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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远方之赫连晓绛-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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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最后绷着脸默默站起来，而后突然发力，不管不顾蛮横地向前冲。这个时候，两位仙女不紧不慢一起挥舞了一下手臂，轻薄的衣袖在空中飘过。男人才跨了几步的身体又被弹飞出去，落在队伍的后方，摔进了花丛中。
花瓣、叶子抖落一地。这一下大概摔得够狠所以一时没能站起来。赫连晓绛抻着脖子往花丛中张望，又很想上前。旁边的苍狼先一步上去了。
一同跑去花丛拉人的还有排在末尾的几个男人。这些依然在门外焦急等待的人们啊，在面对从门里出来的人只有两种情感，嫉妒羡慕和同情。
因对未知不安，全部化作对失败者的同情。立场分明。
还是那位为首的仙女说话，她面无表情道：“即使让你进去一次，两次或者三次结果还是一样，请回去。生命有限，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
那些七手八脚将男人从花丛中拉出来的手具是顿了顿。在此之前被拒绝的人那么多那么多啊，上面的那一番话忽让人觉得，是不是眼前的人过于愤慨了。
男人的脸色极为难看，仿佛五脏六腑都绞在一起的难受，简直要命。他被人从花丛中拉起来，带着满身的花瓣，拉他的人们已回到队伍中去了，剩他孤零零一个人站在原地。抬头看一眼无情的仙女，看一眼朱红色的宫殿，再看一眼恢复理智后重新变得冷漠的众人。
男人最后一瘸一拐，一步三回头的走掉。直到变成模糊的一点，隐没在山石后再也看不到身影。
赫连晓绛的喉咙滚了滚，艰难地咽下了口水。在她生活的世界中，人的生命也长短不一，也是不尽公平的，人们除了用医疗的手段去延长寿命就别无他法。在九州大陆却有另一种更加行之有效的方法，这本该令人羡慕，没想到却从中看到遗憾和绝望。
因为生命有限，寿命的长短当然是十分重要，但人们认知中，其内在价值更加侧重生命但质量。可是当寿命有机会翻倍加长，它变得有弹性。这个时候众人被蒙蔽了双眼，一心执着于眼前的既得利益迟迟不肯松手。生命上承载的内容暂时变得次之又次。
现场场面再度安静下来，队伍重新排起来，笔直一条。苍狼扳正赫连晓绛的身体：“看前面，不要回头。”
地上散碎的花瓣给微风卷走，仙境一尘不变，未受到任何影响。
队伍慢腾腾的前进，再也没有发生别的插曲。宫殿大门越来越近。赫连晓绛想，也不知道天道是用什么来区分每个人谁可以活长一点，谁不该活那么长。是不是有个仪器对着人扫描一下，每一个人进去的时间也不是很长……
胡思乱想间就轮到他们了。
………………………………
第一百七十六章一起行动
排在他们前一位的年轻人进去一会儿很快又欢天喜地出来了，与赫连晓绛他们插肩而过的时候男人乐得旁若无人，直接无视掉了让位给他的男女。他走的超快，一阵风似得一会儿便看不见了。就好像是生怕这里的人反悔，收走他已然到手的寿命。
长长的队伍，这么多的人。现在走得一个不剩，现场顿时显得冷冷清清。结果那么多人从赫连晓绛和苍狼的身边走过去，但就是没有一个人透露自己在里面被延长了多少的寿命。就算是他们表现的再高兴，再忘乎所以，也没有人拿出来分享。
对于这一点，大家默契地捂得特别严实。
“哎，哎，苍狼你说他们这些人千辛万苦的来一趟，高兴地像个傻子似得回去，到底是得到了几年的寿命？好奇死了。”
“已经轮到我们了，进去试试就知道。”
