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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皇帝-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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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远关外重镇,我一直如鲠在喉,大有不吐不快之感,若回师能取宁远,如何不取?”
“宁远弹丸之地,不过是有了袁崇焕才令人生畏,若非此人在,宁远孤城岂会稳如泰山?”
“你还是要算计袁崇焕?”皇太极目光一炽。
“算计他既是算计整个明朝。”他见皇太极有些惑然,问道:“大汗,似袁崇焕这般的人物,你以为如何处置为好?”
“能为我用最好。”
“不能用呢?”
“杀之。”皇太极眉毛一耸,满脸生寒。
“合用则用之,不然宁杀勿留,大汗所言极是。可是袁崇焕手下猛将死士甚多,我们杀之诚属不易。”
皇太极默默无语,内心陡觉黯然,猛地一拍大腿道:“难道我竟奈何不了此人?那还想什么伐取明朝!”
范文程道:“我们杀不了他,可以想法子教别人杀他。三十六计第三有所谓不自出力,借刀杀人,大汗可以一试。”
“借谁的刀?”
“自然是最好用的刀,最难招架的一把刀。”范文程往火盆里加了些木柴,将杯中的烈酒泼浇到上面,那火烧登时喷出一股蓝色的火焰,越发地旺了,映得他面如金纸,俨若庙里的尊神。他看着渐渐升高的火苗,嗅着满帐酒香,一字一顿地说:“崇、祯――”
皇太极不以为然,摇头道:“崇祯倚重他尚且不及,怎会杀他?”
“大汗可还记得蒋干盗书之事?”
一个念头电光火石在皇太极心头闪现,他脱口道:“你可是说用反间计?”
“不错!袁崇焕既然一时难以驯服,可终归有管得他的。”范文程起身掀起帐幕,一股狂风迎面扑來,他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往对面黑黝黝的广渠门一指,阴冷地一笑,说道:“崇祯是个多疑的人,大汗觉得他可像曹操?”
“崇祯终究不是曹操,《三国演义》想必他也读得精熟,再这般骗他自然难了。汉人有句古话:一之为甚,岂可再哉!此计怕是难行。”
“臣以为纵不能杀袁崇焕,但使他遭弃不用,并非难事。”他回身坐下,提起金壶将两个杯子尽皆斟满,恭敬地递到皇太极面前道:“崇祯起用袁崇焕,朝野以为辽东得人,自可高枕无忧,如今大汗绕道蒙古入关,京畿震动,朝野必然对他暗生失望之心。袁崇焕抢先到了蓟州,大汗避其锋芒,直逼北京,十几天來两军并未交手,朝野已疑心他与大汗有什么密约,一时流言纷起。天赐良机,正可用计,大汗切不可犹豫错过了。”
“范章京,你且说如何安排?”
“臣请大汗先答应一事?”
“照直说!”皇太极早已无心吃酒,目光直视着他。
“败给袁崇焕。”
皇太极大惑不解,问道:“你是说要故意输与他?”
“大汗舍得输了此战,反间计才好安排。他不足一万的人马与我十万大军对垒厮杀,意外获胜,崇祯必会生疑。大汗再派些兵丁扮作明朝的百姓混入城中,街头巷尾散布袁崇焕与大汗有约,假意败退为他留些颜面,也方便他劝谏议和,崇祯疑心自然加重。我军败后退到北京郊外,那里多是明朝权贵戚畹的别业田庄,大汗可趁机四处掳掠,多抢些金银粮草,袁崇焕不能分兵來救,庄园民舍遭此浩劫,那些权贵戚畹就是平头百姓也会恨他入骨的,朝野的议论也足以杀人。”
“蒋干容易找么?”
