:“朕斋戒愆居,不茹荤腥,为的是化解上苍之怒,减轻祖宗之怨。你这混账狗才,枉跟了朕多年,却不晓朕的苦衷,挂羊头卖狗肉,专事欺蒙,诱朕破戒,是何居心!”
王承恩给骂得灰头土脸,满腹的委屈却不知何处诉说,又想着如何向周皇后复命,垂头丧气地绕过文华殿宫院的高墙,沿着西夹道慢慢往回走,却见田贵妃乘着肩舆从那座白石桥上下來,上前请安。田贵妃命停了肩舆,询问道:“皇上饮食如何?”
“只喝半碗银耳燕窝粥,其余的菜肴都命撤了。”
田贵妃蹙眉道:“皇上怎么说?”
“皇爷说荤腥乃是对祖宗和神灵的大不敬,将奴婢大骂了一顿。”
“该,你是活该!明知道皇上不好欺瞒,你们还做了这些素中有荤的膳食,不是讨打么!”
“奴婢头晕脑胀的,想不出个好法子,总不能教万岁爷这么饿着吧!”
“我有个法子,你不妨试试。”
“娘娘明示。”王承恩感激得几乎落泪。
“你们呀!就是不动脑子,东抄西凑的,全不懂得变通出新,只守着个浑羊殁忽混日子,怎能长进?”
“娘娘训诫的是。”
“我问你,什么是荤什么是素?”她见王承恩怔个不住,不待他应答,自顾说道:“这荤素你自然分得清楚,不然也做不得尚膳监监丞。照理说,你做的那些素中有荤的菜肴,也用了心思,可是你这人太老实,就这么明明白白地将鸡汤混在青菜里,显什么本事?就是三岁的孩童也吃得出來,能交得了差?”
王承恩久经历练,听她绕了个大弯子,急忙道:“娘娘的恩德,奴婢记在心里。若有奴婢出力的地方,但凭娘娘一句话。”
田贵妃嫣然一笑,说道:“你是宫里专办皇上的膳食,何等紧要!我可轻易不敢劳动你,只是焕儿春冬之时最易上火,若有时鲜蔬果调养才好。”
“定王爷是万岁爷的心头肉,此事包在奴婢身上。”
“好,好!其实你做的素中有荤并非无理,只是洠в姓谧⌒任丁!
“腥味如何遮得住?除非不见半点儿的肉。”
“这个不难。将一只生鹅退毛,从尾穴掏去肝肠等秽物,再将蔬菜塞进,放入锅里大火煮沸,即刻将菜取出,鹅肉的滋味便浸入到菜里。不等菜凉,用酒洗净,腥味就去得差不多了,再用麻油烹制一遍,这才是素中有荤呢!”
王承恩大喜道:“奴婢这就下去预备。”
“明日备好了菜,我给皇上送去。”
午后未时,首辅温体仁带领众位阁臣跪请皇上回宫,崇祯丝毫不为所动,只命他们尽心任事。天色近晚,阴云低垂,霜风凄厉,几个太监挑着宫灯沿,着西夹道缓缓行进,每人头上顶着一个红漆食盒,上面插一把曲柄小黄伞,伞上缀着数十只金铃,叮呤呤的一路响來,极是清脆。马元程等人在寒风中哆嗦着,等宫灯近了,才看出來人竟是承乾宫的田贵妃,慌忙叩拜。田贵妃不等他开口,禀道:”皇上,臣妾在做了几味小菜,请皇上品尝。”
崇祯围着紫貂大氅独坐,连夜少眠,加上多日素食,脸颊一天比一天消瘦憔悴,眼窝塌陷,面色青白乌暗。田贵妃心酸得眼圈一红,低头从食盒内流水价取出菜肴。崇祯问道:“焕儿可好?”
“好着呢!他吵着要來看父皇,臣妾怕他聒噪,害皇上不能安心。”
“朕平常焦劳国事,无瑕顾及几个小儿女,等四方太平了,朕带他们下江南,好生看看祖宗留下的大好江山。”
“臣妾也盼着那一天,江南可是臣妾的老家呢!”田贵妃想着车驾南下,何等显赫何等威风,看着崇祯将一棵青菜放入嘴里,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好滋味!”崇祯赞不绝口。
田贵妃见他吃得颇有兴致,焚上龙涎香,摆好大圣遗音琴,调弦和韵,略略一抚,悲凉之气登时弥散开來。琴音苍凉凄惋,悱恻缠绵,仿佛穷蹇困顿的游子,黄昏日暮,乡关难觅,悲愁交加。又似春闺深锁的少女,哀怨感伤。忽然渐渐苍劲高亢起來,鞺鞳如奏大乐,如舟行在大江上,浪潮澎湃,波涛汹涌,疾风骤雨,万马奔腾,一扫沉闷孤苦情怀,豪放自若,慷慨激昂,似有一条巨龙在九天云海翻腾,时而直冲霄汉,时而俯探深渊……崇祯听得忘情,曲调奏罢多时,耳畔依稀尚有风雨之声,口中吟咏道:“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始则抑郁,继则豪爽,令人心神为之一振,不愧名谱妙曲。你这是琴谏呀!”
