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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灭世为己任-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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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青月空心拳头放到嘴边,假装咳嗽了两声,另一只手从怀里掏出了一块玉牌,在船老大面前晃了晃,道:“那,如果是奉了近卫统领大人之命,顺不顺路?”
船老大盯了一会儿青月手里的玉牌,摇了摇头,眼中满是疑惑地问道:“近卫统领大人是啥?是个什么官儿么?我们宁江镇里,县吏大人最大,没听说过什么近卫统领……”
这可是青月始料未及的,他睁大了眼看着船老大越发阴郁的表情,一时有些手足无措了。
他本来以为有了这块玉牌,可以带着南山在东之夏横行无阻外加威风八面的,怎么第一次亮出来,就碰了钉子呢?
真是一群一点眼力见都没有的乡下钉子……
“老弟,帝都口音学得挺像,不容易,不容易。”冷不丁地,荒夏从青月身后转了出来,话里毫不掩饰地带着几分戏谑。
没错,青月为了彰显自己的身份,特意模仿了东之夏帝都那一片的说话口音,结果此刻成了别人手里的笑柄。
青月的脸“蹭”一下就红了,倒不是因为眼下的情形有多么让他感觉尴尬,而是他看到了南山也在掩着唇轻笑,肩膀还跟着一颤一颤的,这让他有点不能忍。
“船老大,去白沙港,即刻起航。”荒夏凤眸一挑,眼中射出两道寒光,粲然炸开,成了十几根仿佛肉眼可见的银针,直直地刺入到船老大和几名水手的眉心之间。
船老大和水手们一齐打了个激灵,再次抬眼的时候,已经是一脸恭顺的神色,船老大木讷地转过脸对一名矮胖的水手道:“阿壮,去把跳板收回来,准备起航了……”
………………………………
第127章 元始禁术(中)
货船披着夜色缓缓驶出了港口,繁星倒映在如黑缎般的江面上,好像一堆被打散了的碎银子,随着江水的涌动忽明忽暗。
因为中午吃得太饱,南山这个时候并不觉得饿,而殷勤的船老大却唯恐怠慢了他们,已经将一盘一盘的吃食端了过来。
船上的吃食当然比不得酒楼里,几张薄饼,冒着白泡沸腾的鱼头锅,一盘盐水虾,一大碗水煮花生米……酒倒是好酒,南山凑近闻了一闻,顿时双眼放光。
“又想空肚子喝酒,不准。”青月从她身后转了出来,伸出手就提溜走了那壶正散发着奇香的美酒。
“给我!”南山作势要去夺,却被青月的另一只手抓了个正着,论力气她当然要逊色许多,只能是气呼呼地鼓起了腮帮子,叫道:“我中午吃太多了,到现在都还没消化呢,哪里算空肚子!”
一提到中午那顿“霸王餐”,青月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了那个站在甲板上吹着夜风的白衣身影。
“说起来,你那时候是不是故意的?”青月放下南山的小手,大咧咧地坐到了小圆桌的旁边,挨着南山问道:“还是说,你离开了我真的混到了那么惨,三天三夜都没的饭吃?”
“是是是,当初你说不带我同行,我就应该一马杀到金殿之上,当着百官的面对你一哭二闹三上吊,万分诚恳地求你大发慈悲地带上我……”南山这样说着,却是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一双眸子里充满了眼白。
青月抬眼盯了一会儿南山的脸,渐渐表情舒展开来,恢复了往日的温和模样,声音也有些喑哑,道:“我是不该丢下你,以后不会了。”
南山被青月的眼神盯得莫名其妙,眼珠子溜溜一转,咧嘴给他露了一个极为谄媚的笑颜。
“那酒……着实是香,我能不能……”南山用舌尖舔了舔上唇,手和眼已经协调一致地伸向了青月面前的酒壶,“一口,我保证,就一口!”
