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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皇帝-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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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近四年的积欠赋税还不足用度,前些日子本兵梁廷栋有折子陈说加派辽饷,朕因兹事体大,留中压下了。先生吃茶。”崇祯把盏示意,从几案上的红木匣子里拿出折子道:“他所说诚非虚言。今日民穷之故,惟在官贪。使贪风不除,即不加派,民愁苦自若;使贪风一息,即再加派,民欢欣自若。”
周延儒起身道:“皇上时刻以天下万民为念,不忍使之多受其苦,足见圣德。古人说:君瘦而天下必肥。今日的情形,太仓空虚,实是藏富于民,以各地官员推论,朝觐、考满、行取、推升,使银子少说也要五六千两;巡按、盘查、访缉、馈遗、谢荐,使银子多达两三万两,这些银子若都归了太仓,怕是盛不下了。”神色极是恭敬,即便有几句谀辞也说得堂皇正大。
崇祯提笔在折子上批朱,叹道:“累及吾民,朕终觉不安。就交户部商议,如何加派,加派多少,上个条陈。”
周延儒退回值房,未及好生喝上一口茶,喘息片刻,次辅文渊阁大学士温体仁含笑进來,打躬道:“首辅,圣躬安否?”周延儒心知他來探听消息,心下极觉不耐烦,但温体仁掌礼部时曾是自家的上司,不好冷头冷面地晾他,何况他又先向皇上请安,微呷了一口捧在手中的热茶,随即放下略略欠身道:“圣躬安康!一日不见皇上,老先生便请圣安,可是难得的忠臣呀!”又指指旁边的椅子,请他坐了,书办忙着给他沏了热茶。
“首辅过誉了。”温体仁干笑两声,取茶在手,眯起两眼看着茶盏上蒸腾的热气,提鼻一吸,连道:“好茶!好茶!”
周延儒怕他闲扯起來,空耗了时辰,又怕遭他转弯抹角儿地套问什么话语,并不接言,喊着他的表字道:“长卿兄,方才听你们谈论春闱之事,可有什么高见了?”
温体仁干笑两声,连连摆手道:“哪里有什么高见?不过是胡乱说说罢了,专等首辅宣皇上的口谕呢!”
“此次春闱当有个全新的气象。”周延儒见帘子一挑,何如宠与钱象坤、吴宗达依次进來,忙招呼道:“我正要向各位求教。”五个阁臣聚齐了,众人搓着手围着火炉坐下。阁臣之中,温体仁与何如宠同是万历二十六年进士,资历最老,钱象坤、吴宗达二人略晚几年,周延儒迟至了万历四十一年,却高中头名状元,荣耀无人可及,年纪轻轻的三十九岁便位极人臣,阁臣之中若论入阁的次序却是最早的,何如宠与钱象坤次之,温体仁、吴宗达最晚,温体仁因崇祯喜他孤立忠心,特擢位次辅。不过,历來惟重首辅,其他阁臣不过唯唯奉命而已。
周延儒等书办添了炭火,眼角扫了端坐不动的温体仁,打着哈哈道:“都坐,靠着炉子坐,洠в型馊耍捅鹁惺裁葱屑A恕N艺胱徘敫魑灰撇焦齺硪橐榇恒侵隆彼肥铀奈桓蟪迹幸馔6倨蹋殖粤丝诓琛N绿迦始绱四媚螅侨巳雌叫木财刂Ю阕哦洌南掳底岳湫Γ患辈辉甑爻圆琛
周延儒放了茶盏,沉吟道:“今年春闱,皇上有意隆重,如何隆重却洠髦迹姆研乃肌!敝谌蒜恢洌瑳'有想好的法子,各自低头拧眉思虑,值房里一片寂静,只有温体仁兀自嗞嗞地吃茶有声。
“贡院多年不用,需修葺的地方不少,影壁、大门、二门、魁阁、号舍、大堂、二堂、后楼,这些不必细说,单说那一万多间号舍,还有主考、监临、监试、巡察以及同考、提调执事等人的千余间官房,再加上膳食、仓库、杂役、禁卫等用房以及水池、花园、桥梁、通道、岗楼,需要多少砖瓦木料?”
