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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于仙计-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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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刘兄,妖公子不胜杯杓,你逼他做什么?要喝,我来陪你!”叶阑隔着桌子对节度使说,扬起杯子让身后托酒的女侍满上。
王富商也喝的欣喜,红着胖胖的脸蛋,靠在椅背上笑眯眯的哼着小曲儿,自我陶醉。李安庆喝的更高兴,一会儿左边招呼一句,一会儿右边走一个,而且非要隔着张大圆桌和叶阑碰杯子。
云飞晃着手中的夜光杯,嘴边不住的扬起笑意。这个气氛才叫宴会吗!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
“怎么不喝?我陪你喝!来,走一个走一个!”叶未央的酒量不怎样,两盅下肚舌头都大了三分,搂着云飞的肩膀,夺下酒杯就要灌
他。
“我……我不行!别,别价,我不能喝……不能喝酒!”云飞看那杯子一转眼就到嘴边了,赶紧闪身避了过去,结果大半杯都洒在了他的大腿上。
“这‘宴酒’怎么是你说喝就喝,说不喝就不喝的?喝下去!”叶未央逼他,不依不饶。
还好,主菜上来了,云飞这才逃过一劫。
热炒上桌,香味一下子弥漫整个房间,炸的酥酥脆脆的里脊、裹着浓郁酸甜料汁的樱桃肉、油而不腻的粉蒸肉、色泽亮丽的红烧鱼、辣子鸡……叶未央早就忘了逼云飞喝酒,手中筷子飞动,如同运转阴阳二气那样得心应手,扫荡桌上的美味佳肴。
在场的人——包括妖夜都按捺不住了,捉起筷子来跃跃欲试,一口又香又辣的爆肚儿入口,妖夜一脸餍足的呼了口气,嗯了一声。
“要说这红尘之中我最放不下的,就是这一口吃的。”他的心在菜品上,眼睛看着宋不逾说。
“九天十地不是说什么——清心寡欲吗!”宋不逾咽下嘴里的东西,抿了一口酒。
“我呸!那些人就是——灭绝人性!”妖夜大表不满,就好像他不是九天十地中的一员一样。“不是我泼他们脏水,那群人,高傲的一个个像是仙人一样,但是谁不知道,这世上成仙的人,哪有在九天十地中的?”
“别说,别说!”宋不逾呵呵笑道,止住妖夜,“别生气起来连自己都骂啊!”
“那又怎样?我就是要说,我就是喜欢红尘间,不爱九天十地!”妖夜未喝酒,却像是醉了一般,双颊绯红,衬的那一双凤眸更加邪气。
他倒真是像从森林中、深渊里走出的妖物一样,一颦一笑都与凡人不同。那一刻,云飞惊奇的发现自己竟然这样想道。
这一道道热炒,炒的不仅仅是菜与肉,更是在场的每个人。人们就像是那锅中的食材一样,渐渐的从冰冷,变得滚烫了。
大菜来了。整只的烤猪、烤羊被端了上来,有人发出煽动性的尖叫,餐桌礼仪在那一刻形同虚设。
肉质被烤的紧致,锁住鲜香,但一刀子下去,油汁、肉香爆炸似的迸溅出来,那滋味就是不尝,都让人欲罢不能。
“几个男人吃着有什么意思?你们,别斟酒了,坐上来坐上来!”李安庆回头对那几个捧着酒坛子的侍女说。几个女孩子知道该做什么,她们首先看了王富商一眼,得到他的同意后便立刻笑的花枝招展,莺莺燕燕一起拥了上来。
其他的侍女也随之一起动作,节度使、王富商、宋不逾包括妖夜的身边一下子坐了三四个年轻漂亮的女子。
“不必,不必。”几个女子往叶阑那里凑去,却被他挥手止住了。叶未央古怪的瞥了一眼自家哥哥,赶紧低下头
去。
“这人间尤物不过于‘妖童媛女’,叶团长不喜‘媛女’,可爱‘妖童’?”王富商见他举动,一副心领神会的样子,胖脸上挤出笑容道。
叶阑抬起眼睛,看了他一阵,继而摇头而笑。这时妖夜似乎八卦心上来了,两只手支在桌子上,身子前倾,坏坏的笑着
“叶兄,这人在世间总会有所爱,或是男,或是女,你这两者皆不碰,为什么啊?”