只是,青月哪里会让她如愿,突然手臂一勾揽住了她的脖子,强行地将她的脸凑到了自己面前。
两人的距离或许从未如此接近,青月能清晰地感受到南山脖颈的衣领里微微熨出的温度,还有一丝极难察觉的淡香。
此刻的南山一动也不敢动,因为她知道自己正和青月保持着一个极为暧昧的姿势,只要哪怕一点点微小的动作,她的脸颊就有可能会贴上青月的脸颊,而她的双唇就会……
南山不自觉地红了脸,高高的桅杆上挂着的那盏油灯随夜风摆动了几下,灯火摇曳之间,她看到青月的耳后也染上了一层粉红。
不过这样的定格画面并没有维持太久,江水卷起的浪花不断地拍击着船身,惹得货船一阵晃动,两人皆是身子一歪,差点从椅子上翻倒下去。
“咳。”青月稳住身形,一边用手扶了一把南山,似乎是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他假装咳嗽了一声,道:“你也是昏了头,这跑船之人手里哪会有什么好酒,到时候喝吐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说着,他从桌边的竹篮子里拿过来两只瓷碗,抬起酒壶倒了满满两大碗。
他推了一碗给南山的面前,自己一手已经端起瓷碗畅饮了起来。
南山仿佛如获至宝,双手捧起瓷碗先是小小地抿了一口,随即偷偷看了一眼青月闭着眼喝酒的样子,心底终于松了一口气……也不知刚才心跳有没有加快,希望别被他听到才好,不然铁定要被当作笑柄了。
喝完一碗,南山眯着眼睛做出一副乖巧模样,小心地将空碗又推回到青月的手边。
青月皱了皱眉,有些不情愿地继续给她倒了一碗——谁叫她现在的表情,像极了一只缠着主人要小鱼儿吃的家猫呢……
放下酒壶,他越过南山的肩膀看到了从甲板上走来的那个白色身影,尽管船身动荡,荒夏的脚步依然很稳,好似每一步都踩在浪尖之上,将那卷起的风浪生生地压了下去。
他听到荒夏对着下层掌舵的船老大吩咐了一声:“去,将你们船上的烧酒都拿过来。”
南山显然也是听到了这一句,双眼立即眯缝成了一条线,仿佛一个财迷见到了眼前高耸的金山银山,恨不得扑进去打滚……
“只准喝这一壶。”青月瞪了一眼已经走到南山身后的荒夏,用不容置疑的命令语气说道。
荒夏一脸不买账的表情,拖过一把椅子就坐了下来。
“你我二人从前相隔千里,此番也算有缘,何不喝个痛快?”荒夏说着,十分自来熟地端起了两只瓷碗中的一只,稍稍抬起示意了一下,仰头一饮而尽。
“喂!”
青月和南山几乎同时叫出声来。
“你这人怎得这般亲疏不分!”青月气恼,原先握着酒壶的五指蓦地握成了拳头,重重地砸到了小圆桌上。
“怎么了?”荒夏嘴角带笑,一脸无辜地望着两人。
“那碗……”南山声音很低,“是我刚刚用过的。”
荒夏脸上的笑似乎僵了一下,一双眸子却依然平静如水,眼神没有丝毫飘忽不定的慌乱,他轻轻地点了点头,一边又从竹篮子里拿出了一只瓷碗放到桌上,道:“如此真是让南山姑娘见笑了,我自罚一碗。”
他手上动作行云流水,转瞬间给自己又倒了满满一碗,等青月反应过来想要伸手夺回酒壶的时候,荒夏第二碗烧酒已经下了肚。
南山眼皮跳了跳,小声地在心里嘀咕了一句:“青月说得不对,东夏帝这不是不懂亲疏,这妥妥的是个无赖啊!”
这一句同样也是青月的心声,如果说他喝第一碗酒之前是不知情,那第二次堂而皇之地再次端起了南山用过的碗,又该如何解释?
“对了,南山姑娘之前说要循水而觅,究竟是要寻找什么?”荒夏不等青月说话,抢先发问道。
青月也不甘示弱,伸出手在荒夏面前晃了两下,道:“这不是你需要关心的事情,我倒是有几分不解,你堂堂一国之君,得知了这么大消息,也不好好筹谋安排一番?到时候逆潮真来了,你那沿江一带的几个港口怕是都逃不过吧?”