“臣妾当不得谏字,只要皇上努力加餐饭,大明中兴就有望,列祖列宗也会转怒为喜,不计较一时得失了。”
崇祯咬牙道:“朕定要用流贼的人头祭告太庙!”他放下玉箸,起身踱步徘徊,心下不住发狠:不雪洗此辱,决不回宫。
洪承畴出了潼关,便接到了皇陵遭毁的消息,督促大军分路急进围剿。高迎祥与张献忠分兵而走,张献忠深入江淮之间,高迎祥则向西北经归德,与罗汝才、惠登相会师后,乘虚杀回陕西。洪承畴大惊,眼看追赶不及,快马飞檄,给陕西巡抚孙传庭下了紧急文书,沿路阻截。
………………………………
朱由检戴罪省愆居 高迎祥遭磔承天门(二)
不等西安大小官员在城外迎接,孙传庭单人独骑进了巡抚衙门,启用了卸任巡抚甘学阔封存的印信,即刻贴出告示,抚台大人路上偶然风寒,凡官员來见的一概道乏,三日后再坐堂公干。出过告示,他命人将陕西及周围省、府地图、书籍送到内签押房,亲手制作成一个硕大的沙盘,三秦山川关隘等地形一目了然,清清楚楚。三日一到,大小官员一大早赶到巡抚衙门外,等候参拜新抚台,过了卯时,一个衙役出來说大人病体未愈,参拜之期拖后,各回衙门办差听信儿,众人听了,一哄而散。孙传庭吃罢两碗油泼辣子面,天色已将定更时分,他亲手温了一壶黄酒,浅浅斟上半盏,在沙盘前徘徊沉思,慢慢地品着酒香,紧紧地锁起眉头,忽听门外侍卫禀报:“甘大人來探老爷的病情。”
他略一沉吟之间,门外有人呼着自己的表字道:“百雅兄,可有工夫儿拨冗接见?”
“啊呀!原來是年兄到了,小弟正想着登门拜会呢,却等到了大驾!快请快请!”孙传庭急步上前,亲热地挽住甘学阔的手臂,谦让着落了座,拱手道:“刚到了西安,两眼一抹黑儿,诸事都尚未措手,终日忙乱,未得一刻闲暇。你我有同年之谊,愚弟该去拜见,只是皇命在身,不可因私废公。再说未交割前,你我之间大有干系,深恐污了年兄的清誉,实在有些两不相宜,是以踌躇未决。”
甘学阔瘦小微须,身上罩着一袭青衣道袍,脸上堆着笑容,却掩不住眉宇间隐隐的焦急沮丧之色,听孙传庭说得圆滑,有些惺惺作态,心头火起,他与孙传庭是万历四十七年的同榜进士,都在三甲,孙传庭名列四十一,高出他四十二个名次,相识十几年了,但平日天南地北的,各居一处,往來不多,谈不上什么交情,自己才遭消籍,二人一升一退,运势自有云泥之别,便觉英雄气短,逞不得强了,干笑道:“百雅兄恁客套了,于公于私都该是年弟來的。”
孙传庭一时想不出于私二字何意,斟了一杯酒,递上道:“吃一盏愚弟老家的黄酒。”
甘学阔笑道:“古人说寒夜客來茶当酒,年兄反其道而用之,足见相与甚厚!年弟有什么不情之请,想必年兄会费心周全了。”
“你我都为朝廷出力,岂有什么不情之请?”
甘学阔却不理会,端杯一嗅,赞道:“好酒!金波沉醉雁门州,这酒色金黄,气味醇厚,与江南黄酒不相伯仲呐!”
“金波沉醉雁门州,端有人间六月秋”,乃是金代名士礼部尚书赵秉文盛赞代州黄酒的诗句,甘学阔家乡远在巴蜀,在北地为官多年,竟也知道不少风俗。“年兄好博学!”孙传庭翘指道:“这北芪黄酒是用黍米精酿而成的,虽比不得用鉴湖水酿造的花雕诸酒知名天下,却一如愚弟待故人的朴拙之情。”
甘学阔起身一揖到地,说道:“百雅呼一声故人,而不以废员见弃怠慢,我有话就明言了。”
“有何吩咐,请直讲。”
“放我走!”甘学阔一字一顿地说,语调甚是急迫。
“弟何曾阻拦?”
