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行九天-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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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开始怀疑你修剑的目的”

　　　　“是的”

　　　　“你怀疑什么？”

　　　　“我在怀疑登上剑之巅峰，是为了什么”

　　　　“哦？”玄天湛记忆跳跃，似乎穿梭时空，回到了那个岁月：“这让我想起一对有趣的师徒。”

　　　　“怎么个有趣法？”

　　　　“这位师傅曾经告诉他徒弟，身为一个剑修，就要一心专念，为此必须斩破一切阻碍自己的存在，不让世界迷失了自己。”

　　　　“认为感情只是剑道上多余的东西，只会拖累他，让他离道越来越远，让他的心越来越乱，没有任何进步。”

　　　　“然后呢？”

　　　　“可他还是迷惘了，坠入情网，执着于亲情、师亲、友情，贪恋凡尘的温暖。”

　　　　凌云的手忽然在颤抖，以至于杯中茶洒了出来，湿了一身衣裳。

　　　　“他说这人世间太美好了，难道真的要斩碎这一切吗？”

　　　　“如果修剑的目的，是为了变成一把冷冰冰的剑，斩开一切，那这一世，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那他找到意义了？”

　　　　“或许吧，再见到他的时候，他说他问过一些同修的人，他们笑他道心未固，便想成为剑修，问鼎剑道巅。”

　　　　“他说无法回答，也不愿回答，他认为学剑若真的是为了自己，他宁愿没有这天赋，若学剑就为了变成毫无感情的剑，那他宁愿从此封剑。”

　　　　“这样的剑太过杀伐，出则有死无伤。无法守护，无法出手，这剑修得太过无情，所以他开始封剑。”

　　　　“后来呢？”

　　　　“后来他再思来，有所感悟，身在凡尘中，岂能不被凡尘所扰，剑修的一心专念和感情并不冲突，这就是剑道。”

　　　　“所以他再度执剑，剑是凶器，剑术是杀戮之术，剑者，心之刃也，即可为杀，亦可为护，杀与护，不过一念之间。”

　　　　”明白了这一切后，他若身有杀戮，则心剑斩之。他若身有恶念，则慧剑斩之。他若身有疑虑，则神剑斩之。”

　　　　“他的剑，为斩断红尘纷扰之剑，斩纷争断恶习之剑，破心魔渡罪业之剑，卫他道，守他身，护我亲，执他剑。”

　　　　“因此，他重新凝聚剑心，再塑剑意，修包罗万象之剑势，不动则已，一动则绝。无往不利，一往直前，这就是他的道，完美无瑕，至纯至美，为自然剑道，道之极剑。”

　　　　“好智慧”凌云没有管洒落的茶水，继续端起茶水，一口饮尽：“忽然明白了一件事。”

　　　　“你明白了什么？”

　　　　“剑亦道，情亦道，不弃情，不弃道，道之真意，剑之极致，唯道之真意，剑道真意”

　　　　“你的剑更锋利了”玄天湛知道凌云不是不懂，而是凌云一直都知道，如今只是说出来而已，打破它，再融合它。

　　　　“剑道其实跟你说的一样，很简单，剑道真正的精义不在于剑之凌厉，道之极致，也不在于破坏、毁灭，剑道就是坚持，就是那种不可动摇，不为外物所撼动的信念。”

　　　　“是的，剑道在于持剑者心中那股一往无前，永不言败的信念，只要有信念，任何人，都可成剑道”

　　　　凌云话音落下，语气陡转：“但是，持剑者必须满足两个字。”

　　　　“人、剑”玄天湛淡然一吐，剑道坚持是人坚持，而人坚持的就是剑，剑坚持的就是人，剑道不在于人本身，也不在于剑本身，而在于持剑的那一刹那，是两个灵魂的融合。

　　　　“先生又如何辩剑者？”

　　　　“剑者、剑修、剑道”

　　　　“何解？”

　　　　“剑者持手中之剑，不为外物所惑，相信它，坚持它”

　　　　“持剑？”

　　　　“执”

　　　　“剑修？”

　　　　“持心中之剑，人心剑心，人至剑至，无形有形，剑游于物外，不以人和剑为本身，人剑合一，永恒永存”

　　　　“可用剑？”

　　　　“用剑”

　　　　“剑道又何解？”

　　　　“持我道之剑，通晰万事万物，大千世界，眼中观过去、现在、未来，掌中演时空、生灭、轮回，意念一动，自有剑道变化，无极无量，无生无灭，信念无敌，剑道无敌”

　　　　“持剑用剑？”

　　　　“持剑用剑”

