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医道-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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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是如何知道的？”赵锦蓉知道夜里去书房的事，自己做得比较隐秘，如何被人知道了？而且还是孔姨娘，此时她脸上神色有些慌恐，声音带着迟疑。

　　　　“若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孔姨娘不屑的神情，冷哼了一下，侧头看了一下自己的丫鬟玉露，然后使了个眼色。

　　　　孔姨娘身边站的那个标志丫鬟，看到孔姨娘使眼色，立刻上前一步，向赵锦蓉施了一礼，睁着一双媚眼看她，眼里透出讥意的目光，嘴里却好似很恭敬地道：“赵三小姐可能不知，那日奴婢为我们二夫人给侯爷送参汤，远远地看赵三小姐您从侯爷的院里出来，而且，夜露重的晚上，还穿着纱衣，奴婢知赵三小姐是客人，也是怕冻着贵客，就回禀我们二夫人知道了。”

　　　　赵锦蓉没想到那晚的事，会有人看到，好歹她也是未出阁的女儿家，名声重要，登时脸就红了，但嘴上还在强硬：“那晚出来本是赏月，无意间走到表哥的院落，就想着借本书，好读给太夫人解闷而已。”

　　　　“可真是去借书了么？”孔姨娘可是逮到她的小辫子了，如何放过这个机会：“我看赵三小姐那几日里，哪里有给太夫人读过什么书呢？难道是我眼睛出了问题，还是耳朵被堵了棉花？”

　　　　孔姨娘笑容带着狠意，口气咄咄逼人，她倒要瞧瞧，赵锦蓉如何自圆其说。

　　　　“自是读过了，只是姨娘不在场而已……。”赵锦蓉说两句话的时候，明显声音渐小没有底气，可一抬眼，看着孔姨娘自以为得意的样子，很是不忿，一个姨娘妾室，还敢看不起她这个世家的嫡女，想到这里，一口气从后背直往头上窜。

　　　　“读书的事放一旁，刚刚听丫鬟叫你二夫人……，哪个二夫人，是谁家的二夫人？”赵锦蓉知道孔姨娘的死穴在哪里，既然今天脸也撕破了，断不能让孔姨娘讨到半点便宜。

　　　　“自然是燕平侯府的二夫人。”玉露愣了下，放大了那双媚眼，不知道赵锦蓉为什么这样的问话。

　　　　“好一个燕平侯府的二夫人？怎么我没听太夫人提过一个字呢，难道这是我表哥说的么，一个姨娘就可以当上了夫人的名号？”赵锦蓉决定狠话说到底。

　　　　“燕平侯府乃是世家，早年间也是功绩卓著的勋贵，何曾变成这样没规没矩的，一个小小的偏房庶出女儿，能嫁到燕平侯府，给我表哥当个妾室，已经是几世修来的福分，难道还要嚣想成为夫人？我倒要问下，这祖宗的礼法何在，大族的脸面何在，凭你一个妾室的女儿，你有那个资格记入族谱嘛！”

　　　　随着赵锦蓉这一句句刀子一样的话，孔姨娘脸被气得青一阵白一阵，手指哆嗦着指着赵锦蓉，半天才从唇齿间挤出几个字：“赵锦蓉，你不要欺人太甚。”

　　　　赵锦蓉自认为扳回了一程，不打算恋战，犹自哼了一声，扭头便走，留下还在哆嗦的孔姨娘。

　　　　这些话全被送到假山后面的董妙文耳里，让她觉得好笑，那燕平侯到底哪里有如此魅力，自己也是远远见过的，不过就是长得还不错，身世还不错，还了些功绩，虽然在世人眼里，这些都是男人的自豪之处，但在董妙文眼里，燕平侯能把自己夫人随意休弃，并且还狠心用那样的处置方法对待奄奄一息的董妙文，实属薄情之人，这样的男子，就算在世人眼里再优秀，也不会入了她的眼。

