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罗弑天-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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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昊眉头皱了皱，他没想到，玄龙瞪着自己的时候，那目光竟然会令自己感到很不舒服。

　　　　“如果我告诉你，它已经死了，你会怎样？”沈昊冷笑一声，淡然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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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7　小敖陨亡

　　　　见沈昊如此问，玄龙忽然变得异常冷静，反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先告诉我，你会怎样？”沈昊冷冷地盯着玄龙的双眼，仿佛要看透他的内心似的。

　　　　玄龙毫不避让地与他对视着，语气出奇平静地答道：“我会为它报仇。”

　　　　沈昊看得出来，玄龙的决心绝对毋庸置疑，他忽然一笑，说道：“好，很好！难怪它为了你，连性命也可以不要！”

　　　　说完，他伸手在空中轻轻拂过，随之便见一只人形大小的雷鹰龙凭空出现在眼前，正是玄龙的魔宠小敖。

　　　　然而，小敖的状况却令玄龙和沈昊均不由大吃一惊。只见小敖静静地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连胸脯的正常起伏也没有，仿佛僵死了一般。

　　　　“小敖！”

　　　　玄龙惊叫一声，扑到小敖身旁，伸手揽起它的脖子，仔细地替它检查。可是？越检查，玄龙越是心痛。

　　　　小敖全身血迹斑斑，所有的羽毛都被血液凝成了团，看起来像是从血池里捞出来的一般，狼狈不堪，更令人痛心的是，它全身的骨头竟然都已经碎了，显然是承受了极大的压力所至。

　　　　而最让玄龙不愿看到的是，它已经完全没了气息，它真的死了！

　　　　“你们竟然真的杀了它！”玄龙低垂着头，冷冰冰地说道，看得出来，他在极力地抑制着自己的情绪，然而那乱颤的双肩却暴露了他的内心。

　　　　“这，这怎么可能？它怎么会死呢？”沈昊有些错愕地看着地上的小敖，似乎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玄龙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突然吼叫道：“马上送我们离开！”

　　　　在沈昊看来，小敖的死完全是一个意外，自始至终，他都没想过要伤害天灵，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小敖终究是死在食灵魔的手上，他身为魔祖，又是主使者，无论如何也脱不了干系，所以，内心里，他对玄龙的确抱着深深的愧疚。

　　　　“你别激动，听我说……”沈昊劝道。

　　　　玄龙根本不理会他，再次吼道：“马上送我们离开！我要去找总会长复活它！”

　　　　“够了！”

　　　　沈昊断喝道，令玄龙不由一愣。

　　　　“它已经死了！你若再不冷静听我说的话，那就真的连救它的最后一线希望也没了！”沈昊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说道。

　　　　玄龙满怀敌意地瞥了沈昊一眼，问道：“你有什么办法？”

　　　　沈昊沉默了片刻，说道：“目前，我还不能确定我的办法是否有效。不过，我可以肯定，它是不可能靠你的办法复活的。”

　　　　“为什么？”

　　　　“以你的才识，应该知道，人世的复活术，都需要在炼狱中找到死者的神念体，方可成功。然而，在这炼狱中，你和你的魔宠都是神念体，也就是说，如果你们不幸陨亡的话，结果与亡灵和食灵魔的死亡是一样，永不超生，又岂能被人世的复活术复活呢？”

　　　　玄龙的神色由激动渐渐变得凝重起来：“你的意思是，小敖很可能去了你所说的那个沉沦？”

　　　　沈昊果断地点了点头，答道：“不是很可能，而是肯定。”

　　　　闻言，玄龙忍不住又要动怒，但他还是极力地克制着，因为沈昊有办法救小敖，这是小敖复活的希望，他不能也不敢无视这最后的希望。

　　　　“你快说，怎样才能让小敖复活？只要能让它复活，不管你要我做什么？只要不是祸害人类的事情，我都可以答应。”玄龙几乎是在哀求沈昊。

　　　　沈昊摆了摆手，说道：“它是因我而死，救它复活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稍顿，他转而说道：“不过，既然它已经死了，我们着急也是没用的。不妨，你先耐心听我讲一个故事吧。”

　　　　以玄龙的心智，当然不会认为魔祖会没来由给自己讲什么故事，他要跟自己讲的，一定不会是平常事，于是也没反对，就这样默不作声地听着。

　　　　见玄龙默许，沈昊不由暗赞他心智不凡，接着便开始了他的故事：“三千多年前，灵州大陆一派祥和，那时并无魔类。有一天，自上天飞来一石，落在灵州大陆的西北端，化作魔山，从此魔类丛生，世称神劫。