　　　　“那先生认为，除这三剑外，还有剑者？”凌云步步紧逼，这看似没有任何玄机的问题，却令整个天地凝固，仿佛暴风雨要来的前夕。

　　　　这时，无边的剑意，在这辽阔无比的海洋中，而组成无边无际的剑海，剑气浮现虚空，宛若流星划过天际。

　　　　剑光绽放，纵横于天际，在这剑海的人，感觉全身都被一股浩瀚无比的剑意所淹没，一道道剑气，好像空气一般，顺着众人的呼吸、毛孔，极速涌进体内。

　　　　无边的剑势、浩瀚的剑意，狂暴无比，好像无形利刃，杀人于无形，当即再退众人，这就是朝闻道、夕可死，很多东西要得到，必须有代价。

　　　　“剑者千千万万，亦有百家学说，万剑归宗之理，自然其他剑者，只是根据不同划分性格，不同剑道划分而已。”

　　　　“怎么说？”

　　　　“剑有凶剑、杀剑，侠剑的剑与剑仙的剑，自然不同”

　　　　“那依先生所言，剑就跟人心一样，因为人的心有很多颜色，红心、绿心、紫心、黑心，还有花心，而大部分的人是不纯净的，里面的颜色像极光一样变幻着”

　　　　两人对答如流，一会儿天，一会儿地，芸芸众生，古往今来，皆在二人剑道之内，紧跟着玄天湛又抛出一个温和些的问题：“你对剑也颇有研究？”

　　　　“剑再分三等，凶剑、杀剑、道剑。”

　　　　“何解？”

　　　　“剑不是用来观赏的，真正的剑不是用来比试的，这就是凶剑”

　　　　“至于杀剑，便是无论多么华丽的语言，也不能掩饰的事实，那就是杀人，用剑的真理就在于杀人的刹那”

　　　　“哦？道剑呢？”玄天湛不动声色的问道。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能量守恒，世间万物为一，为道，是剑道”

　　　　“万物皆有气运，皆有本源，以万物为锋，天地为锷　，制以五行，开以阴阳，持以春夏，行以秋冬，举世无双，天地归服，为道剑。”

　　　　玄天湛又说：“剑是凶器。”

　　　　凌云莞尔一笑：“剑也是百兵之君子，剑虽双刃，关键，却是在执剑之人。”

　　　　“剑是杀戮之剑”

　　　　“剑有侠者，以救人世人为道，此为剑道”
………………………………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三章　剑斗

　　　　“你的确有资格，与我一同见证剑道之巅”玄天湛、凌云二人舌战剑道，天花乱坠，剑意汹涌，二者不提剑，心念所到之处，便是剑到之处。

　　　　“如果我没有资格呢？”

　　　　凌云知道玄天湛的意思，并不是指剑理之论，剑道之论，但凡学过知识，自佛道典籍、师承绝学之辈，对于人剑合一、心有剑无剑，都已经说到花了，可又有几个人能懂。

　　　　就像当日凌云对冷瞳说的话，今天同样如此，不入剑道不懂剑道，不是神不懂神，知道和“知道”又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境界。

　　　　玄天湛说剑是凶器，凌云就回答君子之剑，也有人回答侠义之剑，道理都懂，可悟了就是悟了，凌云回答的君子之剑，在于剑道。

　　　　一心专意，忘心忘情，心无杂念，纯粹单纯，不可名、不可言、不可见、不可状，是为道，至高之道，冲而不用，是为剑道真意。

　　　　“无缘得见”

　　　　“那你确定我有够资格？”凌云顿了一下，好奇问道：“我觉得，我们的相遇，注定是一场对立与相敌。”

　　　　“那在你眼中，这有差别吗？

　　　　“有”

　　　　“哦？”玄天湛剑眸一凝，半步剑意修为展露无疑，周围观剑的剑者，隐隐感觉背中利剑将要脱离而去，连忙镇压下去，

　　　　“剑者毕生所追求的乃是剑之极道，唯有打败天下所有人，验证自己所学，否则无法达到巅峰，又何能说自己识剑知剑？”

　　　　“凡人求剑，一剑必杀，势境便是剑之巅峰，武者学剑，剑之无敌，逍遥天下是剑道巅峰，剑仙问剑，剑道无道，不提剑、不问道，剑之极道，试问剑者的巅峰在何处？”

　　　　“方才所言，何谓剑之巅峰，却非败天下可以得之。”

　　　　“……”

　　　　凌云紧跟着玄天湛的话，接着说道：“我虽认为，纵然打败天下剑者，也达不到剑之巅峰，但人总是要有一个先确立的目标，才会知晓自己的路，该往哪个方向前进。”