　　　　可笑眼前两个女人，不过是为了燕平侯夫人的虚位如此凶狠搏杀，招招都直指对方的三寸，却为了个薄情寡义的男人，真真可怜可悲，想着想着，董妙文竟然真发出了一个冷笑声，当声音发出来时，她才发觉，但此时后悔已经晚了。

　　　　“是谁？快出来。”听到声音，玉露就往假山处走了两步，大声叫到。

　　　　孔姨娘狠狠地盯着赵锦蓉离去的方向，站在原地正生闷气，却听到有人笑了一声，眉头一皱。

　　　　董妙文叹了一口气，知道已经被人发觉，不得不出去，正好，相请不如偶遇，该来的总会来，到了这时，她也没有什么好怕的，她直起身咳了一下，然后整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抬着头扶理了一下发髻，从假山后转出来。

　　　　玉露站在最前面，看到一个人从假山后出来，等走近看清那人的脸，她的眼睛惊得越睁越大，嘴巴也半张着，一幅不敢相信的样子，“啊”了一声，声音都变调儿，慌忙往后面退去。

　　　　孔姨娘正好站在玉露的后面，看到玉露后退着往她身上挤，眼看就要踩到她，立时大怒，双手一下就推开了玉露，抬手就给了玉露脸上一个巴掌，骂道：“你这个贱婢，真是胆大，还敢踩我？”

　　　　此时玉露脸色已经煞白，脸上立时出了四个红色手指印，但她好似没有觉得疼，呆愣着口里还嘟囔：“鬼……见到鬼了……。”

　　　　孔姨娘看着玉露古怪的神色，马上看向董妙文，一见后顿时也僵住了身子，这个女子身穿得素净寻常，可这张脸怎么……怎么那么像是那个女人？记得那天，周管事替她“办完事”后禀报，说那个女人已经死了，怎么大白天的，竟然在这园子里出现了？

　　　　孔姨娘一脸震惊的样子，难道死人还会复活，莫不是真是见鬼了？只是，这人虽然长得像那个“死女人”，可外表又有些不同，原来那个女人，总是低着头安安静静，谨小慎微的行事，一点威胁性也没有，可是眼前这个女人，脸色红润比那人好上几倍，虽同样的相貌，但此女却周身散发着自信的光彩，眼睛定定的看着她，一股不可侵犯的气势，让她都不敢认了，眼前是真人还是鬼怪。

　　　　“你……你是哪个？”孔姨娘终于从嘴里说出这几个字。

　　　　董妙文看孔姨娘一见到她，瞬间脸色就变得极其难看，像是撞到了鬼魅，就暗自冷笑，想她可能以为白天遇到鬼了吧。

　　　　“姨娘，难道已把我忘记了么？”董妙文眼似弯月，笑得无比甜美，尽量让脸展露，让笑意越变越大：“你我才分开不长的时间，姨娘就把我忘了，让妙文心疼，真真是姨娘的不是了。”

　　　　孔姨娘看她慢慢靠近，自己的瞳孔也因恐惧而扩大了，脸色刹白神情无措，像是中巫蛊一样，张着嘴，舌头好象被猫吞掉似的，好不容易才大口喘了下气，颤声道：“你……你能……能说话了？”

　　　　董妙文一听她这话，马上心里就明白了，眼前这个女人肯定知道！知道董妙文是如何被毒哑的，只有经手人才会知道这事，就算她不是主谋，也定是参与者，董妙文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继续追问下去，如果有必要的话，她就算是装鬼，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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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失了机会

　　　　董妙文走上前，准备想办法吓唬孔姨娘，诈出实话来。

　　　　孔姨娘和玉露眼看董妙文走向她们，并且她脸上的笑，说不出的怪异，说笑又不像笑，说哭又不似哭，一幅莫测的表情，真让人心里胆战，不由自主地两人往后退了两步。

　　　　恰在此时，园内又来了人，破坏了董妙文的计划。

　　　　“董姐姐？”淑宁郡主和高洁婷相携而至，她们拜见过贞怡大长公主后，出得寒香阁，走回庭院里，不远处见到董妙文站在两个女子面前，就直接过来了。

　　　　“淑宁郡主，你们回来了。”董妙文知道自己打算上演的戏，现在搁浅了，眼前这两人能解开她心里的疑问，害她的到底是谁，现在时机错过，虽然心存遗憾，但也只能作罢，董妙文遂保持一幅淑女的风范，掉转身向着淑宁郡主微笑。