荒夏压根儿没去看青月,继续盯着南山的侧脸,道:“我东之夏水岸线绵延远超过你们青之月,每年水患也是不断,早有各种应对的法子,方才我已经传讯回去,就……不劳青月王费心了吧。”
“那我们……”南山没有注意荒夏的眼神,听到这里顿时焦急起来,忙道:“青月,你说松吉那边有小五小六在,这个消息是不是也该传给他们那边,虽然我们青之月沿着大江只有三个港口,但也不能掉以轻心啊。”
“我刚才传讯回大都了,左相坐镇朝中,却绝不会不管自家儿子安危,放心,不出三天,老王一定能找出办法来的。”青月微微起身,把椅子拖着离南山更近了一些,一边瞟了荒夏一眼,眼神里满是鄙夷。
左丞相的两个儿子,正是青月的两位近卫统领——王小五和王小六。
南山听完点了点头,可是眼底还是有一丝忧虑,“也不知道朱云峰那家伙现在到了哪里,他有飞鹰,可惜我这里没有呼哨,没办法联络他。”
“没有呼哨?他那飞鹰有三只呼哨,居然没有分你一只吗?”青月对此十分疑惑。
因为军中用于传讯的飞鹰,一般会配备一到两只呼哨,用于将领们或单线,或双线的传讯。而朱云峰的那只飞鹰是他自己驯化,经年累月,训练出了能听辨三只呼哨的能力,在青月想来他应该是留了一只呼哨给离州城的守城大将傅虹老将军,另一只他自己带着,怎么的第三只也该给南山随身携带,难道这其中有什么他不知道的状况吗?
他当然不知道朱云峰是好好地利用了一把南山的高阶术法,才得以安然地从梅州城穿城而过,南山也没有打算要对青月和盘托出,毕竟以青月的那个性子,要是知道朱云峰指派南山去做了那么一件深入虎穴的事情,非得把他的头拧下来不可。
那只呼哨如今还留在张英雄的衣服内袋里,他连晚上睡觉的时候都要捂紧了才敢闭上眼睛。
南山这边刚想打个哈哈瞒过去,甲板下面传来咚咚的脚步声,船老大带着两个水手一人提溜着两大坛子酒走了上来。
“这是贵客您要的好酒,那个……要不要让大师傅再给三位炒几个下酒的小菜?”船老大放下酒坛子,搓着双手唯唯诺诺道。
“不必了,这些就挺好的……”南山赶紧应了一声,指着桌上还算丰盛的几碟子大菜,笑得甜美。
“好好好,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现在江上也没什么风浪,我一会儿亲自去掌舵,保准又快又稳。”船老大微微点了点头,转身带着水手离开。
只是望着船老大下到船舱去的背影,荒夏突然轻笑了一声,他没想到只稍稍用了一点精神控制,竟能让这船老大和水手们如此听话信服,早知道他应该在酒楼里就用上这一招,虽说拿来对付一些毫无修为的普通人是有点下作了,可至少能撇开吃“霸王餐”的“罪名”吧。
想着想着,他把目光再次拉回到南山的侧脸,不知为何,面上笑意更浓。
似乎是有意要和荒夏拼一拼酒量,青月难得豪爽地连袖子都卷起来了,一杯接着一杯,喝得畅快。
不到半个时辰,青月和荒夏两人的眼光都开始有些飘忽不定了,互相敌视的神情也涣散了不少,荒夏更是好几次差点歪倒到南山的身上,眼看着十分已是醉了八九分。
而看到这样的情形,南山非但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更没有打算上前劝阻,反而心中稍稍安定了下来……
………………………………
第128章 元始禁术(下)
本来南山还在发愁,一会儿该找个什么样的理由才能支走青月,好让她再动用一次元始禁术。
当初在离州占星,那样庞大的湖泊都没能映照出整个星象的全貌,她自是觉得不甘心,星象上其实也没有明说让她循水而觅,只是当她的元始禁术接近崩摧边缘的时候,她的脑海里浮现出的就是这样的念头,有些莫名,可她深信不疑。
她突然站起身的动作有点大,青月本来已经耷到胳膊的上的脑袋蓦地也跟着抬了起来,他两眼无神地望着南山,嘴巴动了动。
声音很小而且含糊不清,南山眨了眨眼睛,想要凑过去听得清楚一些,谁知他竟一把拽住了南山的手腕,借势一拉,将她拉到了自己怀里。
