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农喜来乐-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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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被当成小孩子心血来潮胡说呢，根本不会理会。

　　　　“你跟你大姐睡得不好？”郑氏奇怪地抬眼看了一眼喜来乐，不清楚为什么她一直强调说要自己单住。

　　　　“姐姐晚上做恶梦，老是蹬我。”喜来乐眼睛都不眨一下地撒着谎。做恶梦蹬人的明明是喜来乐自己，可是她现在却将这件事责怪到了喜来宝身上。

　　　　“蹬你？那是怎么回事？”郑氏停下针线，想了一想，终于同意了。

　　　　喜来乐长长松了口气，她终于可以不用面对日夜面对喜来乐了。

　　　　“娘，我也做了一个梦呢，很长的一个梦。”喜来乐高兴之余，又想起了这件事，顿时觉得有如重石压在胸口，喘气都喘不过来，只好试探着又说了一遍。刚才她说了，娘就当没有听到一样，还跟她讲了一个古。

　　　　“你说说。”郑氏手上飞快地缝着，嘴上说道。

　　　　喜来乐看娘亲这个样子，就知道她一点也不重视，叹了口气，但也只好捡了几件事情说起来。

　　　　“你说你爹爹五年后得了一个儿子？”郑氏的心思全被女儿这句话吸引了，其余的话，她根本就没有听进去，比如说刚才女儿告诉她的，这个孩子一直认柳姨娘做娘，而柳姨娘在生了一个儿子后，更加傲气，后来将她生生气死。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爹爹的孩子。”喜来乐说道，“梦里面，爹爹是喜欢那个孩子的，可是后来族长说了，这个孩子不是喜家的种。”

　　　　其实喜来乐心知肚明，那个孩子是怎么一回事，不过就是爹爹急得昏了头了，想出来的昏招罢了。

　　　　“不是喜家的种？这又是什么意思？”郑氏看向女儿，结果女儿也一脸茫然地看向她。

　　　　郑氏有些发笑，自己真是魔怔了，一个五岁的孩子做的梦，也能够当真吗？虽然这个梦情节这样复杂，可是……不可能会是真的。哪里有梦能成真的？就算是婆婆说的爷爷当年的事情，她也从来没有以为就是真的过，刚才她不过是说出来哄哄来乐罢了。

　　　　“来乐乖啊，你不用担心的，只是一个梦罢了。”郑氏笑道，“你去陪来福来贵玩去吧，娘不用你陪，一会儿就要做饭了。”

　　　　喜来乐垂着头，郁闷地走了。

　　　　果然不出她所料，虽然她告诉了娘，可是娘根本就不信！

　　　　这可怎么办，要想个什么样的方法，才能让娘相信她呢？喜来乐纠结了。如果她能够说出几件发生在眼前的大事，也许还能借此说服娘……可是前辈子五岁的时候，她哪里记什么事啊，整天都在疯玩！

　　　　结果到了现在，真是一筹莫展啊！

　　　　喜来乐当然不会去找喜来福喜来贵玩。她都二十多岁的人了，怎么可能还跟两个三岁的黄毛丫头去玩！又不是越活越回去了！

　　　　喜来乐垂着头，在家里到处乱走着，不知不觉，竟然又走到了她最熟悉的地方，花圃的拐角处。只要往前再拐一下，就能进入花圃了。

　　　　现在这个时候，爹爹一定在教来宝花艺吧？如果知道来宝学会花艺后，她会做些什么，他还会继续教吗？

　　　　肯定不会的。

　　　　可惜的是，爹爹不知道。而知道未来的自己，却不能告诉别人……即使告诉，也没有人会信的。

　　　　就比如刚才，她讲的那几件事情，娘几乎就没有信的，只是对那个男孩的出生感了一点点的兴趣罢了。

　　　　所以，喜来乐知道，就算她将来宝几年后会做的事情全部告诉爹爹，他会信吗？喜来乐敢保证，他肯定一个字也不会信的。

　　　　靠在那个拐角的墙上，喜来乐感觉到了深深的孤独。明明知道所有事情的发展轨迹，可是她邓没有任何力量去改变命运这辆大车的前进方向，到现在为止，她已经做了不少的努力了，可是她却没有见到命运大车有一丁点想改变方向的迹象。