　　　　“你方才所言，剑者将剑当成一个生命的个体，尊重它，感受它，而这个个体与自己的生命，生死与共，吾只问你，你对自己的剑，如何珍之爱之？”

　　　　“始终如一”

　　　　“嗯？”玄天湛剑意收回，不动如山：“始终如一有两种意思，始终如一的好，或是始终如一的不好。”

　　　　“心”凌云一吐单字，剑势再次凝聚，隐隐突破的样子：“那你觉得呢？”

　　　　“一人一剑一道，吾之剑道问天地万物，断亿万生灵，斩诸天之大势而成，不化身不化物，行走四方，观日月星辰之起落，品四季轮回更替，阅万千剑道，以天地筑剑。”

　　　　“时枯时荣，时悲时喜，万物或兴或衰，或生或死，沉沦变幻，周而复始，剑道不变”

　　　　说到这里时，玄天湛语气微微一顿，继续说道：“剑，百兵之首，君子之剑，是杀戮、是守护、是万物、是周天，天道毁，而周天不变。”

　　　　“你的剑让我想起一个字”凌云忽然之间，想到一个人。

　　　　“何字？”

　　　　“空”

　　　　“哪里？”

　　　　“神域空界，无相无界，无空无相”

　　　　“哦？”玄天湛眼神动容，竟是想要一睹真人：“或许我该进去一趟。”

　　　　“你的剑道，凌驾至高，统御万灵，一剑出而天地朝拜，日月星辰、天空大地、周天而下。你的剑即可君临天下，剑势一动，天地万物，大千世界，一花一草，皆为剑意，超越天地之势，剑动而天地动，剑出而万灵齐出，剑势声势浩荡，犹如周天”

　　　　“你的剑道也不差”玄天湛感觉到，某种震荡心神的奇异力量，化作一道道精神利剑，直接贯穿玄天湛的精神世界：“世间万物，自有来源始末，纵踏遍万千世界，不过南柯一梦。”

　　　　“堕红尘三千，于欲海沉沦，唯独善其身者，心怀明镜，方能排除万念，秉承本性，一心一意、一人一剑一道，而后无天、无地、无它、无我、无剑、无人、无道，剑道无方，剑道无涯，剑道无尽，独一无二，品道悟道，道不相同，一剑破道，名悟剑道，一心修持，无畏无惧”

　　　　这番话中，玄天湛说的是，凌云对自己剑道的理解。

　　　　“一心修持，无畏无惧，认清自己的剑道，相信自己的剑道，哪怕玉石俱焚亦是无畏无惧，正是我的剑道”

　　　　“心的确强大，不以议论，而改变自己的决定，一心一意，没有任何人能够左右，没有任何外力能够动摇，也不会被任何人所动摇”

　　　　“可你不是怕死吗？”玄天湛说完后，刮风回转，而后留在凌云神魂中的黑色剑气，顿时绽放出来，仿佛要将凌云撕碎。

　　　　“可有的时候，死是和生，只是一种生命状态的映射”

　　　　玄天湛点了点头：“也就是说，你已经做好觉悟了？”

　　　　“方才我在来的路上，想到一件事情，所以我改变了想法，希望能够从先生这里得到一些指点”

　　　　“指点？”玄天湛只是重复一句，随之，沉默了下来！

　　　　见状，凌云微微一怔：“可是不妥？”

　　　　玄天湛摇了摇头，平静的目光中，仿佛蕴含着两把破碎天穹的神剑，直接斩入凌云的灵魂深处：“你必输，而且什么也得不到。”

　　　　“虽然我与你有一定的差距，但是，如此断言我必败无疑，不知有何根据？”

　　　　“这个问题，你心中比我更清楚”

　　　　“我心中？”

　　　　“你心中，根本没有丝毫必胜的信念，甚至于你根本就不知道，有什么办法能够胜过我，尽管我不知道缘故，可你的心似乎还无法心静，又如何胜我？”

　　　　“必胜的信念，无法心静？”凌云沉吟了片刻，微微摇了摇头：“信心来自于实力，如果是一场根本就没有丝毫胜算的战斗，哪怕我真的秉承着必胜的信念战斗下去，最终结果也不可能发生丝毫改变。”

　　　　“这就是你心中真正的想法，所以我断定，即便是给千年万年、百万亿万年时间，你仍然不可能有丝毫胜算”

　　　　“哦？”凌云诧异，却没有说任何话，只是闭目养神。

　　　　“你的无畏无惧，纵然可以坦然、不动摇的，面对任何剑者，没有丝毫畏惧，无论是繁华落尽，还是过眼云烟，你都没有动容。”