南山跌坐到青月的腿上,青月想也没想,俯下头就想往南山嘴上贴过去,谁知一股更大的力气从他脖子上揽过来,荒夏像是一个与他十分熟络的老朋友一般,搂着他的脖子硬是把他的头转了个方向。
青月刚要破口大骂,盛得平平满满的一碗美酒已经凑到了他嘴边,不由分说地被荒夏蛮横地往他嘴里灌。
“再来一碗,再来一碗,缘分嘛……”荒夏的一双黑眸里噙满了水雾,说话也是含含糊糊,与他一贯以来的沉静自若完全不符。
“我……”青月只来得及喊出一个字,顿时其他的声音都跟着醇香微辣的酒液一同灌回了他的喉咙里。
南山见状赶紧拨开青月的五指,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一张脸上满是绯红。
她赶紧拢了拢有些散乱的鬓发,咬着牙狠狠地踹出一脚,正中青月的裆部,这下可好,他立时疼得浑身一颤,喉咙里的一口酒也没来得及吞下去,惹得他剧烈地咳嗽起来。
一边咳嗽,他一边捂着自己难以言喻的地方露出了极为痛苦的表情,酒气伴着疼痛让他的大脑一时间一片空白。
荒夏十分同情地放下了手中的酒碗,拍着青月的肩膀说道:“没曾想青月王也是个性情中人,只是在下先前竟一点没看出青月王对南山姑娘还有那么一层意思……”
不说还好,说出来南山越发觉得窘迫,似乎是觉得踢了一脚还不够解气,她四下望了望,索性拎起地上装碗碟的竹篮子,一下子套到了青月的脑袋上,紧接着又是一阵拳打脚踢。
青月挨着打,求饶声中却还带着几分轻笑,只是笑着笑着他就滚到了桌子底下,当他勉强想爬起来的时候,冷不丁地撞到了桌角上,由于起身的动作太大太猛,这一撞直接撞得他七荤八素,两眼一翻,居然晕过去了。
“喂,装死呢?”南山静待了片刻,用脚尖轻轻地点了点青月的侧腰,青月一向怕痒,可这会儿倒真没有什么反应了。
又过了一会儿,南山抽动了一下嘴角——青月绵长的鼻息中逐渐掺杂了几声违和的鼾声,闹腾这么一番之后,到底还是酒劲占据了上风,彻底摧毁了青月脑子里的最后一道防线。
确认了青月一时半会不会醒来,南山终于松了口气,喃喃自语道:“总归还是不想你看见我用元始禁术,这样,你的心里也会好过一些吧。”
然而她的话音未落,一旁响起一个清冷的声音,道:“你要用元始禁术?你还要观星?”
南山疑惑地转头,正迎上荒夏有些难以置信的目光,只是她觉得自己并没有什么义务要对他多作解释,于是淡淡一笑,转身走开。
荒夏呆呆地望着南山走向甲板上方,始终无法回过神来,他的酒量并不好,所以不光是刚才和青月对饮的过程中他耍了些手段,甚至连他让船老大送来的酒水中都额外加了东西。
他知道自己根本没醉,可他就是挪不动脚步,本来他今晚维持着清醒,是有许多话想要和南山长谈的,有关逆潮的星象,有关将来两国缔结友好之后她的打算,有关她所说的梦中的他,和她所谓的对他的记忆……
直到他看见那个清瘦的背影已经立于船头,仿佛一瞬间,漫天的星光给她披上了一件斑驳耀眼的银色纱衣,又仿佛,他们的这艘船,正在驶向一片浩渺无边的星辰大海。
荒夏突然回过神来,脚步匆忙地跑上了甲板……
可惜,迟了。
星光的银白映照着她皎若明月的脸庞,她原本一对灵动的黑色眼珠,如今却是空洞深邃得好似连通着十万里外的虚无空间,随着她脸上的血色一分分褪尽,荒夏看到她头上的一小缕乌发也跟着在慢慢变得苍白。
他抬起双手,有些不知所措地想要用手掌去覆盖她头上的那一抹银白,荒夏焦急地望天望地,想要找出什么办法来阻止“天象”对她意念和生命的无情掠夺。
只是他的一双手还未碰到她的发丝,便感受到了一阵火烧火燎的刺痛缓慢地爬上了他的掌心,好像渗透进了他掌心的血脉之中。
他忍着血脉中被无形的火苗啃噬般的疼痛,竭力地将全身的意念都灌注到了双掌间,可只有一瞬,他用尽全力的意念只在掌间闪过了一个瞬息,转而稍纵即逝,仿佛他只是个普通人,仿佛他从未拥有过几近落尘飞升之境的强大力量。
南山此刻浑身上下也极不好受,记忆中她每每动用元始禁术,不过是感觉有些乏力和眩晕,可这一回,她却是强忍着几乎被一柄钢刀硬生生劈开头颅的剧痛。
这是怎么了?