　　　　自己，似乎一直都是这样的孤独呢……喜来乐自嘲地翘起了嘴角，眼泪却润湿了眼角。

　　　　上辈子，就在喜家内忧外患最厉害的时候，她挺身而出，扛起了家业的重担，负担起了喜家上上下下这么多人的责任。

　　　　所有的人都依靠着她，依赖着她，可是柳姨娘整天还是要生事……尽管如此，她也不能不给柳姨娘饭吃，不给柳姨娘衣穿……

　　　　那段时间，真的是她最痛苦最艰难的时刻吧……除了一个人。

　　　　喜来乐想起了何思行，每次见到他，她的心底，总能宁静一些。可是她没有想到的是，最后竟然害得他陪着她惨死。

　　　　现在，自己重生了，可是何思行呢？他现在如何了？

　　　　喜来乐抬起头，看着从墙外伸进来的一枝茂盛的枝叶，怔怔地，想起了那张温暖的笑颜。

　　　　他……现在还好吗？

　　　　“老关！”身后的矮墙那边，传来了爹爹喜仲花的声音，也将喜来乐惊醒了。

　　　　喜来乐擦擦眼角的湿意，还是决定去花圃看看。今天午饭时，爹爹可是说了她可以去的，那她自然是要去的了。

　　　　“老爷，什么事？”关伯的声音传了过来，喜来乐继续向前走着。

　　　　“肥壤好像没有了。”喜仲花的声音传过矮墙，让喜来乐的脚步顿了一顿，然后继续。

　　　　“老关，你赶紧去周家的商行里再去赊几车来吧……很快就是中秋的菊花展了，没有肥壤，就赶不上了。”喜仲花的声音闷闷的。

　　　　“老爷……”关伯迟疑的声音，让喜来乐彻底地停下，似乎……上辈子她没有留心的什么事情，现在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老爷，周家商行……不止周家，城里别的商行，都不愿意再赊欠咱们东西了。”老关迟疑地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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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喜家的危机

　　　　第12章

　　　　“什么？为什么？”喜仲花大吃一惊，为什么不能再赊欠？他只是往后延延罢了，又不是不给钱！菊花展他可是能接到不少生意的，毕竟喜家基础花艺也不是吃素的，只要学会了基础花艺，那三十六种花，喜家可是不差呢。

　　　　“老爷，老奴不知道的。”关伯摇了摇头，看着喜仲花，叹了口气，“老奴昨天去问过，一家家都说要我将前帐结了，才能再买，而且也不肯再赊欠。”

　　　　“没有这个道理啊，哪有这样做生意的道理。”喜仲花百思不解，“谁家买材料不是先赊着，以后有钱了再给的……怎么突然就不行了？老关，你打听清楚没有，是所有人都这个规矩，还是只针对我们喜家一家？”

　　　　“老奴不太清楚。”老关摇摇头。

　　　　喜仲花也知道老关的能力，不由得叹了口气。老关忠心是有的，可是能力却差了点。但是有能力的聪明下人，早八百年就已经走了。人家有更好的前途，哪里还肯跟着他这样一个无能的主人！

　　　　隔着一堵墙，喜来乐已经吃惊地停下了脚步。这是怎么回事，家里现在已经到了没有钱买肥壤的地步了吗？

　　　　这可不是小事！现在离中秋节的菊展也没有两个月了，如果要培育菊花，也是要开始了，用肥壤催催，好开出漂亮的花朵来。如果再迟，就很难赶在中秋节节能够开花了。

　　　　这可如何是好！喜来乐急坏了，她明明记得，就算是自己执管喜家的那几年时间，材料也是先赊欠，等有了钱之后再补上的……按道理说，那个时候喜家的景况，可是比现在更糟糕的，如果说商家不愿赊欠是因为担心喜家还不上，可是那个时候商家们为什么又肯了呢，难道他们并不是担心喜家？

　　　　那么，喜来乐仔细地想了又想，真正的原因原因便只有一个了，那就是，现在有人想整喜家。明明知道喜家现在拿不出来钱财，却偏要逼着喜家拿现钱来买材料……这样一来，喜家很可能便会错过今年的菊花展。

　　　　会是谁呢？喜来乐在脑海当中仔细地搜索一遍，发现没有什么收获。喜家的菊花在菊花展中的竞争力还是很强的，因为菊花在喜家花经当中，属于“授业师”的第二种，所以喜家人，只要基础花艺能过关，对菊花的造诣都是很高的。

　　　　这样一来，潜在的对手就太多了……根本没有办法猜出来是什么人下的手，更何况现在的对手她都不太熟。十几年以后的她到还算熟悉。

　　　　而且就算知道了是谁在害她家又能怎么办？没有钱的话，这一招就破解不了。

　　　　家里还有哪里能够挪出足够的钱来买肥壤呢？喜来乐仔细地思考。都怪前世她五岁的时候整天都只知道玩，家里的这些事情，她竟然都没有上过心……五岁的时候，有因为没有足够的钱买肥壤而误了菊展的吗？