　　　　“可你少了一个，对面任何强者必胜的信念，无论是什么原因，败他胜他，这就是剑者心境，唯有打开自己的心，磨砺自己的剑，剑心千锤百炼，抛出浮云遮望眼，方才是剑意。”

　　　　“那依先生所言，还是要败天下剑者？”

　　　　“错，不败而败，不胜而胜，败中求败，胜中求胜，败中求胜，胜中求败，这是心境第一重，这是剑心，因此你的剑意，只是一种不真，给我碎”

　　　　玄天湛说完后，凌云神魂中的黑色剑气，迸射而出，随即见到凌云领悟的剑意，彻底败亡，而后天空的剑界，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便是败亡之剑”

　　　　“来了”围观的众人齐齐说道，不动声色的落在十里之外，一座座万丈山岳，自海底拔地而起，随即见到无数流光站在山巅，遥望这旷古绝今的一战。

　　　　“刀皇来了”

　　　　不过片刻，一个皇者踏刀而来，刀乃是皇者之器，百兵之王，天空、山脉、草原、河流、生灵；都如皇天之治，每一柄刀出，犹如天崩，不战而溃其神魂。

　　　　这便是刀皇漠刀，性格冷漠寡言，身为传说中不败刀皇之子，平生无一败记，唯一一败，就是败在剑神玄天湛剑下。

　　　　凌云、玄天湛之间的一战，马上就能够分出胜负，这是剑道之间的对决，在场人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轻易下结论。

　　　　一边是传奇人物北月剑神，一边是无名之辈凌云，却抗住玄天湛问剑，并答上天剑、地、人剑，究竟谁更胜一筹，看的已经不是修为、真元如何，而是两者之间的剑道。

　　　　同时，也够真正知道，到底是凌云踩上玄天湛，还是玄天湛继续前行，这是终极剑之争锋，吸了炎黄国海内外的无数武者。
………………………………

正文　第一百四十四章　败中求败

　　　　“这年轻人不简单，难怪玄天湛愿意与其对战”

　　　　漠刀站在玄天湛、凌云二者百米之外，与同样站在百米外的一男一女说道。

　　　　男的是枪王林月生，女的是剑舞寒月白，可以说是在场修为最高的三个人，从他们站的位置也可以断出一二。

　　　　林月生、寒月白武道境界，超越了入微巅峰境界，达到了完美境界，一举一动，玄之又玄，如同神祗一般。

　　　　就在这时，流光闪现虚空，一个持剑男子落在三人周围，正是被称呼为剑王的古方，而后轻笑了一声，道：“玄天湛虽然厉害，但是他的武道境界不高，这却是不争的事实，若想取胜，或许可以从这点出发。”

　　　　“你错了”

　　　　话音没有落下，一股帝王之气扑面而来，男子虽然相貌轻轻，却如天帝一般，不敢直视。这正是帝凡，修炼帝道的天帝，一身实力深不可测。

　　　　“二者皆是剑者，修的同样是无上剑道，不可能取巧，他们与我们不同，这注定只是一场剑道之验证”帝凡仅仅看了一眼凌云，就判断出八九层。

　　　　“却是我下乘了”古方一笑而过，随之抛之脑后，就像没有这回事一样。

　　　　“说来我也好久没有见过玄天湛，记得一年前，玄天湛与青帝一战，应该已经踏入了剑意，为何现在还是半步剑意”

　　　　漠刀可以说是，对玄天湛记忆犹新，毕竟玄天湛从自己这里领悟了刀非剑，越两个大境界，一剑败完美境界的漠刀，这可是真正的传奇之剑。

　　　　“不清楚，也许是玄天湛横渡宇宙，去其他世界战斗了一场，受了重伤后，再回到我们的世界也不一定，所以剑意溃散了”

　　　　帝凡大胆猜测到，到了势境修为，完全可以横渡宇宙，不需要借助任何飞船、神州、战舰，便可在真空飞行。

　　　　更何况是玄天湛这种强者，谁也不懂他有什么能耐和手段。

　　　　当然，众人可不相信玄天湛会失败，只是会受伤而已，这就是玄天湛的魅力。

　　　　在众人交谈的时候，这时的凌云、玄天湛眼中，唯独只有对方，仿佛这一刻，整片天地，除了对方以外，已经再无它物

　　　　随着时间的推移，二人剑势、剑意越来越集中，一心专意，随之二者的剑越来越纯净，越来越无瑕，剑道意志也是越来越强。

　　　　“轰隆隆”

