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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姬三国-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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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所谓建城供奉是指?”陈宫闻言,有些疑惑的问道。
其实在城姬世界,夷夏之分的主要矛盾就在这儿……
那些所谓的越姬、胡姬,作为“部落姬”存在,并不进入大汉“城姬”的体系之中。
故而哪怕归顺大汉的部落,对人力、物力的调度,都是他们部落自己负责,最是“乖巧”的时候,也是那些宗帅、精夫,每年为汉室缴纳一笔供奉,这些人并不会入城姬的籍贯中。
同时他们最为抵制的一点,就是将部落姬并入汉室,明明普通部落成员,无异于是酋长的奴隶,比汉室的官老爷、地方豪强对百姓的压迫可大得多,却一个个都觉得没有自己的部落姬、宗帅保护,汉民就会将他们杀全家喂狗一样……
“具体事宜,还要和礼部、民部商议,近几日就拿出一个大体的章程来,总之……公台你出使的时候,第一要注意自己的安全,第二……记住一点,越人也好、武陵蛮也好,也是汉民……”
陈宫些微有些不耐烦——这不是刚刚说过吗?还用再强调一遍?不过听到白图先提醒他安全问题,心里还是有些温度。
然而只见白图的神色,稍微有些变化,凑上前一些,小声说道:“也就是说,他们也是受到汉律保护的,如果有人将普通汉民当牛做马,我们又怎么能弃之不理呢?需得让他们明白,遵律守法的好处才是。”
“白公的意思是……”陈宫似乎想到了什么。
“注意尺度,那些人很难讲道理,有时候获得信任,比摧毁他们的身体更难,但我希望你能用更难的方法,来解决问题。”白图说道。
没错,对于普通蛮夷来说,白图可不相信,他们就脾气暴到宁愿在山里当奴隶,也不愿意做吃饱穿暖的普通汉民……图什么?就因为脾气秉性?
白图不信这叫“桀骜难驯”,无非是两个原因,少部分原因在于双方的互斥性,大部分原因……还是在“君长制”上。
现实就是山越、蛮族更信任他们的酋长,而这些酋长更在意的,却是自己能不能继续逍遥、偶尔还能劫掠一把。
有时候不是白图空口白话的告诉山越,你们下来日子会更好,人家就会相信。
南北战争的时候,南军还全是农奴炮灰,只有军官是白人呢……
那么容易就把道理讲清楚,那就不用打了,大家一起反水好不好?
汉室明白这个道理讲不通,所以索性用个简单的办法——直接承认他们的“君长制”,平时所谓的怀恩之举,“恩赏”也都是直接给酋长。
陈宫听懂了白图的意思,虽然没明说、也不能现在就明说,但其实是要在君长制上下文章,心情顿时复杂起来——说服了白图,将第三路军拉起来,是一件令他高兴的事情,只是……白图这可是出了道难题!
不过表面上,陈宫依旧信心满满的,立下了军令状,之后会带着张辽一起支援高顺。
………………………………
第二百一十五章 硌得慌
陈宫离开之后,吕玲绮好奇的问道:“你是想让蛮族反他们自己的酋长?你自己连地方豪强都动不了,居然还这么难为公台叔!”
“你……听懂我的意思?”白图一副惊讶的样子。
的确,从某种角度来说,蛮族的酋长与部众,就是无底线暴力加强版的地方豪族和平民的关系。
吕玲绮能举出这种例子,可见她是真听懂了!
见到吕玲绮不善的看着他,白图连忙改口道:“咳咳,不愧是你,果然已经明白了!”
其实这也是因为吕玲绮自小在并州长大,没见做山越、总见过羌胡,宗帅和羌王也没什么区别。
吕玲绮继续盯着他,白图这才沉默一下之后说道:“只有打着为山越反抗君长制暴政的旗号,面对之后的伤亡,我才会心安……是不是很虚伪?”