　　　　在魔山脚下，有一城，名叫通天城，极为繁华。神劫之后，满城百姓皆被魔化，而且多有变异，只有极少数人魔化之后仍为人形，这极少数人即人们所称的魔人族。

　　　　魔人族由于人丁稀少，遭到众魔的排挤和欺凌。其中有一青年，才识过人，竟然带领魔人族，力克群魔，谋得了通天城的统治地位。

　　　　就在青年正式被拥立为通天城主的那一天，通天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他送给了青年一块令牌，并向满城百姓宣布青年为魔祖，令他统帅所有魔类，守护魔山，一统灵州大陆。”

　　　　说到这里，沈昊看了看玄龙，说道：“没错，那个青年就是我。至于那位不速之客，我们都不知道他是谁，大家尊称他为魔神。

　　　　在我的带领下，魔人族很快统一了整个魔域，并竭力南侵，以期尽快完成魔神一统灵州大陆的旨意。如此一千年过去，魔族终于侵吞了灵州大陆四分之三的地域，独留下东南一隅。

　　　　如果一切都按既定的方向发展下去的话，相信总有一天，我会达成魔神的意愿，我也会这样一直错下去。所幸，我遇到了她。”

　　　　说到这里的时候，沈昊的眼神中不由自主地流露出痴迷、眷恋和幸福之色。

　　　　“她是世上最美的女子，我第一眼看到她，就深深地爱上了她。可是？她却是我的敌人，为了达成魔神的意愿，我最终违背了自己的意愿，我竟然亲手杀了她！”

　　　　此时，沈昊的眼中只有深深的悔恨，他沉默了许久，方才叹道：“唉！直到亲手杀了她，我才明白什么是自己真正想要的，真是可笑啊！可笑在那过去的一千多年里，我一直在追逐着别人的目标，而不是自己的目标！最可笑的是，我竟然亲手扼杀了我想要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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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8　魔祖心愿

　　　　沈昊的话很有感染力，令玄龙也忍不住心生感慨。

　　　　玄龙回想起自己加入仙盟之后发生的种种事迹，不由暗自唏嘘。想当初，自己只是为了仙盟五个金币的安家费而入仙道，如今走到现在这一步，一切都像是做梦一样，给人虚幻的感觉。

　　　　他从来也不曾想过，自己能够在修仙一途上取得如今这样的成就，然而，当听了沈昊的故事之后，才发现，原来自己跟沈昊一样，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追求什么……

　　　　“后来呢？”玄龙出声问道，将沈昊从深深的回忆中拉回来。

　　　　沈昊回头看了玄龙一眼，接着说道：“后来，我忍受不了失去她的痛苦，就自杀了。”

　　　　“你是想到炼狱里来找她吗？”

　　　　沈昊苦笑着摇了摇头，答道：“那时候，我并不知道世间还有炼狱这么一个地方。我自杀，纯粹就是一种逃避，你可能不知道，我的心实在是太痛太痛了，时时刻刻、日日夜夜都在痛……

　　　　死了之后，我来到了炼狱。在这里，我遇见了许多曾经死去的亲朋好友，也找到了她。我对她表白。虽然她没有接受我，但是也没有拒绝我，这让我欣喜无比，也让我的生活重新充满了希望。

　　　　直到有一天，我与她相约转世重生，才发现这炼狱的另一个秘密，这个秘密令我失望透顶，痛不欲生。”

　　　　“什么秘密？”玄龙忍不住插话问道。

　　　　沈昊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或许，这就是上天对我魔人族所犯罪过的惩罚吧！我们魔亡灵竟然不允许转世重生，不但不能转世为人，连转世为兽也不行，我们成了这炼狱中真正永不超生的一群。

　　　　所以，尽管在千年之前，我和她就已经具备了最高级转世重生的条件，但是因为我无法转世，她也留了下来，一直到现在。

　　　　从那时候起，我便开始研究炼狱的这个秘密，研究我魔亡灵不能转世重生的原因。可能是上天念我心诚志坚，终于让我发现了沉沦之所在，也让我看到了转世的希望。

　　　　又经过几百年的潜心研究，我找到了沉沦中的那股神秘力量，是那股力量让万物死亡后的神念得以在炼狱中找到归属，也是那股力量让死去的亡灵和食灵魔永不超生。

　　　　所以，我认为，那股力量就是炼狱的根本，是它使我们魔亡灵无法转世重生。

　　　　为了让我们魔亡灵能够和其他亡灵一样正常转世重生，我努力地尝试用各种方法去破解那股神秘力量，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让我找到了那股力量的根源。”