“啊？我只是好奇而已嘛。”赫连晓绛嘴上这么说，但是一脸被抓包的慌张显露无疑。手足无措地开始挠自己赤红色的头发。
“试一试”
在队伍中等待的过程中，看着一个接一个迎面出来的人们赫连晓绛的脑子里就时不时闪过这个念头。
反正来都来了啊。
天道授予寿命或许是不公允的，但每个人尝试的机会是均等的。苍狼外表是二十多岁的年轻样，却实实在在的活了近五六十年，再加上木果的调养活个上百年，妥妥的。反观赫连晓绛自己，谁知道呢，即使平平安安的活到顶，不过也七八十岁。那也远远不够啊！
宫殿内的神秘人物能为她答疑解惑，解决了血液的麻烦，那是挺好的，完成了此行的目的。但如果能更进一步，让她以年轻的状态活得长久一些，久到在漫长的时间洪流中一直陪伴在苍狼身边，让这个无根且独身的猎人不那么孤单，那是最好结果。
垂垂老矣的她躺在容貌未改年轻的苍狼怀中老死。想想都心酸，觉得眼睛发热。
到现在苍狼已经很习惯地去牵赫连晓绛的手，不仅动作特别地流畅，还直接用牵手代替了用嘴巴说“我们走吧。”。但又因性格因素，两个人总是走着走着便不自觉的松开了手，等赫连晓绛意识到的时候两人基本前后或者并排走着。
现在，苍狼又牵起赫连晓绛的手，往前跨了几步。然后果不其然被站在门口的两位仙女们抬手，拦住了去路。有之前亲眼所见的实例，半透明的宽袖中莲藕似得手臂若隐若现，看似能一把轻易折断但实际是深藏不露。
两人自然是不敢直接贸然闯入。
哎呀，这该怎么去解释会让她和苍狼两人一起进去呢？两人之中擅长打嘴炮的赫连晓绛一下子有点穷词。倒是一向话不多的苍狼简要扼要阐述了来意。期间赫连晓绛就默默地看着他，发现对方并不是不擅长说话才沉默，只是不喜欢说话而已嘛。该他说的的时候也讲的相当地顺溜啊。
可惜即使帅哥来解释结果一样没啥用，没能说服对方。拦在前面的仙女们莲藕手臂依然伸展着。
“你们两个只能进去一位。”
再美丽的脸盘挂上了“偏执”之后就变得不顺眼，不好看了。
所谓仙境，难道就是一点人情味和道理都不讲，严格地按规矩章程来办事，拘谨到令人窒息的地方吗。赫连晓绛为之前看到的那些惊为天人的绝美感到惋惜，情感固化的人应该欣赏不了美丽的景色，再美丽的景色也净化不了这些人的心灵。
简直是白瞎了。
就两方对峙不下，赫连晓绛下一秒就准备举手妥协，手掌已经压上苍狼的背，张口就要说：我自己进去进行了的时候。站在他们前面，一直板着脸的两位仙女突然放下平展的手臂。
突兀地改口说道：“你们俩个进去吧。”
压在苍狼背上的手迟疑地停在背脊上。手掌下全是硬挺的肌肉，赫连晓绛无意识地来回摸了摸，心里被问号埋没了。眼下是个什么情况呢？？？反悔的也太突然了吧！刚才固执己见的态度哪里去了。怎么着都要有个因果源头，完全没有征兆。也肯定不是被苍狼颜值帅到反悔。
从仙女们稀少的表情和姿态中琢磨不出放行的原因，不过，既然给让进去，那当然是一起进去咯。
站在与兽国宫殿一模一样的建筑物底部，几乎贴着墙根，那么近的距离仰头向上要望到建筑的房顶，脖子得尽量往后仰。站得近自然看得更加清楚，这幢建筑高大巍峨每一个细节都透着熟悉。但当赫连晓绛跨过门槛，进入室内，眼睛一亮，似曾相识的熟悉感如潮水一样尽数退去。
如初雪消融。
窗明几净的大堂与她所住过的那个不修边幅的建筑内部完全不一样。就像是同卵双胞胎，一个极致的精致，一个极致的粗狂，这样一来即使外表一模一样外人也不会混淆。
两人继续往里走。
其实宽敞明亮的一楼空间内只有放了一样东西，赫连晓绛和苍狼两人进门的第一眼就注意到了。那副悬浮漂于大堂中央的精致地图，描绘了整个九州大陆的地图。它的存在绝不容忽视。
赫连晓绛和苍狼走到地图跟前，不自觉就停住脚步。
它的构成与苍狼行李中躺着的航海地图、蓬莱山地图无疑都出自同一处。只是眼前的这张地图居然详细覆盖到整个九州大陆的每一处，山川、河流、平原、沙漠甚至是城镇与建筑等等，等等。所有的一切仿佛有人去实地拓印下来。
高山有起伏，河流会流动，建筑甚至会自动更迭。