“砖瓦木料不必管它,算算用多少银子既可。”温体仁咽下热茶,将茶盏轻轻一放,拈着花白的胡须道:“既是礼部的事,银子交由他们筹措好了。”
“礼部如何筹措?”周延儒听他说得轻巧,心下有几分猜疑。
“太祖高皇帝丕基之初,便立了官妓之制,成祖永乐皇帝在金陵城里城外建造重译、石城、鹤鸣、醉仙、乐民、集贤、轻烟、淡粉、梅妍、柳翠、鼓腹、讴歌、南市、北市、清凉、來宾十六楼,轻眉淡粉,冶艳名姝,与众多乐户一并纳捐,每年都有一万两上下的金花银,四年下來,也有四万两了。”
“还有一万两的亏空。”
“太仓如洗,户部无可奈何,就是请旨下來,毕自严也拿不出半两银子,这些亏空找户部洠в谩!蔽绿迦适兆』巴罚底牌谛滦人系牟枰叮袂樯跏怯迫弧
钱象坤睃一眼周延儒,见他低头吃茶,恍若未闻,催道:“长卿兄引而不发,可是嫌首辅花红悬赏不足?”
吴宗达也笑道:“次辅不可埋洠Я烁呒!
温体仁并不理会,诡秘一笑道:“其实我也洠裁闯锴姆ㄗ樱还苁稻托槎选R蛹炔荒芴焐系舻叵鲁觯筒灰咀挪环拧;噬纤狄≈兀涫狄庠谝鞘接牍πАS抟庖晕槐匦奚晒送罚佑卸嗌偎愣嗌伲们槭褂茫桓龇萘孔钪氐闹骺季褪橇恕!
众人一惊,次辅依例主考春闱,分量已是极重的,温体仁竟匪夷所思地说什么重臣,自然不是嫌次辅主考不够郑重其事,而是畏难想撂挑子。何如宠、钱象坤、吴宗达三人不约而同地一齐看着周延儒。周延儒哈哈一笑,起身说道:“玉尺量才,可是无上的功德,我倒是有心抢这个差事,可主考春闱,向有成例。若是贸然改变,须请皇上裁断。温阁老一席话,倒是出人意表,量力而行也是个切实的法子,以免大伙儿都作难。”众人唯唯,见二人都各怀心思,不敢多言,闲话一阵,各回值房。
周延儒回到石虎胡同的宅子,总管周文郁笑吟吟地迎到轿厅,打帘子伺候他下轿。自袁崇焕死后,他便不做副总兵,又回到了周府。周延儒一边往好春轩走一边问:“许先生可在?”
“在、在。”周文郁鸡啄米似地点头道:“估摸着老爷快回府了,才进去一会儿,大爷等人陪着在里面品茶呢!”
周延儒吩咐一声:“我有事与许先生商议,闲杂人等一律不许出入。有人过府拜访,一概不见。”说罢,头也不回地迈步进了好春轩。
此时,好春轩里笑语喧哗,周延儒的同胞哥哥周素儒与几个门客李元功、蒋福昌、董献廷正在陪着一个白髯老者品茗闲话,周延儒上前向老者深揖一礼,老者抚髯而笑。周素儒跳起身道:“玉绳,你回來得正好,许先生方才出了个上联,我们几个都在冥思苦想,对不成句。”
“恁的难了。”董献廷摇头叹息,见李元功、蒋福昌两人兀自闷头沉思,劝道:“省省脑子吧!惯对对子的來了,还要逞强么?”
周延儒向黄花梨靠背圈椅上坐下道:“夫子出了什么联语?”
“山人方才见他们坐等得清闲,便出‘黑白难分,教我怎知南北’一联,本是游戏玩的,不对也罢。”
周延儒闭目沉思,不多时,睁眼道:“青黄不接,向你借点东西。老师看可熨贴?”
“嗯!妙,实在大妙!”老者不住点头,其他几人也纷纷喝彩。董献廷不解道:“世上的人都说什么买东西,怎么不说买南北?”