　　　　听沈昊说着，玄龙的好奇心被深深勾起，不由脱口问道：“那根源是什么？”

　　　　沈昊再次望向身下那个神秘而奇特的深坑，若有所思地答道：“我只是在沉沦中找到了它的存在，但是并不知道它是什么。不过，以它具有如此强悍的神力来看，它一定是一件真正的神器，而且，很可能是远古神器！

　　　　我尝试过很多种方法，但是都无法接近那件神器，甚至连沉沦之门也进不去。不过，就在我以为根本无法破解它的时候，十三年前的结界大战爆发了，一时之间，大量的亡灵和食灵魔涌进了炼狱，与此同时，沉沦中也出现了异象。

　　　　借此机会，我终于找到了破解它的办法，并且在过去的十几年中，凭借毕生所学，创立了一个专门用来破解它的大阵，我称之为‘十二宫破神阵’。

　　　　就在不久前，此阵方才大成。而你们又提前举行了‘丹王会’，这可真是天意啊！”

　　　　说着说着，沈昊的情绪渐渐变得有些激动。

　　　　玄龙抬眼看了看他的背影，忽然觉得他十分疯狂，又十分可怜，同时也料到，他之所以要抓天灵，一定与他的“十二宫破神阵”有关。

　　　　“你之所以要抓我们来，应该是为了破解那件所谓的神器吧？”玄龙沉默了一会，语气平淡地问道。

　　　　连他自己也感到奇怪，对这个害死了小敖的人，他此时竟然提不起丝毫的怨恨，反而有着淡淡的同情。

　　　　沈昊转过身来，脸上浮现出果决的神情，答道：“是的，由于那件神器对亡灵和食灵魔都有着极强的克制，所以，我的‘十二宫破神阵’必须要天灵来操控，才能奏效。”

　　　　玄龙眉头皱了皱，脱口责问道：“你既然需要我们的帮助，却为何用这样恶劣的手段将我们抓来？你难道不担心我们不帮你？”

　　　　沈昊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略带歉意地答道：“是的，我的方式的确令你们感到不快。但是，你不妨站在我的角度想想，如果我不这样做的话，你们谁会愿意相信我呢？我可是魔祖啊！……”

　　　　玄龙陷入了沉思中，是啊！人与魔世代为敌，怨隙极深，不论是在人世，还是在这炼狱中，均是如此，有谁会相信魔祖的话呢？

　　　　沈昊似乎并没有留意到玄龙的神情，继续说道：“现在不一样了，我把你们抓来，即使你们不会顾及自己的安危，但是我相信，你们会为了同伴而妥协。”

　　　　玄龙不得不承认，沈昊说得很有道理，但是想起小敖的死，他又忍不住想要发作：“你们为了破那个所谓的神器，所以故意把小敖杀死，目的是想逼我去沉沦中帮你们做事，是不是？！”

　　　　沈昊果断地摇了摇头，答道：“雷鹰龙的死，绝对是一个意外。我原本就没打算抓它，只不过它不顾性命地救你，杀了很多食灵魔，这才被我的人擒住。即使这样，我也没想要杀它，因为我知道，即使没有他，你也一样会帮我。”

　　　　玄龙不以为意地瞥了他一眼，问道：“你就这么肯定？”

　　　　沈昊也不辩解，只伸手在空中轻轻一拂，便见虚空中现出一片光影来。光影中景象十分清晰，如近在眼前，其中可见十几人正围坐在一起，商量着事儿。

　　　　玄龙认得，这些人都是与他一同进入炼狱的天使，而他较为熟悉的天溪、韩慧和向悠也在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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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9　破神阵成

　　　　从光影中可见，天溪等十几人的确是被囚境在某处，但是那里的环境不但不恶劣，看起来似乎还很不错，而且从天溪等人的神色看，他们除了没有行动自由之外，其它一切都尚好。

　　　　沈昊适时地收起光影，问道：“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

　　　　这个问题自然毋须回答，玄龙抬眼看了看沈昊，直接问道：“你想要我做什么？”

　　　　沈昊赞许地点了点头，说道：“果然爽快！首先，我想请你帮忙做的，是劝说其他天灵和你一起来帮我。”