叶阑竟带些戏谑的看着他,挑了挑眉毛。“我不告诉你。”
“别嘛别嘛,”妖夜走离位子,来到叶阑跟前,俯下身,和他低语。云飞这时第一次发觉,他的脖颈上,竟然有浅浅的、叶脉一样的纹路。
“那你小声、小声跟我说,你喜欢什么?我保证——一百个保证,绝对不说出去!”
你不用保证了,云飞心里嘀咕着,这么大声音,我都能听得到。
叶阑侧过头,挑着眼睛看着他,不知是不是准备告诉他,这时只听见有人“叮”的敲了一声杯子,妖夜抬起头,看到宋不逾竟起身往这边走来。
“同门之缘,宋某一定要敬妖公子一杯。”
他抬手让身边的侍女斟酒,两只眼睛鹰一样锐利的叼住了妖夜,嘴唇抿着,嘴角挑着,似笑非笑。
天色渐暗,灯火渐明,闪烁的烛光在妖夜的脸上打上一片一片的阴影,明明灭灭的晃动着。他微微含头,剑眉入鬓,眼尾上挑,眼中的神色变得戏谑起来。
“宋公子,此地可有银三百两?”他往桌上一摸,抄过一只夜光杯来,抬手满上。
涟漪在杯中泛起,灯影在酒中摇曳。云飞看到宋不逾的目光在愈发灿烂的烛光中忽而迷离,忽而尖锐,不知他是醉了,还是清醒着。
他举杯,清脆的一声“叮”,撞到妖夜的杯口。“妖公子看来是很喜欢打听与自己无关的事吗。”
妖夜手中夜光杯一晃,里面的清酒险些洒出来。不过他不怒反笑,顺势摇晃酒杯,眯起眼睛,装作温良的笑出声来
“彼此彼此,宋公子不也是喜欢管——与自己无关的事吗?”
宋不逾呵呵一笑,攥着酒杯的手指都白了,虽然面子上不表现出来,但云飞知道,他心中定然暴怒了。
妖夜挑衅的举了举杯,他并不希望避其锋缨,而是更想火上浇油。
两人危险的对视着,似乎在过几秒钟,就要动起手来了。
“够了!敬酒敬酒,都在那儿干站着,还喝不喝了?”就在此时,叶阑忽然回头,装作愠怒的模样,伸手夺过两人的酒杯,两口饮干净了,“当”的往桌子上一磕。
“该敬的也敬完了,该说的也说清了,回去吧回去吧!”他不耐烦的挥挥手,好像两人在这儿再站一秒钟他就要给气炸了
一般。
妖夜轻蔑的瞥了宋不逾一眼,悻悻的转身走了,后者则是迟疑一秒,清了清嗓子,语气有些拘谨的说了一句
“嗯,那个……杯,杯子。”
叶阑抬起眼,略带醉意的看着宋不逾,良久,他将手边的夜光杯往外推了推。
就在屋内的气氛热烈到顶峰的时候,甜菜开始上桌了,粉彩的、青白瓷的大碗,里面盛满粘稠而晶莹的银耳甜汤、冰糖莲子羹,一口下去,那种不腻的甜味顺着食道滚下去,刚好填满了装着大块鱼肉的肠胃。
与甜菜一起上来的还有甜点。温热的榛子酥、香酥浓郁的炸鲜奶、流着黄油的莲蓉蛋黄月饼……大多数人都被大鱼大肉填饱了肠胃,因此对于这些饭后甜点没有太多兴趣,半桌子的甜品上来,竟然遭遇冷场,真是让云飞心中大痛!
他表面矜持,却在每一样甜品划过面前的时候筷子舞动,飞快的“抢”下一块来,优雅的放在盘子里,一点一点的兀自品尝着。从前的洛清嘉就是那种在家宴上不吃主菜、只瞄甜点的人,即便变换了身份、性别,这个习惯还是改不过来。
但是等到圆桌上的菜品再次转过来的时候,云飞却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人们明明对这些小零食不感兴趣,但是那些只有他夹走一块的菜品,再次转过来的时候竟然没了大半!一开始他还没有在意,残缺的海绵蛋糕、肉松小贝在他眼前渐次略过,但是等看到最爱的椰蓉馅饼竟然一个不剩、热腾腾的蛋挞竟然只剩酥皮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应该是被针对了!