白图已经可以预见到伤亡的产生,而且白图可以约束将军府的军队,不滋扰百姓,但却不可能控制蛮族之间的杀戮,即使陈宫、张辽压着大军在后面盯着,最多也只是保证蛮族之乱不会进入五溪以北的汉人聚居区。
虽说对于蛮族来说,相互杀死青壮、掠夺妇女,是稀松平常的,但是……没有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的话,白图依旧不愿意做这个挑事儿的。
或许说服白图的是“为蛮族平民反抗君长制暴政”,也或许是……“这可以减少我军将士伤亡”。
“噗嗤……”吕玲绮见白图沉默样子,不由得笑出声来,之后严肃的说道:“的确超级虚伪。”
白图:……
看到白图真的有些落寞的样子,吕玲绮忽然笑了起来,之后说道:“但这不就是你的风格吗?小圣人。”
说着,吕玲绮抱住了白图,手按在他的后脑——两人现在是一坐一站,白图的脸直接被按在了腹甲上……有点硌。
白图岂是能随便硌的人,自然要硌回来……
第一次这么硌是什么时候?大概是那次义父没来,吕玲绮负责监督白图的晨练中吧?
明明没有对打这一项,吕玲绮偏要加进来,结果……最后莫名其妙的变成了用战甲互相硌。
……
原本太史慈作为宿卫长,应该时时在白图身边,不过因为有吕玲绮,平日在将军府的时候,太史慈都是去处理捕风卫的事务,留在白图身边的“宿卫”,只有吕玲绮。
然而恰好这时,太史慈有捕风卫的事宜,要向白图禀报,而此时白图是在中堂,本就大门肆开,只见太史慈走了进来……又悄悄退了出去。
背身在门口的太史慈,不由得陷入深思——以后宿卫条例里,要不要加一条“下属不能啵上司嘴”?
思考了一会儿,太史慈再次转身、拐向中堂的时候,发现白图正端坐在主位上处理政务,吕玲绮仿佛三好宿卫一样,姿势标准的站在一旁。
太史慈也选择性的失忆,正常进来向白图禀报之前发现的“异常”,其实也就是刑部最近的一些“乱象”。
王朗的刑部改革一直在进行,向着理想中的刑部职能在前进,然而……期间不可避免的出了许多事故,最近甚至影响到了其他几部的正常工作。
主要是在“用刑”方面,王朗在做地方太守的时候,就是以刑讼称道,其人最是排斥用刑逼供,而长于以口舌之利,将犯人绕懵、令其前后供词不一致,进而露出马脚。
然而并不是所有刑部官员,都能达到王朗的饶舌水准……
东汉的县令断案,一半分两步,第一步是找出谁有作案动机,第二步是让对方招供,不招就打到招——前年连杨彪都挨了满宠一顿毒打,平头百姓就更不用说。
甚至于这种断案流程,在千年中一直是封建王朝的主流,只在少部分案件、官员中,会有例外。
一般会用仵作断定的时间,看看不在场证明,就已经算是能吏。
毕竟主流价值观里,老百姓平日不老老实实的,做些会被怀疑的事情,就已经说明他们是刁民,不能怪官老爷冤枉他们。
现在各县大多都已经设立刑堂、派驻刑部的典刑官,地方审理权渐渐收归刑部之后,王朗也开始着手节制用刑。
只是如此一来,破案率大幅降低,而且翻供率大幅提升,因为滥用刑罚,被监管、处罚的典刑官,快要比抓住的犯人还多……
地方上无论是官府还是民间,对此都颇有怨言。
白图听完太史慈的禀报,便派人去请王朗。
之前地方审理案件的方式,的确有很大问题,凶手只要有柯南动画原创版案件的手法,基本就可以无伤单刷。
然而……王朗的想法,直接放出来实行的话,也要考虑东汉的刑侦手段还很原始,难以发现太多的现场证据。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王朗的饶舌式审理,在现代刑侦中也无法作为直接证据,只是比单纯只会逼供要强得多。
王朗一来,便直接向白图请罪,他也知道最近地方上反馈的情况。
白图先是正面的勉力一番之后,给王朗指了条明路——还是要先培训出合格的典刑官。
“可惜选贤试中脱颖而出的辩才不是很多,一郡之刑堂能配置一位合格的典刑官就已经不错。”王朗遗憾的说道。