　　　　顿了顿，他接着说道：“虽然我也有办法令他们帮我，但是我并不想胁迫他们。”

　　　　玄龙毫不犹豫地答道：“行，送我去见他们。”

　　　　沈昊立即高兴地将玄龙送去了囚禁其他天灵的地方。

　　　　有玄龙的劝说，事情变得简单多了，其他人很快便同意和玄龙一起去破那个沉沦神器。至于玄龙是如何说服他们的，沈昊并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他要的只是结果。

　　　　三日后，玄龙再次回到沉沦之门，同行的还有沈昊和其他十二位天灵。

　　　　过去的三日中，沈昊将“十二宫破神阵”传给了玄龙和其他十二位天灵。以他们的天资，不用半日便掌握了这法阵的操控，余下的时间，他们一直在练习，到如今，已经算是比较熟练了。

　　　　原本这法阵只需十二位天灵同时操控即可，但是为了防止意外情况的发生，沈昊还是将它传给了全部十三位天灵，多出的这一位留作后备。

　　　　他们悬停在沉沦之门的上空，沈昊再一次向玄龙等人介绍了沉沦的情况，这才对玄龙等人说道：“你们下去吧！我在此为你们压阵，就不陪你们下去了。”

　　　　沈昊努力让自己表现得轻松一些，淡定一些，但是他的声音听起来，还是带着微微的紧张。

　　　　“我先下去。”玄龙说道，然后对天溪等人使了个眼色，便独自先行向沉沦之门飞去。

　　　　见状，沈昊不由再一次暗赞玄龙心思之缜密、机警。很显然，玄龙是独自先行去探路的，其目的是为了防止大家一起身陷险境。

　　　　看起来，沉沦之门与他们所在的地方相距并不远，可是？实际上，两者之间的距离足有数十里。

　　　　玄龙俯冲下去的时候，并未尽全力，而是借助“神翔”术，不紧不慢向沉沦之门那奇特坑洞的边缘落去，同时神念全开，戒备着方圆数十里的任何异动。

　　　　令他感到吃惊的是，随着他的降落，他的精神力能够施展的范围也跟着迅速降低，仿佛被一股神秘力量压制住了一般。

　　　　正当他暗暗吃惊的时候，突然，一股神念在他的下方凭空而生，并且像一张巨大的无形之网一样，将所有向下的方向封死。

　　　　玄龙连忙震动神翼，猛地向上拉高。面对这股神念，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逃离，逃得越远越好。因为他感觉得出，这股神念极为强大，恐怕只有魔祖才能与之相抗。

　　　　转眼之间，玄龙便已经飞回到魔祖所在的地方。他很庆幸，那股神念似乎并无恶意，否则，以自己目前的实力，根本就不可能逃得回来。

　　　　沈昊仿佛没有看到玄龙飞回来，而是神情复杂地望着下方，喃喃念道：“雪黎……”

　　　　众人见沈昊如此怪异，均不由随着他向下方望去。

　　　　然而，除了那个奇特的坑洞外，大家并未发现任何异状。

　　　　天溪凑到玄龙身边，悄悄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玄龙瞟了沈昊一眼，轻声答道：“前面半空中有一位极为厉害的强者镇守。”

　　　　天溪微微一惊，既然连玄龙都说是极为厉害的强者，那肯定不会是一般的强，她忍不住好奇，接着问道：“有多强？”

　　　　玄龙侧首看了看天溪，又想了想，答道：“远在你师父之上。”

　　　　“啊！”天溪不由掩口惊呼。在她心里，她师父杜灵若是巅峰级的强者，几乎就是无敌的存在，没想到玄龙竟然说那个神秘强者的实力还远在师父之上！

　　　　其他人的注意力均被沈昊吸引过去，并未听到天溪和玄龙之间的谈话，此时听到天溪突然惊呼，均惊疑地向她看来。

　　　　天溪尴尬地微微一笑，忙指着下方，说道：“看下面，看下面。”

　　　　不料，她这随口一说，还当真发现一道身影从那虚空中现了出来。

　　　　只见那道身影一袭白衣加身，如飘飘仙子般，脚踏虚空，向上飞来。众人不由看得呆了。

　　　　白衣女子虽无羽翼，却飞得很快，眨眼间便落在了众人的面前。此时，大家方才看清她的容貌，这是一位看起来二十多岁的绝色美女，身姿曼妙，气质典雅，她的出现，登时令在场的女子均有种相形见绌之感。