手速飞快的,他尽可能多的将能够到的甜点叉到自己盘子里来,巴掌大小的白瓷盘中瞬间隆起一座小山。罢了,他的视线随圆桌的转向而去——
妖夜一手执筷、一手执叉,面色狐疑的看着眼前依次转过的空盘,忽然,他好像意识到什么一样,侧头往云飞这边望过来。
目光在空中相撞,两人皆警惕的眯起眼睛。
这时,最后的水果,终于端上来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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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所谓散步,不过是吃饱了撑的
中午刚到的时候云飞还以为这个“玉宴”会设置个赌玉的环节,但他并没有看到激烈的“五轮斗转分输赢,刀山火海从君令”,只见了两只让他想吐的鸳鸯,吃了顿令人满意的丰盛大餐,便与叶未央结伴率先归来。
走在路上,天色已经完全暗淡了下来,可能是离九月十五近了,月亮变得比往常更圆,更亮,夜间的风也比往常更寒,更料峭。
他们在漆黑的小路上并肩走着,叶未央有点儿醉了,身子晃晃悠悠的,云飞也不说一句话。过了好久,后者突然问道
“今天的宋不逾……是怎么回事?”
云飞没听到叶未央的回答,但却明显感觉到他在自己的肩膀上重重打了一下。
“不许讲。”他大着舌头说。
云飞揉了揉肩头,沉默不语。
“你不是觉得那家伙是个坏人吗?”叶未央顿了顿,继续说。“那你今后,就继续把他当成十恶不赦的坏人吧。”
“嗯,”云飞口是心非的敷衍答应着。
“我哥,嗝,怎么还留在那儿……他怎么不跟咱们一起,嗝,回来……”叶未央呛了口冷气,开始打起嗝来,并对于叶阑让他们“先走一步”的决定很生不满。
“他们这五个人,”云飞没有喝酒,又被冷风一吹,头脑格外清醒。“是在讨论谁来‘领养’这位客人呢。”
“我不想养……”叶未央糊糊涂涂的说。“让他去城外宋不逾那里吧,他们两个人不对付,肯定会打起来的……”
但是云飞却觉得,综合看来,这位九天十地的妖公子夜宿夜狼的可能性会更大一些。
明月晃晃,冷风习习,叶未央一路上嘟嘟囔囔的,半晌酒就醒了,云飞拦了辆马车,两人颠颠簸簸一路赶了回去,不然这几十里路的,光靠两条腿,不知要走到猴年马月去。
半夜里十一点多,有一辆马车飞驰着进到夜狼佣兵团的领地,很快就被几个守夜的截下来了。还没等盘问,他们就看到自己的叶二爷一身酒气,从马车里跳了出来,身子一踉跄,差点没摔个狗啃屎。
“你们扶他进去吧,等会儿团长可能会带客人回来,你们找几个模样精神、言语灵巧的接迎着点儿,再先派人找个向阳的房间打理好,别丢了咱们夜狼的脸。”云飞将叶未央交给几个守夜的人,吩咐道。
“哎,是是,云六哥,您放心吧,保准办好。”一个人赶紧点头,另外的则给了车夫一些碎银,就将他打发走了。
云飞点了点头,夜狼不养闲人,因此他们的办事效率是无可挑剔的。
“六哥,您回去?我送您吧。”有个年轻的笑脸凑了上来,热情而不显谄媚的对他说道。
“不必了,”云飞拍了拍他的肩膀,温和的说。“
今儿夜色不错,我四处逛逛。”
他一个人安静的在皎白的月光下悠闲的漫步着,人常说“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但云飞并不觉得长寿是件好事,眼看着身边的人渐次离世,悠长的生命不啻于一种无期徒刑。所以他吃完饭遛弯的习惯完全只来源于——
这样可以不把吃进去的甜食转化为脂肪。
也不知道是不是快要到九月十五了,他觉得天上的月亮甚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变圆,一个月前,他在佣兵团中过了个中秋,一群大老爷们吃吃喝喝的直到第二天天明。他记得那天的月亮,被阴云遮住了一大半,敷衍的洒落团圆的微光。
从前的八月十五,他都是在洛家过的,父亲早亡,家外的政务由次子洛清秋代理,家内的事情就由母亲王氏主持,每年一到八月份,母亲就一封接一封写信,一趟接一趟的寄往凌云教,但是信是寄出去了,却不知道那人收没收到,大概是没有吧?不然的话怎么每逢团圆夜,他都不回来呢?
洛清嘉的大哥——洛清寒是洛家的长子,也是一个在下人们口中自私、冷漠之人。当然清嘉不会听这些长舌妇们嚼舌头,但是她却不得不感到失望——为什么作为亲哥哥,洛清寒连一面都不想见她呢?