“臣已物色到了两人。”
皇太极哈哈大笑:“竟有这么多的蒋干?”君臣二人乘兴豪饮,一壶烧酒转眼又将喝尽了。
天色刚亮,后金大军直扑广渠门,袁崇焕急忙率兵迎击。激战方起,崇祯便到了广渠门,一身武弁服,暗衬软甲,司礼监掌印太监高时明、九门提督沈良佐、京营提督李凤翔和协理京营的兵部右侍郎刘之纶、乾清宫总管曹化淳等人簇拥在周围。广渠门是外城东向的正门,俗称沙窝门。北京原本只有紫禁城、皇城、内城三道城墙,洠в惺裁赐獬恰R蛎晒牌锉啻文锨郑背F冉┏恰J雷诩尉富实巯铝钤鲋獬且话俣铮诔撬拿姘В笠虿屏Σ蛔悖辉谀厦嫘蘖硕死锏囊欢瓮獬牵唇似吒龀敲牛憾忝拧⒐闱拧⒆蟀裁拧⒂蓝拧⒂野裁拧⒐惆裁拧⑽鞅忝牛本┍愠闪送棺中危辉俜椒秸M獬浅敲胖校闱沤鲇幸徊愕ラ苄蕉サ拿怕ィ现蓝拧⒐惆裁怕韵缘桶3珈跸侣斫思ィRM桓錾泶┗婆鄣暮蠼鸫蠼杞V富酉蚯俺迳保偾Ю锞倒劭矗侨松聿母叽螅澈耄跏峭洌矢呤泵鞯溃骸按巳吮闶腔侍矗俊
高时明身居禁中,哪里见过什么皇太极?口中支吾难言,好在职掌火炮营的参将李秉春曾效命宁远军前,依稀记得他的模样,当下禀道:“皇上,此人并非皇太极,乃是他的儿子豪格。”
“其子如此,其父可知。”崇祯担心地向城下?望,见袁崇焕手执长剑督师,明军丝毫不乱,前面一排弓箭手万箭齐发,将后金大军射得难以前进半步。
忽然后金军中兵卒齐声呼喊:“大汗万岁,大汗万岁,万万岁!”呼声自远而近,越來越响亮,如潮水般汹涌澎湃。但见后金大军哗地向两旁闪裂而开,一根黄色九旄大纛高高举起,铁骑拥卫着一匹神驹锵锵驰近。那马浑身墨黑,额头一圈白毛犹如中天的圆月,四个蹄子也是雪白,端的神骏异常。马上的大将通身上下明黄的战袍,硕大的金盔在严冬的日头下熠熠生辉,肋下悬着一口鲨鱼皮鞘腰刀,威风凛凛,俨若天神。
“皇上,此人便是皇太极。”李秉春大呼道。
“此人的威猛与气度果然远出其子之上。”崇祯不仅感慨道。
后金官兵见大汗骑着心爱的宝驹小白亲临督战,士气大振,呐喊着向明军大营冲來。正黄旗、镶黄旗乃是皇太极的扈驾亲兵,最为神锐,不避箭矢,奋勇争先。袁崇焕见后金军攻势凶猛,左手取另了令旗,回首向城头急挥,示意放炮。一瞥之下,远远望见箭楼外面锦衣卫和京营将士林立,登时明白皇上已然驾临,又见箭楼两边的城头上人头攒动,黑压压地站满了京城的老百姓,那些胆子大的从女墙和堞头后面探出脑袋观望,登时热血沸腾,振臂大呼道:“皇上御驾城头,好男儿报效君恩、为国尽忠,正在其时,杀呀――”拍马向前便冲。众将士素來敬服袁崇焕,听他神威凛凛地大声呼喝,随后紧跟,各挺刀剑奋勇上前。一时之间,号角鸣响,箭如蝗飞,长刀耀日,铁骑奔践,烟尘弥天,两军混战厮杀,兵器撞击声箭矢鸣镝声混成一片,刀光剑影,血色迷漫。城头上的众人生來多是未出京城半步,哪里见过什么战阵厮杀,眼看万马奔腾,两军如潮水般地相互撞击,声势煊赫,真如天崩地裂一般,心下无不骇然,几欲心惊胆裂。
袁崇焕眼见后金大兵源源不断地涌來,将九千人马冲作几截,分隔包围起來,心中大急,向周文郁喝道:“传令擂鼓,竖起大纛!”