　　　　孔姨娘看着眼前的一幕情景，半天没有回过神来，刚才的危机急转，等到淑宁郡主走到近前，才像做梦似的清醒了一些。

　　　　“我和婷姐姐刚拜见过姑姑，姑姑叫我先过来，她随后就到。”淑宁郡主笑着纯真，根本没往边上两人身上看一眼。

　　　　高洁婷却被边上的两个人惊骇的表情吸引住了，莫名有些奇怪，因她不常出门，所以不认得孔姨娘。

　　　　孔姨娘虽精神刚受过刺激，但也算是反应灵敏，一看面前这个女子和淑宁郡主说话，马上就知道，此人不是什么白日见鬼，但又不敢认立刻认她就是原来侯府的夫人董氏，毕竟两人气质大大的不同。

　　　　“这位是……？”孔姨娘她不认得，但看对方的打扮，淑宁郡主觉得对方华丽的装束，应该是大户人家。

　　　　董妙文看着原地不动的孔姨娘，就和淑宁郡主道：“这位是燕平侯府的姨娘。”

　　　　“姨娘？”在这种官眷聚会的场合里，没想到会有妾室出席，淑宁郡主一脸疑惑。

　　　　董妙文淡淡地笑着，侧脸冲着孔姨娘道：“还不快来拜见淑宁郡主，是不是？孔姨娘”，董妙文在从嘴里说出孔姨娘的三个字时，眼睛冷冷的看着孔姨娘。

　　　　孔姨娘看到董妙文眼里的寒意，心里一紧，她现在可以断定，眼前的这个女人就是董氏。

　　　　孔姨娘闻言，强打精神向淑宁郡主行礼：“小女孔婉怡，见过淑宁郡主，我家太夫人最近身体不适，接到大长公主的贴子，特别派我过来致谢。”

　　　　淑宁郡主点了下头：“原来是燕平侯府的，正好，那请代我问燕平侯府太夫人安好。”

　　　　高洁婷在边一听是燕平侯府的人，又抬起了眼，好好上下打量了一下孔姨娘，也算是个标志的美人，只是现在脸色难看，苍白的皮肤里泛着些青气，以她猜想，这位就是那位燕平侯的侍妾了，也是当今孔妃的庶妹。

　　　　她又转头看了看董妙文，后者此时却是一脸平静，没有任何波澜。

　　　　孔姨娘垂首而立，说了声“是”，就再也不肯说话了，全无刚才和赵锦蓉那凌厉的一面，她也不是笨人，明白那个女人，就是被赶出府去的董氏，只是不知道她如何活过来，而且还来到这里。

　　　　孔姨娘偷偷用眼瞟着董妙文，观察她的一举一动，百思不得其解，这个原先燕平侯府的弃妇，如何与有名的淑宁郡主如此的亲热了？

　　　　想那镇江王手握重兵，又得当今圣上的依重，自己的夫君燕平侯也得在他面前恭恭敬敬，小心行事。这个弃妇董氏怎么攀上了镇江王府？压下心里的疑问，只能容后打听。

　　　　高洁婷淡淡地看了眼沉默的孔姨娘，笑着走上前：“我们去前面吧，别在这里呆得太久了，错过了好戏。”

　　　　董妙文也点头称是，在三人转身走的时候，她假装转了一下头，看了一眼后面的主仆两人，眼里全是冷意，暗想，这次没有机会逼问出实情，但她已经知道，董妙文的遭遇，肯定和这两个人脱不了关系，心里冷笑了一声。