她看不见星空,看不见江水,看不见周围的一切,她分明应该在货船的甲板上,而货船所在的位置,不过是大江的一条支流,虽然也宽广,水流也湍急,可比起横亘在东之夏和青之月南境之间的大江自是少了许多奔腾澎湃。
然而她四下望去,见到的只有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黑暗中,她听见有个声音在喊她,那个声音悠远而飘忽,时而萦绕在耳边,时而流转在天边,若即若离。
但是她很快皱起了眉头,因为那个声音,竟与自己说话的声音有八九分相似,就好像是她是在对着一片广阔的山谷大喊,喊声四下迸散撞击在高山石壁之上,而返来的回音一般。
她试探性地张了张嘴,问道:“是谁在那里?”
“是谁在那里……”
南山心中突然一窒,这一次她听得清清楚楚,耳边环绕而来的,是她自己的声音。
她惶恐地朝四下又望了一圈,黑暗像是森林里难缠的食人藤蔓,一点一点地攀上她的四肢,她的腰身,她的脖颈……她的双唇僵硬仿佛两片枯萎的花瓣,但是她的听觉依旧灵敏。
黑暗中那个声音悠悠然开口道:“是你,你终于来了。”
“你……你是谁……”南山艰难开口,每说一个字,都感觉到一阵眩晕与窒息。
“我?”那个声音轻轻笑了,笑声甜美,宛若天籁,“我叫坤兮,你呢?”
南山的脑海里顿时有了一幕梦幻般的画面,漫天的星光倒映在幽蓝色的海面上,随着海水轻轻摇晃着,好像一群流连于森林草木间的萤火虫。一个身上穿着几段兽皮的姑娘,迎着大海背对她站着,姑娘微微仰着脸,享受着海风带来的湿咸味道。
姑娘没有等到人回应她,却也不着急,又往海边走近了一些,任由海浪轻柔地抚摸着她的一双赤脚,她嘻嘻笑着道:“这里是虚妄海上的虚妄岛,我是坤兮,我可是这里的岛主呢!对了,我哥哥是造物主乾矣,你应该听说过他的……”
她突然转过脸,面带盈盈笑意,一头长发像海藻一般随风轻扬,“我哥哥说,他现在是神界至尊,整个世间尽在他的掌握之中,而他,有一座比虚妄海还要大的城池,叫大罗仙城,城中有立于云端,富丽堂皇的大罗仙宫,仙宫里有世上最好吃的美食,有永不凋谢的香花,有极通人性的仙兽,还有无数像彩霞晚空一样华美的衣衫首饰……”
说到这里,姑娘天真的脸上显出了几分期待,双手合十,微闭着双眼许愿道:“希望哥哥能早日修好宫殿门前倒塌的撑天柱,那样,我便能早一日去大罗仙宫,与他兄妹团聚了……”
“丹凤眼儿,你说,是不是?”姑娘许完愿,踩着细腻的沙子开始往南山这边的方向走来,一边笑着问道。
南山浑身一颤,她已经看清了来人的面容,这一刻,她的心脏仿佛骤然停止,整个脑中的理智、坚强、洒脱全部瞬间崩塌。
迎面而来的那个姑娘,有着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庞。
只是那姑娘的双目之中,倒映的却不是南山,而是,站在南山身后的一个高大颀长的身影。
“野丫头,你怕不是在做梦!”
南山顺着这个熟悉的声音转过头去,她看到夜色下的阴影中,走出来的竟是荒夏,她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心脏怦然跳动着好像一只遭到疯狂击打的战鼓。
荒夏一脸不屑地挑了挑眉,抱着双臂轻笑了一声。
“死丹凤眼儿,信不信姑娘我明天就断了你的药,到时候可别来找我哭!”
那姑娘经过南山身边的时候,愤愤地唾了一声。
荒夏依然是那副目空一切,唯吾独尊的轻蔑表情。
这两人,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南山的存在。
南山的拳头却在此刻越捏越紧,胸中陡然而起的一股酸涩和苦痛随着心脏一阵急促的搏动,顿时流遍全身,她突然凄厉地嘶吼:“你们都在骗我!”
瞬间,南山的身子好似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拉扯了一下,她猛地抬头,星空依旧,江上凉风阵阵,吹得她背后的冷汗像是顷刻结成了一粒一粒的冰珠子。
她双足悬立,站在半空之中,已经远离了之前乘坐的那艘货船,而在她面前的江水,平白地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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