父亲去世的时候清嘉尚在垂髫,洛清寒已经十六七岁。他从小不喜政治,众人皆知。但是让人没想到的是他竟然不讲孝道的在这个时候先斩后奏,父亲尸骨未寒,他竟然早就收拾好了行囊,打算去大教修行!
当时王氏几乎哭瞎了眼睛,但是三从四德中明确规定夫死从子。更何况那是洛清寒已经成年,她没法严格规定他应该做什么,必须做什么。
听说那时候整个洛家一片死寂,洛清寒就那样孤独的背着行李站在门口。他也不走,他在等一个同意只要有一个同意,他就会毫不犹豫的离开家,头也不回。
洛清秋不愿说起这件事,也许他并不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错误、有什么正确。那时候他还十四岁多一点儿,放下了咿咿呀呀的妹妹,安顿好哭哭啼啼的母亲,走到了门前。
他说,大哥,你去吧,没人能阻挡你认为对的路。修行路险,一路保重,洛家还有我呢。
洛清寒点了点头,没说一个字,转身离去。
云飞想着洛清寒的背影有些失神。他应该对那很熟悉,因为唯有的几次机会,他看到的也只是背影。洛清寒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而且多半只住上一两天,都闭门不出。他不见任何人,偶尔母亲和二哥会去跟他说上几句话,洛清秋也让清嘉去拜见他——洛清嘉不去,她对大哥不是恨,而是深深的嫌怨。
结果就是她不见他,他也不见她,亲兄妹十几年没
能见上一面,也是够奇迹的了。
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这也许不合礼节,但是洛清嘉想,大哥是长辈,而且长兄如父,她小辈的不懂事,他难道也不懂事吗?或者,他根本就没有兴趣见她?
云飞拍了拍自己的脸,清脆的“啪啪”两声将他从回忆的深渊中拽了出来,为什么要想这等事呢?他已经不是洛清嘉了,而洛清寒依旧浑然不知——或者就是知道了也不会在乎,为什么还要想这等事情呢?
也许他在这场晚宴上醉了吧?他虽滴酒未沾,但也许闻着那些氤氲的酒气,也能醉吧?
这时,他发现自己已经来到夜狼高层的住宿区了。夜晚的河流可不像白天那么温顺,它在微光下狡黠的隐藏住自己的身形,如同陷阱一般,诱导着迷失的旅者失足踏落,再用冰冷的手臂将他们吞噬……
云飞跨过河流,往叶阑养龙鱼的池塘边走去。
但这次在池塘边的也不止有他一个人。
刚转过弯,他就看到泛着银质波光的池塘边有个模糊的人影,孤身一人,好像是在看月亮,也好像是在看水。这么晚了,能在这儿逗留的除了叶阑,佣兵团中大概找不出其他的人了。云飞这样想着,走了上去。
“团长好雅兴啊。”
那人闻声转过身来。背着月光,云飞只能看见他的眼眸中闪烁着一种类似于青蓝色的微光。
“你也是闲情逸致吗。”
云飞的脚步一顿,惊讶的退了半步。
这个人明显不是叶阑。
但是夜色凸显了他非人色的眼睛,却像黑雾一般掩盖了他的面貌,云飞看不清他的脸。
但是仅凭这个声音,他也能瞬间的对上号。
“你是……妖……公子吧?”他再次后退一步,在两人之间留出一个安全的距离。
“不知道你姓是名谁,但我想你大概是……那个夹干净我甜点的人。”妖夜从阴影中走出来,月光打亮了一半身子,他带着一种戏谑的语气说道。
云飞挫了挫牙,感到心中有一百个不爽快。
“一个大男人,还喜欢吃甜食。”他不满的小声嘟囔一句。
“哦,当然,抢你们女孩子的东西是我不好。”妖夜笑着道歉道。
这人的语气太贱了!云飞觉得自己在玉宴上对他的一切赞许与欣赏,瞬间“哗啦”一声掉落在地上,摔得七零八落。特别是那种“抱歉”语气中还带着难能可贵的诚意,就好像他真的为此感到不好意思一样!