周素儒道:“你这不是胡扯抬杠么!多年的老话儿,都这么说惯了。不信,你问问许先生,他老人家渊博似海的,什么都懂。”
老者含笑不语,看周延儒目光有些游离,心不在焉,心知他有什么大事要商议,便道:“不要调笑了,看玉绳有什么要事?”众人急忙噤声。这老者一身烟色直身,戴顶逍遥巾,并不见什么出奇之处,但众人神色之间对他却极敬佩,他是周延儒的老师许太眉。许太眉本是当世有名的隐士,隐居太湖马迹山,才智超群,学识渊博,孤虛、风角、日者、灵台之学莫不涉猎,四书五经倒背如流。周延儒高中状元衣锦返乡,意气昂昂,蹬车揽辔有澄清天下之志,听说了许太眉的大名,布衣长衫,挟把油纸伞,只带书僮周文郁,冒着濛濛梅雨,前往拜师。许太眉推说隐居惯了,不愿再入红尘,端出一盘红红的大枣款待,笑言:“周生既折蟾桂,文思天下独步,以此为诗一首如何?”红枣本生在江北,在江南算是罕见之物,周延儒取一枚吃了,吐出一个两头尖尖的枣核,拱手道:“长者有命不敢辞。”即席吟颂:
红绸祆祆核小小,
进到衙门走一遭。
骨头全被扔出來,
肉让众官吃尽了。
咏物观志,许太眉听了心里暗惊,此诗言语俚俗,却大有担荷天下苦痛舍生取义的旨趣,当即写了“取法乎中”四个字,说道:“你今后的仕途都在此四字上,这四字体会得好,到时不用你來请,山人定去寻你。”。
周延儒谨记在心,历经万历、天启两朝,阉党、东林两不得罪,若即若离,由少詹事到礼部右侍郎,再拜东阁大学士,终至首辅,成了百僚之长。许太眉果然不负前约,葛袍竹杖芒鞋飘然进京,周延儒命人专门收拾出一个小跨院供老师落脚居住,转眼间,许太眉來京半年多了。
周延儒最服膺东晋名相谢安处变不惊的气度,不想扫了众人的兴致,轻咳一声道:“这并不难。依五行之说,南属火,北属水,叩人门户借个火吃碗水,洠в胁桓模扌虢灰祝欢裟荆魇艚穑际怯兄手铮刖蚵舨拍艹山唬虼酥荒芩德蚨鞫荒艹坡蚰媳薄O淄ⅲ怂祷购锨槔砻矗俊彼谌朔追椎阃罚叛怨檎溃骸按恒强圃诩矗挛诔逃幸夤傺骺即丝疲恢我猓貋砬虢谭蜃印!彼档胶笠痪洌裆洌跏枪Ь础
事情既奇怪又仓促,许太眉也觉懵然无绪,沉吟道:“次辅主考春闱是历朝因袭下來的成例,借为皇上网罗天下英才而培植势力,乃是求之不得的好事,他却反而推脱,实在不合人情,其心叵测,不可不防。”
“北京贡院年久失修,户部太仓又拿不出银子,他会不会因此畏难?”
许太眉摆头道:“区区几万两银子就是各省的巡抚也难不住,何况堂堂阁臣?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他既不肯任主考,必是意在取熊掌。”
“什么是熊掌?”周延儒往前倾一倾身子,其他四人也侧耳静听,生怕漏下一个字。
“眼下还不清楚,只好坐观其变,以静制动了。”
“夫子的意思是应下來,还是推掉?”
“应不应下來,还要看皇上的意思。只要凡事多加小心,不要授人以柄,量无大碍。”许太眉语气颇为自负,闭眼屈指算了一番,又道:“玉绳,你放宽心,老朽推算你的流年并无灾祸之相。”
“去吧!相爷主考春闱,天下多少举子奔走门下,银子不是水一般地流进來?我那珠宝店怕都多了不少的生意呢!”董献廷欣喜得搓手欢叫,仿佛金银珠宝已如山地堆在了眼前。
周延儒面带忧色道:“若学生主考春闱,温乌程势必暂代学生署理阁务,学生去阁日久,怕猝生变故应对不及。”随即横了董献廷一眼,肃然说道:“近日必要收敛些,不要伸手过长,只顾银子不顾命,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真出了事,谁也保不住你!你们且下去吧!不要在此多嘴了!”
许太眉听周素儒四人尴尬退出好春轩,抬起眼皮问道:“阁里近日有什么要务?”
“九边兵饷,陕西民变,江南复社……”
许太眉打断道:“这些都是外事,朝中有什么大事?”
“春闱开科取士,议定吏部尚书、刑部尚书人选……”
“不必再说。山人知道什么是熊掌了。”许太眉有如入深山采药的郎中看到了一株千年的灵芝仙草,两眼眯成一条细缝。
“什么事竟比网罗人才还紧要?”
许太眉暗自冷笑:选才不如用人,温体仁果然高明!口中一字一顿地答道:“大……冢……宰……。不过此事不必放在心上,他多个吏部尚书做帮手,分量还是轻,你只要在票拟上多驳上几次,他们便嚣张不得了。”
周延儒点头称是。
………………………………
寻故人酒馆遇奇士 入科场贡街识名流
吴伟业极佩服吴昌时的缜密心细,却又暗觉为难,多年不见了,不知先生的容貌可还如从前?不然,就要看自家的造化了。他一路走着,一路祷告,到了江西会馆,悄悄地找了个遍,竟是一无所获。难道去迟了一步?吴伟业郁闷地出了会馆,但想起未做蝇营狗苟的宵小之事,名节洠в卸〉阄鬯穑南戮褂屑阜智崴桑交貋恚焐ネ恚叩奖卑虢睾峡诼范鲂┬τ铩Kィ惶桌蟮乃暮显海淞俳值拿琶妫隙纯拇竺牛萦畈⒉簧醺撸派喜'什么招牌字号,掉头欲走,透过门洞瞥见院内的影壁墙上有砖刻的招牌,青砖上刻着“隆盛轩”三个秀美的赵体白字,院内各房门窗大小不一,是个老字号的酒馆,离江苏会馆隔着一条巷子。吴伟业不禁踌躇起來,折腾了大半日,劳而无功,不免觉得有些羞愧,多延捱一会儿,也算尽心了。于是迈步进院,小二见他一身儒服打扮,知道是赶考的举子,笑吟吟地引他到僻静的小房,问道:“大爷要什么酒菜?”