美丽、神奇又实用的地图。
在这之前赫连晓绛用双眼去看、用耳朵去听、用心去感受这片未知的土地。也曾见过画在纸面上的九州大陆地图，但那些仅仅在平面的勾勒出简单的线条，再画上代表地形的标示，写上各个国家的名字。如此而已。
………………………………
第一百七十七章闪亮的图
闪闪发光的地图把室内照得分外亮堂，也让赫连晓绛第一次整体且全面地认识过了九州大陆。真实的展现在她面前。
气壮山河。
它宛若夜晚的星空那样明亮，为旅途中人指引方向。
大约这副占据了整一层空间的地图在“仙境”内也算得上是珍贵之物，故用木质的围栏拦起来。漆了红漆的围栏不过才过成年人的腰，但也能极好地将来来往往的人隔开来。赫连晓绛和苍狼两人沿着红围栏外围绕了一圈，带着欣赏和审视仔仔细细看了一遍。
这一看还真就看出来了名堂。
苍狼发现了里面的规律。
虽然地图是用细碎粉末亮片描绘的，但一块地方与另一块地方相比明显亮度深浅不一。细看了看，又想了想苍狼恍然大悟，九州大陆的地图上十国的明亮程度是有差别的。亮度就代表了一个国家的繁荣程度。国主在位越久，越长治久安，自然发展繁荣，于是地图上的这个国家就越亮。反之就越是暗淡。
比如刚刚才成功上位的戊国双国主，任重任毅两兄弟。新主上任，百废待兴，地图上坐落极西部的戊国暂时一片黯淡，如同夜晚拉闸限电的一片区域。但点缀的每一颗亮片都是即将冉冉升起的新星，努力着发光发亮。
比如最近国主自杀后的槡国，因国主的陨落，世家争斗，地图上这片区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下去。
比如地图上最突出、最耀眼的一块区域属妄国，即首富邱逸致的国家。铺在上面的每一颗小亮片璀璨如晶莹的钻石。它是夏日夜空中巨大的韶月，是冬季繁星围绕的朔月。是整张地图中最令人瞩目的区域，也代表了它的强势。
赫连晓绛和苍狼是最后的“闯入者”，他们两人入殿之后，外面就再也没有其他人了。大概因为如此，一直守卫在殿门口的两位仙女紧随其后的跟了进来。
身后巨大的朱红色的大门“吱嘎”一声关上，带起一阵风吹过两人的后背。
有这张星云一样的地图，即使关了大门封闭的室内一点都不比室外黑。整个空间亮堂堂的，原不该有阴森感恐怖之气氛，可是后面跟着两位走路不点地，呼吸弱不可闻。感觉很微妙啊。
赫连晓绛宁愿不要这样“特殊”的待遇。早知道如此就该不无私让位与人了。被让位人不知感恩的态度她都无所谓，可一陷入这种恐怖气氛中她立马就后悔了。
苍狼去牵赫连晓绛的手，没想到握了一掌心里的冰凉。紧接着就想到了赫连晓绛这个胆小鬼害怕着虚无缥缈的东西，她怕“鬼”，不管在她原本的世界里和九州大陆都不确定存在，没有实锤的“玩意儿”。她愣是执着地害怕着。
而且是那种心里害怕极了，嘴上却是死不承认。
不大不小的毛病，在苍狼眼中完全不觉可笑，或者是无聊的，他只觉得有点可爱。情人眼里的小缺陷都带着可爱的弧度。但现在对方害怕的十指冰凉，苍狼又是心疼不已。
握着的手稍一用力得拽了赫连晓绛一下，后者才迟迟疑疑地抬头，杏眼中的恐惧一闪随即便掩盖住了：“怎么啦？”
苍狼转过身去说道：“劳烦两位在前面带路吧。”
带什么路？巨大的楼梯就在地图的正后方，透过层层星光一眼便能看见贴着地面拔地而起的楼梯，沿着它走向，视线慢慢往上，仰头。整座宫殿上层貌似接镂空了，没有天花板阻隔视线，没有一根柱子来支撑这幢庞大的建筑物，什么都没有。
只有这座精雕细刻气势非凡的楼梯一直盘旋上升，连接到最顶层，它那么巨大又那么美丽就像是一条巨龙盘亘在宫殿内。
都这样了还怕找不到路？！！前面一队伍的人没一个在宫殿里走丢了。
蓬莱山都上来了，还敢说要人带路？！！
走前走后大约不在仙女们划定的规则范围里，于是她们两位不拒绝，不矫情，直接越过两人走在了前头。
看美女在前面走，赏心又悦目。和美女无声地亦步亦趋跟在身后可是完全不一样。苍狼手掌心中包住的手指在逐渐回暖。