　　　　沈昊上前两步，柔声说道：“雪黎，你，你怎么来了？”

　　　　那位被称作雪黎的女子略微有些幽怨地看了看沈昊，又将他身后众人扫视一遍，颇为惊讶地答道：“竟然真的让你找到了这么多的天灵！”稍顿，她转而问道：“你真的决定那么做？”

　　　　沈昊坚定地点了点头，答道：“这一天，我们已经等了两千年了，如今成功在望，你还在犹豫什么呢？”

　　　　雪黎微微地摇了摇头：“即使你成功了，我们转世之后，这一切就都会随之彻底忘记，到时，又岂能如你所愿，再让我们相聚到一起？”

　　　　沈昊一怔，沉默了一会，说道：“你说得对，我们可以不转世重生，但是，我的那些魔人却还是要转生的，我实在不忍心让他们继续这样永不超生下去。”

　　　　雪黎轻叹一声，说道：“转生了又如何呢？转生之后，是好是坏，我们并不知道，何苦追求这些虚无的东西……”

　　　　“不！你不明白，我们魔人族，人不像人，魔不像魔，就像是被神遗弃的子民，在一条孤独的道路上徘徊了数千年，永远都找不到归宿，这种心灵的痛……”

　　　　沈昊的情绪变得有些激动，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地平复了一下心情，接着说道：“我绝不能容忍我的族人再这样继续痛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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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　破神阵破

　　　　蓝雪黎突然沉默了，她缓步走到沈昊面前，目光哀伤地仰视着他，伸出纤纤玉指在他的面颊上轻轻地摩挲了一会，以既伤感又怜惜的语气说道：“几千年了，你还是这个脾气，把所有的责任都背负在自己一个人身上，你看你，头发都白了……”

　　　　沈昊握住蓝雪黎的手，注视着她的眼睛，柔声道：“我无怨无悔！”

　　　　蓝雪黎的眼中闪过一丝满足，说道：“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这样做的后果？”

　　　　沈昊缓缓的摇了摇头，视线却一刻也不曾离开过蓝雪黎的眼睛，决绝地答道：“我不想去想什么后果了，这些年，我想得太多了。现在，我只想破除沉沦，其它的就留给神去处理吧。”

　　　　蓝雪黎垂下头，一滴晶莹的泪水滴在沈昊握住她的那只手背上，她轻轻地咬了咬嘴唇，又仰起脸，问道：“如果我不让你这么做呢？”

　　　　沈昊一愣，脸色一阵变换，嘴唇动了动，口中的话终究没有说出来，显得十分为难。

　　　　蓝雪黎抽回自己的手，在佯装捋起耳际鬓发的时候，悄悄揩去眼角的泪水，微笑道：“你们都已经准备好了，怎么还不赶紧开始？”

　　　　她这话明显是在表示，她不会阻止他们，可是听在沈昊的耳中，却隐隐有种不祥的感觉。

　　　　沈昊向玄龙递了个眼色，示意他开始布阵。

　　　　玄龙微微顿首，随即向沉沦之门飞去。

　　　　不紧不慢地飞了十分钟左右，他终于顺利地降落在那个深坑的边缘上，期间并未发现任何异样。

　　　　见玄龙安全抵达沉沦之门，众人皆松了一口气。沈昊目光扫过众人，沉声问道：“你们都准备好了吗？”

　　　　众人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沈昊的目光中流露出感激之情，接着说道：“我不能和你们一起去，送你们下去之后，你们就要自己小心了！拜托各位了！”

　　　　大家没有说话，但是他们坚定的神情已经说明，他们会尽力而为的。

　　　　有沈昊相助，几乎只是一闪，余下的十二位天灵就被送到了沉沦之门的旁边，并且已经按“十二宫破神阵”的方位站好。

　　　　没有下来的时候，他们尚不觉得沉沦之门有多大，直到下来之后，才发现，这沉沦之门的直径足有近千米长。所幸，这个距离还没有超出“十二宫破神阵”的极限。

　　　　玄龙作为“十二宫破神阵”的指挥，在其他人就位之后，便立即指挥大家开启了法阵。

　　　　只见十二道蓝色光柱向内斜射到沉沦之门的上空，在其上与一个巨大的蓝色光球连在一起，看起来，颇似一座恢宏的镂空穹顶。

　　　　光柱刚与光球相连，光球便发出璀璨的光芒，如瀑布一样喷洒下来，化成一个巨大的蓝色光罩，将沉沦之门完全覆盖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