“贵号什么菜拿手,尽管上來!酒么,就來一斤花雕。”
“大爷,炒腰花青蒸鱼、四川辣鱼粉皮、清蒸干贝……不下十几个名目。哟…………大爷可是一个人,这些菜若全上來,未免多了。”
“不用多虑,我有银子。”吴伟业伸手取出一锭大银,轻轻放在桌上,推到小二跟前。
小二慌忙道:“小人岂敢嫌大爷银子少?是怕大爷一人吃不完,实在可惜。”
“不必担心,他吃不完,自会有人帮他吃。”不知何时门外站了一个手执千字牌的相士,身材矮小犹如十余岁孩童,只是身材要粗壮一些,脸上胡须稀疏,却有半尺多长,不住地朝里张望。吴伟业恼他唐突,有心呵斥,却见他相貌奇特,想到李明睿不知在何处,不如请他测问一番。于是以手招呼道:“先生请入座赐教,若算得准,酒食吃得,银子也不吝惜。”
矮相士将白幡倚墙放好,拱手道:“叨扰。”说着在对面坐下,问道:“大爷可是要问今科的运气么?”
“先生看我想算什么?”
“入门休问荣枯事,但见容颜使得知。山人看你忧急于色,必是遇到极为艰难的事了,灵棋、六壬推算起來太过繁复,怕你等不及。就测个字吧!烦请大爷劳动。”矮相士打开身上斜挎的大包袱,里面笔墨纸砚香炉签筒书帖纸卷一应俱全,便要预备纸笔,吴伟业道:“不必了。”用食指蘸了茶水,在桌上写了一个“士”字。
矮相士看了片刻,说道:“大爷的心事怕是难成。”
“还请指点。”
“‘士’字加‘人’为‘仕’,大爷想必是寻人的。大爷写的‘士’字又似‘之’字,此人怕是已经走了,找他实在不易。”
吴伟业看桌上的“士”字,因桌面平滑,茶水不住流走,端详起來果然似个“之”字,听了矮相士的话,皱眉道:“我有个故交,多年洠Ъ耍暌恢痹诰┦Γ床恢涝谀睦铮沂羌弊畔爰幻妗!
“莫急,莫急。此人见到见不到洠裁捶涟笠饷醇弊叛罢掖巳耍氡厥且锩θ胧耍怂湔也坏剑λ故腔岚锏摹!
吴伟业不屑道:“你倒会寻人开心!找不到人,怎么帮忙?”
“大爷请看,士字加口为吉,不用你求,他自会替你说话。”矮相士用粗胖的手掌捋着细长的胡须,嘿嘿连笑几声,神情极是滑稽可笑。
吴伟业冷笑道:“这有什么奇特之处?就是刚刚入学的童子,也会用这增字法的。测字的书我见得不少,不过拆拆合合而已,能有多少奥妙?”
矮相士不以为意,拱手道:“大爷说的也是。测字之法由來已久,历代的奇人异士多有撰著,坊间书铺多有雕版,寻找起來也不难。这类的书无益于功名仕途,自然登不得大雅之堂,天下读的人本就不多,大爷不顾失了身份翻翻这些闲书,已属大不易了。可这类书说起來,不敢说像六经那样是圣人仰观天文俯察地理而写成,却也不是胡编乱造的。就说这拆字法吧,细分起來,名目颇多,有装头、接脚、穿心、包笼、破解、添笔、减笔、对关、摘字九法,乍看起來不出拆、增、减、换、借,其实运用之下,还要看个人的天资禀赋,天资禀赋不同,即便同一个字,解释也会有异的,就像大爷们做八股文一样,同一个睿恳卜稚舷赂叩偷摹4笠豢伤嬉饨辞崃恕!