换做别人领路自然不能按自己的意志走走停停、或紧或慢。
绕到地图后方。踏上了第一节可站三四十人宽度的楼梯后，脚步就没有停过。赫连晓绛体力今时不同往日但想不停顿得直接走到顶，她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一口气憋到极限终于还是停了下来。双手抓着光滑的扶手，半弯着腰自顾自喘气。
剩下的三个人也一并停下，笔直的站着，一副等着她把气喘直了再继续走。赫连晓绛完全不打算理睬这些在体力方面不是人的人，包括苍狼。
就着弯腰的姿势，视线刚好穿过镂空的扶手空隙。没有分楼层，大概估摸他们应该在三楼高度的位置。从上往下看巨幅地图不再是原来的形状，轮廓变得模糊，变得更加杂乱。像是有人从空中将它们随手抛散下去。星光点点，误有种将银河踩在脚下的错觉。让人一下子忘记了时间和空间概念。
赫连晓绛微微直起后背，小腹顶着扶手条，低着头入迷地看着脚下的星海。
“真漂亮呐。”落在脚下的星海是再多的赞美词都形容不过来的。
“恩。”
这个时候两位仙女难得地开了尊口催促。
余下的路程一口气走到，没有停顿，最后几节台阶赫连晓绛每一步都跨得迟疑，动作明显慢下来。
赫连晓绛脸色苍白，内心忐忑。倒不是为见神仙紧张成这样的，是因为要见的这位神仙拿捏着她的生死命脉。仿佛她是一位病入膏肓的病人，等待着医生最后宣判。这种时候就算是小丑跳舞逗乐，都排解不了紧张焦灼的心情。
唯有得到宣判后，不管是可或不可的答案，只有得到确定答案她的心才能尘埃落定。
………………………………
第一百七十八章指引的柱
若有似无的轻薄白雾，似蓬莱山间时不时就泛起地加厚的迷雾阵，只不过那雾气是冷的而这里是温暖的。赫连晓绛都能感觉脚指头泡在雾气中温温的、酥酥的。
偌大的无边无际的大空间非常的不真实。
爬楼梯的过程中赫连晓绛臆想过宫殿最层是什么模样的，是奢侈的金碧辉煌，是精致的小众风格，是蓬莱一体的仙风……各种设定在脑中跑马，愣是没一种是眼前这样的。
怎么形容呢？就是那种傻愣愣地一个劲得只顾爬楼梯，爬着爬着，一不小心就爬出了宫殿外的茫然。
有点傻，有点懵还有点惊讶。
所站的这个地方肯定不是密闭的空间，没有天花板，头顶往是无限辽阔的天空。东南西北，四周皆无竖立的实体墙壁。视线所及之处，早就超越建筑物的整体面积了。
所以是……在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穿越了异次元空间？
到现在赫连晓绛才觉得自己的臆想还是太保守了点，思维不够开阔，所有的想象都局限在宫殿内，结果没想到人家跳出了格局。
白雾如水，沉在底下大概没过膝盖，平添了一股仙气。而人的视线又一点儿都不受影响，就看不清自己踩着的地板是花的还是白的。除了脚下偶尔打着卷儿的白雾，最显眼的就是银灰色铁柱子，根根都长得像戳在海底的定海神针，一共十根，高耸入空，直至没入云层。
望不到顶。
两位仙女退开去，没一会儿便融入到苍白的布景中，虚化了婀娜的轮廓。身色彩鲜艳的衣服，如鲜花在加速的时间内迅速暗淡凋谢下来。
看样子她们领到这里为止了。
苍狼看向前方。光线明亮，四周开阔连块阴影都寻不见。以他的视物能力在这般好的环境条件下，按理说不应该，可无论苍狼怎么睁大双眼，就是看不清前方景象。仅仅用猜的，觉得前面模糊成一团一团的应该、大概、也许是人。
当然不是很确定就是。
也不用去纠结，是骡子是马走出来遛遛。
在危险不明的情况下，和之前无数次一样苍狼依然直接走在前面，一前一后，与赫连晓绛一点点拉开距离。走着走着，前面苍狼的背影渐大，赫连晓绛也明显感觉对方的脚步是慢了下来，两人的距离又一点点拉近。
等看清四下的情况，赫连晓绛吓一跳，毛骨悚然。