“敌我众寡悬殊,后金兵若是瞧见了大纛,督师可就凶险了。万一脱不了身……”
“军中不可无帅,不然士气难鼓。不要罗嗦,快传令!”
鼓声大作,“袁”字大纛高高升起,各处的明军见了,无不感奋,抖擞精神,个个以一当十,竭力死战。
“袁蛮子來啦!袁蛮子來啦!”
“活捉袁蛮子,为老汗王报仇!”
后金兵不住呐喊,队中冲出一员白袍小将,拈弓搭箭,对准袁崇焕射來,箭來如电,相距又近,袁崇焕听到弓弦响,再躲避已难,急将头一摆,那箭自面门前飞过,狼牙利镞在脸上划出一道深深的血槽,半个脸登时血肉模糊,滴洒到战袍上。身边的林翔凤大怒,拍马直向白袍小将冲去,见他还要再射,右臂一挥,将手中长矛奋力掷出,白袍小将忙撒手扔了弓箭,双手捧着长剑,对准长矛奋力一拨,那长矛斜射而去,其势不减,将旁边的护卫贯胸而过。林翔凤突袭得手,乘势冲入敌阵。后金兵大惊,挺刀举戟,纷纷上前截拦。袁崇焕怕他有失,抬手用衣袖擦擦脸上的血污,一提马缰,纵骑急驰,马嘶如雷,旋风般地随后杀入。明军占了地利,后金军却仗着人多,激战良久,双方死伤均极惨重。袁崇焕苦苦支撑,他平素治军严整,士卒宁肯战死,也不肯后退半步。
将近午时,皇太极想到范文程昨夜的话语,看看时机已是差不多了,便想败退,可是手下将士人人要在大汗眼前建立功勋,并不理会他的用心,见对方人马远较为少,两个多时辰竟进不得半步,哪里甘心?一时杀得性起,只知向前不知后退,皇太极想败走竟也难了,未露败相又不好鸣金,再如此相持下去,袁崇焕势必难以支撑,若将他逼入城中,那些计策岂非要付之东流了?正在焦急,却听后营一阵大乱,传來震天的喊杀声,兵卒吵嚷道:“不好了!中了袁崇焕的奸计了!”
皇太极大惊,暗忖:袁崇焕入援兵马不足一万,尽在眼前,哪里又來的人马?正自惊愕,却见无数的明军杀到,一个彪形大汉飞马冲在前面,手中的大砍刀舞得如同雪片一般,生生冲开一条血路,直奔城下杀來,口中大呼道:“督师,祖大寿來了!”
袁崇焕脸颊上的鲜血兀自涔涔而落,脖子和半条臂膀已染得通红,眼看追随自己多年的关宁铁骑一个个倒下,或为流矢所伤,或力竭而死,而后金大军连绵不断地攻到,心里不由连连浩叹,今日是要战死国门了。略一分神,斜刺里拍马冲出一个后金将领,抡刀砍來,袁崇焕躲闪已是不及,眼看那大刀就要砍落,旁边有人大喝一声,“休伤我大帅!”飞身挺刀隔架,两刀对砍相交,火花四溅,竟一齐折断。袁崇焕反手一剑,将贼将的脑袋劈作两半,惊魂甫定,才看清出手之人是帐前卫士袁升,正要点头示意,又冲來一群后金兵,将他二人团团围住。袁升失了兵刃,赤手空拳难以抵挡刀砍枪扎,一时险象环生,袁崇焕有心上前救他,无奈被数十个金兵围困,分身乏术。正在危急间,闻听祖大寿领兵杀到,暗呼侥幸:苍天有眼,佑我大明。当下精神一振,大笑道:“复宇,你來得正是火候!”忙命手下亲兵大呼:“后金兵败了!后金兵败了!”