白图无语的同时,也提醒道:“不不不,我觉得典刑官并不需要什么辩才。”
“恩?主公有所不知,对待那些狡猾的犯人,辩法必须超过对方才能……”
王朗也是彻头彻尾的走偏,让他培养典刑官,结果……他主要向辩才方向加点。
“我觉得刑部自己还是要总结出刑侦手段、流程,用无法辩驳的物证来让人认罪,提升仵作的地位和作用。这样吧……你从各地刑堂中,抽调一批有经验的老仵作出来,我们一起研究出个章程。”白图暗道:看来《洗冤集录》也是时候出世了,只是需要稍微改编一下,否则白图无法自圆其说。
王朗虽然有些跑偏,过于信任他那张嘴,但还是很有能力的,至少现在大部分县都已经设立刑堂,就多亏了王朗或软或硬的疏通关节。
王朗的儿子王肃,更是个小天才,白图觉得再跟孔融历练几年,就可以尝试学术造假……不,是着手儒学纠偏了。
刑部之事,也要怪白图,没有及时提供技术支持……
不过现在开始总结也不晚,只是庞统的“工部”,现在“研究队列”已经排的满满的。
法医相关、证据采集相关的技术,白图不准备再麻烦庞统,最多是医学院可以协助一二。
现在连“船只设计”,都已经归到工部,设计出样品、敲定了图纸之后,才会送到会稽的造船厂。
毕竟甘宁现在已经出海,主要精力不在造船厂这边……
庞统的担子已经够重,上次白图看到他的时候,总觉得自己这便宜学生,那一头飘逸的长发,隐隐有些稀疏。
当然,士元也不是白白头冷,会稽造船厂第一批完工的战船,已经在交付之中。
……
“公瑾,兴霸那边的战船,明天真的能到吗?”孙策有些急躁的问道。
“看行程是能到的,而且这种重要的军情,想来肯定再三核算过。伯符,我能明白你的心情,不过现在你更要冷静下来。”周瑜耐心的说道。
虽然孙策这几天,已经反复问过好多次,但是周瑜理解孙策现在的心情。
在袁术麾下的时候,江夏黄祖就是孙策的心结,当初刚刚回到江东的时候,白图也承诺过,一定会给他亲自讨伐黄祖的机会。
只是之前天灾人祸,柴桑水军一直在训练中,如今……终于将军府已经对荆州府宣战!
不过因为新的战船还没到,之前对鄂城的进攻,一直停留在试探阶段——此时的鄂城,也就是后世武昌的位置。
位于长江与汉水的交汇处,黄祖在附近的港口“沔口”重兵布防。
“大哥还是太小心,什么新式战船……瞧这速度,怕是还不及我们现在的战船,区区黄祖……”孙策有些说不下去。
毕竟将黄祖贬得太多,也相当于间接侮辱了死于黄祖之手的他的父亲。
而且客观来说,黄祖在江夏也算有些手腕,历史上孙策生前,也在江夏崩过牙,直到赤壁之战前夕,刘表已经身死之后,孙权才为父报仇、拿下人心不定的江夏。
总算还没有失约,孙策在凌晨时分,就在柴桑港口翘首以盼,只见天蒙蒙亮的时候,便有战舰从东逆流驶来!
孙策心急之下,直接具甲腾空,远眺江面……
孙策本就耳聪目明,加上战甲上还加载了工部特制的“望远镜”,但见一片桅杆中,三座庞然大物从江面上驶来。
东吴中后期的时候,也有能够搭载上千人的楼船,但此时还没有那等水战杀器。
只见驶来的这巨舰,上有五层楼台,高度就逾五十尺,长度怕是有二百尺……
虽然行驶缓慢,但孙策已经能够脑补到,五层舰楼中充塞上持弓带枪的水军后,敌人望着这大家伙,会有多绝望。
而且就在船舰两侧,还各有三支竖起的“桅杆”……按说这显然是人力楼船,为什么会有桅杆,孙策一时也并不知情。
不仅是三座巨无霸,周围还有无数平乘舫、快浆船,前者看样子也能搭载上百水军,后者更是在江面上行动如飞……
看来这新战舰……没有白等!
………………………………
第二百一十六章 杠精东来
黄祖最近心情很不爽,白图将孙策任命为丹阳太守的时候,他就料到了会有这一天,但没想到袁术玩完的会这么快!
果然今年春天,白图对刘表一路义正言辞的檄文之后,便开始针对荆州调兵遣将,其中江夏一路正是孙策领兵。
黄祖没想过投降……
倒不是他多有骨气,而是孙策乃是孙坚的儿子,孙坚又是死在他手中。
哪怕他投降,孙策也不会让他见到白图!