“你这个妖孽……”紧咬着牙关,云飞压制着不快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来。
到也是“孽”与“夜”的发音太像了,妖夜似乎并没听出不妥,不可置否的笑了笑,温良的摊了摊手。
“是不是为本人的美貌和智慧折服了呢?”那人觉得自己已经驳倒了云飞,得意洋洋的扬了扬眉毛。他邪邪的笑,一双凤眸噙着青蓝色的光,带些嘲讽与轻挑。
云飞“哼”的笑出声来,他真是没见过这么自恋的人,亏他之前还觉得这人礼节周至,看来都是些表象虚名。
“笑什么?”妖夜对他的反应回应的很快。
“笑你——醉了。”云飞转身要走,侧脸淡淡的说。
“呵呵呵……未饮人先醉……”身后传来轻笑声,语气不似之前的嘲弄轻浮,而是有种深长的意味,云飞脚步顿了顿。
“为什么不饮酒?”他轻声、低声问道,甚至这么小的声音,他都怀疑那人是否能听得见。
“你在胡说些什么呢?”甚至没有听到脚步声、风动衣衫的烈烈轻响,妖夜已经站在他面前了。他低头,眸中有青蓝色的光泽流转。“我可是已经——醉了啊。”
云飞一惊,本能的往后退去,那人见他警觉、吃惊的模样,不由得失声笑了出来。
“宋不逾送的东西,看样子你是一眼都没看啊。”妖夜转过身,抬起挂着广袖的手臂,捻着手指,抖出一张米白色的宣纸来。“要不要我先帮你看看?”
云飞下意识的摸了一遍袖口与衣襟的衽口。
“凌云小天地法决清风入我怀。”妖夜上前两步。云飞只觉得一股微风迎面吹来,反应过来时,妖夜已经与他错身走过了,一摸衣襟,里面竟然整整齐齐的叠着一张薄薄的宣纸。
“什么‘小天地法决’?不如说是‘小偷法决’罢了。”他冷笑一声,轻声道。一想到宋不逾与他错身而过时竟能悄无声息的将这张纸送到他的怀中,云飞在感觉不快的同时,竟然有一阵阵的后怕。
“随你怎么说,”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妖夜已经越过池塘,走到百米之外了,他背对着云飞,抬手轻慢的挥了挥。
夜色与月光,因此不同寻常。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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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归来
别过妖夜,云飞转头回了自己的房间。那张叠的整齐的宣纸一直揣在他的胸口,一动未动。解衣欲睡的时候,它像是张风干了的蝴蝶一样,轻盈的蹁跹而下,无声的落在云飞脚边。
云飞低头看着它,捡起来揣入怀中,然后缓缓合上衣衫。
宋不逾像是一个引子,勾起了他半年前的记忆。
当天晚上,云飞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自己好像回到了国都、洛清嘉的身体中,他过上了寻常的生活,看到了亲人朋友,但是走到铜镜前一照,里面竟然还是云飞那张年轻而苍白的脸。
镜子里的人对她笑,然后嘴角的皮肤一下子裂开了。他瞬间被吓醒,但却发现无法脱离那个梦境。他能感觉到自己合衣睡在床上,云靛儿像往常一样不睡床只睡窗台。窗户中有点点月光渗进来,但是他却能看见梦境中的镜子与明亮的窗户慢慢重叠,然后打开。镜子中的那个人一点点,一寸寸的从其中挣扎了出来,嘴角的皮肤破裂到耳根,似乎是在笑,面容狰狞。
他迈过云靛儿的身体,一步步走到他的床前,冰冷的手抓住他。云飞觉得自己现实中的身体疯狂的颤抖起来,完全不受控制。接着,他听到了一种类似于嚎叫的声音,好像是男声,也好像是女声。像是云飞,也像应莲。那个苍白的青年紧紧地抓住他,摇晃。
他发出一阵悲哀的呻吟“你害了我们……”男声在哭泣,女声在尖叫。他被吓得半死,努力的想脱离这种怪诞的梦境,但是却无法动弹。
不是我!我也是被害者!他在心中大叫,但是只有自己能听到。
“你牵连了我……你害了应莲……我们死了,你也要陪葬……”那人冰凉的手像是野兽的指尖,深深的刺入到他的身体中。
但他并没有感觉到疼痛,反而像是被那种情绪传染了一般,他也跟着哭泣起来,然后大笑,接着尖叫。男声与女声混杂在他的头脑中,盘旋着……
“爸爸?”
云飞“乎”的一下坐起来,灵蚕衫都被冷汗浸湿了,枕头上更是潮了一大片。他一抹脸颊,发现上面都是黏糊糊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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