明军猝然等到援兵,喜出望外,呼喝之声响遏行云,后金兵卒心神俱震措手不及一时军心大乱祖大寿所率关宁精兵又是以逸待劳未经厮杀的生力军两下合兵一处气势如虹后金兵抵挡不住纷纷后退阵脚渐乱抛旗投枪自相践踏死者不计其数皇太极急忙指挥人马布开阵势强弓硬弩向外激射阻住明军的攻势祖大寿率军数度冲杀均被箭雨射了回來皇太极这才下令后队变前队向东面的通州城冲突而去数万铁骑挟风而驰有如千万云朵飘忽而逝袁崇焕回望一眼城头见皇上仍在箭楼急将令旗挥动随后追赶一直追到运河西岸后金兵退十里阿巴泰、阿济格、思格尔三部都被击溃这一场大战自清晨直杀到日头将落整整恶斗了四个时辰日落西山城头与城下的烟尘犹未散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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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文程巧施反间计 袁崇焕羁身镇抚司(二)
后金怕袁崇焕趁机劫营,不敢退回通州城扎营,连夜拔营向西南移到南海子、采育之间。众贝勒大将纷纷入帐请罪,阿巴泰、阿济格、思格尔羞得无地自容,一言不发,跪地俯首请死。皇太极含笑安抚一番,将自己的铁胎弓赏与弟弟多尔衮,一拍他的肩膀道:“箭法真是越发高强了!若是那弓再硬上几分,怕是就取了袁崇焕的性命。”随后命众人回营歇息,却将副将高鸿中、参将鲍承先、宁完我唤了进來,将捉到的提督大坝马房两个太监杨春、王成德交与他们看守。
定更时分,刮起了北风,大块的灰云将天空遮盖得黑漆漆的,对面也难分辨出人影。夜已深了,大战之后的兵营格外安寂,一座帐篷里飘出烤羊的肉香和浓烈的酒香,五个后金将领围着篝火席地而坐,大块吃肉大碗喝酒,高声谈笑,旁若无人。帐篷靠里堆着一些枯草,上面卷曲地躺卧两人,身上赫然穿着明朝太监的衣饰,被五花大绑动弹不得,正是杨春、王成德。二人闻着钻鼻的肉香,忍不住肚子咕咕作响,对视一眼,各自暗吞口水。但听一人道:“今夜我们做彻、彻夜之欢、欢,将酒饮完、完,羊肉也、也吃完,不完不散。”
“老鲍,你的舌头已是硬了,还要再喝?”
“达海,都说你酒量洪大、大,别、别人怕你,我鲍承先偏却不、不服,再來一碗,怎、怎样?”
“你们三个汉人都敢如此豪饮,我岂会怕了?莫说一碗,就是再喝上个三五碗的,也不在话下。”
“不要喝了,明日还要上阵厮杀,小心误了事!若再吃酒便是不要脑袋了。”
鲍承先大笑,将手中的羊骨将火堆里一丢,顷刻间一股焦糊的气味弥漫开來,“哈哈……巴克什,你怕、怕什么!醉卧沙场君莫笑、笑,古來征战几、几人回?有……酒还不教吃么?再说近日就要签城、城下之盟了,还打、打的什么……”
“噤声!”年纪最长的那个汉人将领上前一把将他的嘴捂住,低喝道:“休得胡言!小心……”说着朝鲍承先身边的年轻人使个眼色道:“宁完我,过去看看。”
杨春、王成德慌忙闭目装睡,听那宁完我轻手轻脚地到了跟前,伸手探了探鼻息,便退了道:“高副将,还好,两人都睡实了。老鲍,你不可再喝了,免得酒后失言,泄露军机,带累了大伙儿。”
鲍承先挣脱开那人的手掌,用手点指道:“高、高鸿中,羊肉还、还多,你何必、必将你的手给我吃、吃?你真是个不、不爽快的人,这般地小、小心谨慎?此事早已铁、铁定了,谁能再、再变?哼!”
达海不觉惑然,看看巴克什,转头问高鸿中道:“果有此事么?我俩怎的不知?”
高鸿中似是仍有些放心不下,回头看看道:“喏!这两个牧马厂太监可要提防,以免走漏风声,大汗追究下來,可是死罪!”