　　　　三人走远后，孔姨娘略有所思的还站在那里。

　　　　“二夫人。”玉露小声的唤孔姨娘：“奴婢刚才吓死了；那人不是先头府里的大夫人嘛，常管事不是说她已经死了嘛，如今还活着，而且她的嗓子……”

　　　　孔姨娘脸色一沉，打断了玉露的话：“不得胡言，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能说，就给我闭上嘴。”

　　　　玉露被孔姨娘训斥，也后悔自己刚才行事欠妥，但她当时第一眼看到那女子，吓了一跳，想董氏在燕平侯府里的时候，自己没少和孔姨娘一起羞辱董氏，平白跳出来，还以为是冤鬼索命。

　　　　孔姨娘眼神一凛，看着这没用的丫鬟：“走，赶快回府，把常管事找来，好好盘问清楚。”

　　　　“若真是董氏，此事还需从长计意。”孔姨娘还想着刚才董妙文的神情，到现在心里还有余悸，带着玉露，也不打算去参加什么花会了，马上回府去了。

　　　　董妙文三个慢慢的走回花会现场，人已经到得差不多了，没呆一会儿，管事宣布大长公主来了，各家女眷都转向门口。

　　　　门口来了一行几个宫装女子的打扮，头前是两个女子，一个年长，一个年轻。

　　　　年长的女子大约40岁左右，身穿大红遍地锦五彩妆花通绣袄，妃红蹙金海棠花鸾尾长裙，凌云髻珠翠满头，眉眼温和，一脸福相，唯有一双眼睛真是锐利。

　　　　年轻的女子穿着月白描金花淡色衫子配着粉紫下裙，裙子上绣着彩蝶，一看也是精巧绣致，小小的个子，娇柔纤弱，只是脸色有些白得不正常，像是长期拘在屋内不外出的样子。

　　　　一行人走到主位，让大家坐下，花会正式开始，正面的戏台上开锣，几个旦角咿呀的唱着戏，年长一些夫人的都在津津有味的看，而年纪轻，闺阁女子却实在无聊。

　　　　大长公主看看下面，就笑着叫人吩咐，大家都别拘着，不需要小女儿家也陪着一同看戏，放她们去园内游玩。

　　　　淑宁郡主的位置是在大长公说边上，高洁婷和董妙文的位置离得比较远，见同龄的女人都散去，她们也不想看这闷戏，就招春琴过来，让她去悄悄告诉淑宁郡主，她们在后园子里等她。

　　　　春琴点头，马上过去传话，高洁婷就拉了下董妙文胳膊，二人往后园的水榭去了，打算在那边等淑宁郡主会合。

　　　　此时，她们并没想到，一会儿又会遇到赵锦蓉那个娇女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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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相邀赌约

　　　　月山别院的水榭如其名，树影婆娑之中，月形的湖水荡漾于山边，山水于一色融入其中，匠人独具眼光的设计，让自然和人工雕琢相辅相成，美色尽收于眼底。

　　　　水榭附近建了凉亭，正是五月，春风带着柔暖吹过，让坐在亭内的董妙文轻松惬意。

　　　　不远处的秋千架附近，有几个年轻女子，在树下嬉戏，还有人在那里吟诗品画，偶尔笑声会断断续续随着风飘过来。

　　　　“姐姐，刚才那个孔姨娘……”高洁婷坐在边上，先看了看董妙文的脸色，见她烦恼全无的样子，只有她们两个人，就暗自筹措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把心里压抑的话说了出来。

　　　　“嗯？”董妙文被高洁婷的话拉了回来，但看到高洁婷一幅关心她的样子，就微笑着道：“不过是原来燕平侯府有些交集，今日见面，也就说上几句而已。”

　　　　董妙文轻描淡写的说了几句，此时她心里的迷团是无法和高洁婷讲出，只能说些敷衍的话，莫让高洁婷误会她受了孔姨娘的闲气，世家出身的女儿都明白，男人的妾室之间的表面平和都是装出来的，明争暗斗都会被华丽表面所掩盖着。