那一个一个黑影原来真的都是人。很多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刚刚成年非常稚嫩的年轻人。所有人皆穿着厚重圆领朝服，配套乌纱帽配套。除了正脸和双手，半点不露。双手交叠持笏板，朝着一个方向笔直正经地站立。
偌大的地方，一眼望去都是同样姿势，同样表情的人。看岔眼了仿佛是一排的木桩子。竟看不到尽头，也数不清数量。
更加恐怖的事发生了，这些面朝着前方、穿着朝服、一动不动的木头人似乎感应到有人过来。所有的人，一整片的人全部整整齐齐、分秒不差的慢慢旋转着扭过身来。赫连晓绛看的真切，他们双脚分明没有移动，整个身体扳直不动好似电风扇，一百八十度匀速扭过来。
死鱼眼里射出幽幽的绿光落在赫连晓绛身，顿时周身的汗毛瞬间倒立。
这些人一个个肤色看着还算有血色，其他各方面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活人，更像僵尸一类，也像是桌子、椅子、盆栽、屏风一类的摆设。就是不像有生气的人类。
太恐怖了有木有！简直身在恐怖片现场。
赫连晓绛第一反应是要逃，无奈前后、左右都是他们的人。于是只能低头无视，避免对视，疾步快走。但这些人跟随着苍狼和赫连晓绛的移动，慢慢、慢慢扭转过来，一直用僵硬表情的正脸对着他们。就像向日葵，跟随的太阳，当然划去自然的美感，剩下尽是怪异。
赫连晓绛连着打了五六个寒战，吓得赶紧再加快脚步差点撞前面苍狼的背。
“哎！”她鼻尖贴之前及时刹车。
苍狼一个转身，伸开臂膀将人捞进怀中，真实的“众目睽睽”之下啊。不过这种“众目睽睽”反而是让赫连晓绛主动缩进苍狼怀中，并且抬手紧紧反握住挂在肩膀的手。如此，围绕的恐怖感才勉强抵消掉一半。
四周很安静，是夜里走在幽暗的无人小径的那种安静，竖起耳朵，努力去寻找一点半点的声响，人类的或者是动物的，或者只是风声都可以，结果什么都没有！万籁俱寂！越是没找到越是疑神疑鬼，越是不安。
赫连晓绛确信：他俩掉入异时空，平行于九州大陆之外的一个空间。或他俩还在九州大陆却被结界隔绝。或者他俩入了仙境，悬于九州大陆之的”仙境“。所以才会即使现场有百号人，赫连晓绛却只听得到自己和苍狼两人心跳和呼吸。
一直走啊走。
是人，还是站立的人，穿着朝服面目光呆滞的人。
人们沉默地盯着两个人移动，走近走远。成百千的人既不发声，也没有动作，只是动作表情一致的盯着两个移动的人。
如果赫连晓绛在这方面胆子够大，好奇心再强一些，她简直要忍不住前，去试着戳一戳木头人，看看有能不能给个反应。当然她没这个胆子，只能寸步不离苍狼。
巨大而单调的空间，脚下是缥缈的白雾根本东南西北不分。苍狼的策略就是朝着其中一根柱子的方向，那根柱子就是木头人们未扭转前朝见的方向。如此一来肯定是精准笔直的走。没走冤枉路。可饶是这样，走起来却非常的漫长。
似无永远止尽。
赫连晓绛偶回头瞻望，路过的那些人重新变成了模糊的黑影，两人走过的距离早已超过了这座宫殿一层的实际面积的好几倍。作为指引的柱子，一直停在不远不近的地方，没有任何变化。
………………………………
第一百七十九章判若两人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久到赫连晓绛走的恍惚觉得自己红发变白发了，才总算走到目的地。
大圆柱子坐落在眼前，通体暗银色，低调却非常有质感。饶是从现代科技世界穿越来的赫连晓绛也实在看不出这到底是什么金属制作的。
走到跟前，它形状仍然像一根顶天立地的大烟囱。然后便会轻易地发现它的表面并不平整，其上所雕刻的花纹与将他们一伙儿挡在“仙境”外头数月的那道巨门上的花纹是同款，同类。不过刚好相反，门上的镌刻暗纹，圆柱上的图样凸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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