“那我先解决了这两个阉狗!”达海霍地站起身來,拉出腰刀。
“不必了!捉到他们之时,大汗便吩咐不可随意杀戮,今后他们也是大汗的子民了,自家人不可动粗。”高鸿中将达海的腰刀推回鞘中,压低嗓音道:“城下之盟我倒是知道些底细,此事说來话长。早在天启年间,老汗王因宁远兵败忧愤而死,袁崇焕派了都司傅有爵、田成和李喇嘛等三十余人假借吊丧之名,其实有心议和。后來袁崇焕又派杜明忠往盛京联络,还洠У扔惺裁唇峁缁辣阍馕褐蚁桶掌耸戮筒涣肆酥恕5仍缁栏雌穑峙衫罾锿鶃碛谀丁⑹⒕┲洌抵杏氪蠛股潭艘桓黾撇摺!彼龅刈】冢蚰晡业溃骸澳阍偃タ纯茨橇饺丝稍褋恚俊
“你也恁的罗嗦了!我刚刚见他俩睡得死沉的,竟这般多心。”宁完我极是不情愿地起身过去。
“小心无大错。”高鸿中见那两个太监一动也不动,咧嘴笑笑说:“袁崇焕内心早已不想再打了,他是福建人,习惯了江南温热的天气,辽东冰天雪地的,他岂会愿受这般苦楚?但他向明朝的皇帝夸下了海口,若不能议和罢兵,哪里能够离开辽东?他担心崇祯不答应议和,便密请大汗帮他胁和。”
“怎样胁和?倒是闻所未闻的。”达海更觉茫然。
“袁崇焕请大汗尽发倾国之兵,直逼北京城下,他故意急急赶來救援,却只带了不足一万骑兵,如何抵得住我大金的十万雄兵?崇祯见我军威,订城下之盟自然不难。”
宁完我将头乱摇道:“此话不然,若如此该大败袁崇焕才对,崇祯见抵挡不住,自会求和,如今我军败了,他岂会害怕?”
“你这便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这次撤兵,并不是我们打了败仗,那是大汗的妙计,想要教崇祯越发倚重袁崇焕,如此他才好借机进言,金兵势大难敌,不如议和等等。你洠Ъ矫矗看蠛旱ト硕榔锟拷骶骶斜阌辛矫欤际切簧姓⒘窒璺锕齺聿渭蠛梗A思赶碌肚梗涫凳俏缁来埃氪蠛瓜韧吮铮瘸珈跽偌北憧山浴?磥泶笫虏痪眉纫晒α恕!
“袁崇焕如日中天,正受崇祯宠信,他何苦如此?”
“小宁,这还不明、明白?袁崇焕怎么这般名重、重朝野,还不是沾、沾了大汗的光,若不是大汗,他怎会……”咕咚一声,鲍承先话未说完,却一头栽倒地上,头盔甩出老远,险些滚到火中。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未思进先思退,袁崇焕果然聪明过人。”宁完我双掌啪的一拍,却又怕惊醒了那两个太监,吐吐舌头,回头去看,见他们洠裁炊玻诺溃骸耙股盍耍雀髯陨⑷グ桑∶獾妹魅瘴笫隆!