　　　　高洁婷知自己的话问得有些唐突，但也不想董妙文因为陪她，而被燕平侯的人欺辱，就点了点头：“那就好；姐姐从那府里出来，也未必是件坏事，我听说过，那孔姨娘的族姐现在就是宫里的孔淑妃，风头正劲。”

　　　　高洁婷的话里带着些许暗示，董妙文已经过世，没有任何势力护其左右，在那样的深宅大院里日子肯定不会好过，再者，孔家的势力越来越大，那个孔姨娘虽然岁数大些，但背后有孔家撑腰，以董妙文的处境，根本不可能与之抗衡的。

　　　　董妙文听完此话，垂下眼帘点了下头，她何尝不明白，以她现在的处境，惟有见机行事，能保全自己是第一位，其他的事等到以后再说。

　　　　“哟~，来看看，这人是谁呀。”随着一个略带刺耳的女子声音，让亭内两人身上一震。

　　　　几个妙龄女子从园中铺得石子路上行到亭前，为首的一个身穿柿蒂纹绸通袖袄的女子，正是她们都认识的人，丰阳爵府的三小姐赵锦蓉。

　　　　“这不是太傅府的二小姐么，还真是有雅兴，坐在这里吹风，也不怕把脸吹坏了？”赵锦蓉说完；身后的几个女子小声窃语了几句，然后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高洁婷头上的纱帽。

　　　　高洁婷知道赵锦蓉定会借机打击她，在来花会之前，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所以并不吃惊，很明显，赵锦蓉已经向别人四处宣扬了她面上红疹的事，现在又带着人找上门来给她难堪，她也并不打算示弱。

　　　　“为了洁婷的事，让赵姐姐如此担心洁婷的身体，实在是我的不是。”高洁婷慢慢的站起身，抬头看向赵锦蓉，点头打了招呼。

　　　　看着高洁婷如此的淡然的说话，又让赵锦蓉回想到霖泉寺的事，尤其是想到那个签文，身上的气息越发的不顺畅：“高妹妹真是要保重自已的身体，不是听说，妹妹将来必有贵人相助，嫁于贵婿名门一飞冲天。”

　　　　说完赵锦蓉笑容底带着一丝讥讽，心里不屑地想，一个满脸红斑的丑女，姻缘被说得荣耀风光，反而自已被刘半仙批得得体无完肤，这简直就是触她的霉头，好在高太傅只挂着闲职，并未在朝中担任重职，此时有机会让高家难堪，自然不容错过。

　　　　赵锦蓉语罢，就往前挪动了步子，靠近高洁婷，又想故技重演，假装摔倒去扯掉高洁婷的纱帽，让她的丑脸现于众人面前。

　　　　高洁婷一看她往前凑，心里有了准备，身体微侧着，重心偏向后方，防备着赵锦蓉：“赵姐姐太把江湖术士的话当真了，洁婷哪有这个福气，不过尔尔听听。”

　　　　赵锦蓉又想脚下打滑往前倒；高洁婷马上反应过来，向后一侧身子，让过了赵锦蓉伸出的手，此时一直站在边上的董妙文一伸手，把赵锦蓉扶住：“赵三小姐，仔细地上滑。”

　　　　赵锦蓉脸上悻悻，遗憾自己没有得手，见边上有人扶住她，就把胳膊一撤，甩开董妙文的手，抬眼看是那个眼熟的女子，多管闲事，瞪了一眼，却没有往深里想这是谁。

　　　　“是呀；赵姐姐走路要小心，别摔着了，妹妹会心疼的。”高洁婷说完，轻声笑了起来。

　　　　一听这笑声，赵锦蓉的性子有些按捺不住了：“听说妹妹才艺卓绝，今日正逢花会，我们众人还想见识一下，不知道高妹妹能否赐教？”