　　　　她真的是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这样想根本想不出来，喜来乐又换个思路再想，如果现在家里凑不出足够的钱来购买肥壤，可以想见的，一定会耽误菊花展，这是不容置疑的。而以喜家现在的情况，如果参加不了菊花展的话……不但会没有足够的钱财来养家，更严重的是，也不会有足够的钱财来参加冬天的梅花展。

　　　　不能参加梅花展，那自然，更没有足够的金钱来养家了……因为喜家现在的情况，基本就是靠春天的牡丹展、夏天的莲花展、秋天的菊花展、冬天的梅花展来做生意了。至于另外的生意，则真算得上是寥寥了。

　　　　而这四种花，喜家算是非常擅长的，还算是一个非常强有力的竞争对象。可是，终归已经不如以前那样辉煌了。要知道，在喜家最兴旺的时候，喜伯山从来不参加这四个花会的。盖因销量虽大，但利润却太薄了。做上十几桩生意，不如他卖出一盆珍稀花卉赚得多，自然不愿意赚这个辛苦钱。

　　　　可是现在喜家早已今非昔比了，所以这四个花会，喜家缺席哪一次，对喜家而言，都是会有很严重的后果的。

　　　　喜来乐仔细想了想，上辈子她五岁的时候，发生过什么？

　　　　好像没有特别的事情。对了，记得外祖母来过一回，还大闹了一次，并且从那以后，外家的人就很少再到喜家来了。

　　　　但是当时，似乎并没有发生在物质生活上能让喜来乐更能记得的事情了。喜来乐想了又想，断定，这次菊花展，家里应该是参加了。

　　　　可是现在明明已经没有钱购买肥壤，那钱是从哪里来的呢？喜来乐苦苦思考着。

　　　　对了！喜来乐突然心中一动，她终于知道钱是从哪里来了，而且，也明白了为什么外祖母会那样生气……因为，购买肥壤的钱，是母亲当了自己的嫁妆！

　　　　这样想起来，喜来乐心中便豁然开朗了。当时家中陷入困境，母亲拿出了出嫁时的嫁妆，当了应急。可是爹爹赚到钱后，却没有将母亲的嫁妆赎回来，所以外祖母知道后，才会那样生气，并跑到女婿家里大闹一场。

　　　　而之后，每次发生这样的事情，母亲都会拿出自己的嫁妆来，可是只见往外拿，却从不见往回赎。而若是生意做得好，柳姨娘倒会趁机跟父亲撒娇，让给她添几样首饰……

　　　　结果到了来宝出嫁的时候，娘亲基本上拿不出像样的东西来给来宝当嫁妆了。也正因为嫁妆寒酸，据说来宝在夫家日子很不好过……所以才会发生后来的事情。

　　　　如果来宝出嫁时，嫁妆丰盛，也许她日子能好过一点？那个势利的婆婆还有三白眼的妯娌，也不能那样随心所欲地欺负她？

　　　　如果喜来宝能够得到夫家的尊重，那也不一定真的就那样贱，非得出卖娘家的利益，好来换取自己在夫家的地位吧？

　　　　喜来乐紧紧握住了拳头。所有的事情，就好像是一长串的结，只有解开了第一个，才能解开后面的所有……如果这第一个结没有解开，那……后面的事情，就算她知道事情的发展，她也是无能为力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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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来乐的解决之道

　　　　第13章

　　　　可是，要怎么样没有足够的钱财。这不只是购买肥壤的问题，还需要将以前的赊欠都还上的话，这并不是一笔小钱才能解开这第一个结呢？喜来乐又愁了。

　　　　首先，家里，没有那么容易能够拿出来的。

　　　　而家里想到的办法，就是当娘亲的嫁妆，这个是她绝对不能接受的。她要想个另外的办法才行。

　　　　喜来乐在家里走来走去，到处想着办法。

　　　　喜家的房子占地不小，但结构简单。最南面的是花圃与正门，进来就是家人居住的院子了，院子很大，划了很大的一片做荷花塘，还分了一些小的苗圃，用来培育一些不太金贵的花草树木，在院子的最北面，正对着大门的，就是喜仲花与郑氏夫妻所居住的正房，还有全家人吃饭用的堂屋……待客也在这里。