　　　　电光火石之间，二者脑海轰鸣，排除对方的剑意，唯独留下自己的剑心、剑意、剑势，而后二者的精气神，瞬间冲上一个全新的高峰，随之整个人豁然站了起来。

　　　　“你的体内经脉，我已经完全打通，你的心境也随之升华，虽然还达不到我的要求，但可与我一战，一剑论剑道”

　　　　玄天湛说完以后，一道剑气化为有形的利剑，随之一分为二，落于两人平视一尺之地。

　　　　凌云不为所动，一直静静的站着，但是凌云目光，却始终在玄天湛身上，同时凝聚出自己的剑道，祭出自己最强的剑。

　　　　察觉到凌云剑势的无形变化，玄天湛的剑道也随之凝结起来，却没有动用任何一丝真元，这是剑道与剑道最直接的碰撞。

　　　　“出剑吧，想必你的剑道，已经是你最巅峰的一剑，我很期待你的剑道如何”

　　　　“你不会失望的”

　　　　凌云神色凝重，缓缓的握住有形剑气，这是因为凌云没有寻到自己的佩剑，所以玄天湛只能以无形剑气，承载无形剑道，否则今日就战不了。

　　　　这就是剑者的剑，剑者的道，否则不如不提。

　　　　一时间，一股淡淡的剑势，立即随着这柄剑，往四面八方蔓延而去，而后尽数融入凌云体内，一人一剑，不分彼此，无畏无惧，人剑合一。

　　　　如果说凌云是剑势融于体内，那玄天湛就是天，无穷剑意被全面引发，疯狂的扩散出去，仿佛一把剑落在天心之中，犀利的剑光，直达天颠，震慑宇寰，化作漫天剑雨，汹涌澎湃，自虚空中斩杀而下，径直往凌云射杀而去。

　　　　“好强”

　　　　漠刀动容、帝凡动容，古方、寒月白的剑“嗡嗡”直响，若非二人以绝对的真元镇压下去，此刻已经脱手化虹，仅仅只是因为玄天湛的剑意。

　　　　这一刻，所有人精神、神魂、意识，皆是被玄天湛的浩荡剑势，自天际尽头，倾泻而下的剑意所充斥。

　　　　下一刻，整个天地、整个世界，任何一个角落，尽是被这种犀利的剑光所覆盖，只要站在玄天湛面前的武者，纵然是逃到天涯海角，天地尽头，也始终无法逃脱玄天湛的剑。

　　　　因为，在这一刻，天地间，除了这道剑光以外，再无它物。

　　　　“妖孽”帝凡脸色一变，在场所有人脸色，几乎同时一变，同时含有庆幸之。

　　　　若玄天湛不是剑修，不是一心寻找剑道巅峰，这个世界，怕是没有他们什么事了。

　　　　而在这时，宇宙、天空无数可以虐杀武道巅峰的机甲，以及各种亚光束能量炮，都集中凌云和玄天湛二人。

　　　　可还没有过去一个呼吸，宇宙、天空恢复了平静，拥有这般神鬼莫测的实力，又有哪个国家挡得住，谁又敢挡。

　　　　这让科技与武道结合的武者一阵惶恐，现在武者说白点就是生命进化，血脉反祖，和神域魔兽，差不多一个原理。

　　　　只是神域魔兽更加完善，或者这就是主世界的魔兽，同境界碾压人类的原因。

　　　　若众人知道，这还不是玄天湛真正的实力，怕是会直接跪下来吧。

　　　　同时也打醒一些人，对于北月剑神传言，原本有些人以为，只要出其不意的攻击玄天湛，要么设下阴谋、毒药，或许可以斩杀玄天湛。

　　　　毕竟，对于多数人来说，玄天湛不受控制，而不受控制便意味着危险，危险必须铲除，无论用什么样的手段。

　　　　可这一刻，哪怕拥有神器之利，众人也休想斩杀玄天湛，因为难度实在太大了，没有达到玄天湛这个级别，永远都不可能知道，半步剑意的可怕，

　　　　但是现在，在亲眼见到玄天湛握剑后，他们忽然发现他们错了，大错特错，错得离谱，在玄天抓剑的刹那，他们就仿佛就是，置身于狂风暴雨中的一叶轻舟。

　　　　四面八方的剑气，无孔不入，天不是他们的天，地不是他们的地，就连自己的命运也在玄天湛这一剑中。

　　　　没有同级别的力量，莫说站在玄天湛面前，就连对视的勇气都没，因为你必须面对，无所不在的凌厉剑意，面临着整片天地的意境肃杀，稍有不甚，就将是万劫不复，魂飞魄散。

　　　　“这年轻人怕是凶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