更何况白图的宣战理由中,还有他黄祖擅杀朝廷命官的一项——明明当时是孙坚私藏玉玺,所以他才会半路截击的好不好?
黄祖也明白,和白图讲这种道理,只会是白费口舌,还是积极备战才是正途!
他在江夏这么多年,也不是修身养性的,当初那江东猛虎孙坚,都折在这儿,孙策想要进来,也没那么容易。
只是……刘表那厮,这时居然和他分心,送来一个不算麻烦、但却很讨厌的家伙——祢衡。
这厮虽然有名,但是黄祖总觉得,他和自己说话时,似乎心里很瞧不起自己!
祢衡,字正平,东汉第一杠精兼职嘲讽大师。
在原本的历史上,是孔融推荐给曹操的名士,宇内甚有盛名。
为人恃才傲物,留下了“裸衣骂贼”的典故——以曹操为“汉贼”的角度来说,祢衡倒是骂得很过瘾,演义中对祢衡也多有所褒,只是……祢衡骂的的确没什么道理。
按说要骂曹操对汉室的野心也就罢了,但是祢衡张嘴就说曹操手下无人,荀彧只配哭丧、荀攸只能守坟、程昱应该去打更、郭嘉可以写写酸诗、张辽当个鼓手还不错,许褚该去放牛、乐进能念念告示、李典的脚程应该去送信、夏侯惇仅会保全自己、曹仁只擅长要钱,最后还有一句——其他没提到的,还不如以上,只长了吃饭的嘴!
而且还自比“天文地理、无所不知,上可媲美上古明君、下可让孔圣汗颜”,总之就是——和你们这群俗人没有共同语言!
饶是曹操的肚量,也被祢衡气得够呛,一旁的张辽直接就想上去剁了他,不过被曹操拦下,不过为了折辱祢衡,让他击鼓助兴……然后,祢衡脱了衣服,一边敲鼓一边骂,还带着节奏。
不过曹操不愧是吃过亏的人——之前因为兖州士子嘲讽他是太监孙子,曹操就在兖州大开杀戒,结果兖州士族趁着他伐徐的时候,直接反水吕布。
这教训曹操记下了,这次哪怕是被骂成孙子,曹操也没将祢衡如何,只是将其送到了刘表那,明面上是要劝刘表归顺。
一方面是恶心恶心刘表,另一方面,也是想要借刀杀人!
要说这祢衡不愧是“杠精+喷子”,哪怕是白图效应,也没有太改变他的人生轨迹。
只是被曹操送到荆州的借口换了换,在朝廷封白图“楚侯”时,刘表派人去许都抗议,之后……曹操送来的使者,就是祢衡!
按说祢衡如果是看不惯曹操的野心,应该对宗室出身的刘表有些好感?
虽然刘表的宗室出身,与现在的天子已经很远,要追溯到西汉时的汉武帝,但好歹也是刘家的种儿。
然而祢衡作为喷子中的战斗喷,见了刘表也是暗中讥讽、话里带刺,气得刘表……将他送到了江夏。
刘表倒是也不傻,曹操怕杀了他坏名声,刘表就不怕吗?
送到江夏,给黄祖来杀——这大概就是鄙视链,曹操鄙视着刘表,刘表也鄙视着黄祖,哪怕……后两者有些藩属关系。
而在黄祖这儿,祢衡说了一句很能见他的水平的话!
黄祖问祢衡,许都有什么了不得的人物,演义中祢衡的回答是——有个大才孔融、小才杨修,除此之外都是废物……
啧啧,瞧他推崇的这两位,大概就能知道他的水平。
至于现在,黄祖在酒宴上,对祢衡问了同样的问题,而祢衡更是直接说道:“文举南去之后,中原文道也去了一半!”
黄祖倒是不用提醒就知道……另一半呢?另一半是他祢衡呗!
更关键的是,黄祖也是瞧不明白形势,还特地问了句“那你看我与曹丞相做比如何”,结果自然是被祢衡羞辱。
“你?你面对区区白图,都前瞻后顾,哪里还有什么锐气可言!”祢衡直接说道。
黄祖气得当场就要斩了祢衡,还好这次历史还有些区别,黄祖的长子黄射,及时求情救下了祢衡——他,已经是祢衡的杠友。
被儿子这么一拦,黄祖也冷静了一些,知道思考利弊。
想想祢衡这一路,从许都到襄阳,再到鄂城……为什么活到现在?