　　　　东厢房是喜来乐两姐妹住的，而西厢房却是何姨娘、柳姨娘与她们的女儿居住的地方。厨房在西厢房的南面，老关夫妻两个住在东厢房的南面的小房间里。而厕所，则在下人房与东厢房的中间。

　　　　而正房的后面，就是喜家供祖先的地方，里面摆放着喜来乐曾爷爷曾奶奶及爷爷奶奶的牌位。但这里并不是喜家人的祠堂，祠堂在老宅那里，喜家有专门的族人，负责看守祠堂，闲暇时便自制一些香烛，以便上供的时候卖出赚点小钱。

　　　　以喜家宅子那偌大的面积，这么几个房子，真是稀疏的很，不过喜家历来人丁不旺，所以也用不着加盖房子……要知道，不管是喜伯山还是喜玉泉，都没有纳妾的，所以就算只是这几间房子，也尽够住了。

　　　　喜来乐便在这院子里到处胡乱撞着，跟个没头苍蝇一样。可是半天了，仍然一点头绪也没有。

　　　　时值盛夏，荷花塘里的荷花开得还算挺茂盛，清幽的荷花香味，不停地窜入喜来乐的鼻间。虽然最好的荷花已经被挖出卖了，可是剩下的仍然不少呢，这个荷花塘，可真的是大得很了。

　　　　喜来乐在荷花塘边转了两圈了，才突然想起一件事，这个荷花……好像前世的时候，有一回，发生了一件什么事，然后来宝告诉过她，荷花虽然看着很干净，闻着也很香，可是，底下却全是很很的烂泥。

　　　　烂泥……喜来乐的心一下子便提了起来，烂泥！烂泥不就是腐烂的泥土吗？那不就是肥壤？

　　　　荷花塘里面的淤泥，便可以用来做肥壤啊！每年爹爹从荷花塘往外挖荷花的时候，似乎从来没有动过里面的淤泥呢，里面的泥土，估计得不少……

　　　　可是，怎么才能将里面的淤泥都弄出来呢？用锨掀出来？用铲铲出来？用粪勺舀出来？

　　　　喜来乐翻找了半天，找出来一把大大的勺子，将它紧紧地绑在一个长长的粗竹棍上，然后拖着它到了荷花塘边，就开始舀起淤泥来。

　　　　不过，凡事总是想着容易做起来难。喜来乐费了很大的力气，将荷花塘搅得黑水翻滚，可是却连一舀淤泥也没有舀出来。

　　　　到是将整个院子弄得臭气熏天。

　　　　“喜来乐你在做什么！”柳姨娘抱着来贵从她的房间里走出来，捂着鼻子，很不高兴地问道，“臭死人了！你停下行不行！”

　　　　喜来乐理都懒得理她，只顾忙着自己手中的事，她仍然与那大勺子做着艰苦的斗争，想要舀出一勺淤泥来。

　　　　“喜来乐，我去告诉你爹爹去！”柳梅英恨恨地跺了跺脚，见喜来乐还是不理睬她，抱着来贵，就直扑花圃，告状去了。

　　　　一会儿，喜仲花就来了，看着正在那里得意地舀个不停的喜来乐，不由得怒问道：“你在那里做什么，还不给我停下来！”

　　　　柳姨娘得意洋洋地跟着喜仲花身后，昂着头，得意地看着喜来乐。

　　　　喜来乐抬头看了一下喜仲花，突然她的小脸上笑容如鲜花一般地绽放开来：“爹爹，我发现，荷花塘下面都是肥泥哦！”

　　　　肥泥？喜仲花心中一动，快走几步，上前来，仔细地看着被喜来乐搅得一塌糊涂的荷花塘的水，黑水四滚，自气四溢。

　　　　这是淤泥啊。喜仲花心中一动，他怎么将这个东西忘记了呢？只要费些力气将它挖上来再晒干……不就可以应急了吗？

　　　　“喜来乐你小孩子懂个什么？”抱着来贵站在后面的柳姨娘见老爷没动，以为他对喜来乐不赞同呢，马上上前一步，对着喜来乐讥笑起来，“这玩意儿臭得很，怎么可以当肥壤？要肥壤，店里不是有现成的吗，让人送几车来不就是了！何必捣得大家都受不了！”

　　　　“你赶紧回屋去！”喜仲花却回过头，冲她直摆手，“要是嫌臭，就将门窗关严实点。”