吴伟业见他娓娓而言,几句话八面玲珑,无懈可击,却又点到为止,给自家留了脸面,情知方才卤莽了,摸出一两银子放在桌上,含笑道:“谢先生吉言。烦请推算今科如何?”
“烦请大爷再写几个字。”矮相士从大包袱里取出一个小沙盘,放在吴伟业眼前。
吴伟业见院内的槐树上挂着几串红艳艳的干辣椒,随手在沙盘上写了“槐”、“串”两个字。此时,小二已摆好酒菜,毕恭毕敬地斟满了酒,小心退了出去。矮相士闻着屋内弥漫的菜香酒香,伸手取了酒杯,提鼻一嗅,眯起两眼,吱的一声喝下肚,赞道:“真是好酒!窖藏了不下十年。哦!你是想问今科的运气,呵!这两个字可是大吉之相,‘槐’字乃是榜上经魁,‘串’字是两个‘中’字,恭喜大爷要连中两榜了。可要想高中状元怕是不成,已有人了。”
吴伟业甚是诧异,反问道:“会试尚未开考,遑论殿试?怎么会有人中了状元,谁许他的?”
矮相士诡秘地一笑,“天机不可泄露。”
“终不能空穴來风,了无痕迹吧!”
“昨日山人在一家会馆,大爷也不必追问是哪家,在那家会馆里,山人扶觇请仙,已是代天许了。仙人指点的不是平常的绝句,却是八句古诗……”矮相士看着吴伟业冷笑不止,知他不信,闭眼吟道:“六经蕴藉胸中久,一剑十年磨在手。杏花头上一枝横,恐泄天机莫露口。一点累累大如斗,掩却半妆何所有。完名直待挂冠归,本來面目君知否?”
“这就是许了状元?”吴伟业将八句诗仔细记下了,不知何意,心中一阵怆然。
“天机不可泄露,你自去体味吧!”说着起身欲退,吴伟业又取了一两银子,与桌上的银子合在一处,双手奉了道:“多谢指点,些许微仪不足以谢。敢问先生上下?”
“不敢。山人云游四方,不用姓名多年,自家都要忘了,大爷就称山人宋矮子吧!山人每次來北京都遇到贵人,时光如流矢,转瞬已过五年。五年前,高粱河上……唉!云烟过眼,都成往事,还提它作甚?”宋矮子接过银子,执幡而去,脚步竟有些蹒跚,不似來时稳健。
“宋矮子?江湖上何时出了这么个奇人?”吴伟业目送他出了大门,想着他吟的那八句诗,无心吃饭,急急回到会馆。
夜色已重,红烛高烧。吴伟业进了屋子,见张溥、吴昌时、陈子龙三人围炉吃茶,想是坐等他的消息,听说洠в姓业嚼蠲黝#伦恿蠛艨上АN獠背歉睿簧幌欤成峡床怀鱿才U配呔挂膊宦裨梗吹拱参康溃骸疤煲馊绱耍豢上嗲俊!蔽馕耙蛋到胁牙ⅲ肫鸾袢盏钠嬗觯蛞盗艘槐椤K娜顺烈髁季茫配咿哉频溃骸拔抑勒馐资囊馑剂恕U馐鞘撞赝凡鹱质捎美牒显鏊鸱ㄆ平猓锥洹ⅰ弧ⅰ稀痢郑木洹印秩ァ凇右缓嵛础郑辶洹胱薄印坏愦蟆础郑呔洹辍秩ネ肺郑掀饋肀闶恰廖醋丛淖帧U馐资υ谒砩希俊
“那相士缄口不说。”
“江湖术士说些吉利的话儿,不过是讨口饭吃,本算不得什么数,何必管他?”陈子龙大不以为然。张溥阴着脸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冥冥之中,或有天数。”他见吴昌时一直闷头不语,问道:“來之,你以为如何?”
“我?我总觉得事情有些蹊跷,若果真灵验如此,怕是大有文章了。看來不少人下了书外的工夫,大意不得。”吴昌时心头沉重,脸上隐隐现出一丝失望之色。
张溥拍案道:“尽人事而听天命,未必无望!”
二月初六,何如宠、徐光启带领李明睿、薛国观、倪元璐等帘官提前三天进驻了顺天府贡院,周延儒身居首揆,特地请旨留阁办公,八日一早入场。二月七日过了午时,他将钱象坤请到首辅值房,密谈了半个时辰,才回府预备入院,温体仁、吴宗达见他出阁,忙一齐过來相送。二月初九,是会试依例定下入闱的日子,本日考第一场,三日后考第二场,再三日考第三场。四更刚过,周延儒冠带朝服坐了青幔大轿赶往贡院。
顺天府贡院座落在京城东南角崇文门内观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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