“好!我还有一事相求,借三五十个兵丁,护送我入川。”
孙传庭诧异道:“年兄不是贪官,箱笼并不沉重,何须这么多人护送?”
“我宦海一生,自信洠в凶鍪裁瓷颂旌淼氖拢慌律比嗽交醯捏痹簟!
“那年兄怕什么?”
“你心里明白。”
“这话怎么说?”
“不必瞒我了,你想必早已接到了洪军门的紧急文书,流寇取道潼关,进逼陕西,我如今离任了,不必再与西安城共存亡。”
“你急着要走,原來是为此事?”孙传庭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袖中的文书,他担心消息泄露出去,全城军民人心惶惶,局面无法收拾。
“不错。”
孙传庭开门见山地问道:“年兄准备何时启程回乡?”
“越快越好。”
“交割之事怕洠敲慈菀祝 彼锎コ亮肆常窖劢舳⒆鸥恃Ю
“我一洠澳䴖'贿赂上司,那些官文书册都封存在值房里,请几个师爷清理移交就行了,我不必在此耽搁,先回老家等着,你若查出什么蛛丝马迹,自可上折子参奏,我甘愿领罪,决不抵赖!”
“账目清楚有什么用?我要得是现用的银子。流寇來势凶猛,若取了潼关,西安便无险可据,必会首当其冲,但陕西兵马多已给洪军门带入了河南,只留了不足五千,怎么守城?我打算征集民夫在城外加筑起一道土城墙,只设东长乐、西安定、南永宁、北安远四个城门。每门筑三重门楼:闸楼、箭楼、正楼。闸楼在外,箭楼在中,正楼在里,箭楼与正楼之间再筑一道围墙以为瓮城,城外深挖一道宽阔的护城河。这么大的工程,藩库里那几万两银子怎么够用?”
“那是你的事,我管不着,陕西连年歉收,这几万两银子还是皇上恩赐的内帑,不敢动用,不然藩库早空空如洗了。”
孙传庭见吓不住他,登时换作笑脸道:“哎呀!年兄归心似箭,派几十个兵丁护送,也属小事一桩,伸伸手儿而已。可你我情在同年,总得喝杯送别酒吧!可你也看到了,军情紧急,一时怕是顾不上呀!”
“这杯权作送行了。”甘学阔仰头一饮而尽。
“那就怠慢了。”孙传庭又斟上一杯道:“年兄方才将两件事示下,愚弟也有一事相求,万望恩允。”
“不该是教我捐银子吧?”
“怎么会!那些银子都是朝廷的俸禄,无人敢动分毫。愚弟怎会是两眼只盯着银子的人?是想请年兄在逗留几天。”
甘学阔霍地站起身來,拍着扶手厉声道:“你这是何意?要拉个垫背的么?”
“哈哈哈……”孙传庭一声长笑,咬牙道:“你莫把咱看扁了,别人怕流寇,咱可不怕!暂留你,为的是看我破贼。贼人要进犯西安,必要穿越秦岭。秦岭入汉中自东而西有五条要道:武关道、褒斜道、傥骆道、子午道、散关道。贼人怕官军追赶,必不走武关道。散关道要多走几百里的路,如此洪军门已回师三秦,贼人势必无机可乘,他们也不会走这条道。褒斜道、子午道多年失修,早已荒废,他们要走的只有傥骆道。我在此设伏,贼人一鼓可取。”
甘学阔打躬道:“多谢盛情,此地入川,关山阻隔,可禁不住鸿雁传书,我在家中静候捷报便了。”
“你一定要走?”
“断无逗留之意。”
“你要乱我民心?”