　　　　嘎，什么意思？柳姨娘一愣，可是喜仲花已经走开了，站在花廊上，大声叫着老关。

　　　　老关一路小跑地从花圃那边跑过来，喜仲花指指荷花塘，说道：“老关，你来帮我一起，将荷花塘里面的淤泥清出来一些，平铺在院子里，趁这两天阳光正好，将它们晒干。”

　　　　只要动作快些，应该还是来得及赶上的。如果时间有些赶的话，那就只能拼命催一催花期了。喜仲花心中盘算着，对发现了这肥泥的喜来乐也露出了难得的笑脸。

　　　　“来乐，你真厉害，你怎么知道，这荷花塘下面的臭泥是肥泥的？”一直在花圃里练手的喜来宝现在也跟着过来了，看着妹妹，非常的欣喜，用力捏了捏喜来宝胖胖的脸颊。家里现在的困境，她倒是不知道，可是刚才爹爹的高兴样子，她却是看在眼里了，自然知道，来乐发现这个肥泥，肯定是有用处的。

　　　　“就这样发现的。”喜来乐却明显不想跟喜来宝多说话，将来宝那只还想掐她脸的手格开，正色对喜来宝说，“来宝，我跟娘说过了，从今天晚上起，我就到北面的那个房间睡觉了。”

　　　　“为什么？”喜来宝一下子愣住了，她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妹妹。她在说些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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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柳姨娘的怨念

　　　　第14章

　　　　我不想再跟你一起睡了。喜来乐心底说着，绕过喜来宝，走到荷花塘的另一边，看着爹爹与关伯在那里舀塘底的淤泥，看得津津有味。

　　　　喜来宝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妹妹的背影，不知道她是怎么了。她其实早已经发觉，来乐对她的态度很有些奇怪，可是，她没有多想过，只是以为，来乐使小性子呢。

　　　　可是刚才来乐说的话，却表明，她是认真的。

　　　　自己到底什么地方做得不好，让她这样对待自己呢？喜来宝呆呆地，想不明白。

　　　　喜仲花站在塘边，弯着腰舀着塘底的淤泥，觉得很不方便，干脆脱了上衣，再将裤脚高高挽起，跳下了塘里，直接站在淤泥里，向上掀起淤泥。老关则负责将那些淤泥排开，排成薄薄的一层，以便于摊开晾干。

　　　　喜来乐看得就更高兴了。

　　　　喜仲花掀了一阵淤泥，看着两个女儿，一个呆呆地站在塘边，一个傻笑着蹲在塘边，有些不高兴了，喝道：“傻呆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紧地进屋去？小心臭泥溅你们一脸一身！”

　　　　喜来乐吐吐舌头，才发现，现在空气中已经满是臭臭的淤泥味道了，赶紧站起来，捂住鼻子就往屋里跑。

　　　　喜来宝想了想，转身又朝着花圃走去，虽然她已经将今天的作业完成了，可是，花圃里面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爹爹现在是没有空做了，那她做为家里的大女，又是爹爹唯一的弟子，当然应该她做了。

　　　　喜来乐整个人都很兴奋，刚才她可以算是立下了个功劳啊，在父亲跟前也有面子了，想跟爹爹学花艺的可能性也增大了啊。

　　　　想到花艺，她就有些着急，哪里还有心思陪着娘亲掐菜，扔下手中的那把菜，就赶紧往花圃跑去。

　　　　趁着现在爹爹不在花圃里，她赶紧去练练手吧。上午虽然全都冥想过一遍了，可是冥想肯定还是比不上真正动手的吧？

　　　　到了花圃，见到来宝在里面，喜来乐眼睛皮子都不抬一下，挑选着她需要的东西，收拾齐之后，搬到一旁空旷的地方，就开始调试起来。

　　　　她听到的总纲，内容主要是几种常见的播种方式。喜来乐取了一个洁净的新盆，将所需要的土壤与肥料按一定比例调配好，再按顺序装填进了花盆里，然后埋下了种子，浇水。

　　　　喜来宝看着妹妹在那里有模有样的种花，不由得放下手中的活，走过来看着喜来乐忙活，却越看越吃惊，喜来乐是什么时候学会花艺的？她有些地方做得甚至比她这个当姐姐的而且还正经在父亲手下学习花艺的自己要强多了！

　　　　“来乐，你是真的想学花艺吗？”喜来宝不由得开口问道。

　　　　喜来乐根本就不搭理她，就好像没有听到喜来宝的问话一样。

　　　　喜来宝一脸的尴尬，不知道来乐到底为啥跟自己置气，她刚才一边做着手中的活，一边就在想这件事情，可是想了很久，也没有想出来，真的是太奇怪了。

　　　　“来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