　　　　“赵姐姐请讲，如何赐教个法？”高洁婷慢声回答。

　　　　“双陆如何？”赵锦蓉提到了这个闺中游戏。

　　　　双陆是一种棋的玩法，分为红黑两方，目的是将己方所有棋子越过对方，再移离棋盘。下棋中双方攻击或阻挡。所需的时间很短，采用计分制，首先获得一定分数的一方为胜利者。

　　　　赵锦蓉别的方面没把握，却在这个双陆棋上相当有造诣，除了去年花会时，被淑宁郡主赢过，很少在卞安遇到过敌手。

　　　　高洁婷沉吟了一下：“好，就依高姐姐。叫园中的丫鬟去拿棋盘。”

　　　　“慢着”赵锦蓉一看高洁婷答应了，眼里闪过一抹阴色：“下棋倒是可以，只是没有个彩头，却是没有意思了。”

　　　　“彩头？不知高姐姐要以什么为彩头。”

　　　　赵锦蓉暗自琢磨，无意间瞟到水榭岸边有一个装饰华丽的小蓬船，马上想到一个羞辱高洁婷的法子，抬手向水边一指：“这样吧，我们若是有一个人输了，就给另一人当船娘，从这边，一直把船撑到对岸，你看好么？”

　　　　顺着赵锦蓉手指的方向，高洁婷看到了那个小巧的蓬船，也就能容纳二三个人，是平时供游湖而用的，一般都是由船娘来撑划。

　　　　“好，就依赵姐姐的话，以此为彩头。”高洁婷看着自信满满的赵锦蓉，心里暗笑，这两年她因病闭不出，总是在家里和丫鬟下这种双陆，闲来研究一些新奇的棋局，都把棋局研究得烂熟于心了，有次在熙王府里遇到淑宁郡主，一起玩这个游戏，斗了不下十几局，最后以淑宁郡主连连求饶而告终。

　　　　众人在边上围着，看赵锦蓉要与高洁婷打赌，还说出了彩头，自然想看这个热闹，就去唤来园内的丫鬟准备，把棋盘放在亭内，亭内桌子两侧坐着赵锦蓉和高洁婷，一股萧杀之气弥漫在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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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五局三胜

　　　　赵锦蓉和高洁婷稳坐下棋。

　　　　赵锦蓉抬头看了高洁婷一眼：“承让了；高小姐。”举起右手，把骰子扔在棋盘上，是五点。

　　　　高洁婷把骰子重新捡回手中：“赵姐姐，无需手下留情。”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把骰子抛了出去，是2点，赵锦蓉点数大，可以先走。

　　　　双陆棋不光造技术，有时也要运气好，因为每次移动前都要掷骰子。须按照掷得的点数来移动棋子，棋子只能移动到没有被占据和己方棋子占据的点位，胜利的原则是，所有棋子移离的一方获得胜利。

　　　　胜者一方，可以得一分，其中的规则有点和百家乐相同，这双陆棋一局下的时间很快，赵锦蓉和高洁婷玩得是五局三胜制，属于很小的棋制。

　　　　赵锦蓉又掷了一个大点，先进一步，高洁婷掷得点数小，也挪动了两步棋子，赵锦蓉心里暗笑，高洁婷今天开局就不利，看来今天她是稳操胜券了，下完手里了棋子，瞟了面前的高洁婷的纱帽一眼，冷笑着，等到自己上船后，先让高洁婷伺候她一番，再把她的丑样子，好好曝曝光。

　　　　两人你来我往，一人一子的下得不亦乐乎，虽然时间的推移，赵锦蓉脸色越来越不好了，原本以为可以轻巧取胜，但是棋盘的局事里，自己的棋子被高洁婷堵截卡死，举步维艰……，等赵锦蓉明白的时候，此局大势已去，高洁婷首站告捷。

　　　　在四周围观的几个女子，原本以为赵锦蓉会赢，没想到第一局输了，开始互相小声嘀咕，不断的看着赵锦蓉和高洁婷，猜测这次谁会是最大的赢家