“顾不了许多了。”
“來人!”孙传庭森然一笑,喝道:“我给足了你面子,可你一意孤行,怪不得我心狠。将甘大人仔细看管,不可委屈了。再到他府上,找些值钱的物件充公助军,就说甘大人捐资守城。”
“你……”甘学阔看着进來的几个武弁,气得浑身哆嗦。
傥骆道北起周至骆峪口,距县城西南一百二十里,南到洋县傥峪口,距洋县北三十里,谷道全长四百二十里。除秦岭主峰一段,盘山路曲折回旋八十余里,共八十四盘,行走不易,其他地势开阔,尽是高原,浅山平冈,此起彼落,并无险峻之处。高迎祥等人已绕过潼关,行走在傥骆道的谷壑中。多年战乱,傥骆道已洠в辛饲俺姆笔ⅲ猿鲆恍┢瓢芫跋螅南录瞧Ь玻恼坏馈⒌昶叹故O铝寺沂摺⒍媳谕窃刈盼髀嬗酉虮保搅酥苤料鼐衬冢沤ソザ嗔巳搜獭8哂橥鞯娜胀罚实溃骸袄胂爻腔褂卸嘣叮俊
“方才派人打探了,这里是黑水峪,前面便是马召镇,离县城还有三十几里的路程。”李自成用马鞭向前方一指道:“那黑河岸边有座仙游寺,建自隋文帝年间,高耸着的便是法王塔。”
高迎祥勒马上了山坡,果见树丛之中隐隐露出一角黄墙红瓦,给西边的余晖影射得越发金碧辉煌,寺院的后面矗立着四四方方一座宝塔,却听不到钟声梵唱,只见滔滔的黑河水流淌不息。他下了马,活动了几下筋骨,连日奔波,供给又差,松弛了两日,便觉劳乏不堪,那些步行的军卒更是尽显疲态,他传令道:“今日早早歇息,明晨四鼓偷袭周至县城,进城休整,养足了精神好攻打西安。”
李自成深知高迎祥信佛极为虔诚,常年征杀,虽顾不上膜拜,但却养成了逢寺必入的习惯,唤过顾君恩道:“你陪闯王进庙逛逛。”
顾君恩答应道:“这仙游寺倒是值得一看,当年白乐天任周至县尉时,在此写下了煌煌巨制《长恨歌》,数百年传唱不歇,堪称妙绝。”�
高迎祥拍着额头道:“哦,我记起來了,他和友人陈鸿、王质夫在这仙游寺饮酒,陈鸿写了《长恨歌传》,他写了……”话犹未完,忽听连声号炮,箭如雨发,高迎祥手臂之上中了两箭,痛得几乎跌倒,疑惑道:“可是來了官军?”
“不知哪里的官军在此埋伏,只管放箭,弟兄们给射伤了不少。”李过喘着粗气跑过來。
“你二叔呢?”
“他在领人冲杀,可箭雨太急太密,硬冲怕不行。”正说着,嗖的一箭射來,掼入他坐骑的右眼,那马一声嘶鸣,前腿跳起,李过急忙甩了马镫,在马将倒地的瞬间,跳了下來,捡起一把钢刀,暴叫着冲了下去。
顾君恩见高迎祥臂膀上鲜血淋漓,将白袍染得猩红一片,急忙撕了衣襟给他包裹上,四处观察片刻,劝道:“敌暗我明,咱们在谷底,官军居高临下,切不可恋战,只有全力冲杀,先离开此险境再说。官军必是将大队人马埋伏在了两端的谷口,他们弓箭十分厉害,不可鲁莽硬闯。两面高处箭射得稀少,想必那里官军不多,咱们可向山顶冲。”他见高迎祥点头,急忙扶他上马,振臂高呼道:“闯王有令,向两边山顶冲呀!”
山顶上的官军果然不多,孙传庭手下本來不足五千人马,加上招募的四千,尚不足一万,何况急切之间,新募的兵卒未经训练,只会那些扔石头的体力活儿,几次冲杀,高迎祥等人便到了半山腰。此时,天色全黑了,高迎祥命人趁着夜色摸上山头,不料山头附近布满了铃铛,一旦触及,登时铃声大作,石块乱飞,将人砸成肉饼。高迎祥见官军布置如此周密,只得带人躲入山洞。高迎祥倚石而坐,望望洞外黑黝黝的夜色,叹息道:“君恩,洠氲轿易莺岫嗄辏锤馓跤栏棺×恕K子锼蹈N匏粒换嵩儆谐迪嵯磕前愕脑似恕!
“闯王不必多虑,车厢峡那样的险境都闯过了,此地山势平缓,怎会困得住咱们?等天色放亮,咱们选在一处猛冲死拼,何愁撕不开个口子?”
高迎祥看着火把光影中忙碌着做饭的亲兵,苦笑道:“咱们分头冲杀,令官军不能相顾,多出去一个是一个,不必陪着我送死。”
“闯王何出此不祥之言?”
“我整条臂膀麻麻的,想必那箭上有毒……”
“快拿药來!”顾君恩解开浸透血渍的布条,扯裂高迎祥的衣袖,果然见一条胳膊乌黑青紫,肿得粗了许多,打弯都难,忙拔出尖刀顺着创口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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