黄祖觉得自己也不能当这个冤大头,于是大笑道:“哈哈哈,正平,你说得对!其实我是在考验你……果然,你这么有胆子,我交给你一个重任!你不是说我不敢对白图宣战吗?好,那我就派你去,向那欺世盗名的汉贼宣战……今晚就出发!”
黄祖表示,自己已经识破了刘表的小主意,并且……迷之自信的将白图作为自己的鄙视链下游。
于是,就在孙策见到“五牙大舰”与配套舰队后不久,正在命令水军磨合的时候,有斥候来报,说是有上游来的小船,自称是黄祖的使者。
孙策对黄祖虽然恨不能食其肉、寝其皮,但既然是使者,孙策还是特地见了见。
“你是黄祖的属下?”孙策稳坐中军大帐中问道。
“黄祖不过是庙里的泥塑神,岂能驾驭得了日月龙凤?”祢衡一撇嘴道。
孙策:???
孙策在考虑,要不要叫军医过来。
周瑜在一旁,特地插言道:“呵呵,久闻平原祢衡之名,今日……闻名不如见面。”
孙策暗道:很有名吗?我怎么没听过。
不过久与周瑜配合,孙策倒是也知道周瑜的意思,在周瑜暗中用眼神催促之后,还是说道:“啊!原来是祢衡,失敬失敬。”
“只是……既然你对黄祖如此不屑,你为何会为黄祖送战书呢?”孙策问道。
“呵,我看穿那黄祖色厉内荏,言他不敢向白公宣战,谁料他不止色厉内荏,而且还无脑易怒,竟是让我给他送战书。”祢衡不屑道。
孙策:……
合着你这是两头堵?要不是对方是黄祖,孙策还真要同情一二。
“这么说我可以去信一封,免得我大哥误会。”孙策好心说道。
可惜,他还不了解祢衡,听到他这话,祢衡一瞪眼道:“送信?送得什么信?若是白图真配得上他的名声,自然能容我、识得我,若是盛名之下、其实难副,那莫说是送黄祖的战书,我祢衡纵然是代天下万民羞一羞他,又有何不可?”
祢衡年纪和白图、孙策差不多,衣靴看起来很旧,长发披在身后,仅仅是一条老旧发带束着,不过一到杠人、喷人的时候,便能将脖子伸得两拳长,显得……活灵活现。
孙策也是被这小杠精气得火起,哂笑道:“你何德何能,也配数落我大哥的不是?”
“我?上知天文、下晓地理,纵尧舜不及!”祢衡梗着脖子说道。
“哦,所以……你除了给曹操、刘表、黄祖送过信,还做过什么?”孙策挖了挖耳朵,轻佻的在嘴边一吹。
“你……哼,路旁盲乞丐,怎识得宝玉?还料白图会有什么不同,现在看他的属下如此,怕也是沽名钓誉之徒。”祢衡的脖子更伸长了几分,眼里浮现出兴奋之色,似乎……喷人对他来说很爽?
“曹操、刘表、黄祖是不是盲丐我不知道,但是我大哥和他们最大的不同是什么,你知道吗?”孙策反而冷静了下来,脸色和眼神都很冷。
“更合适做伶人吗?”祢衡与孙策对视着,不得不说,在胆子上祢衡倒是不弱于人。
伶人,也就是旧时的演员……
中原、荆州有传言,白图在江东不仅醉生梦死的看舞听戏,甚至还宠信伶官,经常不理政务和伶官们鬼混在一起,还曾有人见过他不修威仪德行的亲自和伶官一起唱调!
这话会在中原、荆州有传言,不用说也知道,有曹操、刘表暗中推动的因素在其中,互相诋毁也是诸侯之间常用的手段,如果白图的名声差一些,他们甚至敢说白图生吃人心肝。
然而这话,倒也不算是无中生有,今年过年的时候,白图借着“与民同乐”的借口,专门雇请江东、淮南,甚至远聘中原、关中、荆州的伶人前往金陵,也的确曾经亲自干涉他们排练,甚至现在江东、淮阳就有《孔雀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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