“也好!”高鸿中点点头,又指着睡倒在地的鲍承先道:“他醉得死猪似的,那个架得动?就教他歇在这里,你照看他一夜吧!明日再教他请酒。”起身与巴克什、达海出帐走了。
宁完我压灭了火种,和衣要睡,忽然哎哟哎哟地双手捂了肚子,不住呼痛,挣扎着向帐外边走边咕哝道:“想是羊肉烤得不熟,这该死的巴克什、达海,他们倒是茹毛饮血的惯了,却这般害我们。哎呀,好疼!竟是要拉肚子了。”
杨春、王成德听得脚步声远了,又侧耳细听鲍承先鼾声如雷,睡得极为沉重,急忙用牙齿去咬绳索,好在捆得不算太紧。不一会儿,竟将绳索咬脱,蹑手蹑脚地出帐,听听四周毫无声息,原來这座帐篷就在金营的营边,往外是无边的荒野,二人仰头看看星斗,认准了方向,洠乜癖计饋恚昕碳湎г诔脸恋囊鼓恢小
南海子是北京城南的一片低洼野地,树木茂密,野草丛生,到处都是大片大片的芦苇,高过人头。垂柳依依,荻花瑟瑟,麋食泽草,鸥鹭翔集,一年四季,景色颇佳。此处人迹罕至,常有野兽出洠В栽霰亓叶ǘ己螅愠闪嘶始业牧栽罚性尤说炔豢伤嬉獬鋈搿4耸保煲崖《缫迅煽荩廊灰兑督淮恚苋缥簦畲骸⑼醭傻露顺D暝诮纪饽谅恚匦渭鞘煜ぃ煌纷耆肼粗校Q蹧'了踪影。宁完我鬼魅似地从暗处闪身出來,看着他俩逃走,转回帐中,那鲍承先竟也醒了,已洠в兴亢恋淖硖讼喙舜笮Α
袁崇焕逼退了后金兵,回守广渠门韦公寺大营,神色略显疲惫,却毫无睡意,脸颊的伤处虽敷了金创药膏,依然火辣辣地疼。仗虽打赢,他心里却颇为忧虑:祖大寿带的不过是先头的马军,步军仍未赶到,若后金兵反扑过來,怕再难如此侥幸取胜了。正自沉思,祖大寿等人说笑着进來,一齐拜见道喜。众人并未理会他脸上的笑容竟有些凝结,祖大寿带头道:“督师,此次京城下打了胜仗,正可一展我关宁劲旅厮杀对阵的好身手,教那些朝臣们看看我们如何保家卫国英勇杀敌,往后别再拖延辽东的粮饷了。”
“复宇,后金兵尚未退走,此时这样说话似嫌早了。”
“早什么?后金兵再來,我们就再拼杀一回,教京城的人们多开一次眼界。”祖大寿磨拳擦掌,大半年洠в姓檀颍剖怯行┬难髂讯簟
袁崇焕看着他那剽悍的身躯,淡然一笑道:“仗有你打的,何必如此心急?何可纲怎么还洠У剑俊
“他在后面统领大队人马,卑职心急就先行了一步。”
袁崇焕叹口气道:“他们还有几日可到?”
“三、五日吧!打了胜仗,督师怎的还如此郁闷?”
袁崇焕蹙眉道:“哎!这一仗我们赢得实在侥幸,用兵之道,侥幸得胜,比打败仗还糟。我一直在想,皇太极十万人马似是并未全部参战,可是有什么诡计?”
祖大寿不以为然,笑道:“想是督师屡败后金,他们见了督师旗号,心中先已怯了,斗志不坚,迟疑不前,未见得是有什么保留。”
袁崇焕不置可否,唏嘘道:“区区九千人马抵挡十余万大军,我想起來也有些后怕呢!败当在情理之中,可是一旦败了,真不敢想哪!”他苦笑着摇摇头,“我是怕明日皇上又來旨催促出战,关宁大军未到,宜守不宜战呀!好啦!都回去歇息,明日说不定又是一场恶战。”几句话说得众将心头沉重起來,初战告捷的喜悦一扫而光,默默地退了。
次日拂晓,袁崇焕一觉醒來,探马报说皇太极已退兵南海子一带,便有心派火器营偷袭后金大营,刚刚集齐众将,御前太监金忠传旨命他与祖大寿入城议饷。二人骑马到了东华门,天已大亮,崇祯皇帝早已等在建极殿后左门,韩?、李标、钱龙锡和新近入阁的成基命四位阁臣环列左右。袁崇焕、祖大寿和稍后赶來的满桂行了叩拜大礼,崇祯并未赐座,只淡淡地问道:“袁崇焕,你可还记得一年以前,也是在此,你当着朕的面儿说了些什么话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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